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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学概论》、《服装缝制工艺》、《服装制图》、《服装设计学》……这可都是真家伙！呵呵……”我一
边翻着散着油墨清香的新书，一边和老袁胡侃。
“我们认识字！”旁边的王燕红好像很不满我的大声宣读，让我莫名其妙。
“老纪小点声吧！我刚才来给你传话儿，咳嗽声音尖了一点儿，就被好几个女生白眼了……”老袁和我耳语。
“有问题吧？”我很敏感，主要是心里虚。
“不知道，我学习呢！”老袁假装拿起了书本。
“那个燕红呀！今天怎么了？大家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呢……”我没话找话。
“去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呵呵……”我自讨了没趣。
“小马过河……”我拉长脖子喊我的格格。
“大家听好了！作为班长我想知道咱们班怎么了？一个个和我欠你们几百万似得！”我站起来拍着桌子。这回我
招了大家的白眼，不包括胡秀媚，人家根本没看我。
“额……大家都先把手头的学习放一放，作为再次第一天开学，为了大家以后相互帮助，把学习搞好！我想有必
要在今天开个临时的班会……”为了自己的私欲，我站在的讲台上，打着不太熟练的官腔。
“学习什么？学你的搞怪么？”马伊琍首先发言，让我很感激她作为坚强后盾的伟大支持。
“……嗡嗡……”
“……嗡嗡……”台下很乱，一点也不给我这班长面子。不过我还是听到前面第一桌的张英华说了见到我们革命
史老师之类的话……
“见到她有什么奇怪的？我还和咱班主任打招呼了呢！”既然大家每人采我，为了不使自己晾在台上，只好加入
进她们的嗡嗡中，没关系，大不了我大点声音！就当演讲。
“我也没有拿她当国宝看！”张英华永远掷地有声。
“这和你们瞎嘀咕又有什么关系？”我说出了重点。
“关键是，在我和她问好之后，她告诉我下半年还教咱们！”
“咱们中国革命史不是已经结业了吗？不会是下半年咱们还要学世界革命史吧？”我嘴巴张得有点大，据老袁事
后说，基本可以塞进去一个包子。
“去！还学宇宙革命史呢……”她的话让我想笑，因为全班就她一个补考革命史，让我怀疑她的燕京是不是假的
！不过她后面的话我笑不出来了“她教咱们《服装设计学》！”
“你确定？”我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她一个历史老师教咱们服装？这个玩笑也太大了吧？学校有没有搞错呀！”我有些激动。
“……嗡嗡……”台下被我的话引得又开始了。
“都别吵了！”我用力拍了桌子！“现在是在开班会！严肃点！马伊琍你对这件事先发言！”
“不光这些呢，咱们班主任教咱们服装学概论！”马伊琍再次支持了我的工作，不过她的话更像是定时炸弹，班
里乱作了一团，有的女生竟然还嘤嘤的哭了起来……
“服装缝制工艺的老师我也认识，她就是城里一个教裁剪的老师，她还教咱们制图……”老袁也跟着添乱。
“好了！……”我再次拍了桌子，我的手很疼，这次用了‘板擦’。“事情看来越来越严重了，大家分组讨论，
晚自习上我们要拿出个方案，来应对这次事件！学校也太过分了！”
大家很合作的自由讨论着，没有掌声，我很沮丧。
“文娱委员马伊琍和我去见一下老师，对了还有学习委员袁秋和！”对此我只能点名让他们帮我一起顶雷。
“报告！”
“请进！”
…………
“……这就是我们的来意！”我说。班主任的脸色很不好，让我心里很难受。
“这个问题我会向校领导反映的！你们先回去吧！”班主任老师眼睛红红的，像要哭，毕竟这和她也有关系。
“老师！我们对您真的没有意见，只是您知道我们是来学习技术的，而您的专业……”马伊琍给班主任解释着。
“我知道……你们回吧！对了纪雨晚自习我就不去了，班里的事情你来维持一下！”
第五十八章：泥潭深陷
“就这样定了！明天我们集体去总校游行示威，不给咱们解决，。咱们就往大了闹！”我们达成了共识，关系到我们将来的前途，光指着老师向上面反映，还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事情有点突然，我仔细的考虑了一晚，作为学生，作为班长我明天该怎么和校领导谈判……我考虑了一夜！
第二天，我们饱餐了战饭！雄赳赳气昂昂的开赴了革命第一线————位于城市边缘的总校。
“你们这是干什么？”总校很快就出来人询问。
“我们来找校长！”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像电视里见到的学潮一样，多拉几条横幅。
“你们不去上课，都跑到这来干什么？”校长顶着那亮秃秃的脑门儿很凶。不过我们不怕，有本事全给我们开除了！
