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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相李布衣-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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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湛若飞又叫了两声:“师妹。”停了停,声音倒似哭哑了一般,又叫了一声:“师妹。”
  茹小意见湛若飞如此痴状,不觉飞红了脸,以手环在嘴边叫了一声:“我在边里。”
  这一声呼唤,对湛若飞而言,简直有“起死回生”似的作用,他的整个人弹了起来,这激动几令他又掉下深谷里去。
  茹小意失声叫了起来:“小心。”
  项笑影也禁不住叫:“小心,上来再说。”湛若飞见到茹小意的神情,又惊又喜,像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莫可言喻。
  湛若飞攀着岩块,纵跳起伏,很快便上了崖顶。
  茹小意怕他又来夹缠,便赶快说:“你在崖下做什么?”
  湛若飞眼睛发出神来,喃喃地道:“你没有死,你没有死……”
  茹小意一皱眉,心忖:果然又来夹缠不清了,啐道:“我几时死了?”
  湛若飞手里紧紧执着一面粉红色的绸布,道:“我看见你的衣服,挂在树枝,以为我来迟了,你已经……”
  茹小意这才清楚看见湛若飞手里紧执的绸布,心中不由感动起来,知道湛若飞因看见她一角衣衫沾在崖沿枯枝上,以为自己罹难,所以哀呼不已,她明知这个师兄早在自己未嫁之前已对自己痴迷爱慕,但如今亲眼见他因已之死发凌乱,眼尽红,衣衫不整,割伤无数,一反他平时的斯文潇洒,整洁自爱,更有感触,只觉得这个师兄对她是死心踏地的好。
  项笑影也一早瞥见湛若飞手中所执的是爱妻的衣衫,至于这一片衣衫是如何被撕下来,而且捏在湛若飞的手里,他是毫不知情的,经过取暖杀人风雪古庙一役后,他也清楚了爱妻与这个书生的关系,项笑影再大方,也难免不存芥蒂,只是他一向都相信茹小意。
  如今他看到湛若飞那喜极惊极的神色,他虽存芥蒂,竟也为湛若飞对茹小意的深情而感动了起来,一味的道:“她没事,她没事,你放心……”
  项笑影这么一说,湛若飞方才感觉到项笑影的存在,大喜大惊的神情才收敛了一些。
  茹小意道:“我的衣服怎会在这儿的?”她的肩膊处确是被扯破了一大片,不过是在土地裂缝间撕破的,理应留在那里才是。
  湛若飞苦笑道:“我赶过来的时候,这片衣衫就已经留在枝上了……”茹小意心想:师兄见这片布绸如此伤心,自然不是说谎了,也许是烈风把裂缝的破布衣送到崖边吧?却害了师兄悲伤成这个样子。
  她感激又带歉疚的向湛若飞投了一眼,问:“我坠入深渊的时候,是不是你在叫我呀?怎么又没看见?”
  其实她不该看这一眼的。
  这一眼因为歉疚,因为感恩,所以眼色非常柔媚,茹小意自嫁项笑影后,对湛若飞一向都是十分端凝自重的。
  这一眼使得湛若飞心头的爱苗,重新点着了希望之火。
  湛若飞完全误会了茹小意的眼色。
  他心头狂喜,怦怦地跳着,外表反而不表露出来;他多年来期盼师妹深情的看他一眼,现在他盼到了,接过来,隐隐收藏在心底,又痴心妄想能更进一步,那已经得到的,他反而不像在期待时那么不自制,而有像一般男子把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处之淡然。
  他道:”我听见你呼救声,便赶了过来。岂知后面给人推了一把,掉下这崖去了……所幸那时风烈,把我整个人浮了起来,减了下坠之势,我攀住石壁,爬了上来,已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一路走过去,才看见崖边有你的衣布,以为你也掉下去了……”
  项笑影听到此处,才大致了解概况,知道那片布料不是湛若飞自他爱妻衣上撕下的,顿放了心,反思里觉得惭愧而脸上发烧。故问:“是谁推了你一把?”
