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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你来我往，激战在一起，刀光锤影，战团中不时响起阵阵刺耳生疼的金铁交鸣之声。
在二人交战，方圆数十米内，无人敢上前捏其锋芒，无论敌我双方都十分默契地避开巴图尔与苏和的攻击范围，各自找上对手撼上。
骑兵在此时发生强悍威力了，虽然没有后世的重骑兵那么强悍，但在华曦与华勇按照平时演练那样，不断绕着圆圈冲击着狗头部队的两翼。每一轮重返的冲击，都能让狗头族部队的两翼凹下一个大洞。两翼的战士虽然凶猛，但面对那无从抵挡的骑兵冲击下，唯有不断向里面的中军退守。中军在遭到华丰和白狼族的步步压迫下，也不断向两边拥挤。
此刻，狗头族和赣族的人数优势已经逐渐减弱，反之，装备和素质都比他们高出一筹的中华白狼联军，正以缓慢的速度不断蚕食他们的优势，胜利的天平开始渐渐摆向中华白狼联军这边。
华曦此刻已经状若疯狂，只要挡在自己前面的敌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砍倒，誓要将阻挡自己前进的障碍，一一扫除。
与华曦这样在场上浴血撕杀不同的是，有一个人正镇静地端坐在高大的战马上，双眸精光如同一道剑芒一般扫视着整个战场。
石坝，在这个关键时刻，正以一种大将之风冷静地审视着场上的一举一动，每个细节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目光。不远处的樊城，早已湮没在熊熊烈火之下，巨大的浓烟在摇曳的火光上，不停翻滚着。砚台般墨黑的天空，在浓烟下连最后一丝的月光也完全遮掩住。樊城在不计其数的豹族战士疯狂攻击下，摇摇欲坠…………
华曦，首次置身于这种让人热血沸腾，豪情四射的战场上，早已被火爆的氛围轰炸得失去一名领导者应有的冷静，热血、屠戮、暴虐等情绪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华曦是凡人，没有其他小说里主角，一穿越就拥有历经无数战役的大将所具备的一切心里素质。他也会彷徨，也会愤怒，也会热血沸腾…………因为，他只是一介凡人！
惨烈的战况依然持续着。
温热的血液与碎肉喷洒在华曦的铜甲上，逐渐变得粘稠、冰冷。华曦回头再看看左右，三百多名骑士经历数轮的冲击，已经人数锐减，人人负伤累累，好像被血雨披头淋下。但他们依然面不改色，手持青铜砍刀，策马紧紧跟随在华曦的左右。华曦这边如此，华勇率领的骑兵断然也好不到哪去。
华曦放声大笑：“好！我中华族的男儿果然英勇无比，没有一个是孬种！”话虽然说得激昂壮烈，但是嗓音已经不再雄浑有力，已经变得沙哑得一说出，就被周围的震天喊杀声所淹没。灼热的杀意在华曦的眸子里熊熊燃烧，他蓦地发觉自己原来喜欢战场的味道，喜欢兵刃闪烁的冷辉，喜欢铁蹄踏碎大地的强烈震撼……………
战况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出现了变化。
赣族首领在目睹跟随自己过来的族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身后的樊城看起来虽摇摇欲坠，可它就是坠不下去。部落的伤亡太大了，再耗下去自己可就什么都没了。电光火石间，赣族首领身旁一名族人蓦然发出一声惨叫，一支犹在不停颤动着的冷箭插在他的眉心之间。
“撤！撤！撤！”赣族首领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消耗战，撤退的命令从他的口中迸发出来。
早就无心恋战的赣族战士，得到族长的命令后，立刻眼前的对手甩开，拼了命地往后跑。赣族的战士一跑，立即就引起陷入疯狂杀戮中，华曦的注意。华曦此时方才稍稍冷静下来，蓦地，一丝不确定的想法电光火石般掠过他的脑海。
华曦猛地开口喊道：“赣族败了，狗头族败了，快逃命啊！”一声一声不断重复着。
刚开始，华曦身后的骑兵尚不知族长为何这样做，但当他们看到一些还在与己方族人战斗的敌人，在听到华曦的呐喊后，纷纷后撤时，他们明白了。于是，先是十个，然后五十，二百…… 的骑兵跟着华曦喊了起来。
萧瑟的夜风是寒冷的，尤其是在春季。浓重墨黑的夜色，不知何时被几束淡黄色的光线打破这片黑暗。
战败的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战场上，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随着赣族的溃败逃亡，剩下的狗头族人在面对杀气冲天，熊熊战意的中华白狼联军联手攻击下，渐渐抵挡不住。战败的喊声在血腥的空气中不停飘荡着。
大势已去，败迹已露。巴图尔不再坚持下去，拿得起，放得下，方为大丈夫！久经沙场的巴图尔自然不是那种一根筋到底的人，眼前的形势虽然颓势已露，但撤退尚不会有多大伤亡，谅他们也不敢追来。但要是再拖延下去，那可就难说了，保不准要留在这里。
