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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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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宝林看得清楚,大惊忙喝道:“兄弟,留……”

“神”字未出,关山月左手后抛,那偷袭大汉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头上都见了汗!

没一个敢动了,关山月跨步出门,门外,那七个由那位大少领着直往后退,个个满脸的惊骇色!

突然,那位大少爷站稳了,大声叱道:“该死的混帐东西,还不上去……”

一声大喝,寒光闪动,那六个大汉探腰亮了兵刃,个个凶狠惊骇,跃跃欲动,但有点怯意!

“怎么?”关山月笑道:“亮家伙,动兵刃了?诸位要弄清楚,这儿是京畿重地,我是‘侍卫营’的……”

一名大汉色厉内荏地道:“你打提督的大少爷,胆大包天,形同造反,就该死!”

“好!”关山月点头说道:“我话说在前头,哪个敢先动,我就让哪个断一只手!我说得出,做得出,诸位要不信请看里面那两位!”

那是一点不假,谁都看得清楚,关山月这句话确有震慑之效,那六个没一个敢先上!

那位大少爷脸上老大地挂不住,他厉喝说道:“该死没用的东西,你们哪个敢不上,我就要哪个的脑袋!”

这句话更慑人,断手总比丢脑袋好!

那六个迟疑了一下,一名大汉突然大喝跃起,抖起手中兵刃直扑关山月!

关山月一摇头,道:“念在你被逼无奈份上,去!”身子一偏,抬腿踢出!

那大汉闷哼一声抱腕退后,那兵刃化为一道寒光冲天直上,数十丈高处力尽势微,掉头坠下,“扑”地一声直挺挺地扎在远处的雪地上。

关山月抬眼一扫,道:“还有哪位要上?先招呼,这回可没那么便宜!”

那五个,没一个动!

那位大少爷厉喝说道:“真笨,真没用,十个人对付不了一个,你们简直糟蹋粮食,‘查缉营’要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脑袋了,上啊!”

那五个互觑一眼,只听一人叫道:“弟兄们,豁出去了,拼吧!”

五名大汉兵刃挥起,一阵风般地扑了过来!

关山月摇头说道:“你们这些可怜虫令我不忍!”一闪身,横里跨步,他已到了那位大少爷面前。

那位大少爷大惊失色,机伶大喝:“大胆,你想干……”

关山月劈胸揪住了他,身形一旋,把他带了过来,带得他眼前冒金星,七荤八素。

关山月淡然喝道:“各位,请往他身上招呼!”

那几个大惊,一起收势站住!

关山月道:“请诸位把兵刃收起来!”

那几个犹豫了一下,乖乖地把兵刃藏回腰里!

关山月笑道:“谢谢诸位的合作……”

凝注那位大少爷,笑接道:“大少,令尊辖下的‘查缉营’里还有多少人?”

那位大少吓白了脸,直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关山月道:“不干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你大少该多带几个来!”

那位大少爷没有说话!

关山月笑了笑,又道:“大少,如今,你我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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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少爷有点硬,道:“我找拜善说话去!”

关山月双眉微扬,笑道:“好啊,大少你尽管请,只是那恐怕要往后搁搁,眼前大少你纠缠民女于前……”

那位大少爷道:“她只是个江湖卖解女子!”

关山月道:“江湖卖解女子也是人,并不见得比谁低贱些,在这儿我愿意告诉大少,她是我的人,你大少纠缠我的人于前,复又纠众行凶于后,眼前这件事,咱们该先了一下!”

那位大少惊恐地道:“你打算怎么个了法?”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很简单,我这个人一向宽怀大度,不为已甚,我并不怎么打算为难你大少,我出身江湖,如今任职官家,先按我的扛湖规定,废去你大少的四肢,然后再让你‘查缉营’的这些人抬着你找统带告官状去!”

这番话听得那位大少爷吓破了胆,他面无人色,猛然一挣,扯着喉咙便叫:“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大少!”关山月笑了笑,道:“我无意杀人,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天桥’锣鼓喧天,恐怕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见!”

关山月没直说,要是直说,那就成了,就是有人听见,恐怕人家乐得瞧个痛快,也不会有人管!

事实上关山月没说错,他叫了半天,没看见一个人跑过来,他没辙了,也软了,不叫了!

关山月淡然一笑,回身扬手,道:“哪位把兵刃借我用一下!”

那位大少魂飞魄散,心胆欲裂,忙颤声哀求说道:“关,关,关壮士,你饶,饶……”两腿一软,便要跪下!

关山月可没让提督大少跪,关山月也明白,假如让他这么跪下,那显得自己做得太过,在雍郡王胤祯或拜善那儿不大好说话,当即揪胸一提,把他提了起来,道:“大少,这我不敢当,你大少这一套也令我心软,我只听你一句,以后还来不来纠缠了?”

