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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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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荣一愣,随即放懒了身段儿,靠在了椅背上,眉间嘴角都舒展开来,笑眯眯地看着坐在上首那个嘟着嘴眯了眼,一副十足小娇娇模样的小娘子,心里头暗叹,是不是没了娘的孩儿都得要机灵起来,才能不至于变成别人的负担。。。

方皇后一笑,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嗔怪,一手揽过行昭。一边向平氏说:“这孩子。。。难为她能安安静静地坐这么长的功夫了,也就是今儿个瞧着有人在,才好静下心来陪着坐。看她难得这么乖,本宫也不好撵她。。。”

平氏哪里还听不出方皇后的意思,连忙起身福礼告辞。

心头有话憋着,可方皇后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总不能赖在凤仪殿只为求个准话吧!

方皇后让蒋明英去送平氏,已经是极大的恩典和看重了。

两人退出殿外,走在宫室与宫室之间的夹道上,平氏一步一步走得缓极了。她想立刻冲过去质问冯安东,却又怕露了马脚,倒将皇帝的将信将疑落实了下来。心头又在庆幸自个儿将那五十万两藏了起来,没立时被钱串子糊了眼睛,几下给挥舞没了,落在有心人的眼睛里头,这怕是最铁板钉钉的证据。。。

心里头藏着事儿。压得脚上都沉甸甸的,日头暴晒,平氏都分不清楚额角的汗是热出来的,还是急出来的。

蒋明英落后平氏半步,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瞧着顺真门进了。轻声一笑权当成开场白。

“梁夫人心里头也莫慌,皇后娘娘与令姐是什么交情,皇上与梁将军之间又是什么情谊?奴婢读书不多。却也晓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应邑长公主是什么样的出身,那位又是什么样的出身,长公主心里头愿意,皇上能愿意吗?那位都能把皇上哄得乐意了,可见他的本事了。。。您是深宅妇人。那起子小人却是在外头呼风唤雨的爷们。皇后娘娘同您说也没别的意思,好叫您做个准备。也全了与令姐的一番情分。”

答案呼之欲出。

冯安东出卖梁平恭,做出一副忠臣孝悌的模样讨好了皇帝,再想想京里头的流言,皇帝能不把长公主嫁给那破落户吗!

平氏忽然想起来冯安东在朝堂上死谏方祈,冯安东与方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方祈一回来就去搅和喜堂,方皇后和她姐姐交好,和她情分又不深,她就说方皇后没道理将这么大块儿糖塞给她!

合着是想拉同盟啊!

平氏以为参透了方皇后的企图,再想想方皇后卖她的这个好,心里头有了底儿,脚程便快起来。

她是深闺妇人,她没本事去把冯安东叫过来质询一通,可她能用深闺妇人的本事叫冯安东安生不起来!

这厢,平氏匆匆忙忙地出了顺真门上了马车。那头,凤仪殿里没了外人,倒是一派清闲。

欣荣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笑嘻嘻地又要了碟儿葡萄来,朝行昭做着怪:“嫂嫂嘴上功夫好,阿妩也是个看惯了话本子的,给老四交代,让伎房写个新戏出来,让你这丫头上去唱!”

行昭把头埋在方皇后怀里,笑眯了眼睛只作不理。

说实话,她不能理解方皇后费这些口舌的意图,平氏难不成还能将冯安东拉过来打一顿?若是两边一对质,冯安东会不会说实话,她拿不定主意。可若他为了撇清关系,说了实话,这些心思不就白费了?

心里头这样想,等到要就寝的时候,行昭披着外衫盘腿坐在暖榻上,小娘子声音软软嫩嫩的,便将心里的话儿问了出来。

方皇后轻轻拍了拍行昭的头,边笑边说:“你且看着吧。平氏是庶女出身,底气是从小养成的。就算掌了梁府几年的势,也没胆量把驸马叫过来面对面问话,更没胆量在府邸里头没男人的情况下和外男互通有无。梁家的账册早就空了,我不信梁平恭舍了脸面,又鼓足心胸卖的钱财会放心搁在西北——他铁定一早就给定京通了话儿。平氏本来心里头就有鬼,我们再一头瞒着一头骗着,说话儿别落实,又看准了平氏的个性,还能掌不了局面?”

