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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妃垂眸掩下眼中闪烁的光,有些为难的道:“慕容妹妹还是先回去吧,一切待太后和皇上醒来,再做定夺。”
“戴罪之身?”莫非的眼睛眯了起来,眯起的眼中透出极亮的光彩。心口仿佛有什么在澎湃,击打。莫非将李柚的手轻轻放在床边。温柔的替他理了理最好的桑蚕丝做成的柔软被子。又伏在他耳边轻柔的说了几句什么,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缓缓的,极为盛气凌人的看着闻书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闻书香的忍耐力极好,此刻也不禁被莫非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阵火气,她故意不去看莫非,只盯着常妃道:“姐姐。慕容昭容如此目无太后,还不叫人将她押回明仙宫,这宫中的规矩何在?”
常妃正要说话,莫非一步上前。淡淡道:“都出来吧。别吵着皇上。”又朝冯春道:“劳烦冯太医好好看顾皇上。”言罢当先带头超寝殿外走去。
常妃皱了皱眉,不经意的和闻书香换了个颜色,跟了出去。
一出寝殿。常妃和闻书香的左右宫女太监便聚了过来。顿时一面是众多宫女太监拱卫的常妃和闻书香,一面是莫非独自一人形单影只,常妃暗暗舒了一口气,不明白为何面对莫非会有一种没来由的压抑感,此刻才稍微缓解。闻书香嘴角浮起了笑意,半隐在常妃身后。一如往常的娇弱。
莫非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突然爽利的抬起右手指着常妃身后的闻书香。厉声道:“闻书香,你可知罪?”
在场之人顿时怔住,常妃一脸惊异的望着莫非,又望向闻书香,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闻书香却并没有如她外表般柔弱的被吓到,甚至是哭起来,她只是看着莫非,仿佛第一次见到莫非一般,这样沉默的看了很久,然后缓缓的从常妃身后走出来,走到莫非的正对面,平静的望着她,准确的说,是平静的与莫非对视,许久,她仿佛缅怀似的说道:“当年在七秀第一次见你时,你险些死在山上……”
莫非笑了,笑得很轻蔑,眼神中充满嘲弄,甚至,鄙夷,她收回手,轻轻拍了拍,缓缓走到闻书香跟前,目视常妃。常妃想了一想,识趣的带着宫人们退出几步远。
莫非朝常妃点头致谢,回目望着闻书香,异常轻柔的道:“闻书香,我曾以为,你是个好人。尽管在山上时,你和鲜伶俐、王乙清一起想置我于死地,我依然觉得你是好人。因为,在我落山的时候,你叫我放弃,在我跪在木兰院门口快要崩溃的时候,你再一次劝我放弃。”莫非虚无的望着远方,仿佛在回想当日的场景,“你的声音那样的温婉动人而富有诱惑力,我真的,不止一次的想听你的,想放弃。可是……”莫非收回目光紧紧的盯着闻书香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出一个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我一直没有放弃,甚至被剑秀琴秀两秀宗主所看重,你是不是,很失望?”
看着闻书香纹丝不动的眉眼,看着她唇角始终娇怯的一丝笑意,莫非没有等到闻书香的回答,而是异常清晰的说道:“我失了武功,我知道你心中的愉悦不亚于鲜伶俐,就算你曾带着秘秀的药来看我,温柔的安慰我,我依然能感受到你心中居高临下的愉悦,我当时以为,我的直觉是错的,我不该那样怀疑你。然而直到我入宫,你来看我,你送我那盒香粉……我才知道,你既这样的恨我。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会比那蛮不讲理的鲜伶俐更加恨我?我记得,入七秀之前,我们不曾见过,你为何,一直处心积虑的想我死?我真的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我便不想了,甚至我不想从你口中获取答案。只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也教我无比失望,我一直以为,你针对的只是我,或者其他得宠的妃嫔。我从来不曾想过,温婉如你,会去伤害那样幼小稚嫩而无害的生命。我真的很失望,甚至,绝望。”
莫非看着闻书香的目光中终于忍不住流露出的意思闪烁和不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更加淡然的语气,轻轻道:“如今,既然我们俩话已经挑明,看在师姐妹一场的份上,我真想好好的告诉你:当你很想某人死并且比她强很多的时候。你就该不择手段的让她去死,而不是既想表现出一个温婉的好人对她的关怀。又想弄出无数恶心的招数去害她甚至不惜用无辜的生命去冤枉她,却无奈的发现那些招数并不能弄死她,反而让已经足够强大的她发现了你那卑劣的灵魂,从而将自己置于险境。”莫非停顿了一下,看见闻书香有些苍白的脸和明显有些乱的呼吸,她知道闻书香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这句乱七八糟的话的意思。
闻书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了一想才道:“我并不想你死。但你总是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坚挺的挡在我前行的路上。我不想绕道,于是只好请你让开。为了我的路走得更顺一些。我不介意用些手段。”
“也包括杀害无辜的生命?”莫非笑了笑,这笑意里有些悲凉,有些讽刺。她想起李欣玉苍白的脸,又想起李柚苍白的脸。语气坚定而又自信:“我不会让。你有本事,杀了我!或者,你去死!”
