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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老赖端起了酒杯。
“妈B!”刘忆苦嘟哝道,也端起了酒杯,“还干个屁,给我停下!”刘忆苦一杯红酒泼在了白相人雪白的臀部上,两个白相人全呆住了。
赖长星的红酒刚刚人喉。
“我本有心向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啊!”老赖在心底一阵长叹。
“他妈的,结帐!”刘忆苦拧着脸对着几个小姐嚷嚷道。几个小姐明显花容失色地跑了出去。
过了不一会儿,刚刚推销啤酒的小年轻又过来了,依然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你说多少钱?”刘忆苦用手抖搂着帐单,侧着脑袋问道,一脸的刁恶。
“八百块。”年轻的服务生一脸的灿烂。
“我算算。”刘忆苦拿过了帐单拨拉了一会儿,一把将帐单砸向了小伙子稚嫩的脸庞,“我怎么算出来只有七百?你他妈想搞胡涂帐是怎么的?”
“还有一百是你刚刚骂我的精神损失费。”服务生淡淡地说道。
“什么。。。。。。什么?”刘忆苦楞住了,“你说什么什么?”
“精神损失费。”
“你知道我是谁?”
“鸡巴上文身的能有谁?架势堂的呗。”小伙子满脸的不在乎,这种不在乎深深地激怒了刘忆苦。
“我日,还挺牛B 。”刘忆苦狞笑着站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卑微的懦弱
刘忆苦的手一把揪住了小伙子的头发;兜头就是一巴掌;声音清脆。
〃妈今天让你认识一下我是谁。〃刘忆苦傲然凝视着小伙子;他身高马大;居高临下;威风凛凛。相比之下;小伙子身体单薄;活象一棵洋葱旁边站了棵蒜苗。
〃九百了。〃小伙子擦了擦嘴角;他唇边的淡淡的茸毛上沾满了血珠;嘴角也沁出了一串红色的痕迹。
〃什么?〃刘忆苦递过了耳朵;不相信地问道。
〃这一百是我的汤药费。〃小伙子让刘忆苦见识了什么叫不卑不亢。
〃你妈的个把子!〃刘忆苦一叫踹向了小伙子;被赖长星一把拦腰抱住拖开了;没能踹着。
〃兄弟!〃赖长星说道;〃我们是干大事的;犯不着为了小事计较;这钱我来出好了。〃
〃你撒手。〃刘忆苦挣扎了几下;无奈赖长星的臂弯很有力;没能挣脱。
〃我让你撒手听见没有。〃刘忆苦回过头来瞪住了老赖;目光中闪现着的是土匪般的野性。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片刻后;老赖松开了臂膀。
老赖的马崽全站了起来;个个怒目相向刘忆苦;有一个把手伸进了皮包;被老赖的眼神制止了下一步动作。
〃你刚刚说什么?小孩;你有胆子给我再说一遍吗?〃刘忆苦凑进了问小伙子道。
〃你知道这是谁的地方么?〃小伙子昂起头问道。
〃舞厅他妈的;卖B的地方!怎么了。。。。。。〃忽然之间;他的话语停顿住了;桀骜不逊的神情顷刻间消失了。
〃知道红胡子中的坤哥吧?〃小伙子说道。
刘忆苦点点头;神情中已经搀杂着畏惧。
〃是三江阁的经理。〃小伙子说道。
〃哦;哦!〃刘忆苦搓搓手;有点茫然失措。赖长星又坐回了沙发上;他发现事情已经朝有趣的一面在发展了。
〃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请他过来会会诸位?〃小伙子的眼神扫过了众人的脸庞;凌厉的眼神过处;架势堂的两个白相人全扭过头避开了;就连老赖被他的眼神一看;也不由的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不要不要!〃刘忆苦忙不迭回答道。
〃那帐呢?〃
〃我给我给。〃
