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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忘掉它,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她面对梁语天,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能把这些坦然告诉他,为什么可以不怕无比的剧痛,撕裂伤口只为展示给他看。她甚至不再怕让他知道这自己唯一的秘密。也不觉得这是无法启齿的屈辱。
梁语天打断了她的话:“求你,你就答应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就答应他了,但是心里很害怕。后来快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张哥突然转了个弯,把车子往另外的一个方向开,他对我说,要不你走吧,我放了你,你走了就别回来!
那个时候,我真的就不恨他了,心里也讨厌他烦他,但是没有恨意。我没有跑,我知道要是自己跑了他落到那些人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我想不就是拍个戏嘛,有什么好怕的。这次不接,下次他们还是会找到我。”
“你傻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梁语天站起身,低头对她喊。
“我上哪儿告诉你,你手机根本不开。”凝宣回想,算算时间那应该是美景去世前后。“不就一个角『色』嘛,还能救人一命,爱演不爱演的我演就是了。再坏他也是人啊,有什么比救命更重要。”
“你太天真了……”
“是啊,我不天真又能怎样呢,明知虎『穴』还不是得去。如果他们想把我怎么样,我就拼死抵抗。”
“怎么抵抗?”
“我有刀,还有顺手从车里『摸』的打火机,大不了,game over,大家一起死!”凝宣脸上『露』出一丝超脱的笑意。
“他们不会让你死,只是玩玩而已……”梁语天低沉的说。
“你知道的还真多!所以就有了那些照片,他们就把我绑起来拍下那些照片!”凝宣对他讲到这些,已经很轻松了。
“别人的命就是命,他就是条狗你也要救,你的命就不是命?”
“那不一样,自己选择生死和救人一命是两码事!”凝宣郑重其事的解释。
梁语天抬眼看了她一下,似乎觉得她是一直都准备着结束生命。
“要不是张哥,你还怀疑是谁干的?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可能是我的助理。”凝宣低下了头,手里来回攥那个被单。
“她怎么会有你的照片?”梁语天太不可思议了,这种东西任凭谁自己拿到手都恨不得立刻销毁,怎么还能出现在助理手上。
“我得到照片后让她烧掉,是我太相信她了。”
梁语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伏在她的肩上,皱眉说:“凝宣啊!”
凝宣眼里泛着泪光,她最害怕的是最信任的人背叛她。如果这样,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值得期待的。
她对那个最小的助理嘉嘉,就像妹妹一样照顾。自己没什么亲人,就把她看作亲人,自己的事除了梁语天和身世是死『穴』,其他无话不谈。
可嘉嘉就是无情的把对她最亲近的人出卖掉了。凝宣恨不起来,她害怕!这个世界让她越发觉得没有安全感!
梁语天看着泪眼婆娑的凝宣,『摸』着自己的头的手,在空中扬了一下,他真是哭笑不得!凝宣是傻啊,还是脑袋短路了。这种东西,交给助理!他真觉得没理由和她分析利弊,凝宣就是犯傻!
梁语天递给她一张面巾纸,“凝宣,你知道犹大的故事吗?”
凝宣奇怪的看他一眼,摇摇头:“小时候听过吧,时间太长了没印象了。”圣经的故事她听过不少,唯独没记住犹大那个最经典的故事。
“擦擦眼泪,这事儿不值得你哭。我给你讲一个犹大的故事。”
凝宣乖乖擦掉眼泪,正正姿势期盼的等着他讲。
“犹大是耶稣的十三门徒之一,是个典型的出卖朋友的叛徒。《最后的晚餐》你一定看过,记不记得那个坐在边角里,手『摸』钱包,半身倾斜的人?他就是犹大!”
“他从祭司长那里收了三十银币,出卖了耶稣。当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对十二门徒预言,‘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就要出卖我了。’门徒们都面面相觑,纷纷问耶稣,‘你说的是我吗?’然后那个犹大也装模作样的问,‘夫子,是我吗?’当司长和兵丁真的来抓耶稣的时候。犹大早已经和那些人约定好了暗号,他说,‘我前去亲嘴的那个人,就是耶稣,你们马上动手抓他!’然后犹大就走到耶稣身旁,他说,‘向夫子请安!’接着跟耶稣亲嘴。后面的故事,你也都听过了……”
凝宣手臂抱着膝盖,默默无语,她搞不懂自己,连“末『药』”那么稀奇的故事都记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对这么出名的故事居然毫无印象。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真过头的人,向来对这种事一笑而过,相信身边没有“犹大”吗?
