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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战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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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的情况。我想……实弹是不是可以打个象征性的,还是像过去那样,还是放
炸药包演示,听个响也就算完成任务了。郭副军长出于慎重,怕出事……
岑立昊说:我也怕出事,但怕出事也不能把演习搞成演戏啊。天下的军队,哪
有把炸药包当炮打的?简直荒唐。我不同意。
马复江说:岑师长,你是没被蛇咬,所以不怕井绳。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们
确实像老师长说的那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出不得事啊,你工作再好,你
战斗力再强,只要你出了事,死了人翻了车,那就是前功尽弃了,你经验还没
来得及总结,教训就总结不完了。
岑立昊说:老马你讲的苦衷我知道,郭副军长的良苦用心我也明白,但是,我
们不能这么搞。部队就是要打仗的,打仗就是要死人的。西方有些国家的军队
在训练的时候往死里训,不怕伤亡,不怕事故,而在战争中追求的是零伤亡。
我们呢,平时一次事故都不敢出,真的打起仗来,烈士一大堆。这怎么得了啊

马复江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谁都想离事故远一点。
岑立昊说:郭副军长,大家都在说,如履薄冰如履薄冰,可是即便是薄冰,也
得往前走啊!我们的演习计划是向集团军和总部都报了的,没有提出异议嘛。
你现在让我半途而废,我不能接受。
郭撷天不动声色地看着岑立昊,说:立昊,我已经离开88师了,但是,我仍
然把自己看成是88师的一名老兵,我要对88师负责,也要对你负责。你还
真想轰轰烈烈地撒出去打一场吗?分队的训练平时都是在充分保障安全的前提
下进行的。缺乏实战检验,这样恶劣的天候条件,万一打个三长两短出来,即
便你不在乎,我还在乎呢。我怕人家说我给后继者出难题,看笑话。
岑立昊说:郭副军长,我跟你一样,也怕人家说我给后继者出难题。既然是缺
乏实战检验,为什么不检验一下呢?不检验不是永远不摸底吗?如果我们大家
你也不敢检验,我也不敢检验,到我的继任者更不敢检验了,那就只好拖到战
争爆发,让我们的敌人来检验了。
这时候,炮团政委高三明站了出来,说:郭副军长,战士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
了,用望眼欲穿来形容都不过分。好多人都当了两年班长了,还没有正经八百
地打过炮。三连的一个当兵七年的老班长,参加两次演习,轮上一次实弹射击
,可是按照要求,所有的标尺方向修正量都是干部标定的,然后是层层检查,
到了他手上,只剩下一件工作——
压发火柄。前年他就该退伍了,他哭着喊着死活不走。就一个条件,货真价实
地打一次实弹射击。他也有他的道理,他说他回去还要服预备役,还是个骨干
,真的战争爆发了,他这个炮兵部队下去的老班长还要应征,他不能出洋相…

郭撷天问:按你们的计划,有多少安全的把握?
高三明说:这个不好说,但是不把计划落实到底,打起仗来就更没把握。
郭撷天恼怒地看着高三明,他是知道高三明即将升任88师副政委的,他心里
想,高三明啊高三明,岑立昊是有名的岑老虎,你去跟他起什么哄?这个炮要
是打好了好,打不好的话,你那煮熟的鸭子恐怕就要飞了。不行,不能让他们
冒这个险!郭撷天拿定主意,对高三明厉声喝问:高三明,你能保证不出事吗

高三明立正回答:不能。我只能保证我们严格按照操作规程,一丝不苟,最大
限度地减小事故的可能性。
岑立昊向高三明投去感激的一瞥:说得好,我们是人不是神,对于意外,我们
不会掐指妙算。我们只能保证尽职尽责。
郭撷天冷笑一声:岑师长,你这个思想很奇怪啊。这些年你是高高在上了,你
是没尝到出事故的苦头哦,你也没有体会到处理事故那个难受。你是不是想亲
口尝尝?
岑立昊说:郭副军长,即便是出了事故,这事故在我看来也是在所难免,我们
不能因噎废食。既然有事故隐患,早出比晚出好,出在和平时期还可以总结教
训避免战时更大的损失。
郭撷天威严地扫视了岑立昊等人:岑师长,看来这个实弹射击你是非打不可了

