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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当小暖面说吧,小暖也不是那种只知道扭捏的人,老祖宗,前天,婆婆过来和我说,想和咱们家结亲,让我过来问问您的意思。”
李老夫人眼睛亮了亮,微微直起了上身,李小暖忙上前扶着李老夫人,接过竹叶递过来的垫子,小心翼翼的垫在了李老夫人背后,李老夫人挥手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看着古云欢,笑着说道:
“给四少爷求亲?”
“嗯。”
古云欢笑着点了点头,
“余味斋开张没几天,婆婆就找我说过闲话,里里外外问小暖的事,问铺子的事,问咱们家里的事,话里话外就离不开小暖,我就知道她在探我的话,那个时候……唉,我就含含糊糊着透了点,把话给回了,前几天,咱家得了御赐姻缘的事传过去,婆婆当天就过来找我了,让我过来探探老祖宗的意思,想给小四提亲。”
李老夫人脸上笑意更浓,身子放松的往后靠着,转头看着李小暖,笑着说道:
“郑家,虽说……清贫了些,也算不得事,咱们不缺银子,说起来,也算是难得的良配,那位四少爷,我也见过两面,也是个聪明懂事的。”
李小暖凝神听着李老夫人的话,垂着眼帘,笑着点了点头,古云欢欣喜起来,李老夫人仔细想了想,看着古云欢,笑着说道:
“这事,让我再想一想,不用忙着应承下来,回去跟你婆婆说,我这几天病得重,过几天再给她个回话儿,这事,可别张扬了出去”
古云欢连连点着头,
“老祖宗放心,我心里有数呢。”
李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古云欢又陪着说了几句闲话,见李老夫人满脸倦意,就告退出来,又去见了周夫人,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和郑季雨回去了。
李老夫人放松着靠在靠枕上,脸上露出笑容来,看着李小暖轻声说道:
“郑家那位当家夫人,倒是个精明有眼力的,几个媳妇都挑得好,郑四少爷你也见过,人品才学也都算过得去,这事,先拖她些日子,咱们再挑挑。”
李小暖笑着点头答应着,竹叶煎了药端过来,李小暖侍候李老夫人吃了药,李老夫人疲惫着睡着了。
李小暖轻手轻脚的放下帘幔,吩咐竹青小心看着,回到了东边厢房。
李小暖半躺在厢房里间窗下的榻上,接过玉扣递过来的茶,捧在手里,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
金栗掀帘进来,曲膝低声禀报道:
“姑娘,兰初姐姐想见你,现在外头候着呢,来了好几趟了。”
李小暖恍过神来,点了点头吩咐道:
“带她进来。”
片刻功夫,兰初跟着金栗进了厢房,李小暖挥了挥手,金栗会意,转身出去,在外间候着听传唤去了。
兰初曲了曲膝,见了礼,仔细看着瘦了整整一圈的李小暖,眼泪滴落下来,哽咽着低声说道:
“姑娘,怎么会这样?”
李小暖默然看着伤感愤懑的兰初,轻轻叹了口气,示意她坐到榻沿上,低声安慰道:
“别哭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若不是老祖宗病了,都算不得什么事。”
“姑娘,少爷怎么突然就结了这么门亲事?还是御赐平日里,看着少爷对姑娘那样好,姑娘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兰初眼泪又流了下来,李小暖面容懒懒的往后靠到靠枕上,从榻几上取了银匣子过来,打开掂了只杏脯放到嘴里慢慢咬着,看着兰初,半晌没有说话,兰初止了眼泪,看着李小暖,担忧的问道:
“姑娘往后可怎么办?老祖宗有什么打算,有什么章程没有?”
李小暖点了点头,声音平缓却低落的说道:
“能有什么章程,不过就是嫁人,不嫁这个就嫁那个,也没什么大分别不是。”
兰初呆了呆,看着李小暖,眉头拧了起来,
“姑娘,我就觉得少爷这门亲事,来得太突然,有些个蹊跷。”
李小暖抬头看着兰初,直起身子,轻轻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手,感叹着说道:
“果然是我的丫头,也不枉我平时看重你,果然看得明白蹊跷是有,可坏处却是半分也没有,古萧那样的,找个严丞相这样的丈人,只有好处。”
“那姑娘呢?姑娘可就只有坏处”
兰初生气的说道,李小暖歪着头看着她,半晌才苦笑着说道:
“也没什么大坏处,要坏,也不坏在这上头。”
李小暖顿住话头,仿佛不愿意往这上面多说,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
“不过就是嫁人,再找一家就是了,京城这么多青年才俊,咱们再挑个好的嫁了就是。”
兰初哭笑不得的看着李小暖,
“听姑娘这意思,满京城的青年才俊,都由着咱们挑一样姑娘又不是严……”
兰初咽回了后面的话,李小暖看着她,笑着接道:
“又不是严家大小姐,哪能由着咱们挑,是不是?”
