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恍惚,似乎前尘往事通通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一个人。
宫儿喊他,二表哥,她来了。加隆便站起来,对着我笑了。那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他对我说:“也许我们出去走走。”我点点头。
一路出去,开始夜凉如水。从前我们也这样走着,还要亲密许多。就差这么一步,我们的这一生就绑在一起了。只是,当童年梦中的那段爱情重新向我奔来,我还是义无反顾。我想着又笑起来,可是突然想落泪。加隆和我聊着一些家常事。我问他,和那个小鱼结婚了没有,他摇摇头。孑然一身出去,孤单着回来。他又问我。可是我总不想确切地告诉他我要结婚的时间。我们在微风中笑,都是在笑自己,对方一点也看不到。
“小云姐,”他突然站住了,“我很久没见到她,她好吗?”
我正纳闷着他为何忽然这么问,却隐隐听见了前方有孩子的哭声。抬头,看见小云抱着小瞬瞬,母子两个都在哭。她将孩子搂得紧紧,也许是小瞬瞬刚受了什么委屈。孩子的小手也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灯光下一晃,看到他的小脸蛋上满是泪水,大大的眼睛黑盈盈的,很可怜。
我和加隆正要赶上去。墙角冒出了一个人,看见小云母子便激动地抱着,两条细胳膊也抱不住,身子微微颤抖。定睛,看见那是亚伦。他喃喃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瞬瞬愈发哭得厉害,小手拼命推开爸爸的双臂。小云忙去揽孩子。亚伦放下了胳膊,叹口气:“是爸爸不好,你们不要爸爸也是应该的。刚才爸爸是不是吓坏你了?”
这样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各有各的哀伤,还真的如同一场戏。不知道他们三人哭过之后,会不会觉得是一场梦。
(七)
我和加隆赶紧上去。轻轻扶了小云,看她怀里的孩子也在颤抖,不由得心疼万分。我将小瞬瞬接过来,他可怜地抽泣着,小脑袋伏在我的胸前,脸颊湿湿的。小云也在喘气,眼角未干,看着我们,既是尴尬又是难过,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加隆一巴掌拍在亚伦的肩膀上,轻松地笑笑:“恰好见到你们一家人,一起喝喝东西去。”
起初他们是不肯,我们好说好歹劝了去,在原来拉斐尔的酒吧旁边开了一家小咖啡厅。那酒吧有点寥落,但是还开着。加隆站在门前看了半晌,直到我喊他,他才轻轻应了一声,跟着一同过去。这样的小咖啡厅自然是又温暖又乖巧,站在玻璃门后的女侍应穿着粉红色的仆人裙子,笑容恰到好处,微微鞠躬。我头一次来。水吧的吧台前坐的一个蓝色头发的男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只觉得有几分眼熟,也不在意了。
角落一张小圆几很适合我们的心情。
入座之后,加隆对着女侍应说:“给她来一杯牛奶,我要一杯浓缩咖啡。”
我有点感慨,这些曾经的习惯他还固执地为我保留着,即使我从来不着意在咖啡店里喝牛奶。倒是浓缩咖啡,我并不知道是他的所爱,味道顺着鼻孔钻进去,已经叫人的胃急剧痉挛。我伸开手掌扒着那小杯子,他却笑笑,拍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放开。
小云和亚伦都呆呆地望着,良久,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既是千年修得共枕眠,又何苦一手敲碎鸳鸯梦?
小瞬瞬哭得很累了,竟吧咂着小嘴入了梦。我好喜欢搂着他软软的身体的感觉。小云心疼地摸着孩子的头发:“哭了那么久,水都没给他喝一口。”亚伦也伸过手来,想要摸摸瞬瞬,可是一下子就握住了小云的手。小云想要缩开,但是甩了甩,没有成功。
小云想了很久,终于打破沉默:“你为什么要摔茶壶?吓坏儿子了。”
亚伦说:“我心情不好,失手摔的,原本想要泡壶茶。”
“我把茶叶递给你了。”小云低下眼睛,声音又有点哽咽,“可是你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他送你的茶叶,我不喝。”
我突然插嘴:“沙加老师送你们的结婚礼物吗?结婚礼物呀!”加隆拍拍我,示意我别再多说。两夫妻的事情,任旁人怎么斡旋,心若不释怀,是怎么也无法解开彼此的结。
“我错了。”亚伦也沉默了很久。
加隆对着小云说:“我们抱着孩子出去转转,里头空气太闷了。”说完拉着我就出去了,我还没反应得过来。
走出老远,我悄悄一回头。看见亚伦突然捧起了小云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小云有点失措,可是全身也都慢慢放松下来。餐厅的女侍应拉开玻璃门,笑着对我们说:“欢迎再回来哦!”轻曼的音乐和橘黄色的灯光将他俩的影子淹没了,软软的一滩。
我们走出来,被凉风一吹,小瞬瞬打了个哆嗦。加隆把外套脱下,裹着孩子。忙罢,又替我将围脖围好。秋天已经愈发深了,干爽贴心的感觉很快就要到头,让人不由自主地留恋刚过去的夏天。
我问他:“就是为了那一点无关的小事,他们闹了那么久。婚姻叫人好心凉。”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你在事情外,当然觉得轻松。”他看着漆黑的天,有点伤感地说:“你的他见了我们,也许也会不可开交地恼火一顿吧。”我想说我们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就如小云和沙加老师由始至终都是君子之交,然后这又正中他下怀了。爱情里的两个人,何尝不是因为太过爱,而生出许多恨来?
