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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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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顾忌”四个字儿,像一颗定心丸,刑氏吃下去了,便更放开了手脚干,又给蒋千户一行人买了丫鬟仆从,算是昭告“方家的兵,方家的将士,咱们方家里里外外都安置好,哥俩好,仗义着呢”!

方皇后不急着见刑氏,行昭想也想得到。

亲得不能再亲的血缘,难不成别家还能因为方皇后晚些召见刑氏,就猜测亲兄妹疏离了?

她们急,有人比她们还急,就等着贺家自己露破绽便是。

进了腊月,扳手指头一日一日地算,数着日子就该是除夕了。

宫中好喜庆,皇帝的寿辰,皇后的千秋,辞旧迎新的除夕,三个日子是顶顶重要的,若是再加上个太后寿辰,勉强能算作四角齐全。

顾太后瘫了,没气力应付六宫朝贺,方皇后便领着后宫中排得上号的妃嫔们排成两列,在慈和宫院子门口全了礼数,顾婕妤跃众而上。站在王嫔之前,王嫔垂着头没说什么。倒是陈德妃说话一向无所顾忌,当天就从长乐宫里传出来了颇为打抱不平的几句话。

“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春日花开艳,能开几日香。待到花谢时,落红堕泥壤。”

话儿没说透,传到方皇后耳朵里,方皇后便细问行昭,“。。。这几句话儿说得怎么样?”

行昭愣了愣,便抿嘴一笑。垂了首一道将顶针从手上脱下来,一道口里插科打诨:“阿妩觉得德妃娘娘好文采,信手拈来就是一首诗。又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

方皇后被逗得直乐,笑靠在软榻上,冲蒋明英说:“。。。小娘子也学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行昭咧嘴一笑,埋首认真地理了理绣花箱笼。

将青碧的线团成一团放在一旁,再将绛红色的线从头理到尾不紧不慢地卷在一起。名贵的银丝线要单独放,羊绒纺的线不能沾水,而普通的常见的丝绵线没那么多顾虑,可以随随便便堂而皇之地搁在大庭广众之下。

婕妤顾氏,就是那种普通常见的丝绵线,就算有惊人的美色。被染就成了国色天香,可内瓤和材质决定了她不可能比银丝线高贵。

就算将她摆在了高处,她也只会拖后腿。

不信?

瞅瞅顾太后。手里攥着稳赢的一副牌,也能将日子过成现在这个样子,便就晓得了。

想一想,觉得时人要娶妻娶贤是当真有道理,大户人家的嫡出闺女从小跟在母亲身侧看惯了大场合。自然眼界心胸都要更宽些,小户人家的小娘子或是庶出也不是没有不好的。可大多都被拘在了小天地里,受自个儿姨娘的教导,教过来教过去,无非就是怎么样抓住男人,又或是怎么样把别的女人踩下去的蹩脚招数。

爹挫挫一个,娘挫挫一窝,古人诚不欺我。

陈德妃话说得重极了,阖宫众人都在等着方皇后和皇帝的反应,出人意料之外,皇帝并没有什么反应,皇帝没反应,下头人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唧唧喳喳地说道个不停,位分低的美人才人便往王嫔身边凑,她们没德妃那样足的底气,只能话儿说得模棱两可的,却叫王嫔直道感怀好意。

待到皇祠祭祖之时,顾婕妤面红耳赤,瞻前顾后地不知道该站在哪头,论位分她是压着王嫔一头的,可宫里头的风言风语又不得不叫她三思而行。

方皇后最后解了围,云袖一挥,“顾婕妤与王嫔站在一排,宫里头都是服侍皇上的人,姐姐妹妹的何必争朝夕之长短,若叫本宫再听见哪家的小宫人口无遮掩,就照多舌杂嘴处置。”

夜幕一落,顾氏便红着眼圈地往凤仪殿来了,一见方皇后的面儿,便提着裙裾袅袅跪下了。

“嫔妾谢过皇后娘娘庇护,嫔妾这几日吓得都不敢往长乐宫去,就怕因嫔妾之故,叫德妃娘娘心里头又不舒坦了。。。”

