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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诡谲多端,小心为上。」
「水色,」风无名挑挑眉毛,笑道,「本座委以的重任如何了,似乎柴洛槿还是清闲省心得很啊……」
「属下不力,虽然照宗主意思办了,效果可能需等长远些……」
斗篷下的脸孔微抬,「柴洛槿不简单,算计此人需谨慎。」
「小事,」风无名展开中人庄的信函,此时天下英豪十之有九同时收到这信函,也同时为之热血微澜。
棋会改落子为落人,与会英雄遣精卫百人于千里镇千里之外的郎垛古城谋篇布局,夺中人庄二十年前所记一年内的中人册,内有天下人梦寐以求的朝堂江湖之密闻内幕,虽然为保当今天下安稳夺的是二十年前之旧闻,也足以惹人热血沸腾。英雄们坐镇千里,越障碍重重与门派间干扰拦截传令施为,精卫得令、比才角力——这哪里是棋会,简直是天下战,无狼烟之天下战!
郑显攥紧风临府送来的书函,激动难平,不仅因为可与群豪一较高下,「二十年前……母妃冷宫中生我、皇帝激愤、父王辞宫数载……」纠缠与缘由……「在这小册之中也许有迹可循……」
「个个都有不为人知的往事回首啊……」柴洛槿靠在藤椅上跷起二郎腿,手中柳条轻轻打在平安身上让它照前方学。
前面大草与一群武士汗流浃背,躬身聆听。大草三顾大漠从关外请来几位名动天下的马师,传授草护的迅字护以技艺,柴洛槿说机会难得于是赶平安来学习,寄望她的宝贝蠢驴驯服乖巧、日行千里……柴府侍卫总领、草护之首(小洛槿命名解释:大草的护卫军,草护……)大草同学以及身后一众男子,无奈的看着柳树底下好风光的柴洛槿,忍住脱衣服解热的冲动。
「还不脱啊……」闻一口茶喷了出来,总算明白主子大好阳春不踏青看戏来此作甚了。
顺利逃脱棋谱的柴某人,此刻正是百无聊赖无限闲散,跷一条腿舒服、抬两条腿惬意,拿出随身的纸札和闻的毛笔写写画画。「主子……」
「唔。」
「风无名已经携众提前去了千里,风临府也遣人无数……」
「唔。」
「主子写什么?」[·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计划中的新产业!」
「哦?!」闻倾身过来,纸扎上字迹奇丑无比,凌乱分布着『女好馆』、『信阳王』、『闻』、『大、小草』、『风无名』……
「主子何意;要与王府和山水渡联手么?」
「非也非也。我要建全国第一个牛郎店,耶耶耶!高品质,高消费,高享受!耶耶耶!!」闻看着突然跳上桌激动难抑的主子,研究了一会儿她此刻摆的奇怪动作,问道,「牛郎店何物?」
「呃……好比男人逛妓院,女人就上牛郎店啊!」闻先生的脸极速抽搐起来,想起名单上还有自己,忍不住后退一步,听主子继续激动地说名字是女好馆、头牌是郑显……他脚底一滑决定回去对账本,彻底放弃催她早动身的打算。
时间总是快的,才不管柴洛槿的女好馆已经计划到几成,天下英雄们大都动身,赴千里棋枰之约。
千里镇是棋圣叶竟以家乡,叶氏是隐世的大世家之一,除了风临府的书君叶里,出世扬名之人极少。每年比棋艺之棋会赢家非风临府叶里莫属,而今年斗人力的棋会,却不知花落谁家。
