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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涛知道冷萍必是想起惨死的父亲,因而沉重的道:“大家进帐再谈吧!”如此一
说,纷纷颔首,迳向建立在中央的议事大帐篷走去。进入议事大帐帐,依序落座,江天涛仍
坐在最高位上。
邓正桐一俟众人落座,立即望着冷萍,关切的问:“丫头,为什么哭,说出来,让这些
前辈们听听?”冷萍见问,反而痛心掩面大哭了。邓正恫一见,再度愣了。
江天涛立即将“独眼梭”何老茂杀死冷萍父亲的事,代为说了一遍。邓正恫一听,不由
怒目恨声道:“这老贼当真是胆大包天,丧尽天良!”金剑英立即宽言安慰道:“张姑娘想
必已经知道“龙首大会”第三天的会程,是排解江湖仇怨和纷争……”
冷萍一面颔首,一面拭泪道:“晚辈知道,只是怕那老贼届时不敢出来!”金剑英肯定
的说:“如果他来了一定会出场,即使他不出来,立在附近的群豪也会把他推出来,俗语
说:“亲仇不共戴天”,谁无父母?岂能让老贼逍遥自在?”
邓丽珠尚不清楚大会的规则,因而不解的问:“假设“独眼梭”左近的人都不认识他
呢?”邓正桐立即望着邓丽珠,沉声说:“你这丫头真没脑筋,你华世姊自然会将何老茂的
衣着形貌和他的年龄绰号一起报出来,尤其“独眼梭”何老茂,一只眼睛兔儿嘴,还怕他飞
上天去?”
冷萍觉得自己一哭,浪费了不少江天涛办正事的时间,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只是歉然含
笑道:“后天如何何老贼出场诡辩,尚请诸位前辈挺身而出,主持正义……”马云山等人,
纷粉颔首,连声应喏。
冷萍感激的继续道:“承蒙诸位前辈见允,晚辈终身感戴,现在涛弟弟尚有急事讨论,
请诸位前辈一同商议。”马云山等人一听,俱都惊异的转首看向江天涛。江天涛立即将遇见
冷萍,发现汪燕玲的经过,以及预定今夜分头至南麓和镇客店内暗访汪燕玲和雪丹凤的事,
简要的说了一遍。
最后,他游目看了一眼马云山等人,忧急的道:“只是忘记询问石头兄,雪师姊的装束
和佩戴。”陈振铎立即起身,恭声道:“卑职愿去新字第四区向张山主请示。”话声甫落,
金剑英忽然平静的道:“陈兄且慢!”
接着转首望着江天涛,欠身道:“根据一般武林人物在江湖上行动的习惯,多喜穿着自
己喜爱的衣着和颜色,同时也兼有代表自己标记之意,雪姑娘平素喜着什么颜色的女装,男
装也必喜欢穿着什么样颜色的男服,卑职认为不必派人去问!”
江天涛深觉有理,加之和汪燕玲的黄缎公子衫加以对照,立即赞同的点了点头。金剑英
继续肃容道:“目前正在大会期间,尤其明天,“峨嵋六老”极可能向本堡挑战,而老龙首
争级,又不限交战场数,以最后一方无人出场迎战,而决定胜负,战败的高手不准再出场,
而优胜者可以连续挑战,明日在座诸人,极可能悉数出场交手,在这关系着“九宫堡”在武
林中的声望,少堡主今后的盛誉之际,不宜澈夜劳师动众去为两位姑娘而误了大局,卑职之
言,务讲少堡主三思!”
江天涛听了金剑英的话,面色微微一变,悚然惊觉自己险些因一时情急而误了大事,因
而,鼻尖鬓角顿由惶惭而渗出一丝冷汗。金剑英误以为江天涛动怒,立即欠身道:“卑职等
受属老堡主,深感责任重大,对龙首大会之冀望,惶惶终日惟恐有亏职守,难报考堡主知遇
之恩,少堡主如果认为今夜必须前去找寻两位姑娘,卑职等静候吩咐!”
