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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夜未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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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许合子!丁小冰的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却仍然保持着温柔的笑意:“怎么会?”顿了顿,“其实我早就原谅她了!真的!”

    “这是你说的啊。”不知什么时候,许合子推门而入,“沈老板,我们回家了。”

    “许……”她忽然想起沈伦还在面前,连忙降下半个声调,威胁,“许合子。”

    沈伦却仿佛看到了这一幕般,忍不住笑起来:“路上小心。”

    “说说吧!”
 
    许合子半个头埋在泡面碗里,正大口地吸着面条,丁小冰给她倒了杯冰红茶,重重地“砰”一声放在桌上。

    “你要我说什么?”许合子笑了笑。

    “说说你昨天怎么就在会展场里不见了,说说你这消失的大半天都上哪儿了,说说你昨晚在哪个男人怀里过的夜!”

    许合子深吸一口气,丁小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许合子慢慢地咽下面条,才红着眼哽咽:“这辣椒放得有点多啊。”

    “许合子!”

    “我饿坏了。”她被辣得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丁小冰叹了口气,露出老太爷才有的教训人的姿态,背着手在她面前踱来踱去:“许合子啊许合子,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好歹也得有些自防的意识啊。电话不接,人也找不着,我就差买张早报看看有没有女尸抛弃荒野的头条了!”

    许合子一声不吭地听着她教训,一边埋头把大半碗泡面都吃光,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也差不多了。”

    “啊?”

    “我在游艇上待了一夜。”

    “啊!”

    “今早从江城赶回来的。”

    “啊啊啊!”

    许合子用了很大力气才镇定住丁小冰,紧接着把事情七七八八地说了一遍。丁小冰听完后表达了明显的失望之色:“就这样?”

    “就这样。”

    “那……你跟着工作人员上岸后,就自己坐车回来了?”

    “是啊。”

    “除了工作人员,就……就没什么别的人吗?”

    “还能有谁?”

    “玩游艇的老总啊!”

    许合子听得笑了,装出认真思索一番的样子,痛惜:“是啊,怎么就没碰上个有钱人呢。”

    丁小冰终于彻底失去了希望,在照例抱怨了一番物价上涨生意难做海胜主管总是压榨新人后,开始跑厨房给自己煮泡面。

    初夏的栀子花开满了楼下,窗子半撑开,傍晚的和风夹着淡淡的栀子香,充盈着不大却拾掇得干净的小公寓。

    许合子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加盐的样子,忽然想起游艇上那个别致的小厨房,那人随手拾起刀,把番茄漫不经心立好的样子。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桃花眼,瞥着人时,眼角微微上翘着,盈然似光。这是隔着山长水阔的十年后,她唯一能认出的他从未变过的东西。

    乐铖白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不对劲。不对劲是从几天后签完几份文件,顺手将它递给钟远山手里时随口问的一句话开始。

    乐铖白问:“和她谈好了吗?”

    钟远山接口:“探了口风,价钱上还可以压一压,不急着敲定。”

    乐铖白又说:“不用,从前是什么价,按这个数给她。”

    钟远山愣了一愣:“从前,您说的是三亚那块地?”

    “是你安排的那个女人。”乐铖白专心看着一份合同,没抬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紧不慢地说着。

    钟远山心里一跳:“您是指……”

    “那天游艇上,把她叫来的不是你吗?”

    钟远山没吱声。

    过了一会儿,乐铖白终于抬起头,手指懒懒交叉着:“怎么?”

    “那天我给您找的是胡小姐,人还没到,游艇就开走了。“钟远山想了想,冒死补上一句:“把她叫上游艇的,不是您吗?”

    他的眉间微怔。不见了——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姓许的女人,忽然地就失去了所有的踪迹。像融化在一场绵绵梦境中的轻雪。

    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上的游艇。他还记得拥着她时,她发间散发出的细幽香气。她蜷缩在角落里,侧身悄悄拼凑着摔成两半的手机的叹息。她睁大眼,试探地问他“乐先生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时的莫名怅然。

    可是,茫茫人海,再也找不见这个人了。

    乐铖白垂着眼,下意识地去摸抽屉中的药,仿佛想到了什么,语气蓦然冷厉:“把她给我查出来。”

    钟远山登时预想到一些十分不乐观的情况,一句话也不敢吭声,悄悄地又退了出去。

    乐铖白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脚下是这个城市交错纵横的高架,车行如蚁,更远处海面上波光粼粼,天空碧蓝如洗,湾口繁华安逸。正是初夏雏菊盛开的午后,海城又被称为花园城市,牵牛花爬满了葡式建筑的铁篱。夏天就这样悄然无声地到了。

