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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浑浊的泪。
住院期间，孟成功也来过几次，象征性地询问了医生情况，连医药费都没有掏半分就匆匆走了，清影端着脸盆盯着他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句：“你还不如别来，就知道惹人嫌！”
这天飞燕和她妈妈戈阿姨买了些水果来探望奶奶，清影怪不好意思地说：“让你们破费了。”戈阿姨安慰清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飞燕则拉着清影的手说：“我决定上n大！”
正说话间，门口多了好几个人，清影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她永远也不想见，曾经以为再也不会见的人，叶沐风和他父亲叶森慢慢走了进来，拎着一大堆的水果和补品。
清影没料到是他们，有些无措地往后退了退，赵飞燕激动地站起来，冲到前面挡在清影跟前，大胆地直视叶沐风那细细的眼角，以及千年不变的嘴角：“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说着就要将他们父子推出门去。
戈阿姨一脸疑惑，起身拉住飞燕对她使眼色又对叶家父子赔着笑脸：“小孩子不懂事，没礼貌！”叶沐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倒是叶森怪不好意思地将东西放下，讪讪地笑：“孩子之间有些误会，做大人的管不了了……我们来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老人家。”
“谢谢您的好意，心领了，东西请拿回去！”清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跳，她努力让自己镇定，面无表情却依旧礼貌客气地把东西提起来递给叶森。
“不……”叶森在这种场合也很不适应，就像叶沐风以前在学校惹是生非后他见老师时的惯例，而这次又不像是简单的赔钱赔礼道歉就能解决的，他看了看病**上的老人有些动容地说：“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那个……之前是沐风不对，他……”说到一半看向叶沐风，眼神犀利。
叶沐风站到清影面前，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有些自责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敢看清影的眼睛，清影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恍如隔世，叶沐风会低声下气地道歉了？真可笑！
刚想说原谅或者原不原谅又有什么区别，以后反正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啊，但是，**上突然有了动静，清影急急地转身，只见奶奶居然醒了，还艰难地欠起了身子。
清影欣喜若狂地去搀扶奶奶，几乎忘了眼前的叶沐风父子，这时奶奶的身体发颤，她抬起全是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叶沐风，伸出抖抖的手指：“你……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剧烈地喘气，并且开始咳嗽：“你……给我……”
清影扶住奶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急急地宽慰：“奶奶，奶奶，别说了，别生气……”转头看向叶沐风：“你走啊！”
“老人家，你别误会，我们今天就是来道歉的！”叶森的脸上满是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这样窘迫，尤其是飞燕的妈妈以一种神奇的眼光看着他，他只好说：“我们希望可以弥补……您看……”
清影几乎要冷笑出声，弥补？这种事怎么弥补？您看多少钱合适，开个价，就当是买了清影的**，是不是？！清影也感觉到奶奶的剧烈的反应，几乎要下**把他们父子俩掐死，叶沐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走上前：“奶奶……我知道你恨我……你不会原谅我的，但是我……”
奶奶死死地盯住叶沐风那双邪气的桃花眼，半晌，只是喘着气，突然就拔高了音调：“你给我……离小影远一点！不然……我老太婆做鬼也不会饶了你！”说着几乎从**下跌下来，飞燕和戈阿姨赶紧过来搀扶。
清影含泪对叶沐风说：“听到没有，快滚！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门口的清池一脸茫然地看着里面乱糟糟的场面，自己不过是去拿一下报告单，昏迷已久就快要确诊为植物人的奶奶居然醒了，而沐风哥怎么来了，关键是他对奶奶做了什么，姐姐至于这样说！？
然而清池只是同样仇恨地看了一眼悻悻地出去的叶沐风父子俩，毫无头绪地过来抚慰哭成一团的姐姐和奶奶，在叶沐风走后的一秒，她终于支撑不住地哭了，坚强太久的人都是一秒就崩溃的。