那位大少爷头摇得像货郎鼓,忙道:“不来了,不来了,关壮士,我绝不来了!”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我说过,我这个人由来宽怀大度,不愿为己过甚,大少,没事了,带着你的人,请吧!”

手一松,那位大少踉跄出去好几步,他可没敢再多说,也没敢再瞪关山月,更没招呼“查缉营”的那几个,抖着两条腿,转身便跑!

惊魂犹颤,拾回一条命,怪爹娘少生两条腿,他能不跑?活了这么大,他可从没受过这等惊吓!

他一跑,“查缉营”的那几个也要跑!突然——

“慢点!”关山月陡扬轻喝,那几个一震停步,眼望着关山月,满含企求,好不可怜!

关山月抬手指向院子里,道:“把贵营的人带走!”

那几个走进院子里,扶起受伤的,一拐一拐地狼狈而去,目送那几个远去,关山月走向插在远处雪地上的那把刀,伸手把他拔了起来!

他往回走的时候,乐宝林迎了上来,挑着拇指,惊喜地道:“兄弟,高,高,高,我算是开了眼界,兄弟,你这身工夫是怎么学的?胆识又是哪儿来的……”

关山月笑道:“乐大哥,工夫是跟师父学的,胆识是向老天爷借来的!”

乐宝林笑了,但他忽地皱起眉锋,道:“兄弟,真的不碍事么?”

关山月微一摇头,道:“刚才就不碍事,如今是更不碍事了!”

乐宝林微笑说道:“怎么说,兄弟?”

关山月一扬手中那把刀,笑了笑,道:“乐大哥,就凭这把刀,我要使我这被告变成原告!”

乐宝林呆了一呆,倏然失笑,叹道:“兄弟,你真行,你这个人,是我生平首遇,走,进去吧,别让妹子跟小翠提心了!”

关山月跟着乐宝林走了进去,红姑正在堂屋里,有点坐立不安,一见两人行进,忙站起来望着关山月道:“你,做得好像过了些!”

关山月道:“谁说的?他该算最便宜的一个!”

红姑愁聚眉锋地道:“刚才你跟大哥的谈话我都听见了,碍事虽不碍事,但怎么说百姓斗不过官,这种人总是防着点儿好,‘天桥’我不打算再去,好在我有点手饰,够用一段日子的,这儿我也不打算再住下去了……”

关山月截口说道:“我看不必!”

“不,兄弟!”乐宝林一摇头,道:“妹子说得对,胳膊总别不过大腿的,百姓永远惹不起官,何况咱们又不是满族人,他们固然奈何不了兄弟你,可是他们能窥机会对付妹子她……”

关山月道:“乐大哥,我不以为他们敢!”

“兄弟!”乐宝林道:“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他们窥机会来对付妹子……”

关山月道:“那乐大哥可以给我送个信儿!”

乐宝林道:“兄弟,我凭什么进内城?就算能进去,就准能见着你么?要万一见不着你呢?这你不得不考虑!就是见着你了,你再赶去,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呀?到了那时候,胤祯虽然对你再好,再看重你,我不以为他会因为你把个‘九门提督’怎么办!官官相护,这是古来不变的道理,再说他们也都是满族人,妹子怎么说也是个弱女子,万一她有三长两短,你怎么办?”

关山月默默不语,半晌始点头说道:“好吧,‘天桥’不去就不去吧,搬出就搬吧,只是,红姑娘,别动你的手饰,该留着它,我这儿有几张银票,先拿去用,过两天我再送来!”

说着,他探怀摸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柳绡红有点迟疑,乐宝林一旁说道:“拿着吧,妹子,我这个做大哥的虽然没拖家带眷,可也没多少力量帮你,你跟兄弟还分什么彼此?”

柳绡红娇靥一红,默默地接了过去!

关山月心里有种异样感受,他道:“红姑娘打算搬到哪儿去?”

柳绡红还没说话,乐宝林已然接了口:“兄弟,这你放心,事包在我身上,我自会替妹子找地方,找房子!”

关山月道:“那……全仗乐大哥了,我该走了!”

柳绡红猛然抬眼,道:“怎么,要走?不多坐一回儿了?”

“不了!”关山月摇头说道:“营里还有事儿,怕他们找我!”说着,提着那口刀站了起来!

柳绡红也站了起来,道:“那……我送你!”

关山月想婉拒,但入目那双眸子,他又觉不忍,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关山月当先行出堂屋!

乐宝林也要送,却被小翠一把拉住,低声说道:“大爷,您这算哪门子事呀?”

