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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武士名叫远藤又次郎,约40来岁,虽然和小西行长年岁相仿,可和小西相比,他的头发已经略有些花白,看人总是一脸阴鸷的样子。
他本来一直不吭声地坐在旁边喝酒,这时闻令跪起身,转向小西行长行礼道:“请弥九郎殿放心,我一定会护送使者安全返回。”
“好,那就拜托了,铃木重秀,你也去吧,带几个得力的手下明天一起去顺安,一切要听从远藤殿的吩咐。”
“是,请主公放心!”左首一名30来岁身材瘦小的武士放下酒杯,站起来行礼道。
李宁心中暗笑,瞧在座的有不少身强力壮、形容彪悍的武士,小西行长却只派这不起眼的一老一少带兵护送,看来他也留了一手,就怕到顺安后有什么危险。如果那样,损失的也不是得力的大将。这般想着更不介意,他哪知,这两人实在是日本武士中的超一流高手。
铃木重秀就是东瀛四大忍者中杂贺众的首领杂贺孙一,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以擅使火枪闻名。远藤又次郎更是铁炮术高手,当年在日本内战时期,备中三村家的当主家亲以重兵杀入美作,远藤又次郎奉美作大名宇喜多直家的命令去袭杀家亲,只用了一颗铅丸便瓦解了这15000人的军势。
小西弥九郎行长就是在远藤的指导下才学会使用铁炮的,他现在派出这两名强手,也是有着以防万一的意思。众人把酒谈笑,至晚方散。
次日天亮,小西行长一直把李宁送出平壤城外,望着明使一行渐渐远去,城楼上的日本武士、足轻们仍然挤在城楼上远眺着、低声议论着,不肯下城。
小西行长一边回走,一边抬头望了望城楼,见此情景不由地暗暗叹息,看来士兵们的厌战情绪很大啊。也难怪,城外不时有朝鲜义兵出没,截断和后方的联络路线。更因为朝鲜水军的阻截,国内的给养迟迟不到,城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还有很多士卒生病。以这样的状态,怎么有把握迎战实力未知的大明军呢?如果这次议和成功,或者说,把和大明军队交战的时间尽量往后拖延一下,那么我们就能获得一些时间休整,以图再战。
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到底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对明朝议和的诚意有所怀疑吗?这么大一个帝国,如果要作战一定会派人直接下战书的,应该不会用这种手段来欺骗他的对手,嗯,等明天远藤他们派人回来,就可知分晓了……小西行长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遣使言和的同时,明鲜联军已经马不停蹄地杀奔平壤,而小西行长此时却仍蒙在鼓里,做着议和成功的痴梦。
※ ※ ※
距平壤80里处,便是肃州,李如松大营所在地。
城内,李如松正和手下众将,以及从义州赶来的朝鲜大臣柳成龙、朝军将领李溢共商攻略平壤的计划。宋应昌并没有同来,而是坐镇后方,调度粮草缁重。
顺安城,在平壤和肃州之间,略靠近肃州,距平壤50里,遥遥与牡丹峰相望。这本是一座小城,只有居民1000多人,因为战乱的缘故,此时城里又多了两千余名从南方沦陷区逃出来要北上的男女难民,在寒冬里,他们实在是走得筋疲力尽了,没有粮食,衣衫褴褛,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拂晓时分,明军先锋1590名骑兵的突然到来,让这里显得格外拥挤,并引起了骚动。为首的军官头顶铁尖盔,身披连环锁子甲,骑着高头大马,得胜钩上挂着长刀,形容威猛,此人正是辽东悍将查大受。城池实在是太小了,无奈,他将兵马一分为二,1000人驻扎在城后10里的乾福山下,500人驻在城内,同时派出斥侯前出,侦察平壤城四周的动向,明天,李如松的大军将会来到顺安与他会合,对敌人展开总攻。
