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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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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徐天颂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JJ点击抽了,把网页点击都给抽没了。每次想到这里,我总有一种我的网页读者们都给JJ抽飞掉了的痛觉。哦,我好痛苦我好难受,我需要发泄一下,以此抒发我郁闷的心情。

☆、春光乍现

  阮筝的青膺一日游从董事长办公室开始。
  
  她站在环形阳台向下眺望,底下是成片的绿树草地,正中一条长长的人工河向外蔓延,水流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旁边有一大片空地,正停着一架私人直升飞机。主楼的两边环绕着两片占地极广的树林,外围一圈黑色栏杆整齐排布,每隔十几米就有两个警卫身形挺拔并肩而立,给人一种严肃冷峻的感觉。
  
  栏杆外围还分布着三幢十几层的建筑,同样绿树环绕,掩映在一片翠色之中。三座建筑环绕着一个圆形人工湖,巨大的喷泉正不停向外喷着水花。
  
  这一片办公区域与大城市的大楼林立完全不同,很有一种异国风情,像是喧嚣的城市中少见的一处世外桃园。
  
  阮筝站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觉得有点冷嗖嗖的,转身又回了办公室,探着脑袋问徐天颂:“爸爸,你这办公大楼是仿白宫造的吧。”
  
  无论从外面的建筑格局,到内里的办公室布局,都令阮筝觉得似曾相识。比如徐天颂的办公室,就跟美国总统的差不多,整个圆形的设计,外面连一圈阳台。办公室里有多道连通不同出口的房门,甚至还有一条通往密室的地下通道。
  
  徐天颂正在倒咖啡,听到这话头也没抬,只回了一句:“不全是。”
  
  “哪些不是?”
  
  “安全。”徐天颂将咖啡递到阮筝面前,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看了看,扭头将外面的秘书叫了进来。
  
  秘书是个年轻男人,五官清秀气质平和,给人一种心细如尘的感觉。他声音不大,语调平缓地向徐天颂解释了文件的内容,对方边听边喝咖啡,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又把人请了出去。
  
  阮筝还在琢磨“安全”两个字,换作一般人大概会认为徐天颂是个自大到没边儿的人物。但知道青膺的人心里都清楚,这个由徐天颂一手打造的庞大集团,其安全性和严密性确实首屈一指。
  
  更何况,他也没有美国总统那么多致命的敌人。
  
  徐天颂目送秘书离开,扭头问阮筝:“想好从哪个部门开始干起吗?”
  
  阮筝伸长脖子朝秘书办公室看了一眼,徐天颂立马吐槽道:“不用指望接他的班了。你的水平再练十年也未必比得上他。”
  
  想当董事长秘书不是这么容易的,徐天颂虽然念旧,却是非分明。青膺养着上万号员工,董事长秘书如此重要的职位不是随便拉个亲戚就能顶上的。青膺是个正规上市企业,不是农村的乡镇家庭作坊,阿猫阿狗只要跟他沾亲带故,都可以捞个经理当当。
  
  阮筝笑得有点尴尬,拿着咖啡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装作欣赏墙上挂着的各种壁画。徐天颂也不催她,自顾自拉开椅子开始办公。他甚至就当着阮筝的面给下属打电话,安排工作讨论细节,一点儿没有避讳。
  
  阮筝却没有细听,这种能当她面讲的东西就不能称之为机密。不是机密的东西她要来有什么用呢?
  
  一直到手里的咖啡喝到见底,阮筝才重新想起来回答徐天颂方才的问题:“爸爸,我觉得我去哪个部门都不太合适。”
  
  徐天颂已经学会自动忽略“爸爸”两个字,直接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为什么?是你太聪明青膺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还是你太笨做什么都做不好?”
  
