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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大结局-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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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吁一声,
弥儿这傻小白,都这般高了,智商也不见长。
风徐徐吹着,从阁楼往下望去,庭院里嬉闹着走来几个侍女,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围在她们中间的一个女子,捧着什么东西缓缓的走着,翘首还望了我们这边一眼,眸光潋潋,那神情,那姿态。
我一恍惚,就像是自己正望着自己,只觉得怪别扭的,转过了身子,拉住弥儿问道,“霁雪给的药够了么,这几日怎么不见他人影儿?”
“他的侍女今天还送来了一回药,说这是主子留下的最后两帖药了,说着也巧着几日并不见霁雪主子他人,像是没在这宫里了。”
什么!!!!!!!!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脑海里荡啊荡的,脚站在地上也是虚的,几乎没多想便拔腿往霁雪居处跑去。
几枝碧竹,孤零零的。
门处的侍女见我一来,吓得跪在地上,身子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这间屋子收拾得比弘氰那小子的居处还干净,能搬的都搬走了,简洁的房里只剩下一张床,桌子还有几张椅子,案上摆置的瓶瓶罐罐也都清空了,这么简陋,都不想是曾住过人。
“你们家主子什么时候走的?”
“个多月了。”她稍抬头望了我一眼,立马垂头死盯着地上,吓得声音更轻了,“主子不让我说,逢人只说是研制新药不见人,宫主的药也是主子他许久就配好了,嘱咐我按时去送的。”
我怔怔地,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一个多月前,那岂不是走在弘氰之前。
难怪弘氰那会儿独自说着什么……霁雪的决定是对的,原来狐狸那小子不声不吭的搬走,也是效仿了霁雪。
“他有留下什么字条么?”
“有。”侍女低头想了一会儿,怯看了我一眼,身子往后挪了挪,“只不过当时主子说,谁先来居处找他,就把纸条给谁。”
我颔首,手一伸,“拿来。”
她伏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少宫主,如今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主子的手稿自然是留不到现在。”
乜斜一眼,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婢女在讽刺我。
啊啊啊啊……反思中,确实我这段日子忽略了霁雪,连带着他的侍女说话也呛劲了起来。
“我家公子素来与诗楠皇子相交甚好,前段日子他也来过,奴婢亲自交在了他的手中,可是我知道,那字条中的内容其实是写给少宫主看的,只是主子脾气倔,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嗯,也是……他们俩又没有奸情,犯不着走前,还留个纸条递来递去的。
只是,诗楠?!!!
乖乖,也不知道霁雪把我刻意想隐瞒的事,泄露了几成。这下好,我还没来得及遣散人,被霁雪的纸条这么一传,估计人都自发的散了。
这,该如何是好……


5—2

我一人站在庭院门处,衣带被风吹的轻轻飞舞,很是惬意,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我低头拂顺了袍子,犹豫了一阵子,手收紧着满是汗,使了点力气,庭院的门吱的一下被推开了。

一张石桌,摆置着吃剩的一些点心。

漆红的房门紧闭着,却能闻到一股浓郁幽芬的芳香,倒不知诗楠房门前种的是什么,金黄的一片,花瓣也零落的散了一地,有些凋零。

“把这些也一并收拾了。”

一个高贵俊雅的男子开了门,从里面跨步走了出来,一席紫杉身形极是美妙,执着一柄扇子,举手投足风雅绝伦。他像是没察觉到我,顿了一顿,偏头侧着身子,与屋里的人在嘱咐着什么。

一切很正常,没什么不妥当。

只是他怀里揣着的包袱,着实有些碍眼。

我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搭得不对,竟疾步了过去,一把抢了他的包袱,他一惊,亦步亦趋的跟着我,“那是……那一包东西是……”

我站住了,低头瞅瞅手里的包袱,推了他一把,他身形踉跄,站稳了,神情有些无措,手都不知往哪放好。

我瞪他一眼,用力的将包袱搁放在石桌上,仔仔细细得翻着。

咦……除了一些破衣衫还有一些旧布料。

手有些抖,揉揉眼,低下头,又翻了翻,确定了里面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后,松了一口气。

“湮……儿?”包袱的主人,终于唤了我一声。

我浑身一震,讪笑望着诗楠,手却飞快的将包袱系好打结,装作无事发生。

诗楠明显有些愣怔,笑了笑,继而很合作的忽视我手里的动作,只是忍了忍,用折扇指了指那包东西,轻声说,“这些只是我一些不用的衣料,叫人收拾了一下,准备给下人的。”

他望我一眼,又补了一句,眼里有些欣喜,“你……是怕我离家么?”

