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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算命僧已经在剧烈地挣扎,我赶忙上前去帮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自己要掐死自己。
在我接触到他的手臂时候,我只感到一种冰凉彻骨的感觉从手上传过来,我愣了一下,然后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道甩到一边,踉跄了几步就跌坐在了地上,而我再看向算命僧的时候,只见掐着他脖子的手已经松开了,他跪在地上,双手拄着地面,正不住地咳嗽。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于是爬起来到算命僧前蹲下问他说:“你没事吧?”
他依旧在剧烈地咳嗽,好一阵了才停下来,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和我说:“没事。”
等他抬起头来,我只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黑色手掌印,我见过类似的场景,一般来说脖子上留下的只会是红色的手掌印,要过几天才会变成淤青,可是算命僧脖子上的根本不是淤青,明显就是——被鬼掐过的痕迹。
我惊了一下,就问他说:“刚刚…;…;”
算命僧听见我开口,马上将食指伸到嘴边朝我“嘘”了一声,示意我什么都不要提,我知道已经触及到了什么了,很可能是因为刚刚算命僧想要说出来的话,我虽然想知道答案,但是看到算命僧已经变成了这样,就不敢再问下去,生怕他又说了什么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我只能不痛不痒地问他:“那你真的没事吗?”
算命僧勉强站起来,朝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他的意思,然后他和我说:“我的‘劫’出现了。”
和他们接触的久了,我已经能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地师说但凡是做这个行当的,都会有“劫”,现在算命僧说他的“劫”出现了,那么就是说他早先替人推命累积起来的“劫”已经成形了,而且很快就要过“劫”。
我问他说:“严重吗?”
算命僧看了我一眼,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轻则伤,重则死。”
我们的话题因为这个变故的发生而戛然而止,我觉得我能从算命僧这里获得的信息就这么多,如果还想要更多,那么就要用算命僧的命来换了。
之后算命僧找了一面镜子,仔细照着镜子看脖子上痕迹,他忽然和我说:“其中一个手掌的手掌印只有四个,大拇指缺了,似乎是个断指。”
我听了也凑上去看,果真是四个手指印,大拇指的地方是没有的,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算命僧说:“邪祟都是亡魂所化,人活着的时候是什么,亡魂也就是什么。”
说着他朝我转过头来问我:“你有知道拇指断掉的人吗?”
不要说已经死去的人,就算是还活着的人我也不认识这样的人,见都没有见过,我只好摇摇头。算命僧则重新将头转回去对着镜子,我从镜子里看见他的脸,他的表情异常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却透出一股子诡异的感觉,果然很快我就听见他说:“但是我认识。”
我愣了一下,一两秒才反应过来,问他说:“是谁?”
算命僧沉默了两秒,终于说:“我师傅。”
我反问了一句:“你师傅?”
在我的认知里,算命僧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异样,所以听见他说师傅的时候我才如此讶异,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自学成才,何况是这样的门道,肯定是要有人引他入门的,只是让我讶异的并不只是这一方面,关键是算命僧所谓的失忆其实并不准确,因为他明明记得很多东西,确切来说,他只是不记得一些近期的东西。
算命僧说:“我师父当年为了救我,在扭转命盘的时候因为劫力太强导致命盘翻转被扭断了左手拇指,而我脖子上的这个掐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左手。”
我看着算命僧,问了一句说:“命盘?”
算命僧说:“你没有见过命盘很正常,因为师傅也没有传给我,他说我命薄,命盘给我恐怕会害了我,于是就把命盘传给了师弟。”
我问说:“你还有师弟?”
算命僧点了一下头说:“可是已经死了,九年前就已经死了,所以世事总是难料,就像我们的命格一样,师傅认为命薄的人反而一直活着,认为该继承命盘的人,却过早死了。”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就问他说:“可是你师傅为什么要恰你,而且他怎么会…;…;变成邪祟?”
