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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莫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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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头等舱里,Vincent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夏宇辰的醉言或是梦话,“默离,我只想你幸福,可是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很想你。”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伟大?即使牺牲自己的幸福也在所不惜?Vincent不懂,也做不到。

他第一眼看见安默离崴脚坐在地上大哭时,他便认出她来了,后来又有机会相处共事,如此机缘巧合让Vincent大呼天意。

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夏宇辰,那边亦是百感交集,千叮咛万嘱咐拜托Vincent尽量照顾她,仿佛托孤一般,那种隐忍的感情让他对安默离更加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使得他唯一的朋友如此牵肠挂肚?爱情到底为何物?他倒要看看她是有什么能耐可以倾倒众生。

其实安默离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低调不喜欢张扬,表面上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实则小心翼翼掩饰内心的软弱。这样的女人着实让人怒其不幸哀其不争,可她却又那么一股子灵气,眉眼中尽是不服输的倔强。

Vincent在远处望着灯影下的瘦削身影,竟然怦然心动。

夏宇辰之所以离开是希望他爱的人幸福,如果不能给她承诺,还不如趁早放手。而Vincent作为局外人却想横插一脚,玩儿什么英雄救美,太自私太卑鄙了。他迅速打消念头,把这仅有的非分之想生生掐灭。

然而感情像种子,埋在心里,不论如何抑制都会一点一点的发芽。

Vincent努力让自己维持一个好上司的形象,隐藏起他蠢蠢欲动的情感,他是正人君子,既然答应夏宇辰好好照顾默离,就不能趁人之危,他永远不可能做到夏宇辰那般全身心的爱恋,他也就没有自责横刀夺爱。

他们都以为她是幸福的,可血淋淋的真相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人善被人欺,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继续当缩头乌龟,无爱的婚姻维持着有什么意义,如果默离下不去手,那他就替天行道,出面要好好教训那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苏浩然!

初衷是好的,但他年轻气盛太冲动,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见病床上的女人怏怏的样子,聂子栋不禁迟疑和自责起来,相爱没那么简单,婚姻也绝非儿戏,什么都不懂的他或许真的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欢从十月二号开始上吐下泻,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在医院打了几天吊针,今天好点了,赶紧爬上来更新,MUA~撒花慰问下病人吧……哭

56 所谓榜样

躺在病床上,安默离内心纠结无比,一句话都不肯说,问话也不答,面无表情的望着每个人,争房产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她实在是做不出来。

夜半难眠,默离辗转反侧,伸手想为趴在病床旁守夜的苏浩然披上件衣服,凑近却听清睡梦中男人喃喃的低语,默离的动作定格在半空中,心头涌上一阵酸楚。

婚姻是一场买卖,互惠互利才能共同经营下去,如果两人失去了信任与坦诚,就像交易失去了以诚为本,将如何继续维持呢?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由于相互猜忌,现在不仅身心俱损、遍体鳞伤还各怀鬼胎,深仇大恨,一纸婚书变成了捆绑的枷锁,最后竟成为一座冷冰冰的坟墓。

恶婆婆、失去孩子、强劲小三、人鬼情未了……安默离她有多么命运多舛,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指责上天不公,难道她自己不是罪有应得?

她明知苏家无礼、苏浩然任性却执意选择嫁给他,她敢对天发誓,是她对苏浩然的爱使之然也?

或许实有真情但绝非那么单纯。

虚荣心和物质欲在作祟,她想在B市落户、想过上安稳的生活,想风风光光证明自己比别人抢,这本无可厚非,可她依然对夏宇辰念念不忘,留着初恋时的戒指,委屈时恍惚间走到“左岸”……如此种种,不是对苏浩然的侮辱?

也许在她心里,苏浩然真的不是第一位的。同床共枕,这一点,苏浩然怎么会不知道?

女人最容易沉不住气,偏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余情未了却对苏浩然一个死去的前女友耿耿于怀,甚至愿意花上自己宝贵的时间青春去报复他。

然则,果真看到他后悔难受,她就会快乐么?她又能得到什么呢?

想想一个死去的人就能让自己如此狼狈,谁都知道她永远不可能跟自己抢老公的,而一个意气风发的商业精英幡然挑衅,共度良宵,苏浩然怎会无动于衷?

婚姻绝非儿戏,不能任性,更不似恋爱分手那般家常便饭,可以一时性起做出什么决定。默离现在不是一个人,不允许她自私,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想一出生就没有爹,让他也承受自己小时候那份没妈的痛苦,那份创伤她担当的起么?