行昭一看这架势,书页一合拢,便往笑着起了身,朝顾氏福了福,又同方皇后请辞。

“。。。想起来描红还没完,明儿个常先生能把阿妩给吃了。。。”

顾氏伏在地上,清妙目泪眼婆娑地往上瞄了瞄,又立马垂了下来。

行昭一脚将踏出门槛,身后便能听见顾婕妤的软语曼声,“。。。皇上原先不乐意去嫔妾那儿,是皇后娘娘给嫔妾指的明路,如今宫里人指指点点,也是皇后娘娘庇护的嫔妾。嫔妾初初进宫,太后娘娘又卧病在榻,嫔妾心里头慌得跟一头乱麻似的,得亏还有您。。。”

行昭步子停了一停,默上一默,方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谱儿。

太大胆了,可照方皇后的性子,她做得出来。

老的那个都没玩赢方皇后,无论小的这个是虚与委蛇,还是由衷地心悦诚服,她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反正小顾氏日日吃着慈和宫丹蔻给她的健子药,也是生不出孩子,找不到出路的。

是的,不晓得什么时候丹蔻就便成了方皇后的人,行昭掐着指头算了算,或许是在顾太后在中庭里跌了一跤前?

除夕一天更比一天近,二皇子自觉自愿地领了内务府布置太液池和放烟火的差使。整日拽着几个小字辈去看他的成果,今儿个是五福献寿的花样,明儿便问“要是现在让内务府做一千盏绡纱灯笼还来得及吗?”,二皇子兴致勃勃,四皇子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极其捧场地拍掌,行昭便是被强拽过去的其中之一,每日便数着人头,二皇子在,四皇子也在,欢宜在。就连顾青辰也在。

就是还少了一个人。

欢宜使坏不说,行昭便当什么也没发现。

到晚上,欢宜身边儿的画莺捧着漆盘俏生生地过来给行昭请安。“。。。公主亲手熬的薏米银耳羹,熬了一大锅吩咐奴婢给您送一盅,给端王殿下送一盅去。。。”一道将托盘放在案上,一道自说自话,“您还不知道吧?户部年终对账忙得很。端王殿下跟着黎大人日日夜夜熬了几个通宵了,淑妃娘娘和公主都心疼得不得了,可也自豪端王殿下日渐能在户部里说上话儿了。。。”

六皇子周慎这一世与上一世截然不同。

上一世是富贵闲人,皇帝应了淑妃的请求,定了淑妃娘家的侄女儿,安安稳稳地清贵一辈子。

这一世却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拼。。。

行昭晃了晃神儿。手里端着薏米银耳羹,兀地重重摇了摇头。

羹汤随之撒了出来,溅了几滴在手上。不过隔了片刻,就变得凉兹兹的了。

不得不说二皇子布置的太液池星河流转似千帆舞,四皇子管着的乐伎苑排的几出戏也排得好极了。

皇家也是家,也要摆除夕家宴的,贺家没动静。方皇后也乐得贺家没动静,一早便将行昭的位置安排好了。又怕贺家借着除夕团圆的由头把行景叫回去过年,便给刑氏递了话儿,“无论如何都不许景哥儿去临安侯府”。

事实证明,贺琰这回没按套路出牌——他连声儿都没吭。

行昭眼神直直地,越过波光粼粼得像面菱花靶镜的太液池面,定在了湖心亭里绵声长调的那出戏上。

再细看了看,佝下身子小声问欢宜:“。。。那个唱思凡唱得比柳文怜还要好的呢?我怎么没见着他?”

欢宜不动声色,抿了口果酒,眸光未动,话儿压得低低的:“既是长得像。。。又怎么可能在除夕家宴里出来?四哥还是有分寸的。”

四皇子有分寸吗?