马云山、金头鳌等人,立即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江天涛一听,内心愈加惶愧,急忙由
椅上立起来,拱手谦和的道:“诸位前辈,不必为此忧急,晚生自应以龙首大会为重,寻找
雪姊玲妹之事,原就决定与诸位商量后再定取舍,为了应付明日大会,请大家就此归帐休
息!”
冷萍一见,立即起身,裣衽一福,道:“既然如此决定,晚辈即行告辞,明天大会场
上,如再遇汪姑娘,晚辈即命林婆婆通知涛弟弟!”说话之间,众人纷纷立起,金剑英急忙
补充道:“张姑娘届时可将消息通知入口处的陈振铎兄,少堡主即可伺机前去!”
说着,举手指了指灰衣银发的陈振铎。于是,众人出帐,相随送至疏林以外,直到冷
萍、小曼、林婆婆三人,腾身飞上谷后削壁,众人才向江天涛道声晚安,各自回帐安歇。
江天涛默默的走回自己的篷帐,解下佩剑,和衣倒身床上,他滞呆的望着帐顶,竭力去
想,他实在揣不出雪姊姊不来营地见他的原因。他暗暗警觉到,这不是一件寻常现象,因而
他决定在龙首大会结束后,必须绕道去趟梵净山,拜见恩师海棠仙子和金狒盲尼前辈,也许
在两位老人的口风中,听出一些端倪来。
继而想到汪燕玲,她自负气出走后,这些天来,她一直栖身何处呢?难道她真的不知道
那方丝帕是“毒娘子”的阴谋?蓦然,他的心中一惊,倏然由软床上坐起来。
因为,他突然想起张石头当着天下英豪对元台大师说的话,立身群豪中的汪燕玲,听到
朱彩鸾已是九宫堡的少夫人,她心中定然怒极恨极,因而误会也愈形加深。假设,汪燕玲再
风闻他和彩虹龙女双双失踪,继而又听说彩虹龙女珠胎暗结的谣传,不知她是多么懊恼、忿
恨。
江天涛想至此处,辗转仰侧,心忧如焚,深感事态愈来愈严重,不知怎样才能将自己一
身委屈解脱清净。这时将一切希望,俱都寄托在冷萍身上,希望她能在明日大会场上设法缠
住汪燕玲。
江天涛和衣倒在软床上,恍恍惚惚,浑浑入睡,脑海中似乎仍盘旋着雪丹凤和汪燕玲的
影子,以及寻找两人的问题。不知过了多久……
蓦然一声直冲霄汉的如雷欢呼,划空传来!江天涛心中一惊,腾身跃下床来,睁眼一
看,帐内灯光通明,两个侍女,静悄悄的立在帐门处。两个侍女一见江天涛跃下床来,立即
将净面水送了过来。
江天涛见满帐灯光,尚以为心思紊乱正在深夜梦中,这时见侍女送来一盆净面水,不由
面色一变,脱口急声问:“现在是何时辰了?”其中一个侍女,稳静的恭声道:“辰时刚
过!”
江天涛听得浑身一战,脱口一声惊啊!飞身纵至帐门,挥臂掀开帐帘一看,强烈的阳
光,立即射进来。不看尤可,一看之下,顿时大怒,甩脱帐帘,闪身而出,正待怨声吆喝,
发现“飞蛟”邓正桐,正笑嘻嘻的迎过来。
江天涛虽然满腹怒火,但对邓正桐可不敢发脾气,不由焦急的沉声问:“邓前辈,为何
不唤醒晚辈?”飞蛟邓正桐一晃光头,毫不慌急的笑着道:“时间早得很,何必喊你……话
声末落,又是一声震天彩声,划空传来。
江天涛不由焦急的问:“大会不是已经开始了吗?”邓正桐看了江天涛的焦急神情,反
而哈哈一笑道:“告诉你,今天是老龙首晋级,老龙首挑战先由低级开始,轮到我们还早
呢!”
江天涛一听,心知不妙,不由急声问:“假设低级的不挑战!邓正恫听得心头一震,但
他却依然笑着道:“小子你放心,每届大会的第二天,就从来没有一次低级之间不挑战
的!”
