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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叹口气,卫离笑道:“醉先生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是为不智,既然醉先生倾慕秦公子已久,既然无法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就做个善事,让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上,结个鬼伴,也许来生还能续上今世残缘呢。”
说着话,卫离轻轻一笑,又是一蓬数点寒芒激射而出,射入已是冷汗淋漓的醉红泪身上,醉红泪也是浑身一震,又喷出一口鲜血来,人,也委顿余地,四肢抽搐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毫无血色的脸上,茫然无神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
优雅地蹲下了身子,卫离伸手将醉红泪的眼睛合上:“醉先生,来生若能与秦公子结缘,可别忘了我这个大媒哦。”
石牢的门,终于又吱呀吱呀几声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本兄弟。
探头看看地上横着的醉红泪和铁刑架上的秦谦,一本有些咂舌:“藤……艾子小姐,您怎么连醉红泪也给杀死了?”
卫离哼了一声:“大将军难道没有训诫过你?世上诸种,或可嫌多,唯有权势不嫌多、金银不嫌多、杀人不嫌多吗?”
是是是。
一本满脸愧色,躬身施礼,万分谦卑地:“一本记得,大将军训,权势添人尊,金银添人贵,杀
人添人威,一本愧对大将军训诫,有负大将军瞩望,谢艾子小姐训示。”
这次露出一丝笑意来,卫离道:“一本君客气了,下给列龙川的挑战书,我已经写好,想来一本君也看过了,现在请一本君将这两具尸体连同书信,一起送到列龙川大营吧。”
满面赔笑,一本躬身:“请艾子小姐勿怪,监看与敌营的来往书信,是一本的职责所在,不敢懈怠,不过,眼下送这两具尸体给列龙川,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之下,杀了我们的剑者?”
冷笑了一声,卫离道:“中原人,都很虚伪,他们讲究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别说杀了他儿子,就是宰了他老子,列龙川也不会伤了我们的人。”
先是点点头,不过一本还是不放心地:“中原人,狡诈得很,为了以策万全,还是将这些送至幻雪宫,再让幻雪宫的人送去好了,如果列龙川发怒,也有幻雪宫的人顶着,怎么也伤不到我们大倭剑者。艾子小姐以为呢?”
眼中泛起了不悦之色,卫离微愠:“既然是一本君算计好了的事情,何必再来问我!”
说着话,卫离拂袖就要离开。
一本连忙陪着笑脸:“艾子小姐,您误会了,我只是信不着狡诈无信的中原人,您看,这个醉非雾……”
停了下脚步,卫离道:“中原人,都是喂不熟的狼,如果一本君可以熟练操控天罗阵,就不要养虎为患了。”
话音未落,卫离已经转身而去,离开了石牢。
等她走了,次本才愤愤地用倭语道:“大哥,这个婆娘就算是藤原大将军的女儿,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早晚要去服侍男人,我们干嘛受她的鸟气?”
瞪了弟弟一眼,一本呵斥道:“不许胡说,免得引火烧身,藤原院可是有功于大倭,为了大倭,她幼年就远入中原,背井离乡地潜伏多年,听濑户大将军的意思,为了表彰藤原院的非凡功绩,
为了示好藤原大将军,藤原院可是要入选女御,并且要升位中宫乃或皇后!”
倒吸了一口凉气,次本这才悻悻地:“那么这个婆娘呢?”他指的是尚自不能动弹的醉非雾。
一本瞥了一眼:“叫几个侍女来扶她回去,藤原院有句话说得对,不能养虎为患,等到我们可以熟练掌控天罗阵时,就送这个婆娘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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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无奈萍水惹桃花 。。。
林折繁一说话,印无忧心头就腾起无名之火,飞身过去就是,抬脚就要踢过去,列云枫连忙拦住,笑道:“小印怎么如此大的火气,小师姐刚刚缓醒过来,别再吓到她。”
只要一提到澹台梦,印无忧的神色立时变得温柔起来,转怒为喜,微微一笑:“这世上还会有事情能吓到沧海吗?”
此时林折繁已经爬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冲着印无忧翻了个白眼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看你还不如那条咬吕洞宾的狗呢,那个丫鬟是被人暗算了捆绑成一团儿,塞到被子里边,我印大侠,林三少爷我是去解救她于水深火热,结果我还没有把她的绑绳解开,你居然,居然……”
哼了一声,印无忧瞪了林折繁一眼,丝毫也没有愧然:“你那个样子,是救人?”
