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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为李阳枝设想的,此生与李景行唯一的交集。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那个本该老死不相见的人,此刻就在自己身后,真实的打着呼噜,叫人片刻忽视不得。
李阳枝皱了皱眉头,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无法明说的厌恶。
李景行半梦半醒之间,习惯性的伸出胳膊想要环住身边的人,可是手伸出去了,却只摸到冰凉一片被褥。
不熟悉的触感,让李景行瞬间清醒。睁开眼,正对上李阳枝怨怼的眼神。
李阳枝站的很远,身后大片的玻璃,衬得她越发飘渺,好像随时可能乘风而去。
李景行微怔了一下,便懒洋洋的跟李阳枝说:“把衣服递给我。”
李阳枝没想到这人一起来就想支使自己,还支使的这么理直气壮,一股火气马上攒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身不理他。
那人被人鄙视非但没生气,反而嘿嘿笑了起来。
身后渐渐没了动静,李阳枝想回头看看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李景行竟然悄无声息的跑到她身后,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李阳枝恼怒的盯着李景行的下巴,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出来。
李景行却没半点调笑的意思,细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分量,长长舒了口气。
“以后不许站在窗户旁边!”李景行低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李阳枝。
“你管天管地,还要管我拉屎放屁么!”李阳枝毫不畏惧地迎上李景行的目光,挑衅道。
“回答我说你知道了!”
“没门儿!”
李阳枝不听话,李景行的脸立时就黑了,第一个冲动就是要把这丫头扔到床上,好好修理一顿,让她清楚的知道不听自己话的后果有多严重。
李景行的脾气从来就不好,这几年不过是找李阳枝让他分了心,没功夫注意外面狗屁倒灶的破事,才给众人留下了李先生正在修生养性,涵养大胜从前的错觉,现下李阳枝找着了,心里的大石头搬走一半,汹涌的火气自是压制不住,随便撩拨一下就是翻天覆地。
李景行心里想着修理李阳枝,手上的力道便不由得加重,右手本来握着李阳枝的肩头,这会儿由握变捏,本来看着修长漂亮的手,像是要生生的把李阳枝的肩膀捏碎一般,显得分外狰狞。
李阳枝咬着嘴唇,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李景行其实是想李阳枝自己主动求饶,可是李阳枝却偏要表现得这般强硬。
李景行抱着李阳枝大步走到床边,好不怜惜的把她扔到床上,因为力道太猛,李阳枝的脑袋直接撞到床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脑袋上各种神经连着,被这么撞一下,李阳枝的眼泪马上不争气的哗哗留下来。
“李景行,你他妈的下手能再重点么!”
“如你所愿。”
李景行难得顺了李阳枝的意,健硕的身躯笼罩在李阳枝身上,显得李阳枝分外的娇小。
李阳枝明明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却仍然倔强的直视李景行。
李景行最恨李阳枝现在这种既倔又臭的脾气,以前的李阳枝虽然娇惯,但都是自己一手娇惯出来的,偶尔无理取闹撒娇任性,都软绵绵的叫人心里痒痒,哪里会像现在这般,说粗话骂人,浑身长刺,随时准备着把自己自己刺的体无完肤。
李景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李阳枝的脸,脆弱又倔强的小东西,不知不会让人怜惜,反而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暴虐,想要压住她狠狠的蹂躏,她在自己身下哀求尖叫的声音,定然是这世上最婉转的乐曲……
李景行被自己暴戾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一吓,连理智都回来几分。
看着李阳枝满脸泪水,想哭不敢哭,肩膀隐隐抽搭,说不出的可怜模样,李景行再也狠不下心肠。
伸手想要擦掉李阳枝脸上的泪水,李阳枝却误以为他要打她,马上瑟缩的闭上眼睛,直挺挺地想要接住这一巴掌。
李景行被李阳枝的举动伤得撕心裂肺。
“我不打你。”我怎么舍得打你。
李阳枝仍是闭着眼睛,不敢张开。
李景行无奈的抹掉李阳枝的眼泪,安抚着受惊的姑娘。
“以后要听话,记住了没有。”
李阳枝把头埋进枕头里,背对着他,没有只言片语。
李景行知道李阳枝的脾气,胆子没有老鼠大,受了惊吓就会记一辈子,以后时刻提醒自己离害怕的东西远远的,永远不要犯第二次错误。
李景行知道其实李阳枝早就把自己列到名单里,要不是自己死乞白赖的把人抢回来,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接近自己。
过了很久很久,李景行以为李阳枝再也不会理他,却听到枕头底下传来的,细微的声音。
“李景行,你要关我一辈子么?”
