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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亚-爱在千年岁月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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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想像她一样被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她得为自己找好生路——一条有钱而且有权的生路。

 夜风袭来,芳倌拉紧了斗篷,她的车夫等在边儿上看着她。

 她上了车,淡淡一挥手——“到巡捕房去。”

 * 寒寒 *他简直不敢相信!找遍了这整片大陆,他竟然完全没感受到半
点小全的气息!

 他知道她没死。

 他知道的,但是为什么会找不到她?为什么他找了那么久,却连一点感觉,
一点讯息也没有?

 楚孚疲惫万分地回到上海。他的身体不累,事实上,他的身体根本就不懂得
累,只是他的心累了!这无止境的寻找让他觉得累,让他恨得几乎要疯狂!

 他对苏真好,是因为他知道小全不会背叛苏真,他太了解她了!可是万万没
想到,苏真竟然会是么恐怖的一个女人!他以为他可以看着小全成长,可以等
待,但是苏真却残忍地毁掉了他幻想的这一切!那个女人不可原谅啊!

 回到苏真的房子,阴阴暗暗的房子里有股死亡的气息……

 他可以在这里等。

 小全一定还在上海,他知道。

 他知道只要他有耐心,只要他守在这里静静地等,他会等到她的!

 他都已经等了上千年了不是吗?

 楚孚将房子里所有的窗帘全拉了下来,静静地在里面守候着……

 那么多年都以经过去了,他不在乎再多等些时候。

 只要可以等到她,多久他都愿意……

 第4 章

            

 她瑟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紧地抱住自己,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如今只能
呆滞地半睁着。

 她的五官已经肿胀,扭曲、变形了,手脚四肢上也全是殴打的伤痕!

 黑暗的牢房里有老鼠、蟑螂四处肆虐,但是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与心上所受的伤比起来,这一点点皮肉之伤又算得了什么?

 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死心了,对人更是死心了!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这世
界上的人还有好的吗?

 她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心里唯一想的是“死”……

 只有死才能解脱这种无边无境的痛苦。她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还有什么理
由活下去?报复吗?不,她不想报复!这些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老早将她所
有的意志力给磨干、磨平……她不想报仇,她只想死……想死却死不了,才是
世界上最惨的事!

 巡捕房的人牢牢地看住她,她的嘴里塞着破布,身上锁了手铐脚镣,在这里,
她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进来吧!”

 小全一听到声音,立刻往墙边缩,双眼瞪得老大,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
…不要……不要再来了!

 黑暗牢房中的灯光亮了起来,她畏惧地缩到了角落里。

 铁链打开的声音,像是地狱的呼声——“小全?”

 一阵香味传了过来,她恐惧地抬起头,她肿胀的眼睛几乎看不清楚跟前的女
人,但依稀可见她那一身豪华的貂皮大衣,在牢房中显得是那么奇怪。

 “小全?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芳倌。”

 芳倌?

 在夜上海所过的日子,像是已经离她千年了!小全无言地看着她,根本说不
出话来。

 芳倌替她将嘴里的破布拿掉,小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这些人……这些根
本不是人的畜生,不知道是怎么折唐她的,她连想也不敢想!

 芳馆忍着泪微笑。

 “别怕,我们可以走了。”

 “走……”小全的嗓子里像塞了张砂纸,声音粗嘎得根本听不清她原来的声
音。

 芳倌微笑将她扶了起来。

 “是!跟我走好不好?”

 “走……”小全抬起脸,牢房外面的灯光看起来好虚幻,就像是个梦境。

 她不敢相信她可以走了,她害怕这只是个梦,只是个她一走出牢房就会破碎
的恶梦!

 “别怕,我把你保出来了。”芳倌扶着她,轻轻地挪动脚步。

 “苏真疯了,现在留着你对他们来说,没有好处反而麻烦。”

 苏真疯了……小全全然呆滞地跟随着她的脚步……苏真疯了,这件事对她有
什么意义吗?

 没有。

 直到走出牢房,她都不知道这件事对她有什么意义……害死了她母亲,把她
害成这样的女人已经疯掉了,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她只想死……

 当第一阵自由的冷风吹拂到她的脸上时,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死。

 啊!起码……起码她是自由地死去的!这辈子她——没有别的要求了。

 * 寒寒 *芳倌的手里拿着银制怀表静静地把玩着,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在
想什么,只是她莫测高深的模样,的确有几分阴森。

 如果楚孚找了来……不是如果,而是一定。打一开始,楚孚的目标就不是苏
真,而是小全。如果楚孚找了来,她对付得了他吗?

