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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客气有礼,让人挑不出错来。
她只能说这个儿子太过深沉不好琢磨,可如今是为着陈家子嗣大事,料想儿子再怎么样也不会逆了她的意思。
“这……”
眼见长安似乎有些迟疑不定,陈老夫人立马生心不悦,挺了挺背脊,头上的珠钗一阵轻颤,碰撞之下发出铃铃的脆响,更添了她心底的怒气,“如今我这个老婆子说话也不济事了,莫不是要让玉涛亲口对你说,你才点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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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祝元旦快乐,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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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见陈玉涛
“老爷来了!”
紫云突然在帘外通报了一声,屋内几人心下都是一怔,半信半疑地将目光转向了门帘处。
门帘倏地被人撩了开去,或明或暗的光线忽地打了进来,让人微微有些不适,长安眯眼看了过去,拳头不自觉地缓缓收紧。
家常的黑色平底方头履率先映入众人眼帘,陈玉涛这才施施然地步了进来,一身雨过天青色刻丝暗金松纹的长袍,衬得他挺拔俊逸,黑亮垂直的发仅用白玉发冠束在头顶,剑眉斜飞,双眸狭长蕴着锐利,削薄的唇轻抿,自有一股冷傲孤清,疏离淡漠的眼神一扫,薄唇便抿得更紧了些。
紫云随在陈玉涛身后进了屋来,双手捧着个桃木托盘,盘上摆放着白瓷浮纹的茶壶再配上几个同色的小杯,接收到紫雨递来询问的视线,她无奈地耸了耸肩。
紫鸯这丫头刚刚泡好了香片,转眼就瞧着陈玉涛进了房,她本就不待见这人,才将托盘递到了紫云的手里,自个儿又回小厨房里自在去了。
“玉涛,你怎么过来了?”
陈老夫人拍了一下腿,利落地站了起来,全然不见初时的笨拙,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儿子的脸色,心中暗自猜测,莫不是长安偷偷使了人出去报信?
不过,儿子来了也就来了,虽然她心中不乐意,但想来儿子也不会违了自己的心意。
“老爷!”
红绡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美目泛红,唇角却又微微瘪了瘪,带着说不尽的委屈望向了陈玉涛。
“这是在干什么?”
陈玉涛目光微微一扫,见长安还似往常一般倚在榻上,低垂的眉目中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带给他异样的感觉,这……有什么地方好似不一样了。
今儿他也不是偶然才来到长安的苑里,实在是一回府便听闻了风声,让他坐立不住了。
他不是不了解陈老夫人的脾性,就怕她在红绡的怂恿下做出什么错事来,毁了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以及为了日后图谋所做的精心安排。
大网要一点一点撒开,到收网的时候才能有丰厚的回报,他可不想因为这些无关痛痒的细微末节,影响了他全盘的布局。
当然,首要的便是安了长安的心,这样沈家才不会生出变故。
“玉涛来得正好,索性今儿个就一起把这话说透了,母亲做主抬了红绡给你做姨娘,她平日里伺候着你尽心尽力的,如今几年光景了,该是有资格为陈家生育子嗣了,这话我也给媳妇说过了,她定是能够体谅的。”
话到这里,陈老夫人的目光又转向了长安,这就是要她表个态。
长安还是没动,只是袖中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些,极力隐忍着心头翻涌的浪潮,她原以为百年过去了,一切都已经看淡,可再见到这个男人,心中竟然隐约泛起一股尖锐的疼痛,慢慢地扩散到四肢百骸,连身体也隐隐颤抖起来。
陈玉涛……若不是他,沈氏何故灭门,她又怎么会含恨而终?
“母亲,”见长安久未动作,陈玉涛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由皱了眉,转向陈老夫人,沉声道:“长安的身子已渐好,我们都还年轻,这子嗣的事眼下不急……”
“什么不急?”
