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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老八十的老童生并不鲜见,但是程仲显然没有这种活到老学到老的治学精神,即便他想应试到老,也要保证在那一天来临之前,自己不被饿死。
科举一途首先被程仲划了个叉叉。士农工商,仕途关闭了,那其他三途呢?
务农?虽然当个农民在明代也算是个光荣的事情,身份比富商大贾还要高贵一些,而且华亭县还有不少荒地待开垦,对于农民自己开垦的荒地,根据政策是可以免三年租税的,如果有两把子力气,大可以多开几亩荒田,生活倒也富足,问题是程仲有力气吗?
显然没有!卧床多日的程仲说不上弱不禁风,但也绝对对得起手无缚鸡之力这几个字。恐怕半亩荒地还没开垦出来,他就先倒下了。
那做工呢?程仲又无一技傍身,这一途自然也行不通。
似乎只剩下经商这一条路了。在明代商人被看做是“操贱业”,更有甚者,经商的人会因此而被剥夺科举入仕的权利。
但是穿越而来的程仲可没有这种观念!他信奉的是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实用主义信条。不管是后世还是今朝,多弄点钱在身边总不是坏事。但是程仲很快又发现,在明代创业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一没有启动资金,二没有合适的项目,程仲真不知道该从何处插手。他对明代的历史虽然也有所涉猎,但那也是浮光掠影一般,对于嘉靖一朝更是几乎一无所知,借时势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到底该怎么做呢?
程仲的脸上一会踌躇满志,一会又懊恼不已,一会喜形于色,一会又哀叹出声,幸好他坐在角落里,也没有人在意他,否则肯定会以为他是得了魔怔。
这里是程家的族学。古代虽然也有学校,比如国子监、府学、县学等等,但那都是给生员就读的,也就是所谓的秀才。至于启蒙教育,那就要各自想办法了,大明的统治者们可没那个心思建立什么九年制义务教育。所以各式各样的私塾就建立起来了。
程氏族学便是程氏宗族为了培养后人而建立了,授业的师傅是一位老秀才程学毅。
“咳,咳。”门外传来老气横秋的咳嗽,瞬间,屋内诵读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程学毅满意的点了点头,五十二岁的他已经作了十年的秀才了。在程氏宗族都算是有地位的人,就是族长都很尊重他。
程学毅育有三子,尚有老母在世,那一升米的皇粮供给就显得不足了,执教族学也是为了贴补一下家用。
他右手拿着戒尺,缓缓却又极有节奏的敲击着自己的左手。他的每一下敲击都让坐在下面的孩子心惊不已!这里的大多数的学生都被程学毅打过手心,有的时候打得狠了,手肿的像发面糕一般,连筷子都拿不了。
这些孩子被程学毅打了,回家之后还不敢对父母诉苦,甚至将手藏在袖子中遮遮掩掩。那时候可没有法律规定不允许老师体罚,而是信奉“严师出高徒”的教条。如果让父母知道自己在学堂被老师打了,不免又会招致一顿打。
过了一会,程学毅又咳嗽了一声。学生们知道老师这是有话要说了,纷纷抬起头,诵读声也缓缓停了下来。
等到房中完全静下来,程学毅这才缓缓的说道:“县试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下月初八,距今仅一月有余,程俊、程廉你们两人宜加倍攻读,力争一名惊人,为我程氏一族争些脸面,也为末学后进树个榜样,你二人可记住了?”
程俊、程廉二人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是有希望通过县试的。特别是程廉,在程学毅教过的学生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但是程学毅对于他们俩考中秀才一点底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要考中秀才一般要通过三层考试,分别为县试、府试和院试。程仲以前只知道科举考试很严苛,乡试、省试、会试、殿试,一路下来,进士及第的只有三人,加上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也就三百人左右,考中率比后世的国家公务员的录取率要低得多,也严苛的多。却不知道在乡试之前,考生们还要通过三层考试,只是为了获得乡试的资格,这三层考试可以看做是科举的预备考试,通过了就是秀才,也叫生员。
这个看似简单的过程,却让百分之九十的人梦断于此。
程仲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就年龄来说,也是适合参加县试的。但是程学毅却提都没提他。原因很简单,因为程仲实在是太笨了!
