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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牙走到队伍后面排队,然后低头装鸵鸟。
厚重的木质大门不断被推开和关上,云澜面前的队伍长度也在不断的缩水。
从大门走出来的家长脸色各异,或沮丧或悲伤或狂喜或遗憾……云澜看着一脸稚嫩还不明白其中意义的小豆丁们,深深呼出一口气。
之前的云澜,是不是也曾无忧无虑的从这里走出来呢?
正在这时候,云澜身边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
“乐医大人来了!”甲惊喜不已。
“居然看到8阶的乐医大人,太幸运了……”乙感慨。
“她是落安大乐医! ”丙惊喜。
……
云澜朝着众人崇拜的目光看去,穿着蓝色制服的女人约莫四十来岁,一头红色的长发被整齐的盘在脑后,虽然长得不见得多出色,但是五官端庄气质优雅。
似乎已经习惯了众人的眼光,她不紧不慢的走着,身后助理摸样的人,抱着一把吉他摸样的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落安走过云澜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看到孤身一人的少女,她微微皱眉,说:“那个谁,你家妹妹呢?”
“妹妹?”云澜没有回答,这个身体有一个哥哥这她知道,但云母难道还要另一个她所不知道女儿吗?
落安有些不耐的说:“不是你妹妹之类的人测试,难道是你测试?多大的人了,自己家的小孩走丢了都没有意识。”说着就回过头对随身的助手说,“去广播室一趟,就说要找一个四岁大小的女孩。”
“是!”助理应声,转身就准备走。
云澜看着自顾自下决定的所谓乐医,不由一脸黑线,这位未免也太热情了,她连忙阻止道:“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云澜身上,云澜深呼吸,看着面前的落安一字一字说:“我想你是误会了,这次来参加测试的正是我本人。”
一片哗然!
虽然之前众人已经隐约猜到了,但一旦被证实,还是不由鄙夷起来,十七八岁都没通过乐感测试的人,其天赋到底惨到何种惊天动要知道地的地步?华国人根深蒂固的认为,乐感的闭塞的女人,根本就是废物,甚至有人激进者认为,出嫁前不能帮助兄父,出家后不能帮助丈夫,有了儿子连儿子都帮助不了,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落安的眼界到底要不同一些,她眼中只是闪过错愕,既没有尴尬也没有不屑,挥挥手落落大方的说:“既然是我误会了,那么你这次的乐感就由我测试吧。”
再次一片哗然!
要知道,乐感的测试一般都是3到5阶的乐侍主持的,连6阶的乐医都很少见到,现在一个8阶的大乐医居然要为一个废物主持乐感测试,这世界都疯了么?
云澜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能凭感觉拿出前世的礼仪,不卑不亢的道谢:“那就麻烦您了。”
但是落安看在眼里,她不由暗赞了一声,在备受歧视的成长了十几年后,还能有如此出色的气度,这小姑娘不简单。
她对云澜的语气也不由温和了几分,说:“你跟我来吧”
云澜跟着落安穿过大厅,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进大厅另一端的房间内。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一张泛着金属光泽的书桌,一张素色的沙发,然后就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空间。
落安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的交叉,她从助手手中接过乐谱递给云澜,“把这首歌唱出来吧”
10秒后“……”
30秒后“……”
一分钟后“……”
落安抬头,背着黑色双肩包的少女拿着乐谱伫立在她面前,瓜子脸已经没有了血色,盯着乐谱一动不动的眸子中,深色复杂而迟疑。
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云澜,已经有些不悦,落安挑眉问:“怎么了?”难道是曲谱有问题?
一只纤瘦的手慢慢举起,云澜迟疑着开口——
“那个…有没有示范的样带……”
你问为什么?
因为她根本看不懂!不是不会唱,是看不懂!!