岑立昊迎着郭撷天的目光,坚定地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这个副军长也就不多嘴多舌了。不在其位,不
谋其政啊。你们就看着办吧,后果自负!
说完,向随行的一名副处长和一名参谋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岑立昊追上两步,跟着郭撷天说:郭副军长,你放心好了,我们会组织好的。
绝不让事故发生。
郭撷天头也没回,冷冷地说:老弟,还是小心为妙啊。
岑立昊说,副军长,我一定尽最大努力保证安全。
郭撷天又对高三明说,高政委,你是老政委,有些事情啊,一念之差步步差啊
!说完,下了阵地,扬长而去。
高三明苦笑着说,副军长,我们把工作做细一点。
郭撷天走了之后,岑立昊把高三明叫到一边,说,老高,昨天我犯了官僚主义
,后来才听说你是带病坚持,所谓喝鸡汤睡大觉都是不实之词,那个通报批评
是错误的。但是我不能收回,希望你理解。
高三明说,岑师长,我完全理解。希望部队过硬,我和你的愿望是一致的。
岑立昊说,那好老高,今天,我得犯个自由主义了。在炮团的实弹射击正式启
动之前,我必须向你通报一个情况,提升你为师副政委的报告已经到军区了,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你改主意还来得及。
高三明说,我也犯个自由主义,关于提升,我也听说了,就在刚才同郭副军长
争论的时候,我也有思想斗争。现在搞实弹射击,是有风险,而最有可能直接
受到损害的就是我。但是,我不打算改变。
岑立昊说,导弹营划入炮团时间不长,技术含量高,你们还是得慎重,要搞好
检查。
高三明说,我坐镇导弹营,保证不出人为事故,避免意外事故。要是天灾人祸
那没办法,我顶着。
岑立昊说,那好,我们就共同承担吧!谢谢你老高,给了我很大的支持。愿苍
天不负我们。
岑立昊伸出手,同高三明的手握住了,握得很悲壮。
下午2点,88师“2·17”演习对蓝军326旅守备的凤凰岭总攻进入最后准
备阶段,岑立昊要求,参加演习的红蓝双方人员身上要害部位都安装有激光板
,只要是对方瞄准射击了,红外瞄准线点击到激光板,激光板就立即销毁,生
死存亡界限分明。看伤亡程度,指挥艺术和战术动作就有据可依。所以双方都
十分较真,俨然一场殊死搏斗。
“红军”的队伍在顷刻之间乱了阵脚,指挥主攻的孙大竹似乎是在突然之间才意
识到今天的蓝军不是过去的蓝军了,没有虚晃一枪即作鸟兽散的意思,而是假
戏真作了,265团官兵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已经有二百多名官兵被宣布“重
伤”或“阵亡”而退出了演习。照此盲目冲锋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一个团的
兵力就会全军覆没。孙大竹气得跺脚大骂:妈拉个巴子,这演的是什么习?让
他们撤退逃跑!再打老子就上去跟他们打肉搏战。
岑立昊在电台里命令孙大竹:主攻部队注意,集结兵力,调整战斗队形,准备
新的攻势。
孙大竹说:师长,他们真打,我们上不去啊!
岑立昊严厉地训斥:孙大竹你还没有进入状态。当然是真打!你要调整部署,
减少伤亡。他们不会让你的。你再做戏,我就换人指挥。
孙大竹攥着话筒愣了半天,回过神来,赶紧下命令撤退,调上预备队,重新明
确火力分配和进攻突破口,开始新的一轮战术进攻。
一场短兵相接的攻防战斗对抗演习这才真正地拉开了序幕。

红军对蓝军326旅守备的凤凰岭攻防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战斗异常艰苦,
蓝军主阵地和六个制高点反复易手,阵地多次失而复得,各种常规战术兵器均
在这片不足六平方公里的地面上大显神威。
岑立昊命令,结合战术需要,各级指挥员严密组织,凡是目前仍在使用、近五
年内无望更新的主战兵器全部投入使用,各种型号和各个批次的弹药抽样发射

