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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阵以火器(鸟铳)、弓箭作掩护,每当作战,倭寇进至一百步以内,军士听号令放火器。再进至六十步以内,弓箭手放箭。敌人若再进,方以鸳鸯阵冲杀。由此可见鸳鸯阵是与敌人短兵相接的阵地战战法。
据史书记载:鸳鸯阵以十二人为一队,首一人居前为队长,次两人持盾牌,圆、长各一;次二人持狼筅,次四人持火枪,次二人持短兵,末一人为火兵,专事樵苏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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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樵苏──采薪割草。
作战的时候,二牌平列,狼筅各跟… 牌,两支长枪,分管一牌一筅。短兵等长枪进入敌阵,即便杀上。以筅救牌,长抢救筅,短兵救长枪。这种阵法的最大功效在于长短迭用,前后呼应,左右关联,互克互救,连环共进。
藤牌在江南田塍泥雨中,可代甲胄,极为便利,是防御倭寇重矢、长枪,掩护本队前进的利器。每一藤牌手有标枪二支、腰刀一把,敌人近前,即掷标枪刺之,不论中与不中,敌人必用长枪格拨,这时候牌手乘势急速滚进,挥腰刀砍杀。
狼筅用长竹竿制成,枝稍茂盛,尖如利刃,既能进而刺人,又是防御遮蔽本队的工具。
戚家军所用长枪不但比倭刀长,而且比倭寇用的长枪长。长枪先发制人,敌人兵器,不能及身。佐以短兵,长枪进刺不中,短兵杀上救护。长短相卫,彼此相倚。
鸳鸯阵的妙处在于变化无穷。这种阵法可根据敌情、地势等条件,随时变化。一队分为两伍,叫“两仪阵”:牌一、筅一、长枪二、短兵一,两仪阵还可以变成“三方阵”:正中两筅两短兵(队长在正中),左右两翼各一牌、二长枪。
这种变化阵形的阵法常使敌人如入虎口之中,进则不得出,必死而后已。戚继光还让不同年龄不同体格的兵士使用不同的兵器:胆勇有力、年少便捷的使藤牌,体壮力大者用狼筅,三十岁上下者用长枪。这样,人尽其力,物尽其用,阵法用得更为灵活、实用。
嘉靖三十六年,倭寇犯乐清、瑞安、临海,戚继光因道路所阻,救援不及,几乎罢官,改戍台(州)金(华)严(州)三郡。
戚继光初到浙江,发现各卫所的世袭军士大都全家驻守屯垦,只知种田,很少操练,几乎不懂阵法,于是经过沙汰,在金华、义乌招了三千强悍的新兵,配备长短兵器,加紧操练鸳鸯阵法,又按照万里长城的规模重新修建了台州府的城墙,首创双层敌楼,并根据地形制定了攻守之法,又置备了战舰火器,威力大增,号称“戚家军”,名声远播。
嘉靖四十年,倭寇侵犯临海桃洙卫,戚继光率军出击,大小九战,连战连捷,斩杀俘虏倭寇一千多人,烧死在船上、溺斃在水中的不计其数。其后倭寇虽然连年来时有侵犯,但是戚家军英勇善战,森严壁垒,倭寇在浙江沿海不能得逞,转而侵犯福建。
卢勋就是在“赣南巡抚”的任上结识戚继光的。当时戚继光还是个副总兵,官衔比卢勋低得多,受卢勋节制提调。卢勋致仕回家以后,因为他有过“提督军务”的经历,素有“知兵”的名声,所以刚刚到家,就被推举为缙云东乡团防局总团练。并应戚继光的邀请,到台州府的所在地临海去住了一些日子。他们接受嘉靖三十六年倭寇上岸以后窜犯仙居等地烧杀抢掠的教训,共同策划了抗倭的第三道防线,在缙云与仙居两县交界的苍岭上设置了烽火台,并派团勇在险隘东平寨日夜据险而守。万一倭寇再次侵犯,即便进入了仙居,也无法越过苍岭,可确保缙云全县平安。
这以后,倭寇气焰稍有收敛,即便偶有来犯,海防卫所也立即给以迎头痛击,因此倭寇窜犯内地的情事,倒是再没有发生过。
卢勋为桑梓立此功勋以后,就杜门谢客,直到临终再也没有离开过缙云县一步。
