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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歇了会子,您快请进。”
掌柜的一个激灵站起身从柜台后迎出来,顾不得脚底疼痛,笑嘻嘻的道,“爷,您可叫我好等,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
青衫男子今日换了一身米灰色长衫,手上把玩着个小玩意,掌柜的瞧过去,一眼便瞧出是极为珍贵的玉珊瑚,心下对青衫男子的信任更多几分,确信他定是有些后台的大手笔之人。
掌柜的点头哈腰,“爷,您请后面坐。”
青衫男子摸了摸手里的玉珊瑚,视线在店里转了几圈,特别留意了下在店里买玉器的人,目里露出满意之色,这一切都看在掌柜的眼里,使得掌柜的心花怒放。
青衫男子遂掌柜的进到后头的小厅子里,缓缓落座,也不多做废话,径直道,“掌柜的,您的诚心我已瞧见,您店里的人脉我也瞧见了,我很满意,不过现在我想听下价钱方面。”
掌柜的目里闪过一丝狡猾,拿起桌上茶杯亲自给青衫男子斟茶,“爷能满意是小店的福气,也是咱们的缘分,至于价钱嘛,一切都好说,只是不知道,爷能出到什么价钱?”心里却在盘算着主子给出的底价。
青衫男子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咂一口,微微一笑,“只要行情好,价钱可以商量。掌柜的,我喜欢干脆利落的人,也喜欢做痛快买卖,我看你就不要跟我兜圈子了,多少钱你尽管开价。”
掌柜的讪讪一笑,又在心里暗自拿捏一番,才道,“爷,我也不跟您打诳语,您看上咱们小店,那是我的荣幸,我就跟您说个实在价,这间店铺加上店里的玉器,一应算下来,最低价,三千两银子。”
青衫男子皱皱眉角,“这间店值三千两?掌柜的,你不会骗我吧?”
掌柜的立时便摆上一副苦脸,“爷,您可是不知道,我这若不是家中有事急需回去,我才不会将铺子卖掉,这里的人脉您也看到了,生意是很好做的,我这间店的价值可远远高于三千两啊。”
青衫男子稍稍沉吟片刻,“就这个价了?不能再低了?”
掌柜的瞧出青衫男子十分想要这间店,自不会将价钱再压低,一口咬定就这个价了。
掌柜的心思青衫男子自然也瞧得出,跟着说了几句见谈不妥,便起身告辞,称改日再来,掌柜的面上有些急色,却并不松口,只问道,“爷,请问您是否方便留下您的住处及您的称呼呢?”
青衫男子头也不回的道,“我姓蒋,名单字魏。住处就不必说了,我想来时自然会过来找你。”
蒋魏。掌柜的将这名字牢牢的记在心里,跟着蒋魏送到门口,等蒋成走到街角处时招手嘱咐一个小伙计,“跟上去,看他住在哪里,都跟些什么人接触,尽快摸清他的底细。”
姨奶奶被关在柴房里已有半月余,老夫人心里的怒气终于渐渐的消了,又见每日来请安的朱梓夏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她是要为姨奶奶求情,不由得在心底感叹,到底是母女连心,即便是做的再错,心也是连在一起的,只是当娘的却辜负了女儿的这番孝心。
“朱妈,姨奶奶最近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柴房里哭叫连天的?”
朱妈正在给老夫人捶背,听到老夫人问话,手上的力道减了几分,“这几日倒是平静了,也不哭也不闹了,小丫头送去的饭菜也都吃了,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老夫人反倒有些惊异,以姨奶奶那样的性子,竟会做到平静?“近日里都是有谁去看过姨奶奶?”
朱妈老实回答,“除了小姐,还有姨奶奶身边的袁妈,二爷身边的大姨奶奶也去过两次。”
老夫人下令不许人探望姨奶奶,不过是吓唬姨奶奶,至于谁过去看看,老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她身边的人都能劝劝她倒还好了,你说她现在闹成这个样子,我应该怎么做?”
像是在询问但却更像是无奈之言,朱妈能体会到自家主子心里的矛盾,叹声,“老夫人,您的心越来越软了,倘若是以前,您还能由着这种事发生么?”
老夫人眼角几道皱纹紧紧收在一起,就连嘴角都藏着几条细小的皱皱,鬓间白发虽被刻意藏起来,但隐隐约约仍能露出来些,“袁妈,倘若是以前,我自不会饶她,可现在,老爷去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毕竟她还是梓源梓夏的亲娘,她犯了错我处置了她,别人自不会说什么,可是这两个孩子呢?他们心里又是怎样的滋味?他们能眼睁睁看着自个儿的亲娘受罪去么?到时候府里岂不是又不得安宁了?”
