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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道了声谢，更是在心里感谢了老爷子一番，她都不知道怎么下台了。
谁知紧接着，旁边那多事的人，把她碗里的鱼夹走了，若无其事无比熟练地给她剃了刺，又夹给她，然后不疾不徐地对那些一直看着他做那一系列动作人说：“她不吃有刺的鱼，这一点文姨应该是知道的，我从小被她奴役惯了，条件反射。”说完呵呵笑了，好像她以前对他做了什么似的。
虽然，她承认，以前她经常奴役他，现在也一样。
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大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起码文娟和宁平波相信了。两个孩子从小感情好，他们自个孩子他们是知道的，懒得不行。
但老爷子今天的笑让她心里发毛。怎么都挥之不去。
自此，餐桌上风云暗涌的气氛算是完全形成了，这些人也不怕消化不良。
她一直低着头吃，也没参合他们的交谈，好似乎今天家里阿姨做的饭菜很好吃，心里想着阿姨肯定很开心她吃的这么忘我，但只要她自己知道，甚至她吃的啥她都不知道。
偶尔抬头，看向那边的父母，虽然他们合着卓家的老中小四个人说笑，但她知道，回去她又少不了一场说教了。
他们一定发现不对了，但在外边不好说什么。
身边的文景偶尔给她夹个菜，剃个刺什么的，怎么都制止不了，她也就让他去了，反正已经乱套了。
“文景啊，你也不小了，交朋友了没”文娟问。
她特想冲过去把自个妈的嘴巴给捂住了，真是不能问什么您问什么啊。
她抬腿碰了碰文景的腿，要他“好好答”要不要他好看。
人根本就不理她，“文姨，还没有呢？喜欢上了个人，但人家就不稀罕我。”文景可怜兮兮地对文娟说道，甚至还撒上了娇。
她低着头翻白眼。
“怎么可能？哪家的姑娘？我们文景哪不好了？”
“妈，接着吃饭啦”尔雅，赶紧说道，让文景再那么折腾下去，就真的全乱套了。
“文景的事情他会自己处理的啦”
“是啦，是啦，文姨，我就不告诉你是谁了，本来就很丢人了，也就敢和你们说说，你们可别到外边说去啊，要不我就真没法见人了。”老天保佑，那死小子终于说了句人话了。
看来刚才那一脚还是有用的，要知道，她可是穿着三公分的细高跟。
她踩的时候，看到老爷子在对她点头微笑，好似在说，踩的好，踩的棒。
应该是她看错了，她今天眼神不太好。
她如是想到。就是被卓文景那死孩子给气的，想着又给他踩了一脚，出出气，文景回头瞪他“又怎么了？”他用眼神问，那边还语带笑意地和文娟说话。
不容易啊，几年不见，道行见长啊。
加重力道，“我就踩，怎么了？我乐意，谁叫你让我不顺心了。”我回。
“尔雅，你怎么了？怎么那副表情？有什么不对吗？”很久没有做声的宁平波问。
“丫头，可能觉得你们太闹腾了，想好好吃饭呢？”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老爷子替她答了，她越来越觉得，今天老爷子就是她的救星。
但她好像忘了，这场鸿门宴就是那个救星给她设的。
“平波，你们待会没事的话就在这待会，聊聊天也好，工作是做不完的。现在先吃饭，有什么要聊的，待会再聊。”
老爷子此话一出，饭桌上算是安静下来了，卓宁两家对于餐桌礼仪都是很重视的，一时间就安静过头了，总觉得怪怪的。
很快晚餐算是结束了。尔雅也算是松了口气，这样太累了，比她陪钱莫去参加酒会更累。
那里的人，基本没有她需要应承的，而且，对于那些人，你只要端着一付疏离的微笑就行了，一晚上也就嘴角累点，并且，钱莫知道他不喜欢那种场合，每次都是带着她提前退场的，也就没多长时间了。
这里不行，个个都是人精，又都是熟的不行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对她很重要。
虽然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害她，她不需要提心吊胆，但她心虚啊。
散饭后，老爷子说，“现在自由活动了，想干嘛该干嘛的都去吧，”
文娟和甄兰儿接着说她们的小秘密，两人结伴去后院散步去了。
宁平波和卓建军把文景叫到书房去了。
很快就只剩下她和老爷子，在客厅了。
“丫头，跟我去书房吧。”老爷子说了那么一句，直接上楼去了，她只能跟上，终于还是来了，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放了她的，带着颗忐忑不安的心，跟上老爷子。
第23章 考虑与否（改题）
她很少来老爷子的书房，卓显国和她爷爷一样都是平时和蔼工作严肃的人，公私分明，而书房已经属于他们工作的范畴了。
书房是这栋房子里她唯一不能随便出入的地，以前要看小人书来找过一次，从此后再也不愿意来了。
受到惊吓了，直到现在后遗症都还没消除。
所以当初装修新房的时候，除了书房，她什么要求都没有，书房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不整成卓老爷子家那样的就都行。