行昭仰起脸来,重重点头,心里将方皇后的话儿牢牢记着,她甚至想随时随地拿个小本本出来将方皇后这些手段记下来。

果不其然,没隔多久便有消息传到了宫里来,说是梁夫人派人去冯府旧宅清点先头那位冯夫人的嫁妆册子,却发现亏空了不少。梁家姿态也放宽了,不追着冯安东要,只让冯安东立下了欠款的字据。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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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正文  第一百一六章 生辰(上)

林公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想不到讲起故事来,倒很投入。

说到冯安东是怎样红着青着白着黑着一张俏脸,拿平日写惯了折子的手颤颤巍巍地写下了生平第一张欠条,一写完就把笔一把扔在木桌上,林公公的原话是,“冯大人本来就是唇红齿白的书生,如今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里头包了两泡泪,泪盈于睫的小模样果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倒也不晓得回了公主府,应邑长公主会怎样安抚人家。。。”。

别人写张欠条倒也不算事儿,可一旦叫这起子自诩清流的俊俏书生写张欠条,那就像天也塌了,河也干了,一睁眼世间万物都黑了。

用了原配的嫁妆,被原先的亲家逼着写了张欠条,又顶着满定京的指指点点,娶了个纨绔,做了个便宜爹。

冯安东这哪里是香没烧好的缘故啊,分明是祖坟埋错了地方。

行昭边笑,边想。

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就像方皇后说的,人心是最难把握的,可一旦把握住了,无往而不利。

冯安东那样的人,好面子,好名声又爱当了婊子立牌坊。白天在庙堂之上受了气,晚上再一见到怀着野种的,张扬跋扈的应邑。

日复一日,积跬步已至千里,终有一日,他会疯,到时候一个疯子会伤了谁?

自然是他挨得最近的人。

听说庄户人家说,一群白蚁能吃掉一头大象,行昭原本是不信的,想一想白蚁有多小啊,一口下去连皮都咬不破。可说故事的人说得极认真,行昭便开始细想起来,一群白蚁成百上千。一口接着一口地咬下去,大象最初感觉不到疼,等能感觉到疼了,它也能看见自个儿身上的森森白骨了。

行昭笑着偎在方皇后身侧,她只要慢慢地等,总会等到千里之滨溃于蚁穴的那一天。

日子逐渐变得随和而安宁起来,朝堂上的动荡自然有方祈和行景帮着解围,黄家那位黄大人一本折子送到御前,参奏方祈“目无尊上,行事无章。举止无法,仗功恃绩,实乃佞臣也”。皇上第二天上早朝将折子指名道姓地说了出来,方祈束着手立在朝堂之上倒是施施然一副模样,黄大人一张老脸却红透了。

向公公给林公公带了话儿,方皇后又给行昭复述了一遍,行昭蹙着眉头想。想了半天才说了句话:“黎七娘果真没说错,清流清流,随波逐流,就跟那黄花鱼似的。见着冯安东运气好,便多的是人没眼力见儿,只有短见地开始有样学样了。”

方皇后哈哈大笑。直道黎七娘是个有趣人儿,又问那七娘长什么模样,又问黎家的家风。听行昭说黎太夫人与贺家太夫人是手帕交时,便止了话头,不再问下去了。

行昭便明白过来了,方皇后是在对行景的婚事留心了。

凤仪殿中庭里摆着的几株碗莲,一碗接着一碗地开了苞。成了朵儿。因着住在凤仪殿里的温阳县主是最喜欢莲花的,小娘子七月初八的生辰也快到了。花房便早早地就将莲花种在一个一个乖巧可人的亮釉广盘瓷里送了过来讨好,连带着还送了几个会侍弄花草的人来。

