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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鲁妙子沉声说道，“似乎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呵呵，这只是个人爱好而已！俺最喜欢打听江湖上成名人物的生平事迹，准备写本书来歌颂你们的丰功伟绩。”我转移话题，“比如宁道奇喜欢吃什么早饭，比如宋缺最不为人知的嗜好，比如祝玉妍和石之轩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比如傅采林……”
“我师傅怎么啦？”高丽小姑娘急切的问道。
“比如傅大师最头疼的弟子是谁？”
“哈哈，那一定是二姐！”
“……”
“真是有趣！你不怕死么？”鲁妙子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些人你得罪一个就死定了。”
“唉，就是因为得罪的人太多才搞成这副样子的。”我叹了口气。
“小默，大师能收小鹤儿为徒已是万幸，你如此强求就有些不道义了。”白老大肃容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可这些技艺都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啊！若是就这么零落了真是让人心痛。
家族式传承注定没落，学院式教育才能发扬光大！
虽然几千年后的教育体制被搞的一塌糊涂。
“其实应该换种想法，有一身好本事就应该传授出去，若是一味的敝帚自珍的话，很容易被湮没，多少绝学随着某一个人物的过世而永久失传。”我衷心感叹道。
这年头普通人想学门手艺都困难，更何况是高深的武功？
若非有奇遇的话，穿越到古代大概只能做个看门打杂的，或许有更悲惨的命运。
“每个门阀氏族都有自己的传承，各大门派也有专门保存传承的方法，这样就算朝代更迭，起起落落，还是有复兴的可能。”鲁妙子沉声说道。
“这只是一种方法，还不是最好的方法！在我的设想里，由国家出面，把各种技艺的方法收集起来，然后开办学院，做到知识的普及。这样无论是穷人的孩子还是富人的孩子都能得到公平的教育，最终要看各人努力的结果，这就是公平竞争！”
当然这个只是理想！只有在乌托邦里才能实现！家境的不同，环境的不同，永远不可能公平！
“你这种想法有些匪夷所思！”鲁妙子沉思道，“不过既然有书院，再有这种学院也无不可。历朝历代的官员都对民间的技艺进行过收集整理，最终的结果是束之高阁，无人问津！普及？若真普及了，问题就大了。”
嗯，也是！
若人人都是武林高手，这天下还不乱套了！
把这些东西收集上去，存放起来，就像美国的X档案！看来那个国家的领导人都不是傻子！
“那咱们也可以从小处来看，你在牧场这么多年，若是把你所学的东西传授给牧场中略微聪明的孩子，只要他们能领略十分之一，现在还用提防四大寇么？”我强辩道。
“这个我也想过，不过秀珣不让我和牧场里的人接触。”老头有些羞赧的说道。
“你以前也是个潇洒人生，笑傲江湖的人物，竟然被亲情所困，糊涂至斯！”我忍不住骂道，“如今正是乱世，牧场又处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目前各方枭雄有所顾忌，不便出手，最后总要选择一方依附，不参与争斗纯属笑谈，谁会相信！现在就有很多人在打牧场的主意。”
“李密是么？”老头微微笑道。
“呵呵，看来大师不止隐居这么简单，也是有十足准备的。”
我稍微一楞神，随即反应过来，像这种高智商的人才当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难道他已预料到寇仲和徐子陵会来？或者说他已经推算出了后续的发展？这个就太可怕了！
“人算不如天算！既然你来了自然有来的道理！”老头说的很有哲理。
“呵呵，俺不懂！”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老头抬头看着垂挂着的宫灯，在暖暖的灯光下，有只飞蛾正在拼命的朝灯光里扑……
***************
商秀珣的起居处是飞鸟园，位于内堡正中，由三十余间各式房屋组成，四周围有风火墙，是砖木结构的建筑组群。
我现在就在这里面。
在被老头成功弄迷糊之后，我的任务就是来说服这位美貌场主。
此刻她正在吃饭……
据说她吃饭的样子很好看，可惜我躺在椅子上只能看到门外的景色。
我是刚刚被人抬进来的，被裹的像个木乃伊，头也不能乱动，身上插满银针，这形象确实有点寒碜！
“场主早啊！”我对着空气打着招呼。
“什么事？”身后传来平静的声音。
“就是关于牧场的事情……”
“牧场的事情与你无关！”
“你难道不想知道奸细是谁么？”
“昨天已经查出来了！是大管家的小妾！”
“那背后的主使？”
“瓦岗李密是么？”
“那他们的打算你也……”
“那奸细已经全部招供了！竟然敢打我牧场客人的主意，真是该死！所有和我牧场做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似乎另有所指，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得，人家都查清楚了，不愧是可以独霸一方的牧场场主，年纪轻轻做事如此干脆利落！
