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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朵玫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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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在乎他,就越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和谅解。

饼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拍了拍芙蕖的背部,说:“完了,可以起来了。”

芙蕖依言,整理好衣服坐到沙发上,这时,饼干递上一张纸条给芙蕖,便利贴般大小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详细的地址。芙蕖看了,不明所以。

“上次你问我男人认不认识齐律,我不是说不认识嘛,后来我跟我男人提了一下,他就问他798的兄弟拿到了。这是他工作室的地址,你有什么事的话,就上门去找他好了。”

芙蕖拿着这张纸条,想起了自己身上的伤,笑笑,她对他的兴趣,仅止于那天的慈善晚宴,洗手间前长廊里的一面,是他们之间缘分的开始和终结。她对她母亲的情事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上一辈的恩怨就到上一辈为止吧。

才刚提到母亲呢,结果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是来到了北京,不如父女仨出来小聚一番。听着手机里熟悉的语言,芙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将她推进地狱的人,居然还有脸来见她!

于是就拒绝,结果那人在电话里哗哗大叫起来,说她没本心,富贵了之后就忘了这个替她牵线搭桥的人。芙蕖在手机这边气得牙痒痒,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将一件丑事当成了功劳!

最后还是妥协了,约在一家饭馆里见面。因为父亲要挟她说再不来就上门拜访,他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但是却知道她的金屋在哪里,她实在是不想在她的容身之所里接待这么一个乌烟瘴气的男人,于是也只得咽下一口气,和他相约见面。

说是父女三人,但实际赴约的只得芙蕖一人,她没有通知芙凉,她不想妹妹再为这个无耻的男人而烦恼。

郑父看到只得芙蕖一人单独赴约,于是就问芙凉去哪里了,芙蕖点上一根烟,说:“没空。有什么事你找我好了,你麻烦她也没什么用。”

郑父惊奇得哇哇直叫,说:“什么叫我有事就找你,难道我们父女俩就不能聚一聚,叙叙旧吗?搞得那么市侩干嘛。”

芙蕖弹了弹手上的烟灰,冷笑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吧,多少钱?不过你说了也没用,我一分也不会给你。”

郑父嘿嘿冷笑一下,一副你太瞧不起我了的表情看着芙蕖,随之,得意地说:“我现在不用管你要钱了。”

芙蕖讶异地挑挑眉,把奇怪表现在了脸上。

“葛老跟我说了,钱不够用就问他要。还有那个权哥,你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对我毕恭毕敬的,哪像以前,把老子当孙子使。真是操 他 娘 的!”说着,郑父还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出了郁结在心中已多年的怨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在郑父的日子,可不是一般的好过。

芙蕖的眉头却因父亲的话皱得不成样子了,她捏着香烟的手,因为生气而微微地颤抖着,有人将他的幸福建立在她的苦难之上,完了还理所当然地坦然接受,卑鄙果然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她身上好不容易即将痊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了。

“你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这些东西吗?”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郑父,他扒拉了一口饭,然后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芙蕖,心里揣度着她此刻的心情到底如何。他见芙蕖一脸不悦,就想将心里的话咽下去算了,可是一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又马上提起精神来,然后顾左右而言他了:“芙蕖,你可得好好地对葛老,人家对我们不薄。还有……”郑父顿了顿,看了芙蕖一眼,才又吱吱呜呜地说:“没事的话你就少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葛老会不高兴的。”

芙蕖坐在郑父对面,吞云吐雾地吸着烟,她听了父亲的话,不紧不慢地说:“我跟谁牵扯不清了。”

郑父嘿嘿干笑了两声,用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芙蕖,然后挤挤眉,说:“报纸上都登了。”

“哼”芙蕖冷笑一声,没再搭理父亲的话。

却没想到郑父坐在对面,自顾地说了下去:“那个齐律,你还是少跟他来往为好。他不是什么好人。”

芙蕖忽然意识到,勉强说来,那个齐律和父亲还算得上是情敌关系。她看了看眼前这个又干又瘦,尖嘴猴腮的父亲,再回想起晚宴上衣冠楚楚,神态风流的齐律,实在是搞不明白,母亲的审美观为什么会退化得那么厉害。

“他不是好人,难道你就是了么?”芙蕖抓住了父亲的漏洞,反唇相讥起来。

郑父讪笑一下,喃喃地说:“至少我不会……”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芙蕖也懒得去细听,她将手里吸尽的烟蒂掐灭,然后姿态悠闲地说:“你今天来就为了这个男人这么简单?”