行昭抬眼看了看正望着二皇子周恪笑得一脸腼腆的老四,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这又是一场难解的官司。

连临安侯府的家宴都是繁琐且无聊的,还能指望天家的家宴能有多活跃?

行昭再转头看向下席,平阳王妃正和中宁长公主凑拢了脑袋说着话儿,四下看一看只有平阳王世子周平宜在,也是,前世的晋王周平宁如今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平阳王妃怎么可能乐意带他来皇家家宴。

宴到一半,皇帝率先起身举杯,下头人窸窸窣窣地一串接着一串也站了起来,祝酒词岁岁年年说的都是那些话儿。

无奈众人还要用一副感激涕零,扬我国威的神情一饮而尽。

行昭单手执盏,无意间看见清透的果饮里摇摇晃晃地映了轮弯弯的月亮,小娘子一愣神,举起杯盏的时候便晚了旁人半刻。

连忙一抬眸,却见对列的左上方,六皇子周慎亦是单手执盏,冲她扬了扬酒杯,再展唇一笑,最后仰首一饮而尽。

多年之后的行昭都还未曾忘记,那年那夜,在那轮弯月之下,众人之中,少年郎遥遥轻笑着冲她举杯致意。

眉眼温柔得,好像玉色清辉倾洒在了水波荡漾的镜面之上。

正文 第一百五五章 新年

和皇帝吃饭,吃得饱吃不饱都不重要,吃的就是个恩宠和赏赐。

皇帝在上头,谁有胆子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去夹菜啊,不得警惕着皇帝会不会随时发问啊?

所以行昭没吃饱。

在漫无边际的粲然烟火中,旧岁已去,新朝在际。

对有些人来说,除夕之夜的味道是满鼻子的火硝,或许是案上的甜甜腻腻的胭脂鸭脯,又或许是陈年老酿的酱香芬芳。

对行昭来说,这个除夕的所有味道,就是这一大海碗的芝麻芯汤圆。

糯米软软的,紧紧粘着牙,芝麻馅儿香甜得能让人和着馅儿将舌头都囫囵吞下。

行昭把头埋在碗里,吹过凉风守完岁后,“呼呼啦啦”地喝一碗烫热的汤圆儿,以慰空落落的肚子。

还有一颗怅然若失的心。

行昭一闭眼,一滴泪便砸在了汤里,醪糟酸酸甜甜的味道里,顿时有了些许咸味。

莲玉立在窗棂之下,安安静静地看着小娘子,一没留神,眼泪便险些下来了。

初五按照惯例是进宫朝贺,外命妇过来叩拜方皇后,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这回侍立在侧的是风头正劲的顾婕妤,与王嫔。行昭照旧伴侍在方皇后身边儿,低眉顺目规规矩矩地眼观鼻,鼻观心。

去年,她在下首伴着她尚在人世的母亲,今年,她却端着杌凳坐在了凤座之侧,伴着她的姨母。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其中寓意大抵如此。

三个女人一台戏,行昭抬眼数了数,这都能凑成多少台戏了啊。

“。。。早听说临安侯太夫人身子有些不太舒坦,怪道臣妇找了又找也没找着贺太夫人的影子,太夫人是着了凉呢还是吹了风呢?也不晓得温阳县主知不知道太夫人是受了什么病症?”

此话一出。正殿里便瞬间静了下来,信中侯闵夫人轻敛了容,微微侧了身子,眼神瞥到说出这番话的黎太夫人。

是了。。。

黎家与贺家是至交之家,黎太夫人与贺太夫人是自小的手帕交,会出言为难也实属正常。

话里话外,这是在怪行昭不孝啊!

大周朝重孝,孝悌能顶半边天,被人指摘为不孝,未出阁的小娘子怕是嫁娶都会变得艰难。。。

“其实阿妩也说不明白。”

小娘子轻轻脆脆的声音由低渐强。响在偌大的正殿里,还是显得有些气弱:“阿妩听了心里也急,请来张院判细细问询了祖母的病。张院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了祖母说胸闷头晕,阿妩便看了看方子,却都是补气养身的药材,说来说去都是党参黄芪。也没多大用处。。。”

张院判是国手,是皇帝信赖的太医,谁敢说他医术不精?