朱妈知晓老夫人心中烦闷,忙在一旁安慰道,“老夫人放心,三少爷,小姐都是知礼的人,他们自不会怎么样。”
老夫人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梓源自从生了病,性子完全变了,虽痴痴傻傻的,心眼倒好了。咦,对了,他还一直缠着白薇么?”
朱妈忙笑着掩了嘴,“可不是嘛,三少爷有事没事儿的就缠着白薇小姐玩儿,白薇小姐倒也不恼,每次都能讲三少爷哄的服服帖帖,老夫人,您说……”朱妈犹豫的看了一眼老夫人,才接着往下说,“您说三少爷跟白薇小姐有没有可能呢?”
老夫人嘴角咧开一条缝,一双眼饶有兴致的微微睁大,呵呵笑道,“这就要看他们的缘分了。”
朱妈笑了笑,又道,“早知他们有这样的缘分,姨奶奶何苦做那些事来着?”
提到姨奶奶,老夫人收起脸上笑容,“让人把姨奶奶带过来吧,总关着也不是个办法。”
朱妈忙出去亲自领人将姨奶奶请到上房,才十几日的功夫,姨奶奶面颊已瘦了一大圈,眼下青黑,想是多日未休息好的缘故。
老夫人看她一眼,也不让人看座,只冷冷的看她一眼,“这些天,你可想明白了?”
姨奶奶平静的走到老夫人跟前跪下,“老夫人教诲的是,我都想明白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老夫人惩罚的对。”
这么多年的相处,老夫人怎能不知她这些都是虚情假意?不过是应景儿说的违心话,但老夫人也不想再多与她计较这些了,几十年都变不了的怎会在一夕之间想得明白呢?
老夫人淡淡道,“你能想明白自然最好,这些日子你也受了不少罪,今儿起回到园子里去吧,袁妈就不要再呆在你身边了,我再给你换个妈妈,你园子里的丫头有些懒惰的不干活的,都一并卖了吧。”
姨奶奶居然没有反驳,更没有哭闹,始终保持着平静,若换做别人,还真会以为她已经洗心革面了呢,她越是这样,老夫人便越是不放心,精锐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姨奶奶点头应了老夫人的吩咐,又恳求道,“老夫人,我跟袁妈好歹主仆一场,她对我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所以恳请老夫人让贱妾给她一条出路,放她回家去吧。”
一个不中用又费尽心思使坏的老奴婢,老夫人是不愿意留着在府里的,既然姨奶奶要将她打发出去,眼不见更好,便道,“那就随你吧,朱妈,将袁**身契给姨奶奶,许她回家养老去吧。”
姨奶奶趴在地上给老夫人拜了拜,“多谢老夫人对她的恩典,她定会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老夫人并不想再多说话,扫了姨奶奶一眼,“朱妈,将姨奶奶送回去歇歇吧,等会儿把房妈领到园子里去。”
跪在地上的姨奶奶低着头,眼里陡然射出一道寒光。。。。
338。主子露面
338。主子露面回到园里,姨奶奶果然比往日安静了许多,先是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将袁妈放出府去,然后便整日呆在房里不出去,好像真的一下子变了性成了另外一个人,就连素日里对待丫头们的泼辣都收敛了几分。
明雅玉器行的掌柜在店里等了两天后,终于忍不住了,备了礼物前去拜访蒋魏,这两日里他基本上摸清了蒋魏的底细,来自另一个城里的小富商,跟止安城里的人交往很少,背景简单干净,这样的底细令掌柜的很满意。
蒋魏正坐在房里喝茶,听到外头伙计禀告有人来访,嘴角向上撇撇,笑了笑。
掌柜的进来后,先将礼物奉上,然后坐在蒋魏对面,开门见山的问道,“蒋爷,您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两日又有别的买家过来询问情况,您若不快着点,只怕……”
蒋魏笑了笑,“无碍,倘若别家有想要的,先卖给他们便是。”
掌柜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尴尬的说不出话,最后只得厚着脸皮道,“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他们有些给钱多的,我却不想卖与他们,为的就是您对玉器的懂行,我可不想那些不懂行的人过来糟蹋了我的好铺子。这么说,您开个价,咱们再商议。”
蒋魏也不绕弯子,伸出拇指食指两根手指。
掌柜的额上急出一阵汗,瞪着眼问道,“两千?”
蒋魏点点头。
掌柜的哎呦一声,几乎哭诉道,“我的爷,您也太狠了,三千两我已是赔本的买卖,您现在只给两千,岂不是喝了我的老本?恁狠了点。”他一颗心确实在抽动,主子给出的底价是两千两,倘若真卖了这个价钱,那他岂不是没有大财可发了?这等同于割他的肉。
蒋魏故作为难的犹豫着,掌柜的又在旁边哭穷了半日,最终蒋魏终于妥协,“我看这样好了,咱们取个中间的数,两千五。怎么样?”
