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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颜烈发现他实在是连做灰姑娘的资格都没有,灰姑娘至少有清白的家世,他却没有,他与顾君影竟仇深似海,这海怎么也跨不过去,就是倾尽一生,他也填不上这深海。世界上最大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却永远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狭路相逢
顾君影再次见到颜烈的时候是在中级人民法院,那天是颜海宣判的日子。
作为受害人的遗孤,顾君影出席了审判,宋老爷子和尚远之都坐在她的旁边,陪同着她。她苍白着一张脸坐在原告的家属区,有些茫然地看着旁边来来往往形形□的人,有来听审的,有来声援的,也有来和她们家套近乎的,满满地坐了一屋子,可谓是济济一堂。相对而言,被告的家属区却显得极其低凄清悲惨,只有颜烈一人安静沉默地坐在那里,形只影单,他低着头,顾君影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的背影异常地凄凉。
顾君影紧紧地握住了宋老爷子的手,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期望。父母被害惨死,身为儿女理应为他们讨回公道,可是看着颜烈的黯然,她的心里竟然滋生一丝不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竟然把他放在了心上。他从来都没有受过父母的宠爱,如今却为之忙碌奔波,他的心里是何等的感觉?而她,忘了父母的存在,却坐在着家属席上听着宣判,他们何其相似。
从顾君影进来的那刻,颜烈便看到了她,远远地望着她如众星捧月般地坐在那边,他低着头努力假装没看见,努力假装他不在乎,他不敢抬头,怕一抬头便有那思念决堤,倾泻而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过去拉住她诉说离情,原告家属席和被告家属席只隔了一条过道,却似隔了整个天涯,从此相见相识不相认,形同陌路。
尚远之亦在原告家属席上,他就坐在顾君影的左手边,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却似乎带了一丝笑意,兜兜转转那么久,顾君影终究还是坐在了他的身旁,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漂亮,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北京时间九点整,两个武装着的军人押着颜海入了场,颜海坐在被告席上,一脸的坦然,丝毫也不见沮丧。原告席上是顾老爷子,老人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虽然坐在那边不动声色,却无端地让人觉得悲伤。庭上是威严看起来正直无私的法官和陪审团。
双方的律师在一边严阵以待。
顾君影是见过颜海的,在那场现时已经夭折订婚仪式上,当时只觉得那个人表情有些严肃,她本以为那样的人是不屑与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为伍的,可偏偏他说出来的话却很是谄媚,怎么看怎么不搭。后来知道他是颜烈的父亲,她怎么也无法将这个男子的脸与颜烈口中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重叠起来,就像她不明白颜烈的父亲为什么处心积虑要害死她的父母一般,只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确认过双方的身份之后,法官开始诘问双方。
“本庭本着公正严明的态度,现在开始审理一九九四年五月一日顾子淮、宋云染夫妇被害一案……”
双方的律师开始唇枪舌剑地辩驳厮杀。
北京时间十二点整,法官威严的声音响起:“本庭现在宣判,被告颜海蓄意谋害顾子淮、宋云染夫妇的罪名成立,判其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监禁。鉴于情节严重,不予保释或缓刑……”
颜烈一身的冷汗,心终于落回了原处,他的父亲剥夺的可是两条人命,保他一命实属不易,终生监禁已是最好的结局,这么多天的奔走总算有了好的结果。
站在尚远之的面前,颜烈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一声谢谢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尚远之只是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手扶着顾君影,一手搀着宋老爷子,走出了法院。
“老宋,怎么回事,怎么才判了个无期徒刑,事情不是你在办的吗?”顾老爷子怒气冲天,两条人命换一个终生监禁,实在是太便宜颜海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了。
宋老爷子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证据其实是远之找回的,我答应过他要留颜海一条狗命的。”