老爸、表哥、Vincent可以为她打抱不平,暂时帮她出口恶气,抚慰情绪,不过要是拳头可以解决问题的话,还需要法庭做什么,她已经是奔三的人了,事事当鸵鸟只能让自己处处被动,让关心她的人担心难过。

心平气和地权衡利弊之后,安默离知道,是时候该站出来自己面对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

翌日,默离还在与周公梦游,病房门忽地被打开,婆婆满脸倦容、泪痕犹在,一下子扑到安默离的病榻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默离,默离,你是好孩子,妈求你,求你别和苏浩然离婚,妈原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只要你不离婚,以后妈当牛做马也在做不辞,妈求你别离开苏家,我给你跪下了。”

默离一惊,脸色刷地变白,赶紧挣扎着起身搀扶,却又被一把抱住,婆婆的眼泪鼻涕一齐抹在被子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心被掏空了。

“苏家现在再也禁不起折腾了,平时苏爸爸对你不薄,你就看在他的份儿上,可怜可怜我们,他已经没多少日子啦!他不想这个家,因为我,又散了。都是我,都是我……”

“啊?你说爸,怎么了?没多少日子?什么意思啊?”默离心骤然抓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婆婆张了张嘴,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尽是抽涕,最后越哭越凶,近乎背过气去。默离只能干着急,完全摸不着头绪。

这时,二姑走了进来,亦是眼圈通红,上前扶住王菊花,眼底灌满了悲伤,咬了咬下嘴唇挤出几个字,“苏荣他,肝癌晚期。”

“什么?”默离睁大了眼睛,眼角渗出泪来,哆哆嗦嗦地跌坐回病床,目光呆滞,心如乱麻。

肝癌,晚期?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前天公公还有说有笑地给她送午餐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二姑握紧默离僵直的手,沙哑着嗓音、带着哭腔,“他一直知道,就是不说,强撑着,不过是怕我们担心,肝癌,多痛啊,他,他怎么受的了……”顺了顺气,接着说,“昨天他在家里晕倒,送来医院,我们才知道,已经是晚期了。”

默离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想不到一向运筹帷幄的苏爸爸竟然为了这个家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可以全然不顾自己的病痛,每天来看望她,送饭送菜、劝解排忧,而实际上竟时日无多。

“默离,其实弟弟他很希望家里和和睦睦的,从前他为了菊花宁愿和家庭对抗,闹得姐弟疏离,子女怀恨,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他不想,你们再重蹈覆辙。”二姑痛心疾首、悔不当初,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让苏家几乎闹翻,以为支离破碎难再圆的家刚有转机,弟弟却……真是造化弄人!

在安默离眼里苏爸爸总是不苟言笑,说一不二,但对婆婆却是百依百顺,乐于充当她的和事老,在他眼里婆婆不管变成什么样都还是那个生长于田野间让他一见倾心的小姑娘,一切皆因一个爱字,真挚的爱。

同样,爱是两个人的事。

跪在她面前的婆婆何尝不是全身心的为他付出,也许她曾虚情假意,也许她曾心肠歹毒,但她对苏爸爸的爱没有半点杂质,那份伤心欲绝旁人一看便知确是情真意切。如何可以,她会毫不犹豫地拿自己的十年余生换得丈夫免受病魔缠身之苦。

少年夫妻老来伴,这么多年他们相濡以沫,没有了他,她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此无依无靠,将如何了此残年?

望着已去了半条命的婆婆,默离的恨意如抽丝般烟消云散。

“妈,您先起来,爸,他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默离哽咽着,她已经被他们的爱所感动,他们是门不当户不对,可试问有那对夫妻像他们这样恩爱、生死与共?

“你不答应,妈就不起来。”婆婆倔强地拉扯着她,眼里浸满了无助地哀求。

“默离,二姑也求你,你是苏家的一份子,在这种时刻,苏家真的没有能力再承受一次巨变了,哪怕缓一缓呢?”

默离含着泪慌忙点头,她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怎会对重病的公公弃之不顾?

