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可是见着杨家少爷了?”
若是俩人相看顺眼,那这厢席大娘便可以去找杨夫人谈话了,至于礼聘酬金还不是他们说一句话的事。
“见着了。”
长安点了点头,迟疑道:“只是有些事情误会了,不过还是劳烦席大娘跑了这一遭。”
长安说着话便对紫雨使了个眼色,紫雨上前塞了个荷包给席大娘,俩主仆便什么也没说,出了门上了马车便径直离开了。
只那守门的婆子一脸艳羡地看向席大娘,这媒婆的活计就是好,动动嘴皮子就有银子拿,可比她们好上太多了。
席大娘怔了怔,那荷包这样一掂可是不轻,怕是有至少二两银子,只这事情没谈成,他们这媒婆可也不能收酬金的,至多给个跑腿费什么的,但多半还是男方出,这位娘子倒是大方。
听着马车的声音渐渐远去,席大娘才一拍腿,懊恼道:“我怎么忘记了问这娘子姓啥?”追出门去,也只能见着马车的影子,再一拐弯便消失不见了。
马车上,紫雨踌躇良久,才小声道:“小姐,那席大娘也太会误事了,认错了人不说,竟然将你说给那杨少爷,他的腿可是有疾的。”
紫雨也承认那杨琰看起来是挺不错的,若是他的腿没有毛病那就好了,这样的男子确实可惜了。
“一场误会罢了。”
长安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个问题不想多说,转而沉思了起来。
车外响起毛晋的声音,“小姐,刚才有人打这路过,我顺便打听了一下沈家庄子的位置,咱们可要过去?”
“不……”
长安直觉地摇了摇头,略一思忖后,又点头道:“绕到沈家庄子那里去看看,咱们不进去,就打那过瞧上一眼!”
毛晋在车外应了一声,紫雨却是不解道:“既然来了小姐为什么不进去?”
“先看看再说,不急。”
长安笑着拍了拍紫雨的手背,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些话只是听杨琰一人说起,事情的真伪她还要多方求证。
紫雨略微想了想,便知道长安做的什么打算,初来乍到,未免奴大欺主,隐瞒一些不想让东家知道的事情,势必要暗中察访一番。
出乎长安意料的是,沈家的庄子竟然建在所有庄园的最里面,地势相对来说要高上一些,背靠着一座巍巍的大山,听说这座山好像也是归属于庄子的物产。
两座庄子如今并在了一起,只一路驶去便见得青灰色的石墙绕了庄子一圈,远远看去是灰扑扑的一片显得老旧,近看墙角却还有些石砖脱落,看起来比起杨家的庄子显得落魄陈旧了许多。
长安心中暗自琢磨,难不成这两处庄子的前景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好?
在大白天里沈家庄子却是大门紧闭,长安起疑,毛晋自然也犯着嘀咕,遂将马车沿着灰墙跑了一圈,走到角门那里略微一停,却能从虚掩的房门中隐约见着里面人影晃动穿插好不热闹,但即使人多却不嘈杂,好像在遵循着一种无声的秩序一般。
长安放下了帘子,面色有些凝重,到了巷子的拐角毛晋让马车停了下来,等待着长安的吩咐。
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都觉得这庄子透着一股诡异,怎么看怎么不对。
“紫雨,你去小心查探一番,别惊动了任何人,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长安面色沉凝,微一思忖后便有了决断,如今这两处庄子只怕谢氏也是好几年不曾过问了,若是让这里的人生起了其他不该有的心思,那么到此时也该灭一灭了。
“是,小姐。”
紫雨搓了搓手掌,眸中升起一抹兴味的光芒,如今总算有她的用武之地了,她身子一弓,如一只猫儿般无声地潜了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毛晋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若说刚才误入杨家的庄子是一个误会,那么此刻再偷偷地潜进沈家庄子那便着实有些蹊跷了,按理说自己的庄子怎么样不能去啊,非要这般神秘吗?
不过毛晋也不笨,虽然远观这沈家庄子与一般的庄子无异,但近看却着实觉得诡异,或许小心谨慎一点也是对的。
“刚才我们去的那个庄子家主姓杨,那位杨公子碰巧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看再说。”
长安也没有透露什么,只她自己都不确定,只待紫雨回来再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紫雨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毛晋的视线中,只是她刚一到,不远外的庄子里似乎便有些骚动起来,她猫一样地蹿进车棚里,只急声道:“快走!”
