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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思薇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你看出来了，赵江川的妈妈早在十几年前就疯了。自从我搬到姥姥这里来住的时候，她就天天站在那里唱歌，从来都没有停过。”
夏柠柠怔了怔，心里突然有些发堵。
吕思薇将额前的一缕乱发搡到耳后，接着说道：“他们家很困难，不过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在这里住的人家庭情况都不宽裕，只是他家还要更特殊一些。我听我姥姥说，赵阿姨以前是市里歌剧团的演员，赵伯伯在啤酒厂上班，虽然不富裕，但是也是幸福的小家庭，后来赵阿姨跟着剧团去省会演出了一次，后来被提前送了回来，那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了。赵伯伯去剧团闹了好多次，可终究没有人理会他，后来赵伯伯又下了岗，赵江川考上了市一中，他们家就更困难了，别说给赵阿姨治病了，就连赵江川的学费都是问题。”
吕思薇的声音淡淡的，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飘渺，夏柠柠听着她的讲述，想起自己抽屉里那1800块的压岁钱，心里份外的难受。她正低着头发呆，冷不防吕思薇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往楼下看。
果然，赵自强父子提着几包东西，正大步朝着那座楼走去，吕思薇示意柠柠跟她先躲到门后。
几分钟后，赵自强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对面阳台。
他左胳膊上搭着一件很厚重的可能是大衣的东西，右手则拿着一个保温杯，很快的走到中年女人旁边。他并没有打断妻子的歌唱，而是小心翼翼的将水杯递到妻子手中，然后攥了攥她的双手，让她抓紧，接着开始一件一件的替妻子披着衣服，先是给她戴上帽子，然后是围巾，然后又小心的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坎肩。
这期间，那中年女人一直没有断了歌声，哪怕是赵自强帮她穿衣服的时候，她就像个放声功能的木偶一般，任由摆布，神奇的是，那歌声连一丝断断续续都没有，一直都是那样的悠扬动听的。
那奶油色的毛坎肩有些面熟，夏柠柠想起妈妈有那么一件，只是穿旧了扔掉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了。她之所以可以确定那是妈妈的，因为那种样式的坎肩那年头是很少见的，是妈妈的一个朋友从国外给她带来的礼物。
夏柠柠有些眼晕，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都不会相信阳台上的那个男人，和在自己家里满口广东腔普通话的所谓香港人赵自强，居然真的会是同一个人。
“你见到的只是很平常的事情。就算每一次大雨倾盆的时候，赵阿姨也从来没停了来这里唱歌，赵伯伯就站在她身后给她打着伞，一直打到她唱累了为止。”吕思薇那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语调中终于有了那么一丝轻微的起伏，她转过脸，很认真的望了柠柠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略张了张口，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
夏柠柠摁快门的频率迟疑了那么一小会儿，可很快，她又认真的取着角度，并且很小心的关掉了闪光灯。
赵自强家的遭遇的确令人动容，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伤害其他人的理由，尤其那个人还是她的妈妈，是她生命最重要的要保护的人。
吕思薇是冰雪样灵慧的女孩子，见柠柠这样，便也明白了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多话了。
第四十章 涟漪
（凌晨第一更，晚上亲们下班放学回来后还有一更~~Mua~~）
回去的公交车上，夏柠柠一直低头不语。
秦澜再第N次喊她没有反应之后终于炸了毛，她拧了拧柠柠的小脸蛋，忍不住好奇：“你刚才和吕思薇到底干吗去了？你这一路魂不守舍的到底在想什么？”
夏柠柠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刻意回避开第一个问题，喃喃的说道：“我在考虑原则和恻隐之心如果发生了冲突，那么应该遵从哪一个。”
秦澜愣了愣，也蹙起了可爱的小眉头：“这么深奥的问题啊……”
她眨了眨眼睛，却很快又得出了答案：“当然是原则重要！”
“噢？”
夏柠柠有些意外，抬头征询的望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柠柠的反应让秦澜很是满意，她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为了维护正义，对所有的人都不应该徇私情，使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这才能维护法制健全啊。你应该能分辨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噗！
看着秦澜义正言辞的小样，夏柠柠满头的黑线，头顶一排乌鸦飞过，呱呱呱……