程仲神游物外的神情落到程学毅的眼中,不由又让他增添了几分厌恶。
在程学毅的印象中,程仲每天不是趴在小桌子上哈喇子滴老长的死睡就是中了定身术一般两眼直愣愣的呆坐,今天依然是如此。
再看看程廉,程学毅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青春朝气,才华横溢,当年说亲的媒婆像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唉,年华易逝啊。
程廉的意气风发不由让程学毅想了一个上联:“雏凤学飞,万里风云从此起。”
第3章 九天风雷几时来()
程廉的意气风发不由让程学毅想了一个上联:“雏凤学飞,万里风云从此起。”
“程廉,你来对。”程学毅说道。
对于程学毅让程廉对对子,程仲有些不以为然。这是什么老师呀?明明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县试了,这时候就应该画画重点,最不济的也要传授一些临考的经验呀。这对对子算个什么事呀?难道对上对子就能通过县试?
这只能说程仲没有见识了。从明**始,科举考的就是八股文。八股文的题材非常固定: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而从起股到束股每部分都要有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因此对对子也是训练八股的一种方法。并不是像程仲想想的那样纯属是文人打发时光的消遣之举。不会对对子,当然就做不好八股文,也就科举无望了。
程廉眉头一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程学毅怎么突然就抛出一个上联来,最可恶的是毫无准备的他沉吟半天竟然憋不出下联!
见到程廉为难的样子,程学毅心中微叹,程廉在族学中虽然出类拔萃,但终究是差了一些啊,恐怕这次县试程氏族学又要“剃光头”了,剃光头自然是一毛不存的意思了。
一转眼,程学毅看到程仲坐在后面恍若未闻的一副讨人嫌的样子,不由故意说道:“程仲,你来对这个上联。”
其他孩子一听这话登时有几个没憋住笑出声来,程仲是什么人啊?那是在SA和SC之间徘徊的人物啊?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先生竟然让他对下联,那不是逼母猪上树,有意让他出丑吗?
“啊?”神游物外的程仲无奈的站起身来:“先生,你的上联太长了,能不能再说一遍?”
说到对联,程仲倒还是有一些底气的。他在图书馆中呆了一年,唯一自傲的就是读过不少书,其中就包括两本对联方面的书籍,上面还记载着一些千古绝对之类的。
“你!”程学毅火冒三丈:“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愚蠢,废物!真是丢尽了程氏宗族的脸!还有你那不晓事的娘,资质如此,不思谋个出路,反倒在此虚度光景。”
程仲本来也没有想和程学毅计较的。毕竟他并无心科举,正打算今天回去之后便和刘氏商量,明天就不来族学了。但是听到程学毅说的不堪,程仲的心中又有些不忿,不就是一个屡试不中的老秀才吗?凭什么骂人?!
况且刘氏含辛茹苦,着实不易,也算是程仲的生身之母,对于她,程仲的心中原本就有几分愧疚,此时听见程学毅辱及于她,不由眉毛一扬,高声说道:“先生,学生倒要请教,程仲一不偷,二不抢,三没有坑蒙拐骗,如何丢尽了宗族的脸?要说我愚蠢,我倒也承认,但是‘教不严,师之惰’,我纵使愚笨倒也没到了穷经皓首,苦读寒窗连个举人都考不中,只能靠教书混饭吃的落魄地步!”
“你说什么?!”程学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明朝尊师重道,几曾见过敢这样和先生顶嘴的学生啊?竟然拿着他年过半百却只是个秀才这个短来骂他。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程仲这话真是恶毒之至啊。
“如果先生觉得学生的话太长了没有听明白,学生可以再说一遍。”程仲微微一笑,寸步不让。其他的孩子都已经惊呆了,这程仲平日里连话都说不条理,四个字的句子对他来说都嫌长,中间还要换一个气呢,没有想到骂起人来竟然口若悬河连草稿都不用打啊。
此时此刻,程学毅竟然冷静下来了,这样的反应决不应该出现在程仲的身上,难道平日里痴痴傻傻的模样是装出来的?难道这程仲的天资竟然比程廉还要好上一筹?希望他不只是徒具口舌之利。
想到这里程学毅的强忍一口气:“好,好,好,好你个程仲!今日如果你对不上这副对联,这族学你也不用上了,我也没本事再教你,早早的让你母亲将你接了回去!”