    记忆中的自己,是讨厌夏天的。燥热,郁烦,甚至带着某种不知名的蛊惑。这样多的人,顶着渐渐炙热的阳光,行走在高楼锯出三角天空下,走过蒸腾着热气的柏油马路,行色匆匆,挤入轰轰烈烈的人流。为着生计,日复一日地出卖着自己的尊严。

    乐铖白并不属于这群人。

    因此他只是冷漠地隔着玻璃,从大楼上高高在上地望下去,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望着的是一群卑微的蠕蚁,心里想的全是别的事情。”

第三章 风信子吹散的记忆

    许合子没想到还会再碰上贺宵这个人。

    她在欧黎大商场的专柜前,正偷偷摸摸地拿着手机拍照,耳旁忽然响起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哟,真是你啊!”

    许合子慌得险些掉了手里的东西,抬头望去,高高大大的贺宵正弯着腰打量自己。

    他今天没有穿上次那样随便的T恤,而是熨烫得非常柔软的浅蓝衬衣,袖子半卷起。高高的鼻子,大眼睛,欧洲男人似的微翘的下巴,眸子竟然不是纯黑色,有种混血儿的感觉。因为生得好看,许合子又仔细地看了一次,才确定这就是那天拖她惹祸的家伙。

    “你在拍什么?”

    贺宵一把抢过她的手机,随意地翻了翻,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丁小冰,原来你喜欢这些啊。”

    许合子刚想说些什么,贺宵掂了几下掌心的手机,屈起手指敲着专柜。

    “服务员!”

    “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贺宵摸着下巴,眼神像是聚焦了片刻,才指着许合子刚才偷拍的几个包:“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拿……”

    “不用了,谢谢。”许合子看着服务员熟练的动作,忽然握住他的手,不顾贺宵一瞬微妙的惊愕,拖走了他。

    她把他一直拖到商场的角落里才停住,额上渗出微汗,双手撑着膝,静静地喘了好一会儿气。贺宵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毫无反抗,饶有趣味地靠在墙上,双臂环抱着,笑眯眯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你有话对我说啊,丁小冰?”

    “我们很熟吗?”她疏淡客气地开口。

    贺宵完全没有受打击的迹象,问她:“那天你怎么一直没出来啊,我在出口处等到天黑,最后被工作人员给轰走了。”

    “后来我看见有人过来,就从另一个出口出去了。”许合子说谎。

    贺宵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短促地“哦”了一声。

    许合子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丁小冰,处过对象吗?”他忽然抛出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许合子顿了顿,噎住:“没有。”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满脸都写着‘男人勿近’这四个字?”

    许合子呆了一会儿,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这空当贺宵已经恶劣地狂笑起来。他笑到一半时,许合子已经回过味来,却没有发作:“谢谢你的提醒。”

    她转身刚要走,贺宵一把拉住她的手:“哎。”

    “什么事?”

    “手机不要了吗?”他摇了摇手里的东西。

    许合子伸手去拿,贺宵忽然把手抬高。她踮起脚,他再抬高。最后许合子下意识地蹦了一下,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而贺宵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一跳,就撞上他的下巴。

    “还你。”他牵过她的手,摊平掌心,把手机放在正中。

    许合子握住手机要走,再次被他拉住手:“就不说声谢谢吗?”

    “谢谢。”

    “嘴上说的谢谢算数吗?”他干脆敲她竹杠,“你得请我吃顿饭!”

    许合子蹙眉:“贺先生,我赶时间。”

    贺宵立刻说:“那我请你吃饭吧。”

    许合子应付过不少按摩店不讲道理的客人,对这种无赖只有一个办法——始终不冷不热,尊敬疏远。她想了一想:“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贺先生,改天吧。”

    没想到贺宵的行为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兵法中有一种绝胜法,叫作乱打。不讲风度,没有谋略,只是一味穷追乱打,不屈不挠,绝不放弃,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面对铁桶之阵、金汤之城,也毫不放在眼里。往往只有脸皮之厚、执念之深、心理素质之强都超过常人的人才能做到。而贺宵,就是这样的人。

    一把抓住许合子的手,像商场里因为买不起玩具而揪着大人衣角撒泼打滚的小孩儿一样,贺宵口气坚决:“不成,我饿了,就今天吧。”

    许合子简直拿他没办法。

    “桂花糖藕、香薏粥,鸽蛋丸子还是蟹壳黄?”他兴致勃勃地问她。

    看着她愣住的神情,贺宵忍不住微微脸红:“不好意思,这些是我印象中吃到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大约是被他明朗的笑容打动,许合子终于松了口:“来海城,怎么能不去夜市?海城的夜市全国有名。”顿了顿,说:“海鲜过敏吗?”