  港若飞道:“我也不知道是谁。”
  茹小意见湛若飞傻愣愣的样子,便不相信他似地笑道:“我看你是给大风吹下去才是。”
  湛若飞以前极瘦削,同门师兄弟里以他为瘦,虽然英挺文气。但常遭同门讪笑:“这么瘦,风都吹得起啦。”
  茹小意想到此处,便格格地笑了起来。
  湛若飞给她这一笑。也勾起了昔目同门时何等快乐的回忆。见茹小意笑时眼波流转,靥颊生春;比当年师兄妹花园练剑时更添增了一份少妇的风情,心里如痴如醉,也唱吟道:
  “风吹鹅毛飞,鹅毛湛若飞。”
  茹小意笑着笑着,忽然冷了脸色。
  微红的月亮照在她的脸上,有一种细绞的冷绝,人说冷若冰霜,但茹小意冷时仍绝若桃李。
  湛若飞爱煞了她这容貌,但也怕煞了她这副模样。
  原来湛若飞口中所吟的,本来是他们同门师兄妹练剑时取笑湛若飞的曲子,大意是认为湛若飞身子单薄,轻似鹅毛,但这歌词却使茹小意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使她很不快的人。
  那是同门里一个后进的师妹,排行十二,叫织姑,脸孔又圆又白,声音沉而有韵,头发既黑又长,两只兔子门牙很让人喜欢。
  但是茹小意却很不喜欢她。
  茹小意不喜欢她是因为织姑的装作和虚伪,尤其不择手段。
  在巴山学艺时,师父是巴山派掌门人糜岁晚,把巴山剑法创悟出“敦煌剑法七十三式”
  而名震天下,但师娘殷爱也创出“天女剑法七十一式”,把飘逸剑法创新成局,“敦煌”、“天女”二剑法合一,便是“敦煌天女剑”.曾在三年一度金顶黑白道比试时,糜、殷二人双剑联珠,连胜三阵。因而声名大噪,三年后,糜岁晚与殷爱再度夫妇联手,替白道胜两个阵,直至再后三年的比试中,这对巴山双剑客重创于“天欲宫”副宫主哥舒天手下,糜、殷二人才退出江湖,专心培育门人弟子。
  茹小意在巴山门下,武功虽不是最高的,但容貌端丽、聪颖过人,而且天生有应付各类事情的能力,才华炫目.又能服众,很得师父、师娘、同门上下的喜爱。
  人人都知道茹小意日后必能在江湖上大放异彩,而且也衷心期许她早有造就。
  织姑看来也像是期许者之一,可是茹小意知道她并不。
  茹小意有段时间扎起了头发,束上了紫色缎带,穿着劲装,在院子练剑,不知惊羡了多少同门,有很多江湖侠少老是借故跟随师长或名是拜晤巴山掌门,其实都是为争观茹小意的风姿。
  织姑见了,口里也跟着别人赞羡,过没几天,她便也劲装打扮,发束红巾,在院里练剑。
  由于织姑的样子标准中带有妇人的妖媚,赞美人的口里不必为一句话打下了生死契,他们也用同样的赞美来赞美织姑。
  不久后,茹小意练枪,人都说茹小意使枪的时候英姿绰约,几天后,织姑也练起枪来,人说她使娇可人。
  茹小意本不在意这些。
  可是后来师母殷爱送了她一个胸佩小铃裆,人人都说茹小意的声音就像这玉佩铃一般清脆可爱,有一天,织姑就借了去,未几。回来跟她说:玉佩打碎了。
  茹小意极珍爱那玉佩,当然哭了起来。
  织姑双眼红红的,满是歉意他说:“我是无意的。”直似要哭出来,茹小意只好安慰她。
  没想到几天后织姑带了块玉佩,形状跟那玉佩虽略有不同,但茹小意却清楚听出那清脆的铃档声。
  巴山门下武功最高的,剑法最好而文才最出众的,应算是湛若飞。
  湛若飞心里只有茹小意。
  茹小意对湛若飞若即若离,也不能说全未动心过。湛若飞那时很瘦,有次在大风里打了个喷嚏,竟借力倒飞上瓦,于是茹小意就取笑他“风吹得起”.湛若飞只痴痴地望着她,讪讪地笑。
  第二于织姑就作了首“风吹鹅毛轻”给湛若飞。茹小意很不喜欢“风吹鹅毛轻”。
  织姑对湛若飞百般卖弄风情,可是湛若飞不理她。
  湛若飞眼里只有茹小意。
  有段时候,茹小意几乎因为要击溃织姑,而对湛若飞特别好,可是,这时候就出现了项笑影。
