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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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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肉根本阻挡不了它们的前进,只要触碰到**,不管是碎铁角还是铁钉,都能轻松撕裂清兵的皮肉,在他们身体中颠倒变形,小小的碎片能打出一个大大的伤口。

    周老三面前一名刀牌手被击中,看似坚固的盾牌丝毫没能挡住那枚便宜的铁钉,铁钉直接洞穿了盾牌打进了他的肚子里。周老三眼睁睁的看着那刀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拼命的挣扎,发出一声声非人的惨叫,肚子上明明不大的伤口却怎么堵都堵不住,汩汩的鲜血不停地从里头冒出……

    前一刻还满心杀戮的周老三直觉的下身一阵阵尿意涌起,这次进攻战,他就没有想过会死人,还一次就死伤了这么多人。他一直都认为只要自己哗啦啦的一冲,眼前镇子里的贼人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自家兵不血刃的就能夺下镇子。

    可是现在,贼人不仅抵抗了,还一下就搞翻了他们大几十号人,周老三听着周围嘶声力竭的嚎叫,手都开始发起抖来了,身上仿佛一下子多了百斤重担,脚步灌铅了一样沉重的提不起来。

    清兵们都要懵了,可胸墙后头的陈家军上下不会懵,一颗颗手榴弹被投掷了出来。作为火枪兵,他们当然比不得投弹兵扔手榴弹的水准,可二三十步的距离还是没问题的。

    清兵们刚刚挨了三炮,现在又有两拨几十颗之多的手榴弹雨砸到,堪称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而一颗颗手榴弹爆炸之后,清兵要面临的还有二十杆击发的火枪。

    周老三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立在战场上,清兵在连续的虎蹲炮和手榴弹打击下倒下的怕有上百人,当一轮弹雨再度扫过清兵序列之后,恐惧彻底攥住了这些清军士兵的心脏。周老三左前方一个同棚的清兵胸口被一颗铅弹击中,整个人如同触电般抖动了一下,直直的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身下大股血水源源流出。

    周老三今天真是幸运,绝对是老天爷眷顾了他,先是炮击,再是手榴弹,然后是枪弹,周老三赫然油皮都没有被伤到。然后毫发无伤的周老三就在冲锋的陈家军面前丢下了手里的腰刀,乖乖做了俘虏。

    汪腾龙脸色通红,西安城守营右营这一仗丢尽了他陕西提督的脸。

    “轰轰轰……”清军的大炮再度开始猛轰,就像他们的提督大人的脾气一样,现在他们需要尽情的将怒火发泄出去。

    陈家军则早已经退回了胸墙后头,一部分人躲进了战壕,另一部分人抓着俘虏进了战地间的封闭式碉堡。在没有自动火器的时代,低矮的碉堡并没什么大用处,他们的作用更多是阵地部队拿来藏身用。

    现在陈家军还开发出了另一个作用,拿来关押俘虏。紧急时刻,没时间将战俘转移到后方时候,这几座封闭式的碉堡用来装俘虏还真的很合适。

    杨平、冯少华脸上裂开了笑,胸墙前的这场小战规模、战果都不大,却极度增长独立大队的信心。要知道胸墙后的部队只有一个排啊,打的清兵一个营抱头鼠窜,枕尸过百,这效果就是一针注入独立大队的鸡血,让所有人精神亢奋,信心抖增!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运筹帷幄() 
陈鸣还没有到汝州城,就接到了陈建白飞鸽送到的捷报,独立大队靠着临汝镇坚固的防御,与汪腾龙带领的陕兵对战两日,屡屡以少胜多,毙伤清兵不下三百人,生俘清兵二十六人。自身伤亡寥寥无几。

    杨平、冯少华放言能力保临汝镇不失。让陈建白放心,让大都督陈鸣放心!