  “两个都不是。我只是觉得不管你派我去哪个部门,到最后我非但学不到东西,还得搅得集团内部四分五裂。”
  
  徐天颂停笔,抬头看她:“说说看。”
  
  阮筝把咖啡杯往徐天颂的办公桌上一放,弯下腰来一手支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爸爸,订婚那天公司里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来了吧。我在青膺已经是熟面孔了,人人都天道我是董事长未来的儿媳妇。您这个时候把我派下去,无论是去哪里,他们都会认为我是您的眼线,是您派去监视调查他们的。您觉得在这种心理负担下,他们还能好好工作吗?”只怕不狗咬狗一嘴毛就很不错了。
  
  徐天颂沉吟着没有说话。阮筝个子虽然不高,身材却很好。玲珑有致凹凸分明,穿什么都很好看。屋里开着暖气,她把外套脱了,此刻只穿一身剪裁精细用料考究的名牌套装。她就这么支着下巴弯着腰,全身的曲线暴露无疑,V形的领口微微向下,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内里的风光。
  
  如果换作别人,徐天颂一定觉得对方在勾引自己,而且这种勾引十分上不了台面。但换成阮筝他的想法就变了,这种勾引成了一种调/戏,直白得有些可爱。
  
  “那你说该怎么办?”
  
  阮筝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漂亮的白牙:“我去哪儿都不合适,要不我就留您这儿吧。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反正跟着您总能学到东西的。”
  
  徐天颂又一次觉得她直白地叫人欣赏。话说到这儿,就只差没直接脱光了往他床上躺了。阮筝来他家绝不是他诱惑他这么简单,一个害死了她父母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跟他有肌肤相亲。就算真跟他睡了一张床,多半也是琢磨着半夜趁他睡着了直接一刀结果了他吧。
  
  徐天颂一时情绪上涌,脱口而出道:“阮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话里的意思是问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但阮筝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依旧纠结着刚才的问题:“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就是想找个工作。您也知道,这年头全球都不景气,我在美国混了这么几年,发现要找份像样的工作实在太难了。所以我才想着回国来投靠您,您就看在阿琛的面子上,随便给我找个活儿干吧。”
  
  这番话她对徐启琛也说过,当初两人谈好的条件就是,阮筝假扮他的女友回国糊弄徐天颂,而徐启琛则负责说服父亲替阮筝在青膺谋个职位。徐启琛是个单纯的人,觉得一个学成归国的女海归想要进青膺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是他们父子最大的差别。在徐启琛眼里,阮筝是个天使。而在徐天颂眼里,她成了彻头彻尾的妖精。就她刚才说完话后还轻微眨了几下眼睛来看,说她是妖精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徐天颂忍不住提醒她:“别眨了,眼睛不酸吗?”
  
  “还好。”
  
  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阮筝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胸前的两块浑圆若隐若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惑的气息。徐天颂是玩女人的老手,很多女人他看一眼就能看到她们心里去。可阮筝不一样,她身上遮了一层薄纱,有时候你觉得你看到了所有,可转眼间又觉得那层纱下还有更诱人的东西在等着你挖掘。
  
  徐天颂突然觉得,有必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就跟吸毒上瘾了似的,明知那东西有毒,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凑过去嗅一嗅。
  
  阮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她努力想要从徐天颂的眼睛里读到他心里的一些想法,可最后却总是失败而归。她猜不透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也就没办法采取相应的对策。她唯有保持这个姿势,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快原形毕露。
  
  徐天颂不去理她,开始着手处理手头上的工作。他翻开一份文件,快速浏览之后签上了名字,又拿起另一份看了几页,转头打电话给开发部的经理,不留情面地骂了对方一通。他做事的时候表情严肃神情专注,别说阮筝不过是胸前春光乍现,就算她真的脱光了站在那儿,只怕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阮筝弯了半天腰实在有些累,琢磨着等他手头的工作完了再软磨硬泡,于是便先直起腰来。长时间弯曲的腰突然直了起来多少有些不习惯,阮筝不自觉地哼哼了两声。那声音若有似无,飘进徐天颂的耳朵里,简直就像几万只小蚂蚁突然钻进他的骨头缝里啃咬,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徐天颂无奈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阮筝冲他抱歉地吐吐舌头,妖精一下子就成了萝莉。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何慕则拿了份文件走了进来,一见这副情景,原本平和的脸上不自觉地微微变色,眉头轻皱了两下,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你们谈,天颂,我在外面等你。”
  
  “没关系,你留下更好。阿慕你帮我参谋一下,阮筝说想要来青膺工作,她觉得去基层不太合适,希望留在董事长办公室。你帮我找找看,有什么工作适合她做。”
  
  何慕则是青膺出了名的冷面军师,不熟悉他的人总觉得他高高在上很难相处,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的本性充满了吐槽与崩坏。
  