乐宝林呆了一呆,倏然会意,赧笑说道:“小翠,看来我这把年纪还不如你……”

当即扬声说道:“兄弟,我不送了!”

院子里,关山月应了一声!

到了门口,柳绡红没越槛,站在门里,手扶着门框,美目深深凝注,眸子里包含了好多好多,道:“你……什么时候再来?”

关山月也有一份不舍,一份惆怅,道:“只要营里没事,我总会常来的!”

柳绡红道:“凡事要小心,别让我日夜的担心!”

这不等于把关山月当成了夫婿?这语气,不正像妻子对出门的丈夫说的话!

关山月一阵激动,微一点头,道:“我知道,我不能一天到晚在这儿,你也要保重!”

柳绡红微一点头,道:“我知道……”口齿启动了几下,道:“我不多说了,大哥还在里头,你走吧!”

关山月点了点头,道:“要就马上搬,别耽误!”说完了话,他一咬牙,掉头而去!

柳绡红站在门里望着他离去。

关山月没走多远她就进去了,那是因为里头还有位义兄!

固然,她希望在门口多站一回儿,可是她怎好意思让义兄久等,好在以后的日子长哩!

再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X XX XX X

提着一口明晃晃的刀怕扎眼,关山月把它藏在了袍子里,刚走到了“天桥”的热闹处,只见迎面步履匆忙地奔来了一个人,看打扮,是“侍卫营”的,那是燕青!

关山月心知有事,忙喝道:“燕青,你干什么?”

燕青闻声停步,一凝目,陡又急步奔了过来:“领班,正巧遇上了您……”

说话间他已到面前!

关山月道:“找我?”

燕青点点头,道:“可不是么!大伙儿正着急呢!”

关山月道:“什么事?”

燕青迟疑了一下,道:“领班,大伙儿闯了祸了……”

关山月“哦!”地一声,道:“闯了祸?闯了什么祸了?”

燕青不安地道:“领班,我先说明,可不是大伙儿敢不听您的话,您待大伙儿这么好,大伙儿会不听您的?实在是那些兔崽子有意找碴,逼人太甚……”

关山月道:“燕青,别绕圈子,闯了什么祸,直说吧!”

燕青应了一声,嗫嚅说道:“大伙儿刚才在酒楼上跟人打了架,动了刀子……”

关山月眉锋一皱,道:“跟谁,谁这么不开眼?”

燕青道:“您想除了‘查缉营’那些兔崽子,还会有谁?”

关山月眉锋一展,笑道:“那倒巧,行了,燕青,咱们边走边谈!”

两个人并肩迈步,走了几步,关山月道:“怎么回事,说吧?”

第十六章 查 缉 营

燕青道:“想想就有火儿,您不知道有多气,大伙儿叫了几个粉头陪着正在吃喝的痛快,可巧进来了十几个‘查缉营’里的兔崽子,您不知道,咱‘待卫营’跟‘查缉营’平素就有仇儿,十足的冤家对头,不知暗斗过有多少回了,他们瞧不起咱‘侍卫营’的吃粮拿俸不干事,就是干事也没能耐干大事,只能干芝麻大小事,他奶奶的您想气人不?他‘查缉营’的是什么东西……”

“好了,燕青!”关山月截口说道:“说酒楼上的吧!”

“是,领班!”燕青赧然一笑,改口说道:“当然,酒楼是吃喝地方,花得起银子的大爷人人能进,喝酒就喝酒吧,可是那些兔崽子不安份,要搁往日,他们绝没那么大胆,今儿个不知吃了什么药,是谁给他们壮的胆,他们居然叫粉头到他们桌上去,您说气人不气人?”

关山月道:“同是吃粮拿俸为官家卖命的,有福同享,何妨让他们几个?”

“那没一说,领班!”燕青一摇头,道:“要是大家平日处得好,那还差不多,就是两张桌子并成一桌,大伙儿请他们吃喝一顿也不要紧,可是平日大家心里有仇,有恨,他们狗眼看人低,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要是让他们一回,他们就拿你当歪种,当肉头,下回更不得了……”

关山月道:“于是就打起来了?”

燕青道:“尽管平日大家有仇有恨,可是统带一再告诫,本是打不起的,无如,无……”

关山月替他接下去道:“无如大伙儿有了几分酒意,又因粉头在侧,不能不逞逞英雄,对不对?”

燕青红着脸点了点头接道:“让您说着了,领班!”

关山月道:“这是明摆的事,任何人都想得到,结果如何?”

“苗尚义、龙飞、孔成跟石秀挂了彩,受了伤,可是那些兔崽子们更惨,十个没一个不见血的!”