  项笑影是师父糜岁晚的上宾。
  项笑影虽然胖了一些,但眉目清好,为人和蔼,温文有礼,大家都很喜欢他。
  何况项笑影性子十分豁达,不斤斤计较于小事,湛若飞却孤芳自赏,常为枯叶落花而生感慨,为一颦一笑而起忧悲。
  一件小小的事,似如风前灭烛,也足令湛若飞愁眉深锁,寻章摘句苦参成诗。
  跟项笑影在一起,射天上的鸟儿,采地下的花儿,钓水里的鱼儿.海阔天空,好不快乐,烦恼的事,他都会顶着,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但比海誓山盟更幸福实在。
  茹小意比较喜欢跟项笑影在一起。
  织姑也借故接近项笑影,无事献殷勤,无故赠温柔。
  茹小意知道织姑的心意。
  她要抢赢自己。
  茹小意决心不让她赢。
  所以茹小意听从师父、师母的意思,嫁给了项笑影。
  茹小意把这些事都告诉项笑影知道,项笑影只笑说她心眼太窄,误会了人家,茹小意知道他是不会了解的,她也有一件事没告诉他。
  那时她心里在想:我嫁入项家,湛师哥就留给你吧!
  没料她嫁后,湛若飞也茫然离开师门,只影天涯,浪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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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下之影
 
  故此,湛若飞所吟的曲子,茹小意听来,回忆到织姑的事,令她非常不悦。
  湛若飞却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得罪了她。
  项笑影笑道:“好了,现在小意没事,湛师兄也平安,这可都好了。”
  茹小意忽道:“不好。”
  项笑影道:“怎么?”
  茹小意道:“还有一个救我的人。”
  她领项笑影和湛若飞回到樊可怜坠跌的缝去,湛若飞一看,即道:“要是真摔下去,任是谁,也难以活命了。”
  茹小意想到自己一条命是那男子救的,樊可怜若不为了救自己,说不定也不致遇到这样的险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项笑影看见爱妻情急,便道:“我攀下去看看。”
  茹小意道:“你发胖了,怎挤得了去呢!”
  湛若飞看见茹小意流转的眼波尽是对丈夫关怀之色,心忖:罢也,听他们的语气,是要我这个局外人下去冒险而已,反正自己生死不足人挂虑,真个生又何欢?死又何伤?便道:
  “我下去看看好了。”又道:“你们总不会从上面丢黄金下来压死我吧。”
  茹小意嫁给项笑影的时候,项家是有钱有势的。
  茹小意一听,变了脸色,项笑影却以为他开玩笑,也笑道:“要丢,怎么会丢黄金,丢块石头就足以把你压扁了。”
  湛若飞本来心中就有刺,此刻好像在伤口上再踩了一脚,悲笑道:“对,我不值用黄金来压。”
  茹小意知道湛若飞的个性气度,忙道:“下去是要冒险的,不许说不吉祥的话。”
  项笑影也听出湛若飞有点当真,便道:“刚才是说笑,这山缝一定要火把和绳索,才能下去的。”湛若飞忽然跳了下去。
  项笑影和茹小意都给他吓了一跳。
  只见湛若飞冒出头来,双眼直勾勾地望着茹小意,这神情使人害怕。
  然后他道:“我去了。”便寻找手脚置放之处,慢慢沉了下去,因裂缝深黑,一下子使隐去不见。
  项笑影道:“他真的下去了。”茹小意叹了一口气道:“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两人等了片刻不见下面动静,便叫:“下面怎么了?”