正是因为卢勋致仕回家之后只到过临海一个地方,没有去过他处,倒使谢三儿想到了卢勋会不会把他的真坟做到了临海去。因为从道理上说,不论是哪个一流的堪舆家看中了的风水宝地,哪怕地图画得非常详尽,作为入葬者本人,于情于理都要亲自去看过,才能放心,除非是已经卧床不起,无法行动了。卢勋既然致仕归来以后只到过临海,不正说明他已经点定了龙穴,心中安然了吗?至于他在缙云县的多次勘踏龙脉,那就不过是虚张声势,演戏给傻瓜看而已了。
为此,谢三儿借一次到仙居去之便,顺脚到临海去走了一趟,目的是要进行实地考察,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样的风水宝地,能叫卢勋动心,再与手中的图纸参照,可有哪处地方与图纸相似。
要说风水好,这临海县本身就是一块大大的风水宝地。台州府府治就设在临海县城内。县境西部是高山,浙南第一高峰①括苍山主峰米筛浪峰就坐落在这里,沿海一带,又是一马平川,东面有绵长的海岸线和广阔的海域,还有一条可通舟楫的灵江东西横贯全县,并在府治外面环绕半周。因此这个县同时拥有高山、平原、海洋,物产丰富,交通便利,民智开通,民风淳朴。浙南的府治和县治,建有城墙的极少,临海县同时也是台州府府治的所在地,因为时时有倭寇来犯,所以戚继光戍守台州的时候,仿长城形式修建了又高又大的环城城墙,既可以用来防洪,也可以用来防寇。城内街道纵横,市井繁华,商业发达,居民辐辏,是浙南除温州之外最大的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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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我国古代对山高的测量不以海平面为基准,因此大都不太准确。现经实测,浙南龙泉县东南的黄茅尖海拔1921米,应该是浙南第一高峰。此外,龙泉与庆元之间的百山祖海拔1857米,龙泉西面的披云山海拔1675米,都比括苍山的米筛浪高。
明代嘉靖年间,江浙闽鲁粤沿海一带经常遭受倭寇的侵犯。所谓“倭寇”,指的是日本南北战争时期战败了的南朝武士。他们走投无路,沦落为海盗,不但在海洋上从事走私和抢劫,还经常勾结盘踞在中国沿海岛屿上的海盗,聚集几千人分坐几十只大小战船在朝鲜和中国沿海骚扰,一旦登陆,不但官民财富被掠一空,而且奸淫烧杀,无恶不作。所以江南沿海一带,当时设有卫所四十三个,专门用来防备倭寇的侵犯。
所谓卫所,是卫和所的合称。所又分百户所和千户所两种。卫所是明代一种屯垦形式的军队编制。在京师及各地要冲设卫,在府县设所。明代的常设军队约二百万,都编置在卫所中。因郡县的大小及形势需要,卫所的大小编制各不相同。一般的小县设百户所,由百户一名统辖军士一百十二名。大郡设千户所,由千户一名统辖军士一千一百二十名。由若干个郡县联合设卫,由卫指挥也称大千户的统辖军士五千六百名。精锐的军队都驻扎在京师附近。朱元璋在南京一带设有四十八个卫,有军士二十万人;永乐皇帝迁都北京,在北京附近设七十二个卫。当时北方的天津卫、威海卫都是著名的卫所。各卫所分属各省的都指挥使司即俗称都司的长官统领,归中央五军都督府分别管辖。卫、所中的千户、百户和军士,都是世袭制,因此军士大都带有家眷,防守与屯垦相结合。当时江南沿海所设的四十三个卫所中,浙江临海的桃渚卫,是戚继光驻守的卫所,也是当时江南最著名的卫所之一。
谢三儿既然到了临海,而且是追寻当年卢勋来与戚继光相会的足迹,桃洙卫当然是他所必到的地方之一。
桃洙卫在临海县和台州府治所正东约六十里。由于中间有大山相隔,从盘山小路拾级而上,步行要一天时间才能到达。谢三儿脚力强健,爬到山顶,也已经中午了。到达山顶往下一看,整个桃洙就历历在目,一览无遗:大山坐西朝东,南北两条山脊,如同椅子圈儿似的环抱着一片小小的平原,桃洙卫就坐落在这片小平原上。一条小河,是山脚下的涓涓山涧汇集而成的,流过卫所的旁边,向东一直出海。
