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皎皎,救我。”吴明明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拼命往我身边靠,“救我,要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逼近她:“够了,不要口口声声说为了我,你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不。”她看着我,终于发现,“你不是皎皎,你是蓝蓝?”
“不!”我说,“我是皎皎。被你害死的皎皎,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把我推下火坑!你看清楚,今天,我是来索命的!”说完,我伸出手,去掐她脖子。兴
许是太入戏了,我竟然不能控制我自己,吴明明躲闪不及,被我掐得个半死,就在这时,屋内灯光大亮,我看到古木奇冲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大群警察。
我终于慢慢松开我的双手。
“吴总,杀人偿命。”古木奇说,“要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吴明明的脸色变得比火烧过的稻草还要灰败,她盯着古木齐看了半天,终于发出一声尖叫:“张樣,怎么是你?”
原来古木奇,真的是,张樣。
我发誓,我曾经不止一次听蒋皎提过这个名字。原来他真的是陪我姐度过十八岁看流星夜晚的那个男生,原来他真的是天中历史上流传的骨灰级帅哥。不管他
是不是真的爱过我姐,我觉得,我姐值了。
只是我呢,那个从我八岁起就一直陪着我的男生,他在哪里?我发誓,我一定要找打他,陪他到十八岁,我们永远都不分离。
不分离。
医院。
我终于见到了被警方救出的阿布。所幸的是,阿布没有受什么内伤,全身上下被纱布缠着的他,脑子还算清醒——只是还没恢复记忆。
我一走进去,他立刻捧住我的脸,说:“蒋蓝,你没事?”还不等我说话,他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嚎啕大哭。
这样的画面着实让人尴尬,不过,我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挨到他肩膀,我也哭了。我俩仿佛竞赛,一个比一个哭得高,全屋子的人都看着我们,连医生都
进来,恶狠狠地对我说:“哭什么苦?别的病人还要不要休息?”
“谁规定医院不准哭了?!”那个张樣比医生还凶,凶完后笑着对我说:“没事,你俩继续。”
我被他一吓,哭不出来了,谁知阿布比他更有意思,他擦了擦眼泪对着医生认真地说:“我没死,她高兴,不行吗?”医生完全搞不明白状况,气得大眼瞪着
阿布的小眼,摇了摇头,走了。
阿布用缠着纱布的手提我擦眼泪,温和的笑着,然后他突然抓起我冻僵的手指,说:“呀,外面冷吗,瞧你冻成这样!”
说着,他忽然把我的手紧紧抓住,塞进他的脖子里,还歪着头夹着,生怕我的手滑出来。
我就又想哭了。
阿布,对不起。都是我把责任都推托给你,才把你害成这样。我想说,但我说不出口。温暖从我的指尖一直传到我的心底,我无法不贪恋这一种感觉,生怕这
一切都是梦,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什么也失去了。
泪眼婆娑里,还有两个人站在床边。张樣,还有夏米米的姐姐夏吉吉。原来她并不是卷发,而是一头温顺的短发,不化妆的她显得更加漂亮温柔,让我自卑。
噢,她长得真好看,真有气质。老实说,我一直觉得气质这个词纯属放屁,直到我看到此刻素颜的夏吉吉,我才算知道,有气质比漂亮难多了。她一定是张樣的
女朋友吧,难怪我姐会输给她。
“要想恢复记忆真的有那么难吗?”我看着眼前的阿布,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
夏吉吉拍拍我的肩膀,说:“这你该问问张樣,他也失去过记忆。”
“是吗?”我用眼神质问张樣,他却笑而不答,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
“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看你的啦。”夏吉吉悄悄在我耳边说了这句话。在从前的我看来,一切属于爱情的力量,爱情的魔法的句子都是一些脑子有包的花痴
女生才相信的鬼话。可这一刻,从夏吉吉的口里说出来,却仿佛悄然擂起的一阵战鼓,每一下都敲在我心上,又疼又麻,又舒服到让我麻痹。
这种感觉如此奇妙,我从未,从未有过。
哪怕是和路里王子的对视。
哪怕是和米砾那个平淡如水的吻。
哪怕是以前的深夜和那些男生彻底醉酒的狂欢。都比不上它一万分之一。
它就像盛满了酒的啤酒杯,就像摩托转速达到最高时呼啦一下跟着一起飞出去的一颗心。
爱情。是的,爱情真的是一种魔法,或者说是,化学——作用?抱歉,我已经好久没碰过了。所以,要专研出这句话的深刻涵义,还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是真的。”张樣点点头,认真地说,“那时候,小耳朵每天都给我讲一个故事,就算医生说放弃,她也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才会有今天的我。所以,蒋蓝,
相信你一定也能做到。”
“小耳朵?”我说,“是谁?”
