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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她听见帐帘轻轻掀开的声音,还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接着身子一空,迅速地被人扛在了肩上。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耳边的风声,扛她的人看来很强壮,脚底速度不减。她想喊,想挣扎,却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张不开嘴发不出声,眼帘更是沉重地难以睁开。心中着急无比:这个样子自救不行,怎么也没人来救她?难道都找乐子去了,还是这个人隐藏的本事太高?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中越发晕重,这人忽然停了下来,她听见另一个陌生的声音用蒙语说了句什么。接着,感觉到自己被人重重一丢,身子在触到湖水时耳边是“哗——”的一声,然后,全身被冰凉的液体包围,慢慢坠了下去……
难道她今天就这么挂了?
脑中一旦被这个念头占据,心间顿时一阵胆寒,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丝微弱的力气——或许是因为那会儿只喝了半杯水,所中药力不是太深——她尽力屏住呼吸,希望在自己被憋死之前手脚可以恢复一些知觉。她真该庆幸下午时候换了衣裳,还将头上金玉之类的饰物去了,否则,她即使有了力气,估计也游不上岸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看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耳边隐约似有呼唤声,片刻,熟悉却焦急的声音在岸边响起,还伴随着“吱吱”的叫声。
“寤生!”
身旁的水域一阵涌动,没多久,胳膊被抓住,她还在想这人竟然会凫水,就被连拖带抱的弄出了水面。终于可以呼吸了,然而因为方才过长时间憋气窒息,此刻只感到脑中越发晕沉模糊,就连耳畔的声音也是时远时近。
“寤生!醒醒!寤生……快醒醒!”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的话语中带了无比的焦急和恐慌,完全不复平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镇定冷峻……
意识再一次稍微清晰的时候她感到自己趴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并不算重地拍着她的背心。她这时候的脑筋有些迟缓,半晌才模糊反应过来这人大概是想让她吐出吸入肺中的湖水。
如果此刻她有力气睁眼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朝天翻个白眼——她倒没怎么呛水,她是中了麻药好不好?!这个笨蛋……
“寤生……求你快醒过来……”
她又被翻过身子,被他紧紧搂在怀中,耳旁随之有风声呼啸而过。他好像抱着她在飞跑,因为没过多久就听见他急切的喊声:“快传太医!”再过不了一会儿,她就感到自己被平放在了床上。手被攥得生疼。
然而身下的柔软以及手上传来的温度令她觉得安心,精神稍稍放松,倦意便随之袭来。意识迷离,她终是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额角胀痛,令她难受地呻吟了一声。手上忽然被紧紧一握,耳畔接着传来一个透着惊喜的声音:“醒了?”
她睁开眼,稍转过头,就见胤禛眼角微红的望着自己,眸中漾着温柔的浅笑,眼眶下却难掩阴影。
无力地抬起胳膊拍了拍额头,“你怎么在这儿?”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
“渴了吗?”这话虽是问句,但胤禛并未等她回答,吩咐下人倒来一杯热水,然后又将她扶起来倚着自己,拉起落下的被子裹在她身上。
寤生没劲儿抗拒,靠在他的肩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
“你昨晚被下了药,又落进湖里……”
“吱吱……”小貂忽然从窝里爬起来“倏”地跃上了床,窜到寤生怀里抱住她的手舔了舔,又将脑袋在她手上蹭来蹭去。
“小雪乖……”寤生安慰地摸着小貂的背让它安静下来,直到它乖乖伏在她身前的被子上,才轻轻问道:“塔娜?”
胤禛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微怔了一下:“是……她被策凌教训惩罚了一顿,在皇阿玛跟前请了罪,被遣回去面壁思过十天。”
对于塔娜这样的身份,此种惩罚大概已经算重的了吧。寤生便不再说话,闭眼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饿了。”
胤禛忙让人将熬好的粥膳端来,圈着她,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小匙喂她吃粥。她也不过用了半碗就推开了,接过绢子自己拭了拭嘴角,迟疑了一下,“谢谢你救我。”
她身后的人听了这句不觉皱眉:“跟我说什么谢不谢的?”
寤生淡淡一笑:“若不是四爷相救,寤生可能就没命了,结草衔环都无以为报,一个‘谢’字确实太轻了。”
胤禛双眉蹙得更紧,声音却仍是低柔:“你是成心寒碜我么?”
