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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谦黑眸又沉了几分。
那一夜，惜然没有走，她睡在了小水晶的身旁。抚摸着女儿光滑的脸颊，她的眼泪簌地掉下来。不知明日之行，会是何种结果，但终是有一丝希望的，不是吗？
她的脑子里对那个男人的愤恨和咬牙切齿全都化做了对女儿眼睛的担心。那一夜，她搂着小水晶，几乎彻夜未眠。
林若谦推门进去的时候，她一下子抬起了头，她本就是坐在小水晶床上的，此刻便是浑身竖满了刺一般地瞪着他，“女儿在睡觉，这里不需要你！”她对着他便是一声低吼。
正文 第182章 放弃扶养权
林若谦的脚步生生地停在了门口处。他的黑眸一瞬间盛满了复杂的情愫，只耐人寻味地看着她。
“快点出去！”惜然又低喊了一句。
迎着她冒着火星子的眸光，林若谦敛起长眉，“你别激动，我马上就走。”
他说完便转身将门一关出去了。惜然这才躺回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开始发白的时候，她又爬了起来。小水晶今天就要去美国了，她起来替她收拾东西。
小丫头睡得还很香，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地，拉开柜子，她看到里面满满的女孩儿衣物，内衣外衣，小裤子小褂子，小裙子，她这才发现，原来，他对女儿的心倒是细致。她从里面摘了几件出来，卧室里没有皮箱，她出去找，只是门拉开的瞬间，她看到林若谦的身形就站在女儿卧室的门口处，手里是一只黑色皮箱。
他将皮箱递给她，“在找这个吧！”
惜然也不说话，更不看他深邃的眸光，只将皮箱接了过来，轻手轻脚地提到里面，打开，将女儿的衣服叠好放进去。末了，又放了两个洋娃娃进去。这才坐回床头，默默出神。
眼前出现一道颀长的人影，是穿着睡衣的林若谦。
她腾地站了起来，正想出口让他出去，但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听我说句话，我马上就走。”
他捂了她的嘴，让她重又坐下。
他则是在她的身前缓缓蹲下，执起她两只手，黑眸深深地凝着她。
“我知道我以前错得离谱，我也知道不应该对你用强，但是我克制不了心底那强烈的念头，无数个日日夜夜折磨着我的念头，我渴望着你，这些年从未改变过。”
他的眼神似乎凝了伤感在里面，但却是十分真挚的。
惜然无声地抽回被他包裹在掌心的手，“这些话，你不应该对我说。这几年以来，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柳湘玉，睡在你身边的，也是柳湘玉，你日夜想念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的语声里已听不出丝毫愤恨的情绪，只是说不出的平静。
她的平静让林若谦心头升起寒意。他不怕她恼，不怕她闹，更不怕她打他，骂他，恨他，但她这样子由愤怒异常变得平静如水，他的心头便是有些摸不到底的慌。
“这些年我的确和柳湘玉同床共枕，但我真的从未有爱过她，更不曾渴望过她。若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便是同她有了纠葛，便是娶了她。”他的眸光黯淡又转为沉痛，“如果老天能够给我机会让我回到过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挽回你。”
“够了！”惜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林若谦你不要再说了。”
“我的心里已没有你的位置，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捂住脸，大步向门口走去，开门出去了。
林若谦脸颊抽搐，他随后也跟了出来。
他在走廊处拽住她，将她的身形一旋压在墙壁上。“你说的不是真心话。这些年你不曾再嫁，不光是因为女儿，是因为你根本放不我们曾经的感情对不对？”
他星眸咄咄，似乎盯到人的心里去。惜然心头蓦地一紧，“你别自做多情！”她一把推开他，身形离开，“林若谦你别再过来，我跟你说，我已经答应了叶明川，我会嫁给他。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一丝一毫都没有。从你质问我小伟的死，从你挥我巴掌让我净身出户的那一刻，我对你所有的爱，和不甘全都没了。林若谦你别再指望，一个被你伤到体无完肤的人还会乖乖地回到你的身边去，林若谦，我没那么贱！”
她的眼睛再度充血，压抑的吼声让她身形如风中的落叶簌簌地抖。
林若谦的耳边如滚过一道雷，他身形一个踉跄，清俊的面庞迅速地失血。他的黑眸盛满了悲痛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脸颊抽搐着，他想说什么，但是所有的话都在那一刻哽在了喉咙里，他痛苦到无以复加。他怔愕着，忽然间一个转身，仓皇地离去。