“我老顾家的人是可以白死的吗?不行,我要上诉。不弄死他,我这心里边难受。”顾老爷子一脸的愤怒,他就那么一个儿子啊,死的那么凄惨,他的君影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都是姓颜的做的孽啊,让他逍遥法外那么久,现在却判了个终生监禁,他老顾实在是不甘心。
“老顾啊,不要让我难做人啊,云染也是我唯一的女儿啊。”宋老爷子一声叹息,当时尚家的小子跑来和他说那年的车祸有问题,是人为的,他可以交出证据,但是求他一定要留那人一条活命,否则他宁肯把证据烧毁。权衡再三,宋老爷子终于还是答应了,他也不甘心啊,可是能怎么办呢。
“顾爷爷,是远之不好,只是那是我的姑父啊。”尚远之眼中含泪,“远之实在是不忍心。”
顾老爷子一声冷哼,话语里充满了讽刺:“那你怎么愿意交出证据,颜海不是你姑父么?大义灭亲,你好得很啊。”
“我不想君影往后有什么遗憾。”尚远之倒是一脸的坦白,似乎没有听出顾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说着深情的话语。
“不要拿我做借口。”顾君影在一边插了一句话,握紧了顾老爷子的手,“爷爷,我们回去吧,这里太龌龊,我呆不下去。”
“好。”顾老爷子点点头,牵着顾君影就要走。
“丫头,不要姥爷了吗?”宋老爷子满嘴苦涩,老顾看来是不谅解他了。
“姥爷,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顾君影回过头说,宋老爷子脸色舒坦了,眉头也舒展了。
走了几步,顾君影又停住了脚步:“爷爷,我想去看一眼颜海,我要问问他为什么。”
“爷爷陪你去。”
顾君影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去,爷爷,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走进囚室的时候,顾君影与颜烈面对面地相遇了。
“对不起。”颜烈低头道,他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他为父亲谋得了最好的结局,就是损害了她的权益,他害得她有冤无处伸,有仇没法报,是他对不起她,他无颜面对她。
“说对不起的不该是你。”顾君影淡淡地说。
擦肩而过的一霎那,颜烈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只是他再也没有看顾君影一眼,她已不是他高攀得起了,若如此,倒不如还她一片海阔天空。
一道玻璃隔开了两个世界,里面是颜海,外面是顾君影。
顾君影拿起电话,颜海也很配合。
“你为什么要害我的爸爸妈妈?”顾君影直言不讳,她懒得和他拐弯抹角。
颜海苦笑道:“如果我说不是我害的,你信吗?”
顾君影反问:“我该信你吗?”
“算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如今也无所谓了。我奋斗了一生,都是为了宋云染,我爱她。”
顾君影有些傻眼,她没有料到颜海竟说出了这番话。
“顾子淮唯一比我强的就是投了个好胎,有一个好老子。当年我与云染相知相爱,顾子淮本是来XX城旅游,尚宇昭拉着我和云染作陪,谁料到这厮居然看上了云染。我的好友尚宇昭终是背叛了我,也怪我没有防人之心,一壶烈酒放倒了我,醒来后尚丽容居然□裸地躺在我的床上。云染眼高于顶,自然是离我而去,我再难过,也终究追不回了她。该负起的责任我还是要负的,我娶了尚丽容,人人皆道我高攀了她,没有人知道我心中的不乐意。若不是无意间知道了这个局,我这辈子可能还在对尚丽容这个女人的感恩戴德中度过,感谢她没有让我声名扫地。人算不如天算,我终是知道了,但是已经太晚,那一年,云染和顾子淮结婚了。我心如死灰。好些年后,我曾偷偷地去见过她一次,她说很幸福,我也无憾了,谁知道她竟然出了车祸,幸好顾子淮去陪她了,云染是个多么害怕寂寞的女子。”颜海回忆起宋云染的时候,眼神温柔地要滴出水来,宋云染是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子。
顾君影没办法再开口说些什么,眼前男人的柔情不是假的。
“云染死了,我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本想随她而去,只是我不能让尚宇昭就这么得意地活在这个世上,有朝一日,我要让他跪着求我。”颜海恨恨地说,却很是遗憾,“可惜我汲汲营营了那么久,终是及不上他。他们是天生的少爷,官家子弟,我颜海算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凭什么和他们斗,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
“如果你是清白的,我自然会找出真凶还你一个清白。”顾君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颜海摇摇头:“算了,不用了。我累了,这高墙也算是处清净的地方。”
“这是监狱。”
“我早已身处地狱很多年了。”颜海眼圈微微发红,“孩子,谢谢你。云染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真好。”
“你也有女儿儿子,何必羡慕别人?”