“我怎么寒碜你了?不是你说咱们今后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么?你又救了我的性命,我当然是感恩不尽了。”寤生将头往一旁偏了偏,尽量离他远一点。
胤禛暗叹了口气,扶着她躺下。小貂也忙跟着钻进被子里,趴在她的肩头,只露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在外面。胤禛没好脸色地看了那只最会享受的小东西一眼,伸手将它抓出来抱在怀里,无视小东西不满地挣扎扭动,揉了揉它的绒毛,“你该谢的不是我,应该是这小家伙才对。幸亏它鼻子灵,带着我到了湖边。”
她闻言微愣,随即抬手轻轻挠了挠小貂的下巴,对着它微微一笑:“谢谢小雪。小雪最聪明了。”小貂舒服地伸了伸脖子,似乎还从鼻子里哼唧了两声。胤禛突然有些头疼:什么时候他的待遇竟连一只貂都不如了?!
寤生唇边噙着温柔笑意逗着小貂,视线无意中落在自己的衣袖上,脑中有什么猛地闪过,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此刻她的身上穿着干净洁白的里衣,想到昨晚是他救自己回来,这岂不是说……
“你帮我换了衣服?!”她瞪大了眼望着他,面色通红。
胤禛浑不在意地瞅了她一眼:“你的衣裳全湿透了,难不成还想穿着它?”
“是你帮我换的?”她重复问了一遍,加重了这个“你”字。
胤禛为小貂顺毛的手未停,点点头:“是啊,怎么了?那个样子,我怎么来得及吩咐别人来帮你换。”
寤生支撑着坐起,拉起落下的被子,手指颤抖地指着他,红着眼眶半晌说不出话来。然而某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终于激怒了她,顺手抓起枕头就砸在了他身上:“流氓!混蛋!”
胤禛一动未动任她打着,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安抚着想从他怀里跳起来的小貂。等到那貂儿又乖乖窝着,这才抬眸直视着她,淡淡地道:“不就是被我看光了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你……”寤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也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扑上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听着某人闷哼了一声。
胤禛忍着痛,斜瞅着咬住自己肩头不放的人,唇边勾起一抹坏笑:“你刚才不还说结草衔环都无以为报么?我帮你换衣裳,你不仅不感谢我,还要咬我。你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呸!流氓!”寤生咬牙推开他,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一双灵透澄澈的眸子却狠狠瞪着床边安然坐着的某人,“得了便宜还装无辜!你还能再混蛋一些么?!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现在又这样对我,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供你解气的出气筒,还是逗闷子的玩具?!”说到这里越发气得狠了,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不就是欠你一条命么?我这么个宫女的性命能值什么,你想要拿回去就是!”说完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扯下他腰间的匕首,拔出利刃就往手腕上划。“吱吱……”小貂被这动静儿吓得一下子跳起来。
“你疯了!!”胤禛一把抓住她的手夺过匕首,面色苍白,合上匕鞘的手都忍不住颤抖,气得干脆将匕首狠狠摔在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吓得那正伸直脖子偏着脑袋蹲在地上观望的小貂“吱吱”叫着一下子窜进了自己窝里。
“我就是疯了!”寤生擦着泪哽噎,“被你逼疯的!你有多喜欢我?一阵冷一阵热,那么狠厉的是你,那么绝情的是你,当着那么多人亲别的女人也是你!你究竟有多喜欢我?!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呢,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撩开手’的话你难道没说过?!更可恶的是说完这话你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你难道不狠心不绝情?!你又有多喜欢我?跟我说完那种话又能马上跟老十四有说有笑,我只想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心?!”