 想了半天,医生来了又走,而楼上王妈的叹息声老没停过。

 “唉!造孽哦!是哪个王八蛋么没良心?好好儿的一个孩子弄成这个样子!
唉!”王妈终于下楼。她佝偻的身形看起来有点累了,可她老人家的精神却似
乎还好得很,她走到芳倌面前。“我说小姐啊,你是从哪里捡回来这么个小可
怜啊?看得我心都痛啦!”

 芳倌将怀表往脖子上一挂,微微一笑。

 “怎么?给你添麻烦了?要不就送去收容所吧!反正——”

 “阿弥陀佛!”王妈连忙嚷了起来:“别别别!千万别送收容所啊!她那个
样子,进了收容所还有命出来吗?”

 芳倌笑了起来。

 “你不是看了心疼吗?”

 “哎哟!你啊!明明心儿好得很,偏偏就出了张恶嘴!”王妈没好气地瞪了
她一眼。

 她的心好吗?芳倌露出一丝苦笑……也许以前是好的吧!

 但现在?呵!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儿?”

 一提到小全,王妈就叹气:“又哭又叫的,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
不容易才把她弄睡。”

 “等她醒来……”芳倌涩涩一笑,“等她醒来,你就别再问了,那种事情任
谁都不想再说一次。”

 王妈挥挥手道:“得了得了!这种事我会不知道吗?只是小姐,你究竟是从
什么地方把她捡回来的?她的妈妈呢?方才我一直听到她哭着叫妈妈,还有个
什么楚先生的……”

 芳倌没答话,她只是起身往楼上走。

 “替她熬点补品吧!她这个样子,大概得修养上一阵子。”

 王妈点了点头。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深,有时候她真的不了解她在想什
么。虽然她从来也没拿她当成下人看,但是总还是保持那么点距离。

 她知道芳倌不是在端架子,只是怎么也想不透她究竟在防些什么。

 王妈叹了口气。这种事她想也是没用的,反正知道自己伺候的是个好人也就
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别想啦?还是先想想要给那个小可怜做些什么东西补一补吧!她这辈子最看
不得人家生病,尤其还是那么个小可怜。

 * 寒寒 *芳倌上了楼,床上的小全已经梳洗干净。外表是已经洗干净了,
但是心呢?她所受的那些苦楚,只怕是这辈子也洗不干净了。

 她坐在床边,小全脸歪歪肿肿的,看了就教人心痛!刚开始,她一头一脸干
掉的血迹,也弄不清楚她究竟受了哪些伤,现在梳洗槐槐干净了,反而更教人
难受!

 她的眼睛肿了,两双都被殴得肿胀青紫;那张原本可爱的小嘴上,还留有男
人可恨的咬痕;鼻梁上一道一道的伤疤,一看就知是被男人硬打出来的。

 芳倌咬紧了牙根,不知道她怎么可以忍受这种虐待还活了下来?

 她轻轻地想抚平小全那即使睡着,但还是纠结在一起的眉,小全却立刻惊吓
地睁开眼睛。

 “是我。”芳倌连忙微笑道:“别怕,是我。”

 小全惊惧地注视着她,好像怕她随时会再度伸出手碰她!

 芳倌把手收了回来,温柔地凝视着她。

 “傻孩子,不用再怕了!是我啊!你忘了吗?”

 “芳……芳姊……”

 小全沙哑地开口,眼里的戒备还没褪去,芳倌轻叹口气:“你睡吧!受了那
么重的伤,得多睡一点,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小全微闭上眼睛,芳倌起身正想往外走,她突然哽咽地开口了:“芳姊……
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芳倌没有回头。

 “什么事?”

 “我妈妈……我妈妈大概已经死了……”小全咬着牙,不让眼泪留下来。
“你可不可以替我找到她……葬了她……”

 芳倌无言地叹口气。她把房间的灯关了,只轻轻地说句:“不知道还找不找
得到,我尽量就是了。”

 小全没有哭,她知道,有她在这里,小全是不会哭的。

 芳倌将门轻轻带上,手里紧紧握着胸前的怀表,眼神有霎时的软化——但随
即她闭上眼,深深地吸口气——别傻了!芳倌,这是你的机会啊!这是你唯一
的机会,你不可以就这样放手!错过了这次,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谁都不可
靠,唯有靠你自己……别忘了,这世上唯有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 寒寒 *“哎哟,你别怕啊!这家的人啊,死的死,疯的疯,没事儿的!”
两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走进了苏真的家里。

 那里面阴森的气氛让人不由得发毛!