明军乱哄哄地进城,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扰民,用不着言语相商,朝鲜民众被士兵们无条件地从房子中赶了出来,在寒风中缩成一团,哭泣着挤在街角。看着这一切,查大受心中略感到一丝歉疚,这有什么办法呢,你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国家,我们是来帮你们收复国土的,不是来作客,士兵们需要充分的休息,然后去送死、去打仗,只有打败了倭寇,才能真正结束这一切苦难啊。
查大受挑了一间宽敞的大屋住下,有护兵去捉了只鸡,虽然比较瘦,但毕竟是活物,用瓦罐装上,不一时炖得烂熟,香味慢慢飘出窗外,让缩在街角的饥民们充满了遐想,不过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就着鸡汤,查大受连吃了两碗糙米饭,身上有了些暖意,情绪也好了许多,一边撕着鸡腿一边心里嘀咕李宁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有他的,居然抢着去倭营诈和,弄不好连命也要送掉。不管怎样,倭人现在还没有发现我军的到来,明天将是大战的开始,跟着李如松将军,这仗一定能打胜,呵呵,还好有仗打,不然,我这副总兵什么时候才能混到正职啊。
一边想一边吃着,忽然听见脚步声,一名把总跑到屋外道:“启禀将军,城外来了一小队人马,据斥侯回报,是从平壤返回的李宁参将,还有20名倭兵相随!”
“怎么还有倭兵同来,是归降的么?既然只有20人,先让他们进城好了。”查大受闻讯有些愕然,道,“跟我来,咱们去看看!”把鸡腿扔回瓦罐里,将双手在衣角上蹭了蹭,起身按剑向外走去。
这小城里只有一条街,一眼就能看到头,这时城门已经打开,李宁率队缓缓入城,查大受迎上前去,狐疑地望了一眼跟来的远藤等人,向李宁道:“老李,这是怎么回事?”
李宁嘿嘿一笑,翻身下马,上前低声对他道:“这些个倭奴是倭将小西行长派来跟我迎接议和使者的。”他简略地把情形说了一遍,查大受也笑了:“这么说,你是把肥羊带回来了,好啊,大战未起,咱哥俩先立头功。”
同来的日本通译见查大受一身武将打扮,似乎不是想像中的大明礼部尚书,便问道:“吴大人,这个,这位将军是做什么的呢?贵国的使者在哪里,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见吗?”
李宁诳哄道:“这位是护送使者前来的将军,一会使者就会接见你们了,不但要见,还要请你们吃饭呢。”
远藤又次郎和铃木重秀怔怔地看着他二人对答,不明所以。日本通译回头对他俩道:“吴大人说,这位是护送议和使者的将军,大明大官儿一会就可以见到了,还会请我们吃饭。”
远藤又次郎点了点头,放下心来。听说要吃饭,随行的日本武士脸上也都浮起了笑容。
“来人啊,关城门,把他们给我拿下!”查大受突然厉喝道。随着他这一声喊,身后二十几名护兵抽出刀猛扑上来。守城的兵丁急忙关城门,城上的士兵见状也呼啦啦冲下来五六十人。
“不好,这是圈套,我们中计了!”远藤又次郎大叫一声,拨马向城门冲去,晚了,只见城门“咣”地合上,重重地落上了栓,六七名明军士兵见他冲过来,手持长枪向前乱刺,亏得远藤身手矫健,一提缰绳拉马跃开。
这时近百名明军已궾聚在城门附近,挺刀枪向前压了过来,中伏的日本武士们情急中连忙拔刀抵抗,驰马乱突。
查大受想不到敌人如此悍勇,本以为喝一声“拿下”,众兵上前,这20个倭人就会束手就擒,谁知他们竟敢反抗。不及多想,已然拔剑在手,一剑把面前的日本通译斩倒在地,大声吼道:“不要留,全都砍了!”李宁这时从士兵手中抢过一杆长枪,把身上肥大的官服扯下,也要冲上去交战,可是身前密密麻麻全是人,根本就抢不过去。
这时突然从人丛里“砰”地传来一声巨响,这一声响,把围攻的明军都震住了,不由得向后撤了撤,透过人缝,只见远藤又次郎骑在马上,手中持着两支黑乎乎的铁管,一支还冒着轻烟。
“都不要过来!”远藤又次郎狂喊着,趁着明军一时怔住的当儿,铃木重秀和几名武士飞身下马,将粗重的门栓摘了下来。另外几名武士倭刀连挥,将阻挡开门的明军士兵劈倒。
“是火铳!”查大受骂道,“他奶奶的,大家不要怕,一根火铳只能放一次,别让他得空儿装弹丸,一齐上啊,砍死他们!”
