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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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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杀之道,帝王心术。汉武帝赐婚卫青平阳长公主,纳卫氏女为后,给尽荣耀,再捧霍去病与卫青相抗衡,最后事涉太子谋反一案,卫皇后被废,卫家失势。。。”

史册不尽信,不全信,汉武帝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立卫皇后所出之子为储君,虚晃一枪,意在卫氏罢了。

当时当景,今时今日,境况虽有不同,却何其相似?

行昭没有听到六皇子这番话,如若听见了,心头的震撼怕是不比当日看见那盏花灯时低。

老六周慎到最后低了低声音,像是说了什么,欢宜却当做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父皇想将自己当做汉武帝,可方祈就算不是赵匡胤、王莽之流,也绝不可能是卫青。”

大逆不道的话,却让欢宜在欢喜之中,陡然警醒。

史书上没写嫁给卫青的平阳长公主的下场,可她却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夫家都被抄家了,就算是公主,能保住一条命,能保住尊严和立场吗?

“身在皇家,长在掖庭,哪来这么多的平淡啊。”

欢宜笑一笑,与行昭直视,意味深长:“人们说嫁人,嫁的是门第和宗族,我看不尽然。如果平稳富足的日子,和一个品性低劣的男人一起度过,我宁愿选择一条坎坷曲折的长路,只要身边的人是好的,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妻同心,总能闯出一条道儿来。”

行昭心头一颤。

这是两世加在一起,她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

只要身边那个人是好的,就算前路再艰辛,也有勇气一起闯。

年少无知的少年少女们,总是带有一种无知者无畏的感动。

行昭长长地舒了口气儿。

就留在重华宫用的晚膳,将上桌,六皇子便回来了,眼神落在行昭身上,愣了愣,随即便轻笑起来,躬身朝行昭作揖:“温阳县主夏祺。”

行昭赶紧侧身避开那礼节,脸上烫烫的,埋头夹菜吃。

夜幕四合,欢宜将行昭送到了狭长宫廊里,分别的时候,轻声附耳说了这样一番话。

“平西侯只有一个儿子,嫁作人妇,自然要三从四德,服侍老小,主持中馈。公主府修缮妥当了没人住,照旧只是一座空城。”!。

正文 第一百七八章 大喜

时值仲夏,行昭与欢宜都再没有提及过方家琐事,照旧言笑倩然地一道上学下学,话里话外都是小娘子间亲亲热热的,哪宫的花儿开得艳,哪处的水流得急,什么都说,就是丝毫不提那时那日说过的那些话儿。

行昭咂舌于欢宜的沉得住气——她上辈子虽活得荒唐,到底也还是活了这么长,见过这么多的人,懂得将事儿给压箱底里头慢慢等它烂。

欢宜却是个正正经经的,才过及笄礼的小娘子。

行昭转身便同方皇后语气崇敬地表达了对欢宜的如滔滔江水般敬佩之情,方皇后朗声笑开,侧过身就同蒋明英埋汰起行昭:“。。。自个儿笨,还不许别人聪明。。。甭看淑妃现在平平淡淡的,若是没点儿心机能生下一儿一女,还能养大成人?心里头有了主意,嘴上再上道锁,这样才是聪明的。记着一点,咬人的狗不叫。”

行昭点头如捣蒜,方皇后看着小娘子的模样又笑开了。

行昭最喜欢看方皇后笑,杏眼笑成弯月,整个人好像瞬间鲜活了起来。

自打那日顾婕妤来了凤仪殿,方皇后的心绪就一直不好,到了夜里常常让行昭给她念史记听,念到汉武帝刘彻那段儿,便让行昭跳过去。有时候手里明明拿着针线,却还在问行昭绣花绷子在哪儿,这还是行昭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方皇后。

行昭绝不承认方皇后是个可怜人,心里却常常自有主张地既酸且涩。

只要身边的人是好的,就算前路再难,也能鼓足劲儿闯下去。

遇人不淑。。。

世间女子最怕的从来就不是节衣缩食。

而是遇人不淑。

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常常会很平静,仲夏至秋时,借着行昭生辰之礼,刑氏没进宫,是方祈下了早朝入的宫,行昭算算日子,上元节出宫那日正好赶上方祈会客摆宴,便没见着,上回还是一道去接刑氏的风见的方祈。

这一年事儿都历得多了,人倒是没大变,来的时候还穿着朝服,面上又在蓄须了,从耳根子蓄到下巴,胡茬短短的很刺人。。。

嗯。。。行昭为什么会知道手感呢?

