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睿第一次去她的公寓的时候,说:“当初我哥哥给你的分手费应该不会太少吧?你的房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符合你的地位。”
听到这句话,卓凉秋毫不犹豫地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向他砸去。这种相处的模式太像朋友了,有时都会幻觉,感觉自己回到了很多年前。
当初离开韩瞳离开凉州之后,她就决定以后再也不回去,因此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上海买了一套房子,当时的上海房价虽然很高,但没有现在这么恐怖。她不害怕孤独,但是害怕一个人无处可呆。这个世界这么大,她只要一处属于自己的安身地也就够了,不需要富丽堂皇的大宅院。
她对韩睿说:“你觉得我的公司怎么样?”
“很不错。”韩睿点头,“我早就评估过。”
“你以为我的创业基金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开始起步的时候再多的钱也不会嫌多。”
韩睿听此,长叹一声,“不得不说,我佩服你。”
卓凉秋似乎天生是一个大胆的人,她注册镶容的时候,注册资金是一般化妆品公司的十几倍。照理,她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远远不可能。
“你当初怎么就敢下那么多本钱。”
卓凉秋没有回答他,而是别过脸,露出一个很苦的笑容。
“你是来上海一年之后才注册了这家公司,如果你一年之间能赚这么多钱,那我觉得你不应该开公司。”
卓凉秋道:“我用一年时间来筹备。我混进这个圈子里,为自己拉拢潜在的客户,努力去结识可以帮助我的人。当时的那股热情和奋斗是什么也比不了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可能因为别的地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在工作上特别努力。”
韩睿点点头,一脸赞许。
卓凉秋非常清楚地记得,那三个月里的几次见面,韩睿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工作上,她被他称为卓总,私底下,她没有称呼。然而她是不管这些的,不管工作上还是私底下,她都一如以前,直呼他的名字。
很怪异的相处模式。
在冬天来临的时候,韩睿再一次提到了那个话题: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住在一起吗?”
卓凉秋看着他,想了想,说:“你习惯吗?”
韩睿没回答。
卓凉秋笑答:“既然如此,何必勉强。韩睿,其实我还是想知道,你要挟我的原因,以融资为条件,让我嫁给你,真是不可思议。”
韩睿没笑,只是很冷静地说:“我习惯。”
卓凉秋当时差点就要揭穿他的谎言,可她还是忍住了,看着那张有些酷似韩瞳的脸,她居然说了声:“好。”
其实她本应该说的是:“如果你习惯,为什么到现在连一个称呼都不给我?”
她和韩睿之间……
到底算什么呢?
卓凉秋知道自己如果总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纠结,那便是浪费时间。第二天,她雇人将自己的公寓好好打扫一番,然后收拾简单的行囊,搬到韩睿的公寓。就在她搬进去的那晚,韩睿出差。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在他回来的那天,卓凉秋和范敏佳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卓凉秋离开公司的时候,范敏佳在她的车子旁拦住她。
范敏佳神情颓废,面色憔悴,一身酒气。隔夜的胡子没刮,看起来特别沧桑。他还在抽烟。
看到卓凉秋,范敏佳扔掉烟,咬牙道:“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这样做!”
卓凉秋冷冷道:“范敏佳,我怎么样轮不到你管。”
“你……你!”范敏佳的表情有些痛苦,“你居然和他结婚!他不过是有一个瑞竹公司,他有的我也有,为什么你不肯和我在一起?凉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抓住卓凉秋的手,用力摇晃。
“你先放开我!”卓凉秋用力挣脱他的禁锢,“范敏佳,你别发疯了!”
“凉秋,你告诉我为什么?”范敏佳似乎就要哭了。
卓凉秋语气嘲讽地说:“是的,看起来,他有的你都有。财、貌、地位……”顿了顿,她冷笑,然后继续,“而且,他没有的你也有。范敏佳,他没有老婆,可你有。这就是我为什么选他的理由。”
范敏佳怔在原地。
“我没低贱到非要做一个人的情妇来保全自己的公司。”说完,卓凉秋打开车门,上车,正要关车门,范敏佳忽然像一头野兽拉开车门,用力将她压在车里。
卓凉秋大惊失色,说:“范敏佳你这疯子,你快放手,不然我要报警了!”