不是!只是太相信自己,相信将心比心的对待身边的人,彼此都会得到快乐和关怀,就不会伤害他人。她是太抗拒人们互相利用,互相伤害的事情了。
“天哥,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害我,而且她怎么能那么沉得住气,暗藏心机的把照片保留那么多年。我不懂,我和她无冤无仇,一直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难道,她一开始就算计着要害我?藏着那么深的心事,还能每天有说有笑的待在我身边,看着我她怎么能笑得出来?她看到我不会紧张吗?我还让她陪我在家住过一段时间,那么多的夜晚她怎么能睡得着呢?”凝宣用被单裹住半张困『惑』的脸。
“傻丫头……!”他习惯『性』的笑着拍她一下。“亲手把自己的把柄塞到人家手里,人家为什么不接着。这个圈子,吹拉弹唱,歌舞升平,人人掌握的无外乎那几样本事,想要出人头地,不出点阴招,踩着你这傻丫头的肩膀往上爬,哪有出头日?”
“她从没说过要当艺人啊,她好单纯干净的一个小姑娘。”
“看看,自己让别人卖了,还‘吧嗒吧嗒’帮人家数钱呢。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我看你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不过说来也不难。”他觉得凝宣好像刚入行,对许多应该知道的事情,一无所知。一时不知道应该从哪儿跟她讲起。
“什么又简单,又很难的。说来说去无外乎一个利益。我就是想好好唱歌,好好写歌,没别的。天哥,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与世无争,为什么总有一堆自己不喜欢的麻烦事找上我?”凝宣无奈的问。
“因为你背负了预言,是浑然天成的稀世珍宝。你一出世,就注定光芒夺目……”梁语天低沉的说。他这个罪魁祸首,看着眼角爬上浅浅皱纹的凝宣,她那颗心还是纯真如往昔。她真的记得住所有当初自己教给她的那些话。可他没能保护在她身边,就应该把与别人搏杀的本领教给她。现在的她就是一块香气诱人的蛋糕,任人瓜分宰割自己还浑然不觉,甚至乐于与人分享。
“凝宣,有些事你不知道最好,因为不需要你去为这些劳神,那些是需要男人去做的。你只要不再去理会那些传闻和恶搞就好了,其他的不用你担心。”梁语天在心里笑,自己是多不想让她面对这个世界的黑暗面,自己又没有好好地照顾好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凝宣深情的看他一眼,笑着点点头。她无条件的相信他。
“天哥,我真的怕了,杀人原来是不用刀的。”凝宣眼神里又扫上一层惶恐。没亲人,没家,没依靠的那种彻彻底底的绝望。
第7卷 v327
“天哥,我真的怕了,杀人原来是不用刀的。”凝宣眼神里又扫上一层惶恐。没亲人,没家,没依靠的那种彻彻底底的绝望。
“凝宣你记住!”他异常严肃的告诉她,“这个圈子,再亲近的人,说话也要留三分!交友要谨慎!”他一字一顿清楚的告诉她。
“我知道,可有些时候我就是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他严重警告,接着又说:“你确定只有照片落在他们手里,没有其他把柄了吗?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有没有录像带之类的?”
“为什么又问这个?” 他唐突的盘问让她一下想起刚进腾飞时,张哲腾爆出来的那个录像带,那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痕,挥之不去的痛。谁都可以不相信她,但是他不行。现在,那天的那种痛再次真实的向她席卷开来,凝宣感觉整个人掉进了海里,无依无靠,连根救命稻草就抓不起,梁语天的疑问就像一个漩涡,随时可以将她覆没把她淹死。“记者没查,你先查我吗?”她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反抗。
梁语天看她咬紧牙关的样子,突然被什么事情晃了一下,他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夜!那天事后,他知道凝宣是第一次,皱起眉头打量着她,他是心疼她,为了他这么个人不值得。凝宣却带着笑意长长缓出一口气,就像小孩子把一件最珍视的礼物,费尽千辛万苦交到心爱的人手里。现在他想都不敢想,凝宣那时是如何拼了命保全自己的。“我真他妈的混蛋!可是我又能怎么办?”他心里充斥着懊悔和矛盾。
他叹口气:“凝宣,现在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忘掉这些,把这些都忘得一干二净。就当它们原本就和你没关系!”