江天涛再度急声间:“万一这次低级之间不挑战呢?”邓正桐一听,不由一楞,顿时无
言答对。江天涛一看邓正恫这时的神色,不由心急如焚,急声道:“快拉马来!”说罢转
身,急步奔进帐内,匆匆净面漱口,佩剑紧衣束巾,飞身奔出帐。
来至营门前,邓正桐早已骑在马上,小青正拉在一个健壮堡丁的手中。江天涛见懀У苏
桐一人,先是一楞,接着沉声问:“马总管他们呢?”邓正恫虽然心中有点慌乱,但他仍能
好整以暇的笑着道:“他们这时早坐在大会场上了!”
江天涛一听,面色再度一变,一声不吭,飞身纵上马鞍,放马冲出营门,直向山口如飞
驰去。邓正恫一见,放马紧追,同时大声嚷着道:“小子别急,你先沉住气,就是“峨嵋六
老”挑战,马拐他们也不在乎那六个老秃驴,再说就是峨嵋掌门百吉下场,一时也轮不到
你!”
说话之间,举目再看,山口除了一团尘烟,江天涛早已没有了踪影。江天涛坐在急如奔
雷的马上,心急如焚,虽然两耳风声呼呼,左右影物倒逝,但他的两腿,仍不停的催着马
腹。
尤其听到阵阵惊涛骇浪的欢呼声中,似是挟杂着惋惜音韵,更令他恨不得插翅飞到九宫
堡的形棚!他实在不了解,马云山等人为何不将他早些叫醒,假设低级相安无事,峨嵋派首
先挑战,谁能敌得住峨嵋掌门“百吉”禅师的玉如意。
小青是通灵宝马,似是也知道事态严重,一声不嘶,放蹄飞奔,速度之快,宛如脱免惊
鸿。翻横岭,越夹谷,奔过乾涸河道,直奔断崖缺口。这时,距离会场已经不远,听到的只
是嗡嗡如沸的议论声。
通过断崖缺口,绕过第四峰角,沿着拱形岭巅,直向正北驰去。江天涛游目一看,满谷
满岭的群豪,个个神色焦急,纷纷交互争论,有的唉声叹气,有的跺脚惋惜,似是发生了震
惊武林的大事情。
再看正北三十三座彩棚中的各派掌门和高手,个个交头接耳,俱都神色凝重,少林派的
元台大师和武当派的红尘道长,俱都立在椅前,惊急的望着场中。江天涛探首向谷底一看,
只见一个霜眉银髯,红光满面,身穿宽大灰袍,手抱玉如意的老和尚,正傲然立在场中。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不正是峨嵋派的掌门人百吉禅师吗?心念末毕,蓦然传来一声
娇叱,江天涛这时已到了东北岭巅了,整个会场,一目可览,只见随着那声娇叱,一道粉碧
身影,迳由三钗帮的形棚前,直射半天。
紧接着,一式“彩凤栖枝”,身形立变头下足上,平伸着双臂,直向场中俯冲飞去,正
是名满天下的彩虹龙女。江天涛一搅,宽心稍放,原来是三钗帮向峨嵋派挑战。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三钗帮是二等四级,峨嵋派是二等一级,中间尚有崆峒和长白两
派,怎可超越两级?念及至此,心知不妙,举目一看“九宫堡”的彩棚下,心头猛的一震,
面色立时大变。只见金剑英和马云山等人,个个面色苍白,俱都满头大汗,邓丽珠花容失
色,正惶急的扶着掩面哭泣的朱彩鸾。
江天涛看了这等情形,心如刀割,大惊失色,取下鞍头上的马鞭,猛的打在小青的马股
上。小青一声激昂怒嘶,身形急如奔雷闪电,昂首竖鬃,直向“九宫堡”的彩棚后如飞冲去
群豪正在议论出场的彩虹龙女,这时骤闻激昂马嘶,纷纷转首抬头,一见马上的江天涛,立
即暴起一阵惊天动地,恍如春雷,势如山崩的惊人欢呼:“来了,来了!”