    贺宵摇摇头。

    许合子想了想:“那我请你吃海鲜吧。”

    两人走出商场时天色渐沉,初夏的暮色是梦幻的蓝紫,深一层浅一层地铺叠在红彤彤的霞光后,仿佛油画般厚重静远。

    许合子觉得口渴,站在促销棚前买了一提箱的酸奶,从里头拆出两盒,一盒递给贺宵,一盒给自己。贺宵没有出声,静静地望着身旁的年轻女孩。她的睫毛垂着,很轻地吮了一口,然后眼角微微弯起,像是打了个盹的猫,有种舒服到了极致的恬淡。

    许合子是这样一个人,很少和人说什么贴心话,也没有刻意追求鲜花般精致浪漫的生活,但她总是能让你感到一种由内而发的干净简单。

    贺宵是在美国长大的,华裔家庭的保守与开放,在父母两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而他忽然发现,这矛盾在面前这个女孩子身上,轻易得到了化解。淡漠与温和,理性与柔软,一切在她身上恰到好处。

    夜幕降临,海城开始热闹起来。白天立在定海路两边无精打采的奢侈品店,忽然变得容光焕发、灯火璀璨、香气四浮。导购员殷勤的细语,橱窗里精致如水晶的模特儿,地板上倒映出女人们的裙摆,马路上不时传来跑车引擎的轰鸣声,像是所有的夜猫子都顷刻出动了。

    这才是真正的海城,夜晚是它光怪陆离的一面,浮华红尘,痴男怨女。

    定海路尽头的康乐碑,是两个世界的交界点。有钱人奢靡的生活与平常百姓的小日子,在此处被繁华的十字路口和立屏分开。康乐碑这边,全是年轻女孩喜欢的小店,卖丝巾的、卖裙子的、定制旗袍的,民族风首饰和泰国佛牌琳琅满目。人挤着人,在黑压压的人海中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沃尔玛横隔在西碑和东碑之间,周围是KFC之类的西式快餐店,大人们拉着小孩的手,唯恐被冲散。

    许合子轻车熟路地拉他走过了主街,从西碑街旁的一条支路穿过,转眼便看见海城有名的一条夜市长龙。

    贺宵闻见了烤肉串的香气,忍不住吞口水。许合子说:“这些摊子都卖冰库肉,量大,也便宜,临时应付客人。往里走才是几十年的夜市老摊。”

    可是周围实在太吵了,闹哄哄的声音将她的话淹没在了一片嘈杂中。见贺宵没听清,径直要朝烤肉串的摊子走去,许合子急了,伸手拉住他。她的手心被汗水濡湿,有些潮,却柔软得不可思议,令贺宵生生地在原地顿了一下。

    许合子就这么拉着他,一直往前走着。两人几次被行人撞得踉跄,却始终没被冲散。最后许合子轻舒一口气:“到了。”

    出现在贺宵眼前的是一条小街,20世纪90年代末的字坊已经掉了色,深红浅绿的劣质小灯泡缠出“海鲜大夜市”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在夜色里一闪一闪。两旁的各个摊子摆出了烤生蚝、手抓蟹、海蛎煎,玻璃缸里的活鱼被妇人一手抓住,还在乱甩着尾巴就上了案板。再往里走,海鲜、牛排、鱼味煲仔饭、长沙臭豆腐、烤大虾……不一而足。

    贺宵时常被这个人拉住驻足一会儿,扭头间又被另一个人招揽去看菜单。这个高大懒散的年轻人,这会儿才显得微微有些尴尬,浅蓝的衬衣几乎被人抓得变形,他小声地向许合子求救:“喂,不是说请我吃海鲜吗?”

    许合子瞥他一眼,任他在两个摊子的老板娘间左右为难,蹲下身抓起一条鱼,问中年老板:“这鱼怎么卖?”

    “新鲜刚捞的海鱼,十元一斤。”

    许合子又将手指浸入盆中,水冰得很,她抬起眼:“八块一斤,来三条,两大一小。四只烤花蟹,两只烤生蚝。”

    老板无奈地摇摇头:“好吧,看你是老顾客。”

    贺宵见晚饭有了着落,立刻站在了许合子身后。许合子支使他:“愣着干什么,去搬桌子。”

    这中年老板一脸憨厚,摊位占地最小,因此连桌子也摆不开,只能架立在一旁。

    贺宵一边将破旧却干净的小桌子撑开,一边看向许合子。这天她穿的是浅碧色的裙子,棉布柔软,长发微垂在耳旁,两只胳膊撑着腮。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常来这里?”