既然是碗莲,每一盏都不算大,恰恰好能拿在手上把玩,行昭却让人编了几根藤来,挂在中庭里头的那几棵几欲参天的松树枝桠上,再将碗莲一个挨着一个放在藤蔓编成的兜子里,堪堪高过脑顶,宫人们踮起脚尖去瞧,便能从小小碗里的清水中看到或是墨绿掺灰,或是粉桃夹酡,或是像桃花纸上泼了几滴墨汁的小小重瓣莲花和倒映在水中影影绰绰的自己。

欣荣喜欢极了这个布置,连声嚷着要从花房再去拿几碗碗莲来,在自个儿公主府也这样摆弄。

行昭也喜欢,这样摆弄每人都能瞧见,小宫人们做活做累了便抬起来瞧一瞧好水好景好自个儿,心里头便也痛快了。每到黄昏时分,行昭便搬了暖榻坐在游廊里静静地瞧那一串儿碗莲,优哉游哉,昏黄的流云卷舌下,金碧辉煌的凤仪殿却显得古拙又风雅。

行昭心头哂笑,可见闲情逸致也是被安逸生活给逼出来的,当日子如同飘萍的时候,谁还会有这个心力将自己身边的方方面面都打理到最好呢?

或许这样的人也是有的,一生都无欲无求,像隐士,也在避世。

避世,何尝又不是在避开自己满腹的欲望和需求呢?行昭是个俗人,她避不开,只能迎难而上。

花房送来的三个小宫人年岁都不大,过来的时候还留着头,绞着厚厚的平刘海。方皇后最不喜欢别人梳着刘海,说是“平白盖下来一个大铁锅盖,主子既瞧不见你的眼神,也瞧不清你的容貌,走出凤仪殿,谁也不认识谁,要来何用?”,管花草的宫人交代给小宫娥听,吓得三个小娘子第二天就把刘海给梳了上去。

其中有个叫其婉的侍花小宫娥,前额宽广,没了刘海的遮挡便露出了一个又平又方的大额头来。

碧玉仗着自个儿是前辈了,也敢嬉皮笑脸地取笑别人了:“。。。摆上菜,架好势,都能当菜板用来切菜了。”

其婉拘着手既不敢抬头,又不敢回嘴,红着眼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行昭正好路过,看小娘子低着头立在那里可怜巴巴的,又同碧玉一向熟得很,便笑着顺手解了围:“别听碧玉胡说,小娘子家家这个样子看起来精神,皇后娘娘最喜欢见到满院的宫人都精气神十足的模样了。我看前头白釉青花里面的那株重瓣碗莲有些蔫蔫的模样,你要不要去瞧一瞧?”

其婉如蒙大赦,低着头慌慌张张敛裙行了礼,便小碎步往外跑去。

碧玉抿嘴一笑,跟在行昭身后走,一边笑着说,一边冲莲蓉挤眉弄眼:“温阳县主是难得的大好人,您晓得皇后娘娘跟欣荣长公主时常守在暖阁里说悄悄话儿吗。。。”

行昭脚下一顿,放松了没几天的心又提了上来。

莲蓉素手纤纤点在碧玉的额角上,朗声笑:“蒋姑姑许了你去内室,是让你去端茶送水的,可不是趴着墙头不做事,只知道听壁角的!”

碧玉颈脖一缩,笑嘻嘻地往后一躲,口里压低声音:“莲蓉姐姐可别笑话我,皇后娘娘是在和欣荣长公主商量各家的好儿郎呢。既有欣荣长公主驸马的胞弟,也有余杭、福建那边的好儿郎,最远的都商量到了山东高青了。。。”

边说着话儿边冲着莲蓉眨眼睛,“怪道不得皇后娘娘和欣荣长公主要避开温阳县主商量呢!”

小娘子的欢喜常常来得莫名其妙,话到最后,碧玉的声音高高地扬了上去,又想压着却心里头又压不住,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

行昭忍俊不禁,就着帕子捂着嘴笑。

怪道不得方皇后与欣荣要避开自个儿了,这是在给行明选夫君呢!