“…………就是这样！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我说。
“学校怎么这样儿啊？呜呜……还拿我们学生当不当回事儿啊？……呜呜……”班里那个女副班长居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先校长说话一步哭了起来，不禁让我更加愧对明智的班主任。“幸好有这么一个货色！看你怎么办？呵呵……”我暗自得意。
“好了……这是怎么了？来提意见我欢迎，那你们也派个代表啊！这样……那位男同学你和我到办公室谈，其余的都先回学校，在这里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校长大人歪曲了我们的意思，要搞清楚，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提意见的！可当时我没有想到，所以就傻傻的跟着他向楼上校长室走去。
一进门，迎面一个巨大的横幅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我只能辨认出后面两个‘治学’，右边墙上挂着两副对联，我没有时间看！左边是沙发，再前面就是掉了漆的办公桌……很简朴，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坐吧！”校长在椅子上想拉拢我。
“谢谢！站着说话方便！”
“呵呵……你是郑龙的好朋友吧？你和他还一起来找过我呢，好像是为了什么来着？”他让我觉得很狡猾。
“对不起！郑龙早就不是我朋友了，从他离开服装班就不是了！我们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我言词应该很硬。
“呵呵……你先坐下！关于你们的事情咱们可以商量……”
“对不起！这本来应该算是你们的问题，盖楼房可以偷工减料，我还没听说专业课的老师也可以偷工减料的！”我打断了他。
“这位同学，请你注意说话的语气！”
“很好！那就请您给我合理的解释！”我慢声细语的说，随后突然大声的说“如果达不到我们满意！哼哼……”
“啪……怎么说话呢？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请理智！”校长被我吓了一跳，拍起了桌子。
“啪……我很理智！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你是在误人子弟！”我的手很疼，也很担心这样拍下去，那个古董会突然散架，挡在我们两个面前的唯一屏障失去后，我们会不会大打出手！“明天报纸上头条新闻上面会不会有我的名字！”我暗想。
“不就是学的二等专业吗？你怕我们误人子弟，有本事你考上高级学府呀？来这离得都是垃圾！”他说完掏出了香烟，却找不到火！我有就是不给你用！瘾死你！
校长的话很伤人，使我一时不能反驳。我就那样傻傻的瞪着他，把屈辱的泪水在眼中憋了回去。然后和他练对眼儿！
“唉……对不起！我一时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输了。
“没关系！我习惯了当垃圾！随你怎么说，今天事情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是拼了命也告到中央！”我一说起大话来，从来不打草稿。
“咳咳……”他还是找到打火机了，不过刚吸了一口险些没让烟呛死！“呛死你！我豁出去两毛给你买烧纸！”我暗自解恨。
“咳咳……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很惊奇，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哪怕你以前是国家主席咱也不甩你！
“我以前在总政歌舞团当话剧指导！”他依旧说着，没有在意我的话。
“看得出来！”我哼哼着。
“那是我的梦，我的理想！唉……可是你看我现在呢？还不是窝在一个二流学校当劳什子校长？”校长叹着气。
“不明白！”他诉苦的话我觉得不应该和我说。
“毕竟年轻啊！有好多事情不是你一个学生能明白的！”
“我是很年轻，好多不懂！所以我才要学，才要来你这交学费！”
“现在国家一再的强调重视教育，减免学杂费！增加师资力量！可结果是什么呢？咱们国家改革开放政策政策的实施，让大家都富起来，在这样的大环境，大气候之下又是什么结果呢？”校长又跑题了！让我很苦恼，也很累！索性坐在了沙发上。“柔软的沙发会不会腐蚀我坚强的心呢？”我担心着。
“大批有着良好素质的人民教师下海！这就是现行政策的悲哀！连我这糟老头子都想去南方发展呢！唉……”
“敢情没有专业老师呀？那你们还办这专业班干什么？”我又有些激动。