闻书香嘴角的笑变成了僵冷。眼角却依旧纹丝不动,就连听到这句话,她也没有眯一下眼,只是突然高声道:“慕容昭容待罪之身,违抗太后懿旨,私出宫门。来人,将慕容昭容拿下!”
伴随着闻书香很难得的不再温婉而是极其霸气的呵斥。守卫在寝殿外的羽林卫走了过来,站在莫非身后。
莫非优雅的笑了起来,退出几步,看着闻书香眼中的胜利光芒,退到羽林卫身后,爽利的一挥右臂,“拿下!”
羽林卫迅速扑了上去,将闻书香抓住。
闻书香再也无法掩饰眼中的震惊,忽然醒悟过来:莫非胆敢抗旨私自出明仙宫,在此处逗留,那么,自己设在寝宫的亲信必定早被慕容氏换了,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她究竟如何在自己的人没办法给自己送出一点消息的情况下做到的?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低估了慕容氏的能力!
常妃惊得呆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步上前,朝羽林卫呵道:“混账东西,你们干什么?”见羽林卫毫不理会,连忙转向莫非道:“慕容昭容,你这是干什么?如今皇后未醒,太后病着,你,你,你这是……”
莫非正色道:“常妃娘娘,本宫接到密报,闻书香大逆不道,以厌胜之术诅咒太后和皇上,还请常妃娘娘跟随本宫去一趟芙秀宫,查验清楚,若是本宫冤枉了她,本宫甘愿受罚,若是确有其事,还望常妃娘娘秉公办理。”
……
芙秀宫的搜查结果惊得常妃险些晕过去。不只常妃,便是跟去的宫人和羽林卫也觉得震惊。
看见羽林卫手中的东西,闻书香再也没有了平日的自持与温婉,而是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厉声道:“不是我,那些东西,不是我的,绝不是我!我没做过!冤枉,诬陷!莫非,你害我!你污蔑我!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莫非静静的看着她,然后静静的看着常妃,冷声道:“众目睽睽之下,还想狡辩。常妃娘娘,您掌着六宫的权责,正如太后所言:权责权责,既是权也是责。娘娘虽没有皇后的位份,但只要掌着这权责一天,就该拿出些威仪来,下面的人才不至于乱了规矩,弄出些猖狂的事来。”这一席话正莫非被太后罚跪那半日听来的训示,此时说出来,却是说不出的妥帖得用。
常妃却仿佛没有听见莫非的话,望着托盘上放着的三个写有生辰八字扎满细细长针的布偶,望着布偶旁一张薄薄的方子,只觉脑袋一跳一跳的痛,浑身有些颤抖,久久不能言语。
莫非没有再说话,只是耳边清晰的响起唐子俊临走之前说的话:“我在她的院子里最大一颗银杏树下埋了三个布偶,分别写着太后、皇帝和李欣玉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上面扎满了针。同时将你屋子里的香粉方子摘了一分一模一样的,放在她床底。你若是觉得她很危险,不妨试试某些老土的办法。”果然,老土的办法,总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唐子俊,你太无耻了,不过,谢谢你!
莫非的嘴角想要浮起一抹笑,却最终变成一丝冷厉。有些伤感的望着存香殿的方向,心中默默道:“我答应你的事,总会做到,不是为你,只是为了还你和李柚的孩子一个公道。”
……
莫妃8_第一四八章 唐子俊的无耻安排(下)
第一四九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上)
莫妃9_第一四九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上) ……
夜深之后,殿里的人少了一些,榆钱给莫非送了件氅衣来,莫非紧紧拉着李柚的手,伏在他的床前睡着了。
榆钱轻手轻脚的将大氅盖在莫非肩上时,莫非惊醒了过来。榆钱心疼的道:“娘娘,回去歇歇吧!冯太医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皇上有什么变故,明仙宫一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莫非听了榆钱的话,心里浮起怪异的感觉,她当然知道榆钱口中的“他们”是谁。为了保护莫非,在唐子俊的帮助下,慕容云随将李柚寝宫周围甚至大部分可能的必要地方,都换成了慕容氏的人。这个举动很危险,也很嚣张,更让宫中许多人猜测,猜忌,想尽办法递消息出宫给自己的势力,然后,虎视眈眈。
莫非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榆钱让她回明仙宫的提议,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过脸去,有些好奇的问:“你害怕吗?或者兴奋吗?我很好奇,你们的想法。窃窃私语的宫人们说,慕容氏造反,北庸就要改姓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惶恐?”