碧玉只晓得往她身上扯,却不想想王驸马的弟弟和她硬生生地差着辈儿呢,前世方皇后都舍不得她嫁出定京城,更别提今生了,要不让行明嫁到欣荣那边去,要不嫁远一点,也是离贺家的势力远一点儿。

行昭心里面感激方皇后极了,方皇后厌恶贺家人,却能看在她的份儿上,用用心心地给行明选夫君。。。

行昭一抬头,正值黄昏时候,天际处霞光万丈,偶有漂浮流云滞留其上,也会被惠风吹散,不见了形状,四皇子将伎园管得风风火火的,每日吊半个时辰的嗓子,如今正是时候。行昭立在朱红落地柱旁,静静地听,好像隐隐约约能听见角儿们扯开嗓门唱得悠悠转转的唱词儿。

“姹紫嫣红,怎就负了那断壁残垣。。。”

行昭一愣,随即笑起来,皇城大极了,伎园吊嗓子的动静传到哪儿也不可能传到凤仪殿里来,果真她是平静日子过了几天,脑子便魔怔了,莫名其妙地还想出了这等子唱词儿。

行昭想起贺琰与母亲那桩事儿,不乐意过七夕,方皇后也不勉强,七夕晚上皇帝倒是过来了,听说第二天是行昭的生辰,便赏了几匣子东西下来。行昭打开看了看,无非是翡翠镯子,玛瑙吊坠儿,只一串珊瑚手钏倒十分惹眼,红灿灿的亮澄澄的,叫人移不开眼去,行昭合了匣子带过去给方皇后掌眼,方皇后便笑眯眯地搂着行昭惊呼:“阿妩如今是个小富婆了!”

可不是小富婆了,住在凤仪殿,方皇后要给行昭私房钱。皇帝又喜欢小娘子,时不时地赏点东西下来,前些月头还特意传内务府的人问了问行昭份例的事儿,问了过后,便大手一挥让又添了份儿份例。

手里头拿着两份份例的小富婆,望着白花花的银子,哭笑不得。

她可没地方花去啊!

PS:

嗷嗷嗷!最后一刻!

正文  第一百一七 生辰(中)

第二日,行昭起了个大早,黄妈妈亲自选的衣裳,秋香色棉麻高腰襦裙,配条云纹素淡杭绸补子,腰间压了一枚和田玉玦。

行昭乖巧地依言换上。黄妈妈笑中有泪地看着立在那头的俏生生的小娘子,眼里晶晶莹莹的,连声说:“。。。今年这个生辰过得真是不容易,往日里。。。”

话没说完,行昭却完全明白,头一次在宫里过生辰,头一次离了贺府过生辰,头一次。。。没了娘亲。

行昭垂了眼,秋香色看起来清清静静的,像初秋扑在宫道上的落叶,也像黄昏天际尽处的那抹斜阳,黄妈妈的感触更多地来自对母亲的思念,恰好也是她的感触。

轻声叹出一口气儿,母亲一生当中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选择死去,无论是与非,无论值不值,行昭都因为她而感到温暖。

因为怀念,所以要过得更好,大约这也是母亲的期盼吧。

莲玉眼神尖,敏锐地捕捉到了行昭陡然而来的落寞,笑着扬声岔开了话儿:“往日里姑娘吃的是定京风味的长寿面,今年换个花样儿来。皇后娘娘昨儿个就吩咐好了小厨房,面是小麦磨的,哨子却是按着西北风俗做的,木耳、黄瓜、青瓜、肚条儿、萝卜丝儿都拿酱汤烩好铺在面上,再浇上高汤,黄瓜脆脆的,肚条香香的,萝卜丝可入味儿了,您喜欢吃辣,再铺上一层油辣子儿油,窸窸窣窣地吃下去,保管您能吃出一身汗来。。。”

“姑娘!告状告状!莲玉铁定是偷吃了您的长寿面!”莲蓉捂着嘴笑,“要不她怎么就晓得面是什么味儿了呢!”