巴图尔卖了个破绽，吸引苏和攻来，然后倏然猛地发力，一阵狂攻逼退苏和，果断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当狗头族的撤军命令一下，那些还在怀疑自己部落是否战败的狗头族战士，这时真的相信了，纷纷聚拢在巴图尔的周围，拼命杀开一条血路，突破重围逃去。在不远处狂攻樊城的豹族，一看到连狗头族都撤了，自然不会留下来当殿后的，也哗啦啦地跟着狗头族往后撤。
华曦挥手打了个手势，放下了追杀巴图尔，扩大战果的诱人念头。穷寇莫追，当一个人心生拼命之心的时候，那这个人可能会发挥出比平时更可怕的力量。现在是几千几千人的逃亡，以自己如此有限的兵力去追击，很可能适得其反。
自此，樊城的援救总算是成功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极其惨重。
战后三天，华曦亲自清点统计后，带来的一千士兵，只剩下不足一半，而且大多带伤。死去的勇士从此长眠不醒。白狼族的伤亡也不遑多让，二千人马只剩下七八百人。稍感安慰的是，三族留下的尸体，足足四千多具，整个战场上趟满了鲜红色的尸体。
数天后，苏木也带着部队返回，但与众人猜想的不同，苏木的部队也和众人一样，损失惨重，千人的队伍，能活着回来的不足二百人。不用问，也知道苏木遭到了巴图尔布置在后面的伏兵伏击了。
自此一役之后，双方暂时按兵不动，暂观局势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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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近距离接触
进入五月，南方的雨季刚刚到来。连场的暴雨让广州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农活，躲在屋内避雨。欣慰的是，暴雨并没有对那些进入农耕时代的人民造成太大的损失，纵横阡陌的水渠和人工河，将连绵不断的雨水引入江河，泄出大海。
历经天灾**的洗劫，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对战争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点，不少部落在漫长的争斗中几乎死伤殆尽，不少部族的人口已经不足千人。树桩下蜷缩着一些饥寒交迫的流民，在他们当中，有的依然颤抖着苟延残喘，有的已经失去了生命、任由鸟雀啄食的肉块。
自两个多前的那场战役，联盟暂时是平静下来了，但谁也不知道究竟能够平静多久。经此一役，白狼族虽然实力受创，但狗头族、豹族也好不到哪去，赣族算是丧失了争斗的本钱。至于其他各个参与攻击白狼族的部落，实力多多少少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
屋漏偏遭连夜雨。南方联盟整体实力因为连连内斗，已经下降了不少，恰好在这个时候，葛天氏人再次登门拜山。葛天氏大部落此次来犯，与以往不同。因为此次，他们有强大的后勤队伍：牛马组成的车队，运载着一车车，大批量的辎重紧紧地跟在大军的后面。
大军压境，联盟内各个部落自然不会傻到继续斗下去，按前两次一样，统战小组和主力部队，在艾则孜和巴图尔等老谋深算的首领协商讨论下，迅速组建起来。也许知道此次敌人来势太过凶猛，也许有感自己力量不足，联盟派出了由各部落的一些长老和首领组成的使者团，艾则孜率团，携带着大批礼物浩浩荡荡赶赴中华城，希望华曦能够和之前一样，出兵相助。
晴天，空气中带着湿润的青草气息。中华城！
这次使者团无论从规模还是格局上，可以说是人类有史以来最牛x的。使者团刚刚从联盟统战中心，白狼族的主城“库伦城”出发，就有细作将消息密报到中华城。
“族长，看势头，那葛天氏大部落是想要一举攻占整个联盟啊！”华丰垂手道。间华曦点点头没有吱声，询问道：“那我们还是像上次一样，出兵相救？”
华曦缓缓地将后背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沉思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广州地界，水泽分布广而密，山区、草原、河流纵横其间，乃物产丰富之地。”
听着华曦说着答非所问的话，华丰以及另外几名将领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皆默契地静站在台阶下，静候华曦揭开谜底。
“那葛天氏人不惜屡次劳师动众，兴兵来犯，怕是看中了这里蕴含的财富！但，这片土地只能是我中华部落才能拥有，其他部落要想染指，那就是对无上神明的亵渎，对我们部落的挑衅…………”说到此，华曦倏地睁开双眸，精光四射，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地**阶下众人的眼眸里。