“丫头坐吧”
老人已经在太师椅坐下了，这个房间除了书桌前面还有一张椅子外再没有其他可以坐的东西了。
待她坐定，老爷子开口“前段时间的事，我听说了，但我不准备安慰你，丫头，我相信，你自己能解决的。”
她点头，知道他的意思了。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本来，这个事情不该我出面，但，文景那孩子我看着他这样，我心疼。”
停了下来，看着她，应该是想看她的反应。她也只是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老人，爱孙子，是应该的，而她现在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他又想要她做什么？
“丫头，这几年长进不少啊”大约半分钟后，老人笑了，说道。
而她也只是笑笑算是回答了，知道他说的是现在她可以和他对视半分钟而没有一点胆怯的意思。
“对文景，你是怎么想的？”
“爷爷，说实在的，我不知道。”如实回道，对于他任何小聪明到最后都只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说她也是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丫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她摇了摇头。
“今天你踩那小子了，踩的好，帮我出了口气，那小子太让人生气了”这话题换的，让她有点跟不上来。
“爷爷你知道啊”她谄媚地说道，踩了人家的心肝宝贝本还以神不知鬼不晓的，谁知人一清二楚的，她还能正常地回答那她就不正常了。
看来那时，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对那小子，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没意见，那是他自找的，那么多年他都不好好把握，这四年，你不知道，我和他的爸妈都看着眼里急在心里，我们就想不通，卓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傻小子了。”
停了停，然后接着说。
“那天，知道你要来我们家，他又准备躲出去，问他，到底想干嘛？他和我说他只能一直走下去，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老爷子停了下来，而我沉默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那我呢？不也是一样吗？
难怪每次我都那么好运可以躲过和他的碰面，那全是他的成全而已。
只为她说过，如果你接受了，那么我不会再见你。
只为知道她不想见他。
只为不让她为难。
他就躲了她四年。
打动老爷子很难，老人家什么没有见识过？再说他已经很久不管小辈们的事了，更何况是要和小辈们谈论爱情，那么玄乎的一件事。
“他只是爱你爱的深而已，他的世界已经只有你，没有自我了。”这是很久以前，赵子涵和她说的。
那时她说“他做错什么了？值得你这么狠心地对他？他只是爱你爱的深而已，他的世界已经只有你，没有自我了。去不去随你。”然后走了。
那是刚把莫金交给文景的时候，他白天玩命地工作，晚上拼命地地喝酒，然后白天接着工作，一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在办公室倒下了，胃出血，差点穿孔。
他的助理赵子涵找上了她，让她去看看他。
那天她其实去医院了，只是在病房外看了看苍白昏迷的他，就走了。她已经很残忍了，就只能残忍到底了，如果给了他希望，又把他扔了，这种残忍她还给不起。赵子涵爱卓文景，很爱很爱，她会照顾好他，这一点她确信。
果然，他出院后，再没有失控，在她的认识里。
然后四年，她们在同一座城市，再没有相遇过。
最后她怎么走出老爷子的书房的都不知道，恍恍惚惚回到家，珏玦已经睡了，去她屋看了看，小家伙睡相不太好，但睡的很甜。
回屋，洗澡睡觉。
梦里，很多人在说话，她拒绝听，但怎么都止不住。
“他只能一直走下去，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做错什么了？值得你这么狠心地对他？他只是爱你爱的深而已，他的世界已经只有你，没有自我了。”
“如果可以的话，给他个机会，就算看着爷爷的面子上。”
“已经太晚了。文景他值得更好的”
“你卓奶奶在世的时候最疼了你和文景了，现在你们这样，让我怎么和她交代？”
……
就那么几句话反反复复，不得终结。
第24章 相亲遇雷
对方是海归博士，32岁，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刚从美国回来的，应该和你还是会有共同语言的。