因为方祈拉着小娘子的手摸了摸。

小娘子日渐大了,方祈总算知道不能单手把小娘子扛肩上了,也不能拿脸去蹭小娘子的脸了,只好一脸得瑟让行昭去摸自个儿的胡须,话里得意洋洋地显摆:“。。。满朝上上下下两列官儿站下来,只有你舅舅我脸上蓄的胡子是黑的,文武百官头一份儿!”

那铁定只有您是黑的啊。。。

别人要么白面书生,要么耄耋老臣,谁另辟蹊径,留满脸的络腮胡啊!

又不是要上山打猎!

方祈身形宽,九尺高的男儿蹲下身来正好和行昭平齐,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儿,说着说着,行昭一边儿看着自家舅舅的一张脸,一边儿瘪瘪嘴,两只眼里包了泪,迷迷蒙蒙地险些哭出来。

男儿郎是撑门庭的柱,是保平安的刀,古人诚不欺我。

母亲过世的时候,方祈生死未卜遥遥无期,行昭强打精神守着方皇后,如今明明后事更险阻,行昭却一直没慌。

因为什么?

因为她笃定就算要屠门屠城,方祈也会背刀持盾,杀得满脸是血的,拼了条命护住家里人周全。

能有退路与依靠,真好。

行昭眼一红,倒把方祈吓得不轻,从兜里拿了个包得严严实实包裹塞到行昭怀里,声音放得更低:“。。。桓哥儿说你喜欢吃莫愁桥的馄饨,原本怕早朝上得早,人家没卖,今儿个一去瞧,老东家倒还摆着摊儿,这可不是你的生辰礼儿,舅舅老早就把你生辰礼给备好了,是鞑靼王妃的红宝石簪子,鞑子蠢,鸽子蛋大的宝石也不晓得镶嵌得好看点儿,我个大老粗都嫌难看,送去珍绣坊重新打了打,过会子给你。。。”

行昭手往上一摸,还透着热气儿,红宝石簪子算什么?这盒馄饨才是最要紧的。

甥舅在外厢说话儿,蒋明英撩帘出来请:“。。。皇后娘娘让温阳县主会小苑里描红,只叫舅爷进去。”

方祈冲行昭努努嘴:“。。。快吃,吃完记得把嘴擦干净,别叫你姨母晓得,她怕是不许你吃外头的东西。。。”

大老爷们儿特意放柔的声音哑哑的,行昭一下子绷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地,就算两世为人,她也放下身段撒泼卖乖,死死拽住方祈的衣裳想跟着蒙混进殿去。

方祈家里一个大半小子,一个明朗少女,哪里见过怀里头抱着盒馄饨哭得一抽一搭,死乞白赖的小娘子,一个大老爷们儿一手搂行昭,一壁眼巴巴地望向蒋明英,左右为难。

“阿妩回瑰意阁去!”

内厢是方皇后的声音,语气高高扬起:“哥哥甭惯她,我自有主张。”

方祈的神情紧了紧,行昭心里头咯噔一下。

有什么是一定要避着她说的!

行昭首先便想到了谋逆二字,不对!方皇后舆图都拉着她一道看,就算要商量,没必要避着她!反击,这更不用避着她了,方祈行军喜好出其不意,方皇后向来十拿九稳,行昭出的主意和点子一向都是两者中和,狗头军师的名号不是白拿的!

她的亲事?