郑父低下头,继续吃饭,对芙蕖的问题避而不谈。芙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犯了疑,她不相信,嗜赌成性,一刻也离不开毒品的父亲会舍得花钱,又同时冒着毒瘾上来的危险,千里迢迢的来北京,就为了告诫她远离齐律这一个人。

“齐律是谁?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地上来找我。”

郑父嘴里塞满了饭,听到女儿的问题,嘟囔了一句说:“画家。”

芙蕖明显不信,却又耐不了他何,见他不肯搭理自己的问题,于是甩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到他面前,说:“买你的答案。”

郑父看到钞票,眼睛都绿了,马上手忙脚乱地收归囊中,然后继续吃饭,对女儿的问题继续装聋作哑。芙蕖气结,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从他口里知道答案的了,索性站了起来,扔下饭钱,就往门外走去。

山不转水转,人不来就我,我去就人。她翻出饼干给她的纸条,瞄了一眼纸条上的地址,就驱车离开了。

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齐律的工作室坐落在在一处闹中取静的繁华之地上,四周绿树成荫,环境静谧,那座两层楼高的房子,一楼是办公场所,二楼是画室。芙蕖去到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明晃晃的太阳在天上照耀着,但是双车道上的马路上却还是浓荫处处。工作室里的空调的冷风在吱吱地吹着,所有的人都在犯困,打盹,腻腻的,提不起精神来。

芙蕖开门的声音惊醒了那位正在打瞌睡的秘书,年轻的秘书看到她来,勉强打起精神,走上前去应酬:“小姐,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芙蕖除下太阳眼镜,开门见山就将来意说明:“我想见齐律。”

秘书走回到办公桌前,开始一边点击电脑,一边问她:“请问小姐有预约吗?”

芙蕖摇摇头。

秘书看了,脸上露出一副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小姐,齐先生已经预约了一位客人,他现在暂时不方便见你。”

芙蕖听了,不以为然,走到一边招呼客人的沙发边上就坐了下来,然后悠哉闲哉地说:“那我等他好了,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就什么时候见他。”

秘书有点为难地说:“抱歉,小姐,齐先生最近很多事情要忙,可能一时腾不出时间来见你,不如你先在我这里做个预约。”

芙蕖皱皱眉头,想不到一个画家居然也这么多的名堂和功夫,顿时间,她所有的兴趣都没了,环顾了这房子一眼之后,就站了起来,正打算转身离开。却没料到遇到了另外两个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湛海看到芙蕖,轻轻地点头,打了个招呼就擦肩而过了,而他身边的慕蔷,则是狠狠地瞪了芙蕖一眼,眼神里满是鄙视和不屑。

秘书看到湛海,劲头马上上来了,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满脸笑容地对湛海说:“陆先生来了,我们齐老板已经恭候多时了。”

这时,楼梯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齐律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先是热情满怀地跟湛海还有慕蔷打招呼。过后,正要招呼着他们往楼上走时,却看到还没离开的芙蕖。齐律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芙蕖竟然会找上门来,过了几秒才又回过神来,连忙走到芙蕖跟前,对她说:“你来找我?”

芙蕖点点头,齐律明显很高兴,可是又有点焦虑,他看了身边的湛海一眼,随之急切地对芙蕖说:“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现在有事情要忙。”

芙蕖却摇摇头,转身就离开了。齐律却不肯放她走,一把拉住她,问她:“那你留下个联系电话。”

芙蕖轻轻地挣脱开了齐律的嵌制,她说:“没有电话号码。”

齐律急了,继续追着她说:“那我如何找你?”

芙蕖侧头细想了一下,接着嫣然一笑说:“等我心情好时再来找你。”说完,转过身,推开大门就走。

湛海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不动声色。他想起几天前从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什么怀疑的话,那么在此时此刻都已烟消云散了。他看了焦虑不安的齐律一眼,半是玩笑半是嘲笑地说:“齐先生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尊夫人去世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续弦了。”

齐律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他马上讪笑一下,算是为自己刚才的失礼打个马虎眼,然后,就领着湛海和慕蔷往楼上走去。经过秘书身边时,还不忘提醒她说:“如果刚才的女士又来找我的话,(奇*书*网。整*理*提*供)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哼”一旁的慕蔷马上不屑地冷哼起来,她就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满身风尘味的女人,居然能让一大堆受过良好教育的男人围着她转。如果是她姐姐,她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但是如果不是,她就会觉得匪弥所思。