“场主，我们在牧场外围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应该是四大寇的细作。”门外有人报告道。
***************
第十九章 牧场来客
飞鸟园内，疑犯被带了进来，绑着双手，连嘴都给堵上，看起来比较惨。
而且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正是奸细这个名词最好的诠释。
不过这人看到我之后，竟然露出同情的神色，嘴里呜呜的想说些什么，我的形象有这么差么？
“这人是俺朋友，找俺的。”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放开他！”身后威严的声音响起。
“兄弟，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刚刚松绑的陈老谋关切的问道。
“呵呵，这是鲁大师最新研究出来的放松疗法。”我笑着解释道，“用银针刺穴，疏通经脉，可以解除工作和生活中的疲劳，有延年益寿，青春美颜的效果，老哥要不要试试看？你看俺这么精神就知道效果很好了。”
“别，别！”陈老谋赶忙推辞，然后神秘兮兮的问道，“鲁大师真的在？”
“俺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你莫要败坏俺的名声。”我假意埋怨道。
“哼！”身后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呵呵，兄弟，老哥这是激动啊！”陈老谋兴奋的搓着手。
“对啦，今晚上开始鲁大师要开培训班，你来的正好，一起去听听吧！”我很大方的说道。
“培训班？”陈老谋诧异道。
“就是公开授课！他先讲一段，不懂的你就问，问完了再讲。你要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比如易容，偷盗……你别使眼色，喜欢什么就是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们都是光明正大的。”
“这，这……不太好吧！”陈老谋有点兴奋过度。“能得到大师传授一二已是难道的福分，怎能提出非分的要求呢？”
“你这种想法就不对了！大师讲一次课容易么，搞的你还听不懂，听不懂吧你还不问，那大师不是白讲了么？而且若不是你想学的东西，那你听来做什么？”我要纠正这种敬畏权威的思想，“当然啦，这个报名费、学杂费、生活费……”
“咳咳咳咳！”身后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个好说！老哥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倒是捣鼓了不少好东西，这次特地带来孝敬大师的。”陈老谋一脸的虔诚，“只是被刚才那位小哥搜身的时候收走了。”
“既然如此，就当缴费了。”身后女子断然说道。
呃，真是狠心，我的外快就这么没有了！
“这位一定是飞马牧场的商场主了！在下巨鲲帮的陈老谋，这次来却是有要事相告！”陈老谋肃然拱手。
不愧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做起事来就是不一样。
“陈先生请讲，刚刚是一场误会，切勿见怪！”身后的声音转为柔和。
“不敢！在下也是道听途说，不实之处还望见谅！从独孤阀传出的消息说是四大寇要来强攻牧场。”
巨鲲帮帮主和独孤阀的少爷有很不正当的暧mei关系，知道这个消息也不奇怪，不过独孤阀也有掺和么？
“而幕后的主使者是瓦岗的密公，还请场主小心应对。”
“多谢陈先生直言相告！飞马牧场感激不尽！”女子语出坦诚。
真是的，我也说了很多情报，为啥就不对我好点？
“有可靠消息说，独孤阀的小姐就在这一带，她的武功极高，据说直追独孤阀的第一高手尤楚红，至于来意还不清楚。”
陈老谋言简意赅，说完立在一旁，一双小眼睛看着我，里面满是期待！
这就是对知识的渴求！
“好啦！让门口的人带你去后山，记得到地方报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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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再次恢复孤男寡女的良好氛围。
“独孤阀？”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哼，你不要得寸进尺！竟然借助这种手段敛取钱财！”身后女子恨恨说道。
“咦，你不是很恨他么？我只是为你出气而已。”我惊奇道。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真没想到世间竟然有你这种无耻之人。”
无耻？
上课不收钱么？
什么培训班，函授班，考研辅导班，英语教学班……一家比一家收钱收的狠，没有最贵，只有更贵！
好歹人家也是大师，比那些专家教授高出不是一个档次。
算了，不和这种没有经过市场经济洗礼的黄毛丫头计较了。
“你家老头要授课了，你从牧场里挑选出来几个聪明伶俐忠诚可靠的去听听。你也看到刚才那人的表情了，多少人崇拜你家老头子啊！”