范敏佳不顾一切地吻她,有些慌狂得忘乎所以。
卓凉秋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用尽力气,很快,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范敏佳又毫无先兆地停下来。他把头埋在她的胸部,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腰,像是想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低声抽泣,全身颤抖,不停地低喃:“凉秋,我爱你。”
那一刻,卓凉秋觉得,可能他是真的喜欢自己。但他对自己的喜欢也就是酒后这点过分的行为了。七年前,卓凉秋刚回到上海的时候,范敏佳还没有结婚。四个月后,范敏佳为了让父亲给他的公司快速成长,便娶了这个老婆。
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卓凉秋忽然不再瞧不起眼前的男人。想想她自己,也不过是这么一个人。五十步笑百步,才是笑话。
当时卓凉秋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伤心。以后,卓凉秋还怎么可能相信范敏佳,更何况,她根本不爱范敏佳。
她用力,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范敏佳。
“如果有下一次,我绝对会告你性骚扰。”卓凉秋冷着脸丢下这句话。
一肚子心酸地回到韩睿在上海的房子里,看到正仰面斜躺在沙发上的韩睿。他的悠闲和卓凉秋的紧张形成极具讽刺的对比。
“你回来了?”卓凉秋神色一怔,迅速掩饰自己的不安。
韩睿感觉自己应该多说一点什么,可是最终他“嗯”了一声。
这个晚上,韩睿提到回凉州的事情。
当韩睿要领着她去见韩老爷子的时候,卓凉秋的自信开始一点点瓦解。为了这一面,她已经酝酿了一个月左右。如果韩睿再不带着他名义上的妻子去见韩老爷子,估计韩老爷子就会不顾一切奔过来瞧个究竟。
韩睿说:“现在你还可以反悔。”
“开车。”卓凉秋这样回答他。她素来瞧不起朝秦暮楚的人。
韩睿开车,驶往四百多公里远的凉州。卓凉秋问他为什么不选择乘飞机,他说小时候的梦想是载着自己的老婆绕地球一圈,现在梦想实现不了了,勉强从这儿开到家也可以。听他说完这句话,卓凉秋一愣,扭过头,看着疑似专心开车的韩睿,随即又自嘲般地笑笑:这样和他成为夫妻了。
想来真是苦笑不得的一件事。不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做幼稚的事情,也不是只有不成熟的大人才会做幼稚的事情。
不答应他又能怎样?把公司卖给别人,还是让范敏佳擦手进来从此她成为范敏佳的情&妇?
好像这也是所有交易中她最讨巧的一场。
一路上不说话十分尴尬。而韩睿一张嘴似乎就说到了卓凉秋的禁忌,他问卓凉秋:“你和哥哥当初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忘了。”卓凉秋回答。
“真的忘了吗?我还记得那天在家里看到你的样子。老爷子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卓凉秋冷冷地说:“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呵。”韩睿只是笑笑,不再追问。其实他知道,卓凉秋记忆力向来是比他还要好的。
和韩瞳的那些事情,卓凉秋记忆犹新。
当时她大三,代表学校参加一场比较正式的比赛,比赛的赞助商是宏大集团。当时宏大集团刚刚在上海站稳脚跟。韩老爷子把上海的重任给了韩瞳。韩瞳做了不少事情,包括这一件。
比赛结束的时候,卓凉秋感觉有人喊他。
她扭头,发现喊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瞳。当时她并不知道赞助商认识自己。
韩瞳快步走到她面前,仔细地看了看她,然后忽然撩起她额前的刘海,看到那条伤疤之后说:“我就觉得你面熟,原来真的没记错。还记得小时候吧,你当时从假山上摔下来,吓死人了,满脸是血。”
卓凉秋上下打量他,目光冷漠,“你是……”
“当时我还着你,你不记得了吗?韩睿就是我弟弟啊。那次你在医院里,我一直都陪着你的啊。”
“呃?”卓凉秋先是愣了一下,后想了起来,心存顾忌,说,“哦,是你,我记得。”
韩瞳也笑起来,露出的牙齿洁白。他似乎刻意忽略了卓凉秋对她的冷淡之意。卓凉秋当时的唯一念头就是想到韩睿,那臭小子痞笑的德行和韩瞳差得太远。韩瞳的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好看。男人总会穿的白衬衫,西装,黑色皮鞋,甚至他脖子间的领带,在霎那间都变得奇特而有美妙起来。
此后,韩瞳没事就爱和她聊天什么的。卓凉秋就这样不知不觉丢了自己唯一的一颗心,而且还丢得那么彻底。