红蓝双方官兵兴奋异常,完全进入了战争状态,似乎正在进行一场真正的殊死
搏斗。红军集中了六十辆坦克和九十辆步兵装甲车,以平均的火力密度向“敌占
区”倾泻,同主阵地成犄角态势的蓝军586高地表面工事大部被毁,山上的岩
石变成粉末,如同烟雾,大团大团在空中散开。蓝军也不示弱,被导演部宣布
586高地失守之后,残兵败将组织了“铁血复仇队”,一个排的兵力趁双方混
战之际,用激光枪杀开一条血路,沿崎岖山路摸到489高地的反斜面,将红
军267团团长邢毓乐强行“击毙”。
“死而复生”的邢毓乐不服,谴责蓝军指挥员孙晓农违反演习规则,官司打到红
军最高长官岑立昊和蓝军最高指挥员辛中原那里,两位首长对视一笑,岑立昊
不置可否,辛中原说:兵不厌诈,以夺取最后胜利为原则,老邢你已经“牺牲”
了,就老老实实退出战斗看热闹吧。
将近六点钟的时候,对抗演习已接近尾声,蓝军只剩下最后的一个高地,还有
一个连在负隅顽抗。到目前为止,双方虽然动了地面炮兵,发射了导弹,但落
点都在虚设的交战战场上,轻武器一律是空包弹,因此没有出现战斗减员和非
战斗减员。仅有炮团出现一次险情,一门炮在快速占领阵地的时候,由于路面
打滑,司机慌张,炮车前轮悬空,差点儿坠入悬崖。高三明及时赶到,组织向
后牵引,忙乱中,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从车轮下溅起来,打中了高三明的右肋,
伤势不算太重,只是轻微骨折,也算是有大惊无大险。
岑立昊同辛中原通了电话,达成共识,对抗演习告一段落,准备画一个圆满的
句号。
就在这时候,蓝军凤凰岭主峰阵地上出现了一幕惊人的奇观:昏黄的天空倏然
骤亮,随着一声尖锐的爆炸声,天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团,顿时把双方阵
地照耀得雪亮一片,如同盛夏中午的晴空。而且,随着这幕奇景的消失,一个
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情况发生了——
一直阴霾浓重的西方的天际,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缝,露出夕阳的一角,冬日的
晚霞像金边一样镶上了乌云的边缘。红蓝两方的官兵不约而同地雀跃欢呼:太
阳从西边出来了!
然而,岑立昊却无暇欣赏这瑰丽壮观的一幕,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望远镜,口述
一道命令:红蓝双方立即停止所有的行动,所有兵器静默,炮兵团阵地指挥员
立即查找流弹来源。
经过查找,是炮兵团导弹营一枚标号出厂日期为1988年的批号为KLI-
7的WE-U型导弹出了问题,失去控制,弹道脱轨,仰角增大6个密位,方
向偏离28个密位,以至于低空飞行,同一发呈抛物线下落的155榴弹炮弹
丸相撞。
岑立昊的心里顿时一沉,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亲自给导弹营营长关洪普打
电话,查问KLI-7批号的导弹打出去几发。回答是七发,其中红军打出去
四发,蓝军打出去三发。岑立昊再次命令,迅速判明炸点。几分钟后关洪普回
话,四枚落在虚拟战场上,但同预定目标差距较大,其中一枚发射出去后只飞
行了五百米即坠地爆炸,精确度之差可见一斑。另外三发,除了空中爆炸的一
发,其余两发去向不明,炸点暂时无法确定。
岑立昊把电话打到蓝军指挥部,同辛中原通了话。鉴于对抗演习已经达到预期
目的,从即刻起,停止一切行动,所有参加演习的部队立即组织起来,寻找两
枚失控的WE-U地对地导弹弹丸炸点。寻找范围是以WE-U导弹最大发射
距离三公里为半径,以红军和蓝军两个发射阵地为圆心,分别画圆。
辛中原也预感到要出大事了,把关洪普叫到蓝军指挥所,反复查问导弹发射操
作情况,尤其是查找红蓝双方导弹弹丸的炸点,很快就得到证实,蓝方三枚,
一枚与榴弹炮弹在空中相撞,一枚落在虚拟战场,红方四枚,三枚在落在虚拟
战场,也就是说,红蓝双方各有一枚不知去向。
辛中原叮嘱关洪普和韩宇戈,无论最后在哪里找到炸点,都作为一项绝密情报
,在报告其他首长之前,必须首先向他报告。
就在岑立昊和辛中原在凤凰山下为两枚失踪的导弹忧心忡忡的时候,远在二百
公里外的88师师部的路金昆和刘英博更是心急如焚——杜朝本不见了。

