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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刀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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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杀尽量使自己的身子站直,也冷冷道:“我的确变了,活得比死还痛苦,连狗都不如。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全是你的赐予,是你带给我的悲哀。”

“你更不能忘记,我们是敌人,不是朋友。我说过,对敌人,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任我杀咬着牙,目眦尽裂,双拳握紧,一字一句地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倒在我的刀下。”

每一个字仿佛都涂满了鲜血,充满了仇恨,就像千万年的诅咒,又像是永恒不变的毒誓。

那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和讥笑,冷笑道:“可是你现在连刀都已握不住,你已成废人,根本再也用不了你的刀了。”

任我杀的目光又露出一种悲哀,但他的脸却还是坚毅而倔强的,冷漠地道:“只要我能活下去,我就有机会杀死你。”

“痴人说梦话。”

“你最好别死得太早,我一定要用我的刀,斩断你的腰,一刀两断!”

“如果这种奇迹会发生,我一定会洗净我的腰等着你。但愿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我也希望不用等太久。”

那人默然半晌,忽然道:“‘杀手无情’青龙燕重衣是不是你的朋友?”

任我杀脸色微微一变,眼睛却已发亮。

“杀手无情”青龙燕重衣的确是他的朋友,他们不仅是朋友,也是兄弟。他们彼此了解对方,信任对方,因为他们都是杀手,是同一条道上的人。

在这世上,唯一能使任我杀兴奋的东西,就只有朋友和酒。朋友给他带来快乐和希望,酒可以让他忘记痛苦的过去。朋友和酒,本来就是分不开的,就好像美女和金钱,永远都紧紧相连在一起。

那人缓缓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燕重衣现在已到了金陵城。”

黄昏,还是黄昏。雪在飘,金陵城外,有人踏雪而来。

这人的步伐很轻,也很快,他的腰挺得很直,宽大的黑色斗篷迎风敞开,露出腰间一截剑柄。剑柄陈旧而古老,却又极其光滑。

他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个面孔,只微微露出一小截挺拔的鼻尖,和两片薄薄的嘴唇——这样的嘴唇,往往代表着坚毅和倔强。他应该还很年青,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冷漠的神采,但这份冷漠却无法掩盖他青春的气息。

这人行走如飞,但他全身只除了两只脚在运动外,其余所有的关节,仿佛完全都处于休息状态。他这种姿势虽然怪异,却一点也不觉得难看。他似乎绝不会浪费多余的东西,包括力气。

在他身后不远处,雪花溅起,车轮声响,一辆虽然陈旧但让人感觉很舒服的马车,不徐不疾地跟了上来。

这人头也不回,依旧大步向前走,脚步踏在雪上,却不见雪花随之飞起,只留下不深不浅的足印。

身后那辆马车终于追了上来,赶车的车夫是一个须发皆白、短小精悍的小老头,双眼炯炯有神,散发出一种慑人的精光。他的年纪似乎早已过了天命之年,却毫无老态龙钟的样子。他的腰也挺得很直,仿佛在告诉别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他还没有老,他绝不是轻易就向命运低头的人——许多人都是这样,年纪越大就越不服老。

“年轻人,到车厢里避避风寒吧!”老车夫扭头对这人道。

这人没有回头,淡淡道:“不!”

“小老儿好几天没做生意了,年轻人就赏个脸,让小老儿讨几个铜板打打牙祭怎么样?”

“不。”

“那就和小老儿做个伴吧!”

“不。”

“原来你只会说‘不’。”车夫苦笑道。

这人仍道:“不。”

“风雪正大,年轻人何苦折磨自己?”

这人倏然驻足,缓缓道:“老人家……”

他的声音立即被车夫的咳嗽声打断,车夫笑呵呵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杏伯,但千万别叫我老人家。”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请说。”

这人仿佛一尊石雕,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头更不抬,他黑色的身影在洁白的雪衬托下,竟似极有诡异和神秘之意。杏伯等了半晌才听他缓缓道:“你知道一个人只有一张嘴巴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吃饭。”

“错,是少说废话!”

杏伯怔了怔,苦笑道:“原来小老儿废话说得太多了。”

“我还想告诉你,人生来两条腿,本就是用来走路的。”

“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从不坐车,也不骑马,你就只喜欢用脚走路?”