惜然的身形从倚着的楼梯栏杆上缓缓滑下，她捂住了脸，有泪珠从指缝里流出……
天光大亮，小水晶醒了，她习惯性地唤了声妈妈，小手一伸摸向身旁，惜然忙将那小人儿从被子里抱出来，“妈妈在这儿。”
“哦，妈妈。”小人儿睡意朦胧地在惜然的怀里揉揉眼睛。“妈妈，叔叔说，今天要带我去美国看眼睛。”
“嗯，妈妈知道。”
惜然用嘴唇啄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妈妈，看眼睛会很疼吗？我有点儿怕。”小人儿神色紧张地说道。
惜然心上一阵紧抽，“或许会疼。但是疼一次，以后，小水晶就可以看到光明了。小水晶就可以看到妈妈，看到舅舅，苏苏姨，可以看到好多好多的人。”
“真的！”小人儿脸上又露出惊喜的神色。
“当然是真的。”惜然又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心里忽然间被什么绞着一般的疼。
吃过早饭，又过了一会儿，林若谦便提着行礼下楼了。清俊的面容还带着几道清浅的抓痕，眼睛里似有血丝，眼神中那种悲痛已经淡去，只剩下淡漠在里面。
到了楼下，他放下行礼箱，伸手抱过小水晶，对着惜然道：“你的身份证在身上吗？”
“我不会去的。”惜然转过头去，眼中酸胀。
“为什么，难道你连女儿的眼睛都不关心了吗？”林若谦明显的是急了，她可以恨他，但不能连女儿都不管了。
惜然咬了咬唇，强压下心头翻滚着的悲伤，才道：“女儿，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吧。我相信，你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却会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我决定，我不会再要女儿的扶养权。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能总是被女儿牵着不是？”
她的牙齿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弥散到口腔。这句话说出口，有如用刀在心上刮。女儿，是她的命，她怎么舍得抛下她？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地纠葛。扶养权，她争不过他，她也不想再重蹈昨天的复辙，所以她，只有放下。
她仰头，泪珠潸然滚落。
林若谦大脑阵阵发空，为了和他撇清关系，她竟然连女儿都不要了。叶惜然，你还当真是狠。
他嘴唇颤抖着，又咬住，星眸泪光丝丝迸现。而惜然，却是拾起了沙发上早已准备好的包，迈步离开。
她的身影毅然而绝然，林若谦的心头一阵阵的发凉，喉头哽得厉害，他极力地压制着自己去追出去的念头，他的身形一个踉跄，竟是坐在了沙发上。
怀里的小人儿似乎已经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妈妈。”
她喃喃地叫了一声，小脸上呈现出不可预知的恐慌来。
身后传来女儿的喊声，叶惜然身形僵了僵，她强迫着自己，不要回头。女儿的喊声像是刀子声声地割着她的心，但她竭力地克制着自己想要回头的念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转身冲回去，将女儿抱走。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后来便是奔跑，那么的仓皇，那么的悲伤。
她的眼泪纷飞，她的心如刀绞，小水晶对不起……
林若谦是上午十时的飞机，惜然仰头看着天上，天空湛蓝，白云飘渺，他们的飞机该起飞了吧！
她不知道女儿此去美国，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虽然她没有跟着一起去，但是她的心却是无时无刻地不牵挂着女儿。
她心伤流泪，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里，她举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着那绮红的酒液。
都说一醉解千千愁，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的痛？她喝光了半瓶的红酒，可是脑子里仍是没有片刻的安宁。她又倒了一杯，正想仰脖喝下去，房门被人敲响了。
一下一下坚实有力。
“谁？”她醉意熏然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然后身形摇晃着走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的一刻，叶明川看到了一张醉意迷朦的脸。
正文 第183章 搬到他的家
她笑着，双颊驼红，眉眼弯弯，俏丽妖饶。“阿川。”她唤他的名字。
叶明川迈步进去，搂了她的腰道：“干嘛一个人喝酒？”
“呵呵，我想喝啊！都说一醉解千愁，可为什么我越喝越愁？阿川，为什么？”