    坐在北汝河船上的陈鸣笑了,杨平和冯少华这么强大的信心,看来独立大队在临汝镇打的确实很好。只不过他们的兵力太少,要是汪腾龙真的下决心恨打,独立大队在临汝镇是撑不了多久的。

    洛阳城里的一帮河南官员这个时候已经接到了前线的消息,气势汹汹的汪腾龙都还没碰到陈家贼的大部队,就在临汝镇碰了一鼻子灰。要知道临汝镇的陈家贼子只有二百多人,而堂堂提督大人的汪腾龙麾下却是8000陕兵。

    可这些几日前还牛气哄哄的陕西绿营,现在怎么一个劲的要河南府筹措民夫,支援军前呢?汪腾龙这是承受不住伤亡了,要用盾车一点点推进。

    两日的一连串战斗,汪腾龙能确定面前的陈家军人马确实不多。可是陈家军的防御工事太强了,火力也相当强大,如果只猛冲猛打,即使拿下了眼前这个小镇子伤亡也会太大,还有损军心士气。所以他想到了稳扎稳打,想到了盾车。

    对于火器战争,盾车就像一个万能法宝,总有用到的时候。

    不管是掩护己方,还是防患对方。

    在火器还没有发展成熟的18世纪,厚重结实的盾车挡得住枪子,扛得住炮子。在中国战场,只要不是几千斤的重炮,一弹打中最多也只能把盾车打瘫痪,而不是很彻底的分崩离析。

    临汝镇面积不大,外围还有胸墙和碉堡,汪腾龙沉下新来发现自己真的小瞧了陈家军。眼前的临汝镇那里是不堪一击的草窝子啊,这是一个铁打的核桃,以陕兵的兵力要一口咬上去,也要崩掉两颗牙才行。

    他并不怎么在乎手下绿营兵的死伤,可作为一名老将,汪腾龙晓得士兵死亡太多,会严重影响队伍的士气。所以他现在围住临汝镇不攻,一个劲的要后方官府送民夫上来,做着盾车阵的准备,另外就派出队伍进入伊阳和汝州首县之地,至于去干什么就不需要多说了。

    连着两天,清兵的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到顶点。当然,汪腾龙也收到了大队贼人向着临汝镇开来的消息。

    陈鸣带着骑兵营从一处村子的废墟边经过,整支队伍的气氛都相当的低沉。兵过如篦,什么叫兵过如篦,陈鸣是算见识到了。主将的有意纵容和陕兵内心紧张、怒火的发泄,当然,这也有他们地处外省的原因,一支支被汪腾龙放出来的清兵就像饥饿的狼群毁灭着他们遇到的一切。

    甘陕绿营在有清一朝固然是精锐的代名词,可也是军纪败坏的代名词。或是说有清一朝,所有能打的军队,就没有了一支是爱民如子型的。包括湘军、淮军等等。

    陈鸣有意让手下部队从一个个被毁灭的村落边走过,让他们去聆听村落的幸存者们的哭诉,让他们心头的怒火一点点积蓄,一点点被点燃。

    盛行于陈家军里的鞑子戏,对于清兵最多的形容就是兽性,满清入关的时候,那一场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戮,与眼前的一幕幕简直就是‘绝配’。立刻的就让绝大部分的陈家军士兵相信了鞑子戏的真实性。

    陈鸣都能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那燃烧的火焰,那是陈家军将士们心中沸腾的怒火。

    临汝镇前的清军宿营地。汪腾龙的提督大帐中坐满了绿营军官,他们商议的事情当然也是即将到来的陈家军。

    清兵的探马快报说,陈家军怕有四五千人,在座军官全都意识到,这即将开到临汝镇的陈家军就是乱军的主力部队。打垮了这支部队,陈家军也就秋后的蚂蚱蹦跶不长了。

    但是陕兵与临汝镇打了几场,所有的军官对于陈家军的印象都‘焕然一新’。对面镇子里的陈家贼兵堪称能战敢战,几次战斗虽然都是清兵主攻,但只要有一点机会防守的陈家军就会在尖锐的哨声和号声中发起追杀。