这人默然不语,似乎已默认了。

杏伯叹了口气:“我发现你很像一个人,你和他有很多相同之处。”

这人还是没有说话,惜字如金。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个年轻人。他也认为人的脚是用来走路的,所以他从不坐车,也不骑马,即使他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他也不愿意以逸待劳。因为对他来说,走路也是一种休息,这个时候,全身的肌肉都可以松驰下来,他就可以把自己的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

这人若有所思,过了很久才道:“你这位朋友很有趣。”

“我却不这样认为。他是个杀手,有故事的杀手。”杏伯摇头道。

“杀手?他是谁?”这人眼睛忽然一亮。

“‘一刀两断’任我杀。”

这人倏地抬起了头,他的确很年轻,他的脸英俊而坚毅,冷漠的眼睛里,却闪动着灼热的光芒,一脸的漠然,一脸的倔强。

杏伯忽然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气质和任我杀几乎完全相同,只是这人的眼神充满了热情,任我杀却太忧郁。他们的身子同样站得笔直,如果任我杀是用坚冰雕刻出来的,那么这人就一定是用钢铁铸成的。

“你见过他?他现在在哪里?”这人沉声道。

杏伯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在找他?”

“嗯!”

“你是他的什么人?”

这人迟疑了很久,才缓缓道:“朋友!”

杏伯摇头道:“我也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听说他曾在‘天涯海阁’出现过几次,如果你要找他,可以先去找欧阳情。”

“欧阳情?”

“她是‘天涯海阁’的大老板,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据说她是任兄弟的红粉知己。”

这人的眉头突然拧紧。

“你又是谁?”

这人淡淡道:“‘杀手无情’青龙燕重衣。”

杀手须无情,多情非杀手。没有人可以否认,燕重衣无情,但也多情。杀人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手软,绝不留情;对朋友,他却可以放弃一切,上刀山、下火海,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言而有信,一诺千金,这是杀手的宗旨和原则。也许正是因为他跟任我杀有太多的共同之处,所以两人才会结为生死之交。

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大雪纷飞,夜如泼墨。

掌灯时分,“天涯海阁”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这人头上戴着一顶斗笠,遮住了面容,斗篷敞开,露出一个剑柄,看他的装束,就仿佛是个没有归宿的江湖浪子。

燕重衣一走进来,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冷漠和坚毅,他却没有向任何人看一眼,像标枪般站在安柔面前。他的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但安柔却感到这人身子简直就像一座冰山。

燕重衣冷冷道:“我找欧阳情。”

他只说了五个字,安柔却如置身千年冰洞,这人的冷漠,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同样冷漠的杀手任我杀。

“大当家不在,如果你有事找她,我可以为你转告。”安柔甩甩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燕重衣目光低垂,看着眼前这个至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女。

“我叫安柔,是这里的二当家。”安柔嫣然一笑。

“我找欧阳情。”

“她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等。”燕重衣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安柔轻盈地走过来,道:“你就这样等?”

燕重衣没有说话。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酒?还是茶?”

“竹叶青,五斤。”

竹叶青是浓度很高、后劲极强的一种烈酒,就算寻常酒鬼,也绝不敢随便喝上三两斤。燕重衣非但把五斤竹叶青喝得点滴不剩,而且又要了五斤,他好像天生就是喝不醉的酒鬼,居然连一点醉意都没有。

他没有追问欧阳情的下落,他决心等,一直等到她回来为止。

第二十五章 杀手独憔悴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起,三个人风尘仆仆、身上雪花犹未抖落,匆匆走上楼来。这三人一人手上握着一把刀,一人腰间佩着一把剑,另一个人却是赤手空拳,须发都已经花白,但每个人的腰都挺得笔直,毫无老态。人心不古,年纪越大反而越不服老的人并不少。这世间的人本来就很奇怪,有的人明明还很年轻,却整天故意装出老气横秋的样子,告诉别人自己已经成熟,曾经饱经风霜,有的人明明已经老了,却偏偏不肯承认岁月无情。

一个靠向南面窗户独斟自酌的青衫老者看见他们,立刻推几而起,拱手抱拳,笑道:“三侠果然如期而至,来来,快请坐。”

他身材颀长,颌下一绺长须无风自动,神情洒脱而风雅,但眉目之间却略显淡淡忧愁。

那握刀老人回揖一礼,笑道:“风雪阻征途,海总镖头,希望老夫三兄弟来得还不算太迟。”

“三位大侠侠义为怀,仁义为先,听说兄弟镖局出了事,立即就日夜兼程、不辞劳苦地赶来,实在让兄弟感激不尽。”

握刀老人笑了笑,说道:“咱们这些老骨头,都快入黄土了,还提那些虚名做什么?”