满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被两个丫头一打岔,原本的阴霾逐渐散去。

小娘子的生辰不好过,既是年岁小。上头又有长辈顶着,又不是及笄,也不是整数,通常便是吃完碗长寿面,再给家里头的长辈磕个头,给自己院子里头的仆从丫头们发点赏钱便也过去了,往常在临安侯府,太夫人不讲究过生辰,每年便是吃碗长寿面给长辈行个礼也就过了,大夫人通常选在黄昏时分过来看她。常常会拿着一支簪子或是自己绣的小衣服小香囊,笑着轻轻地抱着她小声说话儿,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无非就是什么好好念书,好好描红,再说说西北的模样。。。

行昭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前世与今生,贺琰在她生命中留下的足迹。真是少得可怜。

行昭边走着神,边小口小口地就着勺子吃面,不知不觉中倒将这一大碗面吃了个精光。

果真如莲玉所说,吃完面,浑身上下都出了一通汗,郁气纾解开来。感觉痛快极了。

又是一番梳洗,行昭便往正殿去,行早礼一早就过了。蒋姑姑笑着在圆门迎的行昭,语气喜庆极了,“小寿星今儿个生辰!淑妃娘娘,德妃娘娘都在呢,欣荣长公主昨儿个回的公主府。也老早就将贺礼给您预备下了。”

行昭展眉一笑,小娘子的生辰不好办。方皇后却一直琢磨着想办起来,像生怕别人不晓得似的。

心里头暖洋洋的,笑眯眯地边走边同蒋姑姑扯着话儿说。将进正殿,德妃便笑笑嚷嚷地招手让行昭过来,塞了个锦囊给行昭:“。。。小娘子又长了一岁!是大姑娘了!”

淑妃的情绪显得内敛得多,眉眼温柔地拉着行昭的手,递了个沉甸甸的黑漆红木匣子过去。

行昭低眉顺目地接了又道了谢,看了看上首端然而立的方皇后,眼圈一红,连忙低了头遮掩,将匣子交给莲玉,跪在青砖地上庄重地磕了三个头,再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方皇后的眼圈也变得红红的了。

好意与付出被别人理解和接受,是件极欣喜的事情。

满室静谧,晨光微熹,如碧波青水也像流云浮荇透过大大敞开的朱门,几经周折后落在小娘子安宁且温柔的侧面上,一个在表达发自肺腑的感激,一个在满心慈母柔情的心疼,屋子里美好安静得像一幅落笔精致的水墨画。

饶是陈德妃也不愿意出声搅乱。

方皇后心里头梗了梗,却热乎乎的,忍下千般情绪,朗声笑着让行昭端个杌凳坐着,又问“长寿面好不好吃?吃了多少?西北的风味能不能吃惯?”

行昭语声清亮:“吃得惯,也觉得好吃!一大碗,阿妩全给吃完了,最后剩下一碗红亮亮的汤,辣得直呼气儿,就不敢喝下去了!”

陈德妃长在并州,是个人来人往的商户大城,见多识广,顺着话话就往下面走:“怪道讨皇后娘娘喜欢!西北菜味道大,又要放辣子,往前儿在家的时候父亲带着去吃西北特色菜,点了道抓羊肉,至今还记着那扑在肉上的辣子跟羊肉一般厚,当时就心想,这西北菜是占了多少便宜,尽拿羊肉的价钱卖辣子了。。。”

“那是因为羊肉膻气重,便要用辣子来压味,这同余杭人和着紫苏蒸螃蟹吃是一个道理!”方皇后心里舒畅,看什么听什么都是好的,便朗声笑起来,又边指了指德妃,边笑着同淑妃说道:“德妃在说西北人不地道,她可别忘了在这儿坐着两个地地道道的西北人呢!”

德妃一听,连道不依。

行昭笑盈盈地坐着,笑着听,被提到了便笑眯眯地应。凤仪殿里头难得这么热闹,没隔多久,林公公又进来禀告说是扬名伯来了。

女人家不好见外男,方皇后是姨母,行昭是妹妹,可总不好叫淑妃德妃避到内间去吧,行景进来便隔着屏风给方皇后请了安,期期艾艾、结结巴巴地又道:“。。。刚下了早朝。还是向公公提醒,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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