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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外出，还担心她到时候不太适应。
“和尚又不吃人，我当然不担心他们，”林子涵表现得自信满满，不过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就很难说了。但为了好友的终身大事，她还是义无反顾。
很多人说爱情不过是短暂的，只有转化成亲情婚姻才能长久。林子涵自己也不奢望千年的爱情，但她知道如果最初两人连爱情都没有，那么想坚持到亲情出现都很难。
她很清楚张袖的性格，认准一件事就不会放弃，尤其是这种事情上，绝不会委曲求全，如果不想让她成为圣斗士，以后天天被长辈唠叨，她这次必须得帮张袖完成心愿。
她面上很自信，但心底当然也是在打鼓，两个人，都是未知的，一个是通过网络，一个是通过好友转述，但她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两人肯定旗鼓相当，不敢说谁胜谁负。但她还是觉得前者更有胜率，很简单，后者的阅历太少了，也许够聪明，但没有时间积累出来的智慧。而前者给她的感觉，就是不明觉厉，隐藏得很深，对方做的事情，和要她去做的事情，她总觉得好像要牵扯到极深的东西。
只是受困于自身处境，她明知如此，也不能轻易脱身。毕竟她现在经济上有很多不想让他人知道的困难，而想让一个女孩子想办法摆脱经济困境，可真是要冒比现在更多的风险，至少现在这种合作方式，她还不需要冒那些风险。
没人可以想像林妹妹迎来送往，算计钱财进出的情景，对她也是如此。
起码现在这份工作，她还不需要过份扭曲自己的心意，这对她就足够了。
下了班机后，在南关机场张袖打了一个电话，不多久，一个年轻漂亮的职业女性就开着一辆红色敞篷跑车过来了。
“赵姐，麻烦你送我们到上次的地方，”张袖见到这个女人，也没有向她介绍林子涵，只是抛下了一句话。
“好吧，不过还是住在上次的宾馆么，房间还没退，是不是再订一间，给这位同学”那位职业女性微微一笑，看向两人。
“不用了，我们住一起就好了，”张袖也没问林子涵的意见，就这么定下了。
两人于是坐上了跑车，林子涵感到两人间微妙的气氛，也没多说话，只是在后排和张袖挨肩坐着。
赵姐车开得很快很稳，只是所去的地方，看起来的确有些远，一个多小时后，她们才在一家掩映在翠绿之下的郊区建筑前停下了车。
“卧虎山庄”，名字很霸气，不过改变不了供人住宿的本质，就是面积大了点，装饰得豪华了些。
三人当然都没觉得怎样，进入古色古香的大厅后，张袖要过林子涵的身份证，就先给她登了记。
然后赵姐吩咐了几句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后，就知趣地走了。
“怎么，看你们关系不怎么样，那你还让她帮忙？”林子涵看出赵姐和好友间的细微别扭，问着。
“现在叫她赵姐，以后还不知道叫什么，都怪那个死鬼老爹，她人倒是不错，要不我也不会找她来安排”张袖嘟囔了一句后，又说道“别提她了，你明天有把握么，我现在去找佛会组织人，预约和那位智—空大师交流见面的事情”
说起“智空”两个字，她还特别拉长了声音，其中的情绪，可真是千折百转。
“先说好，我明天可不会直接出面，不然那家伙一看到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我可受不了”张袖垂着头，看着脚尖。
“那你就不怕那大师一见我，就被勾走了魂，你那才是得不偿失了”林子涵从未见过张袖这般扭捏的姿态，分外好笑。
“去你的，他可不是那些男人，是个美女就能勾走的话，他也不会选择这条路”张袖没好气地回答着。
第十七章 辨难（下）
在张袖的安排下，林子涵很快就在第二天，见到了这位智空大师。
见到对方之后，她才明白为何以好友的才貌品性，居然也会为一个男人而不可自拔。
钟琉神秀，这是她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可想而知，认识他数年的张袖又会有怎样的感觉。
一时间，她都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离她们太远。
这种远不是距离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眉宇飘逸，但却有一股隐藏不住的郁结，她能隐隐感到这点，却不知道有何事会让这个男人有这样的情绪。
对方没有完全剃度，留着短发，看来是带发修行，不过能被称为大师，其佛门修为，应该不亚于那些剃度多年的和尚。
“施主，若是无事，就回去吧，世事如水，难以挽留，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