大小姐，没人让你背思想政治课本……
不过秦澜还真不愧是当翻译的材料，有一说一实事求是啊……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像秦澜眼中那样的简单，该有多好。可是对错这种玩意儿，原本就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
夏柠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瞥了瞥自己的包包，那里面装的是厚厚的一摞照片，想起付给吕思薇的钱啊，虽然打了折，可那个数字还是让她有些胃部抽疼，不光胃疼，她还头疼，证据虽然是有了，可该怎么告诉妈妈呢？
夏柠柠并不知道赵自强在妈妈心目中究竟占着怎样的位置，中年人的爱情观和年轻人自然很不相同，夏柠柠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懵懂少女，可到底内里也只有24岁芳龄，对于妈妈的感情世界，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甚了解。
就好像翟大叔的事情，前世二十多年她愣是一点都不清楚，想起来她第一次见翟大叔面熟，很有可能是在早年妈妈年轻时候的那些相册中见过，夏柠柠突然心中一动。
前世她曾经翻遍了家中的相册想要找到爸爸的线索，却根本没有，想来妈妈处理的很干净，可翟大叔的照片倒是有不少，否则她也不会略有印象。初恋啊，不论对谁来说都是特别的，妈妈对翟大叔应该也还有那么一丝感情吧。
只是这一抹小小的火花有没有可能重新燃成熊熊的大火，恐怕这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到底该采取怎样的方式，才能更含蓄一些，让妈妈受到的伤害尽量的小一些？！
夏柠柠无语望天，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不管怎样，妈妈一定会愤怒一定会难过。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看来还是只能采取最直接的方式吧。她才不要让妈妈重蹈前世的覆辙！
和秦澜分手，夏柠柠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转身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那时候的网吧还没有所谓的身份证登记系统，否则夏柠柠还真会被拦在门外，不过现在网管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两眼。收了押金，递给她一张小小的磁卡。
夏柠柠看着这貌似古董的笨重的老式电脑望洋兴叹，十年后回来的她看到这样笨重的都没有USB接口，相反却有A盘和B盘的软驱插口的机器，觉得自己跟考古没什么两样。不过好在不影响她敲几个字，她坐下来开机登录，然后噼里啪啦的对着键盘一顿砸，洋洋洒洒一篇所谓的“举报信”就敲好了。
没有U盘，就算有也不能用，A盘她更是不知道去哪找，夏柠柠叹了口气，胡乱申请了个邮箱，便把刚刚敲好的字全都存成了邮件的格式。
做完这一切，夏柠柠立刻结账，飞奔去附近的复印店，打印出了那份举报书，看着天色已晚，估计邮局早就关门了，她便在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个大信封，又买了张邮票，便心情有些沉重的回家了。
推开门，对上的是林晚那张颇有喜感的俊脸。
说他有喜感，因为林正太正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林晚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是成熟又稳重，根本不像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夏柠柠虽然很喜欢他的这一点，但是有时却又会担心会不会是因为他经历了太多悲伤和变故才会变成这样，一个没有一丝孩子气的小孩子，真的正常吗？
不过林晚这样的带着一丝童真的表情却是鲜少出现的，夏柠柠想起早上两个人之间的那些不愉快，不禁莞尔，心头渐渐的柔软了起来。
看到夏柠柠似乎已经没再生气了，林晚松了口气，笑容微微有些羞涩：“我做了晚饭。”
夏柠柠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差点直接喷在林晚脸上，她看了看林晚险些被毁容的小脸，心有余悸。
不过，林晚会做晚饭是为了讨自己开心吧……
尽管很没出息，但是夏柠柠的心还是條的一热。
餐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两菜一汤两碗米饭，冒着袅袅的蒸汽，散发着诡异的味道。
夏柠柠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林正太第一次下厨，做出多么恐怖的饭菜也纯属正常，她第一次做红烧排骨的时候还不是把老醋当作酱油倒了进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满屋子刺鼻的酸味了，那锅排骨她自己是没勇气下咽的，丢给她养的小猫米团，没想到米团小盆友只是闻了闻就转身走开，人家天津包子是狗不理，没想到她夏柠柠的红烧排骨也是猫不闻的。
米饭水太多，还有些夹生，蒜苔肉丝太咸，鲫鱼豆腐汤鱼肚子没掏干净，而且没用姜，味道有些腥，做的最好的当属那盘西红柿炒鸡蛋，除了鸡蛋糊了之外，她挑不出别的毛病。
总之，比她第一次做饭不知要强到哪里去了。