原来印无忧去看卓小妖和沐珥,还未到地方呢,无意经过一进院落时,听到里边发出一声声低低央求之声,好像是个女子在断断续续地说:“求求你,救救我……”然后还伴随着一个男子非常猥亵的低笑声,印无忧想也没有想冲进去,一脚踢开门,结果看到尚施公主身边的那个大丫鬟蔓丝被五花大绑地塞在被子里边,身上的衣衫也扯得七零八落,林折繁正一边低声调笑,一边上下其手地在蔓丝身上忙活呢。
也未等及看清楚林折繁是在绑绳子还是在解绳子,印无忧过去一把就将林折繁扯了下来,一路推推搡搡地就踢了来。
尽管印无忧说得语不详焉,林折繁还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更是气恼:“哎,你可以侮辱三少爷我的人品,可是不能侮辱三少爷我的眼光,就那个妞儿?也值得三少爷我见色起心,变成禽兽吗?哼,难怪你会迷恋卓小妖,胸都平得一马平川了……”
说到这儿,林折繁忽然感觉自己失言,连忙把后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可是他想收回这句话,为时已晚,印无忧骤然眉立:“林折繁,你说什么?”
寒气四射的眼眸,闪动着千年血刃般的暴戾之芒,林折繁吓得缩了一下脖子:“没没没,印大侠,印少侠,我心口胡扯,阿弥陀佛,莫怪莫怪!”
因为当着澹台梦,印无忧强自压着心头的火气,不便发作。
闻听此言,列云枫立时愣住:“林折繁,你说蔓丝被人捆绑在床上?”
林折繁点头:“是啊,本来我想救了她,问给究竟,结果就被印少侠当成采花贼给捉来了。”
半靠着引枕的澹台梦轻轻叹息:“问了也来不及,看来她家主子已经出事儿了。”
已然顾不了身上的伤痛,列云枫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急躁之色,不过心里真的开始担心尚施公主现在的遭遇,然而他有更深一层的担忧。
皇帝能够微服出来,来到童城之后,哪里不住,径直来到廖五峰的府邸,还让尚施公主抛头露面,看来这个身在江湖的廖五峰来历绝不简单。
还有方才自己去皇帝哪儿,可以感觉到暗中的巡视哨位,坚若铜墙铁壁,尚施公主的安全更应该有专人保护,怎么可能出此疏忽,让公主出事儿?
现在从种种迹象看来,尚施公主应该遭遇了埋伏,不过真正的问题症结所在,就是这场意外是真正的意外,还有别有用心的意外?
如果是真正的意外,尚施公主境况堪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关系皇室尊严的大事儿,如果是别有用心的安排,这场安排的背后用心,自己也能猜得到几分。
看着列云枫闪烁晶亮的眸光,澹台梦嫣然一笑:“枫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算不如天算哦,到头来,不过是白忙了一场。”
原来澹台梦也猜到这场意外,很可能是皇帝有意安排,其真正的目的和用心,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想想也是,方才皇帝找了自己去,不是一直想求证澹台梦是否真的有喜吗?
现在自己知道澹台梦是伪造流产,所以她只能在此将养身体,如果尚施公主出了事情,皇帝派遣
自己前去营救,澹台梦自然无法跟随前往,这应该就是皇帝心里打下的算盘。
可是心里有了深一层的担忧,列云枫道:“我只怕那个自以为是黄雀的,最后发现自己是螳螂,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该如何收场才好?”
这才是列云枫真正担心之处,皇帝再聪明,毕竟久居深宫,万一这场有意安排的意外,变成了真正的意外,最后受到伤害的恐怕就是尚施公主了。
微微愣了一下,澹台梦眼中露出担忧之色:“枫儿,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也并无大碍,有小妖和沐珥她们陪着就好。孤掌难鸣,而且事情难料,让无忧陪着你去吧,彼此也有个照顾。”
当局者迷,让澹台梦一提醒,列云枫立时笑了:“还是小师姐想得周到,我再不济,有小印在,什么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澹台梦噗嗤一笑:“果然连瓜田李下之难都可以解呢,只是你也好意思什么事情都要无忧帮着。”
一下子勾上印无忧的肩头,列云枫笑道:“上阵亲兄弟嘛,谁让小印惹上我这个兄弟,小印,走吧。”
听着列云枫和澹台梦打哑谜一样说了半晌,印无忧并不是特别明白其中曲折,只能隐隐猜出来,他们夫妻是遇到了难题,他也懒得去问,只要是可以帮到他们夫妻的事情,就算赴汤蹈火,他也会在所不辞。
本来还是满面怒气的林折繁,此时依然呆掉,傻傻地望着列云枫和澹台梦,那颗头颅,随着他们夫妻说话而转来转去,听到最后,扁了扁嘴,啊地大叫了一声:“我应该去死了!”
印无忧哼了一声:“谁拦着你?”
狠狠地剜了印无忧一眼,林折繁恨恨地:“什么叫心有灵犀,什么叫珠联璧合!哎呀,三少爷我要是能遇见这么一个人,就是死了,也会笑着!”
