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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的少女冷笑,于是,我的心情很不爽。
我咳了一声,给自己壮了壮底气,然后盯着她,问,“你笑什么?”
她像是有点儿冷,不仅没朝我看过来,反倒把那件黑衣服又裹紧了些,然后才冷冷地回答我,“这里除了你就是我自己,你说我笑谁?”
哟,挺嚣张。
没看我身上穿的是警服么,居然敢藐视刑警?平时可是不管是谁,只要见了我这身装束,哪个不是立马毕恭毕敬的啊,她居然不怕我?
“我有什么好笑的,”我心底觉得这丫头还挺个性,面上却努力绷着脸,故作不满地低头俯视着她,“倒是你,也是这栋楼里的住户吧?大晚上你不回家去哪儿?”
我其实很想加上一句“你还穿成这样”的。忍了忍,压下去了。
听到我的问话,她终于仰脸将我看了一看。——由于她实在是把自己的脸包得太紧,我看不清,只看得到她那双眼睛又大又亮。
她用那双晶亮漆黑的大眼睛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冷冷哼了一声,“你是警察?”
我几乎是立马就点了点头,心想着,哟,总算发现了。
谁想,她不仅没有立马盈出一副恍然大悟加诚惶诚恐的表情,反倒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算是警察,也管不了我去哪儿吧?”她一边说,一边从电梯角落里站了起来,朝电梯门口走了两步,然后转过头来用那双我唯一能够看到的大眼睛瞟了我一眼,“老男人,又自恋,还这么爱多管闲事,啧啧……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
《九年》【送你一个远哥哥之许远2】
她一边说,一边从电梯角落里站了起来,朝电梯门口走了两步,然后转过头来用那双我唯一能够看到的大眼睛瞟了我一眼,“老男人,又自恋,还这么爱多管闲事,啧啧……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
话音落,电梯门开了,她踩着铿锵的步伐走了出去。扔下石化在当地的我,扬长而去。
因了那一声又一声的咔哒咔哒,我这才发现,她虽然浑身上下裹在一件奇怪的黑色衣服里,脚上穿的,却是正常女生会穿的那种高跟鞋。
——天知道,在被言语侮辱的关头,我想到的怎么会是这些东西。
居等我终于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快要走到旋转玻璃门的门口了。考虑到自己好歹也算是个长得不错的帅哥,不能就这么被一个奇奇怪怪的丫头平白无故地给侮辱了,于是,我拔腿就往前追了上去。
冲出玻璃门,她正站在一辆出租车的外面,一只手拉了车门,低了身子准备往里钻,另一只手居然还记着拉扯裹着自己的那件黑衣服。
我愣愣地看着,慢慢地,慢慢地,总算看出了一点端倪。
赭然而,等我拔腿准备走过去时,发现她已经坐进了的士的后座,那件黑衣服微微往下扯了些,露出半张脸,朝我这里看了一眼,居然像是在笑。
隔着出租车的车窗玻璃,我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皮肤究竟是什么状况,但是那个笑容,我却看清了。
“丫——”头字还没出口,她已经转过了头去,对着司机说了句什么,车辆飞驰而去。
果真是怕被人看到啊。我叹了口气,摇摇头。
今天不是我值班的时间,我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躲开我妈的言语攻击的,经过刚才那么一件事的搅合,更是没了去局子里的心情。想了想,这么晚了,能去哪儿呢。
琢磨着该去哪儿的时候,我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穿着警服的自己实在是显眼了些。想了想,还是脱下来吧。抬头一看,路对面就是kfc,干脆去那儿凑合一会儿得了。
我在肯德基里呆了约莫一个小时,套餐也吃完了,可乐也见底了,再坐下去这事儿保不好会被哪个邻居大妈看到——嗯,被邻居大妈看到原本是没什么事,但是当这件事被邻居大妈“若无其事”地讲给我妈听之后,势必会产生我之所以一直赖着不找女朋友其实是因为我看上了肯德基的某个女服务员的流言。
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我非常果断地起了身,然后拎着衣服晃悠了出来。走了没几步,过马路,过完马路一抬头,我愣了。
站在我对面吸溜吸溜捧着一杯奶茶喝的,可不就是刚才那个用黑衣服包紧了全身的小妞儿?