关山月道:“打得好,够热闹,大伙儿人呢?”

燕青嗫嚅说道:“还待在酒楼里……”

关山月诧声说道:“还待在酒楼里干什么?等着人家回去叫人?”

燕青红着脸道:“不是,领班,是大伙儿怕统带怪罪,不敢回去,我知道您到‘天桥’来了,所以跑来找您……”

关山月道:“找我干什么?找我替你们顶?替你们背黑锅?男子汉,大丈夫,事既然敢做就得敢当,告诉大伙儿一声去,就说我说的,自己闯的祸自己担,让他们回营里去!”

燕青迟疑着答应道:“是,领班,只是,只是……”

关山月笑道:“既有如今之怕,何不当初把粉头让人?燕青,去吧,天大的事自有领班我顶,只告诉大伙儿一声,见了统带实话实说,伤不妨装得重一点,还有,千万别说我知道,明白么?”

燕青乐了,愁眉尽展,一蹦老高,说了句:“领班,您真好!”

纵跳如飞而去!

望着那背影,关山月笑了,看看已出了“天桥”,他步履一紧,快步走向了内城!

到了“侍卫营”门口,钱振星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此人够热心,马屁经背得滚瓜烂熟,一见关山月回来,飞步迎下石阶,满脸惊慌地劈头便道:“老弟,你惹祸了,统带正要派人找你……”

关山月“哦!”地一声道:“钱老,什么事?”

钱振星道:“老弟,刚才‘九门提督’……”

只见两名弟兄奔了出来,见了关山月一怔停步,忙道:“关领班,您回来得正好,统带正要找您!”

关山月答应了一声,向钱振星道:“钱老,进去说吧!”

钱振星焦形于色地道:“老弟,进去就来不及了,要不要我跑趟‘雍王府’……”

关山月道:“谢谢你,钱老,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了!”

说话间他已跨进大门,转过影背墙,只见拜善正背着手在前院广场上来回踱步!

先前那两个弟兄近前禀报,拜善倏然停步,抬眼直逼大门,关山月快步走前,欠身一礼,道:“统带,听说您在找我?”

拜善脸色不大好看,先冷漠地“嗯!”了一声,大概觉得不妥,随后又点了点头,说了句:“是的,老弟!”

关山月道:“有什么事么?统带?”

拜善迟疑了一下,抬眼说道:“老弟,咱俩到我书房里谈谈去!”

转身往后行去!

关山月答应了一声,迈步跟了上去!

到了书房里,拜善脸色凝重地抬手说道:“老弟,你坐着!”

关山月答应了一声,但没动,因为拜善还站着,怎么说他是顶头上司,他没坐,关山月又怎好太放肆!

拜善似乎发觉了,一抬手又道:“老弟,你坐,坐!”他自己坐了下去!

关山月这才谢过坐下!

坐定,拜善沉默了一下,然后抬眼说道:“老弟,你在外面惹了祸?”

关山月道:“我不知道您这个‘祸’字何指?”

拜善扬了扬眉,道:“我指的是打‘九门提督’大少的事。”

关山月道:“统带,这个打字我担不起,也不敢承认,事实上我只是出于自卫地挡了他几拳,我可没想到他抢了先,成了原告!”

拜善“哦!”地一声,道:“老弟,这话怎么说?”

关山月道:“事到如今,我不敢再瞒您,我在外面有个女人,但那不同于一般人的在外面有女人,我跟她情投意合,刚论及婚嫁……”

拜善怔了一怔,道:“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老弟?”

关山月赧然笑了笑,道:“以前不谈,不值得一提!”

拜善道:“那是好事,老弟,该早告诉我跟王爷……”

顿了顿,接道:“她是个干什么的?”

关山月道:“也许您知道她,她原是个卖唱的,在‘八大胡同’,叫红姑!”

拜善呆了一呆脱口呼道:“是她?老弟,我听说过,我听说过,大伙儿都说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人美,才高,艺佳,卖唱不卖笑,冰清玉洁,冷若冰霜,不知多少人打过她的主意,可是却没能……”赧然一笑,道:“老弟,你可别介意。”

关山月笑了笑,道:“不会的,统带,她的事我清楚,也就因为她不同于一般烟花女子,所以我才跟她交往,同时我也很敬重她!”

拜善道:“老弟,我老实说,你好福气,能碰上你,也是她几生修来,只是,老弟,她又怎么跑到‘天桥’卖起解来?”

关山月道:“统带,她只因为不喜那种卖唱生涯,也厌恶那块地方……”

拜善点头说道:“是的,老弟,像她那种姑娘家,是受不了客人们的轻薄调笑,那些人永远色迷迷的没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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