既不是大夫的错,那当然就是病患的错了,国手都诊不出来的病,又该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啊。。。

在场的都是簪缨世家的家眷。谁家没有过装病的前例啊,为避事儿为争宠为了什么的都有,装病多好啊。病了往床上一躺,谁也甭找我,谁也甭来和我过不去。

夫人奶奶们面面相觑了片刻,神色不明。

“老人家年岁大了,身上各式各样的毛病就窜出来了。人一颓下来,便希冀着子孙儿女守在身边儿。子孙满堂环绕膝下,看着欢喜,心里头一欢喜了病也就好了一大半了。”

行昭总算是知道黎令清的倔气是从哪儿来的了。

他这母亲就是个顶倔的,当着方皇后的面儿,找她外甥女的茬子,还理直气壮又颇有替天行道的气势在里头。

行昭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唇色便有了些发白:“大抵是入冬天凉,阿妩的风寒也还没好透,怎好贸贸然就将病气儿过给太夫人。。。”行昭拿帕子揉了揉鼻头,再放下时,鼻头红彤彤的一片,一双眼睛水水泠泠的,眨了眨便望了别处:“这些时日,阿妩连太后娘娘也不好去拜见,做了东西都要先请顾婕妤拿开水烫了,去去上头的晦气,再送去慈和宫,以此聊表心意。。。顾婕妤,您说是吧?”

小顾氏一怔,这小娘子祸水东引的招儿使得炉火纯青的了。。。

心里腹诽,她却晓得她不能不接,不仅要接还要接得漂亮——皇帝决定宠不宠她,方皇后却决定她能得多久的宠,这是她在方皇后一次两次地帮扶之后得到的结论,她姓顾又怎么样,顾太后说话已经没人听了,不,顾太后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方皇后的话却显得振聋发聩。她既不傻,也不癫,就算不知道方皇后问什么要帮扶她,她却只能牢牢地乘着方皇后的东风,以达到直上青云的目的。

一道婉和了面容,放低了姿态,一道回笑应和:“是呢,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却总问‘这个装着薄荷的香囊是谁做的?’又或是赞温阳县主‘木匣子上的扇套绣得好看’。。。”

黎太夫人的后话被呛得梗在喉里,她总不好责问小娘子关心太后却不关注自家祖母吧?天地君亲师,天家可是在亲眷前头!

小顾氏接着话头岔开了,下头人也好做了,或三三两两关切问询“太后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或是不着痕迹地恭维“皇后娘娘到底是一片慈母心肠,养出来的小娘子个顶个儿的好”,话儿终被越扯越远,行昭的面色却慢慢沉了下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贺琰看不透这个道理,贺太夫人却看得明明白白的,她算准了方皇后不敢下狠手对付贺家——在外头人眼里,无论这其中有着什么样的官司,行昭与行景都是姓贺的!

深入骨髓,亘古不变。

黎太夫人的突然发难并没给整个场面带来多么难以挽回的后续,连方皇后都没发话,小娘子一个人便将话儿给带走了,方皇后心里头大畅。照旧赏了几家人的膳,最后留下了方祈之妻刑氏。

人去戏散的正殿空落落的,方皇后特意放缓了声调,缓声柔气地与刑氏寒暄。

“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还是阿福在陪本宫闲聊。本宫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朝会是远在西北的嫂嫂在这儿,同本宫闲话家常。”

“臣妇也未曾想到。”刑氏笑一笑,眼神却望向行昭:“阿福去得冤枉,贺家欺人太甚,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阿祈没从西北回来的时候,您与阿妩过得有多难,臣妇想一想便心惊胆战的。阿祈叛国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臣妇被圈在方家老宅里头,来的是九城营卫司的人,待臣妇和两个孩儿,还有方家的旁支都是客客气气的,不像是来圈禁。反而像是来保护的。”

皇帝做事一时糊涂,一时精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耳根子软,心也软,对谁都是这样。

方皇后见怪不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刑氏在劝慰她,可却不曾想一想,泼一盆热水就想融化一整块儿坚冰。可能吗?