〃再告诉你一声;我也是龙腾刚刚创立时的铁血少年团的老人了;我们的老大就是小红袍;今后有什么心里不快活的;不妨来找我;想知道我是谁么?〃小伙子笑着说道。
〃。。。。。。。。。。〃
〃道上的人没人讲名字给人听的。我的外号叫〃四林彪〃!我师傅月经哥说我就象四个林彪一样猛。你今天很有运气;我是在上班;所以我的脾气不敢发也不能发;放到平时;嘿嘿。。。。。。〃小伙子笑了;笑的纵横飘逸;气象万千。
〃再跟你明白的说一句;知道你们是架势堂的。我们欢迎捧场;但不要拿江湖架子;这里有钱的我们都当是大爷给供着。但是要是想狂的话;就得先掂量一下自己。要想牛B;首先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奉劝你一句;这个世界还是一山比一山高的;别这么拽;听到了没?〃小伙子摸摸刘忆苦的脸说道。
刘忆苦脸上表情复杂;五味杂陈;脸上的肌肉跳动着;痉挛着。
〃这里是单据;还是按八百来结吧。我那一百快汤药费就算了;也算给你们架势堂一个面子。好歹我现在也带人了;红袍哥一直让我做事三思而后行;以前我都觉得他在嚼蛆;现在试了才知道;原来有时候忍让的确也感觉很好。〃小伙子从衣领中掏出一根项链;坠子是一块银牌;上面刻着一个〃忍〃字;醒目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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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忆苦一行几乎是飞速地走出了三江阁。
〃妈其实我是不想给我哥添麻烦。〃刘忆苦对老赖说道;〃这个小王八的老大是个疯子;又护犊子;要是顶起来肯定会开大战;那样就不值得了。〃
老赖点点头。旁边的几个马崽则把脸偏到了另外一边。
刘忆苦清清喉咙准备开口再继续说点什么;老赖等了半天;却光看到刘忆苦张着嘴不说话。
刘忆苦的表情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长白山前知……,纯着……绵背裆。长矟侵天半,轮……日光。上山……鹿,下山吃牛羊。忽闻……至,提刀……荡。譬如辽东死,……何所伤。”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随着夜风飘进了老赖的耳朵,“无向辽东浪死歌?”老赖募然转过头去。(呵呵,九宵!)
三江阁的门外不远处;宽阔的马路上;正有十余骑骏马缓步而来;马背上的骑士全是虎背熊腰;留着古典的长发;发鬏在脑后挽成一束长辨。每个人的颌下留着三缕潇洒的红色胡须;胡须被夜风激荡着飘散;一如骑士们激扬荡气的歌声。每个骑士都穿着贴身笔挺的制服,制服烫着金边,下摆上绣着抓着地球的金龙,配合着骑士们坚毅刚忍的表情,气势咄咄逼人。打头的汉子肩上装了个铁坎肩,上面落着一只弯啄铁羽的海东青,嘴里叼着一只跟在身边很多年却没有点燃的烟。
走到了近处;老赖发现;他们每个人的鞍子上还挂着一杆镀锌管加长了的军刺;伴随着马儿每一次迈步;军刺上挂着的鸾铃都要发出一串长长的铃声。
“我们快走吧”刘忆苦拉了拉老赖。
“忙什么?”老赖撇了刘忆苦一眼,他在心底开始对架势堂重新做了个评价,光凭架势堂的马崽质素来看,还是很不错的,只是负责人的质素太差强人意了点。
“这些人是东北虎?”老赖压低了声音问刘忆苦道。当时的东北虎啸聚大江南北,他们无视当时道上的所谓的规矩,自成体系,以武力横扫一切障碍。
“算是吧。。。。。。”刘忆苦支吾道。
“能玩海东青的除了东北虎还有谁。”赖长星自己摇了摇脑袋,现在的他已经有点想走了,但发现已经没法走了,十几骑骏马已经把三江阁的出路全堵住了。