    据临阵的士兵反应,陈家贼兵手中的鸟枪是上着枪头的,他们开了枪后,直接端着鸟枪就能冲锋,而且一个个都皮挂着铁甲。这种在战斗中真实看到的情景比之前光是耳朵听到可震撼的太多了。清兵虽然有八千人,可清兵都没有盔甲啊。整个陕西绿营都没有盔甲,也就西安城和潼关满城的驻地旗兵,有着一件件的棉甲。

    “这不可能。贼兵有四五千人,若是人人披甲,陈家贼哪来的那么多甲衣?他们去年起事到今天还不足一年,如何能造的这般多兵仗?”潼关协副将薛综语气很坚决的说,他对面的西安城守营副将德楞额也一脸的赞同。

    汪腾龙坐在主位上,脸上神情不显,心理面也是暗自点头。四五千贼军全部配甲,那就太恐怖了。以陈家的力量即便是攻占了汝州等地后,收拢铁匠打制兵器和甲衣,一年到头能出几百甲就已经十分了不得了,四五千人全部着甲,简直是荒诞。

    汪腾龙自从攻临汝镇不克后,就把独立大队当成了陈家军里的精锐。河南府之前禀报说独立大队是陈家军里的杂牌,汪腾龙一开始也这么看的,但现实让他勃然大怒,亲自提笔写信将河南府知府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吆喝着要参他一本。

    汪腾龙根本不认为临汝镇里的陈家军是杂牌。对战的那两天中,陈家军守兵所表现出的战斗意志,以及他们的武备,都甩陕西绿营这些国家经制之兵八条街了,这要还是陈家军的杂牌,那陈家军就是戚家军、岳家军复生了。汪腾龙可没忘记,陈家军的主将是乱军的两大酋首之一,可也只是一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小年轻!

    “那咱们就在临汝镇这里等着他们。各部都做好时刻应战的准备。等到贼兵到来,我们就大军压上。逼贼兵不得不与我们野战。

    在临汝镇外,在临汝镇贼兵的眼皮底下,一战把贼兵主力彻底打崩,届时临汝镇怕是也能不战而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 慌神了【各种求】() 
临汝镇外的原野上,七千来陕西绿营对阵四千陈家军。

    这是一场正正规规的正面阵战,谁胜谁败,都掺不得半点假。胜利只属于更强者。

    俗话说:人上一万,没边没沿。七千来陕西绿营兵铺展摆开,简直要占据了视野的全部了。与人多势众的清兵相比,四千来陈家军以营为建制,每营一杆大旗,每队一杆小旗,几十面旗帜哗啦啦的迎风招展,也很有几分军伍气势。

    炮营列前,几十门大小炮一字排开,黑黝黝的炮口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寒光。稍后是两个火枪营,以营为大建制,每一个队独立列队。然后是陈鸣的中军——亲卫右营,坦克营、骑兵营。外有宪兵队、侦察队、医护队等。

    不管是哪一支队伍,全都站的身子挺拔,或是火枪垂在腿边,或是手掌按着刀把,或是一杆杆长枪直刺天空,四千多人的部队,一件件胸甲、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的寒光直接亮瞎了对面那汪腾龙的一双狗眼。

    上上下下的陕兵都有些慌神了,那些握着望远镜的清兵军官连对面陈家军全体上下都割了辫子的一幕都忽略了,怎么办啊?对面的四五千贼寇真的是人人披甲,那金属质地的寒光骗不了人。虽然现在是盛夏时节,穿着单薄的号衣的七千来陕西绿营却人人汗流浃背,像是比对面披着甲衣的陈家军士卒更受热。最当面的陕兵营头很多人都想尿尿了。

    薛综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德楞额的喉咙在一次又一次涌动着。两个在昨天的军事会议上还信誓旦旦的说陈家军全军配甲是胡扯八道的副将大人,现在脑子全晕圈了。

    这可怎么办?这让他们怎么打?