她的纤细的手指在他光洁的下巴上抚挲，脸上仍然是笑容璀璨。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动着的却是悲伤的情愫。
这样的女人一如一年前的初见。她喝了酒，然后举着杯子到他的面前，她也是这般笑着，光华璀璨。她说：“长夜漫漫人寂寮，先生，今霄可愿共度？”
就是这一句话，他现在都记得，也是这一句话，将他和她牵到了一起。
“呵，然然，你这样子让人心疼你知不知道？”
他伸臂在她腿弯处一托，将她抱了起来。他抱着她向着她的卧室走去，他将她放在床上，她却是纤手一伸，勾住了他的脖子，“阿川。”
她笑着，眼波中似乎有媚态，声音又是酒后的慵懒和娇娇软软，这样子的她，似是引诱。
叶明川身体里像是有人点起了一把火。他本就不是喜欢控制的人，又是面对着自己最最心爱的女人，他的手指，从她的腰间抬起来，往上，挑起了她领子处的钮扣。手指轻动，扣子解开，一颗两颗，他解开了她的上衣，她的只穿着胸衣的身体露出来了。白皙无瑕。
莹莹光泽。
她的身体他也不是没看见过，但此刻仍是有些难以抑制的情动，他俯下头去吻住她。嘴唇贴上她的嘴唇，辗转轻吻，又轻轻地将自己的舌探了进去，勾住她的。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忽然间一阵轻颤，那月牙儿般弯弯的眼睛好似一下子变得大了。
他不与理会。他想，今夜，应该成为她和他新的开始。他的手轻轻地褪掉了她的上衣，她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栗，他的挑开她胸衣的动作滞了一下。他是有不忍的，但是不这么做，她就可能永远都不会属于他。他的手指倏然一动，她的胸衣掉落。她的眼睛簌然大睁。似乎有恐惧弥漫出来。叶明川硬起心肠不去看她的眼睛，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他能看到她身上细小的汗毛似乎根根立着，“乖，放松点儿。”他忍不住柔声安抚。
于是，她的手，无措地攀住了他的臂膀。她真的紧张，虽然她真的想，将自己交付于他，心里还是紧张。
以往，两杯酒都到不了，她必定醉得个一塌糊涂，可现在，为什么，她已经快喝了一瓶的酒了，却还是那么的清醒？交给他吧，交给他吧！她的攀在他肩头的手又开始变成勾住他的脖子，她将自己的身躯轻轻地贴向他的胸膛。
叶明川体内有什么在迅速地膨胀，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薄唇用力地吻上她的嘴唇……
这是美国的纽约，已到了小水晶接受检查的时间。林若谦将女儿放在椅子上，接受医生的检查。那医生也是一位华人，他亲切地安慰着紧张不安的小人儿，经过一系列仔仔细细地眼部检查。那医生道：
“林先生，您女儿的眼疾目前来说，还是医学界的难题。”
“难道她就没有复明的希望吗？”林若谦的心立时被抓得紧紧的。俊颜因为突然而来的紧张而一下子绷紧。
医生道：“不是完全没有，可以移植角膜，不过成功率很低。像你女儿的状况，大概万分之五。”
林若谦如遭棍击，万分之五，这么低的概率，他的女儿的眼睛岂不是永远没有见天日的希望？
这一晚，他是辗转难眠，看着身旁熟睡的小人儿，一脸的安然，他的心丝丝的抽疼。
“妈妈。”身旁的小人儿翻了个身，小脚一抬，将身上的被子踹了下去。
林若谦将被子拽起来给女儿重新盖好，他的头俯下去，抱着那安然恬睡的小人儿，冰凉的泪水，濡湿了脸颊。
“妈妈。”小人儿迷迷朦朦的将小手伸过来，够到了男人的脸，“妈妈。”她又唤了一声。
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妈妈了，她真的好想她。
但是手下的触感根本不一样，那不是妈妈光滑柔软的脸，那是男人布满青青胡茬的下巴。那胡茬扎到了她的小手，小水晶的手缩了回去，眼睛张开，看看眼前的男人，然后，小嘴一扁，立时就哭了，“妈妈，我要妈妈。”
林若谦的心脏立时紧抽，他忙伸手将女儿抱进怀里，“乖，爸爸在这儿，小水晶……”他忽然间语噎，喉咙口像塞住了石子粒，他只抱着那小人儿，将那小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却是千言万语紧紧地噎在喉咙口，他该怎么跟她说，她的妈妈，已经打算放弃了，她的以后，将只有他这个爸爸在。
他的心疼无以复加，他抱着小人儿，长夜漫漫，心碎如绞。
天仿佛是一下子就亮了的，惜然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头很疼，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是光着的，拽紧了被子，她垂下头去，长发披散过来，遮住她的双颊，她的手捂住了脸，呼吸似乎是凝滞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掀开被子下了床。客厅里，一道男人的身影正在窗子前，打电话。叶明川，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不知在和什么人说着话，语声很沉，不似以往的风流不羁。