毛晋也不待多问,扬鞭便跑,紫雨坐在马车里还不住地撩了帘子向后观望,直到确认并没有人立马追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长安一直坐在旁边静默不言,此刻才忽而一笑道:“若是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在做贼呢?”
“那可不是!”
紫雨呼了口气,这才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石块,石块不过拳头大小,表皮有些粗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长安微微纳闷,不解地看向紫雨。
紫雨咽了口唾沫,似乎也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斟酌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我看庄子里的人将一挑一挑的石头往外担,心下疑惑便往里再去了些,有一个小作坊里便堆着这种黑色的石头,你别看它不起眼,我眼见着一块石头被磨出了一个口子,里面是金灿灿的一片!”
“你是说金子?”
长安一怔,眸中神色大变,再结合着杨琰所说山里挖石出了事……这石头、金子……难不成是金矿?也就是说沈家庄子后面的大山里有金矿?
有了这个认知,长安的吃惊可不止是一点点。
一座金矿价值几何,这可是无法估量的,在大周皇朝里,并没有金银矿归国家所有这一条法律,凡是矿脉属于哪户人家便归哪户所有,但每年却是要交出两成的税收,也相当于是国家承认了你对这座矿脉的完全拥有权。
只是若是沈家庄子后山是个金矿,这件事情王家的人知道与否?
还是他们早已经清楚事实,这才将远在北川的庄子给了唯一嫡亲的女儿?
只是眼下这金矿沈家却没有一人发觉,反倒成了别人口中的香饽饽。
谢氏应该是不知道的,这样大的事情她知道瞒不住,若是捅了出来她这个国公夫人也只会被所有人唾弃,连带着她的子女也不会好过。
长安默了默,缓缓自紫雨手中接过那块黑色的石头,平凡无奇的石块,甚至看着还有些丑陋,就是在这样的表相下埋着那闪闪发光的金子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金子的魅力自然是无穷大的,就算有人为了它丧命也不足为奇。
怪不得杨琰会那样提醒她,就算他不知道所有的实情,怕是也了解内里的乾坤,眼下她也不知道杨琰是站在哪一边的,帮她,或者是……
长安微微皱眉,她实在不愿意将这样的想法加诸在杨琰身上,虽然他神秘诡异了些,但至少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是不差的。
眼下长安思考的则是另一个问题,沈家的家仆,或者说是从前王家陪嫁的人是否有这样大的胆子敢篡夺主家的家产?
要知道在大周皇朝等级森严,若是奴仆胆敢欺主,或者是谋夺主家的财产,重的全家抄斩,轻的男子可判流放充军,女子小孩则归入妓场,永世沦为贱籍不得翻身。
律法森严,特别是对于奴仆婢役,若是不想自己一家人落入永世贱籍的下场,他们是不敢轻易做出这等事情来的。
难道说,关于秘密盗取沈家庄子金矿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一股势力?
长安头痛地抚了抚额,一时之间她思路有些混乱,还理不清头绪来,看来眼下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小姐,后面有人追来了,你们可坐稳了!”
自从离开了沈家庄子附近,毛晋的马速一直不慢,此刻听到身后的动静,他马鞭一紧,噼里啪啦便抽了下去,只听得马儿一阵嘶鸣,车子猛然提速起来。
因着毛晋事前提醒了一声,长安与紫雨都是贴紧了车身,尽量将背靠直少些颠簸,透过晃动的车帘,隐约可见远处有两匹快马飞奔而来,只马上的人隔得太远,看不清样貌,可他们腰间挎着的大刀却随着马儿的颠簸发出一阵叮咛的脆响。
“你是被他们给发现了?”
长安的目光转向紫雨,紫雨则是一脸苦笑,道:“原本是没有,只是我拿这块石头时似乎惊动了他们!”
紫雨说完,手指了指那块石头的下方,长安翻转一看,赫然愣住,原来这石头的下方竟然用红漆点了编号,怪不得就算失去小小的一块,这些人也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回过味来之时怕是有些晚了。
紫雨柳眉一竖,握紧了拳头,“小姐,我出去引开他们!”
马车不比快马,虽然看着还有些距离,但恐怕过不了多久便要被撵上了,紫雨翻进沈家庄子里看过,这些带刀的男人个个彪悍且一脸凶相,绝对不像是庄户人家。
“哪里用得着你,我去!”