林子涵听到这话，这才惊醒，从初次见面的震撼中摆脱出来，勉强定了定神。
“对不起，大师。我有一事相问，还望大师不要拒绝”
“施主请讲”智空颔首示意。
“我对佛学并不了解，只是非常好奇，以大师如此人物，也会遁入空门，沉迷佛学，这是为何？难道青灯枯卷，真得有那么大的魅力？”林子涵并没有一开始就请求凌辰的帮助，她想试试单凭自己能否说服对方。
“何为沉迷，不过是求一片心之净所而已，青灯枯卷，在我心观之，胜过灯红酒绿百倍”
“大师如此年轻，想必家人尚在，如此又置他们如何地？身为人子，不能侍奉膝下，又怎称男儿？以佛祖慈悲，想必不会离间骨肉”林子涵来之前，当然问过张袖，知道她这位学长父母俱全，并非有什么大的家庭变故。
“我入此间之前，已安排好一切事宜，凡财物所需，皆有安排，凡间男儿所能孝敬的物质，早已百倍。至于侍奉膝下，心中常念父母，便能尽孝，否则便是天天相见，动辄出口辱骂，又岂是孝。心中有孝，何必常在膝下。”智空一脸平静，并未因为这个问题动容。
林子涵一听，也知道很难从这方面驳倒对方，尤其现代社会，太多子女和父母分居，甚至扔下近80的老母一人在家，自己在外，孝一字已经不再像过往那么有约束力了，只要面上过得去，能让父母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就被大多数人接受了。
“那大师入空门，断绝子嗣，岂不是有悖人伦”
“子嗣又岂会断绝，我早已捐出精血，留待有缘”
一番话差点堵得林子涵翻白眼，她没想对方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到。刚刚几个问题，她无非还是用世俗传统来为难对方，想从传统道德上，来让对方的出家行为站不住脚。但显然对方也没有用佛家的空虚之词来回她，也是用世俗标准来回敬她。
“大师我有些事情，先出去几分钟，请稍等片刻”林子涵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去搬救兵。
……………………
凌辰通过手机网络，看到了林子涵的转述，他不置一词，这林子涵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出家的本意，用那些问题来为难他，又怎么可能，也注定不可能成功。
“你只说两字就行，”凌辰这样给她说着。
“哪两个字？”林子涵非常好奇，什么字有这么强的威力，能将一个遁入空门的智慧之人拉回俗世。
“怕死”
……………………
林子涵当着那智空和尚说出凌辰教给她的两字后，就感到静室里的气氛变了。
智空和尚本来一直保持着平静的脸，变了几下，眉宇间也皱了一下。
林子涵在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一头猛虎在苏醒，但很快就静寂下去。
“施主请回吧，”智空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子涵站了起来，没说什么，直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转头说道，“被说中了吧，看起来是个得道高僧，其实不过是个怕死的可怜虫，因为害怕在岁月中老去，于是选择了佛祖做心灵依靠，来麻醉自己，曾经的天才，曾经名动一时的人物，现在只能靠着陈腐的经书来掩盖心灵的衰老，好，我这就走，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影响大师的静修，大师就好好地陪着你的佛祖去幻想来世吧”
“住口”林子涵只感到耳旁似乎响了雷霆一样，整个人差点懵了，她看向智空和尚，对方怒目圆睁，她只感到那头潜伏在对方身上的猛虎一时之间完全苏醒了。
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林子涵感觉着对方身上气势的变化，只刚刚想得这一句词，就见得智空和尚猛站起身来，用一根食指指着她。
“你这女人，又懂得什么？不过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而已，不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看得几本书，见得一些事，就觉得真理在胸，就觉得可以肆意点评历史，非议名人，幼稚之极”
“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成就，来这里教训我？你们在为题海苦恼的时候，我已经在看世界最前沿的论文；你们在为一个高考辗转反侧的时候，世界上最著名的学校和研究机构随便我挑；我20岁就发表世界级生物学论文，牛顿，爱因斯坦，这些大科学家，智商也不会比我高，未来的成就，我也不会比他们低”