更不对,前事未定,母孝未过,方皇后就算再急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

方皇后不让她晓得的事儿。。。一定和男女隐秘有关。。。

行昭陡然想起那日跪着向方皇后哭求的顾婕妤,后宫之中的男女之事,只能在皇帝与妃嫔。。。

一个晌午过得快极了,行昭沉了心神来描红,手腕都酸了,也只描了三五张,莲玉看在眼里,面上不显,敛过袖子加水磨墨,墨在凉水里划开,一圈儿一圈儿地磨,墨便稠了也变得锃光瓦亮。

“。。。贺三爷和陈家人往西北去,皇命说的是督查粮草军饷,可实际上却是试探——如今时节既非战乱,又非练兵,户部派人去有什么好查的?文官先行一步,无非是试试方家人的反应,若是方家人没反应,那没隔多久,皇上就该让武将接上了,可偌大个定京城,上哪里再捧个霍去病?”

行昭话儿沉得极低,莲玉听不太明白,面上却抿嘴一笑。

小娘子这是在转移思绪——她就怕小娘子倔劲儿犯上来了,非得弄明白皇后和方将军说了些什么,皇后不想姑娘知道,自然有皇后的道理,牙齿舌头在一块儿还得时不时打个架,她就怕姑娘惹了皇后的恼。

所以说人处的境地不同,想的事儿也不同,害怕的东西也不同。

莲玉是仆,一心为主,她只关心主子的安危荣宠,不会刨根问底,揪心自己不该揪心的东西。

行昭笔头一顿,写字要心无旁骛,她心里头装了事儿,便怎么也写不好了,定睛看了看将才写下的那笔垂柳竖,口中呢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文官笔诛口伐,只能伤体肤,动不了筋骨,皇帝若想当即就捧个心腹之人出来接管西北,压根就不可能。若我是皇帝。。。如果我是皇帝。。。就要先拖住舅舅,再从长计议,慢慢抉择。。。”

可方祈已经在京,已经算拖住了啊,又何必画蛇添足?

行昭思路陷入僵局,抬头一看,却见竹帘下面兀地蹿出个头来,行昭心头一惊,定睛一看,拍了拍胸,直嗔:“其婉!偷摸缩门口做贼呢!”

藏不住索性就大大方方出来,其婉不比碧玉会说话儿,支支吾吾老半天儿,将手里攥着的纸条儿拿了出来,行昭蹙眉单手接过,再一细看,心下了然,抬头问其婉:“谁给的?”

其婉眼神落在脚尖儿,答得倒快:“。。。本是去内务府拿布绢儿,突然窜了个小内侍出来,把纸条儿往我手里一塞,便跑了。”

行昭默了默,纸条儿是拿宫里头普普通通的青毛边儿纸写的,被其婉捏在手里捏得久了,便有些皱巴巴。

行昭埋头轻手轻脚地将纸条展开,手碾在纸上一点儿一点儿地舒展铺平。

“水至清则无鱼,贪以败官为墨,惕”

六皇子这个蠢人,想悄不作声地给她递消息,就别自个儿亲手写呀,他怕是不晓得欢宜将他去辽东去江南写的那些家书一封一封地全展开给她瞧过吧?

行昭前脚将字条细心收在床头暗匣里,后脚便守在正殿门口,等方祈一出来便递了信儿。

隔了三天儿,方皇后便笑眯眯地搂着行昭笑:“平西关的账簿向来光明正大地放在堂里,陈贺二人想查便去查,只是他们查的时候你二舅公就守在他们旁边儿,若是想放东西进去,想改东西进去,陈贺两人先掂量掂量自个儿吃不吃得住你二舅公的狼牙棒吧。。。”

真是个老当益壮的二舅公!

到了仲秋,宫里头显得很平缓,只有一桩事儿,孙贵人身子渐重,不能侍寝,顾婕妤扶摇直上,一枝独秀,重获恩宠。

这事儿算大吗?

不算,因为宫外头有更大的事儿,今上长子要正儿八经地娶亲了。

与那一次纳侧纳妃不同,这回子是娶正妃,定主母,再说大一点儿,按照皇帝的喜好,或许往后母仪天下的人也板上钉钉地定了下来。!。

正文 第一百七九章 寄柔

二皇子大婚的规格高。

高到哪种程度了呢?