毛晋显然是听到车里的对话,紫雨刚撩了帘子,他便将手中的缰绳抛给了她,一个飞跃,便向着来路奔袭而去。
“毛大哥!”
紫雨面色焦急地喊了一声,无奈回应她的只是那英挺昂直的背影,手中的缰绳已经没有办法搁下,紫雨双手一抖,咬牙喝道:“驾!”
长安也探出了头来,身后那两骑亦发近了,只是毛晋的勇悍之势也不容忽视,若是只有两骑,毛晋应该能够对付。
紫雨在一个拐角处勒马驶了进去,马蹄声渐歇,且越行越慢,显然是为了掩饰住行踪,亦或是为了心中的一份担忧。
身后似乎没有再传来马蹄声,想来是毛晋已经拖住了来人,这样想着,长安便稍稍安心,可刚一探出头,便见着一户人家打开了门来,从里走出一灰蓝色布衣的老汉,马车缓慢驶过,老汉的也慢慢地转过身来。
当长安看清楚那老汉的样貌时,脑中似有电光闪过,她脸色一变,骤然暴出一声娇喝,“停车!”
正文 第【101】章 前世因果
这张脸是如此地熟悉,只是比她那时看到要年轻精神不少,岁月的磨砺与风霜即使会改变一个人的样貌,但那眼神却是依然炯炯,长安相信她不会认错。舒槨w襻
一时之间,长安泪盈于胸,眼眶倏地泛红,手指捏在衣襟处都止不住地颤动。
这位老汉不是别人,正是前一世替沈家看守那万里孤坟的老者,她的魂魄回到京城后曾在沈家坟冢前拜祭,亲眼见着这个老汉住在坟冢旁搭设的小屋里,每日在坟冢里巡视、打扫、拔草、除虫,单调地重复着每一个步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怨无忧。
那时的长安便很想从老汉的口中得知到底是哪位好心人为沈家殓骨长埋,只是老汉向来少言,她守候多日也未见着一个人前来,这才死了心飘往他处,只在每年重回此地拜祭。
只是对这老汉,长安心中亦是存着感激的,在这里偶遇他更是惊诧,或许是上天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能够知道上一世默默帮了沈家的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长安深吸了一口的气,撩了车帘缓缓步下,紫雨有些诧异,但还是伸手扶了一把,等她们俩人站定在马车旁,那位老汉已是好奇地打量过来,不禁问道:“这位娘子可是有事?”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就像老锯磨在湿木上听起来尤为涩耳,但长安却觉得亲切无比,含笑端庄地施了一礼,道:“我们主仆一行本是在庄上探亲的,无奈迷了路,眼下天色已晚不好寻辨,不知可否在老伯这里打搅一晚?”
不管这老汉是何身份,即使他只是一名家役奴仆,此刻也受得起她这一礼。
再加上此刻天色已近黄昏,想来不多时夜幕便要笼罩大地,她们俩个女子驾车独自行在这空旷的小道上,前后也不着店的,看着也着实让人担忧。
老汉略微思忖一阵,目光在长安的身上稍作停留,只微微一闪后,便点头道:“我家主人不在此地,若是娘子真地想要留宿可暂居在东厢的客房。”
“多谢老伯!”
长安心中一时间激动莫明,就算不能立刻见到这老汉的家主,但能够就此了解一二也是可行的,对前世的恩人她心中存着一份感激,虽然在今生怕是无法有这样的缘法,但这份情意却不能不报。
长安本是让紫雨取银子给老汉,但这老人家实心眼说什么也不要,还领着紫雨将马车赶进了后院的车棚里,带她们去了东厢房安置,又张落着厨娘给她们做些吃食,这才出门去了。
“小姐,我想去找毛大哥。”
毛晋一直没有跟来,紫雨有些担忧,一方面是怕他出了事,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担忧他找不着他们的所在。
“也好,”长安点了点头,又接着道:“若是毛大哥无事,让他随时留意着沈家庄子上的动静,暂时先不要与咱们一起。”
长安这样的考量也不是没道理的,这老汉收留她们到底是看在她们是两个女子的份上,若是再多出个毛晋怕就会怀疑她们别有所图了,再说毛晋一个大男人在哪里都能寻到落脚的地方,这一点她倒是不担心。
“是。”
紫雨应了一声便出了门去,虽然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偏要在这里落脚,但好歹他们可以暂时喘口气,至于毛晋此时的安危,她知道不用过多的担忧,但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
初次潜进沈家的庄子她便觉得处处透着怪异,好像越往里走还越能听见一阵砸敲之声,莫不是真像小姐预估的那般,沈家庄子的后山是一座金矿?