 苏真这房子空了那么久了,主人都早已经不知下落,这种地方不来偷,还偷
什么地方?

 “喂!听说那个苏真啊,后来变得可怕极了!有人说她是撞了邪,有人说她
是给鬼上了身,也有人说——”

 “呸呸呸!你有完没完?”领头的男人没好气地重重敲了他几记,连忙双手
合十,嘴里念念有辞地道:“苏小姐啊!童言无忌,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
跟他计较!咱们两兄弟最近手头不太方便,想来跟苏小姐借点银子花花。苏小
姐您反正已经用不到,不如行个方便,让我们兄弟俩来去如风。我们两兄弟一
定会给您烧香烧钱,让您在下面有好日子过……”

 “喂!苏真死啦?”

 “谁知道?”男人没好气地又了他一眼。“警告你啊!你再罗哩八唆的,小
心我扁你啊!”

 “喔……”男人小心翼翼地在黑暗的屋子里摸索,里面乌漆摸黑的,什么也
看不到。“喂!不如点个灯吧?这样子怎么找得到东西?”

 “你疯啦!有人点着灯做贼的吗?”

 “这附近又没人家!”男人自顾自地将准备好的蜡烛点起来,这不点还好,
一点起蜡烛,里面的景象看得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家具上全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埃,连蜘蛛都已经结起网来了;地上的斑斑
血迹,看得人怵目惊心!蜡烛所到之处鬼影幢幢,比不点还恐怖啊!

 “阿三啊!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透着点古怪啊?”男人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
的手臂,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我老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别胡说八道了!这种鬼地方谁敢来?要不是被逼上梁山了,谁喜欢!喂—
—找到啦!”男人拉开衣柜,里面的绫罗绸缎不少,貂皮大衣还好几件。这要
是拿去当铺,铁定可以换不少钱!“喂!你快点找一找啊!苏真那女人一定还
藏了很多金银珠宝在里面!”男人边说边把衣服全拿了出来,可是后面怎么一
点声音也没有?

 “喂!”

 “啊……啊……”

 名叫阿三的男人回头。

 “怎么回事啊你?”

 他手拿着蜡烛,手指指着门口的楼梯间,两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阿三只觉得所有的血液全刷地往下流……

 楼梯间有道黑影子——天!那不是人影……

 “啊……啊……”

 他们喘息着不停倒退,那影子……那影子竟然是一双翅膀……

 蜡烛猛地落在地上,他们抱在一起,全吓得尿湿了裤子!

 楼梯间无声无息地出现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在黑暗中发着绿光的眼睛。

 “啊……鬼……鬼啊……”

 * 寒寒 *“喂!听说苏真家里闹鬼啊!”门房紧张兮兮地冲进来低囔道
:“有人亲眼看见的!”

 更衣室里的女子们全停下动作。

 “真的假的?苏真死了吗?”

 梳妆前的芳倌动作没停,但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

 “谁知道啊!不过听说城南两个小偷昨天晚上去偷东西,今天早上就有一个
给抬了出来。”

 “抬出来?给鬼弄死的吗?”

 “不是!是硬生生给吓死的!”

 “另外一个呢?”

 “跟苏真一样。”门房摊绰手。“疯啦!”

 女子们做个可怕的表情。

 “快别说了吧!怪可怕的!”

 “可是听说啊!那两个男的见到的还不是普通的鬼,是个长了翅膀的鬼!”
门房的眼睛闪闪发光地说道:“听说疯了的那个出来之后猛尖叫,叫着什么翅
膀啦,绿眼睛之类的!巡捕房的人说啊,那铁定是个外国鬼!”

 “外国鬼!?”女子们连忙围上来。“该不会是楚孚吧?苏真出事之后,他
也不见了,搞不好他被苏真杀死在里面!”

 “我也是这么想的。”门房头头是道地说道:“苏真的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
说不定那个楚孚看上了小全,给苏真撞见了,索性一刀子剁死他!”

 “哎呀!岂不是可惜了吗?”女子们哀叹一声:“那种人啊!要我们做小的
也愿意,苏真也真是想不开!”

 “你们胡说八道够了没有!”老鸨没好气地打:“满口苏真、苏真的I 我光
是想到都觉得可怕,别再提了行不行?”

 女孩子笑了起来。

 “怎么?你也会怕?前几天不是还说你以前对苏真不错,她就算死了,也没
理由来找你的吗?”