“如若学生对出了下联呢?”程仲反问道。现在他就和程学毅顶上了,程仲也无所谓,反正这书已经不准备再读下去了。看着这老东西的嘴脸就作呕!不就是个小秀才吗?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你如果对出下联,那就是我程学毅有眼无珠,老朽也无颜再呆在这族学之中,误人子弟!”程学毅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被自己的学生骂得狗血喷头,读书人的脸面往哪里放哟。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学生都傻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偏偏看着又十分的过瘾,心中隐隐的都还有一丝的希冀:如果程仲对出了下联,看平时道貌岸然的先生到时候怎么收场。
“请先生出上联。”程仲说道。
“听好了,这上联是:雏凤学飞,万里风云从此起!”程学毅说道。他根本就不相信程仲能够对出下联,虽然也曾他听说过有些人天纵奇才,但是他还没有亲眼见过。
“雏凤学飞,万里风云从此起?”程仲微微沉吟了一下。
程学毅冷笑一声,在他看来,程仲根本就是在装模作样!
“学生的下联是:潜龙奋起,九天雷雨几时来!”
不仅工整,而且意境气势丝毫不逊,所有人都傻了……
程氏族学距离程家的茅草屋大概三四里路的样子,倒也不远。
程仲穿过广富林市缓慢的往回走,虽然不比后世的高楼大厦,但是不管是泥墙草盖,还是红墙灰瓦都让程仲感觉到新鲜。
程仲轻易接出了下联,让程学毅差一点呕血晕厥,最终羞愤而去,学堂也因此早早的散学了。
其实以程仲的心智本来不会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但是一来恼程学毅话说得刻薄,二来他也没有想过继续走读书科举这条路,也就无所顾忌了。
整出神间,程仲感到背后一痛,却是三、四个孩子拿着土块丢他。见他回头也不害怕,一边拍手一边嬉笑着叫:";大傻子、大傻子……";
程仲不由苦笑。后世的他虽然说不上是绝顶聪明,但也是村中唯一的大学生,飞出的金凤凰,没有想到到了这里自己竟然成了傻瓜,这反差也着实太大了点。
程仲当然不会和五六岁的孩子一般见识,他微微一笑,突然大声吼道:";再敢丢老子一下,看老子不打断你们的狗爪子!";
孩子们吃了他这一嗓子,害怕起来,纷纷跑远了,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孩子竟然还吓的哭了起来。
孩子的母亲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抱起孩子说道:";走,跟妈回家去,咱不和傻子玩,当心长大了像傻子一样,那可就作孽了。";
说着还拿眼深深的“挖”了程仲一下。
程仲心中冷笑,和自己一样就叫作孽?自己这到底是是啥形象呀?算了,也别和粗鄙的村妇斗嘴了,犯不着,更关键的是真要斗起来,自己也未必能赢。在骂人这件事上,很多女人可都是与生俱来,无师自通的。程仲就见过一个女人骂自己的老公三个小时,愣是连一个词都没重!
远远的,程仲已经望见到了那一扇虚掩的院门。院子是用捡来的树枝夹起来的,房子是用水和着泥再加上草堆起来的,低矮的很。房顶则是玉米的秸秆和草铺就的,家中只剩下母亲刘氏和程孝直捡来的女孩程涟忆,当真是名符其实的寒门了。
自从程孝直死后,这个三人栖息的寒门院落已经很少有人光顾了,上次有活物上门还要追溯到一个多月前,一条饿狗偷吃了东西后被赶得慌不择路钻了进来。
但是让程仲意外的是,今天竟然有客人上门了,而且还带着两箱子礼物。
他心中一喜,这几天他可是连一顿饱饭都没吃,更是连一点肉腥味都没闻到。弄得他现在眼都有些绿了。
现在好了,终于有人上门送吃的了,想想也是,程孝直毕竟做过一任县令,虽然最后被撸了,人也没了,但是这门生故旧总该有几个。况且,听刘氏说,程孝直为人仗义疏财,也曾资助过一些贫困的学子,说不定这些人中就有一些金榜题名,现在回来报恩的呢!
程仲从后世穿越而来,早就知道人走茶凉,但是现在毕竟是大明朝,世风不至于这么差吧?
程仲本已酥软的腿一下子又有劲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家里赶去,同时心中想起来了后世一个著名的广告:";饿货,一饿就腿软。";这饿了,还真是腿软呢!