二皇子周恪到底还只是皇子,不是太子,大婚不按例能在皇城里头办,只能从信中侯闵家,八抬大轿抬了闵寄柔入豫王府的门,皇帝爱长子,百姓喜幺儿,既然二皇子不能在宫中结亲,那做父亲的便出宫去观礼吧。

皇帝大手一挥,定下仪程,要六司备着,正日子出宫往城东豫王府去。

皇帝都去观礼了,二皇子大婚的规格算高不算高?

方皇后连声应了,吩咐蒋明英着手去准备,大婚的正日子是十月初十,是钦天监给算的,老学究捋着羊毛胡子壬戌申辰说了一大通,最后定下这个日头,“豫王八字缺木,正好信中侯长女给补足了,可豫王妃命里又缺水,天干地支算下来,初十主水,定在十月初十是顶好的。。。”

行昭一道儿听心里头一道呸,钦天监盘算的是天家事儿,说的却尽是鬼怪话儿。

前世里二皇子荣登大宝时,陈家想再上一层楼,愣是让钦天监将陈家二姑娘陈婼百鸟朝凤的命格都算出来了,硬生生挤掉闵寄柔,陈婼上位,如今却又说闵寄柔与二皇子八字正好,天造地设。

一群神棍也不怕将自个儿舌头给闪折了!

行昭不信,没有用,只要有人信了钦天监就有赏银拿——听见想听的,自然有人满心欢喜地什么都信。

忙忙碌碌到十月初,原本是一直缠缠绵绵在落雨,一到初十天儿便放了晴,透过窗棂望出去,万里无云里有些湛蓝湛蓝的玉色,让皇帝连声赞了几句好兆头。

过了晌午,帝后偕行,一辆青帏小车从凤仪殿里轱辘轱辘地出去,向公公蒋明英一左一右跟在马车旁,后面只跟了两列九城营卫司的人,帝后轻装出行,行昭身上带孝怕冲了喜气儿,只将帝后送到宫道里头,便转身回去。

将进瑰意阁便听见莲蓉训人的声音,上头主子心不静,下面仆从的躁气儿也起来了。

行昭叹口气便快步往里走,将绕过拱门,便看见中庭里的小石板路上跪着个绞了平刘海,上牙咬了下chun,一抽一搭却不敢哭出声儿来的小丫头,再细看,却是那日碰着那个虞宝儿。

“这是在做什么?”

行昭眼风朝下扫了眼,直接问莲蓉。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丫头上月份才来,是碧婉姐姐保的,说是为人伶俐又得姑娘喜欢,从十几个小丫头里选了三个来补瑰意阁的差,我心道那铁定是个出众的吧?便想好好瞧瞧,哪晓得今儿个我一推门便撞见她在看《白莲记》,顿时就生了恼气儿!”

莲蓉一张脸红彤彤的,一副气得不行的模样,瑰意阁莲玉的脾气最好,可却是莲蓉最能和人打成一片儿。

用其婉的话儿来说,“莲玉姐姐得远远敬着,可莲蓉姐姐却是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都能同她说。”

莲蓉如今是气得够呛,行昭没看过这些话本子,眼神却尖,瞅见地上铺了本儿封面画了两朵石蒜花儿的话本子,想弯腰去拾,却遭莲玉一把拦住:“姑娘可不能瞅这种东西!”

行昭愣了愣,再一细瞅,石蒜花儿红得艳,几重花瓣往外翻,生生画成一副妖冶却拙劣的模样,心里头有了底儿,便问宝儿:“莲蓉冤没冤枉你?”

宝儿抽搭一番,眼眶红了红,赶紧摇头,愣了愣又轻轻点了点头:“没冤枉。。。”尾音拖老长:“可奴婢都不识字儿!外间的小内侍说这书有用,等俺大些了就能懂里头的本事了!俺便花钱买了回来,可看也看不明白!”

莲蓉当真想搂下身子将那丫头的嘴给捂住。

本事?什么本事?

姑娘没见过这些话本,她可是见过的,话儿糙得很,言语又粗俗,字里字外地教的全是勾男人的本事!