湛海和慕蔷这次来,就是想请齐律画一张慕瑰的画。客户请画家画指定的作品,在艺术界里并不稀奇,可是当齐律看到慕瑰的照片时,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手里拿着她的照片,激动地颤抖起来。

湛海和慕蔷都明白他激动是因为什么,湛海清了清喉咙,咳嗽一声,说:“齐先生,此女非彼女,这是我的未婚妻。”玉洁冰清的慕瑰被人误以为是满身风尘的rose,这个认知让湛海和慕蔷都很不舒服。

齐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将照片收下,接着笑着道歉说:“不好意思,一时眼花,看错人了,实在是因为她们太像了。”

一句话引得慕蔷整个人反弹起来,她激动地说:“哪像了,一点都不像!”

湛海拍了拍慕蔷的手背,示意她不要那么激动,失了仪态。慕蔷虽然依照湛海的吩咐不再乱发脾气,但是整个人看得出来还是有点愤愤不已。湛海能够理解慕蔷的心情,曾经他不也是这么耿耿于怀过吗,而现在,他也终于开看了,相似的面孔,的确可以住着不同的灵魂。

齐律看着湛海交给他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女穿着素雅的裙子,坐在树荫底下,浅笑盈盈。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嘴唇微张开来,刚想说点什么,可是一想到刚才慕蔷的反应,又马上把心里的话压了下去了,于是就转了个话题,化解了刚才的尴尬:“这女孩好有气质。”

慕蔷听了,当场就得意地笑了起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微抬着头,骄傲地说:“那当然,我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你姐姐……”齐律呢喃了一句,就不再在这话题上继续了,而是转过头,和湛海开始商讨起画作的具体事宜。湛海是个爽快的人,齐律开出的价码他当场就一口答应下来,齐律见他那么爽快,也毫不含糊,拍着胸口说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描绘这一幅画作,总之一句话,这一场约见,宾主尽欢。

事情商量完之后,湛海就带着慕蔷离开了,出了门,却看到那辆深蓝色的斯巴鲁停在工作室附近的停车道上,湛海正要离开的步伐,顿时就停了下来。他将车钥匙交到慕蔷的手上,要她先到车里等他,慕蔷不肯,拉着湛海非要他跟着一起走,湛海拍拍她的头,像哄小孩一样哄她:“蔷薇,乖,别闹了,去车里等我。”说完,也不管慕蔷有没有答应,就迈开了步子往那辆斯巴鲁走去。

一开车门,湛海就闻到浓浓的烟味,他隔着一层没有消散的烟雾,望向芙蕖,只见她也回望着他,手里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似笑非笑。湛海坐了进去,打开车窗,驱散浓雾。芙蕖没有搭理他,继续拿着一支烟,吸着。吸烟并不能让人神志清醒,只是当你心乱如麻,烦躁不安的时候,手里能有点东西可做,这样整个人会舒服一点。

“你在等我们离开?”

“……”

“你很着急的想见到他?”

“……”

“难道你不知道齐律就算身价再高,他一个搞艺术的,也高不过葛老这样的生意人。”

“……”

“如果我是你,我会很明智的留在葛老身边,而不是想着如何的另攀高枝。”

“……”

“你说话。”

“我要买你那幅《回忆》。”

湛海看着她,摇摇头:“我不卖,这是非卖品。”

“为什么?”芙蕖问:“你留着这幅画来做什么,它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

“那你呢?”湛海马上就反将芙蕖一军:“它对你又有什么意义?”

芙蕖张口结舌,无话可说,她可没有将父母那一辈的情事告诉别人的嗜好。芙蕖烦躁地深吸了一口烟,眉头都皱了起来,她看着湛海,问他:“你到底怎样才肯卖给我?你无非是觉得我出的价码不够高。”

“你错了rose,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明码标价的,更不是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拿来做交易。”

“我实在是不知道这幅画对于你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值得你放着大把的钞票不赚,而将它束之高阁。你无非就是怕我出不起这个价码罢了。”

湛海挑眉,带着一丝丝讽刺的神色打量芙蕖,从头到脚,眼神轻佻,他说:“就算我卖给你,那么高的价码,你拿什么来买?葛老?还是更多的金主?中国人制造上亿件衣服鞋子,才能换来一架外国制造的大飞机,那么你呢?rose,你要睡过多少个男人才能换来这一幅名画?”