“‘武林四侠’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历久不衰的老字号啊,张大哥何须自谦?”

“‘金狮镖局’海东来海总镖头的威名,几时又比‘武林四侠’逊色了?”握刀老人忍不住大笑起来,但笑声突然停顿,只见他神色黯然,叹道,“四弟失踪已有多年,这‘武林四侠’的字号,只怕早已被江湖上的朋友遗忘了。”

原来这握刀老人正是昔日声名显赫的“武林四侠”之首“刀侠”张子敬,那佩剑老人是“剑侠”刘公明,那赤手空拳的老人是老三“拳侠”赵玉刚。

提起老四“鞭侠”方天星,每个人都难免有些黯然神伤,海东来也叹道:“如果方四侠今天也在这里,那当真是再好不过。”

四人相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海总镖头,贵镖局所失之镖,现在追回来了吗?”张子敬低声问道。

“此事相当棘手,若非如此,兄弟又岂会请三侠亲自出马,援手相助?”海东来摇头道。

“据说此镖是朝廷贡品,要是追不回来,贵镖局岂非……”

“非但镖局的金字招牌砸了,而且还将家破人亡。”海东来苦笑道。

“难道到现在也还没有眉目?”

“据龙七先生说,这一次劫镖之人得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本来龙七先生追踪术独步天下,但现在,他也是束手无策。”

“有‘神捕’龙七亲自护镖,竟然也没能保住?”

“那人武功高不可测,怪异无比,据如龙所说,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以龙七先生的武功,可以接下那人几招?”

“最多十招。那天他与如龙两人联手,也只不过和那人纠缠了二十几招。”

“据说龙七是韩大少的传人,当年韩大少的刀法冠绝天下,龙七居然连十招都接不下来?”张子敬愕然道。

“那人武功古怪,绝非中土各大门派的其中一种。据龙七先生的回忆看来,那人应该来自扶桑,也许……是当年的川岛狂人一脉。”

三侠竟一齐悚然动容道:“川岛狂人?”

海东来脸色阴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子敬道:“龙七不过年方三十上下,莫说不认识川岛狂人,就算见过,只怕也早已忘记,他怎么能确定那人是川岛狂人一脉传人?”

海东来摇摇头,没有回答。

“龙七呢?此事关系重大,他怎么不留下来一起商量对策?”

“失镖以来,他一刻也不曾合过眼,此刻正和如龙出去寻找线索。”海东来眉头紧锁,低声道,“只要找到一个人,就有希望追回那东西。”

“什么人?”

“江湖上传说中最可怕的杀手……”

海东来还没有说完,张子敬立即接口道:“是不是‘一刀两断’任我杀?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第一次失镖,就是他仗义援手夺回来的。可是现在,他已经离奇地失踪了,他的失踪,也正和那东西有关。那人劫镖之后,曾经留下话来,说可以从他手上夺回那东西的人,只有任我杀。但任我杀赴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龙七先生已经寻找了五天,但一直都没有消息。”

说话间,又听楼梯“咚咚”直响,一个满身血迹斑斑的中年大汉狂奔而来。

海东来脸色立即变了,失声道:“如龙,发生了什么事?”

司马如龙嘶声道:“师父,那人就在……外……面……”

北风如刀,雪花如练。风雪之中,如洗的长街上,一人孤鹤般傲然伫立,仿佛已与夜色溶为一体,他的目光虽然有着波澜不惊的平静,却流溢出一种浓浓的杀气。

海东来和“武林三侠”竟似不能抵御那人的杀气,驻足不前,像四根木桩被钉在那里。

“哪一位是‘金狮镖局’的总镖头海东来?”那人沉声问道。

过了很久很久,海东来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我是!”

“你终于来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里把那东西抢回去。”那人摇摇头,声音自信而坚决,“任何人都不能。”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走‘万劫重生’?你可知道,那是朝廷贡品,你这么做,就是以身试法……”

那人大手一挥,冷冷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我来这里,只为打听一个人。”

“谁?”

“一个杀手。”

“任我杀?”

“不是他,我要找的人是他的朋友。”

“他的朋友很多,‘金狮镖局’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你们也配做他的朋友?可笑!荒谬!”那人冷笑道。

海东来脸色一变,沉声道:“难道你认为我们不够资格?”