再一看,我笑了。黑衣服果然脱了。她身上现在穿的是一件长长的针织衫和一条白色的牛仔裤。嗯,正常的女生装束。
再往她脸上一看,哦,挺好看的嘛。再看一眼,看到那张白皙娇小的脸庞上仍旧有几分奇怪的红晕时,我就更加确定了刚才的猜测。
“好了?”我走过去,笑着看着她。
她显然没注意到我,猛地听到我的声音,不由地吓了一跳,出于条件反射,她敏捷地往后跳了一下,奶茶险些从手里掉了。
等到看清是我,她恼了,眉毛一挑,朝我瞪过来,“你有病吧!”
我扬起手,往后一挥,把衣服搭在肩上,无所谓地对她耸耸肩,“有病的是你,可不是我。”
她依旧瞪着我。
我指了指她的脸,“过敏了,对吧?”视线在她身上绕了一下,我笑,“浑身都过敏?真出息。”
她先还讶异不已地瞪大了眼,很显然没料到我居然猜出了她包成那样是因为什么,等到听到我那句“真出息”时,她立刻敛了讶色,又成了那副发怒的小兽样。
“警察大叔,你是被警局开了闲得发慌还是看上我了?”一边说,她一边用一种非常明显的充满了鄙视的眼神微微仰着头看着我的脸,“你要是实在没事儿干就回家成么?再这么跟着我,我可告你骚扰了!”
我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跟着她了?(然澈:没跟?你敢说你没跟?不是你从电梯里追着人上了出租车吗??!)
还没等我说出话来,她就一边瞪着我,一边往后退,“我警告你,别再跟了啊。”
我彻底被她那副严阵以待的架势给逗笑了,“喂,”我往前迈了一步,正准备解释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猜出了她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所以这会儿看到她才会上前来问的,谁想,我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她已经尖叫着把手里喝得只剩下一点儿的奶茶杯子朝我砸了过来。
杯子是塑料的,疼倒是不疼,但是我确实被她这种行为给激怒了。
几年的刑警不是白做的,我只不过身形一错,一只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这是干什么!”
我恶狠狠地喊了一句,她身子果然一抖。
我正在心底一安,这孩子还不算太顽劣,她忽然甩开了我的胳膊,一边跑,一边叫了起来,“非礼啊,非礼啊,这里有警察非礼少女啊——”
我眼皮直跳,哪敢再让这个小祖宗继续喊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她身边,一鼓作气地扳住她的身子,把她往旁边拖了一拖,捂住她的嘴。
“唔唔。”被捂着嘴,她依旧在喊。
“非礼?”我压了眉毛,恶狠狠地瞪着她,“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她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瞪着我的脸。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稍稍把捂着她嘴的那只手移开了一些,“你要说什么?”
她嘴巴一扁,眼泪哗哗而下,“我告我远哥哥去,你、你敢抱我!”
《九年》【送你一个远哥哥之许远3】
一句远哥哥,就像是定身咒,成功地把我的身子瞬间给定住了。
等我回过神时,她已经灵活地从我的桎梏下逃了出去,抬起手摸一把脸上的泪,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怎么样,吓着了吧?”
我有些怔怔地看着她,“远、远哥哥?你……”
话没说完,她已经挑衅地扬了扬眉,“你不认识我远哥哥吗?”说完这句,她朝我搭在肩头的衣服看了一眼,眉眼间盈出了几分狐疑,困惑地说,“你到底是不是警察?这身衣服……不会是你偷的吧?”
居我依旧没能想明白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到底是谁。她是认识我的?还叫我远哥哥?由于脑子里在想着问题,所以我嘴上就没回答她。
谁想,我的没回答,竟然让她以为我是默认了。
“果然,”她一边往后退,一边拨弄着手里的电话,还不忘不时警觉地看我一眼,“110吗?这里有个偷警服冒充警察的……我在哪儿?这是……”
赭说到这里,她居然朝我看了过来,无比自然而然地问我,“这是哪儿?”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给警察打电话是为了报我的警,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问我这是哪儿?