“我试试。”对于他,凝宣办不到的,绝不轻易答应。
“凝宣,合约到了和我出国好吗?”他往后挪了挪身体,想把她整个人都看得更清楚。凝宣瘦了许多,皮肤也变得更白,白的近乎透明,没有血『色』。单薄的身体,被住院服那蓝『色』睡裙罩住,整个人更加瘦仃仃,像个刚刚发育的少女。只有那双大眼睛还是很溜溜的透着懵懂和无辜。回国这些日子一直被她的事搅得焦头烂额,都没仔细看看她。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凝宣的肩膀明显的晃动一下,梁语天知道,每次她克制自己情绪的时候肩膀都会不自觉的晃动。
“什么解释?”梁语天不安又不解。
“等我病好了,出院以后再说。”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和他抗争,为什么欺瞒她美景去世的问题。她每一次心动,不知要积攒多少精力,她再清楚不过,自己对他的爱换来的不过是一次比一次大的打击,一次比一次苦的味道,一次比一次干脆的拒绝。经得起这些风霜雨雪,确实需要不小的能量才能毫无尽头的忍耐。
凝宣事件平息出院之后,梁语天陪她去看那座房子。车只能开到小胡同的十字路口,狭小的胡同两个人并排走都有些困难。“来!”梁语天从身后伸出一只胳膊,牵着凝宣。“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病没有好啊?”他握得更紧了些,希望能把她的手捂暖。
“一直都这样……以前我妈也总说我手脚凉……”她说。妈妈在世时总是搓着她的手念叨,你的手脚总是这么凉,一定要找个疼你的人才行!凝宣那时还不屑的笑妈妈『迷』信。现在她信了,她的手脚真的一年凉过一年,夏天也是冰冷的。甚至半夜经常把自己冰醒,后来就习惯睡觉的时候穿着棉袜子。
“那你冷不冷?我车里有毯子。”梁语天回头问她。
凝宣摇摇头,“不冷,就是手有点凉。”
梁语天还是折回去拿来毯子,小心的给她围好。
凝宣奇怪的打量这条巴宝莉围脖笑,“这哪里是毯子啊,这大热天的你车里带这个干嘛……”
梁语天憨憨的笑了两下,“包我女儿的!”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热盼和疼爱。
“哦!”她只是轻声应和,没有问下去,她知道只要随便问几个问题,就会看到他的遮掩和尴尬,然后顺理成章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抖落出来。可是她不忍,她做不到那样。心里想过千万次要如何质问他,设想无数次的对话在她嘴里打转,就是说不出口。
他牵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在青砖路上,石缝里长满青苔和黄『色』紫『色』的小花,墙壁上也是。两侧的围墙很高,抬头望见一条蓝『色』的天空,人站在这里好像处于天井中。沿着蜿蜒的小路走过每多远,视野豁然开朗,前面是一条比较宽阔的马路,有车和行人穿过。
两人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惊诧,他们是怎么把车开进来的?!梁语天戴上墨镜,四处望了望告诉她:“我们多走了一条马路,这条路才是我们在医院望见的那条街,刚才开过了,那个小胡同应该是楼的背面。”
他们接近那座楼,两人惊叹在这繁华奢靡的大都市中,居然隐秘着如此古朴典雅的一栋老楼,石头墙面都是风雨洗涮过的痕迹,记录着这个城市的变迁。门牌上的字迹斑驳不清,靠着凹凸的印记依稀可以辨认出来是“蒋宅”二字。
“哇……这房子真有感觉!像个艺术品!这里以前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吧!比我拍年代戏时找的那房子好看多了!”凝宣很少有机会接触这些,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出超乎寻常的兴致。
梁语天看见那字,习惯『性』的皱了下眉。美景家姓蒋,他记得美景曾提起她年幼时和她妈妈在本市的一个老房子里单独生活过一段时间。算算时间,差不多应该是,凝宣出生那年。
“我要是带相机就好了,好喜欢这个房子啊,这个胡同太背静了,左拐右拐的。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拽拽梁语天的袖口,问:“天哥,带手机了吗?帮我拍一张!” 凝宣好似对这个房子具有莫名的亲切感,没人居住的老房子,由内而外透着阴森恐怖,凝宣却甘愿牺牲她那纤细白嫩的弹琴的手,毫无畏惧的『摸』『摸』落满灰尘蜘蛛横行的大门,抠抠被雨水敲打后的斑驳坑洼石墙。“这房子怎么没人住了呢?”她自言自语的惋惜。
“这条街都要动迁了,可能是搬走了吧。”梁语天低声说。
“别忘了回去洗一张给我。”凝宣留恋的看着这宅院,“这人家好有个『性』,房子瘦瘦的盖那么高,房顶还加盖成三角形,还涂成红颜『色』。我怀疑这家房子的主人,一定是个艺术家!”