“与尚家有关的一切我都恨。”颜海的情绪平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我明白我对不起他们,但我无法不恨,尚宇昭毁了我的一切。”
沉默了许久,顾君影对这个可恶的却又不幸的人说:“你好好保重,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丫头,你也是。”颜海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也有浅浅的酒窝,弯弯的眉眼,顾君影的心不可遏制地疼了起来,她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站起身来头也没回地走了。
颜海看着顾君影远去的背影,心里微微叹息,云染的女儿如今也这么大了,真好。
警卫押着颜海回到牢房。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想起与宋云染的点点滴滴,那么多年了,颜海忘不掉第一次看到宋云染的时候,她那倾国倾城的笑,璀璨若朝阳奇+书+网,没有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时光凋谢,唯一不败的颜海对宋云染的那份爱恋。
宋云染是颜海此生唯一的信仰。
“云染,我来找你了。”
是该结束的时候了,颜海嘴角是灿烂的笑容,他从衣服的夹层里挖出一小包物事,颤抖着打开来,吞下那包细小的粉末,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这一生在他的脑海里如走马观花地飘过,最后,一片的黑暗里满是宋云染,微笑的她,皱眉的她,撒娇的她。
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新闻,头版头条写着:前XX市市委书记颜海因谋杀被判处无期徒刑,在牢中负罪自杀。
千里之外,莫言泪流满面。
梦见
回到海边别墅的那一天,顾君影见到了莫言,莫言和从前一样,该做的事情不会落下,该笑的时候也没有露出苦瓜脸,她脸色平静,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见她不想说关于她父亲的任何话题,顾君影也知趣地没去闹她。
有些人有些事,还是需要留些余地,难得糊涂真的是句至理名言。
吃过晚饭,和莫言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顾君影便回到了卧室,早早地睡下了,这些天,她过得很累,身心俱疲。
很快,顾君影便沉沉地睡着了。
是夜,顾君影又一次梦见了那个心口不一的小女孩和那对貌合神离的夫妇。
小女孩坐在车里,她没有理会爸爸妈妈面上凝结着的冰霜,缠着大人问东问西,叽叽喳喳的,一派的天真烂漫。
顾君影却能读出她眼里的惊慌和无措,她很是不舍,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大人吵架往往伤害最深的是小孩子,他们常常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随便在他们面前吵吵闹闹,殊不知他们最是敏感,这种精神伤害早已一点点地吞噬了小孩子的灵魂,大人一时的义气之争,却往往是小孩子心中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电话响起来了,女人接起了电话,稍稍地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就放下了电话。
男人开始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女人开始先是无辜地解释,解释无效之后,她放弃了,不说话了。
他们说些什么,顾君影并不能听到,她是根据他们脸上的表情在猜测他们可能的话语,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出默剧,剧情精彩,人物清晰,却始终听不到声音。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小女孩没有哭,小脸憋得通红,不安和惊惧在她的眼神里交织,她睁圆了她那黑溜溜的大眼睛,不时地偷瞄着争吵着的两个人,却从始至终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顾君影看得心疼极了,女孩子的喜怒哀乐似乎是加在了她的身上,她可以感同身受,悲伤地想要掉眼泪,终于还是哭不出来,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她就是那个小女孩,那些事情她都曾经历过。
男人和女人都不再说话。
女人拍着小女孩,柔声地哄着她,她慢慢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顾君影的眼前一片漆黑,心想,这个梦该是要结束了吧。
忽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顾君影诧异地发现她居然能听到声音了,她又看得见了,还是那个梦境,那个小女孩,那对夫妇。
车子歪歪扭扭地朝一边的山壁上冲去。
女人拼了命地去抢方向盘,却被男人一次次地拨开。
最后女人绝望了,不再去争夺方向盘,她紧紧地抱住小女孩。
一声巨响过后,四周是一片血红。
“君影,妈妈的好孩子,乖,好好活下去。”女人虚弱的声音,一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声息了。
小女孩果然是她。
顾君影痛彻心扉,她拼命地想醒过来,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梦靥。
画面一转,顾君影看见的还是这个小女孩,她没有了先前的活泼可爱,一张小脸瘦削了不少,变得死气沉沉的,目光空洞,不知道看在了哪里,女孩子身边的却是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少年也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面色温柔,旁边还有一架看起来很是眼熟的钢琴。
少年看着小女孩,温柔地说:“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小女孩没有说话,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少年也没有不高兴,径自坐到钢琴面前的琴凳上,熟练地调好音阶,轻柔的钢琴声铺了一地,连空气都隐隐透露着优雅。
少年纤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之间欢快地舞蹈,他垂着头,微微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些许阴影,温暖的阳光把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美丽而又优雅。
小女孩原本呆滞得散掉的眼光渐渐地聚在了一起,看起来竟也生动了不少,她的眼神有了焦距,她在盯着那架钢琴看。
少年微笑了,低下头对小女孩说:“我教你弹钢琴,好不好?”