“江少堡主来了!”各派掌门和高手们一听,粉纷仰首上看,元台大师和红尘道长、张
石头以及金、银二钗,更是关切的奔出彩棚外。这时,江天涛已到了九宫堡彩棚后的岭巅
上,末待小青停止,飞身纵下马来,急向彩棚走去。
面色苍白,汗下如雨的马云山和小李广等人,个个神情激动,俱都一脸惶愧的急步迎出
棚外。朱彩鸾一见江天涛,不由哭喊一声:“涛哥哥!”飞身扑了过去,伸手握住江天涛的
左臂。
马云山、金剑英等人,纷粉抱拳躬身,惶愧的急声说:“卑职等罪不可恕,百死莫
赎!”江天涛一听,宛如万箭穿心,不由焦急的问:“是否还有挽回的希望?”金剑英连连
举袖拭汗,急忙苦笑解释道:“仅馀少堡主的一场了。”
江天涛心情一宽,立即镇定的道:“大家快进棚内去谈!”金剑英见全场英豪仍在疯狂
的欢呼,即对江天涛恭声道:“请少堡主先和关心“九宫堡”的各路英雄见见面。”
江天涛会意的点点头,急步走至彩棚前,游目全场,拱手展笑,接着,高高的举起双手
来。群豪一见,欢呼之声更烈了,久久才静下来。江天涛又同元台大师、红尘道长,以及
金、银二钗、张石头等人拱拱手,方始退回金红大椅前。
这时,他最关心的是已经入场的彩虹龙女。低头一看,发现一身粉碧,娇靥凝霜的彩虹
龙女,已立在“百吉”禅师的身前一丈以外,不由望着马云山,急声问:“可否将萧姑娘唤
回来?”
马云山、金头鳌等人,纷纷摇头道:“一经入场,便不许召回,除非交手百招以上,或
已分出胜负。”江天涛久闻百吉禅师的玉如意,出神入化,鲜逢敌手,深恐彩虹龙女失手,
因而埙了她的自尊和声誉,不由沉声问:“是谁让萧姑娘出场的?”
说着,转首望着遣兵调将的金剑英。金剑英立即蹙眉道:“想必是萧姑娘见少堡主仍末
到达,朱姑娘在九十七招上被逼出圈外,而“百吉”禅师又声声要求少堡主出场,是以她才
毅然入场迎战,缓冲一下时间,以便等少堡主到达。”
江天涛缓缓点头,转首看了一眼仍在气忿流泪的朱彩鸾,知道她是因一时大意被百吉逼
出圈外因而感到气忿委屈。同时,他又看了一眼小李广,见他一脸懊恼神色,知道他入场也
没占了上风。
赛扁鹊谢感恩在傍低沉的道:“宁兄、马兄,先后出场,均击败了百凡、百灵,百吉见
他们峨嵋派一胜两负,多少有些恼羞成怒,明知少堡主尚未莅场,他仍然入场向少堡主挑
战……”话末说完,目见场中的江天涛突然作了一个“稍待”手势,因为,场中的彩虹龙
女,已撤出她背后的青锋剑。
这时,满谷英豪,依然议论纷纷,但所有人的目光,却一致望着场中的百吉禅师和彩虹
龙女。只见满面怒容的百吉禅师,霜眉微轩,目射精光,注定彩虹龙女的如花娇靥,沉声
问:“萧姑娘并非九宫堡之人,何以要代九宫堡出场?”
彩虹龙女横剑玉立,冷冷一笑,不笞反问道:“老禅师是果真不知?抑或是明知故
问?”百吉禅师自然知道彩虹龙女的话意,但他老奸巨猾,却佯装一愣,故意正色道:“老
纳自是不知,那有故问之理!”
彩虹龙女知道百吉禅师,在逼她当着天下英豪自己说出与江天涛的关系来,因而,娇靥
一红,不由沉声道:“既然不知道,事后可回去问问你的门人弟子!”百吉禅师没想到“彩
虹龙女”回答的如此狡黠,顿时老脸一红,不由微泛怒火,冷冷一笑道:“很好,老纳就斗
斗你这位九宫堡的第三位少夫人!”