掌柜的虽然心有不愿,但想到好歹能拿到五百两银子,已属不少,干脆答应下来,再说主子那边催得也紧,再拖下去恐怕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事不宜迟,两人便一同回到明雅玉行签订协议,当掌柜的将房契印章都拿出来交给蒋魏时,蒋魏拿在手里看了看却勃然大怒,“好你个奸商刁老,居然拿假东西来骗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拉住掌柜的手,“走,跟我一同见官去,你这是欺诈。”
掌柜的吓得面色苍白,狠狠吞咽唾沫,声音都有些发颤,“不,不,不,蒋爷,蒋大爷,您一定是搞错了,这怎么会是假的呢?”他拼命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向蒋魏手里的房契跟印章,这是兴旺领了主子的命令亲自送过来的,怎么会是假的呢?
蒋魏哼了一声将房契印章扔到桌子上,“你自己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掌柜的从蒋魏手里挣脱出来,扑到桌子上,一把抓起房契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又拿起那印章看了半天,忽然一屁股跌坐在椅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看到房契跟印章都是真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假的?他来不及多想,一屁股从椅上滑下来跪在地上,“蒋爷,我也是被人骗了,我的房契被人偷走了,求求您不要报官,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求您放了小人一马。”
蒋魏起初很气愤,一定要将掌柜的送官,最后在掌柜的跪求下,只得暂且放他一马,而他自己则气鼓鼓的回了客栈。
掌柜的半坐半跪在地上,细细想着这中间的环节,想了半天仍是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遂将店里伙计聚在一起审问,却未问出一个字来,不由吓得胆战心惊,这将如何是好?倘若被主子知道房契不见了印章也不在了,定然不会饶他,就是这个蒋魏,万一回过神来又要告他,这顿官司也是跑不了的。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柜台后,满脑子全是房契跟印章,心里慌乱之极,忽然听到台前有小伙计窃窃私语,“掌柜的丢了房契印章,再找不到的话可能会报官,咱们都脱不了干系,我看咱们还是都走了吧,不然就得等在这里见官。”他心里咯噔一下,豁然敞亮,顾不得前头人在说什么,自己急匆匆奔到后院,将房里值钱的东西简单收拾一番,并不敢带太多的东西,悄悄儿的从后门逃了出去。
合约未签成的蒋魏一路恼怒的回去,前脚刚进客栈,还没坐稳屁股,外头就有人禀告,“蒋爷,外头有人找。”
蒋魏没好气的问道,“谁?什么事?”
门外答道,“说是给爷送契约的。”
蒋魏甚感诧异,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闪过一丝狐疑,想了想便道,“让他进来。”
进来的不是掌柜的却是个身穿华服的年轻人,虽然他身上穿着一件明晃晃的富贵衣服,但整个人却有些猥琐,显然并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倒像是个跟班的,他躬身走到蒋魏跟前,“蒋爷,我是明雅玉行的主子,我手里才有您要的房契印章,那掌柜的不过是存心欺诈,想要吞并我的玉器行,我叫袁兴旺。”
蒋魏上下打量他一番,哼了一声,“你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是玉器行的主子呢?跟我交易的一直是掌柜,可从来没见过你这号人。”
袁兴旺呵呵一笑,从怀里拿出房契印章,尖细的下巴微微翘起,“蒋爷,一来我这里有房契,至少可以给你个保障,二来,我这里还有玉器行的账本,三,我对玉器行了如指掌,我可以给你报报那些玉器的名字。”说着便将店里的玉器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就连最小角落里的都没落下。
蒋魏瞟他一眼,“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倘若你是店里的伙计,又将这些东西偷走,这些事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袁兴旺呵呵一笑,道,“那好,若您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来,咱们再去玉器行走一遭。”
蒋魏看他一眼,是主子是伙计,到店里一瞧便知,这倒也是个办法,遂答应,出了客栈跟着袁兴旺返回玉行。
店里伙计三三两两说着闲话,见到袁兴旺进来,全都走上前招呼,“总管好,总管来了。”
袁兴旺摆摆手,很有一副当家主子的模样,“去后面把掌柜的叫出来。”