“愿听族长之命！”众人齐声喊道。
“好！此次我族固然是要出兵相救，但！嘿嘿，联盟必须付出一点代价才行。”华曦故作深沉地冷笑道。
※ ※ ※
浩浩荡荡的大型使者团，在五百多名骁勇善战的战士保护下，终于是入得铁壁，淌过白龙江，来到中华城下。一早得到线报的华曦早早就率领着祭司、长老、将领等大臣，在城下恭迎多时。
一番寒暄后，华曦等人携使者团一行十多人入得皇宫，分宾主坐下。
“强大而英明的大首领啊，我………………”刚一坐下，率团而来的艾则孜大首领，立即就开门见山地将此行来的目的挑明。事态紧急，老练的艾则孜自然不会将过多的时间花在恭维客套这些台面话上。
“联盟面临的情况，我也有耳闻。真想不到那葛天氏大部落的实力如此可怕，屡次长途跋涉，劳师动众来攻打我们广州境内的部落。”华曦没有回答艾则孜的请求。
“正是，此次他们兴兵三万，分前、中、后三军攻来，声势浩大！若果贵部落肯兴义兵来助援，加上我们联盟众志成城，定可打得那葛天氏人落荒而逃…………”艾则孜恭维了一下，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华曦的嘴巴，希望能够从华曦的口里听到自己希望听到的话。
“不不不，葛天氏人的强大，几年前我已领教过了，对他们，我内心里只有深深的敬畏！”华曦摆了摆手，推让道。
…………使者团的访问在华曦不断的推托下，暂时结束。使者团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忧愁之色。
夜幕渐渐降下，中华城内各个作坊以及核心建筑群点起火把，继续着白天的工作。在治水过后，华曦将世代工厂24小时工作制带进了部落。但凡事属于部落的大型作坊，均是24小时运作，作坊的族人分两班制轮换工作。这么一来，不但保持了作坊可以源源不断地运转，生产出生活物资，也让各行业的人才对该行业了解和熟悉的速度更为迅捷。当然，那些私人的作坊、商铺，华曦倒是没有明文规定，毕竟老板不是自己。
中华城的夜景，是这个时代里独一无二的。星火点点，城内的巷道不时走过一群群匆忙的人群。部落各个大作坊内，人声鼎沸，从窗户的木栏外望进去，不时可以看见赤身螺体（非法字体，同音字）的工匠在吆喝着劳作。
首次接触到中华部落夜间的景色和状况，来访的各族首领、长老皆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惊住了。晚上点灯，每个部落都会，但如此大规模的挑灯奋战，却只有中华一家。整个中华城如同一座巨大的机器，不停欢快的运转着，将一切日常所需的物资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
使者团居住的地方是在二环建筑群的迎宾馆，也就是祭司、长老、高级将领这一级大臣居住的建筑群里。说是迎宾馆，那建造的材料自然石符合二环建筑的标准。
忧心忡忡的艾则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脑海中不断回忆着白天华曦等人的表情和态度，琢磨着华曦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
忽然，房门被人轻轻地叩了数下，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族长！”
“谁？”艾则孜淡淡道。
“是我，石坝！”叩门的赫然是早排在樊城下，率军与华曦攻打三族的石坝。
“噢，进来吧！”艾则孜摆正了一下身形，肃容端坐在大木椅上。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石坝进来后朝艾则孜低喊了声：“族长！”随后，反身将门关上。
“嗯，这么晚了，找我何事？”艾则孜故作糊涂道。
“回族长，今日华曦的态度，似乎有点不正常！我想不明白，故此来让族长解我疑惑！”石坝恭敬地躬了躬身，低声道。
“说说你的疑惑！”艾则孜一听，没有回答石坝的疑问，事关自己也不知道。
“站在利益上说，他华曦绝对没有理由不出兵援助我们啊！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从他们中华人传到我们那边的，他们不可能不清楚！”石坝将自己的疑惑，同时也是使者团里所有人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样说是没错，这华曦迟迟不表态，恐怕…………”
“族长，华曦遣人来请您过皇宫一聚！”
艾则孜脑海中刚闪过一丝感觉，门外就传来族人的禀报声，将他要说下去的话打断了。
“深夜遣人来请，族长，恐怕是有要事相商吧！”石坝灵敏的嗅觉，似乎觉察到什么，提醒道。