“你说这啊？呵呵……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为了教育你早些明白事理我可以透漏一点！包括服装、公关、营销这三个班，本来就是咱们学校为了增加教师的福利待遇，新添加的！”
“原来我们是你们的三产呀？”我说着早已心知肚明的废话。
“也可以这么说！”
“你就不怕我们集体去告你们吗？几年前那次学潮的影响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气愤的再次站起来。
“也可以呀？不过你想知道后果吗？我是指你们的！”
“后果？后果恐怕是你的吧？你一定进监狱！”我狠狠的说。
“呵呵……我无所谓！正如你说的，我会进监狱！甚至学校也会被取缔！可是你们呢？退还你们学费？先别说钱已经花完了，就是还给你们！你们耽误的一年时间能还给你们吗？再说，那次学潮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那样的后果你能抗付得起吗？”
我一下子瘫坐在该死的沙发上，久久不能分辨。脑子里全是他那些狗屁不通的话，乱极了！
“小伙子做事之前要考虑后果，你以为就你们遭受这样的非人待遇呀？现在好多学校都这样！”校长微笑的点着头，像是对自己的精彩演说给予肯定。
“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我发着狠。
“呵呵……死？你死不了，活着才痛苦！再说你凭什么知道大家都和你一样甘愿当愤青？你敢保证你们班没有来混文凭的？”
“我……”我无语了，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
“这样才对嘛！有事情咱们解决事情，在互不伤和气的情况下，任何事情都可以好商量！”
“还有什么可以商量的？”我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换老师呀？你们不是提出来这个问题了吗？”
“给我们全都换成专业老师？”我的眼睛再度闪亮。
“你觉得学校会吗？”
“不会……”我眼睛又没了神采，“不过！一会儿我就把你说的这些告诉大家，让大家投票！”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我会！这和聪不聪明没关系！”
“你不会！郑龙和我说了，你是咱们学校唯一考上高级学府，而又因为种种原因来咱们学校的！我会在你毕业之后推荐你一个令你满意的好工作！”
“你想收买我？”我很明智。
“这不叫收买，这叫对你的能力给予应该的肯定！”
“除非你给大家都安排好工作，否则……”
“你觉得可能吗？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其实学习根本就是那么回事儿，人家爱迪生不都是自学成才吗？还有……”
“我没有人家那个脑袋……”我想起了自己落下几堂课就跟不上学习进度的糗事。
“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人，更不能小看自己！如果你用心学，难保你不会成为皮尔卡丹、佐丹奴一类的设计大师！”校长抛出了大道理。
“我……”
“这样你先带大家回去，回去后好好想想我和你说的这些话！至于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和郑龙的关系，我作为长辈绝不会记恨你！”
“安排两个名额工作应该不是很难吧？”我在临出门的时候问郑龙的爸爸。
第五十九章：泪痕
“哎！你说行吗？”草草的和大家解释学校会严肃对待这个问题之后，回学校我迫不及待的把马伊琍拉了出去。
“纪雨……你变了！”马伊琍眼中噙满了泪水。
“我是变了，为了能有一辆新车我干建筑一个月，别说是你，连我妈都快认不出我来了！跟个非洲黑人似的！”我装着傻，“你也黑了！也瘦了……”我伸手想去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
“我是说你的心变了！”
“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在最后我还和校长提让他把咱们分配到一个地方呢！”
“我是说你的心变黑了，不再是我爱恋的那个热血青年了！”马伊琍哭了，很伤心。
“格格！我都是为咱们将来打算……”
“纪雨！我们分手吧！我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马伊琍哭着跑了。在开学的第一天，我没有感觉到幸福！“小别胜新婚！”这是哪个混蛋说的话？
为了不和马伊琍分手，我没有把真相告诉大家。用马伊琍的话说，就是我真的把大家卖了！因为我知道一但那样，本来就经不起风浪的爱情，因为我的缘故会搁浅的。