“他是他，我是我，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不要感情用事好不好？好歹你也是一方领袖，能不能专业一点，拜托！”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女子起身来到我的面前，怒目而视。
“你叫我说什么好？”看着即将暴走的女子，我真的不敢再说一遍，“说你又不听，听又听不懂，懂又不去做，做又做错，错了又不认，认了又不改，改了又不服，不服又不说，你叫我怎么办？”
“你……”
“喂喂，欺负一个不能动的体弱男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等你伤好了，我会拔了你的牙，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女子居高临下的俯下身子，对着躺在椅子上的我恶狠狠的恐吓着。
“场主，柳执事回来啦！”外边有女声喊道。“啊！”
这声叫喊把我从惊恐的边缘拉回来，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暧mei。
我战战兢兢的躺着，某个女子俯下身子，面对着我，为了能更好的表达她的憎恨之意，我们的距离似乎近了点，从外边看起来就好像是……
“这位大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俺是被逼的！”我赶忙解释道。
“……”
“让柳执事来见我！你可以回去了！”这两句话分别是对我和报信的美丽小婢说的。
“柳执事是不是只有一只眼睛那的？”
“柳执事是负责牧场外围事务的，即使是独目也比有些两个眼睛齐全的人强上百倍。”商秀珣冷冷说道。
“柳执事当然是比我强！”这个我承认，“这次跟他回来的有两个小子，叫傅宁和傅晶的，那是俺朋友，饭菜做的不错，你让他们多做点，送到后山去，毕竟后山如今人比较多。”
“这里你是场主还是我是场主？”女子气愤道。
“当然你是场主啦！只是一点饭菜而已，没必要这么小气吧？”
“你……”
“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么？”看着出离愤怒女子，我赶忙朝门外喊道，“喂喂，过来抬我啊！”
我躺在担架上，临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
“那老头快死了！现在见他还来得及！”
“什么？”
“我说那老头旧伤复发，活不了几天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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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因材施教
夜晚，牧场后山。
清冷的后山今晚却热闹起来，在并排的几间房舍内都有人在认真的钻研着，不时低声谈论。
按照各自的志愿划分成几个大类，每个人在一个房间里，鲁妙子则不时的到各个房间转转，解答疑难。
这种有针对性的教学方式当然是由我提出来的。
如果是大家一起上课的话，接触的东西太过博杂，容易分心。他们可不是鲁妙子这种怪物，专精才是正道。
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师傅传授了方法，其他的就要靠自己的勤奋刻苦，为啥在同一个班级里上课的学生总是有成绩好的坏的。
关键是看自己是否用心！
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离开学校好久了！
小鹤儿在认真练习赌术，虽然一个女孩子练习赌术有点让大家不解，不过小鹤儿还是很听话的在认真练习。
她的基础很好，作为一个在大街上帮助别人花钱的热心志愿者，很考验眼力和手速。
要看的准，下手狠。
在这点上鲁妙子很满意，认为小鹤儿有成为一代赌坛新秀的潜质。
当然我也让高丽小姑娘传授一些基本的防身术给她，这样就是被抓住出老千也能及时脱身。
想着以后有小鹤儿在身边就不用怕没银子花，这种感觉真是……
陈老谋陷入了机关学的浩瀚海洋，据说以前有本《鲁公密录》的机关宝典，可惜后来失传了。
不过鲁妙子一生的心得体会也是让人震惊的，不时听到他懊恼、惊叹、狂喜……等等。
鲁妙子却觉得可惜了。
陈老谋的基础也是好的，几乎钻研了一生，只是起点太低，就像一个小学生让他看微积分一样。
而且年纪太大，想要把这些东西融会贯通怕是不可能了。
我只是想让他把这些东西记住，找些聪明点的人传下去，或许有朝一日可以发扬光大。
这点我和他说过，他也知道自己的现状，就欣然的应承下来。
白老大在研究兵法。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主要看指挥者的临场应变能力，纸上谈兵是没有用处的，白老大是唯一敢和鲁妙子争论的人物。
大将之才！
这是鲁妙子的评价！
高丽小姑娘则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很感兴趣，摆弄着那些面具、雕塑、小玩具……爱不释手！
这个……她不会成为手工艺人吧！
“你，你让她去学园艺？”
我对傅家二姐的安排很震惊，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经常去摆弄花花草草的人物。