    四五千披甲的贼兵啊,还队列能阵列的如此严实,比他们陕兵站的都直楞,所有的清兵心里都噗通噗通的在打鼓。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陈鸣想也想不到的效果,只是全军披甲,陈家军就已经把清兵的士气给打压的摇摇欲坠,军心浮躁了。陈鸣仔细打量着对面的清军阵列,心里头就有种感觉,隐隐觉得对面得清兵看似铺天盖地,声势浩大,实则是外强中干,似乎一推就能全倒。

    陈鸣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是不是自己的金手指又显灵了?对面的清兵真的驴屎蛋子外表鲜亮,外强中干?

    他不敢冒险。陈家军的本钱还经不起他去冒险。万一失败,万一‘料’错了,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整个陈家军了。自古以来,有多少气势如虹的起义军,屡战屡胜不可一世。而一经败阵,就兵败如山倒,收也收不住?

    陈家军现在也处在只能胜不能败的境地,陈鸣一点都不会去冒险。只是这股‘情绪’的出现让他内心的压力大大的减轻,他的脸上都露出了笑。

    对面的汪腾龙心里就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迫的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娘的这算哪门子的匪?陈家贼从哪里搞来那么多的铁甲?压力之下的汪腾龙都没有想过那些铁甲很可能是只是样子货。他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去告诉薛综和德楞额,鸟枪兵一定要掌控好。这一战能打成什么样,全看鸟枪兵了。”作为一名老行伍,汪腾龙很清楚火炮这种威力巨大的东西在野战中的不经用,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要看鸟枪兵能不能挡住贼兵的冲锋。

    “呜呜呜……”陈家军阵里响起了牛角号,接着鼓声也响了起来。这是在告诉下面的营头,要准备着作战了。

    而列在最前面的炮营,正在做着开跑前的最后准备。

    汪腾龙腰板猛地一挺,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就算是最后战败了,自己也不能丢了陕西绿营的份儿,也不能让对面的贼兵好过。

    汪腾龙忘掉了刚才自己对宿营地的暗暗可惜,那稀烂的宿营地挡不住大军的进攻,否则他会亲自督战一部分陕兵断后,让大部队退回大营去固守。所以他刚才暗骂自己的疏忽大意,暗暗可惜自己怎么没想着在纵兵外出的档口也加固加固营地。现在一切都晚了,那就面对现实。

    “炮营做好准备!”汪腾龙铁青着一张脸,直直的站在土木垒筑的指挥台上。手中握着望远镜紧紧地盯着对面。贼兵是要先出兵了吗?

    果然,随着对面传来的哨声和号声,贼兵的鸟枪兵开始大步向前。

    “哗哗哗……”伴随着有节奏的哨声,上千火枪兵齐步上前。抬脚、落脚,响亮的脚步声直接传遍整个清军阵营。

    汪腾龙握着望远镜的手开始颤抖了,嘴中嘶嘶地倒吸着气。贼兵的队伍竟然能走这么整齐?

    十个小阵列,大概是一千名鸟枪兵,行进真的堪称是整齐划一,一列列士兵如墙而进。

    汪腾龙的心‘咔咔’的都要被寒意冻裂了,是直直落进了九层深渊。完蛋了,要彻底的完了。陈家军所表现出的军事素养,对比陕西绿营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作为一名老将,这点‘眼色’是不会错的。陕兵真的是没一点机会了。

    “开炮……”