这不是简谱不是五线谱不是文字谱不是她所理解的任何一种乐谱!!云澜看着鬼画符似的乐谱,像是一拳重重地打了出去,却发现了自己打在了棉花上面,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到底,是不同的世界。
到底,是回不去了……
“看不懂么?”看着云澜的表情,落安明白过来,虽然有些奇怪云澜为什么连最基础的识谱都不会,但是转念一想云澜的乐感闭塞的资质,也就明白过来,“那么,你唱一首拿手的吧。”
“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要求,你只管放心唱。” 只是测试乐感,并没有那么多的程序。
阳光透过玻璃窗户,透过树影撒了一地,云澜缓缓闭上眼,轻轻哼唱出声。
“啊~~……”
少女的嗓音带着特有的纯净,天空之城的第一个音调响起,整个空间似乎完全沉寂下来。
童年的我们嬉笑打闹,我们坐在秋千相对而笑,有阳光照在我们脸上,淌水的小河,绿色的山野,河水浸没裤腿,我们倒在草地上而睡……
而如今,我们长大了,离开了家乡,树林里的秋千枯叶已经铺满,角落的涂鸦被灰尘覆盖……
你在哪呢?
我已经找不到
那些笑脸,那些青春年少,那些我们迟迟不回的家乡
……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落安低着头,有水珠落在地板上……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落安还是没有从感动中回过神来。
其实,单凭这首歌而言,云澜远不能达到这种效果。
只是当云澜对自己世界的思念喷涌而出的时候,音乐和歌者相互共鸣,所传达的歌声才能感人至深。
云澜低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略带歉意说:“对不起,我有些失控了。”
而与她只有一门之隔的门外,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将手中的军帽戴回头上,微微凌乱的刘海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他停了几秒,平静对身后的人说:“我们走吧!”
“可是老大,您现在的情况一定需要乐医……”
年纪的士兵将最后两个“治疗”的字眼生生吞了下去,因为他看到,那斜睨过来,原本因为兽血暴动而呈现赤红色的眸子。
已经漆黑一片了……
☆、4考场,兽人暴动
调整思绪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亮堂的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
落安从未想过,在她的生命里会遇到这样一歌者,没有磅礴的精神力,没有华丽的技巧,甚至连歌词都没有……但是,却能催人泪下。
从小到大,她所受到的教育告诉她,音乐是她们必备的一种技能,是工具,是兽血暴动的克星。说高点,或许也会加上“伙伴”这两个字来形容。
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
而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自己曾经的导师所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只是医者,不是歌者。”
落安对明显有些局促的少女笑了笑,拍拍身旁的沙发,示意她坐下,说:“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直觉判断或许并不准确,你先坐下等着,我们需要将仪器所记录的数据分析一遍。”说完对身后一脸感慨的助理说:“去总科室将数据分析一下。”
在云澜所不注意的地方,云澜比个类似于暗号的手势。
一个小时后,助理看着玻璃窗外渐渐走远的少女,有些疑惑的问:“大人,既然您看上去很喜欢这个孩子,为什么还要把她的乐感天赋从A+改成C+呢?”
落安笑的相当有深意,说:“我可不是繁城音司局的,繁城由这群死脑筋老太太们坐镇着,这么好苗子若是留给她们糟蹋了,岂不是太可糟蹋了。”
留给你那就是摧残了……
助理心下腹诽,但还是不得不去给自家大人收拾痕迹,于是低头,敛目,面目表情的说:“大人,那我去将相关记录档案处理一下。”
下午2点,云澜从公交轨车下来,望着灰色的天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手中抓着测试的单子往家的方向走去,云澜这才感觉疲惫感,C+的成绩,按中国百分制的衡量标准,大概就是70分左右。
她自我安慰的笑了笑,好歹也及格了不是。
回到家时,云母还没有回家,当初云澜处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云母为了求医,除了将家里面值钱的东西变卖了个彻底之外,还欠下了不菲的债款,所以自从云澜病情安定下来,云母就开始了加班加点的生活。
云澜从冰箱里找出一瓶营养剂,拧开盖子灌了一口,看来,她得试试什么能够挣钱才是。
吃完所谓的“中饭”后,云澜洗了个热水澡后,就瘫在客厅半旧的沙发上不想动弹,迷糊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叮咚!】……是信息提示音。
云澜撑起双眼,勉强看过去。
【由于全国统一高中升学考试将于半个月后开始,其报名将于明日后截止,请要参加考试的考生携带好相应的证件,到所在的班级班主任处统办理登记。(圣亚高级中学招生办发布)】
单单看到自己房间那一堆的书,以及抽屉里各色的奖状证书,云澜也明白身体本尊的课业不止一点出色,要不是其乐感闭塞,全国最好的几所大学对以前的云澜来说,就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但是现在,让她这个与整个空间都脱节的人,去参加什么《智能机械制造理论》、什么《生物之兽人变身能力的梯级递进论》、《演奏指法延伸》、《精神力驱动》……
她去和不去,结果有什么不同吗?