我板着脸。

他笑得有些苦涩,“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得改。”我嘴里说的淡淡的,却还死死搂着那包袱,坐在石凳上,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一时间思绪却乱得很,感觉像是被人揭穿了一般,有些坐立难安,我这是什么了……他们若是都走了不正和我心意,为什么会有这般的不舍,刚那一秒,还以为诗楠收拾了行李准备回乾国去,什么话也哽住了,心差点跃出喉咙,紧张的快没了魂儿了。

长叹一口气,我还是舍不得他们……

诗楠望了我一眼,在我身边坐下,侧身朝里屋喊了一声,“快泡些茶。”

一名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低着头整理了一下前襟,有些怯意,不住的抚好自己的云鬓,端着两碗茶,低眉顺眼的走了过来。

— —||| 呦,冤家……

又遇上了。

嗯,走路的姿势就先不提了,连望人时的神情也出奇的相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我死死搂着包袱,冷望着他垂着眼,满脸娇羞地将一盏白玉金龙茶碗放在了诗楠的眼皮底下。

啧啧,这丫头片子比我强啊。

她虽是低垂着头,可这写在眼里的情真意切却是我不曾对诗楠的施展的。

沉没了……

一时间心里头酸涩不是滋味。

这两人……越看越有奸情……

“你一直都在用这个丫鬟?”我迅速的瞥了诗楠一眼。

她身子不留痕迹的一颤,收起了脸上的神情,装作很正经的样子,将上好的茶放在我眼前。斜瞟了诗楠一眼,温情脉脉,眼神里还夹杂着些许的不安。

“有什么不妥当?”他端起茶,吹了吹。

“没。”

他笑了,“小吟原本是伺候温玉,后来宫主神志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也回来了,所以我便差他回我身边了。”

点点头,我捧着杯子,吮了一口水。小吟……不错不错,唤的挺亲热的……

我沉默,

他也沉默了。

已是深秋,庭院里被大片的枫叶铺成了红色,偶尔有凉爽的风刮过,带起满园的落花残叶。

我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

小吟就过来续茶水,巧妙的遮在了我们之间,若我没看错的话,她斜望向我的眼里,满是挑衅。

我一愣怔。

或许是她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又或者是诗楠故意护着她,总之他用手把她拨到了一旁,姿势动作却很美,她乖巧的退着步子,用袖子捂着脸,也斜了他一眼,一颦一笑举手之间都活脱是我的翻本,若是我没看错,她走前手还不留痕迹地摸了他一把,看来,也继承了我的色性子,诗楠只是不在意的笑着,这个人对谁都很温柔。

我垂下眼,又饮了一大口,咂吧嘴,只觉得茶水淡而无味。

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寡言。

风景幽幽,他抬头,满目是清秋,

我干咳了一声,开了口,“听说霁雪走前留了张纸条。”

“我的湮儿到是开门见山。”他把端在唇边的茶碗放下,清脆地搁在石桌上,重新执起了折扇,脸上有些失落,“为何不问问我最近可有吃好,睡得可舒坦,一个人……寂不寂寞,再提正事不好么。”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死死握着扇柄,还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更想问他,

关于他和小吟奸情的事,

还有,最近夜里都与谁一起睡。

可是……问了又怎样,该走该散的也留不住。

我也不该留……

我躲了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做的这一切对不起我的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我一般,连带着浑身也不自在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封交与我。

我犹豫着,接了。

信封有明显被拆的痕迹。

你……看过了?

他匆忙的躲开我的眼神,握着扇柄的手指苍白极了,“上面无署名交给谁,所以霁雪房里的丫头给我这封信的时候,我……便拆了。”

— —||| “房里”的丫头……

手收紧,握牢。

我最近对着两个原本不相联的词字的搭配,很是敏感。

我原本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不忠,

他也犯不着为我守身,何况他还曾是个乾国的君王。

虽说这样,可还是觉得,

烦啊……

郁闷着セ,心里头堵得慌。

不理他,继续拆。

抖出了一张宣纸,上面字秀峻拔,含蓄或张扬,寥寥几个句话:“见字如面,吾辗转几日无眠,思索数日决定云游四方,解囊医人,勿挂念。”

就……这么点?

你耍我吧,我掀开信封瞅了半晌……再也没别的东西了。

斜瞄一眼,一旁端着茶碗死命喝水的某人。

“拿来。”

他身子侧向一边,专心致志品茶,像是没听到。

我一拍桌子,“拿来!”