“我老婆。”张樣说,“她去日本出差了,不然,她一定会来看你的。”
“哦?”我指指夏吉吉,再指指张樣,“原来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怪不得我姐那时候总说她命苦!”
“你误会啦。”夏吉吉纠正我说,“张樣可是典型的专一的男人,他心里啊,永远都只有他的小耳朵。”
“可是,”我不理解地问他,“你既然不爱我姐,为什么还要这样处心积虑地为她报仇呢?”
张樣说:“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害,死的人除了你姐姐,还有我唯一的弟弟。清醒后的我,一直希望能找到真相,我去那个小屋,找到了一些证据,才发现
事情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一切都是那个叫吴明明的经纪人搞的鬼,她欠了你姐姐很多钱,利用我弟弟的单纯和无知,犯下大错,却一直逍遥法外,所以,蒋蓝,
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跟吉吉出马,逼她说出真相。”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用了武侠剧了最常用的一句打发了他俩,又沉下脸说,“还好阿布没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谢谢女侠不杀之恩。”张樣朝我和阿布弯弯腰,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阿布的床头,拉着夏吉吉,消失在门口。
信封里是两万块钱,上面只有一句话:“爱会创造奇迹,希望阿布和蒋蓝幸福。”下面的留名是:张樣,小耳朵。
还有一张入场卷,是夏吉吉的画展。原来,她竟然是个画家。
这些人和我姐姐之间一定发生过许许多多的故事吧。那些爱和恨一定也打动过许多的人,成就了许多的遗憾和美好。不过,这些对我不重要了,我要关注的是
我的将来——或许我该改走气质路线了?
命运是如此曲折而诡异,我需要给自己一些时间,去慢慢解释我这颗早已尘埃落定又仿佛刚刚苏醒的心。
阿布忽然凑到我眼前,说:“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你不许不高兴。”
“问。”我倒是很有兴趣听。
“刚才那个女生,是不是莫醒醒?”
我“噗哧”一声笑了。然后忽然又严肃地对阿布说:“是!她终于有男朋友了,我再也不用担心她把你抢走。”
阿布愣愣的看着我,然后忽然抓起我另外一只手,塞进他的脖子里,歪着头笑嘻嘻地说:“她怎么把长头发剪了?不过,就算她还是长头发,你还是比她漂亮。
嘿嘿。”
我把头枕在他肚子上,和他一起笑了。
阿布很快出院,我决定带他回老家。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就依从了我。我还是喜欢当老大的感觉,这点可能永远都改不了。我们坐在回老家的火车上,他的情
绪好多了,也不说废话了。
他问我:“我们真的是回老家?”
我点点头。
“如果我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你会不会生气?”他小心翼翼地说。
“那可就难说了。”我吓唬他。
他忽然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然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他踏实的口吻说:“不过,我认识你就够了,你是我的,唯一。”
说完这句,他把我的手牢牢按在胸口,一刻也不松开。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好像看到一幕幕从前的自己。抽自己耳光的我,站在摩托车后座的我,去应聘三级片的我,去酒吧勾引“古木奇”的我,那一幕幕
的我,清晰的浮现在我眼前,仿佛那都是别人的故事,一缕青烟,飘过便不再做数。
我只是很想我爸我妈,很想西落桥的风筝,很想天中的大操场和吵吵嚷嚷的女生宿舍,甚至有点想米砾,想那些太久却真正没有的事和人。
这一次我终于像丢掉自己的蓝色高跟鞋一样,也丢掉了我无处安放的虚荣心。
是世上无数善良的人和无数次的原谅,教会我不得不相信有爱的存在。
原来爱真的可以创造奇迹。是的,从今天起,我信。
私奔的公主,无论旅途多么幸苦,型号还有随时可以温暖你双手的脖子和说不上有多平淡却一代你也不掺假的幸福。
如此说来,还算幸运,是不是呢?
莫醒醒(2)
人生的前十八年里,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会跟〃服装设计〃这个词联系在一起。那些小阁楼里羞涩的布片和线头,不过是晦涩青春的一种宣泄和逃避。
可是我考上了,他找来全南京辅导高考最厉害的老师替我补习,每堂课花掉他几百块钱。我没有跟他说过谢谢,他反而谢谢我聪明,说我没有让他的钱白花。
很奇怪,不是吗?