林子涵听着对方这些狂妄，却又让她感觉理所当然的话，一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然而对方并未停下来，咆哮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可是，可是，这又怎么样？我再有十倍的才智，还是要和你们这些愚笨的家伙一样，被岁月摧残，韶华白首，我也逃不过！空留得所谓名声，所谓精神被人传诵，哪又与我何干？我感知不到，看不到，流芳百世，又对我有何意义？”
林子涵这才明白最初为何感觉到，对方和自己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有些被吓住了，好在不久，对方如此暴烈的情绪就平静下来了。
“阿弥陀佛，贫僧的修为还不到家，又犯了嗔戒，抱歉，施主，让你受惊了，”智空和尚又恢复到了一脸平静的时候，双掌合十，道了一句佛号。
林子涵的确受惊了，不过她还是能说出一些话来。
“可是，你如果不去努力的话，只是遁入空门逃避，又怎能知道，以现在的科技之发达，未尝没有长生之法”林子涵当然知道长生的困难，但还是这样说着，对方既然还有执念，那终归是有劝动的希望。
“施主，你又怎知贫僧之前没有做过努力，贫僧之所以选择遁入空门，正是因为在现世努力寻求之后的结果啊”智空回道。
“难道你认为现在的科技，没有任何可以达成长生的办法？”林子涵下意识认为，对方是在寻找长生之法绝望之后，才选择的遁入空门。
“有，”结果出乎林子涵的意料，对方居然给出了意外的答案。
“但距离应用至少需要一百年，所以我要努力地活到那个时候，否则我为何明明是物理和化学的双料奥赛冠军，却在后来选择学习生物，而不是计算机，物理和化学这些更适合我的学科。很简单，因为我在确定方向时，查过统计资料，在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中，化学家中有40％的人的寿命在60～69岁之间，低于70岁的人的比例高达约55％；而生理医学奖获得者中90岁以上者却达到18。6％，高于80岁的人的比例更是达到近40％。3位90岁以上的获奖化学家都是生物化学家。物理学家的寿命则介于两者之间，这才是我选择生物这门学科的原因”
智空给出的答案，让林子涵即觉得无奈，又觉得按照对方之前的回答，这样的选择是理所当然的。
“那你为何不继续选择研究生物，而要遁入空门当和尚？也是因为和尚更高寿？”林子涵沿着对方的思路，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
“你还是有点聪明的，我当然不信那些佛学典籍，虽然是有些哲学意义，但对我而言，也算不上什么，但佛家的许多条戒律，都是长寿之道，是极少数能让迫使我长久坚持，屏除外部干扰，安心等待外界技术进步的一个地方”
“可是许多不是和尚的人也能长寿啊，比如那些长寿村庄的人，他们也不是和尚，不一样高寿，你完全可以去那些地方生活，隐居，”林子涵说着。
智空对林子涵这句话，却只是笑笑，没有再回答。
第十八章 意识实验（一）
林子涵再怎么问，智空都不开口了。
没办法，她只能借口出去，再次通过手机网络求助凌辰。
“你不理解也是正常，很简单，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去做，到一个长寿村隐居，那么就算长寿，一个长寿老头，一无人脉，二没名声的老人，就算熬到了长生技术成熟，也很难第一时间享受到成果，而一个世界闻名的，与各个政界头脑有联系的佛学大师，却更有可能享受到技术成果，那家伙想得就这么简单”凌辰当然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的想法。
林子涵听到“简单”二字，一阵沮丧，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傻，但总算理解了那智空和尚的想法，难怪对方遁入空门后，还在短短时间内，就弄出这么大名气，还要高调出来参加佛法大会。
“那我该怎么和他说，才能让他不再当和尚？”
“你就这样说，不用等那一百年，机会只留给最有准备的人，他自然会明白”
林子涵有些糊涂，但她也想深究，因为她已经感到，如果真得弄清楚，恐怕她以后想脱身也不可能，这两边的人，哪一个，都不是她可以对付的。
林子涵只是将这句话告诉智光和尚，对方听后，微闭的眼皮下，闪过一丝精光。
“施主，这样做传话筒，很容易有歧义的，不如直接让贫僧与你身后的那人对话如何？”
林子涵一呆，不过很快明白，以对方的聪慧，猜到这点，是一点也不足奇。
林子涵有心直接拒绝，但突然担心，万一这就是背后那人所要见到的局面，又怎么办。