榆钱有些惊慌的跪下,“娘娘何出此言?娘娘认为奴婢也会像那些人般猜测么?令公大人若是要……要谋反,何须静静等待皇上的伤势好转?此刻太后和皇上昏迷,哪里有比现在更好的良机?可是,自从‘他们’守住了寝殿,少主便再没有进宫,而是一直呆在令公府中,只让‘他们’保护娘娘……奴婢知道,令公大人是担心皇上和娘娘的安危,大人对皇上是一片忠心。”
莫非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很浅淡的一丝嘲弄。浅淡得连她自己都快要察觉不出来,她缓缓点头。以几乎难以听闻的低微声音说道:“忠心么?很不错的借口。”莫非知道,慕容云随绝对没兴趣来坐这片江山,当这个什么鬼皇帝,便是一个慕容家,已经让他觉得没了自由,更何况是关在这样一个巨大的笼子里。只是,慕容氏内部,芙蓉城方面,眼下不知道有多少声音。期盼着慕容云随的登顶。躲在令公府称病?亏他连这么幼稚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不过自己对他是从心底里感激的,若是慕容氏真的有兴趣坐上那个金闪闪的宝座,自己将置于何等艰难的境地啊。
莫非回头看着李柚,“李柚。你快醒过来啊!”。
莫非一眨也不眨眼地看着李柚。他长得真好看。第一次看到李柚的时候,是在御花园中,自己扮成孙静涛混进宫里救姐姐。正自以为是的和当时的羽林军副统领唐子俊“斗智斗勇”,李柚突兀的出现,自己跪在地上,只看见了他一片明黄的衣角。
第二次,又是在御花园,自己撞见了闻书香、鲜伶俐和李欣玉的争宠落水的闹剧。那才是莫非第一次看清楚李柚的样子——他身材那样颀长,步履间雄行阔步。英气逼人。面容却是偏于清秀的:剑眉星目,薄唇挺鼻。但配合他高大的身材,冷酷不羁的气质,自有一股浓重的杀伐决断之气和压迫感从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那时的自己对李柚没有一丝好感,甚至很是反感,但依然在心中暗暗诧异于他的好看,从而对于姐姐的心情表示一定程度的理解。
莫非的手轻轻抚在李柚的脸上,眉、眼、鼻、唇……眉毛那样浓,眼睛那样黑,鼻子那样挺,只是他的脸色,苍白成这样,看起来没有了当日的决断之气和压迫感,只觉得斯文秀气,因为斯文秀气,而透着一股子温润的气质。
莫非再一次确认自己的心意,再一次想起姐姐,想起李柚,想起慕容云随,甚至想起唐子俊,然后,莫非再一次卑微自嘲的发现,若是李柚能醒过来,自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介意,真的可以放下一些事,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
莫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对榆钱说:“叫人去把玉妃娘娘请来,让她来见见皇上。”
榆钱愣了愣,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现在宫中出了这样的大事,玉妃滑胎,身子很弱,宫里……宫里都说她是不祥之人,现在请她来,只怕有所冲撞……奴婢觉得,是不是等玉妃身子好些了,或是,等圣上醒过来……”
莫非知道,玉妃的身子肯定很不好,一如她的心情。莫非也知道,宫里对滑胎这种事很忌讳,皇上都不能去探望滑胎的妃嫔,更何况还要到皇上的寝宫来。但莫非还是坚持要请玉妃过来:李欣玉,这个一心一意爱着李柚的女人,如今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也注定要永远的失宠,自己能为她做的,只能是在自己还有些力量的时候,让她来看看她一心挂牵的人,谁也不知道,见过这一面之后,还能不能再见。
莫非拉着李柚的手,没有看榆钱,只是淡淡的说:“李欣玉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可怜女人。现在李柚伤成这样了,她的心一定很痛。为什么不能让她来看看,安安她的心呢?”
