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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堆篝火正烧到旺处,火舌飞卷,腾焰冲天,柴枝毕剥劈啪之声,响成一片,时间已至半夜子时!
火光映照之下,只见这些怪人僧俗道皆有,双眉带金,两眼瓦蓝,情形看上去诡异之极!只是这些怪人围住夏劲道等人,却也不动手进攻,口中也不再发出唧唧咯咯之声!
双方僵持片刻,张巨山、洪天宝等人已看出情形有异,不过却是不明所以,夏劲道心中明白,不由暗自好笑!这些蛊人既然骇惧他的毒功,他也就放心大胆,泰然处之,静观其变!心中暗道:衍空秃驴真个心毒如蛇蝎,如此歹毒灭绝人伦之事也做的出来!还有那个吴瞎子,也是残忍恶毒之极,日后叫自己遇到定要为武林除害!想到这里,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蛊人,发现其中并无武当静尘道长等人,心下不由略略一安,不过这些人中了蛊毒之后,非但六亲不认,而且力大无穷,他现在自知武功绝世,但自忖也无把握一击之下将这些蛊人全部制住,而且也无破解蛊毒之法,一时究竟如何,令他不由大为挠头!
张巨山看了半天,不由怔道:“奇怪,这些人分明是来追杀我们的,为何呆着不动,古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古风行也是大为奇怪,摇了摇头道:“我古风行一生经历险恶骇异之事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情形!”洪天宝等人诧异之极,这些怪人凶恶狠绝,此时反而为何不动手了!洪天宝道:“张巨山,我看这些人非人非鬼,一定是中了邪术,你们究竟是如何惹上这些人的!”张巨山愣了半天,终于道:“既然大家都是生死一条线上的人了,我也就无可隐瞒了——!”顿了一顿道,“实不相瞒,我和古兄是奉了教主之命前去少林寺查探少林被焚的真实情况,这些人就是在少林寺发现的,但当时仅是一个怪人而已,我和古兄以二敌一方逃得下山来!”他口中淡淡道来,但已令人隐隐感到当时凶险万端之势!
洪天宝听了不由默默无语,沉吟片刻,又道:“张巨山,你说的教主可是梅三娘,你为何自毁名节,投在他的脚下,任凭驱使,难道不怕天下耻笑!”
张巨山惨然笑道:“这件事没得解释,不过,你洪天宝倘若活到武林盟主大会那天,或许多少能够知道一些!”
洪天宝听张巨山之言心中似乎有无限苦楚,也不由骇然,顿了顿道:“好,我洪天宝一定活到武林盟主大会那天,一定亲眼看看究竟何事令你武当巨子冒天下之大不韪,身受天下武林唾弃之耻!”这句话说的慷慨义烈,貌似责难张巨山欺师灭祖的不齿行径,实也是称赞其磊落胸怀和超凡过人的勇气!
张巨山面色更加惨然,道:“多谢你洪天宝相惜之德,你肯听我这个欺师灭祖之徒讲话,以你九头狮子的为人,我张巨山已是感激不尽!”说着长叹一声,又道:“宝剑堪怜惜何寄?浮生谁为证三生!师傅,你老人家在天有灵,就请保佑徒弟以手中之剑诛奸除恶,重振武当!”声音慷慨悲凉,在这半夜时分,委实令人卒不忍闻,顿生人世多艰,处身何难之感!
夏劲道听了洪天宝、张巨山对答,心中也不由恻然,心道:洪天宝称张巨山为武当巨子,想来张巨山在武当派的身份绝对非同小可,不错,以张巨山这等身份竟肯屈身心月无相教,心中的那份孤独苦楚该是何等的沉重和无奈了,究竟为什么,那自然是又不能对别人说的了,因为忍辱负重也好,欺师灭祖也罢,本就是不能用言语来表白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自己想要报恩,但那罪魁祸首却是自己的父亲,救命之恩不报,岂不枉生天地之间,但父子成仇,又叫人如何忍受、、、、、、!心中翻来覆去,心如乱麻,当真凄苦难言!
这时刀疤脸的古般若沉不住气,叫道:“老洪,咱们总不能困死在这里,他们既然不动,咱们索性一拼,冲出去好了!”
洪天宝一皱眉头道:“还是看看在说,一来这些人俱被邪术所迷,受人控制利用,若将其杀伤,不是英雄所为,二来以张巨子和古大侠二人合力尚难敌一个怪人,我们又怎能以卵击石!”洪天宝听了张巨山那句剖心肺腑之言,也是感触良深,现在对二人改称“张巨子”和“古大侠”,态度明显有所好转,对二人也礼敬多了!