被她这么胡搅蛮缠了一番,我实在是彻底没了关心她的兴致,也不搭理她的话,拔腿就走。
谁想,却被她一把拽住了胳膊,“别跑啊!警察叔叔,”后面一句,她却是对着电话里那位喊的了,“这个假冒的警察要跑——”
我彻底烦了。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电话,对着电话那头也不知道是哪位警察说,“你好,我是XX区警官许远,我的警官号是XXXXXXX,刚才打电话报警的小姐喝醉了……对……是我……对……好,谢谢。”
事情解决,我把手机塞进她的手里,扭头就要走。
“远、远哥哥?”她在我身后出声,嗓音惊疑不定。
我这才想到这么一回事,就顿住脚步,扭过脸去疑惑地看向她,我盯着她那张漂亮的面孔看了又看,最终下了结论——我不认识她。
“我是许远。”我看着她的脸说,“但不是你远哥哥,我好像并不认识你,这位小姐。”
我的话音刚落,她的嘴扁一扁,再扁一扁,下一秒,两道泪水就从那双又大又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滚落了下来。
我愣了一愣,生平最是见不得女孩子哭,方才纳子冷漠和决然不由地淡了几分,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往前走了小半步,原本沉稳的声音稍稍放软了一些,“你哭什么?认错人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医生给你开了药吧?这么晚了,快些回家吧。”
“我才没认错!”谁想,她不仅不听话,反倒脖子一梗,头一仰,那双大眼睛狠狠朝我瞪了过来,“你叫许远,你八月初七生日,你右手臂上有一小块胎记,你外婆家不在北京,在G市!”
我被她这么一长串宛若崩豆的字句给弄得呆了一呆,等到我下一秒回神,她的嘴巴又是一扁,“你不记得我了……你说过一定会记得我的……你骗人,呜呜,远哥哥骗人……”
简直就像是魔术。——在前几分钟里,她还调皮捣蛋得像是一个小霸王,可是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她就哭花了一张脸,还用一种“你负了我”的委屈眼神可怜巴巴地瞧着我。
()。
我简直没法把此时此刻这么可怜兮兮的她同方才打电话要报我警以及在电梯里冷言冷语嘲笑我是个自恋老男人的那个少女联系在一起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说的都对,我是叫许远,我也确实是八月初七生日而且右手臂上有一小块胎记,还有,我外婆家正是在G市”,眼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瞬时闪出了几分雀跃之意,我停住揉额头的那只手,盯着她的脸,微微笑了一笑,“知道我这些信息,又能说明什么?”
“呃?”她明显没听懂我的话,一张脸上瞬时盈出了浓浓的困惑。
我继续微笑,“知道我这些信息,并不难。”只要是有心之人去调查一下的话。这些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还充当不了凭空跳出来的一个陌生人说我们适交的证据。
果然,她呆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理智地分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摆出我平日里在警局里最经常装出的那副正经样子,一脸诚恳地规劝眼前这位叛逆少女,“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家,再晚你父母就要担心了。”
她咬着嘴唇,大眼睛盯着我直勾勾地看,并不说话。
我继续说,“自己的身子对什么过敏,你总不能不知道吧?下次可要记着点儿,别再出这种状况了。”
她还是死咬着嘴唇,盯着我,不说话。
我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还不走,是吧?那拜,我回家了。”
我转身作势要走,她果然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你真不认得我了?!”
我站定,转过脸去,看着她那张虽然漂亮但绝对陌生的脸,十分肯定地说,“刚刚在电梯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没看清你的脸。”
一听这话,她急急地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仰起脸来,“那现在呢,现在呢?看清了我的脸,认、认识吗?”
我十分果断地回答,“完全不。”
她又开始扁嘴了。
我真是害怕再看见她哭,草草交代了一句,“时候很晚了,快点儿回家”,然后转身就走。
“许远!”她在我身后带着哭音喊,“我、我是安然啊!”
安然?我皱了皱眉,挺正常的一个名字,怎么……脑子有问题……?
《九年》【送你一个远哥哥之然然1】
我是安然,我喜欢许远。
嗯,别激动,真的不是我身为女生却不自重,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他只比我大了两岁,我六岁那年第一次见的他,他来自己外婆家过暑假。我说过的,他外婆家就在我们家所在的G市。更巧的是,我们是邻居。
二加六,等于八,我六岁那年,他八岁。
居他的父母对他管教很严,他来我们G市虽说名义上是为了过暑假的,但是当他远在北京的妈妈听说我们这儿的学校全部设的有强制性暑假强化补习班时,毫不犹豫地开车杀到了G市来,风风火火地给他办了临时入学手续。
我记得当时他就仰脸抗议,“我是来过暑假的,不是来上学的!”