李景行强硬的把瑟缩不已的李阳枝拉到怀里,双臂将她紧紧禁锢住,他怕他给了答案之后,小丫头会立刻炸毛,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如果,你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时刻想着逃走,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会。”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了,明天让我写一天吧,周六周日再更。
第三十三章
“如果,你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时刻想着逃走,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会。”
李景行低沉的声音让李阳枝的思维恍惚了好一会儿,李阳枝慢慢把脸从枕头里探出来,不经意与午后的阳光碰触,本来柔和的光线却让她觉得异常刺眼,好像,五年前那个夏天,热的让人绝望。
每年的六月七三天,汽车禁止鸣笛,小贩不许占道,结婚不能放炮,说话不得大叫。就连平日里恨不得把钱赚到骨头缝里的李老板,也拔了毛,免费提供十万瓶矿泉水,发放给所有的考生和家长。
人人只道李先生要反馈社会,造福地方,没人知道李景行不过是想给他家同样参加高考的小丫头提供个方便,那孩子太懒,让她随身带瓶水,就好像让她背个炸药包似的。
高考的几天天气极好,之间写了场小雨,李子然觉得神清气爽,自然发挥正常。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李子然没觉得怎么样,反而是李景行长长的舒了口气。
似乎,自己等这一天,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之后的日子,老天好像要发泄前几日积攒的火气,酷烈的阳光把长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箱,行人们不敢在太阳底下多做逗留,连路边的流浪狗都不再理会飘过眼前的食物,只在树荫下耷拉着耳朵,百无聊赖的轻摇尾巴。
不过,在李氏大楼里面,却一切又是另一番景象。
中央空调的温度永远控制在最适的二十四度,这样,即便李景行这种一丝不苟穿着手工西装打领带的人,也不会觉得热。李子然也没法想象她那位一向优雅的四叔敞开胸膛大汗淋漓是个什么模样,肯定……比现在更有人味儿吧。
瞧瞧他现在什么样子,自己皇帝似的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翻开一本文件,也不翻页,视线就停在某几行上,偶尔皱一下眉头就弄得办公桌前站了一排大臣战战兢兢,深怕皇帝一个气儿不顺,把他们全家满门抄斩。
不过,李子然倒是蛮喜欢李景行工作时候的样子,在家的时候他怕吓到自己,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和对着别人的时候判若两人,看起来,特别累。
李子然知道自己是不知好歹,听说外面有一大堆女人用尽浑身解数,就为了这位李先生一个稍微缓和的表情,自己却在这里期盼着这些有的没的。
随便点了几下网页,没有一处好玩的东西,桌面右下角总是弹出某宝网特卖的窗口,这次叉掉下次又冒出来,李子然烦不胜烦,索性把网线拔掉,看他还怎么做广告!
李子然右手托腮,觉得自己竟比外面的小狗还要百无聊赖。
明明可以在家睡大觉的,作为一个刚刚结束了十二年应试教育的少女,她的这点要求并不算过分啊。四叔为啥偏要大清早的把她从被窝里拽起来,趁着她犯迷糊,洗吧洗吧就打包送到他办公室,连抗议的机会都没给她。
费了这么大劲儿,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换个地方上网么?