兰初从喉咙里哼叽了一声,李小暖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出神的转头看着窗外,兰初看着仿佛有些伤感的李小暖,后悔起来,急忙劝解道:
“姑娘这样的人品,这满京城的青年才俊,可不就是由着咱们挑的姑娘是个有福运的,必定嫁得比少爷好的多得多得多”
正文 第一四三章 提亲
李小暖仿佛没听到兰初的话,看着窗外出了半天神,才转头看着兰初,声音低低的、空洞疏离的说道:
“兰初,我很害怕,从那年大姐姐跟我说过那话,这些年,我就没打算过再离开古家,从来没想过离开古家是个什么样子也从来没打算过嫁给别人这京城里的人家,我一无所知,就算知道自己想找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家,可也没法子知道谁是这样的人、哪家是这样的人家”
李小暖声音里颤抖着透出丝丝不稳来,兰初有些怔神的看着李小暖,急忙劝解道:
“姑娘别急,姑娘还小,还来得及,都来得及,咱们外头有铺子,人来人往的,打听事最便宜不过,让冬末姐姐和朝云姐姐细细打听着,不管哪家,必定都能打听得清清楚楚。”
“来不及了。”
李小暖叹着气,声音低落的说道,
“兰初,我得在这一两个月里头,定下亲事,然后嫁过去,越快越好。”
兰初愕然看着李小暖,
“姑娘?是为了少爷……”
“不是为了这个,老祖宗身子不好,病得重。”
李小暖简短的说道,兰初眨着眼睛,片刻间,恍然明白过来,也急了起来,
“姑娘,这可怎么好?这一时半会的,到哪儿找合适的人家去?这几年,姑娘连人都不见的,只怕知道古家还有位表小姐的人家都不多这到哪里说亲去?老祖宗又病得这样重,若是胡乱嫁了……姑娘可不能胡乱嫁了这是一辈子的事”
李小暖忙直起身子,拍了拍兰初的手安慰道:
“你也别急,也不是没人知道,你放心,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你放心。”
兰初担忧焦虑异常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看着她,想了想,笑着低声说道:
“你放心,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了,门第人品都不算差,老祖宗拖着呢,有这个保着底,且放心就是。”
兰初眼睛亮了起来,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笑了起来,连连点着头,
“姑娘说门第人品都不差,那就必定差不了若是这样,姑娘还是赶着老祖宗在,赶紧嫁出去的好,这陪嫁的东西、陪房,趁着老祖宗在,都还能仔细挑一挑……姑娘,我是一定要跟着姑娘过去的,姑娘可别忘了”
兰初重重的说道,李小暖笑着点了点头,兰初心情轻松下来,陪着李小暖说了几句闲话,就告退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周夫人请了安刚回去,古萧就陪着随云先生到了古府,引着随云先生进了明远堂。
李小暖和竹青等人侍候着李老夫人换了衣服,李小暖避到了暖阁里,竹青和孙嬷嬷侍候着李老夫人出来,半躺半坐在东厢榻上,古萧引着随云先生进了东厢,李老夫人勉强直起身子,笑着陪礼道:
“还请先生见谅,老婆子这身子骨实在不争气。”
随云先生往前趋行几步,长揖见着礼,
“小侄是来看望老夫人的,倒劳老夫人费神,实在是罪过,老夫人万万不要客气。”
说着,转头吩咐着古萧,
“快扶老祖宗躺下”
古萧急忙上前,竹青和孙嬷嬷一左一右,扶着李老夫人,在背后垫了几个垫子,侍候着她舒服着些半躺在榻上,李老夫人微笑着,让着随云先生坐下,小丫头奉了茶上来,古萧接过,捧给了先生。
随云先生接过茶,转头看着古萧,微笑着说道:
“我和你祖母说说话,你先下去歇着吧。”
李老夫人眼里闪过丝惊讶和不安,脸上神色不变,笑着示意着古萧,古萧长揖告了退,随云先生看着他出了门,轻轻放下杯子,身子微微前倾着,看着李老夫人,恭敬的说道:
“老夫人,小侄就这么开门见山的说了,这次来,是来替犬子求亲的。”
李老夫人微微怔了下,眼里闪过丝惊喜,忙笑着问道:
“就是慕贤么?”