骑士们全部一个骗腿下了马,每个人的手里提溜着一把带着乌黑皮鞘的巨型砍刀,刀身的巨大程度也只有他们那样的体格才能轻松地抓在手里。三江阁门口的门童全部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坤哥!”领头汉子点点头,后面的红胡子提溜着一个捆的五花大绑的人扔在了地上。
“又是逮住的小贼?”门童问道。
“我们巡逻的时候在龙川桥下抓住的,身上揣了把跳刀,鬼鬼祟祟地猫在那儿,这傻狍子还想跑,结果被我的海冬青给撵上了,脑壳上揪掉了一块皮,我叫住的快,要不天灵盖就被揭掉了。”坤哥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他的目光到处,围在门口的人自动形成了一个巷道。老赖和几个马崽没挪窝,眼神和红胡子的目光在空中交错,彼此都读出了惺惺相惜的味道。
刘忆苦这时已经让到了角落里去了,他的身影被阴影淹没了。
“腿打断,肋叭骟打骨折送派出所去。听说东城出了几起下夜班女工被强奸的案子一直没破,要是这小子干的,廖所又要立功了,呵呵。。。。。。”坤哥抚摩着海冬青的羽毛,笑着说道。
两个门童从门后拖出两根铁棒,把五花大绑还在哼哼唧唧的小贼拖到远处的树阴下去了,不一会传来了阵阵惨叫声。
几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小年青紧步从大堂里跑了出来,带头的正是刚刚的那个四林彪。
“坤哥!”四林彪叫道。
“彪子,咋了?脸上怎么有印子?”坤哥吧嗒一声把烟给点着了。
“没怎么,有几个客人喝多了忘形,现在没事了。”四林彪眼神掠过了老赖,想找刘忆苦,没能找着。这时的刘忆苦在人群里正手脚发凉呢,他又朝后挪了挪。
“小子现在长了见识了,以前的你和小红袍一个炮仗德行,现在懂事了,呵呵,我就不进门了,我们的宵夜准备得了吧,赶紧提出来,再找几个漂亮小姐,月经哥在大排挡那儿拍挂历上的照片呢,青衣大姐说了,得找几个小姐去陪衬陪衬,你看我今天衣服穿的帅吧?呆会我也得留影呢。”坤哥笑道。
“帅的一B!”四林彪说道,“葛瓦斯大列吧秋林红肠和面包是天天替你备着的,要我说干吗来这呢,大排挡不是什么都有的吃吗?”
“嗨,现在堂口分开了,我们总不能老是去白吃白喝,这样帐就不好弄了。你看你张枫大哥现在带建筑队老板过来消费,不也是自己掏钱。”坤哥白了四林彪一眼。
“也是,我这就去,你稍等会子。”四林彪跑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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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骑士,刘忆苦又蹦弹了出来。
“他妈的,龙腾就是一帮没大脑的粗人,夜里面还拿着凶器到处走,一群黑社会!”刘忆苦往骑士们的背影吐了口浓痰,污垢在空中划了道弧线,落在了柏油路地上。
“他们就是你说的那个疯子的手下?东北虎也会服人?”老赖惊讶了。
“他妈的。。。。。。是的。”刘忆苦刚准备骂,看到两个门童架着血人似的小贼走回来了,小贼的腿在柏油路面上拖出了两条粗粗的血痕,堵住了刘忆苦的半截没说出口的话。
“这是龙腾老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赖长星摸了摸下巴,自己心里想道。“刘老板,现在我们是去看黑市拳赛了吧?”
刘忆苦明显不情愿地犹豫了一下,“现在还没到十二点呢,你瞧。。。。。。”
看着老赖递过来的复杂眼神,刘忆苦咬了咬牙,心道去就去吧,反正我是来捧场的,又不是来扫场子的。狗日的南风,给老子出的这是什么主意啊!