“她是一个天生的剑客！”鲁妙子感叹道，“她是最有可能继承傅采林衣钵的人，学习园艺只是让她和自然相通。若是有一天她能领悟自然的奥秘，她就能超越她师傅。”
这样也好，看着一脸恬静，对着花木剪枝的女剑客，没有了平时的冷谈，多了份邻家少女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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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两个人。
“你要学什么？”
鲁妙子拔掉我身上的银针，放进旁边装满液体的小盒里。
我？
当然是武功秘籍啦！
“我想打听一下，你和向邪帝是挺熟的，邪帝舍利我知道在杨公宝库了。可那本道心种魔大法在……”我小心的问道。
“呵呵，我很好奇你如何知道这么多江湖秘辛，不过也没必要追究了。”鲁妙子淡然一笑。
“当初向大哥临终前让我保管好邪帝舍利和道心种魔大法作为天邪宗的传承之用，他让我给他物色弟子。一方面因他信我为人，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徒弟提防。圣门中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到后来才相信，只是已经太晚了。”
“向大哥过世后，刚好杨素邀我去长安，我去了之后才知道他要我铸造一座宝库。我素知他习惯居安思危，便应承下来。这宝库用去了五年光阴，待建成后我悄悄把舍利放入，然后携着秘籍浪迹江湖，想替向大哥找一个合适的传人，这时候我遇到了那个妖妇。”
“祝玉妍？”
“不错！我竟然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按照他们年龄的差距，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这老家伙就是个贪图美色的色狼。
“后来才知道她不过是为了向大哥的遗物，她打伤我抢走了秘籍，还逼我说出舍利的下落，还好我后来逃了出来。”
“秘籍在阴癸派？”我很吃惊，印象里阴癸派里没有人会这门武功呀！
“她只是不想出现第二个邪帝而已，这样阴癸派就可以领导魔门，完成她所谓的千秋大业。”鲁妙子恨恨说道。
看来当年被骗的不轻！好色的下场就是这样，我要引以为鉴！
这秘籍竟然在祝玉妍身上，看来是没什么指望了。
真是的，她自己不练，又不让别人练，拿来做枕头么？
“那有没有速成的武功之类的？”我满怀希望的问道。
“没有！”
“那只好请大师用银针贯通我的任督二脉，让我一跃成为武林高手了！”我无奈的说道。“放心，我不怕危险！”
只见鲁大师拔银针的手抖了抖，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师傅，外边牧场的执事来了。”小鹤儿恭敬的说道。
来的人还不少，四个人站在那里，除了一个独眼大汉，其他三个都见过。
“场主命我等向先生学习！”那个独眼大汉躬身说道。
鲁妙子回头看了我一眼，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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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两个厨子
对于四个牧场执事，鲁妙子早有准备，领着他们进入不同的房间。
看来他对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毕竟他在这里隐身几十年，这些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每个人的特长都是一清二楚。
以他对牧场的关心来看，自然准备了很多备用的方案，只不过还没有机会实施而已。
我猜想他帮助寇仲和徐子陵也是存着保护牧场的心思。
这世间最伟大的就是爱！
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只是他们的年龄差距似乎大了点，老来得女，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可惜这段故事若没有当事人讲述，那只能遗落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针灸治疗是一种‘由外入内’的治疗方法，通过刺激身体各部位的穴位来疏导经脉中的郁结症状。《黄帝内经》中说‘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这种方法的好处就是不用吃药，常言说是药三分毒，即便是最好的大夫也无法准确的了解药性。误用药物致死人命的事件常常发生。”鲁妙子缓缓说道。
“那坏处呢？”
这个才是我最关心的。
“坏处也是不确定！”鲁妙子严肃的说道，“人体经脉分正经和奇经两大类，正经有十二，即手足三阴经和手足三阳经，合称‘十二经脉’，是气血运行的主要通道。奇经有八条，即督、任、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合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