列云枫微笑道:“林兄年纪轻轻就想含笑九泉吗?”
未及他再说什么,房门又被人踹开,这次闯进来的是满面怒气的卓小妖。
别人没说什么,林折繁先自噗地一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物以类聚,你们两个开
门都用脚啊?”
双手叉腰,卓小妖冲着印无忧怒道:“印无忧,就算老子被你看光光,老子可没有打算赖着你,谁逼着你娶我来着?干嘛非要弄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要挟我?”
一见卓小妖,印无忧立时想起方才林折繁说的话,他是不好意思对卓小妖发火,没有想到卓小妖竟然理直气壮地冲着自己发火,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才好。
看着印无忧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卓小妖怒目横眉:“我告诉你,印无忧,假装无辜没有用,你老婆来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在外边等着你呢!”
印无忧更是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叉着腰,卓小妖一张俏脸,因为生气而满面绯红,哼了一声,大声喝道:“谁心里有鬼谁知道!食同桌,寝同床,耳鬓厮磨,朝夕相处,哼,还要我说出她的名字吗?”
正说着呢,那个被小乔偷偷弄走的艾子居然走进来,满面的泪痕,进来后立时泪中含笑:“印公子,我终于逃出来了,让您的担心,实在抱歉,对不起。”
啊?
印无忧呆了呆:“我担心你?”
艾子无限温柔地笑着躬身:“对不起,印公子,我是被趣乐堂的小乔给带走的,交给他的手下尹迷儿和小棠照顾着,他以为是救我出虎口,其实是陷我于不义,我怎么能够让您为我担心呢?所以,我想方设法逃了出来,再见到您,我太高兴了,您也应该和我一样高兴吧?”
彻底傻掉的表情,让印无忧看上去有些可怜。
咬着嘴唇,卓小妖酸溜溜地:“被人救了还巴巴地溜回来,哎,某人,流水如果无情,落花能够有意吗?”
只觉得头大如斗,印无忧冷冷地:“自投罗网也好。”
他说着,从腰间解开绳索,就想过去把艾子绑上。《|wRsHu。CoM》
艾子微红着脸庞,温顺地背负着双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印无忧,娇羞地:“印公子。”
仿佛被蝎子蛰了一下,印无忧把绳子扔给了卓小妖,卓小妖毫不客气地过去,用绳子将艾子捆上,犹自恨恨地用力勒了勒,艾子却痴痴地望着印无忧,眼珠儿都不肯错一下。
列云枫一拍印无忧的肩头:“走吧,再耽搁一会儿,有人想把你咬碎了,有人想把你看化了,你该进退维谷了。”
已经感觉到不安,印无忧很是不适被卓小妖和艾子的眼光包围和暗自攻击着的感觉,立时跟着列
云枫出来,他们两个刚刚走出房门,已经有几个劲装打扮的侍卫过来:“小爷,主人请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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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别有峰回续红丝 。。。
大营。
一切如常,来回巡视的兵卒和近卫们,神情恭谨如石刻般,坚毅果敢,并无张望懈怠之色。
靖边王列龙川带着王妃沐紫珊照例巡视大营周围的境况,两个人并肩而行,戎装软甲,佩剑斗篷,显得英雄生威、英姿飒爽,神仙眷属一般,令人艳羡。
离着大营的营门有一段距离,列龙川停下来:“依露的伤无碍了吧?”
沐紫珊横了他一眼:“王爷,依依也够累的了,现在身上有伤,正好将养一□体,总不会这么
急着又要派依依任务吧?”
微嗔的沐紫珊,在豪爽宏阔中,别有了一番妩媚,亦如陈年的酒,沉淀的只是岁月,积厚的却是唇齿留香的味道。恋恋柔柔的眼神,唯有在丈夫面前,才会如此不加掩饰,与少女的娇羞明艳相
比,中年女人的妩媚,更多了一份慢斟陈酿的韵味儿。
列龙川微微一笑:“这场仗有的打了,只是会拖延一段时日,兵者一鼓作气,他们是想泄了我们的气。等到再次兵戎相见的时候,就可以一击而胜了。”
哼了一声,沐紫珊道:“他们打的好如意算盘,嗯,秦谦应该快回来了。”
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在眼中掠过,列龙川道:“清霜发来消息,最迟不过今晚申时,空桐潋滟就会送秦谦过来,还有浣花醉家的醉红泪。”
眼角细细的皱纹展开,沐紫珊一笑:“清霜不过来?只是那个空桐小姑娘吗?”
望着远处延绵的藏龙山,列龙川笑道:“林瑜在我们这里,清霜能不过来?怎么,不问问秦谦怎么样了?”