陈老夫人打断了陈玉涛的话,冷哼了一声,“隔壁李老夫人前年就抱了孙子,如今连孙女都有了,可怜我一个老婆子,就想早一日抱抱孙儿,这个愿望也达成不了,我的命可真苦……”
说完这话,陈老夫人便是一阵嚎啕大哭,就着丝绢抹着泪,间或透过指间的缝隙观察陈玉涛和长安的反应,也顺道踢了红绡一脚,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关键时候也要给点反应才好,这可是为了她在忙活呢,自个儿不努力,别人再怎么帮忙也是白搭。
红绡痛得眉头一抽,却又不敢多说,只抹了抹泪,膝行两步,又重重地给长安磕了头,可怜兮兮地泣声道:“请夫人看在陈家子嗣单薄的份上,就成全了红绡这份心吧,今后奴婢必定会好好服侍老爷夫人……”
从前陈家没落,陈老夫人又是彪悍霸道,陈老太爷根本不敢纳妾,当然也是经济条件不允许,除了大儿子陈玉涛之外,在下还有二儿子陈玉池,却是个风流浪荡不务正业的,成天只知道呼朋唤友笙歌艳舞,如今家中早有一妻两妾连带三个美貌侍婢,虽然他很是辛苦耕耘,但耐何在子嗣方面根本没传出半分苗头。
小妹陈玉清眼下已经十六岁,生性却肖母,又是家中独女,从小便养成了张扬跋扈的性子,陈玉涛发迹了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以至于左挑右选,至今还未能相中合意的人家。
陈玉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冷冷的目光射向红绡,她不觉打了个颤,头埋得更低了。
毕竟伺候了陈玉涛那么多年,红绡到底了解他几分脾性,如今这事她做得本不地道,知道陈玉涛不会答应,这才越过了他直接去求了陈老夫人,怎么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如今这般被逮了个现行,她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直冒。
这事过后陈玉涛还不定怎么惩治她呢,她今儿个真是出师不利啊!
“你这贱婢,平常定是我太纵容了你,竟让你生出了此等轻狂的性子!”
陈玉涛义正言辞地斥责红绡,又瞪了一眼陈老夫人,正待说出更严厉的话语,长安的声音却柔柔地响了起来,带着三分气弱,七分不忍,“可怜见的,也是亏得红绡有这份心……”
说罢,长安又在软榻上侧了侧身,话语转向了陈玉涛,只是目光始终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真正的情绪,低语如絮,却莫明地抓紧了陈玉涛的心,“老爷,我这身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得了的,陈家子嗣为大,老夫人也是一门心思为你着想……这事,我便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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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装腔我作势
长安话音一落,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只是几个丫头诧异,红绡也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陈老夫人抹着没有半点泪痕的手也停住了,大嘴微张地“啊”了一声,这事……就这样成了?
“你……”
陈玉涛猛然向前走了两步,却意识到长安的身体不自主地向后退了退,这才止住了步伐,沉了沉脑中纷乱的思绪,半晌,才慢吞吞地问道:“长安……你可是说真的?”
从前,长安都是唤他作“玉涛”,怎的今天却改了称谓,“老爷”这两个字眼从她嘴里顺溜地吐出,可听在陈玉涛的耳中不免有些生硬刺耳,让他微微皱了眉。
他的妻子,虽然他们不亲近,但他却能感觉到长安是多么在乎他,有了这份在乎和依赖,沈家才能对他有求必应,他不想让旁的一切影响目前这种还算平和稳定的关系。
为他纳妾,别说沈家的人不会答应,就怕长安也是过不了心底的那一关。
所以,此刻长安这样的回答被他认作是怜悯之心作祟,怕是清醒了之后又要追悔,他可不想再收拾这样的烂摊子。
“自然是真的。”
长安缓缓抬起了头,唇边绽放出一抹清丽的笑颜,白净如瓷的脸蛋虽然还是那样的削瘦,可那眼底的神采却是充满了朝气与蓬勃,全然不似从前的病态,令人恍然一怔。
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长安轻轻地抚平膝上裙摆的折皱,也让内心奔涌的怒潮慢慢平歇,她已经重活一遭,那血腥与惨烈的过往再也不会有了,她要亲手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陈玉涛对她的尊重不过是打着表面的幌子,做给沈家的人看,标榜自己是个多么体贴的丈夫,多么恭顺的女婿,戴着假面具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就让她一点一点将它给狠狠撕开。
“长安?”
陈太涛挑了挑眉,他总觉得这一切都透着蹊跷,这还是他认识的沈长安吗?
“我知道你心里定是不愿的,母亲也是糊涂了,哪能知道我们夫妻心意相合,容不下别的人介入,这是好心办了坏事,你别怪她!”
陈玉涛板着脸说道:“至于红绡……”
说到这里,陈玉涛眼神一暗,“这样不知分寸来扰了你,我明儿个就让人将她给发卖了,省得碍眼!”
“不要啊,老爷!”
红绡几乎是扑到了陈玉涛的脚下,她小心翼翼伺候了他这么多年,竟然得了个这样的下场,说什么她也不甘心!
“玉涛,你这是……”
陈老夫人也怔在了当场,回过神来,好不得走前几步,想拉拉儿子的衣袖,却被他闪了开去,一张老脸顿时通红,好歹也是她来求的这事,竟然就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早知道长安点头了也是这个结果,不若不答应还好,如今儿子也不会与她置气,生生闹僵了她与儿子的关系,想来还是那沈长安的错!
