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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电话一直提示着关机不在服务区。我想,她已经到达了那个海拔巨高的地方。
一整天,我都是心神不宁的,失眠到凌晨两点,睡了三个多小时又醒了,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找她。
所以,在我没用准备任何远行的工具时,我从A市飞到了西安,在网上找了一个导游,在她离开的第九天后,踏上了去西藏的征途。
只要想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时,我就兴奋的睡不着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拖了我的后腿。
海拔高本就会引起身体的不良反应,我这还没到达西藏,就在路上发生了意外,导游吓得半死,毕竟我们出行时他曾问过我的身体状况,我撒谎了。
所以,逞强带来的结果,就是被送进医院,而这一次,张医生却没心情跟我开玩笑了。
不仅支气管除了问题,连肺部也出现了大问题。
张医生的建议是立即返回米兰,我又恨有气,直接拒绝,却被他的一句话给吓到了:“你再这样折腾下去,就算你把女朋友给追回来了,也得看着她嫁给别人。命都没了,还想着女人?”
命都没了,还想着女人。张医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然而,却验证了这句话。
返回米兰的一个星期后,老太太坐在我的床边,说:“子谦,你得做手术。”
我终于意识到了上一次回来大伙儿的表现是有着什么样的铺垫,我曾亲眼目睹父亲经历过这种事情,钱多又如何,荣华富贵又怎样,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一切都是虚妄。
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用张医生的话说,我的身体状况比较复杂,复杂到什么地步呢?即便要花费高昂的手术费用,手术前还要有半个月准备时间,最后一句话比较关键,简而言之就是,手术的成功率不高。
等死的意思吗?
张医生说完这些之后就退出了病房,我一个人躺在弥漫着消炎水味道的病床上,瞥了一眼窗外,忽然觉得有些绝望。
我想,上一次来到这里时,老太太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吧?所以才那么着急的找个老中医来碰碰运气?她没敢告诉我,是因为,她也没有下定决心,她怕失去我,只能干着急。
可我现在的状态,矫情一点的说,能活下去的概率还蛮高,只是,都得跟药罐子打交道了。
又在医院观察了四天,张医生说是病情稳定,却需要继续观察。
继续观察,就意味着,在这个时间里,我没办法去找她。我把赵阳叫了进来,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忌半点面子啊,你说,万一我真的死了,岂不是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了了?
“帮我找到她。”我笑,说:“但是,不能告诉她我的情况。”
“我不去,”赵阳别扭的看着我,说:“你就老老实实的配合张医生的治疗,等你身体好了,自己去找嫂子。”
“我这不是……”说道这儿,我的声音忽然哽咽了,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给她一个未来。
赵阳在我的再三劝说下终于同意了,而我,只能耐心的等待着,而我没想到的是,赵阳给我带来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梁文浩去找她了。
和梁文浩竞争的那么多时间里,我自信,我骄傲,我从未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然而,当死亡逼近时,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没他好。
ps:20号写结尾,之前依然是番外
曾先生的小故事14()
张医生的话是不能全信的,比如他跟我说,这一次手术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只要我耐心的跟医生配合即可,然后一回头,负责给我查房的非洲妹子就跟我说,在这里至少要呆上大半个月,每天还需要观察身体的各项指标,最终确定是否能够手术。
敢情到头来,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都是忽悠人的,因为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能否手术,还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那么,我能做的,难道就是躺在这里继续疗伤吗?