“那段日子谁也不好过。。。”方皇后沉声暗叹,“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皇帝到底心软,功高两个字儿接下去便是盖主,与其忍气吞声。倒不如秉承哥哥一贯的个性。。。”

方祈一贯的个性是什么?

行昭默默想了想,脑海里只浮现出了四个字儿“撒泼卖乖”。小娘子顿觉不妥,“啪”地一声把这四个字儿打掉,换上另外四个字儿“审时度势”。

“方家在定京城里至少要待十年,该强硬的就强硬起来,该软下来的。。。”方皇后顿了顿,偏头想一想,随即霸道十足,“没有需要低头的地方,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定当加倍奉还。”

加倍奉还。。。

刑氏想起梁平恭的惨死,冯安东的销声匿迹,应邑的负屈错嫁,顾太后的瘫痪在床。。。

阿福一个人的死,让两个人给她偿了命,不对,是三个,应邑腹中的胎儿也算上。

果真是加倍奉还。

刑氏点点头,笑着看行昭:“两个孩子是不能再回去了,狼窝虎穴的,一进去便再出不来了。景哥儿我自会好好照料,他没了母亲,我便是他的母亲,从衣食住行,到嫁娶敦伦,我都一肩挑了。临安侯膝下还有一双庶子庶女,成不了气候,定也不会善罢甘休。阿妩是小娘子,又是您亲自教养,贺家没这个胆子要小娘子回去,可景哥儿是嫡子嫡孙,贺家就站了个理字儿。”

“贺家?”方皇后嗤笑一声,“贺家根本就没资格让我们低头,态度尽管强硬起来,景哥儿的事儿自有法子,等过了三年孝期,定了桩亲事,名正言顺地自立门户,传出去还能有个好名声——给他爹的嫡幼子袭爵让位。”

方皇后眼神望向窗棂之外,行昭顺着方皇后的眼神望出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藏在飞雪朦胧间,檐角横飞的仪元殿。

贺家没资格让方皇后看成敌人,那皇帝是不是就有了这个资格呢?

若方皇后是个男儿身,若方皇后生了一个儿子,若方皇后没有嫁入皇家。。。

行昭颤了一颤,不敢再想下去。

初七早朝,扬名伯贺行景在朝堂之上,自请外放,请旨要去的地方是东南福建府,福建也不太平,经了几次天灾,渔民便落草为寇,成了海盗,时不时地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抢杀劫掠。

皇帝拿着折子沉了沉,没立即给答复,转过头便来凤仪殿说了此事。

方皇后不惊讶,行昭也不惊讶。

行昭偏头算了算,大周外放一向是三年为期,这个法子还是她给方皇后通的气儿呢。

正文 第一百五六章 春暖

第一百五六章 春暖

皇帝思虑了些什么,行昭堪堪能摸得到点儿头绪。

无论如何,隔了几日后,圣意便允了行景自请外放的请求。

十五岁的正六品经历司经历,放在大周朝几百年的历史中,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少之又少。

下了朝,既有人去九井胡同恭贺临安侯贺琰的,也有机灵的,打听了点儿内情的,提了两壶好酒直奔雨花巷,叩开了方府的大门。

木已成舟,贺琰赋闲在家,没这个资格上书,更无法力挽狂澜。

刑氏倒很是焦灼了一把,上上下下地就又开始忙了起来,拾掇行装打理随性人员,还要催着方祈写几封信给官场同僚,意在把路给行景尽量铺得稳当些。

“。。。出去三年见见世面,再回定京城里来,羽翼便不会被定京城里四四方方的天给拘住了。。。”

凤仪殿烧得暖暖的,方皇后说得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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