谢三儿快步从山上下来,进入了桃洙城。卫所那一丈多高的城墙,都是用石块砌成的。城上设有女墙和垛口,朝东的一面安有铁炮,炮口正对着大海。城墙的东西南北各有一个门,门外也有小小的瓮城,以利于防守。卫城里面,除了北面有一所比较大的院子,里面有高大的厅房之外,其余一排排都是平房,原先住着的都是屯垦戍士的一家老小。如今的桃洙已经不再是卫所,而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大村子小市镇了,村民或农或商,各安生计。街路宽阔而整齐,竟比临海城里的街道还宽。──这是当年为了便于部队集合出击迅速行动而特地设计的。
卫城的正东,是一片低洼地,低处积水,高处露出水面,形成大小不等、相隔不远的许多岛屿式滩地。
谢三儿进城找了家小客栈住了下来。跟店主一聊,才知道城东这种平坦的岛屿式滩地,实际上就是海岸边因为地势高低不平所形成的稍高于海平面的海滩,当地土话就叫做“洙”。这里地名叫做“桃洙”的原因,就因为洙上遍植桃树。这样的洙,一共有十三块,因此这里也叫“十三洙”。
听了店主的话,谢三儿的眼睛几乎直了。“洙”与“猪”同音,“十三洙”,不就是“十三猪”么?前辈们苦苦寻找的十三块像猪一样的岩石,难道竟就是这样的滩地么?
他匆匆地吃了顿饭,装着闲逛,登上了桃洙城墙。这时候天色其实还早,只因桃洙地处西山脚下,山又特别高,因此日落得也比别处早些。往东一望,海面上有点点孤帆,若隐若现。据店主说,明代嘉靖年间,十三洙的外面,就是深海,倭寇的强盗船,可以一直划到十三洙的跟前,城墙上的炮火,也可以一直打到倭寇的船上。只是沧海桑田,地势变迁,二百多年来,海底升高,如今桃洙离海岸线已经有十几里远了①。再回头往西一看,巍巍西山,果然有点儿像是一个面东而坐的孩子,南北两条环抱着桃洙的山梁,很像是孩子的两条大腿,那条潺潺小溪流,不正像淘气的孩子把着小鸡鸡撒尿么?小溪的流水直通十三洙,不正是一泡尿撒在十三头猪身上么?哈哈!看这里的地势地貌,跟师傅传下来的卢勋真坟图纸何其相似!从堪舆学的观点来看,这里也的确是一处“前途广阔、靠山稳固、官运亨通、子孙发达”的龙脉结穴之地,再看看图纸上小鸡鸡所在的地方,那里竟是一座破落不堪的山神庙。如果图纸所画的果然就是这个地方,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山神庙的下面,就是卢勋的真坟所在了。
……………………
① 由于二百年来海底地势继续升高,现在桃洙古城离海岸线已经有二十多公里了。
谢三儿第二天到那座土地庙附近仔细察看了一番,由于年代久远,土地庙已经破败不堪,附近也没有甚么特别显眼的可疑迹象。要判断这里是不是卢勋的真坟、里面有没有金银财宝,不动真格儿的钻进去看一看,是无法肯定的。
谢三儿回到缙云,正打算到相好女人那里去取打地洞的家伙,没想到范通和他的“臭妹妹”投靠了马翰林,设下了骗局,要抓他送到县里去请赏,后来虽然被他逃脱,但从此与范通结下了梁子,他也舍弃了“采蘑菇”旧业,投入了白水山义军行列中来。虽然他也知道义军需要粮饷,缺乏银钱,但是由于桃洙的土地庙下是否的确是卢勋的真坟,还无法确定,再者即便的确是真坟,里面是不是有油水,也很难说,所以虽然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年,他居然从来没有提起。今天话赶话赶到了这个份儿上,才把前后经过详细地说出来了。
听了谢三儿的话,二虎笑嘻嘻地说:
“我一向只知道三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没想到三哥不但是个机灵鬼儿,竟还是个十分精细的人儿呢!从你刚才所说的看,桃洙的那座土地庙,不管它是不是卢勋的真坟,也不管它里面有没有油水,既然谢三哥花了这样大的力气,给咱们找到了这样一个宝库,总不能不去光顾一下吧?我的意思,反正是下山一趟,何不两好并一好,让一飞哥和谢三哥把这两处的财宝都运上山来?”