这个问题前后困扰了我三天,直到某天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从噩梦中醒来,我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回A市。
假使我的人生只剩下一段时间,我想,我应该去做一些事情,至少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前,我要知道她的近况。
没有经历过病痛的人,或许会认为这是一种矫情的说法,可是对一个生存几率很小的我而言,却不是。
我甚至在想,用这样的一段时间,真正的考验那个叫梁文浩的男人,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老太太当然是不同意的,这段时间和各种医疗器械打交道,我的体重明显下降了许多,这无疑会给比较敏感的媒体一些机会,大家都知道我向来是出入不定,也曾对我的身体问题进行猜测,若是这个时候被媒体抓到把柄,问题可想而知,再者,我现在是入院观察期间,我身体上的数据决定了活下来的几率,这个时候,谁都害怕万一。
张医生已经安排了堪培拉的私人医院,那里环境相对于米兰好很多,适合手术,同样也适合手术后的修养。
老太太这般安慰我,其实我是能够理解的,可无论她这一次多么坚决,我都不能按照她说的轨迹前行了,是的,我坚决的告诉她,我要去见那个女孩子。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间去?”老太太问我。
我看着她,说:“妈,我们都很清楚,手术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如果我在闭眼之前看不到她,我想,我会死不瞑目的。”
老太太无法理解我对袁小洁的这份感情,在她看来,所有的女孩子都应该围着我转,而我则应该像个王子一样挑选属于我的公主,这种为了爱情愿意牺牲的精神,在她的观念里,就是愚蠢,就是冲动。
我们在病房里争执了许久,她哭诉着自从父亲走了之后她是怎样一个人把我养大,而这种关键时刻,我却要为另外一个女人辜负她,她无法接受。
我知道我要让她失望了,然而有些事,我必做不可。我答应老太太,只要我处理好一些事,立即回来,准备手术。
老太太抱着我哭了,我想,她是知道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返回A市的。
是的,折腾了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又返回了A市那个拥有我和她记忆的房子里,我知道这个消息早晚会被媒体得知,会被她知道。
回来的第二天,赵阳过来找我,说:“二哥,难道你不去找嫂子问个清楚吗?”
我知道赵阳说的是什么事——她和梁文浩,一同旅游了好些天。
照理说,私自查看对方隐私是一件极为不尊重的事情,可我还是那么做了,同样我也知道,梁文浩为了找她,居然动了那么大的关系。
为了这个女人。
女人可以根据某些细节确认一个男人是否对她已经用了心,而男人同样可以通过一些细节看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别有用心,我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可是,却在这一刻,劝说自己,另外一个男人,会是她更好的选择。
我克制着心口的思念告诉自己保持距离即可,可是某个雨天,我坐在窗口,又会担心没有人给她送伞。没错,我知道她现在过得还不错,努力上进开了一家自己的工作室,而我不确定,她的心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欺骗过她的男人。
心口涌出一丝冲动,我拿着伞出门,车子就停在她公司不远处的马路边上,撑着伞便走了下来,路灯灰暗,映衬着我的心更加焦虑。
我看到她披散着头发跟家具厂的老板有说有笑,雨水淋湿了她的斜刘海,我多么渴望此刻能够抚慰着她的心,又更加气愤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处在这里!
然而就在我准备上前时,我却看到了那栋大厦的正门前停了一辆熟悉的宝马,从车里冲出来的,正是梁文浩。我苦笑,看着她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对着他笑,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多余。
有人说,暗恋会致使一个人在心口上演一部巨大的默剧,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分手,也是会让人如此纠结。
张医生提醒我是不能抽烟的,可是等待的时间里,我还是忍不住抽了,雨还在下,“啪啪啪”的落在雨伞上,遮掩住了我的慌张。
就在那栋楼里,我在乎的那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独处着。
第五根烟结束后,我的躁动终于被抚平了,想着赵阳递交过来那些关于梁文浩的资料,我转过身便往回走,耳旁传来一首矫情的情歌“他一定很爱你,被把我比下去,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
一分钟而已。我想,我会习惯,另外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身旁,而她也会习惯,拥抱着另外一个男人的爱。
我劝说着自己要顺从这个事实,所以,当我看到她和他一起从大富贵里出来时,我保持安静了,当我看到他和他成双入对的从法国餐厅里走出来时,我也保持镇定了,只是我不甘心呀,我矛盾的想,如若这个时候她看见了我,是不是也会像对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朋友那样,一笑而过?