第4章 退亲()
上门的是刘氏的弟弟刘金山的婆娘王氏,对于刘氏来说,自己的亲弟弟也是她目前除了程仲和涟忆之外最亲的亲人了。不仅如此,刘金山的女儿和程仲订了娃娃亲,说起来两家还是亲家,所谓亲上加亲了。
“是妹妹呀,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看我都没有准备。”刘氏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上去说道。
“怎么?金山没有来?”刘氏往王氏的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刘金山的身影。刘金山是个惧内的货色,平日里王氏到哪他就要跟到哪的,今天倒有些反常。
王氏生就了一张橄榄形的脸,颧骨高耸,唇角挂着一颗硕大的是非痣。对于刘氏的热情视而不见,神情倨傲的说道:
“那个没有出息的窝囊废今天没有来。”,然后冲院子外招呼了一声,说道:“你们把东西抬进来。”
“舅奶奶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呀。”程涟忆喜形于色的说道。她还以为是王氏带了礼物上门呢。
但是刘氏却感觉到了几分不对。
果然,看到王氏的两个儿子抬进来的掉了红漆的箱子,刘氏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离着老远,程仲便听到母亲刘氏高亢的声音。
程仲一愣,刘氏信佛,而且脾气极好。即便广富林市的村民颇有些忘恩负义的作为,刘氏都能坦然面对,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流露,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什么让刘氏都急眼了?
〃弟妹,两个孩子的亲事在孝直在世的时候已经定好了,当时你也是非常同意的,现在孩子们大了,也到了完婚的年纪,怎么突然要退婚呢?你这样做也太,也太——〃刘氏憋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将“没有信义”几个字说出来。
〃哟,这还能怪到我的头上了?〃一个尖厉的女声响起,无论是气势还是分贝都完胜刘氏。想来便是刘氏的弟妹王氏。
〃帮帮忙哟,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家闺女生的那叫如花似玉,生来就是阔太太的命。再看看你们家,看看这房子,啧啧啧,这还是人住的吗?还有你那儿子,蠢得都赛过了猪,哪一点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你!〃刘氏顿时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仲儿天资并不聪颖,你并非不知,从前你不是还说仲儿性情敦厚吗?怎么……怎么如今变的如此说法?〃
〃性情敦厚?〃王氏双手掐腰,摆出一副狠戾模样说道:〃亏你说得出口,那不过是我宽慰你的话语罢了,以他的脑袋恐怕傻子都要比他强三分!配我家女儿,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王氏的话仿佛一把把尖刀字字句句都刺在刘氏的心头!刘氏的脚步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
一旁的程涟忆连忙扶住,忍不住的说道:〃舅奶奶,话可不能这么说,想当初可是您死乞白咧的上门非要攀这个亲的,说什么表亲结亲,亲上加亲;说什么少爷性情敦厚,是你顶顶喜欢第一等人才!还说什么如果能得此东床快婿你立马死去都能含笑九泉!这些话犹在耳边,怎么舅奶奶又换了如此的说法?这人嘴的两面皮翻转的也太快了吧?〃
此时,王氏和刘氏的争执已经吸引了不少邻人前来探头观望。反倒是正主儿程仲被堵在外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程涟忆人不大,但是声音却不低,清脆的童声模仿着王氏当初说话的形态和口气,立马让围观的人信了几分,不由对王氏出尔反尔的行径和当初的无耻有些不齿。
她们哪里知道程涟忆人小鬼大,刚才的那番话八分真,两分假,虽然大部分是王氏曾经说过的,可是含笑九泉之类却不曾说过。
〃你个小贱蹄子,我和你家主母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再敢胡咧咧看我不撕裂你的嘴!〃王氏虽然泼悍,但是嘴皮子功夫却属一般,面对程涟忆的伶牙俐齿,只能抱以武力威吓了。
〃先前涟忆敬你是舅奶奶,是哥哥未来的岳母,自然不敢乱说话,可是你看看你说的话,做的事哪一件还顾及自己的身份?既然你先不要这个脸,那涟忆何必要给你呢?〃程涟忆的小嘴皮子极为利索,说的话也颇为在理王氏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当着这么多人,轻易也不能真的动手,只能又将矛头转向性情温厚的刘氏。
〃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的奴婢!就凭这样的家风,我就不能让我的闺女嫁过来受苦!实话告诉你,我是顾着往日的情面才来退亲,否则早就一纸诉状将你们告上的县衙大堂,到时候你不光要退亲,还要丢人。〃王氏以势相压。
刘氏默然垂泪,她知道闹成这样,这个亲今天是退定了,即便自己不同意王氏也不会将闺女嫁过来。以程家现在的窘境,恐怕仲儿真的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程家一门自此而绝,以后可怎么还有脸去见老爷于地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