李子然拿眼角扫视着四叔那张三十三岁的脸,摸上去光滑细腻,连点小瑕疵都找不到,只可惜被他过于迫人的气势破坏了柔美。
李子然脑子里yy着一只苍蝇想飞到李景行脸上休息却一个不小心四仰八叉的滑下来的场景,太过投入竟然扑哧笑出了声。
看到众人拿那种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盯着自己,李子然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连忙用手捂住嘴巴。被李景行养了这么多年,李子然了解李景行估计比了解自己背后长了几个痘痘都深入,这家伙最讨厌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尤其是他讲话的时候发出声音,即便是放屁打喷嚏这种主观上无法控制的行为,都不被允许。曾经有个人在李景行说话的时候手机轻微的震动了一下,李景行当即就把他开除了。
没人敢拿着合同法劳保法公司条例找李景行理论,因为这里,他说了算。
不过李景行并没有像大家想像的那样,冲李子然发火或者拿阴森森的眼刀凌迟了她。李景行只是微笑的跟李子然说:“想到什么好笑的了,一会儿四叔开完会跟四叔讲讲。”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过身继续开会。
李子然微红着脸,像其他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假装自己在忙着什么,心中默默祈祷屋里所有人把刚刚发生的事儿全部忘记,直接无视她把她当空气处理。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被李景行捧在手心里疼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被人忽视掉。
李子然不是第一次和李景行来公司,在她上高中以前,李景行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带着她一起来公司,到了办公室,李景行工作,她则拿出书本写作业。
李景行的办公室够奢华够气派,只是当年设计师为了烘托这份奢华气派,脑子短路似的只安排了一张桌子,以至于周末来老板办公室的干部们经常会看见这样的场面:他们尊敬的老板把自己的办公用品全部挪到桌子一角,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有条不紊的处理他堆积如山的公文,而桌子另外三分之二,则被一个浑身上下粉粉嫩嫩的小丫头占据,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她各式各样的书本文具。
小丫头虽然乱,但却很懂事,老板工作时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反而是一向认真严谨的老板,会时不时的放下手头的工作,凑过去问问小丫头,作业写的怎么样?有没有不会的?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丫头一般都会摇摇头,然后低头继续做作业。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诧异,按常理说,李家那么霸道的家族,李家大家长这么骄纵的养法,养出来的女孩该像是电视上演的一样,眼睛长在鼻孔上,刁蛮任性,时刻都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哪里会是李子然这个样子。
正当秘书们要声讨电视剧误导观众的时候,大小姐做了一件事,让大家对电视剧又重拾了信心。
某一天下午,秘书照例给老板奉上一杯咖啡提神,老板刚端起杯子要入口,便被大小姐一把夺了过去,大小姐鼓起腮帮子,狠狠瞪了老板一眼,转身就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倒进盆栽里。
老板被大小姐瞪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尴尬,微微有些窘迫的咳嗽两声,哄着大小姐说:“一杯都不行吗?”
大小姐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老板压低了声音说:“那个是你六叔从巴西带回来的,国内买不到,倒掉可惜了。”
谁知道刚还强硬的大小姐居然嗒嗒的掉起眼泪,小手指着老板,好像老板刚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你明明答应我再也不喝的!你骗我!”
老板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赶紧把大小姐抱到腿上,轻拍着小人儿的肩背:“不哭了,不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哭得这么伤心么。四叔答应你,以后绝对不喝了,行了吧。”
“书上说咖啡喝多了会死人的……”
李景行似是感动又像叹息,后面的话也不知是说给李子然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秘书出来时心里有点发毛,刚才老板那番话,实在不像父亲对女儿说的,即便是养女,也不该啊。
第三十四章
漫长的会议终于在李子然无边无际的打哈欠声中结束,待到众人全数退去,李景行方转过头,宠溺的望着他百无聊赖的小丫头。
李子然已经困的不行,身子不雅的窝在李景行的老板椅上,小脑袋不住的一下一下点桌子,好几次都差点磕到头。
李景行费尽心机把李子然带来,压根没想过李子然会不方便或者怎么样,他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如果能在累的时候看小丫头一眼,定然疲惫全消。
这么可怜的模样,让李景行看着都有点心疼。想来小丫头每天这个时候都该睡一会儿的,办公室虽然没床但好歹有一排真皮沙发可以假寐一下,只是有那么多陌生人在,小丫头估计不会好意思的。
不过,小丫头这个样子,倒是叫李景行想起了刚降生没几天的小奶猫,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叫人看着就像欺负。
李景行轻轻把李子然的椅子拉过来,等差不多近的时候,突然伸手,把李子然从她的椅子上搬下来,放到自己腿上。
这么一大套动作,李子然竟是恍然未觉。
这样居然还没精神?
李景行挑了挑眉,玩心大起的一口含住李子然小巧的耳垂,舌尖故意逗弄着软嫩的小肉,直到听见怀中人嘤咛一声,才放过她。
“小懒虫醒了?”