“既然赖总高兴,没问题!”刘忆苦一拍大腿。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在天都给我找了个这么个合作伙伴?”老赖回过头用福建客家话问自己的马崽。
马崽咬紧了唇,什么也没说。本来他想说,刘思甜是个厉害人物的。但他最终还是没说。
赖长星讨厌别人办不好事还找借口。马崽深深地知道。
第六十七章 狼烟再起
就在赖长星和刘忆苦一行浩浩荡荡奔向纣臣墩山的时候,有两个人也出现在天都苍凉的夜幕中,直奔纣臣墩山而来。
雷猛和宿云微挟着月色出现在了天都的街头。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潜伏在广州,广州的龙洞有黄帮的一个秘密的潜逃据点,广州龙洞位于广汕公路旁,向东是广东增城,向南就是广州市区,依山傍水,交通发达。这里盛产龙眼,气候湿润,山上淌下的泉水据说有不一般养生功效,这里的百岁老人也是比比皆是,据说就是喝了山泉水的功劳。
黄帮早在十年前就专门派了个人在龙洞街上租了个门面,开了间半大不大的饭店,请了几个四川厨师做起了买卖,在广州街头,这样的饭店一点也不起眼。黄帮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作为潜逃来讲,一般起码在外地要待个几个月,等风声平息才能回去。如果到了小地方,一个生人太显眼,会不方便。象广州这样的地方,原本外地人就多,而且有固定的落脚点,看上去就不是那么的碍眼。这一点上,大的帮会都有自己的一套。以前雷猛当家的辰光曾经安排过人过来避过风头,没想到这次居然是自己带着宿云微到了这里,雷猛在一夜间一下子变的苍老了许多,每天都要宿云微拿着镊子帮他把耳边的白头发一根一根拔掉。
雷猛和宿云微是在第一时间接到了上面人的电话的。雷猛在天都也有自己烧香拜的靠山,这一点上,几乎所有的帮会全是一个模式。雷猛的靠山在天都也算是个老字号了,出于对领导的尊重,我们这里暂时称其为“黎叔”好了。
雷猛是在出了看守所,春风得意地往家赶的时候收到的消息。
黎叔只在电话里简简单单地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你马上出去,不要再待在这里了。”第二句是,“你知道吗,这次是省里的卞**在帮道明臣说话,我也无能为力。”第三句是,“我知道,我会替你说说话的,过一阵子吧,你现在先出去躲躲再说。”
春风得意的雷猛一下子颓落了,大哥大从手中无声地滑落,他深深地知道,这些上层人物用你时是一副模样,要是你走了麦城,说不定落井下石的最狠的也是这种人。如果是光是道明臣,雷猛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眼前的家业的,他其实是在躲着那个黎叔,江湖中的血雨腥风教会了他太多太多,黎叔的话只要说出口,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不走,就意味着全完。
雷猛和宿云微几乎是丧家犬一样逃出了天都,谁也没敢再通知,原本按雷猛的意思是还要再叫上几个忠心耿耿的马崽和老婆女儿的,宿云微摇头打断了他的念头,出逃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保险。
风光无限的雷猛和宿云微挟着月色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天都。来到了广州后,饭店里的那台电视机在宿云微的摆弄之下,总算收到了满是雪花的天都电视台,电视里每天七点准时播放的“天都新闻”里,播放的正是一个流氓恶势力团伙被政府铁拳摧毁,十几个要犯被五花大绑押上了刑车,其中一半被炮打头,一半被送往大西北喝棒子碴粥去的天都要闻,这十几个要犯的脸庞格外的熟悉,全是雷猛没来的及通知的嫡系马崽。公审大会上,黎叔还排在第二个发了言,言语中充满了慷慨激昂的愤慨以及刚正不阿,彰显了人民政府打黑除恶的决心。这条新闻的后面正是翻身村村长道明臣向天都几家敬老院捐献大量物品的简单新闻,新闻里的道明臣一脸的道貌岸然,风光无限。主持人煽情肉麻的吹捧还在耳边回荡,这台当时尚属于奢侈品的电视机就在雷猛的怒吼里变成了一坨废铁。