老袁说的那个城里‘私人裁剪班’的老师最终还是教我们两样——服装缝制工艺和制图。反正都是最基本的课程，我们主要是学的设计。别人不会在意吧？
革命史老师调走了，换来一个据校长说是县服装厂的技术厂长，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实际工作经验丰富。不过健忘的校长，好像忘了问老太太认不认的字！所以上课的时候，她老是叫这个那个的读课本，无情的讽刺着《服装学概论》这本书。幸好她总是带来五颜六色的布头儿，并且教大家用不太熟练的手法缝制手工，才没让大家怀疑！或许，马伊琍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大家。
班主任没有走，教我们《服装设计学》并兼《交谊舞》课。这恐怕是校长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把本来属于‘营销班’的课程也安排给了我们！管他呢！在无聊的学习之余，能每周二和周四晚上轻松一下大家还是都赞成的！尤其是我可以借着教马伊琍跳舞，来变相认错！可她宁可被张英华踩扁了脚，也不理我。
我知道自己做的很过分，可是她哪能理解我的苦心呀！我的初恋，就是因为不在一起，分分和和的才出现矛盾的！要是真把学校搞垮了，我和她天各一方，这短短的爱情能经受住吗？我不敢，也不想试验！事实能证明我的做法会是多么明智。我就不相信，凭我高超的手法拿不下三六九高地！
马伊琍个子没有她的心高，所以我很失败。尽管我用尽了我知道的方法，包括‘送花’这么有违我常理的举动。
“很有创意！送爆米花？呵呵……”老袁捧着我要他帮忙送去的纸袋。
“这多实在呀！问起来香喷喷的，看完了还能吃。”我伸手偷了一粒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不过味道好像也不怎么样嘛！乍感觉是又香又甜，越嚼越苦！”我吧唧着嘴。
“那是爱情的味道！”老袁变成了诗人。
不过我觉得是做爆米花的小贩偷工减料，放的是糖精，而不是糖！所以被我的格格退回来也不奇怪！“糖精吃多了掉头发，女孩子最担心这个了！”我暗自打算把这卖给我‘喜欢’的人。
交谊舞是很高雅的，那要看是谁跳！比如我，跳的就不怎么样。所以在被马伊琍无数遍拒绝邀请之后，我和凳子跳！凳子不会踩我的脚，只会不经意的碰撞被人。所以很快就有人邀请我了……
我只和慧茹做了几分钟的舞伴儿，因为她那被治好的鼻子，老让我有咬一口的冲动！我更想抱着她痛快地大哭一场……
交谊舞变得越来越令我讨厌！班主任也教蹦迪，可是太消耗体力，并不适合我！还是喝酒好，即省饭又能什么也不去想。
所以我去买醉。
老十也赞同我的看法，我买酒，他就陪着我喝！令人心痛。
第一天我买了五个口杯，他喝了三个，因为我在一天没吃饭的情况之下，两个就人事不知了。
第二天我买了四个，他还是喝了三个，一个就送我姥姥家去了。
第三天我买了三个，半路就偷偷喝了一个，老十没喝着，剩下了的都摔了。
第四天我买了四个，半路喝了两个半瓶，然后兑了自来水，结果我喝了三个，老十只喝到一个。
第五、第六、和第四天一样……
第七天我决定不再玩数字游戏。
“老十今天不喝了，我没钱买了！”
“老纪别逗乐了，我也不想再陪着你喝凉水了！你没钱，我有！以后我请你！”
老十很令我感动，他一次买了一箱，让我们随便畅饮。晚上就被送到医院抢救！
“老十你看点滴的瓶子里，大夫是不是给咱装的是酒呀？”我问。
“差不多！我没喝醉，你没听医生说吗？咱们的病因是‘胃亏酒’吗？”
“对……”
“老师有请！”老袁的声音很讨厌，我和老十刚回到学校，他就来报丧。
“对不起！没空！医生说了，我们胃亏酒！”我和老十勾肩搭背。
“你们还要去喝呀？”老袁的小眼睛瞪得溜圆儿。
“瞎说！我们去治病！”老十赖着我向小卖部走去……
“纪雨……你给我回来！”我听着像是马伊琍的声音，不过我没有回头。
酒的吸引比她重了。
酒对我的吸引在这一刻，要比马伊琍的声音还重！所以我没有回头，并且抓紧了准备回头的老十。酒可以不喝，感情有了裂痕奇Qīsuu。сom书，还会还原吗？
“纪雨！你和我出去走走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去散步了！”不知道是马伊琍声音很甜，还是我混淆视听，总之她的声音令我很陌生。
“对不起！我很忙……”我摇晃着举着空瓶子，靠在老十身上。
“哎呦！肚子疼，马伊琍你帮我照看一下他，我去方便一下！”老十捂着肚子跑了。
“喂……厕所在那边！……你丫的往哪跑呀？哈哈……”我指点着远去的老十向马伊琍证明我没有醉！
“纪雨走吧，我们该谈谈！”马伊琍说。
“好啊！我最喜欢谈判了！哈哈……谈判好……谈判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