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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里的陌生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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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跟在她身后往楼下走去。走到楼道时看见她又返回来道:“你先别下去吧,你们一打起来我房子遭殃了,我回去看看他发什么疯再说。”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心里知道,有些事情她不想让他知道,就像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让他知道有这样一个父亲——他从未能走进她的内心。

易小柔再站在自己家门口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伸出手去推门,不想一推之下却发现门锁住了。她一掏口袋,无奈地发现钥匙刚才慌慌张张地拉在了家里,只得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好几次,才听见一声低沉的问话:“谁?”

被关在自家门口的她没好气地道:“我!”

没想到下面的话更令她生气:“妖孽还在不在?”

她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大吼道:“在的话你是不是准备不让我进门?”

“不能让妖孽进门!”

听见这话中的坚决,她又气又怒,不过被关在家门口也无能为力,只得放软了声音道:“他不在,我赶走他了。”

不一会儿,门咯嚓一声响露出条缝,易兵的脸从缝隙里露了出来,不知怎的,易小柔总觉得这张脸上带着几分诡异。幸尔这感觉一闪而逝,几秒后自家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她的父亲一脸恐慌地站在那儿。

一瞬间,她又有些心软了——也只是一瞬间。

她把门甩上,紧盯着老爹的眼睛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杨海是什么妖孽?”

“他不是好人!”

“哪里不好?”

“我觉得他就是不好,有他没我!”

虽然一再在心里念叨着他是爹,可她还是忍不住冷笑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出狱第一天把我不要钱的保姆赶走!在我家里用菜刀砍我!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把我们家害得还不够惨?现在还要继续折腾?”

易兵在这咄咄逼人的话前低下了头,却一个字也不辩解。

在他心目中,自家孩子永远温柔可人,可爱得像是佛娃娃,他说什么听什么,怎么一转眼间变成这付母夜叉样子?就算以前探监时,也只是说些有趣的事,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凶他!

他短时间内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呆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易小柔讲了几句后,气稍稍消了,也觉得无奈起来——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一把年纪的人了,难道还能改变什么吗?

她又追问了几句杨海的事,可是易兵翻来覆去就“不是好人”几个字。真问急了,冲她大喊大叫几声,一转头钻进卧室不出来了。

此时的她筋疲力尽,也没有那个精力再去追问,一屁股坐上沙发长出了口气,一个指头也不想再动。只不过想到今天的晚饭、明天的早饭以及以后无数顿饭,她就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头疼得要命。

幸好晚饭时还有些剩菜,不用她再做。当易兵坐在桌边,看着几个剩菜——芙蓉鱼片、凉拌海带、剩下的小半鸭脯——笑呵呵地道:“伙食真不错啊,要花不少票……哦,花钱吧?”

听了这话,她不禁又有些心酸。

易兵坐了二十多年牢,正好是改革开放前开始,对于外界社会的变化虽然也知晓一二,可是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过。虽然年纪还不到老年,但他的生存能力根本及不上她这个做女儿的。

“我吃得起,你就吃吧。”

易兵狼吞虎咽着,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道:“其实吧,我那时候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家伙可厉害了!”

她脑中灵光闪过,问道:“什么时候?”

“上吊的时候啊!”

她有些错愕地道:“上吊的时候,有谁在吗?”

“有啊。”易兵抹了抹嘴,道,“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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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三章 最甜蜜的暴力(14) 。。。

现在的易小柔听见这两个字就有股要呕吐的感觉,已经快形成巴甫洛夫反应了。就像她决定这辈子再不会打黑色的伞一样,这辈子她也不想再听见任何认识的人口中吐出神仙两个字。

但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她压下反胃,稳定了心情,装作毫不在意般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兵正到处找牙签,闻声说道:“我那天本来好好的,还有一天就出来了半夜也睡不着。我就在想啊,出来后见了你要说什么,你也知道,二十多年了……”

这并不是她想听的,听了反而难过,何苦?

她便打断了他的话道:“讲神仙!”

他找到了牙签,返回座位一脸兴致勃勃地道:“我半夜在那儿发呆就听见有人在讲话。你也知道,有时候牢里睡不着也会敲敲墙什么的,无聊嘛。只不过讲话是传不清楚的,至少没那么清楚,那天的讲话就像是……”

她插嘴道:“在脑袋里讲话一样?”