胸口袭上一阵刺痛,她抓起手边能砸的都砸在了那人身上,抽泣得越发厉害,“你整天一张冷冰冰的脸,又怎么知道那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滚!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早该知道自己是白认得你了!你这种人,怎么会明白别人的心情?怎么会愿意浪费工夫去了解别人的心中所想?!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胤禛咬咬牙,转身摔了帐帘出去。
“呜呜呜……”寤生伏在在床上止不住地抽噎起来,心中寒凉渗骨。
只是片刻,帐帘忽然又被掀开,某人几步走到床边一把抓起她,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拥住。
第61章你心我心
他坚强有力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仿佛要将怀中哭泣的人嵌进身体里去。一颗心宛若被藤蔓纠缠束缚,即乱又痛,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无意识地低头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她的额头、眼帘和脸颊。
寤生心头颤动,怒意早已被更明晰的伤悲疼痛冲散,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腰,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袍,埋在他的胸前抽泣不止。
“快别哭了……”胤禛心里疼得厉害,“你这身子,怎么经得起这样哭……别累着了……”又忙拉过被子将她裹住,想要扯下她箍住自己腰身的手臂,却不知道这丫头原来竟有这么大的劲儿。
“我好气……呜呜……你说了那种伤人心的话,接着又去亲别的女人……呜呜呜……你这个混蛋……”寤生原本就哭得提不上气,这会儿一想起那天的一幕,她就恨不得狠揍这人一顿,然而捶上他胸口的拳头却又酸软无力。
胤禛抓着她的手,紧紧握着,声音低沉地道:“那天我原没想到塔娜会做出那种大胆的举动,我那会儿就已经为白天对你说出的话感到后悔了,并没提前意识到她会那样……可是当时面对那么多各自打着主意的眼睛,要推开她已经来不及了,就只好将戏继续演下去,还得演得十足像才行……”说着见她扯着袖子擦眼泪,忙掏出绢子为她拭去泪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等你恢复了力气,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许久,渐渐止了哽噎,寤生扬起清眸,眼波中还氤氲着浅浅的水光。她直起身,拿过绢子擦他的唇,专注仔细地神情仿佛在擦拭一件古老珍贵的玉器。然后,凑近去在他的唇瓣印上一个深吻。
“以后,不准用这里去亲别的女人。”她凝眸望进他的眼睛里,面容沉静却严肃,“我要让你这里永远只记得我。还有这里,”她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这里也是。如此,我便再无他求。”
胤禛如墨的双瞳更深邃了几分,眼中渐渐漫起一层淡淡的水雾,他郑重地凝视着她,低柔的声音中透出坚定:“你放心。”
寤生点点头,低眉不再看他。
胤禛抬手摸了摸她如瀑的长发,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手指撩起她的一缕乌发捻玩。半晌后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不感到讨厌或者害怕吗?”见她不解,淡淡一笑补充,“那晚被你知道我那个样子——那么无情可怕的一面,你不感到厌恶吗?”
寤生微怔,定定地看着他:“你会那样对我吗?”
“当然不会。”他回望着她,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我怎么会讨厌或者害怕呢?”寤生微微一笑,“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弱了。我是女人没错,但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柔弱的代名词。如果仅仅因为这样就对你感到厌恶,那我也不会说出刚才的话了。”她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还带了淡淡的酸涩——这个强势而又骄傲的男人,对别人狠厉冷绝,却又仅仅因为在意她的一个看法而变得迟疑担忧,如何不令她感到悲喜交加、怦然心动?
笑意自眸底漾开,仿若朝阳初举云彩烂漫,他俯身在她额头烙上一吻,令这笑容在她眸中映照得倍加清晰。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样的笑容于她而言究竟有多么弥足珍贵。直到多年之后回想,才发现镌刻在记忆深处的他,竟然是这种温柔似水的模样。
……
七月底圣驾驻跸热河,九月下旬才终于回到京城。她不忍心将小雪带回来,再说皇宫里也不能随便养动物,便让留在热河行宫的人帮忙照看。
冬季将至。寤生虽然因为体寒的缘故怕冷,但一年中她最喜欢的还是冬季。沉寂的冬季让她感觉很安静,仿佛连心也随之平静,波澜不起。
转眼便是腊月,一到最冷的时候她的空闲就多了;再加上由于上次落水到底受了凉,康熙对她倍加体恤,怕她劳累,减了她不少差事。
这日胤禛难得闲下来,在她这里坐了半天,教她下棋。
室内暖气融融,温煦如春。只闻落子的轻响,以及偶尔俩人轻言细语的交谈。斜阳映衬着皑皑雪光照进屋来,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明朗。
于外围处落下一子,目光扫过他手中随意挲玩的棋子,她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你府中若有事,就快回去吧。今儿你教的我都懂了。”
胤禛手指一顿,将棋子落下,反守为攻,逼近她的外城,“你知道什么?”
