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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夜未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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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宵在她面前挥挥手:“我来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你今天怎么总是说故事?”

    他笑了:“从前有个男人,他很富有,是加拿大当地的富豪。他有门当户对的妻子,也不乏女人。可是有一天,他从梦中醒来,忽然发现自己已近中年,可是除了钱一无所有。为了寻回年轻,他把所有东西都卖了,甚至连房子也不要。和妻子和平离婚后他开始混迹在各国的帆船队里。他去了世界上很多地方,最后来到中国,在中国南方沿海的一座城市遇到了一个开餐厅的女人。再后来……他再也离不开了。所以,最后他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当一支小小的帆船队的教练,偶尔去大学教书。

    “有天,我们一起在海上航行时,他忽然对我说:‘贺宵,我年轻时向往无拘无束,所以一直惧怕爱情,它会把人束缚住,让人动弹不得。可是,直到我遇到她——我才明白世上最美妙的事是什么。’”

    许合子追问他:“是什么?”

    夜幕落下,华灯初上,跨海大桥的对面隐约是俗世三千繁华,而贺宵的眼神却似孩童般诚挚明亮:“他说,世上最美妙的事是——就算你身在无边无际的大海,在赤道、在好望角,在每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你仍思念来时的路。”

    “可她并不知道。”许合子想起Irina的抱怨。

    贺宵垂下眼:“她不必知道。相爱的人最大的美德,便是沉默。”

    就这样在海上练了十多天,贺宵决定带许合子正式在海上过一夜。

    丁小冰无不担忧地嘟哝着:“孤男寡女,又在海上,你真放心和他待一块儿?”

    许合子笑着反问:“要是换成沈伦呢?你担不担心?”

    丁小冰立刻反驳:“沈伦才不是那样的人!”

    “哦,沈老板不是那样的人。”

    丁小冰似乎对沈伦每年总要消失一段时间这件事早已习惯,只是突兀地说起这个名字,心中仍然不免思念:“唉,你说,他一个瞎子,又没个人跟在身边,会去哪里呢?”

    许合子提醒她:“他是特警转业。”

    可是单相思中的人是毫无逻辑可言的:“要是我跟在他身边就好了。”

    “你不工作了?”

    “我的工作就是做沈老板的眼睛。”

    “无可救药。”她叹一口气。

    “羊入虎口。”丁小冰看着她收拾东西下楼的背影,反驳。

    “紧张吗?”一坐上车中,贺宵就一边俯过身替她系上安全带,一边笑着问。

    许合子想了想,决定老老实实回答:“紧张。”

    “那就把我当成港湾。”大清早他十分认真地编织着一腔动人的情话,“靠在我的臂弯里,感受着我的心跳……嘘,那是你所依存的脉搏。”

    他的神情认真,而许合子只是“扑哧”一笑:“你对每个上船的女孩都会说这话吗?”

    这一笑让贺宵忽然泄了气,坐回原位,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几经捏握,却终于忍不住转过身:“许合子……我的告白有那么好笑吗?”谁知对上的却是她轻轻倚靠在窗边的头,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这个女人在晨曦中安静地闭上了眼,无声地再次睡着了。

    经过了十多天的训练,重回郁乐湾。这一次,晨曦下的大海并不再让许合子感觉陌生,仍旧会有惊叹,这惊叹中却带着亲切。

    就像贺宵说的,人是大海的孩子。

    从海上沿浮动木板铺成的一条条小道走过,贺宵带她来的是一片完全不同的海区:“这一片地方不对外开放,只有俱乐部自己人过来。”

    停泊在这一片海区的帆船只有寥寥几只,看装备的确比他们训练时好上许多。许合子穿上救生衣,行动并不方便。长发扎起,露出整个脸庞,因为瘦,在阳光下仿佛仍是个稚气的小姑娘。贺宵一身帆船运动员的打扮,看上去更帅了。

    直到尽头处,那只被贺宵称为爱宠的顶级帆船才展露在他们的视线中。许合子坐进去时才感觉到內舱很大,可以容下许多人。

    两人正准备开船,贺宵站在船上鼓着帆,从远处跑来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到他们身边时,才鞠躬对贺宵一笑:“贺教练。”

    贺宵只好放下绳子,跨出船中:“什么事?”

    那经理走到他身边,低头耳语了几句。贺宵似乎面有难色,最后却点点头:“好。”

    “怎么了?”