易兵一拍桌面,道:“对!就是那种感觉。我还在想这是什么啊,半夜在罗唆什么?没想到那人我认识,你猜是谁?”见她摇了摇头,他更加兴奋起来,讲得唾沫横飞,“是那个死矿工!”

她错愕了一下,这个尘封已久的名词把过去的经历一瞬间都挖出了记忆。呆一会儿,压抑住情绪,她接口道:“那人不是死了吗?”

“就是,死也死不透!”易兵一咬牙,似乎很是愤恨,“居然还跑来叫我和他一起走!我哪能愿意啊,还有一天就出去了,跟他死了那不是亏大了?你猜怎么着?”

她有些不详的预感,不耐烦地道:“别怎么着了,爱说不说!”

易兵的情绪被浇了一盆冷水,讲话也失去了兴致:“他跟我说,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拉你抵命!我没办法啊,就跟他走了。结果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一个黑乎乎的地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醒,就见着你了。好玩吧这事?后来医生讲这叫临死体验,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你爹我厉害吧?”

她挤出个生硬的笑容,把饭几口吃完,转头抱着碗筷钻进了厨房。杨海不在,她得重新开始做家务,个把月没做还真有点手生。她一边刷着碗,一边回味着刚才老爹说话的神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般来说,人们为了至爱之人牺牲,过后如果有机会逃脱,也不会如此兴高采烈地对被保护人说出这段经历吧?而且提起矿工的事更令她疑惑——虽然说牢终于做完了,可是谈起以前的事,他不仅没有半分感慨或者内疚,反而有种……她仔细想了想,恨铁不成钢?难道是觉得自己当年做得还不够狠?

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二十年的监狱生活真能把人改变到这种程度?以前的老爹她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可是绝不至于和现在有这么大的差距。现在的老爹给她一股诡异的熟悉感,那个神态,语气……

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易兵在客厅嚷嚷着电视不好使,她便擦了手赶紧出去。把电视调好,看着盯着电视目不转睛的老爹,她一时之间有些找不着北——这辈子就这么活下去吗?

心头掠过一阵迷茫,也只是一阵而已,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伤春悲秋,真有机会说了她也只会讲“天凉好个秋”。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叫醒老爹带去小吃的一条街,把零钱留给他,再交待了家里一些注意事项,她便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上班了。没办法,前阵子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她请了不少假,虽说是铁饭碗,可也不能太过份。

再说,呆在家里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现在开始觉得影视剧中那种从未谋面,一见面就抱头痛哭亲得跟什么似的父母与子女到底存不存在。不过她也清楚,她的情况与别人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杨海在的话,恐怕又要讲「话不能这么说」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起来,每次她故意说一些偏激的话,他总是带着满口无奈地扔出这句话,似乎拿她很没办法,这也令她有些莫名的小小自豪。

一分局与其他时候并没有区别,大家还是那么过,还是有各种各样的人为着各种各样的事进进出出。她刚停好小电驴一进大厅,就眼尖地发现了那只粉红色的大毛熊。也不知道杨海用的什么办法,居然能让整套玩偶装保持清洁,颜色丝毫没有受这些天大雨的影响。虽然他自称只是用洗的,可她却不太相信。

她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互相看都不看一眼,似乎就是一对陌生人般。如果有心人看了,肯定要起疑了,以她的个性怎么会对这么“醒目”的同事视而不见?幸运的是,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关系,就算是档案室那个与她关系要好的女孩子也没有半点怀疑。

上班很舒服,准确来说是种习惯,只需要按照平常的动作去做就行了,不用多想什么,她找的工作本身就不是那种创新式的。等太阳西斜,人人快乐的下班时间临近时,她才越来越觉得内心沉重,那个本该舒适的家也变得陌生起来,就像件不合适的衣服硬穿在她身上——不合适也要穿。

她慢腾腾地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再磨磨蹭蹭地拿起包往一分局门口走去。当她路过无人的拐角时,杨海低沉的声音传入了脑中:「如果你不想回去就加班吧,我替你回去。」

她摇了摇头,有些泄气地道:“不用,我还是要回去的。不回去也不放心,说不定我那老爹能把房子都给拆了。”

他笑起来,她也跟着微笑起来,冲淡了凝重的气氛。

可是等她混在人群中挤回到家打开门,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客厅一片狼籍,许多东西都被拆成碎片,她几乎认不出这些东西原本的模样。厨房传来老大一股焦糊味,一个钢锅的手把都被烧化了,整个锅里外都变成了黑色,已经看不出原料的黑糊全部堵塞在水漏里,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厕所里,那个她精挑细选来绘着梅花的粉色马桶被砸了个粉碎,浓重的臭味充斥了所有的房间!