小伙计出去片刻便返回来,急着道,“总管,掌柜的好像逃走了,他房里的东西都没了。”
袁兴旺冷哼了声,“做贼心虚,去看看店里少了东西没有,检查完后去报官。”回过头看看蒋魏,“蒋爷,这回您该明白了吧?您完全被他蒙骗了,若不是我得到消息,只怕您这买卖是做不成了。”
“我想先看下房契印章。”蒋魏开口道。
袁兴旺便将手里的房契印章递上去,蒋魏仔仔细细查看过了,确实是真的,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好,既然这样,那袁老板出个价吧。”
袁兴旺呵呵一笑,目里流露出精明的狡猾之色,“掌柜的虽然骗了你,但这店的价值还是在的,所以价钱还是按照掌柜的说的办。”
蒋魏拍下手掌,“好,那就两千五成交。”
袁兴旺不自主的吞下唾沫,两眼里露出一抹贪婪,又在心里暗骂一句,老不死的东西,果然在骗他,差点让他得了便宜去,幸好姑妈想了这万全的法子。
签好契约,蒋魏将房契印章收起来,袁兴旺则将两千五百两银票收起来放在袖里,两人又客气了一番便各自离开。
蒋魏去客栈收拾东西准备搬到玉行住,袁兴旺则急速奔向街角,拐个弯又拐个弯,走向一条窄小的胡同里。
窄小的胡同尽头是一家小院子,从外面看来有些破败不堪,似已久未住人的模样。
傍晚的夕阳微光笼着小院,使得小院更显得荒凉,就连破旧的门都歪扭着仿佛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
袁兴旺走到门口伸手将那两扇倾斜的门扶正,又小心翼翼朝四周看了看,这才推开门悄悄钻进去,又将那门推回原位。
院里杂草丛生,简陋的屋子早已被杂草掩住,只有一间小屋的门前还有一条路通向大门口,袁兴旺顺着这条小路走到小屋前,在门上轻拍了两下,小门从里面打开,伸出来一颗脑袋,正是袁妈,急急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袁兴旺点点头,伸手摸出怀里的银票,迫不及待的道,“姑妈,比咱们预想的还要多。”兴奋之余声音有些大,袁妈忙递个眼色示意他小点声,然后伸手将银票拿过来放在怀里,低声道,“你再去街上找辆上等马车,在城门口等着我,办完这边的事,我去找你。”
袁兴旺贪婪的看看被袁妈尽数收回的银票,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袁妈狠狠瞪他一眼,“少不了你的,不给你给谁,快去办事,不可再毛毛躁躁的,坏了事我可饶不了你。”
袁兴旺笑呵呵小声应着,弓着身子沿原路返回,出了大门又朝大街上走去。
今天还有一章。。。
339。奸计败露
339。奸计败露摸摸怀里的银票,袁妈忍不住拿出来瞧瞧,当瞧见是两千五百两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奇,欣喜若狂,得意猖狂,一应神情全集中在一张脸上,说不出的诡异扭曲。
她竭力将胸中兴奋压下去,亏得她精明想出个法子,不但将掌柜的轻易赶走,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这些银票,等姨奶奶发现了定会将此事怪到掌柜的身上,还以为掌柜的畏罪潜逃,而这是姨奶奶的私铺子,自然是不敢声张的,哈哈,时间长了,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她忍不住赞叹一声自己的精明,将银票小心翼翼放回怀中,收住脸上的欢喜,猛的将门关上,返身回到小屋里。
屋子小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全身上下都被绳子捆绑着,头上罩着个黑袋子,许是全身僵硬的缘故,她一动不动的靠在墙边,倒像是死了的人。
袁妈一边走过去一边冷笑了声,“老婆子,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姨奶奶去吧,是她吩咐我这么做的,如果不是你偷听,听了不该听的话,你也用不着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要怪就到地下怪姨奶奶去吧。我只怕姨奶奶此时也是自身难保了。”
她说着上前将那人头上的黑袋子拿下来,被捆绑着的正是刘妈,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脸色苍白,嘴巴用黑布死死堵着。
袁妈上前将堵嘴的黑布扯下来,啧啧道,“老婆子,你活着也是受罪,何苦还在世上遭罪来着?不如我现在成全你,快点转世,来世投个好人家,可千万不要再给人家做奴婢了,生死都要听主子的话。”
长时间的捆绑使得刘妈全身酸麻,稍稍动弹就引得全身都跟着疼,嘴巴虽然获得释放,但由于长时间被撑着,几乎已僵硬的说不出话,刘妈鄙夷的看一眼袁妈,哼了哼,干裂的嘴唇裂开一条缝。
袁妈忽然抬手给了刘妈一个巴掌,“哼什么哼?你都这副模样了,还在这里耍横?你有什么好哼的,不过也是人家的奴婢,你横什么横?”
刘妈苍白的脸上登时便显出五个手掌印,但她哼都没哼一声,只冷冷的看了袁妈一眼,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