因为父亲的死,她打心眼里不怎么喜欢韩家人,多少总带着些偏见,但却因为韩瞳而改变一切。因为所谓的爱情,她愿意放下所有是非,甚至包括忍着苗海棠的气愤,担着可能与继母决裂结果,和韩瞳结为连理。生活看似就要幸福美满的时候,韩瞳让另外一个女人的肚子大了起来。
那个女的,就是宁少尧,是韩睿带回来的同学。这样混乱的关系,她想想就觉得恶心。
假如没有宁少尧这个女人,假如没有……假如宁少尧当初能够替她和韩睿想一想……假如韩瞳没有那块心病……假如当初就没有认识韩瞳,下定决心和范敏佳在一起……
卓凉秋难过地拧着眉头。眼眶里挤满了泪水,她深呼吸,揉揉眼睛,再深呼吸,泪水消失。她不得不承认,当初她只是某人的一个影子。韩瞳没有爱过她,也没有爱过宁少尧,他只爱齐傲竹。
往事如碎掉的玻璃,猛地扎在她的心窝上。
第二章 一枕黄粱 一
深冬腊月的凉州市,天空碧蓝,云成缕状,空气阴冷。
车子徐徐向前。穿过最繁华的街道,还没从车水马龙中反应过来,韩家大院已赫然立于眼前。
很早它便存在这个城市里,位于繁华闹市的一隅,在喧嚣中保持它的庄重。
十二年前,凉州还只是一个刚踏上发展轨道的海滨城市。时光倏忽而过,十二年后,无数人涌进这个城市寻求机会,谋职求财。发展是一个奇妙的过程,久别归来人的体味会更加深刻。
凉州,这个埋着她的爱恨的故乡,怕是要永久缠绕她了。她考上上海交通大学,离开这个城市,曾经目睹这处大宅的建造,中间回来过,然后又离开。她想要用尽力气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无法扯断的线将她和这个地方接在一起。兜兜转转,她还是再一次被迫踏上这个地方。
此刻,外公家的腊梅园应是馨香扑鼻。清晨起来,穿着厚厚的棉衣,踏着霜露走进腊梅园,坐在圆子里的石凳上,微仰着头,捕捉梅花间隙里泄下的大片阳光,惬意异常。石凳下面,会有泛青的痕迹。
然而,她是不可能在享受到那样的惬意。
可容三辆轿车同时通过的大门显得非常庄严。大院里的樟树依旧粗壮,撑出一片绿荫。左边的停车棚里停着两辆最新款的名牌跑车。四层漂亮的洋楼似乎经过整修,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而是更加漂亮,看着也是那么牢固。
八年前,她在跟着韩睿踏进这个大院,七年前她藏着一个痛苦的真相离开这个大院。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会再一次踏进这个大院。
十二年前,开车带她进来是韩瞳,现在是韩睿。
脑子里似乎回想起那个人亲昵叫她名字的模样。
“凉秋,凉秋……”
一遍又一遍……
忽然感觉眼睛湿湿的。卓凉秋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
回忆是嗜血可怕的魔鬼。
“你,怎么了?害怕了?”韩睿问她,带着点嘲弄。
她浅浅地笑了笑,摇头,默默吸气,平静地说:“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这样的情况,她已说不出自己是害怕还是可笑。
“呵,造化弄人。”韩睿减慢车速。
卓凉秋非常讨厌他这个样子,可他说的是实话。她从未为想过自己还会回来,以这样的姿态和身份回来。从未想过。
“那么,去见老爷子吧。”韩睿收起笑容,乜斜着她,用很平静语调说。
她轻轻点头,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冷冽。从七年前开始,她就一直是这样的。有太多的人说她不笑的时候太严肃,那种少有的冷冽让人望而却步。她知道自己要经常笑一笑,可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她没办法让自己笑。
她用不笑来伪装自己。
脚蹬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走路依旧平稳。多年的训练,她对高跟鞋的驾驭能力已经超过她自己能够想象的。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下了车子,感觉到的冷不是只有一点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迎面走来的是正不做忙些什么的赵姨。她同以前一样,有些发福,面容慈祥。她一直是韩家的保姆,在韩家工作已有二十年。她刚来韩家的时候,韩睿还只是小孩子。当时韩瞳十三岁,韩睿九岁。她一见是韩睿回来,忙打招呼说:“小睿,好久不见你回老宅子了。带朋友回来?哟,这哪位啊?赵姨可没见过你带女孩子回来过,这是……”她满脸堆笑着向前走去。
韩睿朝她笑笑,说:“嗯。赵姨你看她是谁?”
赵姨的脸色大变,惊讶得语无伦次,“你……你、你……”
这时候凉秋轻轻朝前走一步,对赵姨露出极浅的笑容,语气冷漠且带一丝僵硬:“赵姨,的确是我卓凉秋,您没有眼花。”
“呃……啊?是啊,啊……”
韩睿问赵姨:“爸跟妈在家吧?”