算命僧却说:“我师父也是人,也会死,也会变成孤魂野鬼,当然也会变成邪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例外,我师傅也是。”
虽然我还想继续问,但是却已经不敢再问下去,生怕算命僧再出什么问题。之后算命僧就一直照着镜子,便不说话了,不过我却发现他的眼睛不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而是一直看着我。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忽然觉得心跳一紧,就问他说:“你在看什么?”
与此同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直觉告诉我我身后可能有什么东西,只是我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只感到迎面有一口冷气,像是有人在朝我哈气一样。
我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砖头看向算命僧,算命僧却依旧还是老样子,动都没有动一下,我就觉得有些慌,问他说:“你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
因为我从镜子里是除了正常的镜像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而我确定刚刚除了我和他,旁边还有什么东西。
在我惊慌的时候,算命僧才转过头看着我说:“它一直跟着你。”
我问:“是什么?”
算命僧就不说话了,然后他收起镜子,问我说:“你感觉自己身上有东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算命僧这个问题问的很认真,而我和地师才刚刚讨论过这个问题,而且他当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潜台词已经告诉我在我妈怀着我那一次应该就已经招惹到什么东西了。现在算命僧问了一样的问题,我虽然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察觉到过,但我还是回答他说:“在我出生之前。”
算命僧却没有惊讶,而且他的神情根本就没有变过,他和我说:“而我却觉得,是在你戴上金符之后。”
不一样的说辞,我问说:“戴上金符之后,为什么?”
算命僧说:“因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命格才彻底变了,假命开始隐藏你真实的命格,所以那一年,是你真正变成无魂活人的开始,也是那一年,有人给你设了这个偷命的局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活了下来,直到最近才彻底显现出来。”
是那个时候,而地师说过这片金符是地师给先生的,难道是地师?
与此同时,算命僧又问我说:“那你知道那片金符的来历吗?”
24、谜团()
直觉告诉我算命僧说的这个来历恐怕另有渊源,我于是怯生生地说了一句:“该不会是死人用过的东西吧。”
算命僧看着我,眼睛里目光凌厉,说道:“是。”
我立刻像是知道了什么,于是说:“那跟着我的这个东西是…;…;”
算命僧说:“不是。”
我又不明白了,算命僧说:“你现在弄不明白很正常,在见到那东西之前。”
算命僧说话神神秘秘的,又不说全,我听了个一知半解,正说着的时候,地师却来了,我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快黑了,地师来了之后首先就到了已经烧掉的棚子边上,他已经察觉到了棺材里的纸人消失的事,所以等我们都出来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向了算命僧。
奶奶是认得地师的,我们出来的时候她正和地师说什么,但是我们出来他们的谈话就戛然而止,地师看向算命僧问他说:“这是你做的?”
算命僧没有回答,只是地师的眼神却已经变得有些凌厉了起来,只是他也什么都没有说,长久的沉默之后才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是有些争执的意味,只是算命僧一直不说话,说实话,算命僧现在这样要说他不记得地师我是不相信的。果然我这个念头才浮现出来,算命僧就说了一句:“就在刚刚,我忽然想起关于你的一些事来了。”
地师就不再说话了,而是看着算命僧,算命僧则说:“虽然我一直在失去记忆,但是有一点却一直没有忘记,就是我要找寻的真相,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村子里无法离开,每次我感觉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就会失去记忆,然后重新回到这里,而我第一次到村子里,我记得是你带我来的。”
地师并不是说话,只是看着算命僧,算命僧也看着地师,然后继续说:“可是我们是在什么时候相遇的,为什么会结伴而行,我来这个村子是做什么,我又全然不记得了。”
面对这个问题,地师依旧保持沉默,大约是这样的对峙没有一个答复就无法收场,最后地师说:“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
算命僧看着地师,于是也说:“那么你要的答案我也给不了你。”
地师听了算命僧这句话,却看向我,他的神情清冷,就这样冷冷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我的身上,但是话却是对算命僧说的,他说:“你这样害的也只会是他。”
他用了“害”这个字,也就是说这件事最后关系到的人竟然是我。
地师才说完,算命僧的目光也聚集在了我身上,两个人同时看着我,我感觉很不自在,然后还是我奶奶出来缓和气氛说:“大家先进屋坐下慢慢说,别在外面站着。”
地师没有说话,但是已经走进了屋子里,算命僧站着没动,但很快也折返到了屋子里,大家都坐下之后,我只感到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凝重了很多。不过从奶奶的角度来看,她似乎更加信任地师,于是坐下之后奶奶问地师说:“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地师说:“既然这个纸人的事已经解决了,那么就不要再提了,现在我们要解决的是你家里的事,我觉得亦扬他爷爷的坟可能有问题,可能要迁坟。”
奶奶一听迁坟脸色就变了,然后就说:“这…;…;”
地师注意到奶奶神色的变化,问说:“怎么了?”