88师演习部队出发的当天,师部机关大楼几乎人去楼空,仅有不到五分之一
的机关干部留守。杜朝本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望着一片大战在即的热气腾
腾的场面,心中升起无限惆怅。岑立昊说得再好,也抹不去巨大的屈辱在他心
中投下的阴影。
即使是一个羸弱的男人,他也是个男人,那种被抛弃、被冷落、被蔑视乃至被
厌恶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轻易消失的。
怀着一腔苦涩,杜朝本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不行,他不能这样逆来顺受,他
必须有所行动。他打算一旦演习离开驻地之后,他就到集团军去找郭撷天副军
长,甚至找岳江南政委,他要汇报,他要请愿,他要调离88师。
可是,又有一个小小的细节,再次刺伤了杜朝本的自尊心。师里有规定,团以
上军官带车离开驻地彰原市,必须向师长和政委报告,同意后才能行动,师长
和政委离职期间,要向主持工作的主要首长请假。杜朝本向主持后方工作的副
师长路金昆和副政委刘英博报告,没有说去军部的真实目的,而是说去军部G
FC野战医院检查胃病。路金昆和刘英博并没有商量,但意见惊人的一致:冰
雪未化,不宜动车。如果要去,只能坐火车去。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在杜朝本的心里。倒霉的人儿更敏感也更脆弱。杜朝本甚
至联想到,路副师长和刘副政委之所以对他这个态度,原因恐怕也是岑立昊有
过交代,至少也是他们根据岑立昊的态度决定自己的态度。这笔账,杜朝本还
是算到了岑立昊的头上。
由于大部队外出,留守人员又有路副师长和刘副政委管着,杜朝本基本上成了
无业游民。连续几天,杜朝本除了偶尔在师部东边的小树林里转悠,大部分时
间都猫在自己的宿舍里。他在写日记,就在这几天里,他在32开日记本上密
密麻麻地写了76页纸。
2月27日,机关食堂管理员发现杜副参谋长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在食堂就餐,
就报告了路金昆和刘英博。路金昆觉得很蹊跷,一顿饭没回来吃可以理解,没
准是来了老乡或战友,在外面小酌,忘记打电话了。但两顿饭没回来,而且也
没有报告,就不好理解了。按照88师目前对军官的要求,这是不允许的。
路金昆打电话到266团杜朝本的家里,杜朝本的爱人肖丽珠说老杜没回家,
杜朝本的女儿、十四岁的小杜芩说她已经有一个月没见着爸爸了。杜朝本失踪
了!

两两八,无论是数字还是谐音,都看不出有什么不祥之兆。然而对于88师、
尤其是对于岑立昊来说,这一年的2月28日绝对是一个黑色的日子。杜朝本
失踪的消息传到凤凰岭演习指挥部的时候,岑立昊简直产生了宿命感,心底深
处发出了一声重重的感叹:天不助我,奈何?
在电话里,岑立昊咬牙切齿地对路金昆和刘英博说:继续寻找,活要见人,死
要见尸。
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别的话说了。
导弹营那两枚去向不明的导弹很快就找到了,一枚落在凤凰岭主峰东南六公里
处的一片白桦林里,钻进泥土三米才爆炸,好在没有造成损失。但另一枚却奇
迹般地超出最大射程一百多米,准确地落在凤凰岭训练基地农场宿舍区的院子
里,当场炸死四个正在劳教的犯人和两个警卫战士。另有一名重伤,两名轻伤
。而在这个宿舍去周围方圆一平方公里的地域里,都是阒无人迹的荒滩。
88师的战术对抗演习是以轰轰烈烈而始,如丧考妣而终。
2月28日夜晚,部队全部集中,在凤凰岭安营扎寨。熄灯号音播放之后,临
时营区安静得如同冰封。
辛中原和岑立昊相对无语。晚饭是一锅面条,大家没动筷子。
23时许,集团军章思博军长、岳江南政委、郭撷天副军长和万景周副政委率
领集团军四个部门的庞大的工作组火速赶到。见面之初,岳江南同岑立昊握手
的时候,感觉岑立昊的手冰凉。岳江南说:岑师长,挺住。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差点儿把岑立昊的眼泪引了出来。岑立昊说:政委,我承
担一切责任。
郭撷天说:事故正在调查,现在就说承担责任还为时尚早。
郭撷天的态度让岑立昊有点意外,他向郭撷天敬了个礼:郭副军长,谢谢。
比较起岳江南,军长章思博的资历要新得多。他是一个内向型首长,一般不轻
易表态,重要的场合总是把岳江南推到前面。章思博说:谈谈事故原因。
辛中原说:经过初步调查,事故过程和原因已经有了眉目。按演习战术要求,
为了阻止红军进攻,蓝军导弹发射阵地向红军通信枢纽、雷达站和炮兵指挥所
各发射了一枚WE-U型导弹,批号是KLI-7,这个批号的导弹六年前装
备到88师,从来没有打过实弹,这是首次。红蓝双方共计发射七发,误差都
很大,弹道失控脱轨,至于是不是制导系统有问题,有待于专家论证。但造成
事故的是蓝军,我作为政治委员,同时作为对抗演习的蓝军最高指挥官,应该
对此负责。
万景周副政委说:你负什么责?是你下命令让战士们把它打到基地农场去的吗

辛中原说:按万副政委的观点,我们都不应该负责了,我们谁也没有下命令让
战士们把导弹往基地农场打。
郭撷天说:天灾人祸!
万景周说:有天灾的因素,也有人为的因素。
辛中原说:如果专家论证是制导系统出了问题,那就是天灾大于人祸。
万景周说:辛政委,你能保证你们是严格按照操作规程进行的吗?
辛中原说:这个我说了不算,要等集团军工作组调查之后,由他们下结论。我
是防御方最高指挥员,如果是组织有疏漏,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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