第98章 所有的温暖（二）（）
飞燕和妈妈心事重重地告别了清影和清池，很是担心地回头看了又看，到了车上戈阿姨终于忍不住：“飞燕，你跟清影那么要好，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打算瞒着妈妈么？”满脸的严肃，以戈阿姨做母亲的经验来看，叶沐风和清影之间有着什么不能说的纠葛，她大致猜到了，却想听飞燕解释。
飞燕含含糊糊地说：“妈……你就别问了……你让我这两天多陪陪清影就好了……”有些不耐烦地拉着衣服下摆，这个动作表示有事情隐瞒。
“就你一副去打架的梁山好汉样子，你就是帮助好朋友了？”戈阿姨还想说点什么争取一下，但是还是没说出来，她想真相可能是她这样的年纪不能接受的。
飞燕想帮清影守住这个秘密，然而往往事与愿违。
对清影也是这样，奶奶虽然醒了，可是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甚至安静的就像没醒一样，清影就怕她再次叫她的时候，奶奶已经不会再轻声答应一句：“丫头，我没睡着，在呢！”
医院里就算是绿树底下都没有什么生机，清影看着住院区后面的假山和小公园，有家属推着坐轮椅的康复病人在散心，她却感到有些沉重，心里像是被压着什么。
身后有脚步声，清影没想到是朝自己而来，继续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还时不时地破坏一下路边的植物，扯扯树叶花草，身后那人的呼吸声渐近，清影突然僵住，这熟悉的味道是……
秦朗哥！还是记忆中的少年模样，永远整洁熨帖的白色衬衫，笔直的休闲裤，如墨的眼眸隐在透明镜片后面，宛如一池春水，临风而漾，漾得清影的心都醉了，她微醺地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怀抱紧紧将清影包围，瘦弱的身体被环在胸前，那温暖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到，他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她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她听见他说：“跟我走吧，小影，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私奔？”清影从没想过这一世的秦朗如此大胆，居然有这样的惊人想法。梦中**说出了私奔的想法，一个陌生的城市，繁华的大都市，幽静的乡村，浪漫的海边，隐蔽的山林，无论是哪里，总有亲爱的陌生人，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未来，只知道他们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过着平静的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孟清影，答应啊，快答应啊，这不就是你希望的么，重生一次经历了双重的痛苦，不就是要跟男神双宿双飞么，机会来了啊！
可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孟清影了，也不是那个天真纯洁的孟清影了，私奔的人不是了无牵挂，就是不想牵挂，可是清影还有病重的奶奶，还有年少的弟弟，怎么可以一走了之，怎么可以！？
秦朗紧紧地抱住清影，她身体没有一丝温度，他们好像要用尽此生的温暖，或者已经用尽了此生的温暖，秦朗之所以会跑来找清影，是因为他再也受不了了。
自从甜甜家谢师宴之后，秦朗原本无忧无虑，放松自由的暑假被母亲的一句句教导给填满了，秦朗第一次恨自己有个高中校长的母亲，那样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关键是她也有一整个暑假的时间给自己不厌其烦地洗脑。
母亲不知为何那样肯定自己喜欢上了清影，而且是不可自拔地喜欢，连秦朗自己都不太确定自己和清影那朦胧**究竟算什么，母亲却说自己看到清影主动吻他了，诚然，高中校长是最反感这样的，尤其是主角是自己儿子。
母亲反复举例论证清影不是一个好女孩，从初中时跟**少年吴昊纠缠不清，到后来跟叶沐风关系不清不楚，还有那孤僻的性格，以及扭曲的家庭背景，总之就是这个女孩根本配不上秦朗，无论是家庭出身还是自身条件。
秦朗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原则，随意敷衍应付一下，可是母亲居然将自己禁足了，原因很简单，清影被叶沐风欺负的事情像一个无孔不入的幽灵，暖暖是第一个知道的，无疑她会告诉母亲，但是秦朗想不到的是叶叔叔带着他的妻子女儿一起来到了家中。
寒暄的话，秦朗根本没听，而叶森叔叔有些尴尬又有些诚恳地说：“家丑不可外扬，老秦，韩校长，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其他人我都不信任，怕闹出去对沐风，对叶家都不好，特别是老爷子知道了，怕是要气坏了，叶家怎么出了这种不肖子孙。”
“那女孩我见过，脾气有点倔……但是这种事情说出去，对她自己也不好，她应该不会……”母亲抿着茶，看一眼秦朗。
“我那天带着沐风去赔礼道歉，那女孩子……真的不好说……我就怕她会告沐风……我想秦朗学的是法律，你们也认识不少靠谱的律师，能不能把危害降到最低……万一女孩子不甘心，就怕沐风……”叶森脸上满是担忧。