榆钱习惯了莫非的坚持和毋庸置疑,顿时不再犹豫,立时应声退了出去。
……
几日不见,李欣玉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只是明显的瘦得有些过分。她原来是个丰腴凌厉的美人,现在陡然清减苍白了下来,又挂着满脸的颓败和焦急,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于心不忍。她想要跪下来向莫非行礼,莫非一把扶住她,对她说:“瞧一瞧皇上吧。”
李欣玉猛然抬头望着莫非,两行清泪无法遏制的从眼框里不停滑落。见她这个样子,莫非也觉得喉头直堵,鼻子直发酸,说道:“什么也别说,去瞧瞧皇上,不许哭。”
李欣玉抬起衣角拭了拭眼泪,轻轻的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李柚床边,跪在脚踏之上,她看着李柚,看了许久,低低说了一句,“臣妾对不起皇上,臣妾未能保住我们的孩儿……”话未说完,到底还是嘤嘤地哭起来。莫非一阵头痛,连忙走到门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天,眼中的晶莹渐渐在夜风中泯灭。
……
沉默许久,莫非突然站了起来,远远站在门边黑暗阴影里的榆钱连忙迎了过来,莫非道:“带些人,我们去冷宫。”
榆钱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提出异议,而是很快的招来一队羽林卫。莫非听着他们身上甲胄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等他们行礼,便淡然却清晰的道:“去冷宫。”
冷宫还是那个冷宫,从北庸立朝,便一直屹立在永巷尽头那个仿佛永远光线不足的角落。冷冷的见证着一个个荣华富贵的衰落,或者一个个如烟花般璀璨女子的起起伏伏。
今日关在冷宫的,是闻书香。莫非很不想见到她,却逼着自己要去见她一次,最后一次!
……
车撵停在冷宫正门口,莫非搭着榆钱的手跳下车,抬头望见那块蒙灰的大匾,借着星光,隐隐约约能看清上面““乾西宫””三个大字。
常妃心慈,终究没有当场处死闻书香,而是将她关在了冷宫,等候太后和皇上的旨意。可莫非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在管事太监的带领下,莫非走进一间冰冷的石屋。闻书香果然没有睡,她抱着膝盖,坐在窗前的地上,望着窗外随着夜风忽闪忽闪的树叶阴影。莫非进门的声音并没有让她回头,她只是淡淡的道:“你来了?怎么这样久?”
莫非挥手让众人退下,低笑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闻书香终于回过头来,细细看着莫非,也笑:“没关系,请坐。”语气那样淡然平静,仿佛是坐在酒楼里等到了许多年未见的同窗。
莫非缓缓走到她身前几步远,就那样坐在她的身边,沉默了许久,才道:“我真心觉得很可惜。”
闻书香低着头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是啊,很可惜。”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恨你。就算你弄出明仙宫一连串的下毒事件,又借着南宫雪的手帕来陷害慕容云随,我依然对你没有多少恨意,只是很警惕。因为我一直觉得,就算你做这些,不过是为了争宠上位,在宫中,好像大家都要做这些事。没什么好奇怪的。”莫非望着眼前一片黑暗处,云淡风轻的说道,“可不知为什么,李欣玉的事,真的让我觉得你很恶心……”莫非顿了顿,叹了口气,依然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
闻书香双手环抱着膝盖,将下巴放在左边的膝盖上,静静盯着莫非的侧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我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信么?”
莫非的心脏猛的一跳,转头望着她,难掩眼中的惊异。
闻书香收回目光,虚无的盯着黑暗处,淡淡道:“我知道你是谁。在七秀,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便在猜测,你是不是我在祖父书桌上看到的那一串被暗红的朱砂化掉名字中的那个‘莫非’?于是,我怀着新鲜和好奇,从鲜伶俐口中打听你的事,你出现在慕容家的时间怎么那么突然?见到你时,你又为了学剑那么执着,我猜,你应该就是她。”
莫非长大了嘴看着她,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第一五〇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下)
闻书香却仿佛感受不到莫非的惊讶,只是淡淡道:“我当时就在想,要不要杀了你呢?所以,鲜伶俐要在山上杀你时,我并没有很真心的要阻止她。后来我看到你那样的坚持,我也有些……有些不忍。于是我就想,其实你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只要你放弃,只要你离开七秀,你便不能强大,根本没有可能知道真相,更谈不上报仇,那么,何必非要你死呢?”
闻书香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木兰院门口时,我劝你放弃……可是,我还是低估你了,即便是我好不容易暗中安排,让鲜伶俐和你争执,弄得你不能舞剑,你竟然,还是进了宫,甚至,你开始查那些事……”
莫非渐渐平复心中的震惊,很仔细的听着,许多不明白渐渐有了答案。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的身世公诸于世,让大家都知道你是叛贼之后,让你做不成妃嫔。”闻书香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我左想右想,你有慕容氏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