芙蕖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一点一点的,潜入骨髓,慢慢加重,然后化成一张网,裹住她的全身,让她动弹不得。那些不光彩的过往,化成面前这个男子嘴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的话就像一面照妖镜,放在了她的面前,她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荒唐岁月。

须臾之间,有人笑了,那干净的脸和没有血色的嘴唇,像一朵盛开在凉水里的莲,带着一种苍凉的美。她眼神平静而略带忧伤,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最终没有说上一句话。

这世界上最无奈的事并非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而是当一个人想反驳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说他的话句句属实,他无从驳起。

芙蕖打开了车门,低声地对他说:“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你要这幅画了。”

话一说出口,湛海就后悔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但是为什么却要说出那么刻薄的话。他看着被芙蕖打开的车门,呐呐地说:“对不起,我刚才是无心的。”

芙蕖低着头,摇了摇,红色的头发映入了湛海的眼帘,从前,他只觉得这红色像火焰一般热情,而现在,却觉得这红色像血一般的窒息。

“陆湛海,我告诉你,伤人心的话不要说那么多,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样没脸皮的,比如说,车外的这个女孩。”

湛海顺着芙蕖的话往车外看,只看到慕蔷站在不远处,眼睛阴啧啧地看着芙蕖,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忽的,芙蕖又自嘲地笑了一下,她说:“我笨啊,你怎么舍得伤害她呢。”

“rose。”

“……”

“芙蕖”

芙蕖的眼睛动了一下,她抬头望着湛海,然后笑,嘴唇像凋零的白莲花瓣,她说:“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说完,用眼神示意湛海下车,湛海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她态度坚决,一副不想再做任何纠缠的样子,最终也只好作罢。

湛海在蓬莱那条鲜少有人问津的长廊里行走着,想到尽头处的拐角里吸烟,驱闷。却没料到打扰了两位流莺的宁静。不过,那两位流莺对湛海的倒来也不以为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跟着自顾地说她们的话了。湛海对她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他们三人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各据一方,互不干扰。不一会,一根烟吸完了,湛海正要离开,却被一个流莺的话留住了脚步,然后抽出第二根烟,不动声色地继续吸了起来。

那流莺说:“哎,你听说没有,rose找了个好靠山呢,跟了那个什么葛老,命真好。”

另一个流莺却笑了起来,摇摇头,说未必:“你不知道呢,那个葛老是个变态。”说完,瞥了站在一旁的湛海一眼,俯身到身边姐妹的耳根上,悄声地说了好一阵子的耳语。耳语说完,那个流莺杏眼圆瞪,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说话的人,然后扯开喉咙尖叫起来:“天哪,太可怕了。她怎么会这样也愿意!她又不缺钱。”

另一个流莺冷冷地瞥了姐妹一眼,一副你道行还浅的样子,她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个变态缠着你要买你,你能怎么样?难道报警不成?”

那流莺脖子一硬,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说:“我不从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哈”对方笑了起来:“你不从,别人有的是法子让你从。出来混,有多少人是真的能全身而退的!rose她笨啊,身上的屎都还没擦干净,就急着出茅坑。”

那个天真的流莺的目光,瞬时间黯淡了下来,就好像一团火苗,才刚有燃烧的苗头,就及时的被冷水浇灭了。走廊里的两个女人都再也没有说话,各怀心事地点着烟,各自在心里感怀着自己的身世。一时间,这拐角烟雾缭绕,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于一层薄纱之中,面容都变得模糊,神色也在这保护层中真情流露了。

“当年日光美食的徐少和马进都想包她,都被她当场拒绝了,却没想到最后落到了葛老的手里。这世界,果然只有不择手段的人才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说完,两个女人就相携着离开了,经过湛海身旁时,其中一个还抛了个眉眼,湛海不为所动,藏在属于他的那层烟雾后面,继续吞云吐雾。另一个女人看到姐妹的做法,于是打趣对方说:“你以为是你是rose,一个眼神就能颠倒众生啊……”

后面她们还说了什么湛海已经听不清了,也没了心思听,他脑海里只浮现起今早离开时回头望她的景象,她低着头,吸烟,动也不动一下。那头红发,曾经是那么的鲜明跳跃,火一般的热情,到最后却渐渐的在岁月里黯淡了颜色,像远方山峦上即将沉没的夕阳红,带着一股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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