 “我呸!你再说,你再说我撕你的嘴!”老鸨恼怒地狠狠瞪她们一眼。“苏
真那性子大家都了解,你们不想被她缠上,最好闭上嘴!要不然出了什么事,
我可不负责!还有你啊——”老鸨火大地用力一拧门房的脸。

 “哎……哎……疼啊!妈妈!”

 老鸨没好气地用力一甩,门房的脸立刻肿了一大块。

 “你这是干什么嘛?”

 “你啊!不好好做事,每天光听这些乱七八槽的鬼事,小心报应临头啊!”

 门房委委屈屈地捂着脸说:“我也是好心嘛!大家都关心——”

 “关心你自己的死活吧!”

 老鸨说着扭腰往外走。

 “你们动作快一点!乱七八槽的!要是客人伺候得不好,到时候看我怎么整
治你们!鬼?哼!鬼有人可怕吗?”

 女孩子嘴上应“是”,但老鸨一走,她们马上又迫不及待地讨论起来:“是
不是真的是苏真啊?”

 “我看是个楚孚……”

 “也有可能是小全……”

 芳倌坐在自己的梳妆抬前静静地化着妆,眼神高深莫测……她果然没有猜错。

 是楚孚。

 对!

 一定是他!

 * 寒寒 *芳倌回到公寓,大衣才放下,就立刻喊:“王妈!王妈!”

 “来啦!来啦!”王妈笑眯眯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小姐,今天这么早?”

 “小全呢?”

 “在上面。”

 王妈笑嘻嘻地接过她放下来的披肩。

 “今天很不错,会笑了呢!”她高兴得跟里几乎要流出眼泪来了!“我下午
端茶去给她的时候,她居然笑了!还跟我说了声谢谢呢!”

 芳倌挑挑眉,眼里也有一丝喜悦。

 “真的?肯说话了?”

 “是!虽然只说了句谢谢,不过这可是两个月来的头一遭啊!”王妈笑着叹
口气:“我等她说这句话,比等着小娃儿学讲话还来得辛苦呢!”

 “现在呢?”

 “大概睡了吧!怎么啦?”

 芳倌挥挥手道:“没事,我只是想看看她。”

 芳倌急急地上楼去了,王妈在下面还喊着:“小姐啊!我给你熬了碗鸡汤,
待会儿下来喝啊!”

 “知道了!”

 芳倌走到小全的房门口,轻轻地推开门——里面的灯光是亮着的。

 小全因为害怕黑暗,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维持光线明亮,要不然很容易作
恶梦。

 “小全!”她轻轻试探性地喊了声。

 小全从床上个身起来。

 “芳姊。”

 芳倌连忙走到她的床边,微笑地压住她。

 “别起来。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吵醒你了?”

 “没有,我也才刚躺下。”小全有些生疏地拉紧了被子。

 芳倌一贯温柔地笑了笑。

 “今天怎么样?我听王妈说,你对她说话了?”

 小全低下眼睛,有点畏惧地点了点头。

 芳倌叹口气微笑道:“王妈高兴得快疯啦!”

 小全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拧着被子。

 芳倌凝视着她。经过两个月的调养,她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幸亏她年纪小,
脸上的疤痕也都淡化得差不多了,化上妆应该看不见。

 这两个月好漫长!

 小全拒绝说话,拒绝吃东西,有一阵子她一心求死,什么东西也不吃I 后来
还是她带着她去看她母亲的衣冠冢,让她好好放声哭了一场之后,情况才慢慢
好转。

 小全的母亲是为了保护女儿才死的,想到这个,小全怎么样也不敢死了!

 起先医生担心她会残废,因为手骨断得太厉害;虽然打上了西洋石膏,可是
也不见得能好。前两天拆了石膏之后,大伙儿才放下了心!幸好!石膏把手上
的皮肤给闷坏了,可是至少手骨是好的,能动能伸,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起
码没残废。

 至于她的脸——芳倌温柔地凝视着小全的脸。经过王妈细心的调理,以及四
处去问偏方,终于把她那张伤痕累累的脸给治好了!王妈说小全幸好年轻,皮
肤长得也快!敷上那些奇怪的偏方,大抵也有些用处,就这样地把脸给治好,
也算是万幸。

 小全被她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她鼓起勇气抬头问:“芳姊,你是不是有什么
话要说?”

 芳倌笑了笑,心里挣扎得很厉害,但理智显然还是战胜了她的感情,她淡淡
一笑地看着小全。

 “我是有话要说,可是怕说出来……你会恨我。”

 小全的眼里立刻升起警戒!

 小全长大了,经过了这么些事,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的确是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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