  却不闻回应。
  项笑影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了事?”
  茹小意道:“就算他听见也不会回应的。”
  项笑影看了看地震过后的山野荒凉冷清,四周裂上断木,月亮暗红,心头有些下大吉祥的阴影,喃喃道:”不知李神相他们杀出五遁阵没有?”
  蓦然之间,觉得刀风破空,脑后面生!
  项笑影大喝一声:“小心!”他本可避开,但又怕茹小意不及闪躲,拔剑却已不及,回身一掌拍出!
  茹小意这时是垂着头,她正在注意地面上的裂缝,心里还是牵挂着湛若飞的安危。
  就在这时,她瞥见地上飞过一道急影,她也一掌回拍!
  她这一掌拍中来物!
  项笑影也一掌劈中!
  这急风是飞刀!
  原本飞刀会被震飞,但项氏夫妇双掌分一左一右拍中飞刀,反而变成了双掌夹住飞刀,刀锋侧沿甚为烽利,在项笑影、茹小意掌沿割了一下。
  项、茹二人对望一眼,收掌,刀落地,在月光下闪着精芒,刀,是没有淬毒的。
  茹小意叱道:“谁?”
  荒原上只闻阴阴一笑。
  项笑影抱拳扬声,道:“何方朋友,请现身一晤如何?”
  那声音道:“你真的要见?”
  项笑影道:“尊驾既要取我夫妇性命,项某怎能不见?”
  那人道:“我已经让你看见了。”
  月光下,只见一个人,穿着一件灰色麻袍,连头罩住,只露出眼睛里两个较大的孔和鼻子上一个小洞。
  项笑影道:“阁下既有胆杀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似不受激:“我已现身,这是我的装束,你要看我面目,自己过来掀开。”
  项笑影道:“那请恕在下无礼。”他踏前一步。
  茹小意偷偷扯了他的衣襟,道:“小心有诈,别去。”
  项笑影在茹小意耳畔低声疾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镇守此处,否则来人真以大石往缝隙推下,湛师兄可难应付。”
  茹小意心中感激,还是道:“你也别去。”
  那全身只是一袭袍子的人冷笑道:“怎么?项公子不敢来掀咱家的底吗?”
  项笑影笑道:“我是怕——”
  罩袍人道:“你既知怕就——”
  这刹那间,一条人影乍闪而过,手捂腋下而退!
  项笑影回头看去,只见又一个罩着灰袍的人影,道:“来的不是两位。”
  只听一人冷冷地道:“是三位。”西位又出现了一名罩长袍的人,悠悠行来。
  项笑影瞧着这月下三个没头没脑、男女不辨、老少难分的人影,心中不觉有些发毛,所幸自己先发一剑,伤了一人,知道来人武功虽高,行动飘忽,毕竟也只是血肉之躯,而非山魈精灵。
  那后来的罩袍人道:“项公子不愧为项忠将军之后,看来老实,却并不笨。”
  项笑影道:“三位跟项某是素识的?”
  后来的罩袍人冷笑道:“我们认识项公子,项公子又怎会认识我们这些人。”
  项笑影道:“那么除下面罩又何妨?“
  后来的罩袍人道:“你应该看清楚,我们没有罩面,这是我们的衣袍,你看不见,也怨不得。”
  茹小意低声道:“他们一再要引你过去。”
  “奇怪。”项笑影压低声音道,“他们也可以攻过来的。”
  先来的罩袍人道:“你们两个吱吱咕咕也没有用,我们既来了,你就死定了。
  项笑影道:“却不知我们有什么冤仇?”