秦朗不记得最后是怎样的对话，只记得自己像发了疯一样地吼：“你们……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她是受害者啊，她才18岁啊，她以后的生活都被叶沐风给蒙上了阴影，而你们还在这里讨论怎样为叶家挽回名声！”
“秦朗！”父母一齐高声呵斥，站在客厅中央摔碎了两个茶杯的秦朗，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温润有礼的儿子如此动怒。
“别拦着我！”秦朗甩了甩胳膊，看了一眼客厅的父母，还有叶家人，一字一顿地说：“叶沐风做了就要承担责任！我不会站在你们这边的，如果清影要告他，我倾家荡产支持她！”
“你有什么权利倾家荡产，你说你现在眼里还有父母，还有长辈么，家产是你的吗？”韩校长看着叶家人一脸的震惊和尴尬，也忍不住对自己失态的儿子发火。
秦朗不想回忆当时那混乱，只记得叶家人和父母不停地相互道歉，并保证秦朗今天的行为不影响两家人的友谊，而晚上韩校长对秦朗甩出一句话：“你要是还要这样的女孩子，就不要回这个家！”
“她到底怎么了，你至于这样说？”秦朗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你也听到了，她跟叶沐风……你要别人用过的，我也没有办法！”韩校长不想这样低俗，可是她想不通，这样一个女孩子值得叶沐风不惜得罪家里人维护，听叶森的意思，叶沐风对自己的行为很愧疚，愿意倾家荡产来弥补这女孩，而秦朗居然愿意倾家荡产保护这个女孩。
“妈，我向来尊敬你！”秦朗的眼里居然有泪花，他及其失望地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为人师表，你为了朋友的利益这样想要毁了一个无辜的女孩，我看不起你。”
韩校长怔住了，她是有建议叶森把叶沐风送出国，换个环境就会忘了荒唐的事情，对可能争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清影，她表示用钱搞定或者搞定她的朋友试试，秦朗就是听到这里摔了茶杯的。
“你给我滚！”韩校长歇斯底里的喊，话音没落，老秦还没来得及劝架，秦朗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校长终于平静下来，看着窗外的暴风雨，叹口气：“这个女孩是要搞得两家都没好日子过么？”
秦朗在酒吧喝了**的酒，但是第二天出现在清影面前时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温柔模样，他想了**，他要带清影走，离开这充满算计与阴谋的地方，他不在乎她的过去，只想跟她有未来。
但是，清影拒绝了，她拒绝了。
“为什么？”秦朗轻轻捧着清影的脸，看着她下垂的睫毛，看着她苍白的脸：“我不在乎，叶沐风所做的……”秦朗猜到清影的心思。
“可我在乎……我还在乎我的家人，他们没有我不行。”清影冷静地推开秦朗，用尽了此生的力气，好沉重好心酸：“谢谢你，有你刚才的话，我就满足了，真的。你妈说的对，我不该耽误你，你有更好的未来。”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秦朗失望地看着清影，他发誓只要清影摇头，他就马上带她走。
“你走吧，我回病房去了。”清影转过身，泪不听话地流下，她只能不停地走，不能停，亲手推开秦朗，竟然那样心痛，她发誓，只要秦朗追上来，她会不顾一切地跟他走。
第99章 所有的温暖（三）（）
赵飞燕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一直无忧无虑的脸上居然有些许愁云，昨天去医院看望了清影的奶奶，老人身体状况不容乐观，陪着的清影和清池更加瘦削，同样的黑眼圈，同样的尖下巴，同样清澈忧郁的眼神，妈妈都心疼地搂住了清影说：“孩子，有什么难处，不管是钱还是其他都跟阿姨说，我们不是外人，好不好？”
清影脸上挤出的一丝惨淡的微笑，她礼貌地送自己和妈妈出门，飞燕张了张嘴没有问出来，一是怕细心的妈妈发现什么端倪，二是怕清影伤心，飞燕听清池说，秦朗哥来找过清影，但是后来又走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飞燕顺手拿起，电话那头是急促的呼吸，带着强烈的紧张与不安，清影的声音从来不曾这样慌张：“飞燕……飞燕……你能不能过来医院一趟……还有……让阿姨带点钱……”哭腔，这是清影特有的无助与故作镇定，毕竟还有年幼的弟弟，这个家里只有清影可以依靠了。
飞燕和妈妈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心事重重地赶到的，走进医院的刹那，天空正好一个闷雷，飞燕吓了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压抑的气氛在不怎么安静的住院区走廊漫延，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病房的那种混乱味道让飞燕有些恶心，许是出租车开得过快，有那么点晕眩没缓过来。
飞燕推开病房门，只见白的刺眼的床单将那个佝偻瘦弱的身躯没顶盖住，瞬间她都呼吸不过来，再看边上伏着一个更加瘦弱的身体，她的窄背不住地颤抖，巨大的悲痛让她无法坐直身体。
