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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后来四方发现自己真是对这车子期望太高了,以至于发现这辆车子并不好骑时,心里很是低落,就好像全身已经调动所有神经和内分泌腺准备分泌肾上腺素,大脑却突然撤回分泌的指令,身心一下子松垮下来,无力感无措感随之而来。
“嗨。”迎面有人打招呼。
“嗨。”四方无奈地回打招呼。
来到T大短短数日,四方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名人,经常有陌生人主动打招呼,来而不往非礼也,可是对着陌生人打招呼的感觉真糟糕。四方找不出自己成名人的理由,所以结论是:她实在是长了一张大众脸。无奈的事实。
终于在一点半前赶到了教室,四方喘着粗气,拿出水瓶正准备喝水,背后猛然被人拍了一下。
“四方,今天又差点迟到了哦。”可可从后面窜出来。
这个她总算认识了,姓刘名思可,生物系大四学生,今年新生训练营的辅导员,对四方青睐有加,第一天就主动过来和她聊天,从北京的天气聊到童年糗事,这人真的很能侃。
“可可,下次和人打招呼可不可以从正面,别从后面吓人。”水瓶里的水都被她吓得洒了出来。要不要也偷袭她一下呢?四方转着眼珠想从哪下手命中率更高一些。
还没等她下手,思可突然抱住她:“四方四方,你一定要想起我。”
可可瘦小的胳膊紧紧地箍着她,以一种绝望的姿势。四方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突然就失去了挥下去的力气。
“哎呦,感动了吧?小四方。”可可突然松开手臂,撤走手臂时还不忘了掐四方胳膊一下。
“疼啊!”四方也回神。为什么小小瘦瘦的一个人力气会这么大?
大学里的学姐都是这样的吗?热情的有点诡异,随性的有点异常,四方突然又有点担忧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
“大家好,今天咱们先来玩一个小游戏,游戏叫做‘心有千千结’,规则是这样的……”可可在台上讲着,和同伴示范的不亦乐乎。
“切,俗套。”四方对着可可口语。说实话其实四方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游戏,四方单薄的中学生涯并没有太多玩这种集体游戏的机会,可就是莫名的觉得熟悉,好像曾经玩过多次。
人会不会有时会对完全陌生的事物产生熟悉感?不知道,这种问题本来就是越想越麻烦,还不如不想,反正这种熟悉感也没什么坏处,四方开解着自己。
再俗套的游戏也得玩,抽签分组,看哪个组能最快解开千千结。
“抽到第一组的同学到教室的左前方空地,第二组到右前方空地,第三组到教室后面,快,赶快行动,五分钟后开始游戏。”可可站在讲台上发号司令。
四方抽了一张:三,于是极不情愿地踱步到教室后面。不情愿一是因为这个俗套的游戏,更重要的是因为四方很不习惯参与这种集体活动,因为,自己总是会被当成绿叶一类。
“哇,周四方,咱俩一组,太好了!”许量怀显然有点人来熟,经过那天的超市之行,俨然已经和四方很熟。
四方回头:“是你呀,寝室里的东西都买好了吗?”四方心里也挺高兴,毕竟还是认识一个人的。
“应该都好了吧。不管了,麻烦死了。”提到这个话题,许量怀脸明显垮了下来,“周四方,以后我就靠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四方笑笑,口里应着好,心里却嘀咕,这个小神童说话真直白。
“让路。”俞远川嚼着口香糖从两人中间挤过,许量怀被撞的后退了一步。
“喂,你——”许量怀站稳,“怎么不道歉?”
如果俞远川说出“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四方也不会怀疑。所以,当俞远川回头用近乎藐视的眼神瞟了眼许量怀,甚至用眼角的余光连带着四方一起藐视,嘴里的口香糖也故意嚼得很响时,四方扯了扯许量怀,低声道:“算了,大家都是同学。”其实四方还想加一句:你看他一脸凶相,少惹为妙。
许量怀不同意了,脸因为愤怒涨的通红:“不行,撞了人就得道歉,小学老师就教过我们了。”
俞远川把口香糖吐进垃圾桶:“道歉是吗?对不起了。”,当然神情毫无抱歉的意思。
“好了,现在大家开始游戏。”可可大喊道。
四方松了一口气,幸好可可及时出现,否则这种情景四方还真不知怎么处理,如果当事人之一不是许量怀,她肯定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况且四方总感觉俞远川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他那种人肯定特愤青,估计对谁都有敌意。
“同组人站在一起围成一个圈,用自己的手去握其他人的手,注意,每只手只能握一只手,而且不能握自己和自己左右两边人的手。”
“好了,千千结已经产生了,现在每组开始解,解的过程不准松手,计时开始。”
“这儿钻过去。”“这边,这边。”“你从这边跨过去。”
游戏貌似简单,实则不然。试想十个人二十只手纵横交错,要在不松手的前提下解成一个完整的圆,谈何容易?