    “俱乐部临时来了VVIP客人,要上船。”

    “那么说——”许合子愕然。

    贺宵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怔然的脸,眼底的笑意透着宠溺:“就是说,丫头,今天是你第一次上岗。”

    正说着,浮动木道那头却施施然地走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身旁带着娇俏的女伴。等走得近了,倒是秦盼盼先“咦”了一声:“怎么又是你?”

    许合子也从船里站起了身,世界之大,竟有躲不开的人。那人只是不慌不忙地摘下墨镜,随手递给一旁的女伴,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光泽清冷,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挑衅,这是挑衅——许合子微微闭上眼,重新睁开时,已换上了职业的笑容。

    “你好,乐先生,秦小姐。我是这次帆船体验的陪行员。”

    “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许合子。”

    “哦,许小姐。”他一本正经地随口应着,伸出手,却被一旁的贺宵隔空截住。

    “你好,乐总。”贺教练的笑容好似骄阳,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起,认真地打量着对方,“我是这次的陪行船长,贺宵。”

    上了船,这人似乎也并不打算欣赏大海风光,任凭一旁的秦盼盼在贺宵的介绍中大呼小叫,乐铖白的目光却始终围着一会儿拉绳一会儿放绳的许合子打转。

    终于,连秦盼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念一动,她笑盈盈地问许合子:“许小姐,这东西看着怪好玩的,我能试一下吗?”

    “当然可以。”许合子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可是……需要很大的手劲,你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秦盼盼索性坐到了她的一侧。

    对方是客人,许合子只好放开绳。坐在船首看着海上风向的贺宵忽然发话:“收。前面有一个风区。”

    秦盼盼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许合子低声解释:“拉起绳子,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秦盼盼瞥她一眼,用尽力气咬着牙拉绳子,好半天时间,绳子却纹丝未动。许合子看得不禁失笑:“还是我来吧。”

    谁知她一靠近,就被对方一把狠狠推开。

    许合子一个趔趄,往后就要向船的另一边摔去,慌乱中下意识地抓住一人的衣角。那人的小臂温暖有力,任由她攀住,垂下的眼却悠悠地睁开。

    “秦小姐——”换了帆的贺宵从船上跳下来,带着懒洋洋的笑容走到她身边,坐定,一手握住她纤细的五指,不动声色打量对方,“看样子是学生吧?”

    秦盼盼尴尬地笑了一声,底气不足。

    贺教练的带着四分之一混血的眸子,在阳光下好似熠熠生辉的宝石:“对帆船有兴趣?我听说滨大新开了这门课。队里的另一个教练Edward和我是下学期的老师。”

    “那我要提前叫您一声老师吗,贺教练?”秦盼盼笑了。

    贺宵手上用劲,那绳子很快就被拉起固定。没有立刻回答小姑娘的话,他起身扶住有些狼狈的许合子,笑容温和地转向她:“可以吗,许助教?”

    “我们要开到哪里?”

    渐渐到了中午,大海悠蓝无限的风光早已被看得厌倦,举目望去身处汪洋中心,早不见海城的影子,一直倚着乐铖白坐的秦盼盼忽然出声。

    贺宵回答道:“开到外海。”

    “那会到边境的海域线吗?”对方对这个回答有些震惊。

    贺宵被逗得笑了,十分认真地想了一想,才说:“秦小姐,中国的版图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秦盼盼不置可否。

    而许合子则坐在离这两人远远的帆船的另一头,手中握着绳,很认真地听着贺宵随时发出的命令。

    乐铖白坐在船尾,这里一向是老板座,秦盼盼正觉得舒适安然,却见乐铖白忽然站起身。他的个子高,大长腿几步就迈到许合子身前。

    许合子被头顶突然挡住的阴影吓了一跳:“乐先生?”

    她对那小子直呼其名叫贺宵,却又客客气气地称自己乐先生。这让他皱起眉,正要说些什么,身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乐铖白看了一眼号码,走到一边:“王总?”

    那头不知说了句什么,乐铖白很冷淡地笑了笑:“我现在在海上。”

    “已经出了外海。”他笑时仍和年少一样,眼底透着清冷和疏离。许合子看着,忽然出了神。

    “怎么,要见我?”乐铖白的眉间一扬。

    站在游艇护栏边的王适哈哈大笑:“乐总,赶早不如赶巧,我的游艇正泊在港口。我们海上见。”

    王适是这几年才加入俱乐部的土豪,就连贺宵也曾无意间听过对方是海城的地头蛇。郁乐湾停停造造那么些年,当初就是在王适手上竣工的。

    那会儿王适还没钱买游艇玩,一年天价的船位费对他来说也稍显吃力,只能眼巴巴看着往来显贵出入其中。

    听说乐铖白正和人在帆船上,王适立刻找回了些面子:“一只小船有什么可玩的?”