血脉相通也不过如此,从没见过爸爸,磁场却能解答出他是个艺术家。蒋莫城原是画家,买画为生,后从商做起传媒产业。凝宣身体还在调养中,情绪不能太激动。梁语天犹豫把不把知道的这些告诉她。
“凝宣,这是可能是你爸爸家。当然我只是推测,因为这个姓氏还是大户,确实太凑巧了。”
“你骗人!我没有爸爸!”这么多年过去了,凝宣还像第一次知道时那么激烈。
“胡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认不认,他都是你爸!”梁语天严肃的告诉她。“他是给你生命的人!”
他接着说:“你爸爸姓蒋,叫蒋莫城,这也许就是他的老宅。你好好看看吧,这一片马上就会动迁。以后想看也没机会了!”这也是他选择现在告诉她的原因,房子和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都将瞬间化为尘埃,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住着谁,上演过怎样的悲欢离合。
“你不会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凝宣大声说。
“凝宣你怎么了?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就这么可怕?我知道了能把你怎么样啊?我夏凝宣这么多年,控制过你,扰『乱』过你的生活吗?你至于像躲瘟神一样防备着我,然后再同情一样的安慰安慰!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既然你这么怕我知道,好啊,你干嘛回来,我死了一干二净多好!”凝宣越说越激动,心里的话像开闸的洪水,不受控制的倾泻出来。
“你怎么了?”梁语天只是说她两句,没想到她这么激动。她病刚好,可不能再有个三长两短。
“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凝宣抬起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像是妻子质问欺骗了她的丈夫。
“我做什么了?我为了你,公司孩子都不管了,飞回来照顾你,我还要做什么?”梁语天毫不退让,生气的反问。
凝宣听着,心一下软了下来,低声说:“算了!”刚才那一幕,让她心颤!那情景和语气,就像一对老夫妻在娴熟的拌嘴。她不想吵下去了,也不敢吵下去了。
第7卷 v328
凝宣听着,心一下软了下来,低声说:“算了!”刚才那一幕,让她心颤!那情景和语气,就像一对老夫妻在娴熟的拌嘴。她不想吵下去了,也不敢吵下去了。
她很怕自己心里的响动发出实际的声音。她怕他也发觉,自己很像一个对妻子嚷嚷的无需风度的丈夫。
“不行,你给我过来!把话说完!”他把凝宣拽到更背静的地方。他知道凝宣心里一定憋着心事,她那么耐得住沉默的人,不会无理取闹。这么憋下去早晚要憋出事来。
“我不想说……”
“夏凝宣!你必须把话说清楚!少跟我讲想不想的!”梁语天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动。
“好……”凝宣点头,“你想听是吧。我问你,美景姐七年前就去世了是吗?你有必要瞒我吗?她是我姐姐啊,她走了你凭什么剥夺我送送她的权利?你怕我知道以后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吗,我是那样的人吗?啊!我除了倒退,守候,面带微笑,我什么都不会。你有必要吗?啊!说啊!”
梁语天猛的一惊,扶正她的肩膀问:“谁告诉你的?”
“你不认识!”凝宣是怕他找身边人的麻烦,确实那人她都不认识。
“凝宣,不告诉是为你好!”梁语天一下子整个人都颓败下来,说话的声音奇怪又苍老。
“为我好……你什么都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你除了不相信我,就是骗我,还说为我好。你把我领进这条路说是为我好,你把我丢下也是为我好,现在我姐过世你不让我去送,也说为我好!你都是为你自己好!”凝宣的声音,在那条蜿蜒的小胡同里来回震『荡』,一遍遍刺痛着梁语天的心。
他握紧了拳头,冷静的说:“凝宣,你理智一下,我做了这么多……是,我知道我一开始就错了,我犯的错我自己必须要承担,我也一直在收拾这个错误,可是它一开始就错了。我真的不应该把你领进来,我错了。可是你想想看,我哪件事是在害你?害你的人是我吗?”他最后的质问,让人振聋发聩。
凝宣低头不语,她很想让他搂进怀里抱抱,相视一笑,什么都不用解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可以,可她就是咬牙不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