在重症病房里,默离看见了苏爸爸,苏浩然正在给他读《环球时报》。

曾经官派十足的大局长此刻只不过是一个安详的老人,微笑着沐浴在阳光中,静静地看着儿子,继续关心着国际争端、国家大事。

时而紧锁的眉头,不知是强忍疼痛,还是忧国忧民,扯得默离抽痛。

“爸……”刚唤出一个单音节,默离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仰起头不让它们流出,生怕惹得苏爸爸平添一份伤心难过。

“默离来了,”苏爸爸扬起嘴角,似乎心情大好,“嘿嘿,这两天没给你送好吃的,没怪爸爸吧。”

“爸……”声音在颤抖,声线飘忽不定,看到公公全身插满输液管,更是没办法保持平静。

“哭什么,区区小病,我身体硬朗的很,将来还要带孙子呢!”苏爸爸拍着胸脯,绽开笑容,转瞬眉眼倾颓,略显哀伤的口吻叹息,“离婚后,不知我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默离大骇,一把拉过苏浩然,狠狠地使了个眼色,欢快地岔开话题,“您一定能帮我们带好孙子的,不然怎么会教导出这么好的儿子?”

“呵呵,承蒙夸奖,这么说,你原谅他啦?”

“恩。”默离笃定地点头,手在背后偷偷握紧。苏浩然的手臂也从背后环过来,伏在默离肚子上,承诺从此不离不弃。

婆婆和公公的爱告诉他们,这种温暖叫做亲情。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作者有话要说:仙女们觉得默离这样做对么?自我反省很重要,孩子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其实婚姻到最后能转化为亲情的真的难能可贵,毕竟千年修得共枕眠ps:祝愿撒花的亲们以后都能找到真正爱你的那个人,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会不离不弃,保持原有的那份真诚。

57 何谓歹毒

此情此景,如此和谐美满,着实羡煞旁人,婆婆更是体贴入微地力求安默离住到婆家去。

“默离,妈这次一定将功补过,保证不出岔子让你舒舒服服地安心养胎。”

“不,不用,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惶恐之余,默离略显尴尬地摆了摆手,她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可没有勇气再入虎穴。

听闻此言,婆婆的脸色刷地拉了下来,一下子拉住默离的手,颤抖着嗓音,“妈这回绝对不做蠢事了,否则天打雷劈,你再给妈一次机会啊。”

僵硬的双手被死死拽住无法收回,两人僵持着,默离紧咬着下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妈,你还要照顾爸爸,家里有我呢,大不了给默离请个保姆呗。”苏浩然适时开口,把默离从魔爪中解救出来。

“浩然,”婆婆心酸地望向儿子,眼中浸满了泪水,“求你让我尽一份力,为我的大孙子赎罪,是我害死了他,我是苏家的罪人……”说着说着几近跪下。

情之深意之切加上眼泪攻势,安默离只得举手投降,表示捐弃前嫌。

“妈,我不怪你,真的,有你照顾,我还什么顾虑,”默离不是落阱下石之人,即使婆婆曾经做过错事,但现在她亦是个苦命的人,唯一的精神支柱垮了,为公公的事儿已经操碎了心,她怎么忍心再增加其负担和心理压力呢?

“我是怕你一个人太辛苦,我不仅帮不上忙,还要您伺候。”

“我的儿,你太孝顺了,有你这样的儿媳妇,肯定是我们苏家上辈子烧了高香。”婆婆一把搂住默离,老泪纵横。

怀孕无非吃了睡睡了吃,或许是在婆家吃的太营养了,又或许婆婆老公百依百顺、生活太滋润老天都开不过眼,6个月的时候默离开始肚子胀不消化,哪怕只吃一点点东西,就腹胀得不行,排泄不顺畅,肚子更是鼓得像皮球一样。

西医的药自然不敢乱吃,更不敢做什么按摩针灸,正当愁眉不展之时,婆婆有了新的提议——去看中医。

上次血的教训,让默离对婆婆的突发奇想格外敏感,第一反应便是拒绝,然则如今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何况中医无害,提前和苏浩然约好,三人一同前往。

三剂药吃下去,果真有效果,便放宽了心,甚至还对婆婆有些愧疚,竟把好心当了驴肝肺。

中医调养身子,是众多孕妇的首选,尝到甜头的安默离也成了老中医家的常客。

……

苏荣躺在病床上,叼着烟闲适地翻着报纸,病房的门被推开,他机警地掐掉烟,跐溜一下钻进被子里,佯装闭目养神。

三十秒后,婆婆那张菊花脸映入眼帘,笑靥如花地嗔怪道,“别装了,是我,烟味儿这么大,谁不知道你偷着抽烟了。”

公公长舒一口气,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什么事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小安,这回怀的又是孙子!”婆婆眉飞色舞地比划着,自豪地像是她肚子里又有种了似的。

“呵呵,”公公憨憨一笑,却没多大点欣喜若狂,话锋一转,半带哀求的口吻,“既然如此,我能不能不装癌症了呀,不吉利。”