想到这里,陈老夫人眼暗怒光,狠狠地瞪向了长安。
长安视而不见,心中却冷笑不已,她见不得这一帮人在这里唱戏,都是一路货色,还在她面前装腔作势,真以为她像从前一般软弱无知,还会为他的话而感动吗?
心意相合,容不下别人介入?
陈玉涛这是在恶心她吗?背着她,他勾搭了多少个女人,甚至连她的……都没有放过。
算了,眼下这事不提,只她心里有数就好。
长安暗暗抚了抚心气,为了这个人动怒不值得,要知道红绡本就是陈玉涛的通房,若他真对她深情不悔,该打发早打发了,何至于如今闹到她的面前才来演这一出?
就算她的身子渐好,她也没再打算伺候陈玉涛,她的冰清玉洁,她的一身贞烈,陈玉涛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碰她!
红绡……她想伺候陈玉涛便伺候去吧,她一点不稀罕,这个一辈子都不能怀有子嗣的女人,却还费尽心机算计旁人,最后落了个惨淡收场,真是人贱有天收!
就在长安垂眉不语之际,陈玉涛也不知是不是听厌了红绡的哭求,竟然当胸一脚就给她踹了去,可怜红绡一声惊呼,还没回过神来,胸口便是结结实实的一痛,整个人蜷缩在了地上,当场就痛得背过气来。
“这是做什么?”
长安猛然抬头,目光扫向陈玉涛,他冷硬的侧脸棱角分明,眸中浮现出一丝狠厉之色,欲再抬脚而起,看那模样是不肯罢休,这就要狠狠收拾红绡了。
陈老夫人也不抹泪了,赶忙指着身后的婆子上前帮忙,可不能把红绡给踢坏了,她还指望抱孙呢。
“紫雨,紫琦,还不劝住老爷!”
长安一个眼神过去,俩人便会意上前,却也不敢去拖陈玉涛,而是技巧地将红绡挡在了身后。
红绡可不能在她这里出事,先不说对她名声有碍,这传了出去,丢脸的可是沈家,这世道也怪,明明是男人的错误,却要将罪责安在女人的身上,什么善妒不贤,却半点不指责男人的风流浪荡。
长安突然想起她作为一缕孤魂飘荡在世间时曾经到过的另一个国家,虽然那个国家的人都生着白皮肤,红黄色的头发,可他们始终一夫一妻,男女地位平等,女人独立自主,能出能入,操持生计,在那里也能顶上半边天呢!
说真的,她很羡慕那样的生活。
再看看眼前,什么乌烟瘴气的一通,她看着都头疼!
紫云捧着托盘站在一旁,还未回过神来到底要不要加入劝架的阵营,就见长安给她使了个眼色,软软地唤了一声,一手扶着头就这样倒在了软榻上,再没动上一动。
紫云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眸光一亮,立马便爆出了惊天大响,“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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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岂能尽如愿
长安一向体弱,如今撑着身子虚应许久,就这样晕了过去,倒是谁也没有起疑,但屋内一下便忙碌了起来。
紫雨紫琦早顾不得拦着陈玉涛,纷纷奔向了长安,连紫鸳都闻到消息从小厨房里赶了来,请大夫的请大夫,倒水的倒水,拿丝被铺软垫,各自忙得有条不紊,倒将陈家母子给忽略在了一旁,连带红绡也松了口气,揉着心口慢慢地跪坐在地,有些怨怼的眼神隐隐地扫向了陈玉涛。
亏得她一心一意地对陈玉涛,想他寒窗苦读还是贫寒学子时,她也是尽力服侍,如今苦尽甘来,得了状元的名头,又娶了武国公的独女沈家三小姐,眼看着日子越过越活泛了,他竟然能对自己这样地狠心?!
而这一切,却都与长安脱不了关系,若不是富贵权势耀人眼,想来她如今早已经得偿所愿抬了姨娘,那孩子指不定都能叫娘了。
想到这里,红绡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沈长安,这辈子尽堵了她的道!