奶奶面上有为难的神色,但还是说:“你不知道,亦扬他爷爷临终之前最先是我和他在屋里,他当时叮嘱我说,无论今后这个家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我都要记住一点,他的坟不能去动。”
地师听了皱了一下眉头,问奶奶说:“他有说是为什么吗?”
奶奶摇头说:“没有,他就一直叮嘱这句。”
地师就不说话了,算命僧在一旁也一直不说话。爷爷坟上的事地师已经和我说过,难道爷爷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这样一幕,所以才会这样叮嘱奶奶,可是要是这样说来的话,难道爷爷知道家里会发生这些事不成?
我一时间也没有任何思绪,就问说:“那怎么办?”
这时候算命僧开口说:“我觉得可以先试试观亡。”
地师看了算命僧一眼,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算命僧则继续说:“只是观亡不能让别人来观,得让亦扬来。”
我?我甚至连观亡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这话一出全部人都保持沉默,好像达成了共识一样,不过很快我妈就开口说:“不行。”
我妈的这一声话掷地有声,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我妈见所有人都看向她,他就重复了一遍说:“不行。”
奶奶听见我妈反对,就说:“秀兰,这件事你先不要拦着。”
我妈平时和奶奶相处很是融洽,基本上也并不会当面驳我奶奶的面子,可是现在她却说:“亦扬不能去给他爷爷观亡。”
我觉得奇怪,这似乎并不像单纯的无脑维护我怕我出事,听我妈的话音仿佛有别的意思在里面,她好像知道什么。
果然地师率先问她:“为什么?”
我妈想说什么,可是话却一直在嗓子里憋着,一直说不出来,以至于好一会儿都没说出来一个字,最后无法只能耍赖一样地说了一句:“不行就是不行。”
谁知道我爸听了也和算命僧说:“我也觉得不是很恰当,亦扬还小,恐怕做不了这个。”
我爸的语气要和缓许多,不知道怎么的,听见我爸妈都这样维护我,我反而没有那种被保护的感觉,反而是忽然想起了那一年我爸不然失踪去了空房子之后回来的神情,我记得他一直直愣愣地看着我,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他的这个眼神像是我童年的阴影一样,到现在都能感到背后那种阴森的感觉。我于是看向地师,我发现地师也在看我,眼神里满是揣摩,然后他又看了一眼算命僧,于是说:“我也觉得这事让亦扬来做不妥,不如你来做。”
地师指的是算命僧,算命僧犹豫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声:“好。”
之后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天也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地师看了看外面的天井,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就走了出去,在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我,我明白地师的意思,就跟着他出来,地师一直带着我到院门边上,然后才和我说:“像上次叫魂那样的事,你不能再做第二次了。”
我点头算是答应,但是没有啃声,因为我觉得地师特地把我带出来肯定是有什么别的话要单独和我说,果然,他说完这件事之后和我说:“在你们挖到的这口棺材下面,还有一口棺材。”
地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一样,我听见这句话之后惊了一下,看向地师,地师说:“我感觉到了那股子不断散发出来的尸气,我敢断定,棺材里面是个死人而不是纸人。”
我问说:“那会是谁?”