众军如梦初醒,虎狼般又猛扑过去,城门只打开了一条缝,“砰!”的一声响,远藤又次郎勒马停在门边,冲着扑过来的明军又放了一铳,城门洞里顿时一片烟雾弥漫,趁着混乱,十几骑日本武士拍马鱼贯冲出顺安城,“远藤殿快走,我来挡住追兵!”铃木重秀向远藤又次郎大声道。
“你们走,我来断后!”远藤又次郎把两支打光了弹丸的短铳扔掉,刷地拔出太刀,策马冲进明军队伍里,借着马的冲劲,把四五名明军士兵撞翻,与此同时,三根长矛也扎进了马腹,战马嘶叫着仆倒在地。
远藤又次郎挣起身,挥刀乱砍,眼看不敌,忽然人影一闪,只见铃木重秀和两名武士已经抢到他的身前,一齐出刀挡住来袭的明军刀剑,“快走!告诉主公,这是圈套!”
远藤又次郎号称“日本第一枪神”,专习铁炮射击术,在日本战国时代那是传奇式的人物。虽然这次做为小西行长的部将入朝参战,其实二人有着深厚的师生之谊,在众将中地位尊贵。大家都知道,小西将军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师陷身敌营的事实,除非大伙一齐战死。
此时此刻,主公不在,远藤又次郎殿就是主公的替身,如果要死,也要在第19个武士倒下之后才可以!
见此情景,远藤又次郎立刻明白了众武士的赤胆忠心,感动得几乎流下眼泪,知道多说无益,当下转身向城外冲去。十几骑日本武士正打马在城外盘旋,弯弓与城上对射,当不得城上兵多,乱箭齐发,六七人已经被箭射伤,正在苦苦支撑,见远藤又次郎跑出来,一名武士连忙把他拉上马,众人头也不回地打马往平壤方向狂驰。
城门洞狭窄细长,铃木重秀和两名手下拼了命地挡在门前,几十个明军士兵一时竟冲不过去。查大受气得大叫,众军也急了眼,奋力猛攻,片刻间,两名武士先后战死,铃木重秀虽然勇猛,怎奈只是一个,连杀六七名敌人后自己也是身受重伤,他嘴里喷血,摇摇晃晃地挥舞着太刀犹作困兽斗。
众明军杀红了眼,怎肯容情,发一声喊长矛齐出,把他挑了起来抵在城门上,鲜血像瀑布一样从身上无数个创口中激射而出,铃木重秀大叫一声,咣当抛了太刀,眼一翻气绝身亡。
查大受和李宁抢出城外,再看远藤等人早已驰出三五里地去,追不得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注:在此章说明一下,矛与枪基本上是指一种武器,但二者也有不同,枪的尖刃部比矛更长,作为点攻击武器,枪比矛更有穿透力。在本书里,为了将热兵器中的枪与冷兵器的枪区分开来,一般将冷兵器的枪称之为矛;再比如日本刀按日本说法叫做剑,而按中国的习惯,双面开刃的称为剑,一面开刃的称作刀。日本剑的真正用法与形状都类似中国刀,为了统一用词,不致混淆,书中一概按中国读者的习惯把日式剑译称为刀。)
在肃州的明军大营里,李如松正聚集众将论兵,得到从顺安城传过来的军情后,脸色刷地沉了下来,霍然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少顷,终于忍不住脱口骂道:“饭桶!这个查大受是个草包啊,放着一千多骑兵,居然让20个倭贼进出本阵如履平地,真是丢脸!”