“连我都不可能成为他的朋友,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谁才有资格?”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才是他真正的朋友,他就是‘杀手无情’青龙燕重衣。”

海东来诧然道:“燕重衣?你在找他?”

那人点头道:“听说他已经到了金陵。”

“我已经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淡然响起,不知何时,长街上竟已悄然多了一条人影。

燕重衣远远地站在另一边,如此孤独,又是如此的冷傲。他似乎不屑与人群为伍,又仿佛有些害怕和这世上的人太接近。他头上的斗笠压得更低,别人甚至已不能瞧见他的嘴唇,只能感觉到他的冷漠。

那人仿佛也已被燕重衣的出现所震慑,竟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燕重衣冷冷道:“你在找我?”

那人暗暗吐出一口气:“我在找你。”

“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是任我杀唯一的朋友,而他恰巧是我的敌人,他是我这辈子最尊重的敌人。”

“他现在在哪里?”燕重衣沉默了很久才问道。

“你已经不必再去找他,他绝不会再见到认识他的人。任我杀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任我杀,没有人能够认得他,就算你找到了他,他也不会承认的,因为……”那人说到这里,忽然闭上了嘴。

燕重衣冷冷道:“说下去。”

“他活得很痛苦,比死还痛苦,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我不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相信。”

那人又闭上了嘴,当他不再说话的时候,那就表示,他已经不愿意再谈论这件事。

“你不说,就别走。”六个字,简短而有力,仿佛六把冰冷的利剑,每一剑都刺进了那人的骨髓。

刹那间,那人竟感到有一种透体生寒的凉意从背脊迅速窜上头顶。他忽然仰天大笑,冷冷道:“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拦得住我?”

笑声倏然停顿,一支离弦之箭突然飞射而出,穿过风雪,溶入了夜色。洁白的雪,依然漫天飞舞;深沉的夜,依然黑如泼墨。但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

那个人,仿佛只是一片云,来时不着痕迹,去时只留记忆依稀。

燕重衣已经在黑夜的风雪里伫立了很久,由始至终,他仿佛根本就没有移动过,斗笠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

雪在风中不断飞旋飘洒,而他的思绪也正如这雪花随风流转:“这人是什么人?他还未曾出手,我就已无法抵御他的杀气,他的武功究竟有多么可怕?任我杀呢?他在哪里?是否真的如那人所说,他活得比死还痛苦,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任我杀的确活得比死还痛苦。他躺在一个屋檐下,卧在铺满了雪花的台阶上,虽然还有呼吸,但整个身子几乎都已被风雪冻僵。凌乱的头发发出一种刺鼻的恶臭,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庞。他已无力去拨弄头发,因为他现在就快死了,饥饿和寒冷,病痛与内伤,就像一个恶魔,正在一点一滴地吞噬他的生命。

他的手指已不能抽动,心跳仿佛已渐渐微弱,呼吸却显得有些急促。他连咳嗽的气力都没有,只能像一条死狗,蜷缩在雪地里,静静地等待着死亡。也许,天亮之后,这户人家就会发现他。但那个时候,他们看见的只不过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他们会怎样处理一个死人?把他抛到荒野里一饱那些游荡的野狗之吻?还是会偶发善心、破点小财,以草革裹尸,为这个素不相识的乞丐堆起一片黄土?

一阵狂风刮起,吹开了他凌乱的头发,露出了他的脸,那双曾经忧郁、冷漠的眼睛,再无光华。

人在濒死的时候,往往都会想起一些往事,快乐的,忧伤的……他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辉煌,昔日的胜利。只可惜人死了,过往的一切就灰飞烟灭,这世上的快乐和欢笑,是注定不属于他的。明天伊始,还能有谁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任我杀的杀手来过这世界?蝴蝶飞不过沧海,只因它留恋红尘,灵魂便也徘徊着,逗留着,不愿离去。可是他呢?生既无欢,死也已无惧,但他的心中却难免残留着一丝丝遗憾。

他想起了朋友。他的朋友并不多,但每一个朋友都是他用生命和真情换来的。朋友就像一盏灯,点燃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最后他又想起了欧阳情。想起这个女人,他突然感到呼吸居然顺畅了许多,他仿佛看见了生命之灯,灯火已复燃!生命总有奇迹,他并没有完全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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