他一抖,茶喷出了不少,慌张地拿袖子擦脸,犹豫了半晌,还是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张纸。

我展开,铺在石桌上慢慢研究,逐字逐句的读。

“我醇阳霁雪行医数年,竟也有无奈的时候,虽说通过这些日子的诊治,我早已得知宫主的脉象与常人不同,但湮儿死里逃生后竟也发生了大变,脉象奇异竟有宫主相差无几。

翻阅无数古医书籍才得知,他们二人竟已是长生不老。

两人终究是能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而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我不知道这封信终究会落入谁的手里,可我希望湮儿你能找到它,你定会念及旧情,来我居处的是么……

夜深了。

你定与温玉在一块儿,畅谈心事,诉离别之苦。

你可知道,你有许久没再来了……若不是我还能医治温玉的病,你怕也不会再瞧我一眼。

你一定不知,我每日对上这张与宫主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是多么痛。可这张脸却是被你深情的瞧着也抚过的……哪怕那时那刻你心里头想的是温玉,我也能忍受。可是我却万万不能容忍,倘若我一日一日变老,你与宫主还容颜依旧,一如往昔。

有一句话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也无望与你携手一起生活……却也可悲到连远远望着你,与你一起变老的心愿都是奢求。

我霁雪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在心爱之人面前慢慢老死,让这老朽的身子承受莫大的无奈与悲哀。”


5—3

纸张被风吹的掀起了一角,瑟瑟抖着。

落款是空的。

搁笔处再也无只字片语,余下的仅有一团化开的墨渍,像是被水晕开了一般。

我愣怔了,怨念地望着这张纸。

他竟狠心到连辞别之语都不再提及……纸润柔冰凉从手中滑落,跌到石桌上,那墨渍化开,渲染浸透了纸,颜色逐渐淡去隐约有泪痕,那般触目惊心。

我低头一声不吭,慌慌张张把它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收起入了袖子。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紫袍贵气的男人。

只是低头吮着茶水,发呆。

诗楠无声无息的蹲下了,将我的头拥着,贴近他的怀里,“其实,他很笨对不对……傻透了,那个傻子。”

我无力的笑了一下,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觉得脑子里乱如一团麻。

“他还风华正茂,云游四方医治那些不曾相识的人,为何不待在心爱人身旁,倘若再不济,等以后老了,身子朽了再走也不迟。”说完,他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望着我,像是期盼着我的回答。

我沉默了。

他眉宇蹙着,又斜愁了那一抹眉梢,有些讪讪的收回了那拥着我的手,呆立了一下,将我带离了怀抱。

我不太敢望向诗楠,霁雪说的没错,我这身子是长生不老的,他们却会面临着生老病死……我却只是无力,任凭时间消逝,却也就只能这么望着……

什么事也做不了,什么相守一生也是空话。

我只是一个无用的人。不忍也给不了他们一生一世的承诺。

想必这便是上天对一个不专的女人的惩罚,让她永世只能无力地望着所爱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合上眼,离她远去,长眠于地……活该受这生离死别之苦。

我埋头有些哽咽了,突然颤着的手被诗楠执住了,握牢,十指纤长,如玉般温泽,一丝热从他掌心传来。

“我知道你的心,我一向都懂你。”他眉宇再没舒展,缓缓垂下眼,睫毛像蝶翼一般轻颤,像是想着怎么斟酌运词,“只是,听我说好么。”

我咬牙,声音有些僵硬,“没什么好说的,信你也拆开看了,什么也该懂了,如今准备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他身子一僵,头垂得有些低,指紧紧掐着茶碗,“好日子才开始,你与温玉能过得好,为何我就不能比你过得更好。”

是啊……

他倒是提醒了我。

用不着为他瞎操心,他不正与通房的丫头正恩爱么,何苦拆了鸳鸯。


那名叫小吟的也不差……我的姿色样貌都有了,学得也唯妙唯俏,甚至比我更体贴,待他更好。

他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件事么?