    乐铖白看了一眼引发他初衷的罪魁祸首:“是啊,一只小船有什么可玩的。”

    可是……似乎没办法看她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甚至开始打量起一旁的贺宵。

    如果不是因为莫名的敌对和骄傲,他简直想问一问这位世界冠军一个他在别人的口中似乎永远无法找到答案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

    无论是他或他,明明都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要到很久后,贺冠军才会为这个傲慢得一塌糊涂的男人解开疑惑:“她不是最美,也不是最聪明,她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念头,她的心里永远住着另一个人……可是,我知道,她是假如错过就没办法再在人海里找到第二个的许合子。”

    “开回内海吧。”他忽然说。

    贺宵倒是十分好脾气:“有人出海找你,乐先生?”

    “嗯。”

    “那么,秦小姐呢?”他看向了另一位客人,“秦小姐想看外海的风光吗?”

    秦盼盼毕竟是第一次出海:“可以再兜一圈吗?”

    “开回内——”乐铖白正打算面无表情地打消她的念头,一直离他们甚远的许合子忽然开口:“还是兜一圈吧。”

    “我第一次出海的时候,大海碧蓝,一望无际。帆船一直开着,开过小风区,开过风平浪静的地方,一直开出了很远。总是想看一眼被人叫作外海的地方,那里没有人烟,只有大大小小的岛屿,是不是像杂志上写的那样美?”许合子作为一个帆船体验陪行员,真心实意地替秦盼盼说着话,“秦小姐一定也是这种心情。”

    乐铖白眯起眼,微微一哂:“看样子我要是说不,你会立刻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吧?”

    “……”

    谁知他是不折不扣的乌鸦嘴,话音刚落,前方忽然经过一个风区。

    贺宵来不及换帆,帆船已开始倾斜。

    许合子不久前才经历过90°的倾斜,也知道帆船底部有几百公斤的铅块,所以并不是很担心。她一边艰难地倚着护栏,一边伸手要去扯那绳。

    乐铖白看在眼底,有心伸手帮她一把。

    从来没见识过这阵仗的秦盼盼却在船尾吓得几乎要晕过去:“不会翻船吧,我……我不会游泳……”慌乱中,帆船倾斜久久不平,甚至有更甚的趋势。又一阵大风吹过,小风区直接连着几个风区。

    贺宵听着那大呼小叫,正要回头抚慰她一句,却看到了惊险无比的一幕。

    在极度倾斜中已经乱了阵脚的秦盼盼,竟然伸出手,一手抓住许合子的肩,想要依附她坐稳。许合子抓着绳,本已力气用尽,冷不防被人一攀,竟然侧身掉进了海里。

    “许合子!”

    “许合子!”

    眼睁睁看着那人在水里挣扎,乐铖白眉间一皱,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海里。

    贺宵一手握住绳,眼看着也想跳下去,秦盼盼吓得话都快说不出了。

    “贺……贺教练!”

    大海是冰冷的,这冰冷无边无际。奇怪,阳光分明如此明媚地照耀在头顶,为什么人还是觉得寒冷?

    挣扎中许合子渐渐忘记了贺宵教过的那些姿势,她只能凭着一股本能顽强地划动着。

    浓密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深色的海水中,如同蓬勃生长的水藻。海水并非想象中那般清澈,在内海与外海的边缘,时常有货轮行过,黑色的石油漂浮在海上,味道浓烈。腥咸和生冷让人的脊背即使在濒临绝望的前一刻依旧打着战。

    冷,真冷啊。会死在这片海里吧,就像沉眠于此一般。不会再有人想起,也不会再被寻找到记忆。所有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都会随着时光的消逝淡淡抹去。

    许合子觉得嘴里呛进了水,眼睛也睁不开,似乎离头顶的光明越来越远。

    这时的恐惧再也不是被淹死,而是孤独……无边无际的孤独,在这一片汪洋大海中,即使直升机飞过也没办法准确瞄准一个人的孤海中,人是孤立的。任何的援助都是奢望。而这种孤独似乎是很久前的记忆了。

    在监狱,孤零零的角落,爬满蛛网的铁窗口,同房女犯们的笑声。

    “许合子,来呀。”

    “过来呀。”