他妈妈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来,他就老实了。
赭就这样,他成了我们学校暑假补习班的一员,成了比我高两个年级的大哥哥。
那一年,因为他外婆的交代,我们开始一起上下学,他是男孩子,又比我大,就理所当然地帮我背书包,我小的时候并不像长大了之后那么野蛮,记得那时我挺乖,还记得每天给他带一包牛奶。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依旧每天都是那副张扬少年的模样,我却渐渐地喜欢上了他。很奇妙吧,我的初恋,居然那么早,他娘的,那一年我可还是一个青葱极了的小萝莉,就这么被他一天帮我背几次书包的行为给掳走了一颗少女之心。
可是,还没等我在给他牛奶的时候偷偷塞个小纸条什么的呢,暑假过完了,他走了。
我哭了好久,不依不饶地要去北京找远哥哥,我爸我妈都哄不住我,最后,是许远的外婆走进我家来,一脸慈祥的笑容,对我说,“然然不哭,不哭啊,你远哥哥过完暑假了,就得回北京去上学啊,再等等,等到明年暑假啊,他还会来的。”
我想了想,也对,打了个哭嗝,总算不哭了。
可是第二年暑假,他没来。
我空等了一天又一天,眼都要望穿了,他还是没来。外婆说,他病了,他妈妈今年不许他来G市过暑假了。
然后是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他都没来。我渐渐地长大,个子渐渐长高,眉眼渐渐地张开,可是,我已经快要记不住几年前那个比我大了两岁八岁的远哥哥那张脸了。
直到第七年暑假,他终于姗姗来迟。那一年,我已经十三岁了,他十五。
我十三岁那年,终于再一次见到他,我从六岁起就喜欢上了的,他。他十五岁了,个子愈发挺拔,相貌更加好看。
现在回头去回望一下小时候的那些事,倒也挺好玩的。你想听吗?想听?好,我给你讲讲吧。(然澈:哪个说想听了啊?你和许远一样自恋好吧!!)
见过许远的人,都说他长得好看。
没错,不是帅,不是酷,而是好看。
我十三岁那年,他再次来到G市,他的外婆搬了家,不再与我们邻居,所以他来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们学校又有了一个转来的参加暑假强化补习班的男生,那个男生有一张干净的面庞,有精致的五官,总爱穿从来都一尘不染素雅洁白的衣衫,右耳上,戴着一颗亮晶晶的纯银耳钉——大家都知道,他只来我们学校呆两个月,可是所有女生都近乎疯狂地把他列为我们学校的校草。并斩钉截铁地认定,他这个校草是当之无愧的,是无人能及的,是众口如一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男生的存在,却一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究竟是何方神圣。如今回头细看,十三岁那年的我就这么刚烈了啊,我心里有我的远哥哥,即使别的男生再帅也不肯多看一眼……这是一种多么崇高多么热烈的感情啊!
咳咳,言归正传。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传奇校草的名字,是在我最最讨厌的数学课上。记得那时,我一如惯例地埋头大睡,懒得去听讲台上那个唾沫横飞的中年男人究竟是在讲什么东西,正在我醉生梦死的时候,同桌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地小声惊呼了起来。
她从来都是那种一惊一乍的女生,她会在课堂上忽然叫起来,我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让我恼火的是她的胳膊狠狠地撞了我一下,生生地斩断了我深深沉浸于其中的春/梦。
没错,是春/梦。我在数学课上趴在桌子上做着春/梦呼呼大睡,在梦里,我看见依旧是八岁时那副模样的远哥哥对我伸出手,他对我说,“安然,我喜欢你。”
就在这个让我几乎屏息的美好瞬间,万恶的同桌把我给撞醒了。
我生不如死地抬起眼皮,我是多么想要把她给弄死啊弄死,再然后,顺着她无比花痴已然成星星眼形状的视线看过去,我就看见了他,许远。
他就站在走廊上,就站在与我们的座位如此毗邻的窗户外面,倚着廊柱,痞痞地对着某个虚空,在笑。
我们,只隔着一个窗户的距离。
我怔怔地看了他足足有十几秒,像是在看自己的回忆,十几秒的怔愣之后,我静静地发话了,“天,这不就是我梦里那个男孩子!”
从那一天起,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安然喜欢许远。安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