别看许量怀个子小,俨然是第三组的头,大家对这个小神童也很赞同,所以在许量怀聪明的脑袋的指挥下,第三组早早解开了千千结。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那个小插曲。
四方要从俞远川和另一个人的手臂上跨过去,可俞大少依然挺直着身子,这种高度下四方是无法跨过去的,其实如果不是必须,四方打死也不靠近俞远川,一靠近他她就心里发毛。当然后来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俞远川也不得不弯下他那“高贵”的背。
紫荆园二层,午饭。
这个号称是帝都最大(宣传语据说是“上下四层带滚梯”,不知道是不是帝国最大)的食堂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有各地特色菜窗口,一层各地风味小吃,二层京菜和淮扬菜,三层鲁菜和东北菜,四层川菜,其实一律的京味。但因其有利的地势(座落在一群寝室楼间)及其食物的多样性而成为T大最受欢迎的食堂,每到饭点,紫荆园内便是人头涌动比肩接踵,但却很少见排的很长等待打饭的队伍,这要归功于T大打饭师傅那无与伦比的打饭速度了。T大是什么地方,食堂师傅都可以考出托福高分的地方。
可可一脸神秘地对四方说:“你记得你们班那个叫俞远川的爆炸头吗?他可不了的。据说他高一的时候因为打架斗殴情节严重被学校全退了,然后出去打工,据说还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倒卖私烟还是什么的。他两年后回到原来的学校上高三,复习半年竟然就考上了T大。真乃神人也。”
可可班上有一个俞远川的老乡,当年高一时和俞远川是高中同学,所以可可一提起俞远川的名字,那人便把亲眼所见的道听途说的一股脑灌给了可可。
“哦,还挺奇迹的。”四方埋头继续吃饭。
“哎,这可是现实版的古惑仔求学记唉,多劲爆啊!”可可不可置信俞四方平淡的反应,“给点反应嘛!别吃饭了。”说完把四方的餐盘一把拿开。
四方不得不停下吃饭:“猜也能猜到一半好不好,就他那一副痞子造型,外加一脸凶相,肯定有非常人的经历。”
“哪有一脸凶相,人家俞远川长得多帅啊,就像电影古惑仔里面的陈浩南。”可可开始花痴了。
有时候四方觉得可可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明明比她还大三岁。你看可可,迷动漫,爱发花痴,有一堆帅哥偶像,追看韩剧台剧日剧,而且神经大条,爱使小性子,甚至有点容不得别人忽视自己,就像是一个穿了新衣服的小女孩一定要得到别人的赞美一样。
可是,不迷动漫不看偶像剧不发花痴不神经大条的自己就一定长大了吗?
长大的含义是什么?新华字典里没有解释,也许编者认为太过简单。
四方想,“长大”就应该是“长成大人”,那么,“大人”又该是什么样子?英文中说“grow up”,头顶的天空很开阔,永远看不到尽头,“长大”就是向着那个未知的方向努力吗?up; up,there is no limitation.