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可绝对不是一件喜事,若是真有金矿,却是已经被他人开采了出来,此刻再发现沈家的主人突然从天而降,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夜深了,长安躺在床榻上,怔怔地看着屋顶的房梁,却是一直未睡着。
庄子里人不多,除了老汉,便只有个厨娘,但很遗憾这里的厨娘是个哑巴,虽然人很好,但半点不能给她提供有用的信息,老汉也是迟迟未归,她便不好在这庄子里闲逛,虽然她已经对这庄子的主人提起了一百个好奇心。
这处庄子不大,长安初略估计这庄子怕是只有杨家三分之一的大小,虽然布局不甚精致,但处处都彰显着大气与雄浑,或许这里的主人本就是金刀阔马不拘小节之人,不然在前世里沈国公府倒台之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却甘愿冒着大不违为沈家众人堆砌孤坟,让他们身后有一个落脚之地。
或许这人也是有一定的权势与地位的,不然天子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任由那老汉看管照顾坟冢,早便命人掘翻了去。
想来想去,那兴奋激动的心情一点也没有退去,反而越演越烈,长安忍不住披衣坐了起来,门外却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因为怕人察觉紫雨不在,天黑之后长安便早早熄了灯,此刻听到声响不由缓步靠近了房门,谨慎地低声问道:“是谁?”
“是我,小姐!”
紫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长安一喜,立马打开了房门,一把将她拉了进来,又探头向外张望了一阵,直到确认四周寂静的只有夜虫之声,这才又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怎么样,毛大哥没事吧?”
拉了紫雨坐在桌旁,长安亲自为她倒了杯凉水递了过去,紫雨一手接过,咕噜一口便灌了进去,这才用袖子抹了抹嘴,点头道:“毛大哥没事。”
虽然这是她们早就预见的情景,当亲眼看着毛晋毫发无伤,紫雨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虽然平日里她喜欢与毛晋抬杠,但并不代表她不关心他。
而且在长安的几次暗示下,紫雨也觉着自己的心思起了微妙的变化。
要说是喜欢毛晋吧,但又不如当初对罗大山的喜欢来得直白具体,要说不喜欢吧,却又会将他挂在心中,若是他出点啥事,她保准是第一个最担忧的人。
紫雨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了,想太多了烦躁,索性便将一切抛之脑后,总之毛晋现在还是好的,那就行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那两个追他的人如何了?”
长安也坐在桌旁,双手交叠着,认真地看向紫雨。
她还不希望自己到了北川县的消息这般快暴露出去,杨琰知道是一回事,但沈家庄上的人不行,此刻她也只能暗自希望杨琰靠得住,不要将她的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毛大哥暂时住在庄头的一间废弃祠堂里,至于那两个人,已经被毛大哥给料理了。”
紫雨说到这里,眸中闪过一丝冷芒,竖掌成刀微微在脖子上一横,比了个抹杀的动作。
“毛大哥杀了他们?”
长安有些吃惊,虽然这些人咬住他们不放,但到底是两条人命,真的就这样没了?
紫雨摇了摇头,眸色一沉,“毛大哥本是将他们引到了僻静的地方,也没打算杀他们,只这两人太过咄咄逼人,刀刀致命,毛大哥迫不得已才出了杀招。”
紫雨的意思长安也听明白了,是这两个人太过狠厉,先生出了杀人灭口之心,也怪不得毛晋出手反击了。
长安叹了一声,面色沉重,就是利益与金钱的诱惑才衍生了这种亡命之徒,若是今天毛晋技不如人,怕也只有毙命于那俩人的刀下。
这两个人死了,到底可以暂时掩盖她已至北川的消息,怕是那边要查也需要耗费一番功夫了,而这段日子她正好可以好好思量查探一番,怎么样才能拿回原本属于沈家庄子的一切。
“明日我去与那老伯说说,暂时在这里借住几日,只是毛大哥那里要委屈他了,庄子里有什么动向一定要及时来报。”
长安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打听出这家主人是谁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若是知道了,她还真想见对方一面,而住在这里也是一个掩护,怕是谁也想不到的。
至于杨琰哪里,若是了解到沈家庄子目前确切的信息后,她会再次拜访杨家的,她相信杨琰知道的恐怕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