第二天有个侥幸脱逃的马崽给宿云微的大哥大打来了电话,他现在在上海猫着,靠带着的一个妞在外面的咖啡厅里卖淫养活他。“我们全完了,我刚好在外面旅游的,接到家里的电话,我现在不敢回去。电视里放的太可怕了,就是回去自首,我怕也躲不过月经哥的毒手。。。。。半是同根生啊,他怎么这么狠?云哥,你和大哥在哪?我想你们。。。。。。”马崽在电话那头哽咽了。
宿云微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他的泪水喷涌而出。他知道这个马崽是说的真的,但他不敢说出这里的地址,万一要是公安拿着枪在逼他呢?宿云微在挂电话的那一刹那,心如刀剜。
这一切雷猛并不知道。
这时候的雷猛已经完全颓废了,每天就是喝酒,喝完了就去玩游戏机。当时的广州已经开始有了最原始的游戏机出现,玩的是“双截龙”“魂斗罗”之类的游戏。雷猛每次喝的醉熏熏地都喜欢去玩上一会儿,当地有很多不良青年也玩在这个,而且靠这个赌博,一盘几毛钱输赢。雷猛穿戴象个有钱人,又是外地人,被他们瞄上了,围住了雷猛,硬是要和他打一盘,雷猛喝了酒,哪里受得了这个,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一拳刚刚打趴下一个就被人用板凳砸晕了过去,还被抓到了联防队里,结结实实挨了顿揍,这边的接头人和宿云微去保他的时候,雷猛已经被拇指拷拷在了狼狗笼子里过了一夜了。
“妈的,我受不了了,我忍受不了再这样沦落下去!这一切一切全是那个道明臣搞出来的,我要回去找他报仇!”雷猛在回去的路上,对着大山疯狂呐喊道。他的脸上被皮鞋踢开了几个豁口,血已经凝结了,成了几块红色的痂。昨天的一顿毒打,彻底唤醒了沉寂在他体内多年的江湖烙印,澎湃而出的血性燃烧着他的心他的肺。
夜风如刀。宿云微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心头却一阵火烫。两个人当晚就踏上了北归的列车。带着仇恨,两个人在谁也没料到的情况下,重新出现在了天都市。
雷猛和宿云微两人全都刻意地经过了改装,两人剃了光头,戴着在广州买的假发,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们的上半张脸,高高竖起的衣领挡住了他们的下半张脸,无时无刻不在透放狡黠歹毒的眼神被宽阔的墨镜盖的严严实实。两个人就象正赶回家过年的采购员一样,脚步匆匆地涌进了火车站的人流。
“我想先回去看看我女儿。。。。。。。”雷猛颞颥道。
“近乡情更怯啊!雷爷,算了。。。。。。不看也许更好。”宿云微道。
“你呢,不想回家看看你老婆?”雷猛问道。
“不了。走到这一步了,我也管不了她了。我的命是雷爷的,不是她的。你看,火车站现在挺漂亮的。漂亮的东西哪都有不是。”宿云微说道。
“恩那,连以前讨厌的小偷也没了,一个也没了。”雷猛呆了呆,摸出了一支烟塞进了嘴里。
“其实道明臣。。。。。。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个人才。”宿云微沉吟斟酌着说道,他的眼神微微瞄向了雷猛,他发现雷猛的脸上因为听到这个名字而忍不住地一阵痉挛。
“吊个人才!”雷猛恨恨地说道,“我刚刚去上厕所尿尿,看门的老阿每居然还问我要二分钱,这种主意只有这样钻到钱眼里的人才能想的出来。”
“下一步该怎么办?雷爷,我听你的。”宿云微低声问道。
“怎么办?干掉道明臣!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雷猛手颤抖着点着了香烟,他的声音也带着颤音。
“我知道。。。。。。但是该怎么办呢?”宿云微说道,“这个家伙出了名的能打,越战时是侦察兵出身,一个人能徒手格杀几个越南特工,据说他是被部队赶回来的,就是因为虐杀战俘。”
“怎么办?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说能怎么办?他也是肉做的,不他就不会死?”雷猛瞪住了宿云微。
“我不是这个意思。”宿云微说道,“我的意思是,硬拼肯定不是办法。”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