四方开始迷茫,长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一个沉重的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嘉遇挺自己~
《紫荆》报 本报记者 周四方
一周就要过去了,可四方还没有和寝室的室友们熟悉起来,也许是因为本就不是同班或同系的同学,一天里也不过就早晨起床时和晚上睡觉时才有见面机会,大家都行色匆匆,哪还有时间去关注一下住在寝室一角的她。而且,四方是个很难主动去结交别人的人,所以就到了这种地步。
四方躺在床上,寝室空荡荡的,四方的心也是空荡荡的。今天的团队训练营提前结束,为期一周的团队训练营也完美落幕。
下课后,可可不放心地拉住四方说:“接下来就是军训了,我也不能陪你了,有事一定要找我哦。”一副老妈子神情,絮絮叨叨的。
虽然四方及时堵住可可的“滔滔口水”,其实心里挺感动的。在外人眼中,四方是个有点冷漠的人,不爱说话朋友又少,所以四方总是被忽略的一个;而在朋友眼中,四方是个很独立的人,从来只有她安慰别人关心别人,自己似乎并不需要别人的关心。所以,四方很小就学会了有事情自己扛着撑着,尽力去做,绝不假人手。
独立应该是长大的标志之一吧!四方安慰自己。
四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思绪颇多却毫无头绪,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吗?似乎一切按部就班,可是内心莫名地担忧,自己准备好迎接大学生活了吗?在这个虽然有熟悉感其实全然陌生的环境开始全新的生活,关于现在,关于未来,四方喜忧参半。最近的心情也如北京八月的天气,忽阴忽晴。不知道,越想越乱,出去走走吧。
出了寝室楼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索性乱逛吧,T大的校园让四方很安心。
郁郁葱葱的高树耸立,让整个校园清凉了许多。此时的校园是热闹的,高年级学生还没有开学,却大都早早返校或暑假不回家;也有一些大一新生,如四方般睡不着出来逛,可别人是因为新奇,而四方则是因为茫乱。
一路走,走过依偎低语的情侣,走过飞驰而过的车子,走过一幢幢建筑,走过一个个岔路口,四方依然坚定地前行。
那晚的月光并不明亮,星星也看不见几颗,昏黄的路灯也照亮不了前方的路,可是,没有可是,只是要往前走,走向看不见的前方。
走过了人流涌动,走进了树影寂静,又走进了欢声笑语,四方止步,也许,该停下了。
这是个不起眼的小楼,低矮破旧,甚至隐约可见墙壁上的油漆已经剥落,在高楼林立的T大,它的存在有点突兀,就像一场华丽的宴席上突然出现的小丑。
四方走上前,仔细辨认才认出门右边的牌子上写的是“紫荆报社”。
“紫荆报社。”四方轻轻吐出。四方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简单的四个字读起来会这么婉转,要感慨汉字的博大精深吗?可明明就是简单的字。
“紫荆报社,紫荆报社。”让这四个字在舌底轻柔打转,然后从舌尖滑落,从嘴角吐出,有种百转千回的美好。这种感觉就像是想了好久的一个词,猛然间想起,却不急着说出,把它退回去,然后微笑,然后如平常般说出,刹那芳华。
门内欢声笑语,门外一人独立。纵然熟悉,那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四方转身欲走,门却突然被拉开。
“四方?”熟悉的声音。
四方回头:“啊,师兄好。”原来是见过一面的乔宁师兄,四方突然开始紧张,不是见到俞远川那种想要逃避的紧张,而是隐隐带点期待的紧张,可明明才见过两面。
心怦怦跳,脚在地上画着圈,眼睛盯着地上的圈,一圈,又一圈,乔宁却一直没有回话。又是这种感觉,找不到出路的感觉。四方转头:“师兄,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乔宁叫住她,“你——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哦,好。”于是,四方跟在乔宁的身后进了这栋小楼。
直到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欢声笑语四方才抬起头。习惯了低头的四方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乔宁怎样的眼神,从充满期待的欣喜到略带无奈的忧伤。
这是间并不算大的房子,本就不大的空间被两个大桌子占去了二分之一,四台电脑一一排开,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图片,有水墨画有报纸还有花哨的剪纸。
环顾了四周,四方才注意到房间的另外二分之一空间坐满了人,围了大大的一圈,圈中的小凳子上堆满了零食。每个人都抬头看她,有一个女生朝着乔宁问道:“小乔,你买的饮料呢?”
乔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出了门就忘了,等会再去买吧,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这是——”
“我知道,这不就是紫荆人文组的那个师姐吗?”一个男生快言快语道。
四方一愣,然后释然,估计又被人认错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对于自己的这张大众脸四方也很无奈。
乔宁却是急忙解释:“胡说什么呢,这位可是今年9字班的周四方同学。”因为说的太急言语中竟有点慌乱。然后他转头给了四方一个抱歉的眼神。
“原来是学妹啊,和那位学姐长得真像,对了,乔师兄,那位学姐还在报社吗?可以拉来比一比吗,说不定人家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妹呢。”这位男生显然有点话多,而且有点不懂察言观色。
四方偷偷瞄了乔宁一眼已经发现他的脸色明显已经不好看了。
“她已经离开报社了。就你话多,好了,你们继续讨论选题吧。”乔宁狠狠地瞪了那男生一眼。
有没有说过外表沉默的人其实内心活动很丰富,所以表面波澜不惊的四方其实已经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这位和她长得很像的学姐莫非和乔宁有什么特殊关系?看乔宁很怕提到她的样子,四方进一步猜测,莫非学姐伤害过他,譬如甩了他?