夏柠柠看到林晚正装作不在意似的观察自己的反应，突然巨没出息的有些鼻子发酸。
这是她盼望了许久的一刻吧，不管有没有爱情的成分，至少他会为了让她开心做一些事情，哪怕做的很糟，至少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掉。
可一次都没有，前世的林晚，目光从来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哪怕比别人多那么一秒。
“我做饭确实比你差远了……”
见夏柠柠半晌没有说话，林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夏柠柠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勉强笑了笑：“还不错，比我第一次强多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夏柠柠大大的灌了一口微腥的鱼汤，艰难的笑道：“汤做的最好。”
林晚如释负重的微笑了：“我记得你不喜欢姜，就没有放。”
夏柠柠突然觉得眼一热，急忙低下了头。
林晚啊，如果今生你注定还是不会看到我的话，那么请不要对我太好……
该死，一定是今天跟着吕思薇知道了太多人情冷暖，所以人变得多愁善感了！夏柠柠大大的咽下一口半生不熟的米饭，强自镇定。
第四十一章 中考报名
（二更送到，网线仍旧没装好，泪奔~不出意外，预计最晚周末，柠柠童鞋上高中，╮（╯3╰）╭）
妈妈和赵自强分手了，没有跟家里人说明原因。
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大概也只有夏柠柠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姥姥和姥爷觉得很可惜，不过儿大不由娘，两位老人也只是叹息了一番，并没有对女儿的感情生活横加干涉。
当然有些平静只是表面现象，比如柠柠就知道姥姥背地里没少联系自己那些老亲戚老姐妹，打听着谁家有条件差不多的单身男子，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早日找到合适的姻缘。
妈妈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多么失落，只是比过去更加忙碌了一些，不过再忙碌每隔几日也总会回家看看即将中考的两个孩子。
夏柠柠没有太多的办法能让妈妈迅速的走出低潮期，只得继续做她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妈妈显然对柠柠的成绩单绝对是满意的。
备考的日子是紧张却又无聊的，浑浑噩噩间春天到了，天渐渐变暖，然后各色的鲜花开始盛开。夏家唯一的孙子总算是出生了，姥姥要照顾小孙子照顾月子中的儿媳妇还要照顾准备中考的夏柠柠和林晚，分身乏术，干脆直接将儿媳妇和孙子接到了家中，夏柠柠和林晚每日都在浩浩小朋友的稚嫩的哭声中醒来，写作业温习功课，背起书包去学校。
日子很平淡，夏柠柠却很是满足，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去在弟弟肉嘟嘟嫩生生的小脸蛋上狠狠的啵上几口。
添了小弟弟，檬檬便常常跑来姥姥家中玩耍，夏柠柠每每看着弟弟和妹妹天使般的小脸蛋，心中都会感慨万分。
春去夏至，离中考愈来愈近了，这天，是填志愿的日子。
Q城的中考制度是这样子的，第一志愿是哪所学校，便在规定日期去哪里填志愿表，中考时也是在第一志愿的学校进行考试。
市一中的报名时间是周六的早上9点开始。
一大早，妈妈就开车回了家，把两个孩子从床上提了起来，一路催促着他们洗漱吃饭，然后急急忙忙的赶着他们上车。
夏柠柠嗅着清晨那清新的空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满头黑线。
市一中虽说位于市郊，可Q城并不大，哪怕是用新手第一次试驾的速度开车，一个小时的时间也绰绰有余了。好吧好吧，娘亲大人有理，的确有极小可能会堵车，可是那也不至于6点半就逼着他们两个出门吧？昨天夜里夏浩然小朋友也不知是发什么脾气，足足哭闹了半宿，好吧，谁让哭泣是婴儿唯一能够向大人表示自己需求的方法呢？夏柠柠又是极疼这个小表弟的，所以她毫不在意是真的，严重的睡眠不足也是真的。
黑色的桑塔纳疾驰在宽敞的公路上。
夏柠柠和林晚在后座，一个一如往常的平静淡然，一个则挂着一对黑眼圈昏昏欲眠。
两个人都表现的平静的过分，倒是妈妈有些兴奋的过了头，一路上边开车边兴致高昂的自说自话，似乎根本不需要等到考试出成绩，单单家里两个孩子一起报考市一中，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光荣的事情了。
夏柠柠边听着妈妈唠唠叨叨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着，心头不知为何却觉得很宁静。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冷不丁听到妈妈兴奋的大声说道：
“柠柠快看！你们未来的学校到了！”
其实还没到，这只是一中的侧面，拐过前面的路口，才会到达一中的大门。不过透过高高的围墙看到了那座很漂亮的宿舍楼顶那火红烫金的大字——S省Q市第一中学，就足以让妈妈觉得与有荣焉。
被吓的彻底清醒过来的夏柠柠突然觉得很囧，娘亲啊，区区一个中考您老人家就兴奋成这个样子，等到他们两个高考的时候，那还不得天下大乱？
妈妈找地方停好车，三个人走到一中那用雪白大理石砌成的大门门口，夏柠柠看到校园中那正对着他们的巨大的石英表显示时间是早上七点三十分。
他们整整早到了一个多小时，学校的大门都还是紧闭着的。