半是埋怨半是寒嗔,沐紫珊深深地看了列龙川一眼:“你的儿子,哪里用得着我去担心。我们列王爷做事,何时不都是稳操胜券,而且还有你的爱徒从中斡旋呢,多我一个杞人忧天的,岂不好笑?”
轻轻叹口气,列龙川摇摇头,神色变得黯然:“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口中吟哦着杜甫的《兵车行》,列龙川的目光,随着远处白雪皑皑的群山,一直延绵到天际。
沐紫珊笑容也随之消失了:“戎马倥偬,马革裹尸,身为将士都义不容辞,不然何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是,王爷,身为兵卒固然辛劳艰苦,秦谦也是有爹有娘,刻意的大公无私,是否也是一种自私?”
列龙川点头:“不错,凡事刻意而为,便是矫情造作,文人沽名钓誉,武将好大喜功,不外如是。”
沐紫珊哼了一声:“你和枫儿一样,道理都被别人明白,偏偏到了自己身上,就会强词夺理了。既然你知道,还非要秦谦去。”
列龙川沉默不语,没有回答沐紫珊的话。
远处,有探马过来,不多时,驰到近前,探子下马来报,说幻雪宫的空桐潋滟和霞露清霜赶着一辆马车过来,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达营门了。
列龙川吩咐探子继续侦查,然后冲着营门口当值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一个五夫长跑过来,抱拳:“王爷有何吩咐?”
列龙川道:“叫军医过去岑将军的大帐,看看岑将军的伤势如何了,方才沐将军说岑将军的伤口很是不适,军医开了药方,先别急着去抓药,一会儿送过来给我看看。还有,要岑将军好生休养,先不必过去点卯。还有,把章岳路和林瑜叫过来。”
那个五夫长答应了,转身飞跑进去。
不大一会儿,五夫长带着章岳路和林瑜回来复命。
连着数日在营中训练,林瑜也一点儿没有变黑,依旧是江南佳公子的清俊儒雅,他也没有穿军中戎装,半旧的玉青色箭袖,腰中佩剑,也没有披着斗篷,愈发显得猿臂鹤形,见到列龙川的时候,林瑜还是心有余悸,不自觉地垂下头,吹弹得破的脸颊上,微微发烫。
列龙川没有说话,沐紫珊先笑了:“瑜儿,天天朝夕相对,你还是这样怕他?”
脸上更烫了,林瑜嗫嚅,只是从喉咙里边含糊地嗯了一声。
林瑜的窘态,让沐紫珊笑意更暖:“一会儿霞露姑娘就过来了。”
列龙川道:“看到瑜儿,想起你们家那两个了?”
满眼慈蔼地看着林瑜,沐紫珊点头:“一别多年,怎能不想?大的又不大,小的又太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骨肉团聚。”
没有接沐紫珊的话题,列龙川微笑着对章岳路道:“我的吩咐,你可记得清楚了?”
跟随列龙川多年的章岳路,对列龙川从来没有像林瑜那种窘迫和惶恐,不过听列龙川如此问他以后,那种被风霜和烈日晒成小麦色的脸孔,立刻也涨红起来,异常的困窘,憋了一会儿才道:“王,王爷,我,末将,末将清楚是清楚,只是……”
说到最后,章岳路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脸上的神情非常奇异,说不出来是着急和困窘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列龙川也笑了:“你呀,真应该多向枫儿学学,又不要你去杀人放火,不过小动唇舌而已。”
目光有些躲闪,章岳路低声道:“回王爷,末将宁可去阵前厮杀,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似乎笑了一下,列龙川道:“由得了你?”
听列龙川的口风丝毫没有松动,章岳路只好低头:“是,末将遵命。”
这边刚刚说过话,远远看到了雪沫飞扬的情形,遥遥望去,马车的顶棚上,有一片迎风飘扬的大红色旗子,只是那旗子好像并不牢固,时左时右地跳跃飘摇着。
抬头远眺的章岳路离开舌头打结起来:“王、王爷,潋滟来了。”他支支吾吾地说着话,手指向马车顶棚那片招摇炫目的红色。
沐紫珊笑道:“我们还没有看见个影儿呢,你居然就知道了。小路子,看来这个小姑娘已经飞进了你心里边了。”
被沐紫珊笑了一句,章岳路的脸更红了。
若不是列龙川在旁边,林瑜也会笑章岳路几句,一直看惯了章岳路行伍硬汉的那种感觉,忽然见章岳路比自己还窘迫起来,这个样子实在好玩好笑。
等稍微近一些,众人看得清楚,果然是霞露清霜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寂寞难耐的空桐潋滟则蹲在车厢顶棚上边,她身上披着的猩红斗篷招展如旗帜,摇摇晃晃的犄角,趁着满面满眼不耐烦的表情。
马车到了近前停住,空桐潋滟蹲在顶棚上,没有下来的意思,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