惜然想想昨夜的事情，有些恍恍惚惚的，记不太分明。只是脸上是热的。
她向着窗子前的男人走去，沐浴着暖暖的朝阳，她披着一肩的长发，穿着长长的睡裙，她走过去，抱住他，将头搁在他的背上，“阿川。”她唤道。
叶明川的身形僵了一下，继而收起了讲了半截的电话，他回过身来将那具纤细的，似乎是来寻找依靠的身体搂在怀里，“你醒了？”
他帅气的面上，是一种很温暖很温暖的笑，惜然在他怀里点头。“嗯。”
“明天搬去我那里住吧，你这里太挤了。”他的手抚摸着她漆黑的长发，语声柔和。惜然又是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沈琳只是偶尔会回来，她的母亲的病已是到了膏肓的时候，药食无效，只是拖延着时日，等候着归入尘土的那一天。惜然搬走之前，和叶明川一起去看了看沈琳和她的老母亲。沈琳看到叶明川，脸上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神色，连日照顾病入膏肓的母亲，她没有多余的经力去顾及些别的，没说几句话就让她们走了。
惜然搬去了叶明川的家。如果他是她生命里的第二个男人，她愿意与他相守到老。
天刚朦朦发亮的时候，惜然就起床了，她去了厨房准备早餐。叶明川醒来的时候，身旁没人，他穿着睡衣出了卧室，客厅里也没人，厨房那边有声响传来，他便迈开步子去了厨房。
他的厨房一向干净，因为他从不做饭，家里也没有佣人，只是有钟点工定时来清理，家里更不曾有过饭菜的香气。他吸了吸鼻子，饭菜的香气飘进鼻腔。
眼前是女人忙碌的身影。
她正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挥着铲子，锅里是黄灿灿的煎蛋。
“很香啊。”叶明川走过去。
“嗯，起来了。”
惜然将已经煎得外焦里嫩的煎蛋盛进盘中。放在一旁的灶台上。
“好了，别做了，我们出去吃。”叶明川抓住她正准备再次忙碌的手。
“怎么了？马上就做完了啊！”惜然抬起一双笑着的眼。
“油烟对女人的皮肤不好，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或者请佣人回来。”叶明川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惜然笑道：“请佣人做什么，家里有我就够了啊。你快进去等着吧，我马上就好了。”
她将男人推出厨房，回过身来，她却是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咽掉了眼底的泪意。小水晶，她的女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压抑着自己不去想她，可是母女连心，女儿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怎么可能真的割舍掉？
叶明川一根烟快要燃尽的时候，厨房那边传来女人的惊叫。他立时长身而起，大步向着厨房而去。
正文 第184章 倍受煎熬
惜然弯着身子，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样子十分的痛苦。叶明川大步过去，攥住她的手，“怎么了？烫到了？”
“不小心，切了一下。”惜然疼得一张脸几乎扭曲起来。叶明川看到她纤细的手指上，那苍白的手指肚正往外冒着殷红的血。
他长眉顿敛，忙攥着她的手拽着她向着卧室走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消炎药和纱布来，他捏着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
惜然的手指丝丝的疼，所谓十指连心，手指一亘受伤，那疼一定会比别的部位疼上几倍。惜然咬住牙忍着，不让自己再叫一声。
刚刚她看到的，一小块的皮肉是被自己生生切下去了。
她疼的冷汗直冒，却是咬住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叶明川抬眸看看她，她的脸上很白，额头有汗珠，他叹了口气道：“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还拿刀切菜。幸好，只是切到了一小块肉，如果切掉的是你的手指头，那岂不是变成残废？”
他的眸中关切明显，惜然抽回手道：“哪有那么巧，你去吃饭吧，我的饭还没做完。”
“行了，别做了。我们出去吃。”叶明川拽着她从卧室出来，又将沙发上的包替她挂在肩上，这才拿了车钥匙出去了。
惜然的心神恍恍惚惚的，她的耳边好像总是听到小水晶的喊声。一声一声的妈妈，又凄厉又悲惨，她的心咯噔咯噔的，下台阶的时候，一不留神竟是差点儿摔下去。
叶明川正好开车门，看到她的样子，皱了皱眉。
惜然的食指上缠着纱布，她将包交到另一只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