张巨山尤可,点了点头道:“不错,兵书所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不明对方虚实,不可莽撞行动!”古风行听了洪天宝之言却是一阵愕然,随即欢喜无限!要知洪天宝的九头狮子外号,皆因其性如烈火,刚正不阿的性格得来,当真是不容龌龊,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一生虽不行侠仗义,但如果遇到品行不端,卑鄙无耻之人,小到小偷小摸,淫盗采花,大到离经叛道,数典忘祖,不管黑道白道,一概照管,乃是属于侠非侠一类人物,所以武林黑道白道人物都忌他三分,却又对其甚为警钟,声名甚重,在中原镖局位列地三把金交椅,是中原镖局三大当家之一,排在老幺!古风行乃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和其弟古风顷人称黑白双煞,做下大案无数,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人见人恶!古风行自打其弟古风顷命丧滇南异土他乡,断指起誓,重新做人之后,头一次被人称赞是游盛天,这一次又被洪天宝称作大侠,情知要九头狮子一句品评,比要了洪天宝的脑袋还要难,而且洪天宝并不知古风行断指之事,如何不叫古风行得了宝贝一般!正所谓一言之褒,荣于华胄,睚眦之恨,彻骨伤寒!
夏劲道也被洪天宝一句不是英雄所为感染,不由对洪天宝佩服之至,只觉做人理当如此,武功高强,不可足谓,有仁有义,才是英雄本色!心下也不由犯难,要想制住这些蛊人,又不伤其性命,恐难办到!如果施展百毒真气,一来不知这些蛊人能否抵抗住自己的绝世奇毒,二来肯定要伤到张巨山洪天宝这些人,不由踌躇难决!
正在这时,只见黑夜当中“嗤嗤”破空声响,几十道细若游丝,但却灿烂已极的光芒,闪烁空中,美丽的景象无可形容!
夏劲道心中大叫道:梅花神剑,这是黄香——!一时心中又是恐惧,又是欢喜!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绝情反复缘为何?红尘自有痴情人!
[正文:第五十八章 挥剑斩情丝]
只见这些金灿灿的光芒须臾而至,正击在这些蛊人头顶神聪穴,双眉间印堂穴,每个蛊人皆中两支,无一错漏!夏劲道对于打穴的功夫所知甚少,寥寥无解,张巨山和洪天宝等人俱是武学的大行家,无不骇然失色,叫出声来!要知这神聪穴印堂穴乃是人体三十六奇穴最为要紧的穴位,稍有差错,便可致人癫狂疯痫,这人于黑夜当中认穴奇准已是令人神乎其技,而且这些蛊人位置错落,力道、穴位皆要因人而异,这人一击之下竟将这些蛊人全部制住,内力之奇也是玄妙之极!只见这些蛊人被制住穴道以后,目光瓦蓝之色渐渐隐去,恢复如常人,只是双眉金黄依旧,情形看上去仍然诡异之极!
张巨山回过神来,大声叫道:“何方高人,多谢救命之恩!”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张巨子,我哪里是在救你,我只是救这些人而已,你不必谢我!”声音清脆已极,宛若银铃,在这寂寥冷清的夜晚显得格外悦耳动听!夏劲道听得正是黄香的声音,不由心头怦怦大跳,他朝思暮想,魂牵梦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见面的人,此刻就近在身畔了,却又感到不知如何是好,只觉一切仿佛是在梦中一般,一时心潮澎湃,竟然呆了!
张巨山和洪天宝对望了一眼,洪天宝大声道:“在下九头狮子洪天宝,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和张巨山一样,均是不料身怀如此绝技的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小姑娘,听他语气也猜不出是友是敌,所以抢先报出名号,以探这个女子来历!对方不知便罢,如果知道他洪天宝的名号,以他在江湖中的声名地位,纵使心怀不善,势必也要斟酌而为!
黄香的声音道:“我不管九头狮子,还是九头豹子,这些人都中了蛊毒,现在被我镇住穴道,只要不动他们的穴道,他们便不会狂性大发,六亲不认。张巨子,洪天宝不管你们把这些蛊人带到心月无相教还是中原镖局,你们一定要把他们带到武林盟主大会之上,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了!”声音宛若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却也有一种无形的威严在内,令人不得不听她的话!!
洪天宝见这个女子听上去似乎并未把自己放在眼里,但知她没有歹意,不由松了口气,道:“扶危济难,本是英雄所为,这个不消姑娘吩咐,洪某也一定照做!”
黄香的声音道:“英雄也好,狗熊也罢,武林盟主大会上自见分晓——”说着顿了一顿,“咦”了一声,似乎十分奇怪,又道:“洪天宝,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狗熊路过?”
洪天宝见这个女子口中充满讥诮之意,似乎将天下群雄视若无物,念她有解围之恩,也不好发作,淡淡的道:“对不起,洪某所见之人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从未见过什么狗熊!”
黄香的声音道:“洪天宝,不要着恼,这个狗熊很好认得,骑着一匹青色大马,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皮裘!”