    大步向前走出一百多步的火枪一营、二营愣是没有停下来整顿一次阵列,清兵当前的鸟枪兵阵列已经隐隐起了骚动。

    他们的大炮终于开火了。给了前线清兵注入一股信心,也帮着前线的营官、队官大体维持住了鸟枪兵们的秩序。

    一枚枚铁弹从炮膛中喷薄而出,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二百步外的陈家军扑去。

    一枚不怎么大的铁弹以完美的角度射入陈家军的阵列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将第一名陈家军士兵的大腿切断,跟着毫不停顿的切开后面一名陈家军士兵的小腿,在地上爆起一团烟尘后弹地而起,线路上的最后一名陈家军火枪兵和他们的火枪一块被打得支离破碎,断肢、火枪的残片四射飞舞。这还幸亏了陈家军火枪营是列为三排,不然炮弹的杀伤力会更大。

    还有一枚铁弹,个头也是不怎么大,将一名陈家军火枪兵的右臂带半边肩膀打飞,那还没有当场死去的陈家军士兵的肩膀上露出惨白的肩骨,还有一些撕裂的肌肉,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巨大的伤口涌出。而那枚铁弹在几步外的土地上蹦跳了几下,在地面上连续‘点’出坑洼,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枚铁弹的速度似乎并不快,那名被重伤的士兵明明已经看到了飞来的炮弹,但他就是还来不及做什么,炮弹就已经将他的躯体撕裂。万幸他是队列最边缘的那个!

第一百三十八章 炮火中的挺进() 
【悲催啊,下周果奔哭大哭哭死】

    陈鸣嘴角抽了抽,清军的炮火对于前进中的火枪营队列威胁并不大,因为火枪营的队列太单薄太单薄。临汝镇外广阔的场地足够陈鸣把一千人的火枪兵排出十个位置不等的长条阵块。

    清军没有开花弹,只是传统的铁弹,对于将阵列拉的特细的火枪营还形成不了威胁。

    不过陈家军的火炮也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才行。二三百步的距离足够清兵再打出一炮了,至少是一炮,对陈家军士气是会有影响的。

    陈鸣目光看向了火枪兵阵列后头的炮兵部队,全是三斤炮和两斤炮,被炮手和护卫队的士兵用力推向阵前的另外一处炮兵阵地。

    两处炮兵阵地之间只相隔了六十步,也就是一百米左右,而这一百米与火枪营向前挺进的百十步比,就是两边炮火射程的差距了。

    “轰轰轰……”

    清兵第二轮炮响,这次炮击的准头似乎跟上回差不多,两轮炮击给火枪营带来了有二十人的伤亡呢?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到火枪营士兵的士气。

    陈鸣的眼睛从炮营身上收了回来,他送了一口气,因为陈家军炮营的大炮到位了。

    “轰轰轰……”一水儿三斤炮和两斤炮。

    陈家军的火炮数量超过了三十门。这也是陈鸣用了七八天时间才从襄县赶到临汝镇的原因,也多亏了有北汝河。

    三十门火炮喷突出白烟,浓浓的硝烟立刻遮蔽了炮兵阵地,虽然很快风就把白烟吹散。

    一声声恨不得刺破而耳膜的惨叫在清兵序列中想起来,至少有一二十名清兵倒在血泊中嘶声力竭的嚎叫着,他们的身前或是身后,还有差不多这个数目的清兵静静的倒在血堆中。残肢碎肉和鸟枪碎片洒落在阵线各处。

    陕兵的阵列微微波动一下,很快恢复平静。一脸横肉的布达顺手持着一把沉甸甸的大砍刀,瞪着牛眼一样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身边的鸟枪兵。他是真的敢砍人的,这个潼关协的守备,在潼关协里本就以心狠手辣出名。

    他手里提着一面木盾,盾面上蒙了一层牛皮,这东西根本就挡不住炮弹,连枪子都挡不住。标准的盾牌该是蒙着两层或三层牛皮的,至于为什么他手中的这块品相还算很好的盾牌只蒙了一层牛皮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尽管布达顺知道那个东西根本无法挡住炮弹,可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刚才被一枚铁弹命中的地方,布达顺还是牢牢地将盾牌抓在手中。

    陈鸣眼睛并不出什么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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