    “这里的鱼是整条街最新鲜的,量足,手艺也好。”

    贺宵不以为然,直到老板亲自端上一大盆水煮鱼,底下开着火,香气随着沸汤咕咕噜噜直冒。他挑了一筷子,大口吃进嘴里,忽然“啊”了一声。

    许合子用眼神询问着他。

    贺宵眼泪汪汪地吞下:“烫!”顿了顿,他十分迅速地第二次落下了筷子,“不过真是好吃!”

    不过十几分钟,一大盆鱼就已经被贺宵干掉了一大半。他这才想起一直没动筷子的许合子:“你怎么不吃?”

    话音未落,老板亲自给许合子端来一只小盅,揭开,淡白的鱼肉,十分寡淡。贺宵探过头去嗅了嗅,疑惑地看着她。
  
    许合子倒了些醋,泡软鱼刺,将鱼肉不慌不忙地挑出,夹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她吃得很慢,也很有耐心,全然不像一个饿坏的人。然而贺宵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两人快要吃完时,正是整个夜市最热闹的时候。许合子起身去付账,贺宵趁她不注意,把筷子伸到她吃剩的小盅里,夹了一大块,嚼了嚼,忽然一怔,紧接着“呸”的一声,吐到了一旁的小碟子上。这是没有任何味道的一盅食物,寡淡得让人只吃一口,便没有了食欲。

    眼前浮现出刚刚许合子端着小盅默然嚼食的样子,贺宵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两人重新穿过拥挤的长街、错综复杂的旁支別道,再次回到了康乐碑附近。许合子站在广告屏下,停住脚步:“贺先……”

    贺宵堵住她的话:“我这个人,最不愿占女人的便宜。你请我吃了饭,也让我替你付一次账单。”

    许合子笑了一笑:“我饱了。”

    贺宵一脸受伤地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缠人?”

    “和你一起吃饭挺愉快的。”许合子犹豫片刻,没有把下半句“不要再联系”说出口。

    “这可不成。”贺宵显然来了兴致,“你不是喜欢那些包吗,走,走,丁小冰!”

    他口气阔绰,言语间是从没吃过钱的亏的人才会有的无所谓。许合子叹了口气,忽然扭头朝沃尔玛的方向望去:“我想吃冰激凌。”

    “嗯?”

    “那么,就买两支冰激凌吧。”她指着麦当劳的速卖窗口。

    贺宵一眼望去,窗口前正排着长队,全是带着孩子的大人。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哎哟,丁小冰,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顿了顿,他说:“在这等我啊。”

    “嗯。”

    四周的行人来来去去,陌生的面孔一次又一次地晃动在她的眼前。许合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贺宵远去的身影,直到确定人流已经将彼此完全阻隔,她才慢慢地走到康乐碑的公交站前,等候片刻,上了一辆公交离去。

    “许合子,我怎么会这么爱你啊!”丁小冰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狠狠扑上去,吧唧一口就想亲上对方的脸,被许合子头一偏躲过,整个脸埋在了枕头上。

    “刷牙!”许合子一脸嫌弃。

    丁小冰受伤地抱着枕头:“你嫌弃我!”

    “是。”她大大方方地承认。

    丁小冰黯然片刻,恢复了女汉子豪放的本性:“这几只包拍得真不错,正面、侧面,连里袋都拍了!咦,这张是怎么回事?”

    许合子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很模糊,正是被贺宵抢走手机时拍的那一张。丁小冰撇撇嘴,没在意地往下一翻,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好哇,许合子你吃独食!”

    许合子被吓了一跳,往手机看去,贺宵不知什么时候给她拍了一张照。只是侧脸,一手拉开钱包,神情漫不经心。大约是吃完饭结账时,她起身付钱把手机留在了桌上,才让这人有了可乘之机。

    照片中,四周是繁华璀璨的夜色,像浓艳的绸缎包裹而来,而她的眼角竟然有吃饱喝足后自然流露的惬然笑意。

    丁小冰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头,委屈无比地指着照片里的大盆海鱼和花蟹:“原来你这么晚回来是和人吃海鲜去了!”

    许合子冒着被她打死的危险,辩解:“是最便宜的夜市。”

    丁小冰仍是委屈:“竟然不叫上我!”

    许合子哄她:“下次一定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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