寤生抬眸看他一眼,唇边似笑非笑:“你府里的格格,不是该生了么?说不准就是今天,你难道不回去看看。”若不是前两天来送东西的阿福一时口快说漏了嘴,她也不知道这事。
静默了半晌,他微有些尴尬地开口,“唔,大概还没到时候……”
“行了,下了半天棋我也乏了。”寤生放下手中的棋子,开始收拾起来,“你快回去吧。不说别的,你总得尽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不是?”她将他手里捏着的黑子全抓出来扔进棋篓中,将棋子收拾干净,连棋盘一起收走了。
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来,见胤禛仍坐在原处,手无意识地轻弹桌面,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她放下茶杯,走到他身后弯腰搂住他的颈,下颌搁在他的肩头,宛若低声自语:“我当然会介意,心里会不舒服……可是介意又有什么用?你们古……你们男人哪一个不是这样?就是民间百姓稍微有些底子的不都会再娶一两房?更何况是皇室簪缨之族,求的更是子孙繁盛家族荣荫,否则就是不尊孝悌之义。在这些所谓的圣人教化面前,我的介意在旁人眼中就变成了可笑,甚至是可恨……我说过,我只要你的心,其他的,我都无所求。”自来这里,经历了太多现实与心愿相违背的事,她早就明白不能求得太多,她只求心中最想要的。
手被握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的手背轻轻摩挲,沉郁而深邃的眸色透露出他心底汹涌的情绪。
寤生淡淡一笑,拉他起来,从衣架上拿过他的银狐斗篷为他裹上,系好襟前的带子:“回去吧。闲了再来便是。”
胤禛看了她半晌,才应了一声:“嗯。”
听着他踩着积雪的脚步声在窗外慢慢消失,她又回到桌边坐下,闷闷地趴在桌上,拿着一个青瓷茶杯在眼前“骨碌碌”转着。
自欺欺人也好,自我催眠也罢,爱上他那样的人,这些都是注定的。只所幸,她在当初唤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或者已经存在的一切就有了思想准备。
这是在古代。她默默地想——她一个从异时空莫名而来的另类,孤零零在这茫茫人世,要想好好活着,只能因地制宜随遇而安;只能抛弃现代那些不合时宜的思想,将自己更好的融入到这古代世界中去。
然而这一夜,不知怎的忽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半夜好不容易迷糊一下,却又被冻醒,手脚冰凉,嗓子也干涩无比。
“咳咳……咳咳咳……”
难受地披衣爬起,摸到未熄的暖炉旁温着的茶水,倒了半杯喝了。复又摸上床躺下,却越发睡不着。嗓子也不舒服,无故咳嗽起来,将身体蜷在一起,仍是一宿未能入眠。
第二日清晨,她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头也晕乎乎的,想着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合适去御前伺候,就请小六子帮她跟御膳房的总管说一声,让常公公准她一天假,令派别人暂时替她。
谁知到了上午,李德全就奉命领了太医来为她诊脉,开药、抓药、煎药,都迅速无比,还非要监督着她将这遍药喝了。
寤生知是康熙的吩咐,心中万分过意不去,也只有当着李总管的面将那碗苦涩的药汁一起喝尽了。
“晚膳和下一遍的药小六子都会送来,姑娘就好好歇着。皇上再三吩咐,再不可受了凉,安心养好身体。皇上还说,若是得了闲,会亲自来。”
寤生连忙笑着道谢:“谢谢皇上体恤之心,寤生感恩在怀。还要麻烦李总管帮寤生转达——将近年关,皇上事务越加繁忙,寤生只是稍微着凉了一下,并无大碍,不用牵挂。天气转寒,皇上也要保重龙体。”
李德全点点头:“姑娘放心,我传到就是。姑娘歇着吧,若有事就叫小六子一声。”
寤生忙应允。
待李总管走后,她又宽了外衣上床躺下,服了药困意也跟着袭来,不一会儿就昏沉沉睡去……
下午醒来,听小六子说四爷来过一回,因见她睡着不忍打扰,略坐了坐就走了。她点点头,默默用了粥膳、服了药,倚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就不觉到了日暮时分。
晚上胤禛又来看她,也不过嘱咐了几句,就劝她早些睡了。寤生见他眉间隐隐有焦虑之色,也不便问,听话地睡下。她能感觉到他在自己床边守了一会儿,大概以为她已经睡着才走。
如此过了几日,虽然不再那么头脑昏重,但是咳嗽并未好,反而还厉害了一些。太医重新来诊了脉,开的方子也加大了药剂。
傍晚用过药,因毫无倦意,便仍是倚在床上,拿了针线慢慢做。
外间的门轻响了一下,接着里屋的帘子被撩起,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转头对着他微微一笑:“你来了。”
“嗯。”胤禛在床边坐下,“见你屋里亮着灯,想你还未睡,就进来看看。”又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气色比我那日看来似乎好了一点,怎么我听说咳嗽又厉害了一些?”
“没什么,已经好多了。多谢惦记着。”
胤禛拿走她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这会儿何苦费这些精神,等好了再做也不迟……今儿的药可都服了?用了多少膳?”
寤生唇边的笑容更明显了几分:“药都服了。晚膳用了一碗莲子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