而事实时,她只是淡定的瞥了我一眼。
我好像,真的被这个女人给除名了。
临近回米兰的时间有少了几天,我心底多少有些着急,如果我这样若无其事的离开,对她而言,一定是放不下吧,我是自私的,我自私的希望着,我离开前,能与她握手言和。
只有这样,她才能不怨我,不记挂我,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从事业上对她补偿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儿,但是我很清楚一点,她是怪我的,我从未对她的眼神这么痴迷过,痴迷到她说让我干了手中的酒,我言听计从。
大约是喝多了,我竟然觉得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份幽怨。是因为,她还在乎我吗?
酒会结束时,我们乘坐同一个电梯,而最残忍的事儿,这个曾经被我拥抱的女人就在咫尺之间,我却只能装作漠不关心。
等车,她显然已是微醺了,我让赵阳询问他们是否需要送上一程,却听到了嘲讽的声音,一抬头,便看到梁文浩从车里走了出来。赵阳气不过,指着梁小白说:“你什么意思啊,你知不知道我二哥……”
我制止了赵阳继续,可是从车窗里,还是看到了她上了那个男人的车。
她比我想象中更锋芒毕露,两次碰面,她对我的反感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大许多,我忽然很害怕,想到以前,她虽然懦弱了些,可终究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倘若因为我变得浑身是刺,那也并非是我所愿。我想找个机会跟她谈谈,却担心她的拒绝,这么一纠结,就拖到了周五。
我知道她有加班的时间,所以掐着点去她的楼下等,这个点,我晚上十点钟。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她办公室的灯,是关着的。
一个单身女生周末提前下班,只有两个可能,回家,约会。
而后者,则深深地刺痛我的心。
别说我小气,也别说我无耻,我承认,我没法若无其事的离开,可是我除了离开,还能做什么呢?拉着她的手说别走吗?我想她会忍不住给我一巴掌吧?
我回了浮加,又一次失眠了。想着关于梁文浩的那一堆资料,我的心底挺不是滋味的,比如,那个引起我和她争执的照片,就是与他有关。
这样一个男人,能给她幸福吗?
这个问题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结果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午后,日历又翻过了几页,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必须说出来。
所以,我去了她的住处,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地点。在楼下等了半小时,却见她面容憔悴的走了出来。
她生病了。
她去的是个社区的小医院,地点不大,人倒是挺多,我看着她软弱无力的样子,几番打听,才拜托护士给她一个空位。小医院和大医院不同,护士脾气都不好,若不是我态度诚恳,人家应该不会买账。
她一个人躺在那里打点滴,晚上八点钟,人渐渐地少了,护士走了过来,笑着问:“该不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一直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
我耸肩,问:“她没给家人打电话吗?”
“我说了,她说不需要。”
这不科学,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没理由不跟梁文浩联系呀?我想联系这个男人,然而手机拿出来时,我犹豫了,或者,这个时间,我正好可以偷得一些我们独处的时间。
ps:明天见。
曾先生的小故事15()
确定她睡着的时间是凌晨两点,50多平米的房间里,除了角落里躺着的一个壮汉外,就只剩下她一人了。心口传来阵阵抽痛,我抬起脚步,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
护士见我走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我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走到了病床前坐下。
病床上,她呼吸均匀,可眉宇间却带着一份愁绪。她生病了,在最需要照顾的时候,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叫来梁文浩,如果,他们是情侣的话,那个男人是有义务照顾她的。她一定是不想给她添麻烦吧?
在米兰呆的那些时日里,虽然切身的体会到了思念的滋味,可远远没有这一刻来的真切,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明明就站在我的面前,偏偏,我还是想她。
医务室安安静静的,仿佛能够听到我的心跳声,我就这么盯着她,就在这时候,她居然说梦话了,明明吐露的是含糊不清的台词,偏偏这些字眼中,我还是听到了“曾子谦”三个字,前一秒克制的冷静忽然不在了,我伸出手,缓缓地,握住她的手。
她的掌心太热了,这样的距离里,我忽然发现,她又瘦了,原本饱满的指腹,现在甚至能感觉到细长的指节,我很难想象出,这段我们没有见面的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她怨我,见面的时候不惜冷嘲热讽,可是梦境里,她却喊着我的名字。
我的鼻子猛地一酸,眼圈里的热流就涌了出来,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敏感的意识到,她可能发烧了。
急性肠胃炎我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也顾不上此刻心口的那一抹情绪,慌忙起身,这才叫来了护士。护士说发烧属于正常范畴,让我不必担心。我看着她额头上泛出的小水珠,急忙擦了下去。
她的梦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的焦灼?还是说,我这个负心的男人,在梦境里,也折磨了她?