长安很快地便被安置妥当,陈玉涛欲上前探望,却被早得了吩咐的紫琦给挡住了,他踌躇不定,索性便坐下慢慢地等。
今儿个他总觉得长安透着古怪,他不常来这苑里住,但每次到来长安莫不是殷勤小意,就算是撑着病弱的身子也要凑上前来与他说道,可今天……他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隐隐地觉着长安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排斥,排斥他的靠近。
虽然他也并不想亲近这个药罐子,但被人排斥和嫌弃的感觉却让他非常地不舒服。
眼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再集中在自己身上,红绡扫了一眼在一旁干着急的陈老夫人,膝下慢慢地后腿,近得门了,强撑着站了起来,最后再扫了一眼屋内的情景,一转身便向屋外溜了去。
红绡步伐飞快,脑中却在不停地打着转,今儿个形势不对,搞不好还会惹祸上身,她琢磨着是不是要起出她埋在后院桂花树下的那盒财物,若是陈玉涛真的靠不住了,她还能找机会走人,难不成真等到这个没良心地将她给发卖了吗?
玉大夫很快便被请了来,这位玉大夫从前是宫里的御医,致仕后又在京城开了间回春堂,他医术老道,经验丰富,也是长年给长安诊治着,最了解她的病症。
一番忙碌下来已近黄昏,陈玉涛终于是挨不住半途便被陈老夫人给拉了走,谁愿意在这满室药味的屋子里呆着,没得过了病气,惹得一身晦气。
“走了?”
一只素手探出,撩起遮掩的纱帘,长安狡黠中含着笑意的目光对上紫琦,后者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紫琦束手站在床榻一侧,眸中盈满了深思,她总觉得小姐变得不一样了,从前是那般向着陈玉涛,如今却巴不得离他远远的,这样的转变让她有些疑惑。
长安盯着帐顶发了会呆,本来是装着晕倒,可陈玉涛却一直守着不走,到最后她干脆就真正睡了一觉,如今醒了,讨厌的人也不见了,最好。
“小姐,喝药了!”
紫云端着托盘,热热的药汁还冒着气,眼下喝正好。
“搁着吧,我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厌烦他们这样闹腾!”
长安摆了摆手,就着紫琦伸来的手扶着缓缓坐起了身,撩了撩身后披散的长发,目光凝在了那碗汤药上。
玉大夫开的药也不是不好,只是喝得多了,她早腻味了,这两年她注重食补药疗,身子已经好了大半,药是不用喝了,只是还要好好地巩固身体素质,顺利过了这个冬天就该没有大碍了。
其实她这也不是病,只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过身体素质比别人弱了些,这些不难改变,只看她有没有想要改变的决心罢了。
从前是为了陈玉涛,而如今,是为了她自己。
紫云眼珠子一瞪,“那这碗药怎么办?”
虽然她也知道当时长安是在做戏,可玉大夫开的药该是没有坏处的,她亲手煎的药,自然知道这些药材有多贵重,不喝可惜了。
“若是倒了扔了,难免被人看出端倪,不如……”
长安的目光扫过紫琦,后者目光一闪不自觉地退后一步,紫云却浑然不觉,依然愣愣地看向长安,眸中含着一丝可惜。
“不如,就你喝了吧!”
长安不怀好意地一笑,纤指一点触在紫云的额头,温热的感觉,鲜活的生命,四个紫都还在她身边,这种感觉真好。
“小姐!”紫云红唇微张,反应过来之后立时便苦了一张脸,“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好了,小姐赏的你就要喝,喝完了白糖糕给你留着呢!”
紫鸳捂着唇偷笑,给长安捧上了杯冰水湃过的水果茶,淡淡的清甜香飘散在空气中,长安不客气地接过便灌了一口。
冷的东西虽然解暑,但她也不敢吃多了,只是紫鸳的手艺越来越好,让人欲罢不能。
紫雨已经自发地充作监督,拎着紫云的衣襟到一边喝药去了。
紫琦摇了摇头,唇边不觉绽放出一抹笑意,这一个月来小姐变得开怀多了,虽然这样的改变刚开始让她们有些不适应,但处着处着,也觉着不错,至少这时候小姐的笑容是最真实的。
只要小姐快乐幸福,那就是她们最大的愿望。
用过晚饭后,点了黄铜的九曲烛台,照的桌案上亮堂堂的,紫琦已经铺好了纸卷,长安站在案前,略微凝眉一思,提笔便写。
今天这事她是定要促成的,可不能等着陈玉涛真将红绡给卖了,到时候找谁去侍候他?她可是不愿的。
在前世,就是借着这事,父亲与哥哥还在她面前赞了陈玉涛的好处,说是男人做到这般也不容易了。
这世间有几个男人能不纳妾?就是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也不是没有侍妾的,更何况她还是这样的情况,陈玉涛的所作所为在世人看来的确是情深意重了,她又怎么能让他如愿以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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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门两国公
夏日的夜里,虫儿在草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