气息有些不稳,或许是被他气的亦或是心被伤了。

我指甲深深扎入手掌心,万分得疼,我仍忍着并好心的说,“小吟她们是你与弘氰一起在两国挑选来的,既然他走了什么也不要,你就把她们一起领回乾宫吧,小吟长得与我真像不是么……无论哪都很像。”

说完像是被自己给抽了一巴掌般……心里揪心的疼。

他脸上流露出更悲伤的神情。

被他这么一看,我甚至有一点恍惚,觉得我伤了他,

就像他还很清白,一切只是我在胡扯,在无理取闹。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小吟当作你,对她好,疼她宠她。”

我脚也不稳,就连坐着也虚得很。

“你真的很为人着想……但……”他瞥开眼,颜容如玉却苍白如一张纸,手顷刻间也松,推开我,“你死了心,我不走。”

满眼是无法承载的悲伤。

被他这么望着,我几乎寸步不能动,甚至有一刻想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结果他,说:“小吟她真的比你好,起码他不会对我说这么狠心的话。”

一时间他的这张脸与我记忆里,那个悲凄到浑身发颤,衣袍下滑,锁骨处有一点朱砂的痛苦表情重合,那时他也说,我不走……

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我是处。

可是,只是如今的他,沉稳了,懂得将自己情绪收敛了,懂得拿另一个女子与我比较了。

我笑望着他,尽量维持着脸上那点自尊,将话说得很淡,淡到我自己的心都在抽抖个不停,“我全明白了,我不会倪你走,你……们好好过。”

我僵硬着身子,光是坐着,腹部便涌起一阵抽痛,连带着心也绞了起来。

他很聪明不是么,如此这般,我对狐狸的思念还不及对他的恨意来得强烈,或许他是演戏,不过已经够了,我再也承受不了他的一点动静了。

我饮下最后一口茶水,垂眼,起身便走。

“湮儿,你还会来……看我的,是么?”

看?

看你们这对奸情男女?

“不会。”

“那好。”他缓缓地说,“我去看你。”

这话儿说的这么无关紧要,闲扯家常一般,就像俩老农在说,这白菜三毛你卖给我么?

不卖。

那好,我卖给你。

— —||| 我砰的一下,用力的关上他庭院的门。

也将他的身影挡在门里,那一瞬间阳光洒在他那身紫袍上,他动了动嘴,满腔衷肠无处宣泄,只留一双眸子,那般的清澈见底。

我,叹了一口气,音拖的长长的,竟有些哽咽。

身上的疼,让我再也支撑不住了,缓缓靠着墙慢慢地蹲下来,斜セ一眼,树上那要下不下的人,呵斥一声,“别再呆了,看够了也该下来了。”


第六章 孩子他爹?!

大树苍翠叶密繁多,枝条明显的抖动了一下,一道黑影从树上悠然落了下来,他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愣怔,却又恢复了冷酷的表情,无声无息的朝我走来。

我失笑,乏力的蹲在地上。

他刚毅的脸庞浮现过一丝心疼,沉默寡言,只是俯下身子将我手臂拉起,拽了起来,拥我入怀,埋头箍紧我,动作不失力道,却很温柔。

他的肩膀很宽厚,男人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周围,一种暖暖的感觉,只让我鼻子酸涩,突然间,觉得很委屈。

“赝狄……”

他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手抚上我的头,低头眼神很关切的望着我,鹰眸里闪过一丝心疼。

“你都看到也听到了是么。”我自嘲了一声,手揪得他的衣衫很紧,声音有些低沉,“霁雪与弘氰他们都走了,诗楠也这般对我……你呢,为何还留在这儿守着我。”

“我没有去处。”他沉吟了片刻,手臂收紧将我拉近,他斜眯望着我,两两对视,“我是宫主救来的,不管你们怎么待我,我都知道我要对你……和他好。”

我失笑。

可是,他虽这么说,手里的动作,反倒像挖角的人。

他虽然话少,但待我一贯很好。冷漠的俊容只要一遇到我的目光便会软化,这我是知道的……

这么冷酷又温柔的赝狄,曾经一度享誉西域的杀手。

说出去,谁会信……

我如今要把他们一个个赶走,说出去,谁又会信。

我叹了一口气,浑身已经透支到了极限,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手也悄无声息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阵阵的疼痛,让我浑身累乏,几乎站不住。

“那个叫小吟的丫头看起来不简单,你要离她远一些……湮儿……你怎么了?”他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失常,浓眉上扬,鹰眸里闪过一丝焦躁,“哪儿疼?”

疼,

是啊,是疼痛的感觉。

腹部揪着般的疼,传遍了全身的神经末梢,一阵火辣辣的麻,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淌在裤子上,温热的液体灼伤了我的神经,我忍不住夹紧腿,浑身使不上力气几乎是瘫倒在他的怀里瑟缩着身子。

说不上什么情形,

总觉得有什么血肉相连,一生挚爱且宝贝的东西在离我远去。

好疼……

赝狄吓坏了,我从不见他脸上浮现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剑眉英挺如刃,薄唇坚毅,强健的身躯绷得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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