本良琢磨了一下,也频频点头说:
“二虎的话说得对。谢三哥既然已经把路都探明了,左不过就是多辛苦一趟,没有甚么别的纠葛了。这样的便宜事儿,当然要去捡来。即便没多大油水,反正咱们不赔本。不知道上人的意见怎么样?”
正觉上人听完了他们的话,似乎早已经有成竹在胸,点点头说:
“我也觉得此事可行。只是多有劳一飞和谢三兄弟了。我的意见,先远而后近,先难而后易。你们这次下山,不妨先到桃洙去,不管油水大小,取出卢勋的搜刮所得之后,再去取林国栋的不义之财。如果油水大,可以把东西先送到县前春山饭馆里暂存,然后再去把林家的东西取出来,也送到春山饭馆。凡是金的银的,你们都不要管,让他们分批运上山来就可以了;如果是珠宝翠钻古玩之类,山上无法使用,就一起拿到金华兰溪去换成银子再拿上山来好了。”
大家商量停当,谢三儿和雷一飞两个,一个长袍马褂,腰缠扎包,扮作收山货客商,一个短衣草鞋,肩挑箩担,暗藏打洞的家伙,扮作随行伙计,当天趁黑夜摸下了白水山,躲开舒洪团防局的盘查哨卡,经双溪口直奔仙居,在小客店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就翻过了大山,到达桃洙卫城了。
两人在桃洙客店里吃饭休息,天色断黑以后,两人出了客店,往西山脚下摸去。夜间的半山腰,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往,正可以放心大胆地行事。谢三儿是采蘑菇的行家,又是事先看好了方位的,他让雷一飞躲在附近隐蔽处望风,以防意外,再三嘱咐,只要外面没有动静,不管时间长短,千万不要从他打的地洞里进去,不然,那可就真的要出意外了。他自己扎结停当,施展出“穿山甲”的本事来,从土地庙后面打洞,好在土地庙下面都是黄土,没有岩石,打洞不难,没多久就逐渐进入了地下。
也真亏谢三儿沉得住气儿,从开始打洞到他从洞里钻出来,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要知道,任何一个坟墓里面,由于跟外界隔绝多年,空气污浊不堪,有的坟墓里面简直是臭气薰天,通常人就是呆一袋烟的工夫也会受不了。好在干他们这一行的,从师傅那里传下来两种秘方,配置成药水以后,一种用来现场喷洒,一种则洒在一块布上,蒙住了嘴鼻,就能够把污秽的臭气给解了。此外,年代久远的坟墓,如果里面的空气十分污浊,连一支蜡烛也点不亮,那可是任何药水也解不了的,必须另打一个通风口,把里面的浊气通通排放出来以后,才能进去点上蜡烛,进行掏摸。卢勋的这个真坟,如果是万历元年或二三年建成的,到同治十一年,就已经整整三百年了,坟里的空气污浊到什么程度,可以想见。这些情况,谢三儿在路上就已经跟雷一飞都交代清楚了。为了以防万一,谢三儿进去之前,在身上系了一根细绳子,如果碰上必须与外界联络,他就拽动绳子,让雷一飞到洞口听他说话,再按指示行事。