  他一本正经想了想,认真开口道:“外头庄严跟我说,这两天负责打扫的阿姨病了,负责管清洁工的主管还没把新人送过来。他那里的工作堆成山,还要兼打扫工作,很有些怨言。”
  
  “Good!”徐天颂满意地一拍手,“阮筝,你的工作来了。从今天起你负责董事长办公室兼整个楼层的清扫工作,端茶倒水同时帮庄严影印文件。这么简单的工作,想必你不用培训也能胜任。”
  
  阮筝还在抚着自己酸痛的腰部,听到这个决定后愣了两下,刚准备找一堆理由反驳回去,徐天颂精致的眉目已经凑到了面前。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听得人心头麻麻的。
  
  “不用多说,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现在出去,干活吧。”
  
  何慕则配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要跟徐天颂谈公事的模样。阮筝稀哩糊涂地走了出去,直到身后关门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办公室里,何慕则恢复了常态,拉开椅子随意坐了下来,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你刚刚对人家做了什么,搞得她腰这么酸?”                    
作者有话要说:  老徐的办公室这一段我是仿白宫写的。那时候正好看了白宫坠落(国内又翻译成惊天危机)这部片子,所以就索性写一个跟以前的土豪办公室不一样的场景吧。老徐嘛,人跟别人不一样,办公室也不一样嘛。
  话说小阮这个小妖精又开始了,我现在回头细看,怎么觉得我这文里整天就在写勾引与反勾引的事情啊。
  

☆、试探

  公公染指儿媳妇这种混帐事儿,是他徐天颂这么有格调的人做得出来的吗?
  
  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徐天颂一直觉得胸口有点堵得慌。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他也没放在心上,依旧有条不紊地处理手头的工作。这期间他有出去开会,路过外面秘书办公区的时候没有看到阮筝的身影。
  
  会大概开了两个小时,董事局的几个元老为一个开发项目争得面红耳赤。徐天颂年纪虽小资历却最老,只能夹在其中做和事佬,中午在附近的餐厅订了包厢,将他们请去吃饭,化解矛盾的同时又顺手做成了一单政府基建项目的生意。
  
  吃过午饭后回来,秘书区还是只有庄严一个人。庄严这人年纪不大,办事能力却相当突出,他可不是普通的秘书,只会做点杂事之类的,大到项目似定,小到运营策略他都有参与。徐天颂虽然手头公事繁杂如山,但由始至终只请了这么一个秘书。
  
  庄严当时也正吃完饭回来,接了个电话后抬头看到徐天颂,透过他的目光他一下子就读出了老板眼中的深意,主动指了指隔壁的茶水间:“她在那里,忙了一上午了。”
  
  徐天颂带着点好奇走了过去,茶水间的门半开着,这里平时除了他跟庄严,只有清洁大妈才会来。其他办公室助手有另外的休息区域,鲜少有人敢踏足这里。
  
  因为没人打扰,阮筝做起事情来格外称手。徐天颂过来的时候,她正将桌椅都搬开,拿着块抹布擦冰箱底下的污渍。她那一身粉色套装已经换掉了,不知从哪里搞了身运动装来,脚上也不再是那双十几公分高的皮鞋,换成了深色的球鞋。她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那里,完全没留意自己腰间露出的一大片细嫩的皮肤。
  
  亏得徐天颂跟庄严都是极自律的人,否则看到这一幕,十个男人有九个会立马产生非分之想。
  徐天颂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两分钟,发现阮筝还没有把高翘的屁股放下来的意思,转身回了办公室。
  
  下午的时光也过得飞快,庄严替他安排了高尔夫球会,方便他跟人谈生意。徐天颂打完球谈了生意回办公室,外头天色已有些转暗。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了。
  
  一进办公区域,庄严就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扭头扫了一眼他的办公室。徐天颂心领神会:“她在里头?”
  
  “是,说是这里都打扫完了,就进你的办公室了。”
  
  徐天颂总觉得庄严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里带了几分探询的味道。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被人误解他是禽兽什么的真是相当之不爽。所以他进办公室的时候多少带了几分怨气,想要找阮筝点麻烦,可是门一开,眼前的一幕却令他愣了一下。
  
  阮筝还是白天那副装束,头上扎的方巾因为长时间的工作已经有些歪了。脸上也带了些粉尘,灰灰白白的。头发就像那天给他做饭一样随意地往后面一扎,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她正坐在三人沙发里,捂着嘴咳个不停,像是被什么东西呛到了。
  
  徐天颂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阮筝抬头看他一眼,依旧止不住地咳嗽。大概是因为咳得久了,她的眼睛发酸,竟有些水气弥漫。这样双眼含泪的一抬头,十成十的可怜相。徐天颂只能又去倒了杯水给她。
  
  “我这儿的工作有这么重,把你累成这样?”
  