“噢,刚回来,在客厅……”
丢下还在发愣的赵姨,韩睿拉着卓凉秋的手往客厅走去。
赵姨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脑子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卓凉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跟着韩睿走进客厅。屋内很暖和,摆设还是韩老爷子所喜欢的那种风格,少不了红木椅和盆景。
韩继宏依然是老样子,精神矍铄,和以前唯一的不同是,他带着眼镜。他的太太柯清似乎没什么变化,始终给人那种如画中女子的感觉,娴静优雅,妆容干净淡雅,挽起的发髻好似掩藏了她最本质的内心。今天她穿着一件粉色的领口处镶有兰花的旗袍,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是戴着那枚戒指,似乎已经嵌进了肌肤里。
在柯清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东西能够让她心起波澜,纵使现在她的眼前站着的是卓凉秋。她对卓凉秋微微一笑,看不出这笑容是欢迎访客还是暗藏敌意。
卓凉秋最伤心的时候,曾经想到这个女人,她是如何才能做到眼里只有自己的丈夫的?再大的事情,在她那儿,都是小事,卓凉秋甚至没有见过她发火。柯清是心如止水的极端。
卓凉秋很清楚,她会让这个看似平静的家掀起无形的风浪,因为她就是一颗炸弹,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因为她的出现而爆炸,尤其是性子刚烈的韩老爷子韩继宏。称呼他韩老爷子不仅仅因为他是韩家说话份量最重的一个人,还因为他已经六十二岁,柯清尚不到五十岁。
韩继宏的目光永远透着犀利。他怔怔地看着卓凉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是久别七年的她。然后,他把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扔在地上,指着门说:“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一个个都想要把我气死!”
卓凉秋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神色坦然自若,似乎完全不理会韩老爷子向她射来的怒火。如果韩老爷子对她好声好气她才会觉得奇怪。微微扯动嘴角,卓凉秋看着韩继宏的目光变得十分无所谓,还带着一丝丝嘲弄。她挑挑眉,一语不发。
紧张的氛围因为一个声音的到来而变得更加紧张。
声音的发出者说:“赵姨说韩睿带着一个老朋友来了,神秘兮兮的,非不告诉我是谁,要让我自己过来看……”
还没看到人,卓凉秋就听到他的声音。久违了。她转身,看着他,笑着打招呼:“嗨。”目光轻轻划过他的眼睛、鼻子和嘴,最后落在他的眉间。手腕间带着的那只表换了,想想也知道他肯定会换掉,之前他手上的那只表是凉秋送给他的。现在他手腕上的那只表卓凉秋似乎在哪本杂志上见过,银色的表带,做工精致,和他的西装外套十分搭配。
卓凉秋的记忆力和观察力似乎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展示。
——那是一枚名表,百达翡翠。
卓凉秋记得,他是从来不追求名牌东西的人。除了这一点变化之外,她竟然找不到他半点变化,七年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总是给人儒雅俊朗风度翩翩的感觉,而且这还不是错觉。
这个人啊,就算他化成灰,卓凉秋也会认出。
韩瞳呆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未褪去的笑容。
韩睿笑看韩瞳,一脸戏谑的模样,“哥,虽说有七八年没见面,但你是最不应该忘记她的哦。”他不怀好意地问。韩瞳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睑,手指微微动了动。
韩睿又说:“以前我跟你们说我要结婚了,新娘就是她。”
韩瞳嘴唇翕动,整个人像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目光迷离,久久望着卓凉秋。卓凉秋毫不畏惧他的眼神,地说:“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韩继宏冰着一张脸,从沙发上站起来的那一刹那似乎晃悠了一下。韩太太柯清赶紧扶住韩继宏。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卓凉秋,轻轻叹息着:“唉,真是造孽。”
卓凉秋款款一笑,向韩继宏和柯清弯腰致敬,“我知道二老肯定不喜欢我,可是我和韩睿已经登记了,是合法的……”她顿了顿,眼睛如一潭清泉濯亮透明,从韩瞳面前瞥过,隐隐带着笑意,说出最后两个字,“夫妻。”
韩瞳微微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完全没有笑意,眉头皱到一块,眼睛显得比平时更为深邃。他小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凉秋……”这一下,他是彻底从不可思议的怀疑中清醒过来了。
卓凉秋听得一清二楚。她能感受到他的痛哭和挣扎,但是她一点都不同情韩瞳。这一次和韩睿结婚,也很他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那也是韩瞳和他弟弟韩睿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是韩睿的一颗棋子,韩睿也是她的一颗棋子。她和韩睿,不过是彼此利用。
这样一想,她反而更加难过,原以为内心会舒坦一些。
韩睿对韩老爷子说:“爸,不管您同意不同意,这已经是事实了。我也没想征得您的同意,只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