医院附近的便利店都已经关门了,饶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商品店,老板却告诉我没有毛巾之类的日用品,见我着急,送了我一条她家小公主用的小毛巾,我揣着它一路小跑回医院,在护士的帮助下弄来一盆热水,轻轻地擦去了她额头上的汗珠。
温度计是我给她是塞到腋下的,她好像特别的累,居然没有任何察觉,忙活到凌晨四点,体温基本徘徊在正常水平,我这才安了心。
实际上,我这两天睡眠质量也是很差,生怕自己睡着,我又去水房洗了把冷水脸。
天微微亮时,她的烧已经退去了,感性上,我想继续留下来,可是理性告诉我,应该走了。
小护士见我要走,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两步走了过去,将一串数字写了下去,说:“打电话给这个号码,说病人的名字……”
号码是梁文浩的。
放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当你从心底深处就不想过放弃一个女人的时候,这种选择还是很折磨人的。
我想,是时候离开了。
而我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蒋天洋出现了。这个我不想提及的变态的忽然出现,打破了我原有的计划,然而当我意识到他的攻击性时,他已经先发制人,找了袁小洁的麻烦。
多年的老对手,当然知道如何找寻对方的软肋,在商场上,我可以用诸多方式制服他,然而在私事上,有时候我也拿他没办法,有些人是天生的宿敌,我允许他跟我挑衅,但是绝对不允许他伤害她。
我想蒋天洋知道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软肋,同时也不想她察觉到我还对她在意,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十分困难。更让我愤怒的是,蒋天洋居然还想动她。所以,我出手了。
我只是担心她受到伤害而已,却生怕她意识到我是想要重归于好,要知道,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男人,怎么会有资格继续跟她谈情说爱呢?让她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呀。
而我没想到的是,我这般折磨她,她居然还提到了她发烧那一晚的事情,我心慌了,只能若无其事的说去医院的那个人不是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明显的看到了她眼圈里的失意,却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我知道,我不能再跟这个女人接触了,在这样下去,别说欺骗她了,就是想欺骗我自己,那都很困难。得知赵阳和梁小白有约,我简单的说:“一定要告诉她,不能和蒋天洋有任何接触。”
赵阳看着我,说:“二哥,我这人你是清楚的,喝醉酒了什么都能说,到时候要是不小心说错了话,你可不能怨我。”
我知道赵阳的意思,他看不惯我这么折磨自己,他想让我把真相告诉袁小洁,可是我,做不到啊。
“去吧。”我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我将时间花费在工作上,老爷子管理恒宇的时候留下了不少历史问题,这一方面无疑也是给了我很多的压力,假使我走了,我能想象老太太会面临着哪些问题,所以,在我没用手术前,我要争分夺秒去解决这些问题。这些天赵阳一直在控制着我的咖啡量,可是我明白一点,我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没想到袁小洁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看到屏幕上闪现她的名字的时候,我都以为那是错觉,可是手中的震动告诉我,是真实的。
我接了她的电话,听见她鼓起勇气跟我说,我们见一面吧,这句话忽然触碰到我心底深处的柔软,我愧疚,我自责,我只能站在窗帘后,默默地盯着她的身影,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我们都在憋着最后一口气,只是我们的终点是不同的,她是争取,而我,则是放弃。
我挂掉了电话,背靠在墙面上,心口某处比发病时还更难过,走到拉坯房里,我的手触碰着冰凉的泥块,强迫自己不去想想她心底的痛处,强迫自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