她忍住尖叫的欲望,一步一步小心地避过地上散落的东西,冲进了主卧室。

门没锁,易兵正悠闲地摆弄着一个小机器,她定晴一看,居然是已经变成一堆碎片的摄像头!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夺过变成两个半球的摄像头,满肚子的咆哮都卡在了喉咙里,挤了半天只说出一句结结巴巴地话:“你、你到底,在干、干什么?”

“好多新奇的东西,我都搞不懂。”易兵咧嘴一笑,似乎眼前的情景并不以为意,“我想给你烧饭来着,不过那个灶我用不惯,和我们以前用的大不一样了,那么大的火说来就来,我不一注意就给烧糊了,只好全倒了。”

好吧,这也算情有可原,虽然她就怕他出事,再三叮嘱不要随便乱动厨房那些危险的东西,对一个“老小孩”来说,那里随便一个电器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她深呼吸几次,轻声道:“那厕所是怎么回事?”

“那玩意儿不好用,屎都飘在面上,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怎么个用法,一气之下就砸了!”

易兵满不在乎的表情令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那你昨晚是怎么用的?”

“昨晚没大号嘛,小号还要冲干什么?”

“不会用为什么不打电话问我?我不是告诉你我的号码了吗?还有电话的使用方法我也告诉你的,你在牢里总用过电话吧!”她渐渐顺了气,讲话不仅利索也尖刻起来,“你到底在干什么?外面地上那些是什么?你想把我房子拆了吗?”

没想到一把年纪的老爹一甩头,毫不在意地道:“那些玩意儿我都不会用,就砸了!不好使的东西不要!”

听到这种回答,易小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是因为死而复活智力下降,表现也不是这样的吧?当初医生没跟她讲会有这种现像啊!

她神经质地抓着头发,在房里走来走去,拼命想着该说什么好,可是却一句话也不想对他说。

这个人根本不是她的老爹!根本不是!

她疾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道:“我得去把杨海找回来,这种样子我一个人没法收拾……”

“有他没我,这个家里不许有妖孽!”不想易兵却听见了,一骨碌跳起来瞪着眼大叫道,“有他没我!”

“那你叫我怎么住!”易小柔也怒吼起来,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全部化为失望爆发了出来,“你把这家搞成这样怎么住?你是傻了还是疯了?不会用的就砸掉,你知道这些东西花了我多少年的心血吗?”

他的气势有片刻呆滞,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情况,最后甩出一句:“我不管!”

“你想管也管不了!没有厕所这房子怎么呆!”

不想他却毫不在意地道:“买个痰盂就是,有什么不能过的?”

“现在城市里哪里有痰盂卖,至少我不知道!”她暴躁起来,对老爹大吼道。

易兵也火了,不管不顾地大叫道:“那就换个地方住!这地方比我们房子小多了,连个院子也没有!”

她气得浑身颤抖,快速地走来走去却吼不出声,只是快速地道:“你知道这房子花了我多少钱?你知道我背了多少年债,欠了银行多少钱?你知道这些家具电器花了我多少个月的工资?你一出来有房子住就该感谢了,你怎么不想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妈妈在哪里?他们如今都在地下了,这全是因为你!”

最后一句是以全身的力量吼了出来,易小柔瞪着眼前的人一动也不敢动,她怕自己会气疯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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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三章 最甜蜜的暴力(15) 。。。

易兵是个大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所处的年代都是这样的,哪个男的吵嘴哭鼻子是抬不起头来的。可是这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鼻子酸起来。要说不觉得愧疚是不可能的,这些年在牢里,他想啊想啊,总觉得自己欠了点什么,欠了许多人。

可是要承认,他不愿意!