彩旗猎猎的大四方场,众人各坐桌案后侃侃交谈,不像棋会倒像教场。眼尖之人早已发现有两个排场不俗不请自来的王孙重臣端坐中人庄主旁边,首位是信阳王郑显,流光溢彩有如天人,其后是丞相宫雪漾,平步青云的传奇,也确实才华惊世。柴洛槿努力地与宫雪漾挤眉弄眼,可惜小草看天看地看云就是不理她。「闻啊,为什么中人庄的人长得都一个样啊?」打个大哈欠,看闻颇不自在地说,「不是,这就是中人二字的精髓……」
庄主没有多做寒暄,稍加感谢既宣布比棋开始诸位随意,本来也是,比试早几月前就开始了,讯号烟花惊炮无数齐升天空,此刻千里外的郎垛,大约你来我往、奔雷闪电、精彩万状。
会场之内云淡风轻,不时有人与身后仆从耳语,立刻迅马飞驰而去或雄鹰展翅腾空。柴洛槿象征性的带了两只大白鸽子,但是诸人一见即知是七绝宝附骨鸽,饮主人血后可以追命还魂,柴洛槿拿它当信鸽。突然场中人整齐划一,齐把目光聚焦于柴洛槿。因为所有人都收到消息,草护现身郎垛,迅若闪电勇如奔雷,显而易见这个胆敢提出比人力的商人凭借什么了。
郑显捏紧唇边酒杯,遥望坐姿不雅的某人,见她看向自己马上移开目光。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他欲杀之而后快!第一次送扇子,第二次送锦帕,第三次送玉坠,第四次送鸡腿……零碎东西满了一屋子,王府上下鸡飞狗跳,他多次语相讥讽刺探,那仆从再来时仍是没事人一般,这女人没脸的么!柴洛槿看着脸怒怒也很美的信阳王开心得很,虽然每晚梦的是神仙哥哥,此刻有美男养眼终是好事。她手托小腮笑望着郑显挤眼睛,直望到郑显把手中杯子捏破。
「王爷果然贵胄天人,好大力气啊……」宫雪漾在一旁煽风点火,又一个郑显一见即厌之人,尤其此人常怔愣无忌望着他出神,更叫他不悦。
天色倒好得很。
十、千里棋枰,万里无云(下)
过了多久啊……柴洛槿换个坐姿,看各位大侠装模作样端着杯子,从开始到现在就没人动过口。庄主在前面传音道哪门哪派因伤人出局,四下一片惋惜啧叹。
她清闲是当然的,因为千里外的郎垛根本与她无关,全是那边大草之事,这算不算作弊啊……扭扭头,发现风无名身边一美女老瞅她,摸摸脸上无恙啊;还有那个会帅死的王爷,她看他他就扭头,她不看他他又扭过来,好玩么;还有各位掌门,想看她倾国美貌直接看啊,躲躲闪闪做什么……受不了了……
她霍然起身,端杯拿酒往左边挪去。
「玉水门萧前辈妙手歧黄起死人肉白骨,晚辈柴洛槿孺慕万分此厢有礼,得见前辈实乃三生有幸!」
……
「风临府三君鹤鸣之士,如雷贯耳,区区这杯不成敬意。」
柴洛槿连饮数十杯颇为豪气,在座诸人一片激赏。端杯来到山水渡桌前,柴洛槿笑眯眯看着风无名道,「风公子,人生处处得逢君啊。」敬完酒又绕桌来到斗篷男子身前,「这位是风公子之师吧,有徒若此,师傅昆山片玉高洁难揣,区区一杯聊表敬意!」
斗篷后的人并不端杯,只是淡淡道,「柴姑娘喝多了……」冰冷的声线,却突然让她热血翻腾。
『姑娘无妨么。』
『柴姑娘……』
梦里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柴洛槿端杯之手僵在身前。薄纱一道遮住后面的脸孔,但是柴洛槿知道那是怎样一张脸,怎样一双眼……