我们还在并肩走着,突然一阵放肆的笑声从酒吧的大门里传出。我们定睛一看,竟见是梦瑾,喝得醉醺醺,摇摇摆摆,身后跟的是刚才相认的小学同窗迪斯。梦瑾将高跟鞋也摘了,挂在迪斯的裤头,哈哈大笑。迪斯却没有多喝,玩味地看着她。我的心头一紧,正想冲上去,却又被加隆拉住了。他皱着眉头说:“那女孩子是自甘堕落的,你管她做什么。”我说:“胡说什么呢,那个女孩儿是裳雪的好朋友,一定是被那男人骗了。”说话间,加隆掏出了电话,递给我,要我打给卡妙。
(八)
我拨了电话才发现上了当。
卡妙一接,声音便冷得叫人心颤,只说他们会立刻过来,仅此而已。我挂了电话,加隆什么也没说,笑了笑,将手机收了过来。我说:“你故意的,叫他看到我在用你的电话。”他微微低头笑:“是的,我故意的。”脸离得那么近,好像一下子就会贴上去一般。小瞬瞬在怀里动了动,闭着眼睛打了个喷嚏。我低下头,将他搂得更紧。
米罗和卡妙很快就赶来。我心虚地迎上去,卡妙只低头看了看小瞬瞬,嘴角动了动。
米罗问:“他们呢?”
加隆指指旁边一条昏暗的小巷子。米罗很不高兴地乜斜着眼看他:“你干嘛不跟过去。”加隆回答:“那条巷子很短,是死胡同,里面还有灯,这儿窜进去很快。”
我们赶紧移步子,悉悉索索的,倒像是我们做了什么鬼祟的事情。
梦瑾靠着墙闭着双眼,灯光洒在她的额上,显得纯洁又美好。迪斯将她的鞋子慢慢放在她身边,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上,接着就蹲在她跟前,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眼神柔和。他看了一阵,还抬手去摸摸她的头发。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伸长了脖子,尽量轻柔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个浅浅的吻。
(九)
迪斯起身的时候,诧然地发现我们站成了一排,看戏似的瞪着他。他不屑地撇撇嘴角,从我们的中间过去。待走远了,卡妙才回过神来,推推米罗,努努嘴。米罗无奈,只得抱起梦瑾。
加隆对我温柔地说:“把孩子给我吧,你该回去了。夜里起风。”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沉,直听得人心里乱跳。我将小瞬瞬递过去,他抱过……轻轻地拍拍,然后对着我笑了笑,走了。我看见他穿在里头紧身的棉质T恤,衬出他健美的身材,衣角有点破损,拉出丝来,看着人心里有点发酸。
我对自己说,不能,再抬头看他。
卡妙看着我,嘴角动动,什么都没说。
回到家里,我给梦瑾换了身衣服,伺候她睡下,就进房间去。卡妙靠在床上,膝盖放了本书,可是目光却不在上头,失神了。我摇摇他,讨好地对他说:“生气了?”他没出声,将书本一合,伸到梳妆台上,然后再一抻开关,灭了灯,自己睡下。我趴到他身上:“醒醒呀。”他听了,索性紧闭了双眼。我无趣了,也收拾着睡下。
梦瑾一夜没睡好,总朦朦胧胧地喊着什么人的名字。我们也没好好入睡。
清晨起来,看着卡妙的脸色缓和了,只当他昨晚的气没生过,依旧好好腻歪着他,心里踏实极了。
只是梦瑾有点失落。起来洗了个澡,就托着脑袋发呆。问她昨夜做什么了,她脸红了一阵,又用力地摇头。米罗气极了,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梦瑾站起来,叉着腰:“要你管!”还以为她又要跑下去,可是她竟一言不发,冲进裳雪的房里。我探头去看,见她拉着裳雪的手,给她来回按摩,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茫然,想着什么入神了。
(十)
下午裳雪要到医院里做康复治疗,梦瑾自告奋勇陪同。米罗怀疑地看着她。梦瑾也歪着脑袋瞪着。我忙解围:“去吧去吧,我也一起就是了。”
出门之前,我给小云拨了个电话,她的声音平静多了,说一家三口一直到中午才起床,小瞬瞬和他爸爸在床上玩着,笑得咯咯不停。我说:“这可好了。”她淡淡地笑笑。听说我要去医院,她迟疑了一下,说要一同前往。我并不知道亚伦是否也去,只约了她在医院的大堂见面。
梦瑾先陪裳雪上去了,我见着了小云。她将头发挽在脑后,碎下来几缕,一脸清瘦的微笑。我问她:“要去干嘛呢?”她不说话,只带了我上去,电梯在精神科停了下来。我以为是她有什么心理问题,却看见她一直拉着我往里面走,在一间诊室的门前停下。那诊室关着门,可是从大门的玻璃窗上,我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坐在大夫前面,认真地诉说着什么。
我惊讶地张大嘴:“她干嘛了?”