“是。”
随云先生笑着应道,
“老祖宗见过一回,虽说没什么大出息,可也是个实在孩子,往后必能一心一意待着小暖姑娘。”
随云先生顿了顿,笑盈盈的接着说道:
“不瞒老夫人说,我在大师那里见过小暖几面,打心眼里喜爱这孩子,若能归于家中,必不让她受了半分委屈去。”
李老夫人眉眼里全是笑意,连连点着头,笑盈盈的说道:
“慕贤那样的家世人品,我家小暖是高攀了,这事,”
李老夫人顿了顿,看着随云先生,诚恳的说道:
“老婆子得问问小暖才好,先生也知道,我这丫头与别人不同,是个极有见识,也拿得定主意的,若她愿意,老婆子自然也是千肯万肯,若她不肯,老婆子也不愿意委屈她半分去,还请先生见谅。”
随云先生连连点着头,笑容满面的答应着,
“那是自然,小侄静盼佳音。”
李老夫人笑容满面的点着头,随云先生略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回去了。
竹青和孙嬷嬷侍候着李老夫人去了外面的大衣服,李老夫人满眼笑意的看着从暖阁里转出来的李小暖,带着满脸欣喜问道:
“你都听到了?”
李小暖点了点头,接过小丫头捧过的参汤,李老夫人宽了外面的衣服,接过参汤勉强喝了,屏退了竹青等人,看着李小暖问道:
“你看呢?”
李小暖笑着点了点头,
“唐家是世宦大族,随云先生是汝南王世子的授业恩师,又和大师交好,再说,那唐慕贤又是幼子。”
李小暖声音低了下来,李老夫人长长的吐了口气,轻松的笑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唐家,树大根深,随云先生交游广阔,与汝南王府和景王府交情都是极好,又和大师是多年的知交好友,往后,就是景王即了位,也不至于为了个女人,和这样的人家交恶,那景王,可是个极明白的人。”
“嗯。”
李小暖低声应承着,李老夫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低声问道:
“你不想让那唐慕贤入仕?”
李小暖嘟着嘴,点了点头,李老夫人看着她笑了起来,
“你呀,也别太强求,若他一心一意要为官做宰的,且让他去,这男人,都有那么点建功立业的小心思,这一点上头,倒还不如咱们女人想得明白,这事,你手里心里都要放开着些。”
李小暖笑着点头答应着,
“老祖宗放心,他想做什么,只随他去做就是。”
“嗯。”
李老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眉眼间全是喜气,声音轻快的说道:
“这亲事,没想到竟顺畅至此丫头,既然已经议定了这门好亲,咱们就不必再大张旗鼓,如今,倒还是悄悄着些更好,就是得赶紧着,明天一早我就请随云先生过府,寻媒人,换庚帖,下小定,然后就择了吉日,打发你出嫁咱们手脚要快,等他们回到京城时,只怕你嫁也嫁好了。”
李小暖凝神想了想,笑着低声说道:
“老祖宗,这媒人,不如就请汝南王爷来做的好。”
李老夫人高高的挑着眉梢,轻轻拍着手笑了起来,
“这真正是个好主意,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李小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线。
景王府正院,孟夫人端坐在榻上,垂着眼帘,慢慢喝着杯茶,听陪房吴嬷嬷低低的禀报着:
“……今天早上去福音寺批的八字,听说八字和合,好得不能再好了,唐家,随云先生亲自登门请了汝南王爷,这会儿已经从古家说亲回来了,听说明天就要下小定礼了。”
孟夫人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望着窗外已经嫩绿一片的凌霄花架,心里七上八下的起伏着,一时无法安定。
明天下了小定,这亲事就算议定了,这事,也算是稳妥着过去了,他就是再放到心上,再怎么掂记着,又能怎样?嫁也嫁了
女人长成那样,真是祸水
孟夫人轻轻咬着嘴唇,心里还是无法安宁下来,他若是知道她没去古家,没去给他传那让人恶心的话……
他走时,那老太婆在福音寺,总不能就为了一句话,让她巴巴的跑那么远去寺里吧?她回来了,可隔天就议了亲,她哪里来得及去传话?