「神……谢前辈关心,谢谢……」嘴里嗫嚅,慢慢移开步子继续往前走。一步一步,只有柴洛槿知道此刻要多么用力才忍得住尖叫喊耶的冲动。山水渡坐席就在主座旁边,高台之上王爷睨着她慢慢走上来。
「咳,王爷诸事操劳还心怀我们江湖儿女,区区真是敬得不能再敬了啊,后面没人了反正,王爷我们把这几壶一起干了吧,小洛槿现在好开心啊,小、宫丞相也一起吧来来来!」郑显看柴洛槿开头颇为恭敬,后来不知什么疯终于爆发雀跃激动,此刻推也不是托也不是。「小财神喝多了。」宫雪漾笑得灿烂极了,好心情地期待下文。「不多不多啊,你看我还没起疹子呢,我喝多了会起疹子的!」语毕把袖子拉上露出雪白秀丽一大截藕臂。郑显一把拉下她袖子喝道,「喝多了,回座休息,人多不怕出丑么。」柴洛槿秀美拧成个山包,卷袖撒泼道,「姐姐今天心情好不要呼来喝去的,这么叛逆我不疼你了。来,小草我们喝!」宫雪漾肩头耸动第一时间溜去茅房了,留下颜面扫地的信阳王和撸袖子的柴洛槿面面相觑,「好吧,想揍我就喝过来,今天姐姐一定放倒你!」
郑显轰然一掌拍在桌上,长身站起怒而逼视柴洛槿,在场诸人本来纷忙着郎垛之事,这时眼光都落到了此处,骤然安静。
如山威严从那双俊逸凤目中倾泻而出,柴洛槿酒醒了一半。装可怜,装糊涂,还是装什么都没发生?扁扁嘴无辜的左右看看,她决定装晕。
以仙女姿势闭目后仰,砸地不要太疼不要太疼……
闻先生远处看着真是又急又气,王爷坐的可是高台您不知道么?于是一丈三的高台之上,柴洛槿以极优美的动作直线坠落!
骤变陡生,离柴洛槿最近的王爷、暗羽和庄主都始料不及,眼看柴洛槿的聪明脑袋要开花,一袭白色如箭矢飞来如流星划过,抱住柴洛槿翩然腾空,既缓而稳的落下。
衣袂飘飘,白衣谪仙。刚才被吓得脑子基本空了的柴洛槿现在,全空了。那腾空落地的过程不过几秒,她却自动将之放大到半辈子那么长,并且必将在她余生反复回放,用柴洛槿的描述来说——是的,就是电视上最俗的那种镜头,虽然没有星光没有花飘,却因为那个人而完全升华,风吹的角度刚刚好,刚刚好卷起衣角包覆住我们。我猝然间抱紧他不小心进入他的斗篷,那张清冷的俊逸面孔离我不足一寸,那双夜夜闪烁在梦里的清淡眼睛里有惊讶有犹疑还有一丁点儿迷糊……听得见呼吸,还有我战鼓般擂动的心跳,哦,我之后很久很久一直在失魂落魄以及后悔懊恼中徘徊,为什么那么近那么美好的他优雅的唇,我居然没有啃上去!!!
「柴姑娘……」她知道她现在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但是脸皮如她当然假装没醒悟,要不要继续装晕呢……
「主子……」闻先生轻拉柴洛槿衣袖,示意山水渡的人已经拔剑了。
「啊,是你!公子两次三番救小洛槿于垂危,小洛槿无以为报只好……呜呜呜!」闻捂住她嘴生拉硬拽拖回坐席,身后是草护的卫字护们红了又白的脸,主子果然是……女中豪杰……
两旁的掌门们泰然自若,点头问好。柴洛槿却小鹿兀自乱撞,瞄着那方端坐的白衣人。好帅啊,好近啊,嘻嘻,呵呵……
简直是浮浪淫娃,轻佻荡妇……信阳王剑眉紧锁,转头不再看这有碍观瞻之人,左方刺目的白色却不时飘忽入眼,却不知是山水渡何人。那日玉律园中与她纠缠之人就是他么,本王好心留宿她与山水渡一众于别庄东西两苑,他们倒借机牵情神交起来,真好极了!