小云说:“我听亚伦说,她出院之后就一直看心理医生。”她顿了顿:“我知道他们没有再联络,但忍不住问了一下。我同学是她的心理医生。”
那深蓝色头发的男人一脸刚毅,倒不像个心理医生。
“一辉是主任医师,可以信得过吧。”小云拉着我慢慢走开。她叹口气。我拍拍她,但愿她从此过得好。
我们一同上楼找裳雪。小云对我说起小瞬瞬,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和Tina约了,下个月要请大家吃一顿,结娃娃亲。”她停了一下:“其实也是缓缓气。我哥也来。”我有点意外,她竟还有哥哥。小云的性格温顺可爱,她哥哥想必也是可人。
出了电梯,一个高大的男人匆匆擦肩而过。我回头看,他也回头,竟然是阿鲁迪巴。他没有同我打招呼,只是越过了我的肩膀看我身后。我也随他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电梯门缓缓关上。这时梦瑾跑了出来,一脸的惊慌。她一见我,就摇着我胳膊:“卡卡姐,有没有看见?”我纳闷。她赶紧拧头看看四周,才放下心来。我们再问,她也不肯说了。然后又对我们说:“雪儿姐能扶着走了。医生说有很大进步。”
我和小云赶紧过去,果然见她扶着双杠那样的器械,微微笑着,还努力地抬起一条胳膊同我们挥手。
做完康复治疗,我们推着裳雪出来,梦瑾忽然“呀”一声。那边有个男人也回头,原来是迪斯。他微笑着走过来,对着我们点头。昨夜的见面不那么友善,可我们装作不认识,任由梦瑾互相介绍了一番。
“你们好。”迪斯冲我们点点头,“我五年级的时候暗恋小梦。”
梦瑾红着脸,轻轻捶打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胡说八道的人。”又问他过来干什么。
迪斯的脸稍稍正色,想了想,回答:“过来给我朋友开点药,走了。”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十一)
梦瑾同着裳雪回家去,我往茶庄里走。阿鲁迪巴早就来了,坐在老师跟前说着什么,老师的脸色很淡,似乎刚拒绝了他什么事情,阿鲁迪巴看上去有点沮丧。我走进去,他们都望向我。我知道老师并不在意,可是他对着我笑了一下,似乎不大想再和眼前的男人多说了。我去给老师沏茶,在普洱里面添菊花,开水一冲,菊花一朵朵盛开,味道渗开来,让普洱的苦涩有所缓和了。老师呷了一口,赞赏地点点头。
宫儿在里头叮叮咚咚地弹琴。幽幽怨怨的一首《汉宫秋月》,可从她指尖流泻而出总有点欢畅的感觉。
阿鲁迪巴腾地一下站起身子,猛拍桌。
宫儿的琴声停了。
“失态了。”老师说。
阿鲁迪巴恨恨地看着他:“她的那点心愿,你也不愿意成全?”甩袖子离去。
我很好奇,可又不敢问。
倒是宫儿撇撇嘴:“飞雪的事情,他来代劳什么。”我看她,她刚才没有听清他们的话。
“飞雪希望我陪她,去一趟旅游。”老师说,“我拒绝了。”
(十二)
宫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们都吓了一跳,从各自的想象中跳了回来。“老师,你干嘛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伸手去抓他的头发。老师忽然微笑起来,将她的小手轻轻摘下来,然后用指头勾着。
我慢慢地挪到茶庄的门口,喊了一声:“老师,我买桂花糕去啊。”他们没有听到,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望着彼此。
Tina和穆都在店里。生意不兴隆,两人逗着女儿说着悄悄话,连我走到身后了也不发觉。
满街都是浪漫。
桂花糕做得晶莹剔透,Tina用竹签串了一块儿,给我拿着边走边吃。我挥挥手里的糕点,小曦柔咯咯咯地笑起来,小嘴唇薄薄的,像极了她妈妈。