小女孩没有说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少年的笑脸发呆。
少年站起来,把她抱到了琴凳上,牵着她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按在琴键上,钢琴也一声一声地鸣叫着。
虽然杂乱无序,顾君影却觉得很温暖,也许是因为这阳光,也许是因为这少年,也许是因为这钢琴,她已经说不清了。
小女孩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却不再空洞,少年的温柔一点一点地打开了她防备的心,就如同死寂的湖面如春风拂过,一点一点地泛开了涟漪。
少年和小女孩一直在弹琴,顾君影也不知道梦了多久,应该很久吧,梦里的小女孩都能弹完一整首的曲子了。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知道这梦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忽然,毫无预警的,顾君影看到了一场豪华的葬礼。
一片雪白的灵堂,两边全是白色的玫瑰花,花圈花篮数不胜数,一屋子的人胳膊上都缠着白色的麻布,里里外外哭声一片。
顾君影细看,一个花圈上有一条长长的白幡上写着:永远怀念我们的君煦。她在心里思忖,君煦是谁啊?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时常听谁说起过,顾君影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却晃花了顾君影的眼睛,她竟然看到了姥爷和舅舅他们,他们远远要比现在年轻,但是她认出来了。她印象中严肃不苟言笑的舅舅眼圈通红,眉头像是打了结;一向威严的姥爷也不时抹着眼中的泪水,舅妈泣不成声,哭得晕厥了。
顾君影想去安慰他们,她走过去,却一次次地从他们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她什么也碰触不到,这才醒悟过来这只是一场梦。
醒来就好了,顾君影安慰自己。
即将醒来的那一刻,顾君影瞥见大大的黑框相片,上面正是那个笑起来异常温柔刚刚还在弹钢琴的小小少年,相片前面是一个灵位牌,灵位上赫然写着:宋君煦三个大字。
刺眼的很,顾君影心痛的透不过气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醒过来,醒过来,她在梦里对自己说。
顾君影猛地坐起身,发觉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决裂
顾君影坐在沙滩上径自发呆。
阳光很好,却不再刺眼,她这才发现原来仲夏已经转入凉秋,季节通向集结的路,早已经风景迥然。时间大概是一座天桥或是一道斑马线,从这头跨到那头是昨天和今天,从那边走到这边是今
天和明天,从迷茫到清醒,从彷徨到决然,顾君影忽然觉得累了,心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顾君影没有回头,这个时候出现的只会是莫言,不会再有别人了。人生真是无常,不久前还有颜烈一起,平时多了他一个也不觉得多,如今这个小岛上少了他,倒显得孤单凄清了,顾君影庆幸的是没有告诉其他人莫言的身份,莫言其实也是颜家的人啊!她对颜海,甚至是整个颜家的人都恨不起来,他们原也是可怜的人。
来人站在顾君影的背后,却也不开口说话。
“来了。”顾君影头也没抬,轻声地招呼,“莫言姐,如今也就我们相依为命了。”她的语气里说不出的沧桑,如果说之前的情伤只是顾君影的无病呻吟,那么此刻她显得平静不少,却没来由地让人觉得悲伤,天凉好个秋啊!
来人沉默着,在顾君影的身旁坐下,他伸过来一脚,大得出奇,不是莫言的那般纤巧,她抬头看去,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人竟然是尚远之。
顾君影没有问他是怎么来的,也不去理他,她知道对尚远之而言,只要他愿意,在一个小小的城市找出一个人来,真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只是她何德何能,竟然劳烦到他亲自找来,他要的一切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君影,不要跟我怄气,好吗?”尚远之开口了,语气竟然是极其的宠溺又万般无奈,就像是她在无理取闹,而他好脾气地容忍着,包涵着,似乎她只是一只小猫,他只要顺顺她的毛,她就得乖乖地收起爪子,在他的怀里打呼噜。
“远之,来者是客,没有好好招待你,我实在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