风无名脸色如常看不出想法,只是传令之声突然就冷若冰霜。
胜负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最后进入迷宫的是,山水渡、风临府、澹台家、草护、燃灯门……」庄主扬声报道,众人又是一片唏嘘。
远望表情各异的多样面孔,都写着同样两字在脸上,那就是——麻烦。闻先生恶狠狠瞪着某棵大柳树后摘花闻香的宫雪漾,此刻只有他还有心拈花惹草悠闲无恙。
时近晚饭,天上本来彤云如火,此刻却一点也无了。
十一、有朋自远方来
风无名携其师游千里镇贡各湖,柴洛槿率十艘船包抄紧跟;万水船帮于无水湖拜遏商会同僚,柴洛槿以中南航主身份强入其中;山水渡受邀与武林数派讲武论教,柴洛槿跟在草护后头屁颠屁颠;终于风无名忍无可忍一声令下回尞城大峡谷,于是百马扬尘奔蹄飞驰离去,柴洛槿骑着平安好不可怜口吐白沫在后面狂追怒赶,只见敛都官道上一群壮硕骏马后远远颠簸着一只受虐小毛驴,柴洛槿还声声凄楚呼喊着神仙哥哥,最后被大草一记绊马索连人带驴套了回来,阿弥陀佛……
「主子……」
「你!」
闻和大草一个哆哆嗦嗦一个面如铁青都说不出话来,倒是小草鼎力支持她盛赞有主若此夫复何求。柴洛槿两腿在花台上左摇右摆,笑容灿烂如花。
遥,摇一上午,终于晃走所有人,把她自己也晃乏了,信步走入园子,那个大坑黑漆漆如血盆大口一张,里面焦黑的痕迹依旧。填土栽花呢还是引水造湖?柴洛槿随手摩挲着手边的月季,不小心被扎了一道血口,柴洛槿眯眼看那艳丽鲜血刺溜溜冒出来,一把抓下那片娇艳花朵攥成一团。
花汁流入鲜血中,香腥甜腻。此刻她的脸上,却再也无一丝明媚癫狂。攥在手里的,永远不如刻在心上的,而想要和得到之间,绝不止伸手的距离,还要踩上,无数人的身体……甚至尸体。哪里有简单如玩笑的事情啊,她想拉住的那人,无论身份地位和环境,都更意味着渺茫和距离……
宫雪漾眉峰轻聚,在树后远远看着这个恣意决绝之人,如许的偏执痴狂,是何其的相似。走近,脚步轻缓。
「认真归认真,不用歃血盟誓。你想要的,就是我们要的。」伸手摸摸那个贪嗔痴妄的小脑袋,「山水渡又如何,天下敌又如何……忍得就可得。慢慢来,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大掌包住流血的手,凉了的血温回暖。所谓人与人之间的取暖,就是如此呢……只不过温暖的开始,也可能是刺骨寒的前兆,越是与自己相似之人,越不可靠,可是……任性地去相信一个人的感觉,倒是如鸩如毒,香甜温暖,越饮越渴……
「粮运之事,天时可谓不偏不倚,地利可谓恰如其分,人和么,也已经……」
「粮运先缓,我要以鲜货入手。」
「鲜货那条路从北运来有风临府强兵,从南输入是尤其宣的铁卫,如果抢运一趟就要折损上百人,实在……」
「谁说我走老路。」吃葡萄,这里葡萄好金贵啊,又酸,噗。
「其他路?到货之时,恐怕已是臭鱼干了。」
这三人反对之时倒是同仇敌忾同气连枝,一人一句,唾沫星子在她眼前飞来窜去。
「主子!信阳王府拜帖!」小僮上前递书一封,柴洛槿拆开扫一眼,道,「请进!」宫雪漾请意退下了,绕到屏风后面以避王府耳目。
锦衣人步履轩昂走入,见了柴洛槿单膝点地不卑不亢道,「信阳府暗羽卫队长注方,恭问小财神好!」
「啊啊啊,住房兄好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啊,果然王府是藏玉昆山卧龙盛地啊……请问暗羽还有什么生育兄、温饱兄么?」
「哦?小财神也知道我暗羽卫的左肱右股升玉和闻宝么?多谢小财神关心了……」
「咳咳咳,不谢不谢……呃,正午到访,不请住房兄一宴实在于礼不合,就请住房兄赏脸尝尝柴府厨子的手艺如何?」
「注方何其荣幸,只是小财神盛顾,注方有要事在身却只好辜负了,请小财神见谅!咳,注方今日受王爷之命是来送礼的……」
「呃?」柴洛槿杏眼圆睁,闻与大草也有些意外,开始翘首注方身后人带的那个大盒子。
「王爷贺小财神寿辰,特送上此礼。」挥手示意侍从将礼盒呈上,柴洛槿接过有些大的盒子,心脏突然漏了一拍。寿辰,生日……『区区无欺。区区自天外来,时间不同,大约空间也不同。阳春里三月十五生于八百里烟波浩淼的洞庭湖畔……』他记得?