    疼,好疼。

    胃在疼……似乎五脏六腑都扭曲在了一起。这样的寒冷中,疼痛让她的每一个脚趾都战栗着。

    “噗——”有人破水而来,似乎突破重重的阻力,从水底抱住她慢慢地上浮着。

    贴得太近,他的心跳很快。扑通,扑通。那怀抱如此温暖,仿佛只要低头蜷缩着,便可以天长地久。光明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

    “砰——”

    不知是撞上了什么,那紧抱着她的身体忽然重重地一震,鲜血无声地泅开,融在一片深色的海水中,她甚至嗅到了它的味道。

    紧握的手指渐渐地松开,可那人的怀抱仍然困住她,死死地不愿松开,仿佛即便死去,也要这样紧抓不放……

第十二章 我总是惦记少年时不快乐的你

    世上最无法追回的是什么,是已经消失在时光中的人与事。

    那个最青涩的自己,总是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懊恼的自己,连和心上人说一句话也会忍不住从脸红到耳根子的自己,就像隔着飞花看雨一般,淡淡地隐退在了岁月的长河中。剩下的是失去了魂魄的躯壳,日复一日地活在世上。

    轰轰烈烈的情感会有,只是在电视剧里;相守到老的人会有,只是并非曾经以为的那个人;细水长流的生活会有,只是也仅仅剩下生活而已。

    十四岁的许合子已经相信,人是情感动物,终其一生都在动物的本性与情感间挣扎。有人为了生存可以放弃一些并不算重要的东西,这样的行为被称作理智。有人为着一句“到底意难平”,放弃了举案齐眉,这些疯狂的举动通常源于一种叫作情感的东西。

    理智与情感,是将会伴随一个人一生的挣扎。比伴侣更长久,比爱情更细微。

    记忆中的年少岁月,似乎总是在下雨,檐前的滴雨声不断,从傍晚下到夜里,又从夜里断续地滴答到天明。老式套房要和其他人共用一条走廊,走廊尽头是公共厨房和浴室。

    这样简陋的地方,她和许简珍一住就是十四年。

    对门的小院里最后一户人家中的阿婆搬走时,曾经喊许合子去摘树上的石榴。石榴熟了,又是一年的夏天,许合子装了一衣兜,站在石榴树下看着搬家公司的人在小房子中进进出出。老式的箱橱、用红绳绑成一垒的瓷碗、电冰箱……一个个扛着东西的人,从她面前走来又过去。

    阿婆老了,不能久站,一手握着她,慢慢地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

    许合子给她剥了一个石榴,用透明的泡面盒子装好。

    阿婆看着低头剥石榴的许合子,眼神慈祥又悲凉。上了岁数的老人,皮肤是皱的,像干巴巴的橘子皮,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仿佛一声叹息。

    那天下午许合子一直留在对门的小院里,站在石榴树下看着装家具的货车一路远去,看着阿婆被人颤巍巍地扶上副座,看着阿婆的儿女们转身算计分明地算账、分钱。

    最后终于有人说到这株石榴树,人们这时才发现一直站在树底下的小姑娘。

    “这树砍了吧。”有人提议。

    “砍了。”马上有另一个人附和,“这块地都被人买走了,将来开发商一定会翻土平整,留不住。”

    然而又有人犹豫:“石榴树是‘留子’,兆头好。”

    一时争夺不定,可那边的新房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忙,渐渐地,石榴树的存亡问题也就被搁置下了。此后又有几次,不断有看房的人来,有时是一个外地的年轻人,有时是一对贫穷的新婚夫妇,似乎始终没有人注意到小院里的石榴树。

    直到夏天的末尾,气温一直高得降不下,窗外的世界满满都是燥热,而石榴树依然长势旺盛,生机勃勃。

    在对楼窗边做了一下午的试卷的许合子,偶尔抬头,便会看见那小院挂着石榴果摇摇欲坠的满枝盎然。天气很好的傍晚,许合子会搬来梯子,一个人在空荡的小院中摘石榴,就像阿婆还在时那样。这时的天角是粉黛一般的紫色和酒红交融,自行车铃声从巷口传来,邮局的递送员正在一家家地派报纸。

    这个刚搬走人的小院,被遗忘得彻彻底底,就仿佛从没有人住过。

    这样的夏天转瞬即逝,到了秋初,终于有城建局的人过来看地。穿着制服的人员指手画脚着,他们吵吵闹闹,似乎各执一词,两相分派。争论了许久,都没有一个结果。

    许合子站在窗前屏着息留神听。

    没有人说起石榴树的去留,这株石榴树明明就生长在他们的脚边,枝繁叶茂地映衬着一整个闷热的夏天。它是比测量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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