地师摇头,但他说:“你还记得我在桥头和你说的话吗,你身上的死人气息,与这股子尸气简直一模一样,我初步断定你身上的死人气息就是沾染了这尸气的缘故,可是你家里的所有人除了你之外,别人身上并没有。”
25、中邪()
我吓了一跳,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地师继续问我说:“你在半夜的时候有没有闻到过尸臭味迷漫在房间里?”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在我猛然想起来的记忆当中,我小时候的确有这样的经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记得了,我于是点头说:“只记得一回,而且它和我说我的魂在它那里,我跑不掉的。”
地师听了问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有些分不清,脑海中只能浮现出一个大致的年龄但也不知道准不准确,但还是说给了地师,地师听了之后问我:“你自己真实记得的呢,有没有?”
我摇头,这个还真没有,于是地师又问我:“那你半夜醒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自己的床边或者床头站着一个人。”
我依旧摇头,我虽然有过,但不是地师描述的那样,而是一个婴孩一直坐在床头上,我一直认为这是我婶婶未出生的那个孩子缠着我。地师听了心里已经有了谱,就和我说:“这事我只告诉你,你先不要和别人说。”
我答应下来,地师顺势就离开了,我送走地师之后,只感觉黑漆漆的天井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恐怖,而且这种静谧和冷清,让我想起那一天奶奶描述棚子里的情形来,她说棚子里弥漫着尸臭,而且算命僧当时特别反常,像是被上身了一样,虽然很快算命僧就恢复了正常,但现在听地师提起这一茬,尸臭和上身,都来自于这下面还没有挖出来的棺材,与此同时,我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或许这东西一直都是附在算命僧身上,然后通过算命僧找到了我。
可是这又说不通,为什么全部人都在这个家里生活,唯独我身上沾染了这些尸气,而他们却没有,如果这东西就附在算命僧身上,那么他身上也应该有尸气才对。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抬头就看见最尽头的屋檐下的廊柱旁边似乎站着一个人,露出半个身子,混在黑暗里面若隐若现,而我还听见我爸妈他们在屋子里面说着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几次我爸不对劲的时候,就一动不动地站在这根廊柱旁。
我于是站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廊柱,我的心跳开始攀升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我当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知道他是谁,于是我就朝着他走了过去。
当我走到屋檐下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廊柱背后的身影像水波一样晃了几晃,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而我走近之后只见他的身影也开始逐渐明晰起来,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我彻底看见他的脸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几乎是张大了嘴巴说了一句:“怎么会是你。”
而他张开嘴想和我说什么,但是整句的话我听不清,只是依稀听见一个字:“逃。”
而就在我想辨认他在和我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算命僧就从里面出了来,然后直愣愣地看着我这里,我被吓了一跳,像是贼偷东西被捉赃了一样,再看向廊柱边上的时候,这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算命僧察觉到了这东西的存在,然后走了过来,问我说:“你刚刚看见了?”
我却看着他有些不敢回答,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我在廊柱边上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算命僧的脸。
我退了两步之后,终于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后面的事我就不打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好想做了一个梦,跟着一队阴森森的人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这个印象是模糊的,唯一清晰一些的是我到了一片树林边上,在距离树林有百来米的地方有单独的一棵树,书上吊着一个人,他的头发很长,就像是从树上长出来的异样,头低垂着,可是我看不清他的容貌,我就站在树下看着他,他动都没有动过一下,但是我却听见了他的声音,他问我说:“你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于是问他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我才问出口,我就看见有一个人从黑漆漆的树林里缓缓走出来,远远地看着就像是一个黑点一样,慢慢的在向我靠近,我屏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