〃学的专业有用么,什么时候能替我设计一套衣服?〃他打断我的沉思。
〃什么时候也不能。〃我说,〃因为你不会看得上。〃
〃什么话!〃他笑,忽然又说:〃中午我去接机,你可愿意陪我?〃
〃接谁?〃我问。
〃儿子。〃他说,〃跟他妈在国外五年了,不知道为何,我有点怕一个人跟他见面。〃
我很吃惊,早知道他跟他夫人离婚,也知道他有个儿子在国外,却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一个〃怕〃字。简直就不是他的风格。
〃好的。〃我说。
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他,简直也不是我的风格。
他有些高兴地从我碗里夹了一块牛肉过去,然后说:〃你少吃点肉,女生都以减肥为春秋大业。〃
我倒是想吃胖,可惜从来没有成功过。我私下认为,这只是他努力想要表达我的他之间亲近的一种方式。不过我真的很难去亲近他,纵使在高三苦读的那些日子,他坚持不让我住校,每天用车接我放学,然后亲自下厨,替我做各种各样好吃的菜。同班的学生都当我是公主,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美丽世界里的孤儿,一无所有,伤痕累累却还要强颜欢笑。
不是我不想亲近他,而是他对我来说,其实是仇人加陌生人。
我无法忘掉那张照片上的〃天涯海角〃,无法忘掉是他让白然魂不守舍地死去,无法忘掉他要她离婚,无法忘掉我的命运都是因为他而变成这样坎坷。我恨他,更恨自己常常忘掉恨他,所以,离开他到北京读大学的时候,我更多的是轻松。
白然写给他的那些些信,一封一封,都如刺青般刻在我的脑子里,虽属于上一代却依然和我息息相关的用刀刮也刮不掉的顽固的爱恨情仇。
是白然安排我到他身边的吧,折磨他,让他愧疚不安,让他一辈子也无法忘掉自己犯下的罪行,白然,是吗,是的吗?
北京机场人来人往,由加拿大飞来的航班晚点,我和他站在那里等。他不说话,表情看上去一如既往的不可捉摸。我当然也不会说话,我们枯站了一刻钟,他看看手表,招呼我说:〃走,去喝点茶。〃
机场的普洱价格贵得离谱,味道倒还尚可。他点了雪茄抽,被人制止,于是听话地掐掉。我能感觉他内心的起伏。不知道父子相见,会不会抱头痛哭?他一定要带上我,估计是有个外人,好懂得控制自己的感情。如果我还能见到我的父亲……想到这里,我眼眶忽然有些泛红,于是低下头装做品茶。
〃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他说。
我很怕他再继续说下去,怕他会提到白然,因为白然,所以伤害某某某,于是我把IPOD拿出来听,他跟我做个手势,告诉我他将到外面去抽烟。我忽然烟瘾也有些上来了,其实我很少抽,但确实学会了抽。我通常抽女烟,因为它甜丝丝的薄荷味道。每当我食欲特别旺盛时,我对薄荷味道的迷恋甚至让我想吞食下整根香烟,好在我已经学会能控制自己。有多久没犯病了呢,久得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我把手伸进包里,没摸到烟,倒是摸到了爸爸的一只手表,离开家时我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它,它是我连接过去唯一的通道和证明。这块表爸爸带了很多年,上面有他的特殊的气息的味道。我将它取出来,带在手腕上,为防止大大的表带滑出来,我把毛衣往下拉了拉,这样,便没有人看得见。
除却它,我几乎丢失了所有曾经的记忆。
或者我用词不当,应该不是丢失,而是胆小的我不敢再面对的一切。所以我选择跟江辛走,那是我唯一生还的希望,否则,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他给了我新生,可我还是恨他,他容忍我的恨兴许是想还欠白然的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在给自己投靠江辛这件事找寻种种〃借口〃,可越是这样做我越心慌。因为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跟他走究竟是因为我已经无助到走投无路,还是因为内心涌动的复仇血液的暗示。
复仇这两个字是我心里时暗时明的火星,从那个冬天的11月29号,爸爸的生日,我发现那个秘密之后,它就一直跃跃欲试地燃烧,随时准备以燎原之势毁灭一切。
人生就是这么怪,反反复复,忙忙碌碌,谁也不知道究竟最后是为了谁。
一小时后我终于见到他儿子。老实说,我没想到他儿子个子那么高,而且,身形面孔都跟他极为相似,我只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再多看。他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出来,长途的旅行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暗沉。他走近,很轻地叫了他一声爸爸。
并没有我想像中热烈的拥抱和眼泪。
他把我推上前,开始他的介绍:〃这是醒醒,在中央美术学院学服装设计。这是我儿子江爱笛生,他学摄影,在加拿大一家杂志社工作。〃
江爱笛生,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么?