晚饭依旧是云澜看到就没有什么食欲的营养胶,云澜有些心不在焉的吃着,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才能劝服母亲答应自己今年不去参加考试这件事。
“那个……”
当云澜刚张口说话的时候,坐在对面的云母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说:“我差点都忘了,这不是快升学考试了吗,我前两天已经把你的资料发给了你的班主任,这几天你呆在家里好好休息就行了。”
说完,补上一句:“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云澜有气无力,答:“没什么。”
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专业不要求文化分呢?
云澜不知道,在她为自己的事情纠结不已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也在为她事情烦恼不已。
军部,某办公室。
【是否点击发送?是否】
光脑前的信息人员食指轻点,光标闪了闪,几秒钟后光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样——加密文件已经发送成功。
他这才摸了一把虚汗,彻底放松下来。
老大也不知道到抽的什么风,用他这种人才破开音司局的防火墙也就算了,可错就错在,他花了这么大力气冒着被通缉的危险,去盗取的不是什么精密文件,而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的档案资料!
他不仅内牛满面。
老大,虽然春天到了,你也不能把兄弟一脚踹死,直接拉去埋在桃花树下当养料啊!
半个月后,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这是一个极其适合国考的日子,云澜破罐子破摔的走进考区,云母和万千普通家长一样,在观看区翘首以盼。
二楼,203教室,第一排。
这样的和监考老师“亲密接触”的地理位置,云澜瞬间掐死或许可以浑水摸鱼的念头
第一门,《智能机械制造理论》,20个选择题全部选C,判断题全部划X。
第二门,《精神力驱动》,由填空题简答题深答题组成,白卷。
吃过学校提供的营养剂和营养胶后,所以人按照规定休息了一个小时候,继续考试。
第三门,《XXX》,继续白卷。
就在云澜对着干净的卷子发呆超过半个小时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野兽般的嘶吼,云澜下意识看过去,一只黑色的豹子扑倒了它最近的考生。
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去,头一摆,伴随着四溅的鲜血和响彻云霄的惨叫声,那考生的手臂被生生的撕下了下来。
正方向的云澜刚好看到,那双血色的双眸,带着是滔天的杀虐!
女监考官迅速的从背上拿出古筝,素手一拨,便是一道音符!接着舒缓的琴声如同潺潺的流水倾泻下来。
豹子双瞳间的血色慢慢的褪去,就连神情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正当大家舒了一口气认为快要结束的时候,豹子双瞳间的血色如同潮水瞬间漫了回来!
恼怒的豹子头一转,目标对准考官。
男监考官此时向前快速奔跑起来,下一秒一只藏獒跃入了地上,朝着豹子的方向冲撞过去!两只兽翻滚着倒在了一旁,他们相互撕咬着,为了顾及还在不断逃出去的学生,藏獒渐渐落了下风,身上伤口越来越多。
“203考场一名兽人有三级以上的暴动,意识全无,已经有学生受伤,请求乐医支援!请求乐医支援!”
女监考官喘着气对通讯器上汇报,她自己本身就是名5阶乐侍,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只已经完全暴动的兽人,就只有乐医才能压下!
然而现在,学校里没有一名乐医……
☆、5血战,负情绪爆发
眼前正在作搏斗的两只兽都已经伤痕累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
这不是动物世界,这是真正的生死战斗!
云澜呆滞着,即使她从这个兽人世界时,就已经不断的开始做心里建设,但是现实人体撕裂的冲击,还是深深镇住了她。
不断有考生从她身边跑过,尖叫着冲出门外。
女监考官重重的将云澜推开,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下一秒,云澜刚刚所在的地方被豹子扑了个空。
云澜还来不及庆幸,女监考官一边迅速爬起来将云澜护在身后,一边怒骂到“傻呆着干吗?还不滚出去!”
云澜这才清醒了过来,她不是小说里动动手指头,就能力挽狂澜的女主,这一切的一切早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她所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自己,有多远就跑多远!