「另外,王爷还要属下传句话与小财神——都是明白人,本王的意思小财神该清楚,今后风化之下众目之间,还请小财神多行些……多行些规矩之内的事情!」
柴洛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以眼神询问二人,也一片茫然,遣人送走暗羽队长后,宫雪漾也从屏风后出来,四人合围着那个盒子,均觉奇异之极。
柴洛槿打开那个紫檀木大盒,里面尽是些匪夷所思之物。有一把扇子,上面绘只小白兔儿,有一只玉坠,甚至还有一只发霉的鸡腿……这是,王爷送的礼?
「呃?什么啊!」柴洛槿把盒子往旁边一推,简直比她自己更莫名其妙。
「确实是奇闻一桩,我也看不明白。」小草摇摇头,再看另两人,头也摇得筛子一般。
「……主子,生辰?」闻面沉如水,盯着问道。宫雪漾也偏头看她。
「呵,我自己都忘了,今天生日呢……那,叫厨房做桌大宴,我们今天庆贺庆贺!」柴洛槿转身大步走出去,撇下身后的奇怪与探究。
闻有些怪她,一顿饭吃得一言不发,她说了无数有色无色笑话都波澜不兴。『王爷知道而没告诉他』这也不能全怪她啊,情况特殊也,何况她自己都忘了此事。闻果然女人脾气……
真是奇事啊,他怎么记着这事还送堆怪礼,有暗示么……想她冰雪聪明小洛槿,人人赞她貌若芙蓉机灵无双机关绝世经纬天下,也多的是人贺她权势在手、生意兴隆,却从来无人记得贺她生日,真是,'奇‘书‘网‘整。理'提。供'从前的朋友也都不记挂这个呢……
……而神仙哥哥呢,这样的闲适天气,有没有记挂的人,会不会记得谁的生日,那样一双眼睛在想着什么看着什么,那样修长的手指在触摸什么,那样的怀抱,会不会去安慰去抱哪个不开心的人……啊!!柴洛槿一掌拍在地上。
心情起伏地看看手边的盒子,她承认她有时或者经常很三八,最受不了之一便是好奇……
「大草!」拍拍肩膀,高大的男人回头,「何事?」
「送我去信阳王府,现在。」
「你三思,这里去铎州城快马不停要两天,迅字护也要一日。」这个人,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老大的感觉,而他也从来不似另两人唤她主子,好的是,他也从不管她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只顾安全。
「那么你加上破云马呢?」
「……」有钱,了不起么。
铎州地少,繁华不如敛都,但是作为京城门户咽喉的地位无可替代。柴洛槿不愿通报城门自己名号,大草却不知用什么办法畅达直入了,不禁让柴洛槿想,在她所不及的地方,他到底已掌握了多少……
勒马停在信阳王府门口,威严朱门借着夜色挥散沉重气息,如山压来。
「不走正门拜谒,轻功送我进去。」
「……」
「啊……好大的地方呀……这是树吗这是树吗?这简直是大树!啊!这是假山吗假山吗?这简直是真山!啊!」大草一个爆栗打下来,柴洛槿摸着脑袋闭嘴,不过,真的好大好有钱……呀……
「唔,你先回吧,有事在铎州忙也可以。王爷肯定要招待我住的就不用担心了,明天日昳之时在门口接我。」
「……」大草抱胸看着她。
「虽然我确实是美色倾城,但是你以为王爷敢对我不利?」
大草马上转身走了,边走边摇头。柴洛槿牙痒痒地很想喊难道她不是美色倾城,鉴于王府的特殊环境还是收声。
朱阁高低环廊周转的华丽布局,在翠湖和假山的掩映中忽远忽近。那敛都别庄果然只能是清雅小筑,这里才是华丽的诠释啊……下意识间越行越远,雕梁画柱朱阁频转重复般一次次出现,恍若迷宫,有钱也无需这么多楼阁啊。人呢,怎么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