她在脑子里搜索着文娟给她说的男方的信息，还有看到的照片，相片果然是最会骗人的东西。
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她是怎么都没发现的。
35岁？她怎么觉得他应该有53岁，头发稀疏成这样？原谅她，她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在脑海里想象着他53岁的样子。然后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吧，如果这都算少年老成的话，那他那满口黄牙怎么回事？
如果说，相亲是为了找一个可以结婚的人，重要的是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和你过一辈子，外貌是不重要的，就算现在再帅也有老的时候，那么他所有的一切外在她都选择接受。
但他那滔滔不绝的话语，她是怎么都受不了的了，一个劲地给她讲基因，讲变异，问题是她根本就听不懂啊，她已经明示暗示过好多回了，她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但对面那位高智商人士根本就没看到。
或者该说，他看到了，只是这个话题，他就是要一直继续下去，你宁尔雅又能怎么着？
如果再退一步说，人话多，也是项优点，起码不会两个人什么都不讲，就嗯嗯啊啊的尴尬地强，起码来之前她就强补了几个笑话，就怕没有什么话题，省的尴尬。早知道是这样，她就应该什么都不做的。
又如果说以上所有的一切她都还可以接受的话，他能不老是在给她补生物的时候，加上自己的光辉事迹不？她知道他很厉害，世界顶级学府的生物博士，前途不可限量，但您能不再夸自己了不。她已经知道了。
而且已经很清楚了。
她平生最讨厌的人，一个是骗她的一个就是自夸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人了。
偷偷给顾岩发短信，说让她5分钟后给她打个电话，但不知道为什么，顾岩就是没有给她回，她失误了，因为怕顾岩笑话她去相亲，就没有提前和顾岩合计好，现在都找不到人了，谁可以来救她啊？
她已经无语问苍天了。
最后，她实在没辙了，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就差到那海归博士眼前了，他才停下他的夸夸而谈。
“不好意思，李先生，我能不能先去下洗手间？”她很有礼貌地问，鬼知道，她有多么希望可以对他哄句“先生，你能先停下不，我要去厕所。”但她不敢啊，真那样了，把这人吓跑了，她是该开心的，但如果到了文娟那，她就得受死了。
所以她还是很礼貌地和他说着话。得到对方的点头后，她噌地就一路小跑着走了，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身后的人还在那感慨，怎么憋成这样了，这是不健康的，应该早点说的嘛。
但这已经不再她的关心范围内了。
在卫生间磨蹭了好久，想着待会出去就和那海龟说，朋友有急事找。
刚走到桌旁，酝酿了下，很抱歉的语气，正准备说了，过来一个人说“尔雅，不介绍介绍吗？”
“额？”她自顾自着，都没有看到有人过来了，抬头一看，让她一头撞死算了。来人是本应该已经回了B市的子博。
“子博，这是海哦不这是李……”
“李强”对面的男人自报家门。
“哦，对，李强，这是赵子博。”她足够简单地介绍了下。她实在是记不起来人家叫什么了，看来到文娟那她的罪名又该加一条了。
但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先把子博这尊大神给送走再说。
“子博，过来吃饭啊”说完她就想抽自己一下，这不是废话不。
“恩，刚吃完，准备去赶飞机，忽然记起来我还有份文件落在你那，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去你那拿，谁知 就看到你了，你们吃完了吗？”最后一句，他说的很慢，看着那海龟说的，她懂他意思了，但那海龟好像不懂。
“我们也差不多了，对吧，李先生？”她又加了一句，希望，这回这位深受西方文化熏陶的中国人还会点中国人的察言观色，要不她真该哭了，文娟也不知道从哪给她找了这么个活宝。
“我还没”
“要不这样，李先生，您在这慢慢吃，我还要给朋友回去拿一下文件，就先走了”她已经绝望了，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说了这么一句，语速快的都超过她参加辩论时的了。
甚至她的余光瞄到子博有点一愣一愣的了。
但现在是只要可以让她离开这里，她是豁出去了。
也没等那海龟回答，又接着说“就这样啦，我先走了”也没说再见什么的，如果再让她见一次她就该哭了，拉着子博就走。
到了外面，才发现自己拉着子博的手，尴尬地赶忙扔了，虽然她早已经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了，但，面对子博她总会有点少女心态，可能是因为她遇到他是在她最清纯的年纪吧。