云澜看着地上淌着着鲜血生死不明的考生,咬着牙,撑起自己还在打颤的双腿,拼了命的想往门外跑去。
“啊!”就在云澜已经跑到门前的时候,身后传来女监考官尖锐刺耳的惨叫声。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云澜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在考场的时候,她选择的不是回头而是继续逃跑的话。
那么,之后发生在她生命里的种种,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开来?
此时,云澜听到惨叫声顿住了脚步,她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去……
那个并不高大的女人,前一秒钟还以瘦弱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后一秒却像是被剖开肚子的鱼,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浓重的血色像是泼在了云澜的视网膜上,她的眼前被血色晕开,目光所及之处,所有视线都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那些前世背叛的伤痛,那些死亡的恐惧,那些到达新世界的茫然,那些不甘,那些无奈,那些……
绷紧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崩断,有什么从身体最深处挣脱开层层束缚,赤裸裸的被暴晒在烈日之下。
云澜抱着脑袋,所有的负面情绪从喉口冲出,声带急速的震动和空气达成共鸣。
“啊~”
随着尖叫声的响起,考场像是凭空出现一场飙风,一面又一面的玻璃破碎成渣,一张又一张的课桌粉身碎骨,纯白色的墙上粉末簌簌的向下掉。
已经扑倒藏獒的黑色豹子痛苦的倒在一旁,翻滚着,两只前爪试图抱住脑袋,有鲜血从他的耳中溢出。
藏獒先是被黑豹重伤,后又经过声波摧残,终于支持不过去,头一歪,昏了过去,生死不明。
几秒钟过去,云澜自己的耳朵里鲜血顺着脸颊滑下,但是云澜并没有停止,或者也可以说,她现在毫无停止的意识,她睁着血色的双眼,表情狰狞和绝望。
所有的负面情绪将她的脑海充斥满,她潜意识除了发泄之外,还是发泄。
这时,一道黑影从窗台跃入,他皱着眉,迅速的绕道还在尖叫不止的少女背后,一记手刀砍到她的脑后,少女眼一闭,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手上。
尖叫声也戛然而止。
“幸好我赶的及时,这么下去非得同归于尽不可。”他打量了一眼像是经历过地震的考场,感慨颇深:“啧啧!小小姑娘家的……破坏力着实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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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少年暴动,专家呼吁家长学校减压!】
【一死三伤,国考日不得不说的秘密】
【考生天降横祸,公民强烈要求考场乐医随行!】
……
……
当外界的新闻都在大肆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而事件主角之一的云澜,正躺自家的床上,手拿着录取通知书发呆。
“云澜同学,教育局和音司局对此次事件都深感抱歉,为了弥补因为此次事件而错过高考的学生,教育局启动了紧急预案。我们结合了你平时所在学校的平时成绩和C+的乐感天赋,通过合法的渠道联系了相关的学校,加上政策上允许和补助,恭喜你,你被华天军校录取了。”
即使云澜再没有常识,她也听过华天军校的大名,华国最顶尖的三大军校之一!
因祸得福这种事云澜还能勉强接受,但是一旦演变成天上掉馅饼的话,说没有原因连她自己都骗不过自己。
于是,她将通知书往往床上一撩,将刘海别在脑后,淡淡的说:“说吧,你们的需要的交换条件是?”
见云澜一脸“你有企图”的表情,上门做安抚和善后工作的政府人员有些哭笑不得,换做普通的学生,哪管其中有什么曲折,早已经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三尺高了,哪会像现在这位这样,戒备的像是他要谋财害命似的。
但是还是不得不感慨这位小姑娘对人情世故的理解。
要不是上面几家不能得罪的人同时给了自己上司压力,这么普通一个小姑娘,没有家世没有地位,肯定只能生生吞下这个哑巴亏,有苦都说不出。
哪会像是现在,连那么高的“补偿”,都要说的像是公事公办一样。
当然,上面那几家放出的口风都是不想让这位知道。
于是,他低头,似是而非的解释了一句:“受伤的人当中有人背景不简单,加上媒体渲染和群众的反应,我们上司压力很大……”还不是因为你,他一边腹诽一边接着说,“所以在制定这次弥补政策就略略宽松了些……”
云澜明白了,感情她能上大学还是占了别人的光。
“那么,我能改挑音乐……不是,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