他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说,不管好的坏的总憋着。身边人也不准说,谁说了他跟谁急。时间一长,家里人都知道只拣无关的说,要紧的不要讲,讲了就没好日子过。那年代,又是农村,男人急起来打两巴掌是应该的。

这时候易小柔骤然一说,又是正中他的痛处,哪还能不叫他眼红,抬起手来就准备招呼过去。

可是,时间带走了他的一切,也改变了其他的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易小柔不再是他的小佛娃,也不是那个被骂了就哭的小丫头了。

她往后一退,他便一个踉跄,踩着地上的碎片,差点跌了个跟头。多年的监狱生活不仅磨去了他的锐气,岁月也让他的身越发不行起来。如果不是监狱生活很有规律,他现在的身体恐怕还要差。

“你……”

他的话才开了一个头,她便冷冷地打断了他:“你的人生就是在吸别人的血,不仅是那个死矿工的,还有我们一家的。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时,有没有想过哪怕一次你也会有今天这下场?”

他再也没有想到过去的伤疤被这样直接血淋淋地揭开,与其说痛楚,不如说丢脸。这话就像直接扇在他的脸上,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的让他面红耳赤。

“你这小畜生……”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她没有愤怒,只是讲话的温度几乎达到零点,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你这一生,有没有做过什么有建设性的行动?除了满足你自己外,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觉?你知道吗,虽然我想过你有可能会和过去一样胡闹,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无聊!”

“我进去后,小玉就把你教成这样?”易兵大吼一声,声音虽然很大,却没有让易小柔的脸色产生丝毫变化。

她只是站在那里,冷漠而恶毒地说:“如果想叫妈的名字,就去地下叫!”说完,也不管易兵的脸色,拿起包便转身离开了这幢花了她自工作以来所有积蓄的房子,以及那些从各个地方淘来的家具。无视身后的怒吼和摔东西的声音,她急速离开了家里,狠狠摔上门便去了天台。

天台上仍然空无一人,几家的太阳能热水器正反射着夏天太阳最后的余晖。在入口的旁边,有张席子看起来不经意地铺着,可是如果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在各处都藏着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这是杨海的临时住所。

昨晚易兵睡了后,易小柔考虑半晌,偷偷爬上天台叫杨海暂时不要回家,去外面住一阵子。他郑重拒绝了这个题议,理由是“如果你有麻烦时我没办法飞回来”,这句不好笑的笑话令她倒觉得窝心起来。最后商量的结果,他这段时间就暂时在天台住住,反正天气炎热,天台上也没几个人来,把需要的东西分散摆着,也看不出来有人。

实际上,杨海也不能算个人,他所需要的生活用品更是少得可怜,一张席子一把防身的拖把棍一个大桶泡“皮”足以。

易小柔就这么坐在天台上,看着太阳在西边的地平线上徐徐沉下,当夜幕初至,一只粉色的大毛绒熊从楼梯入口走了出来。一看见她,毛绒熊似乎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走到她面前:「吵架了?」

她冷笑一声:“他把我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连厕所也砸了个粉碎。你知道理由是什么吗?他不会用,不会用就砸了!”

他沉默地在她身边坐下,毛绒绒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伤心,东西还可以再买。」

她深吸口气,皱着眉头望着远方道:“他不正常。”

「他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年纪又大了,你得让让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面容不变,淡淡地道,“他的情绪……我说不好,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一个智商正常情绪正常的人如果碰上不会用的东西,难道是会砸掉吗?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智商不正常,不会有这么强的破坏欲。”她想着厕所那满地的污水,眉头忍不住越皱越紧,“他现在这表现不正常,除非他是想拖着我和他一起流落街头。”

他沉吟片刻,小声道:「他会不会是不想你和我在一起?」

她似有所悟地转过头道:“什么意思?”

「你住在那里,那是你的家,而我知道你家在哪里。就算一时把我赶走了,只要我想找你就还能回去。」他的声音沉稳,她便也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警戒,「他想把你带走,可是如果没有适当的理由,你不会走的,所以他就让你住不下去。」

她考虑片刻,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样只会让我离他越来越远,我怎么可能跟一个这么暴力的人走?”

「他是你父亲。」

“对,就因为他是我父亲,我了解他,所以我才不会让他再来毁了我现在的生活!”她讲话间颇有些恨恨地道,“他如果还是个人,就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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