这时才发现，子博脸色很不好。
已经在抓狂的边缘了。
第25章 他的无奈
他深吸几口气，稳定情绪。
他是最不想对她发脾气的人，起码是之一。但他现在真的很生气，她无视他们的存在跑出来相亲，就算是相亲，对象也应该是个条件好点的吧，先不说要比他们几个好，就算持平也好是吧，就算找一个差一点的也不能找一个差这么多的吧。
其实他早就看到她了，看了很久很久。很想冲过来，但都强忍着了，给她个教训也好，他如是想到，但看到她那么痛苦，又总想过去，把她带走，但他又能以什么身份？
幸好，还不傻，知道发短信求救，大概5份钟后，她就一直频频看手机，微皱眉头，不如意地时候，总是这个动作那么多年还没变。
她回来了，居然还在酝酿情绪，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走了过去。
直到她把他拉出来。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他问。口气不好，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说出去的活泼出去的水，他还记的重逢后他很气愤，结果都只是把她越推越远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就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好脾气，高EQ到了她这里就统统不起作用了。
“没有，我妈让我来的，相片上不是这样的。”没想到她还回了，可怜兮兮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来也是被吓到了，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但相片上长的帅你就来相亲了？他可以肯定她来相亲，卓文景是不知道，那个男人如果知道了，她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了。
“刚刚谢谢你。”她又恢复了平时的她，礼貌又优雅，教养很好，亲和中其实满是疏离。那该是对陌生人的态度，是满分的。
但他不是陌生人，起码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忽然很怀恋，在银川的半年，他可以在暗处看着她恣意地生活，欢笑，或者悲伤。
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没有任何的掩饰。
“不谢，举手之劳而已”你不需要对我说谢字，但后面一句他没敢说出来，怕又把她赶跑。
从朋友做起，就好了。
他和卓文景其实是碰过面的，在他的手下把他的消息拦截的时候，他去找过他。
他没有见过钱莫，不知道钱莫是怎样的，可以得到她全部的身心，但他知道面前的那个男人爱她甚过他对她的爱。
那个男人轻蔑地说“你等她十年又算的了什么？”
“你知道，知道她在那却不能去见她，甚至，还要躲着她的痛苦吗？你知道帮她守着她爱的人给她的财产的痛苦吗？”那个总是保持着完美微笑的男人，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快乐。
如果没有她，他们俩是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他欣赏那个人的果断和才智。
就算成不了朋友，起码也能成为商海里的对手，那个人是个很好的对手，而且他得承认，那个人胜的可能性要大些，不是他不自量力，而是因为他的背景。
他不得不承认，各方面，他和她都是绝配。
但在爱情国度里都是自私的，起码他的国度里是这样的，所以，就算他们是一对璧人，他也不会选择成全。
再说爱情也不是你想成全就可以成全的，也不谁爱的深，谁就可以得到。
爱情不可以计量。没有胜利。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不忌惮钱莫还会回来。
钱莫的胜算是最大的。他相信，所以他忌惮钱莫。
她是个长情的人，本来她是属于他的，但他没有抓住，她转身了，离开了，他再也追不到。
“我是真的要回去了，今下午的飞机。”
“哦，要我去送你不？”她问。
“不用了，反正东西也不多”他拒绝，他怕她那句问话只是个礼貌性的问句而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现在的他，在对她的问题上就是个胆小鬼。他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前明明是两个人都有错，为什么，后果就得他一个人承担？
而且，他不愿意她送他，对她他永远都不会成为转身离开的那一个。他只会停在那里，看着她，转身，然后离开，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