但很快我发现江爱笛生先生本人比他的名字还要奇怪得多,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嘴角牵动算是勉强微笑了一下,就拖着他大箱子大踏步往前走了。
〃我来替你拿吧。〃江辛跟上去说。
〃我自己就可以了。〃江爱笛生用责备的语气对他说,〃爸,我都说了,公司会有车来接,你还专程从南京来,累不累啊?〃
〃你忘了我告诉过你我北京也有家了,〃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也想,可是我约了朋友,还有些事要急着处理。〃江爱笛生看看表说,〃这样吧,你们先在家等我,时间允许的话我一定去。〃
我很多余地跟在后面,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机场人来人往,他们父子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江爱笛生很快被一个很时尚的女人接走,她和他不仅有拥抱,我还看到他轻轻地吻了她的面颊。
他真正笑起来,简直就是江辛的翻版。
江辛帮着他把行李放着后备箱,一直看着车开走,他失落的样子让我心里拥起一种说不出的快活感,我觉得我等这种感觉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我更觉得,他是故意带我来,要给我这种感觉的。他是要告诉我,他也和白然一样,为那份放纵的爱一直在买单。
这么一想,我差不多就要为他的处心积虑而出离愤怒了。
莫醒醒(3)
这是离我们学校不算远的一处公寓,顶层,十九楼。整个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约摸也就七八十平米,但显得很精致。
这应该是江辛为江爱笛生(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别扭)安排的住所。以前我并不知道他在北京有这个家。他如此用力地补偿别人却未必领情,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做何感想。但是我发现我在心里还是有些小小地嫉妒那个冷傲的江爱笛生,嫉妒他在国外受良好的教育,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有一个替他安排好一切的老爸,比起我来,他幸运很多。
〃醒醒,你过来。〃江辛站在阳台上招呼我。我走过去,惊讶地发现那里竟有一个小小的楼梯。像上看去,好像别有洞天的样子。
虽然不似记忆里那个泛着枫叶色光芒的楼梯一样老旧,但我的眼睛还是好似被针尖轻轻刺痛了一下恍惚。
我数了数台阶,居然也是9级。
〃我们上去看看。〃江辛说完,径自弯腰上了楼,我跟着他上去,待他扭开门把,我们走了进去,才发现这里竟果然是一个小小的阁楼,如记忆里那个纱笼般庇护我的小小处所一模一样,但空间更大,并且,窗子是开在屋顶的流行式样。我第一眼看到,便深深的喜欢上了。而那张床,分明就是我的,只是换了新的床单,还有那书橱,那鞋架,甚至……我的缝纫机。
它们怎么会统统跑到这里来了!
更叫人惊讶的是,当我坐在那张熟悉的床上时,我忽然看到了摆在枕头旁的沙漏!
一年未见,它仍然通体洋溢着柔和的光泽,像曾经停留在我身上的某个眼神。那个我最亲密无间的友人,她其实一直就住在我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我如被雷击,摔开那个沙漏,惊讶地退后。
〃你怎么了,醒醒?〃他说,〃不喜欢是吗?〃
〃你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我恍惚地问。
〃当然是你家。〃他笑着说:〃我请许老师帮忙,从老家运过来的,当初买这个房子,就是看中这个阁楼,我想你会喜欢的吧。〃
我失声尖叫:〃你告诉她我在北京?你答应过我什么?〃
〃别激动,醒醒。〃他走近我,〃要相信,我什么都没有透露,我怎么可能忘掉对你的承诺?〃
我的心仿佛一下子撞在一块被晒的滚烫的石头上,倏忽烫得失去知觉,想哭哭不出,只觉得忽然生出一个又一个虚弱的水疱,让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你讨厌!〃我冲着他一面大吼一面往楼下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讨厌,很讨厌!〃
〃醒醒。〃他拦住我,〃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把它们都弄走,我以为你会想家,所以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