我在街角看见迪斯马斯克,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汗衫,抱着胳膊,好像在等人。见了我,他的神色不自然起来。我对着他挤了挤眼,故意低声说:“梦梦在家里,你可以拨电话喊她下来,她有空呢。”这样说着,心里忽然感到很畅快,好像做了一件极配合这种飘逸的浪漫气味的事情。迪斯的脸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但他很快便自若了,用心地道谢我,还掏出了手机,真的给她打电话去了。
(十三)
我早了下班,过去卡妙那儿。
刚才回去,见了宫儿又坐在琴的前面,手的上面却是老师的手心。
放下了桂花糕,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卡妙的花店装修得很有田园风味,木头家具和栅栏,窗上是跳跃的绿萝。我突然想起那时和卡妙一起工作的那个女孩儿Athena。她大概已经幸福地同爱人结婚,成立家庭了吧。卡妙摸摸我的头:“想什么呢?傻笑了。”
我看着他围了一条碎花的小围裙,不由得笑起来。花店开张的时候我特地去买的,粉粉的少女情怀,铺得他一身都是温柔。他竟然毫不在意地揣上了。我走过去,拍拍小围裙。他微微扬起嘴角,低下身子亲了我的头发一下。
再多的柔情片段都抵不过心底软软的触动。
门突然被推开,吓了我们一跳。梦瑾喘着气冲进来,见了我,嘻嘻地笑:“卡妙哥,来一束薰衣草。”卡妙从旁边的花筒里抽了一把,用牛皮纸利索地裹好,递去:“送你了。”她欢呼着跑出去。迪斯正站在街心的灯柱下等她。这幕可爱极了。
(十四)
梦瑾一直没有告诉我们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些日子,也都早出晚归。米罗问她,是不是找了工作。她又诚实地摇头,说和朋友出去了。米罗瞪着她那条短得几乎看见屁股的热裤,喃喃地说:“混账东西,她在这里哪有朋友。”
星期五的晚上,大家都收工得早,难得聚在家里吃顿饭,我还买了海鲜,热热闹闹地做了一顿。可是梦瑾没有回来。打了电话,她又不接,好一会儿才回一条信息,说她今晚不回来吃饭。我们只得先吃了。裳雪已经可以不靠拐杖走路了,手也有点力气了。两个宝宝很乖巧,很少哭闹。她和米罗便将小摇篮拉到饭桌旁边,边逗孩子边吃饭。听着宝宝们不时发出的哼哼叫声,比播着音乐还悦耳。
晚饭过后,米罗端上水果。又看了一轮电视。梦瑾还是没回来。我们没锁门,晚些时候就各自进房了,想着小姑娘玩的时候总是有些忘乎所以,于是也没多担心。
直到凌晨她才回来。一进门就砰一下碰到了放在玄关上的花瓶,玻璃碎了一地。我和卡妙披上衣服出来,看到梦瑾蹲在地上,手被玻璃割破了,血流了一地,她还在捡。
我忙拉她起来,从药箱里翻出纱布给她包扎。靠近了,嗅出她的一身酒气,抬眼看到她泪流满面。
(十五)
梦瑾很久没有这样踏实地在一个人身边了。她很喜欢抱着他粗壮个胳膊,将脑袋倚在他的肩膀上。迪斯也不在意,随着她像小孩子一样耍性子,对着他强健的身子乱捶乱打。他们拉着手走在盘山的小路上,路灯下面的旋着飞舞的小蛾子让光线带着斑斑点点地落到身上,和夜里的树影一起,笼着人的身和心。他给她买一根棒棒糖,看着她微微嘟起小嘴含着,腮帮子鼓出一个包来,轻轻用手指弹弹,她就不高兴地拍掉。
没有任何承诺地向前,会不会突然摔倒无法起身?
她心惊胆战地逃离樱花灿烂的庭院,随便买了一张飞机票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脸,蕴含着危险的气味。梦瑾将身上所有的钱兑换了人民币。第一个夜晚,她还是很挂念父母,蹲在路边的电话亭里,拨了了一个长途。妈接了,后头却是爸怒不可遏的咆哮。她挂掉。电话卡上的一半钱被扣掉了。
从记忆里勉强搜寻到几张脸,似乎记得在欧洲留学时候的好友裳雪发过来的照片。
厚着脸皮跟随,跟着卡卡姐找到了一个家。
自由呼吸的爱情的空气让她不由自主地嫉妒。她能找到什么?回忆中没有特别值得她留恋的感觉。哪怕是初恋的暧昧,父母也要横加干涉,落得两人无趣。
她对着已经熟睡了的裳雪说:“雪儿姐,我爸要我嫁给那个医生。我就,逃出来了。我很任□?”雪儿不回答她,雪儿的思维停留在米罗那里。她又喃喃自语:“指婚的戏码,逃婚的戏码。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