乔宁并没有给她太多天马行空的时间,转头对她说:“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出去买水。”
四方回神,点头,旁边的人已经投入了讨论中,四方侧耳听了一下。
“这期是新生专刊,最好介绍校园生活,衣食住行等方面。”
“这样会不会有点太俗套了,而且新生应该也听师兄师姐讲了好多。”
“我觉得会不会做一下T大有特色的地点、建筑、风俗习惯,譬如情人坡、男生节、女生节。”
“咱们都是大二大三的,也不能代表大一的想法,咱们让这位学妹说一下她想从咱们报纸上看到什么好了。”
然后所有眼神都转向了四方。
“我啊,”四方想了想,“我好像没有什么想知道的。”这个学校让她熟悉到感觉一切都了解。
众人不信:“总有什么想知道吧,新的校园,新的同学,新的环境,你不想了解它吗?”
耐不住众人的追问,四方无奈道:“那就衣食住行风俗习惯建筑历史好了。”
显然众人并不满意,于是又投入了新一轮的讨论中。
四方识相地走开,四处转着看墙上的报纸和剪纸。报架上有一叠旧旧的报纸,四方对这种古老的东西特别有感觉,所以拿起细细地看起来。有些文字庄重,有些文字轻快,但无一例外文笔都很好wωw奇Qìsuu書网,T大的学生果然不一般。
咦,“本报记者 周四方”,竟然有一个人和她重名,四方找了一下,大约从2007年9月到2008年6月,几乎每份报纸上都有“周四方”的文章,文字由最初的青涩到最后的成熟。四方想,莫不是同名的缘故,文章里的想法和写法竟然和自己的极为相似。最近一年的报纸都没有周四方的身影,四方想那位和她同名的有缘人可能已经毕业了吧,回来一定要问一下乔宁。
可是等了很久,乔宁还没有回来,那群人也开始急了:“部长怎么还没来,莫不是和女朋友话聊去了?”
“部长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太清楚,听一个被他拒绝的女生说的,说是高中同学,异地。”
“哇,强大。”
原来他有女朋友了,四方心里竟一阵失落。也许该回去了。
那个周四方在文章中说:“所有的绝望都是由希望产生,甜蜜的幻想往往终成寂寥的毒、蛊惑的伤。”四方想,是的,希望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有时,没有希望岂不更好?
四方离开这栋熟悉的小楼,踏上回去的路,回望,依然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只是这热闹离她很远,她就像趴在玻璃窗上的苍蝇,明明就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来时的路很长,身后的入口很近,只是转过身就已是另一个天堂。
在这个燥热的有人在大叫蝉在聒噪的夏夜,四方不可自抑地堕入悲观的轮回圈。
长大长大,这样的自己怎么长大?
军训纪事一
军训第一天,开始时并没有什么惊喜,也不过是高中军训时的套路。唯一令四方稍感意外的是,所有的男生都剪了平头,当然包括俞远川。
恩,这又是T大惯例之一了。军训前男生要剪平头,女生嘛,嘿嘿,没有要求,只要把长发塞进帽子就好。
剪掉爆炸头,换下奇装异服,俞远川也看上去温顺多了,至少四方还觉得蛮顺眼的,也没有了最初的害怕感。不过这样的俞远川实在太不像俞远川了,四方想起那句“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自己偷偷笑了起来,幸好是休息时候。
旁边的女生凑过来:“周四方,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初来乍到,彼此还很陌生,但每个人都还算热情,至少现在,你长相平庸也好,你冷漠木讷也好,没有谁敢小瞧谁,能来到T大,没有谁比谁差。
“就是笑男生的发型啊!”对方热情四方也会热情,但还是不敢公然说出自己在笑俞远川的。
女生显然也有同感:“对啊,他们的发型好挫啊!”,女生凑过来,“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叫俞远川的爆炸头吗,现在这个发型在他身上好搞笑啊!”说完自己笑了起来,边笑边看不远处自己一个人坐着休息的俞远川。
四方终于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四方是轻笑,该女生却是大笑,果然,引来了很多人的眼光,包括俞远川。又是不屑的神情,甚至嘴角还撇了一下,四方真是受够了他这种神情。自尊心极强的四方最是见不得别人对自己不屑。自以为是,狂妄傲慢,不懂礼节,这种男生为什么要来T大?虽然是她笑话他在先,可他有必要摆出这幅臭脸吗?
“看,俞远川刚才看我们了哎,虽说发型挫了点,但还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