“嗯！也许今日在殿上，有些话他不方便说！看来，他的态度是什么，都在今晚揭晓！石坝，你与我一同前去，看看那华曦到底搞什么！”艾则孜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对石坝说道。
“是！”
二人一前一后，跟在那名中华部落的士兵身后，迅速没入黑暗中，朝内环的皇宫方向走去。
两盏茶后，艾则孜与石坝二人被士兵领到皇宫门口后，士兵退了下去。正当二人不知所措时，门口一名卫兵低声道：“二位，请随我来！”
石坝心忖：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艾则孜则没有太多的想法，一个大部落的首领，戒备要是不森严点，那可比无名部落的族长还容易死。
二人应了一声，跟在那卫兵的身后掠过白天议事的那座建筑，往皇宫的深处行进。进入里面二人才蓦然发现，整个皇宫比外面不知明亮多少倍，儿臂粗的火把在夜风吹拂下，噼里啪啦作响。沿途上，不时可以看到一队一队的士兵身披铜甲，腰悬利剑，警戒地往来巡逻着。
瞥到这些，艾则孜不由心中感叹：中华部落的富饶，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这沿途的火把与巡逻士兵的青铜装备，自己的居所和护卫队，相比之下就显得寒碜多了。石坝倒是显得平静，早在上次那场大战中，中华士兵的装备就让他流了一地的口水，今晚这些已经有了免疫力了。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二人跟在那名卫兵身后，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进入皇宫的内阁。沿着长长的走廊，每隔数十米就有一盏油灯悬挂在廊墙上。二人借助昏暗的灯光，发现走廊的墙壁上不知是谁画满了一些壁画在上面，壁画有走兽虫鱼，有人有山海，栩栩如生。
在卫兵的引领下，二人片刻后站在一扇三人宽的木门前停住了脚步。卫兵甫一推开木门，屋内的灯光倏然透射出来，卫兵转身轻轻说道：“二位大人，族长以及众位大臣已在里面恭候！”
瞧，这卫兵的素质，自己部落的族人简直就是一群野蛮人！艾则孜谢过后，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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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各取所需
二人甫一进去，就看到华曦、华安以及中华部落一干重要人物早已安坐在位子上，笑容可躬地望着自己二人。
“呵呵，大族长，冒昧深夜邀请二位，还请见谅啊！哈哈……”华曦笑道。
“哈哈，华首领，深夜邀我来此，恐怕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话要说吧！”艾则孜开门见山道。
“好！快人快语。不错，我的确有些话不方便在白天说出来。其实很简单，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但要想我中华部落出兵支援你们，那么大族长您就必须拿出一点诚意。否则，我们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去……，呵呵！大族长，你懂我意思么？”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艾则孜口中一边答道，一边暗骂华曦无赖。这关系到大家部落存亡的事情，他也要在这口子上敲自己竹杠。此次来访，各部落都从部族里面拿出一点东西，以联盟的名义当做礼物送过来，这华曦也太贪婪了…………
艾则孜到底是一个胸有城府之人，脸上毫无怒容，高声笑道：“不知你们想要什么？”
“好说，只要大族长您答应我两个条件，那我中华部落将即日点兵出发！”华曦朗声道。
“不知是哪两个条件？如果做得到，我定当答应予你！”艾则孜暗骂了一下，正色道。
“这段时间以来，连场的战争和暴雨，据闻不少小部落的人民都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可有此事？”华曦笑道。
“嘿嘿，听说不少部落都被你们白狼族吞并了！”一旁的华安阴测测地笑道。
“这，的确如此。至于大长老您说的吞并，那是很正常的事，咱们心照不宣的为好，哼！”对华安这个一直在贸易上压榨自己的人，艾则孜历来就没什么好感，故此，语气也毫不客气地重了点。
华安冷笑几声，没有继续说话。
“当然！这些我们不会说什么，只是我听人说，你们部落内拥挤着许多其他部落的流民，这些人你们没有收容？”华曦岔开的华安与艾则孜的尴尬，笑问道。
“那些老弱妇孺，除了浪费食物，根本创造不出什么价值，收容来为何？”艾则孜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