飞燕和妈妈还有清池一起才把清影扶好，居然没有一滴泪，最痛苦的时候是流不出泪的。清影的脸上满是悲戚还有呆滞，她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奶奶已经离开人世了，白色床单的后面，那个人不会再睁开眼睛。
清影咬着牙慢慢地站起来，无力地扑到飞燕怀里，飞燕伸出胖乎乎的手轻拍着她的背，颤抖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不出为什么命运要如此狠心地夺走她和清池唯一的亲人，为什么？前世不是这样的，前世的奶奶在清影24岁时还能叉着腰大骂孟成功没有出息，为什么现在离开了？
戈阿姨看着这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心疼死了，却不能说什么，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语：“怎么这样突然，前两天精神还不错啊？”她知道这个打击对原本就艰难的清影一家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拉扯清影姐弟长大的奶奶是多么重要。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奶奶！”清池的头一直都低垂着，此时突然很激动地瞪大了眼睛，那清澈的眸子中闪过杀气，青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清池，不要胡说！”清影从飞燕怀里扭过一张苍白的脸，声音带着沙哑，却有些恼怒。
“要不是他们过来，奶奶也不会受刺激……”清池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他用细长的手指抹去，突然背过身去。
飞燕放开清影走到清池面前，低声问：“他们是谁？”其实飞燕早就猜到，只是不敢相信，为什么那么不受待见的某些人还是如此不要脸，又来打扰清影原本平静的生活，至少表面上平静。
“本来奶奶吃了药……气色好多了，但是……叶家人……”清池抽噎着说：“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清池说着偷看清影，好像怕她生气。
“别说了，奶奶见到他们后就有些情绪失控，然后脑溢血……”清影淡淡地把清池的话打断：“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戈阿姨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叶家人这个词深深地扎进了脑海，她默默地揽住清影的肩：“好孩子，人走了不可能回来，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你奶奶在天上看着呢！”说着自己先掉下泪来。
清影用力地点点头，戈阿姨的怀抱很温暖，这是妈妈去世之后，除奶奶以外的能让她感到母爱的人，从小就对她照顾很多很周到，清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感恩的，唯有重重地点头，感到此生所有的温暖回来了。
对，好好生活。
戈阿姨说有什么困难直接跟阿姨说，不要难为情，她把清影当作第二个女儿来看待，回家的路上，就质问亲生女儿：“飞燕，你跟妈妈老实说，叶家那混小子跟清影到底怎么了？”
飞燕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又看看开车的父亲，她就知道刚才是个人都看得出清影在回避问题，何况是聪明的妈妈？但是这种事情要怎么说，飞燕确实没有想好，她说过要帮清影死守这个秘密的。
“你们有事能瞒过嘛，妈妈看清影受了好大的委屈，叶家人到底为什么一直骚扰她？你不说出来，妈妈跟爸爸怎么帮她呢？”做母亲的真的是心疼孩子，小心翼翼地开导。
“妈……我……哎呀……”飞燕还是难以启齿。
“其实……我倒是知道一点……”老赵突然转过头，幽幽地冒了一句。
飞燕和妈妈的脸同时僵住了。
“昨天我和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喝酒聊天，其中一个就是叶森……其实本来不熟……但是他得知飞燕是我女儿，把我拉到包厢外面说……”老赵似乎也有些难开口，把细节都省略了，只说：“他说他儿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人家女孩子说不定要告他qiangjian，他想让儿子出国避避风头，但是他死活不肯，还要去女孩子家里赔礼道歉……我一听就知道是清影……”
“他……”戈阿姨气得脸色煞白，她几乎喘不上气来：“这种事情还好意思跟你说，他什么意思啊！光荣么！？做错了事就想逃避？”
“你不要激动啊……他大概知道我们家和清影熟悉，想……让我跟你劝劝这孩子……不要做傻事……就是……不要弄的人尽皆知……毕竟对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好。”老赵言简意赅。
“太过分了，自己儿子做出那种事情，还想让受害者沉默，简直是……作为家长还想着包庇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