彩虹龙女一听“第三位少夫人”,顿时大怒,黛眉一竖,脱口一声怒叱,手中长剑,一
招“仙人指路”,迳刺百吉禅师的咽喉,出剑奇快,一闪已至。百吉禅师心中一惊,大袖一
挥,跨步旋身,手中玉如意,轻巧的一格刺来的剑身,玉如意顺着剑势,闪电点向彩虹龙女
的虎口。
江天涛看得心头一震,满谷英豪立即掀起一片啊声和骚动,百吉禅师的玉如意,奇快稳
准,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门。就在群豪骚动的同时,彩虹龙女一声娇叱,飞身疾退五尺,但她
手中的长剑,却顺势挑向百吉的右腕!
百吉一见,面色大变,慌不迭的旋身跨步,疾举右臂!彩虹龙女这一招退步还击,变化
得奇快神快,运用的恰到好处,较之百吉的那招闪电点击,毫不逊色,群豪立即暴起一声烈
彩。
一个是峨嵋派的掌门宗师,一个是名满天下的彩虹龙女,两人各展绝学,顿时打得难解
难分,只见剑光不见人影。百吉禅师已经战过劲敌朱彩鸾,挖尽心思才将对方逼出圈外去,
本想趁江天涛末到,再战金头鳌和马云山,完成晋级的三战皆捷,没想到竟然逼出了彩虹龙
女。
他早已风闻彩虹龙女和江天涛的旖旎关系,他佯装不知的原因,是想逼彩虹龙女退回
去。因为,他深知彩虹龙女机智超群,艺艳双绝,剑术尤为惊人,万一彩虹龙女这一关都通
不过去,更休想争夺第一级的宝座了。
这时一经交手,才发觉彩虹龙女果是劲敌,而她的临战经验,尤超过争强急功的朱彩
鸾。彩虹龙女这时尤为谨慎,不过江天涛的莅场,给了她不少的定力和兴奋,她不但要保持
既往的荣誉,而且要尽可能击败百吉。
但是,一经交手,才知百吉的玉如意,果然名不虚传。百吉禅师自知仅以玉如意无法取
胜,因而不时挥出一招宽大袍袖,抖出一团劲风彩虹龙女也自知仅仗长剑无法击败百吉,间
而左掌翻飞。
两人身形,愈旋愈快,青锋剑和玉如意愈斗愈疾,群豪看徥个个感到眼花缭乱,俱都忘
了喝彩叫好和呐喊助威。因为,他们大都看不出谁占上风,谁露败迹,只觉得风声呼呼,剑
光闪闪,目眩神迷。江天涛看得宽心大放,知道百吉禅师和彩虹龙女才真是势均力敌,一两
百招内,决难分出胜负。
于是,深深吁出一口气,转首望着马云山等人,轻松的笑着道:“一觉好睡,险些误了
大事。”邓丽珠一听,立即埋怨道:“都是我爹不好,坚持不准马前辈喊你……”赛扁鹊立
即宽言接口道:“这也不能怪邓兄不好,他也是希望少堡主能多休息片刻,根据历届大会的
纪录,从来就没有一次低级之间相安无事,至少第六第八级的老龙首要设法摆脱第三十三棚
最末的宝座。”
话声甫落,棚后岭巅上突然传来一声烈马怒嘶。江天涛等人回头一看,正是满头大汗,
气急败坏的邓正恫,飞身下马,急步向这面奔来。邓正恫神情焦急的奔下岭巅,尚未进棚,
便忍不住惶慌的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萧丫头和百吉秃驴怎会杀在了一起?”
江天涛早已恢复镇静,立即肃手笑着道:“邓前辈先坐下歇一歇!”邓正桐摇摇光头,
目光炯炯的望着马云山等人,继续问:“马老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大的规定,“三
钗帮”是没有资格向峨嵋派挑战的呀!”
马云山苦笑一笑,道:“本届大会与往年不同,俱都安于本身的等级……邓正桐一听,
知道被江天涛猜中了,不由脱口一声惊啊,顿时楞了。赛扁鹊为了缓和一下邓正桐的惊怒情
绪,立即风趣的笑着道:“邓秃头,你昨晚夸下“连战三场”的海口宏愿,恐怕只有留待五
年后的下届大会再实现了!”
邓正桐虽然一生嘻笑人间,但遇到这等关系重大的事,也不由得他不方寸大乱,想到他
险些铸成大错,内心尤为不安。这时听赛扁鹊如此一说,不由虎目一翻,沉声问:“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