如果被人腾空抱起来,那么大动作都不醒,李子然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去死了。
李子然只是知道李景行想要逗自己,不敢扫了他的兴致罢了。
自从进了李家大门,李子然便清醒的了解自己的位置。
自己在长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靠的都是李景行的宠爱,李景行宠她纵她,前提是,自己不可以违逆他。
只是,如果仅仅是晚辈对长辈的遵从,李子然当然可以做到,但,若是其中掺杂了某些不该有的情愫,又该如何?
谁家的长辈,会对小辈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又有谁家长辈,会对小辈,产生生理反应……
不同于李景行的正式,李子然穿的很清凉,隔着单薄的衣物,李子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下一处热源正在汇聚能量,逐渐抬头。
李子然觉得自己快要被羞愤烧着了,为了摆脱这份尴尬,李子然装作刚刚清醒,作势就要站起来伸懒腰。
发觉怀中人的动作,李景行神色黯了一下,手臂一紧,又把李子然死死锢在腿上。
“睡醒了就抛下四叔不管了,嗯?”
李子然被李景行的尾音镇住,吓得僵直了身子。
“四叔……我记得自己明明坐在椅子上的……”
“是啊,可是四叔看你睡着了差点掉下来,想了想还是睡在四叔腿上比较安全。”
“奥……谢谢四叔。”
“不用谢,你小时候不都是睡在四叔怀里的么。”
李子然嘿嘿的傻笑了两下,定了定神,然后别扭的扭过半截身子,跟李景行说:“四叔,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看你开了半天会连口水都没喝。”
李景行虽然还有些气她妄图离开自己的行为,但是李子然的话又叫他感动,小丫头看着心不在焉,其实时刻都关注着自己,连那些细节都不错过。
“还是小丫头知道关心四叔,以后就给四叔当秘书好不好?”
“呵呵,您这么说秘书姐姐会伤心的。”
李景行也不过是句戏言,他哪里舍得叫李子然干活,只要李子然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身边,他就觉得很好很好。
“想喝什么就让秘书送来,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四叔就真的要换秘书了。”
李景行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变冷,李子然知道,李景行已经有些动怒。
“四叔和我一起喝橙汁吧,健康又好喝。”李子然甜甜的说。
李景行被李子然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想起李子然从小就特别专一,除了橙汁就只喝白水。为了满足小丫头这点难得的嗜好,李景行曾大动干戈的从南方空运了一箱完全绿色的鲜橙回长春,花了不少银两,只为了让小丫头可以不受防腐剂的困扰,放心大胆的喝个痛快。
“好吧。”李景行说罢,便按了内线,叫秘书送两杯橙汁进来。
话说,李子然这点嗜好在李氏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景行秘书室的茶水间常年摆着新鲜的橙子和榨汁机,就是铁证。
没一会儿,秘书便端着两杯来敲门。
李子然见有外人要来便要起身,谁知李景行仍是不放。
李子然再试,李景行搂的更紧。
李子然推了推李景行,带着点撒娇的意思,跟李景行说:“四叔,我都这么大了,被秘书看见坐在你腿上多难为情,你还是让我下来吧。”
“不管多大在四叔眼里你都是个半夜不敢一个人睡的小丫头,”李景行转身朝门的方向高声说,“进来!”
李子然不再做声,忍着秘书探寻的目光,结果李景行递来的杯子,一口喝掉大半,心顿时凉得彻底。
李景行不过浅尝了一口,便放下杯子,鼻尖有意无意扫过李子然耳后的长发,淡淡的橙子香味让他暗中陶醉不已。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我工作的时候偷笑!”
听到身后没啥语调的声音,李子然的杯子差点掉到地上。
“对不起四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景行不过是吓着她玩,看她当真了,不禁轻笑起来。
“瞧你吓的,我就是问问,刚刚在想什么那么投入?”
李子然当然不敢说自己是在YY他,李景行可是绝对不许别人拿自己开玩笑的,即使是李景琛都不行。李子然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有多与众不同,李景行再宠爱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底线,而李子然是知道那个底线的。
“我在想下周就是四叔生日了,我该送您才比较有创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