正因为二人事先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雷一飞也相信他的“艺高人胆大”,所以尽管谢三儿进洞两个时辰了,雷一飞虽然捏着一把汗,心里通通地跳个不住,倒也依然沉得住气儿,不见手上的绳子拽动,眼睛只注视四周的动静,一声儿不出。
经过了比两年更长的两个时辰,谢三儿终于拽动了绳子。雷一飞急忙俯身到洞口,听见谢三儿在里面喊“快拉绳子”,他就捏紧了绳子用力往上拉,发觉份量不轻,还以为谢三儿受了伤靠他拉上来的。等到拉出洞口来一看,原来拉出来的是一个特制的长条形小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由于盗墓的地洞都是斜向往下打的,而且只有一个人大小,因此装宝贝的麻袋必须特制,拉起来份量也不轻。
麻袋拉出来,谢三儿紧跟在麻袋的后面也出来了。尽管时间并不紧迫,不过干他们这一行的,有消灭痕迹立即离开的习惯或曰规矩。因此接下来两人在月光下赶紧把洞口填上,把多余的泥土散开,然后把麻袋里的宝贝分装在两个箩筐里,由雷一飞挑着,离开了土地庙,慢慢儿地顺着蜿蜒的山路往山顶上走去。
在路上,谢三儿跟雷一飞说:卢勋所建的这座坟虽然比较特殊,但也不是他的新发明,而是古代堪舆家早就已经建过了的,名字叫做什么“油梁挂椁、深井插枪”。具体地说,山神庙的下面,是一口几丈深的井,井壁用砖砌就,光滑无比。井口上小下大,井的半中腰横架一根打磨得十分光洁的石梁,石梁上涂满了油,套着两根粗铁链儿,悬空拴着一具楠木棺材。井底插满了长短不一、大小各异的竹叶枪──也就是说,如果坟墓被人发现,盗墓者根本就不可能从油光水滑的石梁上爬过去。一不留神从石梁上滑倒了,摔到井底,枪尖儿就会扎穿身子,即便当时不死,光滑的井壁也不可能再爬上来。以饱学且又“知兵”而闻名的卢勋,原来把学问都用在这上面了。
好在谢三儿进入这座坟墓里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三百年以后,不但石梁上的油已经干得差不多,就是井底的竹叶枪,也已经锈得变成烂铁片儿了。谢三儿是个盗墓的老手,认准了方向,摸着黑打洞,一打就打通了井壁,身后拖着的百宝囊里又带有麻绳、火种和蜡烛,看仔细以后,先喷洒了清污药水,再把浸有药水的软布蒙住了嘴鼻,然后沿着绳索溜了下去,把自己拴在石梁上,取出手锯锯开了棺材的上角,伸手一摸,这才发现棺材里满满的全是水银。再锯开一个下角,让水银都泄到井底,伸手一摸棺材里面,哈,由于水银的密封作用,卢勋的尸体,居然还软软的富有弹性,一点儿也没有腐烂呢!
棺材里面,殉葬的东西可真不少。那棺材相当大,空隙的地方,塞满了卢勋生前喜爱的珍奇金银器皿和玉石珍宝古玩。脑袋底下,枕着一个五十两的空心金元宝;两手各握着一个二十两的实心金元宝,脚下蹬的,则是两个各重一百两的银元宝,嘴巴里含着一颗大拇指粗细的猫儿眼宝珠,肛门里还塞着一块名贵的蓝玉,单有一个名称,叫做“屁塞”。谢三儿也不客气,把所有的金银元宝和各种奇珍异宝全都装进麻袋里面,运了出来。
两人粗略地算了算,卢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