学校门口稀稀落落的有两三个正在等待的学生，边上都跟着精神头明显比自己家孩子要好上许多的妈妈或妈妈，又或者是爸爸和妈妈。
夏柠柠和林晚对望一眼，看来兴奋过度的家长，远不止自己家的妈妈一位。
妈妈很快就和校门附近另一位带着女儿的欧巴桑攀谈了起来，夏柠柠实在是佩服娘亲大人的交际能力，没多大一会儿就跟那位陌生的欧巴桑称姐道妹了起来，还异常热情的把柠柠和林晚拖了过去。
“柠柠，小晚，快喊阿姨啊！”
夏柠柠对于这种把她当作幼儿园小朋友的介绍方式敢怒不敢言，只得扯起笑容，老老实实的和林晚一起喊了声阿姨。
妈妈显然没意识到女儿的不满，指着那个穿着一身浅黄色连衣裙，看上去清秀可人的小姑娘，对自家两个孩子说道：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齐阿姨的女儿安芮，人家安芮成绩可好了，又乖，是个好学生，你们以后都是同学了，先认识下吧。”
于是老妈，你才刚刚认识人家不到5分钟吧……而且大家都只是来报名而已，就算都考上了也未必是一个班，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后肯定是同学？
夏柠柠满头黑线，却又不能扫妈妈的兴，抬头正碰上安芮同样囧囧有神的目光，两个小姑娘四目相对，夏柠柠突然感觉到传说中那种“虎躯一震”的感觉。
对头！
夏柠柠嘴角微微上挑，安芮也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微笑。
有时人可以单从另一个人的一个眼神便里可能分辨出这个人和自己是不是同类，或者大家可不可以合得来，哪怕对方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是一种微妙的心灵感应，或者说一种近似第六感觉的本能。
夏柠柠第一眼看到安芮，就知道，她们两个，一定可以天衣无缝狼狈为奸。
时间一分一秒的临近，门口等待领报名表和志愿表的人越来越多，夏柠柠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重点班中的同学，多是跟着家长来的。
当然也有例外。
吕思薇依旧穿着那身万年不变的校服，提着一个那种夏柠柠的姥姥平时买菜时用的尼龙提袋，安静的站在树荫下，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看到夏柠柠冲她招手，嘴角才微微的向上挑了一下，却并没有过来的打算。
这半年夏柠柠和吕思薇熟络了许多，她也渐渐摸清了这个外表冷漠的女孩子的性格。
她并不是真的像路凌云那般倨傲的性子，只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的性格比起同龄人偏早熟些而已，况且放学后她还要忙着回去照顾年迈的姥姥，节假日要去练摊拍照打工，小小的少女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跟同学们相处——况且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流行时尚，不认识歌星影星，没看过《还珠格格》《流星花园》，更不知道韩剧为何物，所以在同学中她是个异类，很难跟其他人找到共同语言。
除了夏柠柠。
此刻柠柠和林晚附近围了不少同学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她便远远的站着，不肯靠近。
夏柠柠知道她的志愿也是市一中，也提过那天顺路让妈妈捎带着她一起去报名，可吕思薇却礼貌的拒绝了。夏柠柠望着她波澜不惊的小脸，心中微微的叹息，这个女孩看似纤细柔弱，其实性格却最是倔强的，她了解这点，所以不再多说什么。
九点整，大门准时的开了。
夏柠柠和林晚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妈妈像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便飞快的冲进了大门，连传达室的老大爷似乎都被吓了一跳，亏她踩着那么高的鞋跟还跑得那么迅速，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急忙准备跟上，可人流已经移动了开来，他们挤在人群中，哪是说快就能快的了的呢？
好容易挤进了大门，夏柠柠看到妈妈已经在喷水池旁边坐下歇息了，脸上还带着得意洋洋的微笑，看到两个孩子走进，她扬了扬手中的报名表和志愿表，献宝似的说道：
“你们两个拿到的是第一份表格，讨个好彩头，肯定得第一！”
囧，这叫什么说法？
夏柠柠觉得有些好笑，可看到妈妈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心中却涌上一股暖流。
填好表格，去学生处交上表，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妈妈却不急着离去，带着两个孩子在市一中里参观了那么一圈，才动身回家。
妈妈的桑塔纳启动的刹那，夏柠柠有些疑惑。
他们在一中呆了那么久，怎么都没有看到路凌云？难道他不考市一中了？
不会不会，夏柠柠暗自摇摇头，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路正太的确是高分考入一中的，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来报名的人那么多，跟路正太错过去没看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遂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