  阮筝喝了水后好了一些,可还是说不了话,只能胡乱挥了挥手。她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突然放下水杯冲出了办公室,连打扫的工具都没有带走。徐天颂看着一办公室的抹布、拖把、清洁剂,眉头皱成了个深深的“川”字。
  
  他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桌子上放着份文件,打开一看是马上要竞标的一块地的计划书。这是S市黄金地段的一块宝地,他打算拍下来后建酒店和私人会所。这种生意简直是稳赚不赔,只要拍到了就是黄金万两。所以竞争的公司很多,除了青膺外,国内几个极具实力的地产公司也都参与其中。
  
  如果阮筝是来做间谍的……
  
  徐天颂脑子里一直存在这个想法。所以中午离开的时候,他特别授意庄严将这份计划书留在书桌上。如果阮筝真是对手公司派来的,那她一定会看。
  
  他突然想起有个工程要让庄严去跟进,于是按了内部通话键让他进来。庄严进来后认真地听着他的吩咐,一一记在了脑子里,同时拿出记事本写了点东西上去。由始至终徐天颂都没提文件的事情,但庄严临出门前还是看了一眼,随即冲他摇摇头。
  
  庄严的意思很明白,文件是他摆的,放的时候什么样子,这会儿还是那样。徐天颂待人走了后坐在椅子里沉思。
  
  文件看上去没被动过,但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是阮筝特别小心,打开的时候尽量没有移动它,看完了之后又重新摆了回去。
  
  他伸手在桌子上一摸,很干净,几乎没有灰尘。看起来她打扫过桌子。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应该动过文件才对。擦桌子的时候总要把东西挪来挪去,再放回去的时候也不会分毫不差。可她没有,她特意绕过这份文件,让它维持原样。
  
  其实她就算看了也没什么,一个职场新人,平时又表现得有些毛躁,会对公司的文件感兴趣也很正常。以阮筝的性格,她甚至会大大方方地看了,随后一转头就来跟自己讨论,说不定还会提点意见什么的。
  
  这么明显的避开这份文件,是想向自己传递一个信息?她并不是别人派来的商业间谍,她对青膺的运作不感兴趣?
  
  可她到底有没有看,目前也不得而知。只有等七天后的投标会才能见分晓。徐天颂目前已经搜集到足够多的信息,对手公司的底让他摸了个透。如果阮筝没有出卖他,那块地将毫无悬念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可若是她真的出卖了……
  
  那是涉及十几亿的大工程,用十几亿来试探一个人的心,徐天颂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疯狂过了。
  
  阮筝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徐天颂一个人站在书桌旁。他当时背对着门,似乎透过窗户正在看外面的风景。这栋楼不太高,一共也才十来层,这间办公室在第七层,顶上三层是圆形屋顶,据说并不住人。
  
  因为前面开阔的绿地,办公室的采光相当好。暮色席卷而来,办公定里只亮了一盏灯,徐天颂站在阴影中,身形突然被拉得很长。他这么安静的形象阮筝很少见到,在她的印象里,徐天颂一直维持着十七年前那种冷漠疏离近忽残忍的形象。
  
  阮筝觉得,一定是夕阳太过温暖,才让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在她眼中多了一丝柔和。
  
  徐天颂听到门口有响动,转过头来就见阮筝眼睛红红地站在那里。一定是咳得太凶了,她刚才出去大概是擦眼泪去了吧。
  
  屋内昏暗的光线大概起了正面的效果,这两人看着对方的时候都少了几分探询多了一丝客观,气氛少见的和缓,没有了针锋相对的意味。
  
  但这种感觉并未持续多久。徐天颂主动出击,指着满屋子的狼籍发难:“你准备干什么,东西都不收拾就下班吗?”
  
  阮筝刚觉得他面目可亲一点,听到这话一下子又回到了现实里。她挤出个笑容道:“不好意思,我马上就拿走。屋子里还有点地方没清干净,我明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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