洪天宝听了这句话,不由一怔,心道:青色大马,火红皮裘,莫不是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一念至此,饶他如何定力老到,也险些惊叫出声!不错,一定是他,要不自己和贺昌为何无缘无故跌倒,还有这些蛊人为何围而不攻,原来都是这个年轻人暗中相助!这个年轻人身怀绝世奇功,可笑自己真是有眼无珠!想到这里,不由扭头向夏劲道看来,一是表示感激救命之恩,二是询问夏劲道究竟如何!他也是老江湖了,这个女子称夏劲道是狗熊,虽然两人未必有仇,但不明这个女子究竟何意,所以是先以目相询夏劲道的意思!
夏劲道情知再也无法隐瞒,只得向洪天宝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苦笑,然后又摇了摇头,意思是告诉黄香自己不在这里!随即心头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伤痛之感,一时心如刀割,痛苦难当:不错,你就是大义灭亲,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以报黄花叠等人的救命之恩,但又怎能再和黄花叠的女儿在一起!那岂非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连猪狗都不如了吗?心中一时念叨大义灭亲救命之恩,一时又念江夏黄香天下无双,翻来覆去,只决头痛欲裂!
洪天宝明了夏劲道的意思,随即大声道:“姑娘,洪某仔细想过了,的确没有看见这样一个年轻人!”
黄香的声音道:“年轻人——如果没见,怎知他是年轻人,不错,他如果不在这里,这些蛊人又怎会束手不动——!”随着话音甫落,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还未待看清她的相貌,远处的篝火闪里几闪,忽的一下熄灭!但仅是一瞥之下,已足以令人想见这位女子该是何等的美貌!众人被这位女子的美貌和金针绝技所慑,一时尽皆默然,不知如何是好!夏劲道看见黄香那双美若星凤的眼睛,刹那间心弦一紧,竟然忍不住就要现身相见,心中大叫道:不管什么恩爱情仇,一切都抛开不顾,自己只要和她相见、、、、、、岂料那篝火竟在此时熄灭了,黄香的眼睛突然间就象广袤无垠的夜空上的明星,在夏劲道看来那样的遥不可及,一时间满腔热情化为凉水,心为之一惨:自己又犯什么傻,相见不如不见,又何必自寻烦恼,自己今生负她,只好来生再报了!——
洪天宝想不到这个女子如此心细,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竟然被她听出破绽,怔了一怔,用力咳了一声道:“姑娘大概不相信我的话,不过实在不巧,现在火光熄灭,恐怕令姑娘辨认不清,不如这样,反正我们天明才能上路,姑娘先到别处找找看,如果找不到,再赶回来也不迟!”
黄香道:“洪天宝,你休要为老不尊,你难道要帮一个大狗熊骗我这个小姑娘不成,他就躲在你们中间,我知道他不敢见我!”
洪天宝不禁老脸一红,但听黄香口气虽然不满,却是长辈相待他的,不禁再也无话可说!
张巨山见洪天宝不言语,忙道:“姑娘,他既然不想见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他和洪天宝一样,赶紧夏劲道暗中相助之恩,是以替夏劲道出言抵挡!
黄香道:“张巨子,你的耳朵大概有问题,我是说他不敢见我,你又怎知他不想见我!”
张巨山不料这个女子如此伶牙利齿,不禁哑口无言,心道这是两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旁人又怎好插手,自己也不要和洪天宝一样,被她骂个为老不尊,年轻人的事,还是不要管那么多的好!
黄香道:“你不是要做个大英雄么,为何不敢见我?”
夏劲道听得真真切切,当真心弦欲断,紧咬住双唇,生怕忍不住发出声来,心道:黄香——你既知我不敢见你,你又为何还来找我——想到这里,忽的惊觉王彩雯和十二豹女不见和黄香一起,一颗心惊得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难道,难道、、、、、、浑身激凌凌打个冷战,竟然不敢再想下去!
黄香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也要和你义父一样做个缩头乌龟,躲起来不敢见人么——!”
夏劲道听了这句,胸中气血翻涌,所有的爱恨情仇全被激起,山崩地陷,万丈波澜,一口鲜血冲到嘴边,一个忍不住哇的喷了出来,身体一跃而起,扑到黄香身边,拉了黄香便走——
只闻耳边风声咻咻,两人谁也不说话,夏劲道脑海当中一片空白,拉了黄香只是跑啊跑,也不知跑了多少时候,终于坚持不住,啊的一声,一跤跌倒!待的夏劲道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然身在一张床榻之上,屋内陈设显是一间客房,但却不见黄香身影,夏劲道又惊又骇,一跃而起,一眼瞥见桌上的两个包袱,火狐裘折的整整齐齐包在其中,怔了一怔,瞧了瞧自己身上,但见衣靴簇新,就连衬里衣服也换过了,心中忽的明白,胸中万丈冰堤顿时化为一江春水,一时心中升起无限柔情蜜意,呆了半晌,蓦然一醒,脸上不由浮现一丝苦笑,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也不知是出于自己想象,还是黄香当真留下了香泽,心中又喜有愁,叹了口气,伸手去提桌上的包袱!