见大帅发怒,帐下众将均不敢发话,李如松骂了半晌才略消了些气,恨恨地坐下。李应轼趁机上前,拱手道:“大帅息怒,虽然这班倭贼狡诈,逃回了平壤,但并不是说我军瞒天过海之计就用不得了。倭酋小西行长最信任的人是一直办理议和事务的沈惟敬,在下有个想法,不如让沈惟敬再去平壤走一遭,安抚倭贼,说顺安城之变完全是一场误会,我方议和的诚意还是有的,请小西行长放心。”
李如松沉吟不语,想了想道:“这沈惟敬能哄住小西么?说不得他到了倭营反而投靠倭贼,泄露了我军机密。”
李应轼笑道:“此事大帅放心,沈惟敬虽然无赖,却也识得厉害关系,如今我重兵压境,灭倭只在覆手之间,派他去倭营,这是给他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若事成必有厚赏,若反叛国家,就是灭族的罪,谅他也没胆子投倭。”
李如松捋须点头,正要允了,忽听的帐下一人大声道:“此事万万不可,我大明国乃是中华上邦,讲究以德服人,既然动了刀兵,当用堂堂正正之师击敌,才好让倭人折服,用这些诡诈手段欺哄,岂不有失我天朝威仪?”
正文 第五章 无赖雄辩
李如松抬眼一看,只见说话的是名中年秀士,一袭青衣,白面长须,挺胸抬头越众而出,向李应轼正色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孔孟之道,讲究的就是仁义二字。仁者无敌,如逢兄也是读书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种欺哄手段难道也是我们读书人可以提出来的吗?想倭夷正是童蒙养正之辈,正可谓攻心为上,教化为本,虽以力击,当以堂堂,务使其心悦诚服,方可观我中华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若以诡计取胜,只可一时得逞,非万全之策也。”
李应轼被他这慷慨激昂地一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喏喏无言退在一旁。
朝鲜大臣柳成龙忍不住站起身道:“袁先生,你不知这倭寇有多狡诈凶残,当初侵我国境时,根本就是不宣而战,烧杀抢掠,哪里有半点仁义可讲?”
中年秀士傲然道:“柳大人所言差矣,中国有个典故,叫做七擒孟获,想当年那蛮族孟获倒是狡诈凶顽得很了,不是也被诸葛先生七擒七纵所折服么。所以说,以德服人,方为根本。”
柳成龙冷冷一笑道:“不错,这段中华典故老朽倒也略知一二,还要请教袁先生,诸葛武侯这七擒孟获是用计谋呢,还是用堂堂之阵呢?”
中年秀士闻言勃然变色,厉声道:“柳大人要和我讲论中华典故么,来来,咱们就讲论讲论,看看是你知道的多还是我知道的多。”
众将哗然,副将杨元悄声问旁边的李如柏道:“如柏兄,这个秀才是干什么的?说起话来大半教人听不懂,不过看样子好有学问。”
李如柏嗯了一声道:“这人叫袁坤仪,是宋应略府中的帐前赞画,精通释儒之学,很得宋大人的赏识,这次宋大人没来肃州,派他来联络军务。” (注:赞画是明代总督或巡抚身边的参谋人员,具体职责和品级无定制)
“二位不要争吵,”李如松止住二人,问道,“若依袁先生的高见,我们当如何应对倭人呢?”袁坤仪看了一眼柳成龙,道:“总而言之,若是议和便诚心议和,若是要战,便排开大阵,堂堂而战,出尔反尔,阴战阳和,非我上邦所为也。”他这‘上邦’二字特意说得极重,柳成龙气得说不出话来,扭头不语。
李如松心中恼怒,还以为这袁坤仪有什么天人妙计,原来只是个酸儒罢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混上帐前赞画这职务,刚要发作,想想他是宋应昌的人,只得强自忍耐,沉声道:“袁先生请放心,本帅会慎重考虑先生的高见!”