  后来的罩袍人道:“在江湖上,一些人要杀另一些人,不一定要有什么原因的。正如你无缘无故就看一些人不顺眼一样,用不着有什么理由,只是一般这还不至于要动手杀人,但武林中人就不同,他不高兴,便可杀人。”
  项笑影苦笑:“这样听来武林人只怕不能算是人了。”
  先来的罩袍人道:“你死了才不是人。”
  他说着话,步未踏进,剑已出鞘。
  他的剑在月光下发出精芒,划了七八剑。
  剑风破空,飞袭项笑影。
  项笑影的心中,可以说是十分震怖的。
  看这人的剑法,似并非如何熟练,甚至可以说是剑法的门外汉,可是此人内功,确已深沉精厉,剑隔空而划,其锐越空而至!
  项笑影大喝一声,“叮叮叮”,连出三剑,大翻身,叮叮叮,又出三剑,剑尖撞向剑风,竟有金刃相交之声,项笑影每三剑荡开对方一记剑风。
  这人仍不前进,但出剑愈来愈快。
  项笑影人胖身轻,剑若龙游,每三剑,破一剑风,潇洒自若,既不逼近,亦不后退。
  后来的罩袍人暴喝一声道:“好功夫!”抽出软刀,亦不逼近,破空出刀。
  项笑影一下子变成背腹受敌,刀剑相袭,但他跃虎腾龙,剑势如虹,前拒剑,后抗刀,仍然不败。
  茹小意见此情状,知丈夫一直挨打不还手,始终吃亏,项笑影精于剑法,但内力不如这些神秘人,要隔空以剑风伤人殊为难事,但若贴身相持,这些人剑法未必及得上他,反而可能有胜机。
  茹小意道:“你去杀那使剑的,我缠那拿刀的。”
  项笑影一面交手一面疾道:“那谁替湛兄护法?”
  忽“啸”地一声,一条长蛇也似的影子疾吐而来,茹小意铮地拨剑,剑尖一挑,长蛇影子一缩,回到那受伤的罩袍人手里,原来是一条软鞭。
  那受伤的罩袍人一鞭不着,又发第二鞭,茹小意剑意飘逸,招招要削长鞭,那人将鞭势舒卷,起跃腾伏,飘忽不定,两人也隔了一条长长的距离对了起来。
  这月下的三条人影,十分诡异,尽管力博,衣袍褐动,但始终没有现出真面目。
  项笑影以一敌二,久战之下,苦无还手之机,便落了下风。
  那后来的长袍人忽叱了一声:“上!”
  先来的罩袍人飞鸟一般掠至,剑劈项笑影,项笑影以“岷山剑法”三剑连击,那人剑法变化不大,全凭内力,反而落了下风。
  后来的长袍人却不助阵,丢下了刀,拿起一块大石,往地面裂缝砸下去。
  项笑影情急,本有机会击伤先来拿剑的敌人,却再也怨不得,一路翻滚,一剑刺向拿石块的长袍人。
  这长袍人及时跳起,越过裂缝,躲过一剑,这一跳是举着大石而起的,可见内力与轻功都何等精湛。
  项笑影喝道:“好!”背后急风追至,他只来得及闪了闪。已着了一剑。
  但他剑尖回削,也削中那使剑的长袍人一剑。
  长袍人仓皇而退,退在一处,一脚扫起一颗大石,往裂缝落去。
  项笑影一惊,和身飞前,双手捧住大石。
  那后来的长袍人趁此时拔出地上的刀,一刀刺向项笑影背后。
  项笑影这时双手捧石。人在半空,根本避无可避。
  “叮”地一声,这一刀却砍在剑上。
  项夫人茹小意及时而至,以剑架住这一刀,可是这一分神之下,另一敌手的一鞭,鞭梢卷得她的头发散披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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