“不行,”没得商量,婆婆立刻晴转多云,“你继续给我装着,直到孙子生下来,不然我这心里放心不下。”

“小安是好孩子,跟浩然本来就没什么矛盾,现在你偏要闹这么一出,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哪天她发现了,我看你怎么收场!”公公忿忿地担忧和指责。

“所以我要你继续演好这场戏啊,等孩子生下来,生米煮成熟饭,她都是孩子他妈了,看还有哪个野男人敢要她!”婆婆挑起嘴角,露出老奸巨猾的神色。

“你怎么变成这样?三十年前你不是这样的啊!”苏荣深深地叹气,垂了眼,尽是落寞和痛心。

“我也不想这样,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婆婆凶狠地揪起他的病号服,脸上分明写着“怨恨”二字,“你抛弃我们母子,你那三个姐姐也瞧不起我,我能怎么办,我这一身刺都是因为你!”

苏荣耷拉着脑袋,不愿正视她的目光,他对不起她,难道只能用纵容来弥补过去的罪孽么?

“对了,你必须给我装下去,我还想看你那三个姐姐痛心疾首的样子呢,你不知道这两个月她们对我态度多好,你说,我要不趁机摆点儿架子,报复一下,是不是亏了呀?哈哈哈……”厉声的笑,彻骨的寒。

“王菊花,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十指在被子下握紧,从牙缝间挤出地狱般的怒火。

“我歹毒?苏荣,别忘了,是你欠我的,要不是我当年出面搞定你那个惹是生非的小三,你能坐上局长的位子?如果你不想晚节不保,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婆婆“哐当”一声,把保温瓶顿在桌子上,扔下威胁的话语,霸气十足地摔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一个小朋友,看文不撒花,第二天,她有了一个比小月月还可爱的朋友。

58 伤及无辜

吃过中药,安默离格外享受地躺在阳台上晒太阳。

手机响起,屏幕显示是刚子来电,他终于沉不住来气兴师问罪了,默离微微皱眉,迟疑着,心里盘算着如何应付。

响铃持续不停,搅得人心烦意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视死如归地接起来,那边却传来刺耳的笑声。

“默离,干得好!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想到你心这么狠,哈哈。”

“你,说什么?”刚子的张狂让默离头嗡地一下,头绪全无。

“Vincent果然听你的话,不仅暂停了注资,还着手调查他们公司的账务,现在那对狗男女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等着破产吧!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十倍百倍地偿还!”

“……”无言以对,因为她此时只有心惊胆寒的份儿了。

“这也要多亏你,不然他们的狐狸尾巴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露出来?王洁,我等着你爬到我面前!”男人恨声道。

“那浩然?”默离急切地问。

“他?死不了,”慵懒地敷衍,似乎那是无关紧要的人,“放心,我绝对信守承诺,再过几个月你和孩子就能坐上南加州的飞机了。”

刚子收了线,电话里剩下嘟嘟嘟的忙音,默离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堵得难受,飞机?飞往何处?异国他乡?何处才是家?

苏浩然已经一个多礼拜不见人影了,上次匆匆忙忙打了个照面,虽察觉出他浓郁的黑眼圈和形容枯槁,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自己力挽狂澜就能使复仇计划戛然而止,然而,是她太天真了。

“Vincent,那笔合同?”默离颤颤巍巍地问,心里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废了,因为你的事儿我去调查了那家公司,结果它根本就财政亏空严重,要我当替死鬼,没门儿!”Boss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压根儿没为它烦心,语气柔下来,“你身体怎么样?上次的事儿,我实在……”

“我很好,”默离果断插话,心里不断呐喊这些不是重点,她要的不是他的温柔,而是……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泯灭着杀戮气息的刚子拍手称快?

“你是想问苏浩然吧……”聂子栋一语中的,默离的心抽了一下,咬着唇轻叹。

“你们是两口子有什么事儿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何必较劲呢,他在你晕倒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所有误会都该解开了,如今公司都被架空,他还不肯辞职,商场上这般有情有义的人,迟早吃亏。我没动他,不代表不会有人背地里暗算。”

作为一个朋友,聂子栋算是仁至义尽了,感情的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他站在默离曾坐过的办公桌旁,眺望B市的车水马龙,

Vincent虽然没有挑明,不过安默离已经了然于心,刚子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

心悬到嗓子眼儿,她只恨自己帮不上一点忙。心急火燎之时,恰逢门铃骤响,欣喜若狂地奔去开门,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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