包袱提起,只见下面压着一纸信笺,信笺之上放着一把玲珑精致的匕首,夏劲道认得这柄匕首正是黄香在滇南之际送给自己的家传之宝,后来自己送给了王彩雯,之后在鸿图山庄又回到黄香之手,心念电闪而过,脸色骇然惨变,一把抓起信笺,只见上写:劲道,万里寻你,飘零凄苦不胜,心力交瘁,幸上天怜见,终拜谒虎贲个郎君下。彩雯妹与十二豹女皆落虎口,如念真情,速至叮当堡相救!我先行一步了,黄香!夏劲道看完,不由肝胆皆裂,再也不敢耽搁,将信笺连带匕首揣入怀中放好,提了包袱,一把拉开屋门,径往前店赶!
到了前店,只见店内食客满座,酒菜飘香,几个伙计正在忙着照应,夏劲道四下扫射一眼,见柜台后面掌柜正在埋头笼帐,虎躯一转,到了柜台前面,扬声道:“掌柜——”
掌柜的应声抬起头来,一见夏劲道,堆出一脸笑容道:“怎么,客官醒了?”
夏劲道虽然心急如焚,但也不得不沉下气来,笑道:“是呵——掌柜,和我一起来的白衣姑娘呢,她离开有多少时候了——?”
掌柜的沉吟一下,道:“约有半日光景了——”
夏劲道闻言一喜,心道以自己的轻功相信还赶得上黄香——,一念未了,心却又忽的一沉,既然如此,黄香为何不等自己一齐赶去叮当堡?难道连这半日时分也等不得了么?连忙问掌柜道:“掌柜,此去叮当堡怎么走,有多少路程?”
掌柜的面色一变,看了夏劲道两眼,道:“怎么,客官要去叮当堡——?”
夏劲道见掌柜的如此紧张,忙道:“难道叮当堡有什么名堂不成?”
掌柜的道:“怎么,你竟然连叮当堡的名堂都不晓得,却要去叮当堡?”
夏劲道听这掌柜的如此言语,情知这叮当堡定然大不简单,忙道:“实不相瞒,那位白衣姑娘正是要我去叮当堡找她,还请掌柜指点一二!”说着向掌柜的作了个揖!
掌柜的一脸无可奈何之色,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年纪轻轻,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去叮当堡——好吧,看你如此至诚,我就告诉你!”说着叹了口气,接道:“这里是魏家集,由此往北大约走上两天半的路程就到叮当堡,不过叮当堡的堡主武功高强,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这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晓,那些寻仇的比武的武林好汉从来没有说过有活着离开叮当堡的,我看客官年纪轻轻,也不象会武的样子,还是不要去的好!”
夏劲道听这掌柜的说叮当堡主如此凶恶,不由更加焦虑万分,但他自从鸿图山庄和少林寺两次遇险之后,行事极为谨慎,这叮当堡的名字如此古怪,堡中的布置恐怕比盖鸿图的鸿图山庄还要厉害,常言道强龙不斗地头蛇,若是贸然赶去,只怕中了叮当堡主的毒计,自己还是先打听清楚为好,至少心中有数,也好以防万一,打定主意,又向掌柜的道:“掌柜,但不知这叮当堡缘何叫做叮当堡,好生奇怪?”
掌柜的见他执意要去叮当堡,只得道:“也好,我既然已经告诉你了,索性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就是,不过我这也是听人家传说,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顿了一顿,接道:“据说这叮当堡内到处都布满铁索,每条铁索上面都装有无数个铜铃,每个铜铃内都装有无数毒针,这些铜铃无风不响,遇风则鸣,叮当堡的名字就由此得来!”看了夏劲道一眼,又道:“你想,这么多的铁索和铜铃就象天罗地网一般,一个人武功再高,总不能一个都不碰到吧,所以我劝客官还是不要去了,你如果和这叮当堡主有什么过节,听我一句劝忍了吧!”
夏劲道心道:这个叮当堡主布置如此险恶复杂的机关暗器,不知居心何在,但他抓了王彩雯和十二豹女,肯定不是什么好路道!又向掌柜的作了个揖道:“掌柜,多谢你的好意,但这个叮当堡我是非去不可!”说着转身就走!
掌柜的望了望夏劲道的背影,脸色一阵愕然,不禁说不出话来!夏劲道出了魏家集,择了道路,直奔正北而来,他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施展氤氲身法,凌空御气而行,所过之处,路人皆都惊骇四散,恍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