“大帅英明。”袁坤仪拱手作揖,洋洋得意退回班列。李如松干咳一声,欲要再说,想了想摆手道:“大家都退下去吧,柳大人、杨将军、如柏,你三人留下,我有话说。”余人遵命退下。
看众人散去了,李如松苦笑着摇摇头,李如柏上前道:“大哥,这姓袁的是什么意思?”“你问我,我问谁去?无知庸辈罢了,休要再提。还请柳大人不要介意。”
柳成龙感激地道:“敝国此次危难之机,全赖天朝发兵解困,只要李将军和宋经略平倭志坚,他人说些什么,老朽倒也不会放在心上。”
李如松又命护卫将李应轼传来,宽慰几句,李应轼道:“不劳大人挂怀,在下与袁先生共事已久,深知他的为人,袁先生凭着精通释儒之学颇得宋经略好感,聘为军前赞画。其实并没有打过什么仗,说起军务来自然不通,但是人品倒也不算坏。”
“这就好。”李如松点了点头,“据查大受派人来报,倭兵约有两万人驻守平壤,外围修有大批土堡,城东有大同江,西北临山,北有牡丹峰,其势极为险峻,牡丹台上驻有倭兵两千人,工事中配备有火铳和弓箭,与平壤成倚角之势,易守难攻。稍远凤山还驻有倭兵数千为平壤的接应。我军现有兵力5万余众,前方能用来作战的约4万人,可以说,在数量上占据了优势;但倭贼倚坚城而待,若是攻坚,恐怕也不能说完全有取胜的把握。”
柳成龙道:“李将军所言极是,据我方派到城中的探子回报,倭人守城部队装备了大量的火枪,扬言平壤乃是不破之城,若我大军攻城,必将大败而归。”
李如松冷笑道:“倭人看似狂妄,其实心虚的紧,若是这般厉害,为什么还要急着和我军谈和?”众人点头称是。
李如松道:“今天是正月初四,下午我军将会向顺安开拔,到了顺安休整一天,初六攻城。平壤城池南北成长形,东有大同、长庆二门,南有芦门、含毯二门,西有普通、七星二门,北有密台。根据朝鲜和我方的情报,本帅将兵马做如下部署:
主要兵力攻击城池的南西北三面,弛围东面,使其无固守之志;于城东面的大同、长庆二门南北角楼沿江处所多设军兵炮矢,待敌退出城渡江时打击之;大将军炮、一部分虎蹲炮配置于东南、东北二角及正南、正西、正北三面,使其能打击城内各个角落;围城之后,敷设铁蒺藜数层在地,遍布灭虏、虎蹲等炮,使敌不得突围而出。具体兵马分派,等攻城之时我自有安排。”
柳成龙、杨元等人连连点头,柳成龙心想,这位李将军看来是长期作战的,计划如此周密,排兵布阵如此贴切,果然令人心折。尤其是明军所配的诸多兵器,像大将军炮、虎蹲炮等,我居然从未听说过,以前只知倭人火绳铳厉害,如今看来,这天朝军队的装备更加吓人。灭倭有望,国家之幸啊!
且听李如松又道:“昨日宋经略派人送信给我,说毒火箭、神火箭等武器已经运到朝鲜,这一两日内就能送到军中,建议等攻城时先用毒火箭射入城内,使倭人中毒,我军可随后攻城掩杀。这倒是个好计策,等这些毒箭运到,咱们再看看如何运用。”说到这里,李如松向李应轼问道,“李先生,你说让沈惟敬去一趟平壤,我看甚好,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