这也怪不得她
孟夫人安慰着自己,这事也怪不得她,她这话传不传得到,也没什么分别,她也说了要给他抬进来的话,是他不让她管的,这也怪不得她
他要她七天写一封平安信过去,今天正好是第七天,这事要不要提一提?总不能不提,可是……这小定,还没下。
今天她也乏了,这信,不如明天再写,明天再送也不晚,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这信到他手里,要几天?一天?两天?还是明天再写吧,今天她乏透了……
王府别院里,千月拧着眉头,将手里的小纸条仔细的绑在鸽子腿上,捧着鸽子扔上了天空,鸽子扑腾着翅膀,盘旋了几圈,往南边疾飞而去。
千月仰着头,看着消失在暮色中的鸽子,低头想了想,到底不放心,转身进了屋子,又写了两张纸条,绑好了,又放了两只信鸽出去。
……
抱抱,亲亲各位翻倍的粉让闲激动心动,闲的小心脏啊
继续继续,那个粉那个啥的,继续继续哈,闲继续双更着
正文 第一四四章 意外
第二天上午,汝南王坐车过来,为唐古两家换了庚帖,主持了小定礼,李老夫人的精神仿佛一下子好了很多,干脆连婚期也一并商量得差不多了,这婚期,初定了五月十二的好日子,李小暖拿着唐慕贤的庚帖,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渐渐安定了下来,这婚事,也算是定了,只让人仔细打听打听这唐慕贤和唐家的件件种种,嫁进去前,心里有点底也就是了。
汝南王辞了李老夫人,怅然伤感的上了车,回到王府,拖着脚步进了外书房,歪在临窗的罗汉榻上,郁郁的喝起闷酒来,随云这个幺儿子,今年也不过十七八岁,这眼看着就要成亲了,也就是明年,就抱上孙子了,小恪今年都二十一了,二十一了
汝南王烦躁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等这混小子回来,无论如何也要押着他成亲
汝南王闷闷的喝了大半壶酒,烦躁、伤感和酒意一起涌上来,醉意阑姗的歪倒在榻上,有些迷迷糊糊起来,小厮轻手轻脚的上前收拾了酒壶酒杯,侍候他躺好,给他盖了条织锦缎桑蚕丝被,退到门口垂手侍立着。
迷迷糊糊中,汝南王被人连推带搡的摇醒过来,睁开眼睛,正要大发脾气,入眼的却是浑身泥污、满脸焦急和憔悴的儿子。
汝南王“呼”的一声坐了起来,眼神凌利异常的盯着程恪,厉声问道:
“小景出事了?”
“没”
程恪呆了下,立即答道,
“他好好的,好的不能再好”
汝南王一口气松下来,抬手抹着额角渗出的冷汗,
“那就好……只要景王好好儿的,就……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你看看你,老子教了你这么多年,什么叫不动如山?出了什么事了?说”
程恪狠狠的剜了汝南王一眼,张了张嘴,却伸手端起榻几上的杯子,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凉茶,转头吩咐着门口的小厮,
“倒茶”
汝南王看着儿子干裂的嘴唇,心痛的拧起了眉头,
“什么事能急成这个样子?没下过马?”
“嗯。”
程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胡乱点了点头,一口气喝了七八杯,才放下杯子,阴着脸,闷声闷气的说道:
“京东西路下着大雨,不好走。”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汝南王拧着眉头,看着狼狈为堪的儿子,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能让他这个儿子急成这样,必是出了极大的事。
程恪垂着头呆了片刻,猛的抬头看着汝南王问道:
“你给古家做媒人去了?”
汝南王被程恪问的莫名其妙,
“老子问你出了什么事?你扯什么做媒?”
“小定下了没有?”
程恪抬头盯着汝南王问道,汝南王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程恪,点了点头,
“下了,连婚期也定了,五月十二”
“我要娶李小暖”
程恪直直的说道,汝南王怔怔的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仿佛要让自己更清醒些,伸手摸了摸程恪的额头,试探着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娶李小暖,古家的表小姐,李小暖,让唐小三把庚帖还回来,小定拿回去”
程恪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汝南王“呼”的站了起来,又猛的坐了下来,点着程恪,脸色红涨着,憋了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个混帐东西你……你……”
汝南王口吃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程恪抬头看着父亲,孤注一掷般说道:
“我见过李小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