她只好说，“我还是先问一下，再给大师答复”
她当然知道这么一回答，就等于坐实了对方的猜测，但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办法，潜意识中，她有些不敢拒绝眼前这和尚的要求，显然这和对方之前的咆哮有关。
等她想到这点时，才隐隐明白，对方发怒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说得那“怕死”两字激怒了对方，而是一种极高明的策略，这人一眼看穿了她的性格，外表冷漠，实则怯弱，以雷霆之势威逼，就能将对话节奏掌握住，迫使她露出破绽，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林子涵想通这点后，深深看了对方一点后，才转身出去，将他的要求，告诉凌辰，凌辰只让她转一句话过去。
“我就藏在这网络之后，找到我，你就找到了最终的答案”
……………………
“他真得这么说？我要还俗？”在装饰豪华的vip贵宾房里，张袖一脸不可思议。
“阿米豆腐，贫僧今天就要还俗，这位美女，请将手机号给一下”
“这是他的原话，什么高僧大师，我看他是个淫—僧才对”林子涵绘声绘色地将智空和尚之前的举止，在闺蜜面前形容了一遍。
“那你给他手机号了？”张袖有些紧张，包不齐那家伙就喜欢闺蜜这种类型的。
“当然……”林子涵拉长了音，话到心头，她突然撒了个谎，“没给，我这样的美女怎么能随便给陌生男人手机号，看把你吓得，谁要和你抢男人”
“去你的，死丫头，不过这样，该怎么找到再找到他，我要是等他还俗后再去找他，又不一定有这次的运气，若是现在去找，岂不是又让他笑话”
什么叫婆婆妈妈，女汉子终归是女的，成不了真的汉子，林子涵腹诽着，心里却知道，对方肯定会主动来找她。
“你找个人跟着他不就行了，反正你家也有保镖”
“那都是我爸的，我平时可不从来不用他们，没事也成有事了”张袖苦恼着。
“那我不再管了，反正我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再帮下去，我还怕喧宾夺主了，”林子涵说得口不由心，她倒是很好奇，这个卧荒丘的猛虎，下山后，能搅动怎样的风云。
……………………
两个女人各有心思，藏在游戏服务器中的凌辰，却在下了这一步棋后，开始在另外的地方开辟疆场。
“阿土，制造服务器假死的现象，确保任何远程维护手段都不起效”凌辰向阿土吩咐道。
“什么？这太冒进了，你有什么手段，为什么还要隐瞒我，现在我们还比较安全，但如果有人来，很可能进行断电操作，那我们就全完了”阿土一听，就知道凌辰想把人引入这个机房。
和凌辰不同，阿土平时可以排除那些无谓的隐忧，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在关键时候，它慎密的思维判断，却让它不会产生任何大胆冒进的行动。
“现在没人来，不代表以后不会没人来，所以我现在就要开始实验了”凌辰说道。
“什么实验，你必须和我讲清楚，否则我是不可能在涉及到生命安全的问题上妥协，你必须保证你的实验，能通过我的评估，有百分之九十的安全保障，我才会配合你，现在不是千年后的时刻，那时候我们只有一个选择，现在还有不少其他选择”
阿土有些不满，它已经感觉到凌辰在瞒着它做些什么，不过它也明白，自己终归不是人，若是单纯的工具也就罢了，偏偏还有意识的存在，以人的本性，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它的，智者多疑，愚者无虑，选择和这个家伙合作，就得接受这点。
“好吧，你控制机房摄像头，展现这个角度的画面”凌辰一边说着，一边操控起了一根从这台服务器上伸出的黄色网络线，展现出各种扭曲的形状。
“你能干涉现实了？这不可能，你的精神力明明耗尽，也不可能凭空产生的”阿土一阵吃惊，它之所以吃惊，当然是因为这意味着，双方的地位不再平等。
精神力这种东西，是它无法对抗的，尽管它能在虚拟世界中称雄，但对方只要稍微改动一下它存身的硬件，就能致命。而它偏偏没有任何手段对抗，其他方式的攻击，它都能找到技术手段进行防御，唯独这种牵涉到唯心理论的手段，除了找同样的人来对抗之外，它没有任何办法。
“这些精神力都是之前改造服务器后，暂时留存下来的，用一点少一点，长时间不用，也会因为维持这个服务器的现状而不断消耗，一旦消耗完毕，我们就真得只能听天由命，现在你明白，为何我会这么急迫了吧？”凌辰相信这番话，能说服这个当初就是被他诱骗合作，进行时空穿梭实验的超级智能。
虽然这智能神通广大，但也有致命弱点，一是在战略决策上，没有直觉的帮助，关键的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