所以她瞧见这样的书出现在姑娘的小苑里头,真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得亏今儿个黄妈妈不在,若黄妈妈在,能立刻将这小蹄子打得下不了床——若遭旁人看见了,这一屋子的小姑娘还要不要活了,她们家姑娘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这可是在宫里头!

“什么本事?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行昭的神情倒很平静,抬了抬下颌,清明地看着哭得一脸花的宝儿。

宝儿口里一呛,支支吾吾:“没花多少银子。。。说是教。。。教。。。做人的本事。。。”

“到底是花了多少银子!”行昭逼得急。

“三两。。。”

宝儿将头埋在怀里,手袖在袖里紧紧攥成个拳,她再蠢也知道那内监说的话儿不能给温阳县主说——“宝儿妹妹如今在温阳县主身边儿伺候,一道长大的情谊最难得,温阳县主的身份还不能嫁个好人家了?到时候宝儿妹妹跟着嫁过去,学上两三手本事还不会把姑爷迷得荤素不分了?”那内监笑得谄媚,话儿却让她听得眉开眼笑的。

哪个不想攀高枝儿?

行昭一听价钱全笃定了,字儿都不识,能舍得花三两银子去学做人的道理?眼头沉了沉,心里头陡然泛起一股恶心,靠手吃饭就算是稀饭也能吃得甜,靠脸靠身子靠男人吃饭,吃的是天底下最难吃的饭!

世间笑贫不笑娼,宫里头跟红踩白,既有顾太后以色侍君上位的典范在,下头的宫人自然也跟着学这个本事。

“外头的东西不许往瑰意阁里拿,吃食不许,信笺不许,什么都不许。新来的宫人若是不懂,就来问上面的姐姐。人笨一点儿不要紧,慢慢教就是,我总要护住你们周全。只一条,若太懂得为自个儿盘算,就可劲儿地自己去盘算,休怪我不留情面。”

行昭说得很郑重。

莲蓉莲玉是生死相交,是她将其婉从应邑身边保出来的,她们都是十成十信实的。

可后来人呢?

皇帝给了六皇子方家,却给了二皇子陈贺两家,放在明面上让他们两去争,后宫碾压向来无所不用其极,谁能确保下头人的心思都是齐的?她那日要下宝儿是因着这丫头白白圆圆的脸长得有福气,可如今看来,白长了一张有福气的脸,自己太会为自己盘算,算来算去磨来磨去反倒将一身的福气给消磨掉了。

众人垂首连声称喏,行昭敛了敛襦裙,一道往里走,一道眼神从躺在地上的那本册子上一扫而过,抿了抿嘴,心里有些讥诮。

明明瓤子是石蒜花,外头却说自个儿是白莲花儿,怪道销路又广又好。

莲蓉善后,苦口婆心只让宝儿罚跪在廊间:“。。。念你初犯,又是遭人蒙蔽,今儿个是难得的大喜日子,就不过多责罚。你以为外间的那些小内侍是好相与的?口迷腹剑的事儿,他们干得比女子都多都熟稔,才七八岁的小娘子,怎么就不能好好当差了呢?安安分分当差,前程自有人帮你打算。”

跪在廊间,膝下凉凉的,宝儿觉着自个儿脸上的泪被风吹干了,也变得凉凉的了。

前程帮着打点好,是够吃了还是够穿了啊?为奴为仆的下等人就不能上进了?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才五钱儿,掏光身上的银子买了那么本书,是想学本事想过日子的,碍着谁了?

宝儿抽抽搭搭地哭,哭到最后不哭了,直愣愣地望着天儿从湛蓝变得一片昏黄,她会记着这个晌午的,一辈子都记着。

将近晚膳,行昭算算时辰怕是已经拜了天地了,搁了笔,其婉便上来轻声回禀:“。。。将才慈和宫顾家娘子遣了人过来送枣su,我接了只说您在用功便没让她来个您请安,回去路上便看见了跪在廊间的宝儿,那宫人便给宝儿塞了条帕子又好言安慰了两句。。。”

行昭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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