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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再不允许他接近裴元歌又怎样?这样血液相融的亲密,宇泓墨永远不可能有!
想到这里,宇泓烨心头就涌起了一股难言的快感。
宇泓墨当然明白他那个眼神中所包含的挑衅和意味,心头不由得大怒,黑曜石般的眼眸直直盯着宇泓烨,一字一字地道:“不,我不同意!”
“哦?这是为什么?”宇泓烨迎上他的目光,“为兄知道以前和九皇弟有些不合,不过现在为兄知道错了,所以想要救九弟妹,加以弥补,何况这也是关系到九弟妹性命的事情。九皇弟为何不同意呢?”
经过这次禁足,宇泓烨也长进了不少,只要懂得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故意放低姿态,以赔罪为理由,救治裴元歌,如果宇泓墨拒绝的话,就必须给出合理的理由,否则就会给人得理不饶人,心胸狭窄的印象,毕竟他们虽然结了死仇,但都是私底下的,在众人心目中,他们兄弟虽然不合,但两人之间没有直接冲突,现在他这么放低姿态,宇泓墨就不能太过咄咄逼人。
如果宇泓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的话,那他就只能同意自己割血救治裴元歌。
宇泓墨总不能将他觊觎裴元歌的事情当众揭开!
想到他的血会和裴元歌的血融为一体,永不分离,宇泓烨心头就涌现了一股难言的激动,将来……总有一天,就像他们的血液彼此相融一样,裴元歌也会成为他的,永远永远不可能从他身边分离开去,谁也不能够!
“多谢六皇兄的好意,但毕竟男女有别!”宇泓墨缓缓地道,想到宇泓烨对元歌的心思,他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话虽如此,但事急从权,再说,只要做个药引而已,九皇弟未免太过迂腐了!”宇泓烨淡淡地道,微微挑起了眉,“为兄还是那句话,救人要紧!”
宇泓墨却道:“血脉之事,本就是大事,最不能够混淆。七皇兄固然一片爱惜弟弟我的心情,不过外人总爱造谣生事,说不定又会传出什么不堪的谣言来。七皇兄之前已经饱受谣言之苦,我又怎么忍心因为一己私心再连累七皇兄呢?何况,李府能够提供药引的人里,必定会有女子,若是由女子给元歌割血救治,想必更为妥当。”
如果说,这天底下只有宇泓烨一人能够救元歌的话,无奈之下,宇泓墨只能容许他这样做。
但眼下,除了宇泓烨还有六十五个人,其中亦有女子,那他就绝不容许宇泓烨抱着那样不堪的念头接近元歌!
宇泓墨说的是宇泓瀚,皇帝却想到了裴元歌。
谣言最能杀人于无形,之前因为他和太后,已经深深地影响到元歌的清誉,以至于元歌嫁入春阳宫后,他也不得不避讳,免得被人说道。这样的元歌,不能再经受任何谣言,虽然说宇泓烨只是割血救命,但血脉之事,这种滴血相融的事情最容易让人说道诟病,宇泓烨不但是男子,而且还是泓墨的兄长,还是由女子来给元歌提供药引更为恰当。
想到这里,皇帝点了点头,道:“就如泓墨所言吧!”
宇泓烨忿忿地看了眼宇泓墨,很不甘心失去这样的机会,但皇帝已经发话,他也只能忍耐下来了。反正……来日方长!
有了药引和药方,裴元歌很快就康复了起来,这天,终于从持续不断的低烧昏迷中清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妖魅倾城,却因为憔悴消瘦而显得伶仃的容颜,既熟悉又陌生。裴元歌下意识地伸手,抚摸着那张脸,因为消瘦,所以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薄薄的皮肤下的骨骼轮廓,有些恍惚地道:“你……。好像我的泓墨。可是……我的泓墨没有这么瘦……怎么会瘦成这样子?”
说着,只觉得心中一股难言的酸楚,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早在元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宇泓墨就察觉到了动静,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听到她说话,这才彻底确定,元歌是真的清醒了。提心吊胆了将近两个月,心被揉碎了千百次,宇泓墨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裂了,他忍不住猛地将裴元歌拥入怀中,喃喃道:“元歌……你终于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感觉到他话语中的欣喜若狂,裴元歌欢喜中又带着一丝心酸:“怎么?我病了很久吗?”
“嗯。”宇泓墨点点头,有些哽咽地道,“很久很久,我很担心,很害怕……。”
肩部的中衣似乎有被什么液体,一滴一滴地浸湿,似乎微微的凉,却又带着能够融化肌肤骨骼般的灼热。想到方才看到那张憔悴的脸,裴元歌心中越发酸涩起来,眼前一片朦胧,轻轻揽住他的腰身,柔声道:“别担心,也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舍不得泓墨你啊!”
“元歌……”闻言,宇泓墨的眼泪反而越发掉落得迅速起来。
他本不是懦弱的人,更加不经常落泪,但是这次元歌病了两个多月,实在是让他太过紧张恐惧,尤其前几天,听说染上疫病的人有人死掉,他就更加害怕起来,唯恐会失去元歌!好在,苍天虽然狠心夺走了他的生母,却终于还对他存有一丝怜悯,没有夺走元歌!
否则的话,宇泓墨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九皇弟,我查出水源被污染的原因了!”就在这时,宇泓瀚忽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正好看到两人相拥落泪的模样,不由得一怔。
☆、第310章
正在相拥落泪的两人,看到宇泓瀚突然闯进来,难免有些尴尬以及不好意思,慌忙分开,别过脸去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会儿情绪,宇泓墨才起身迎接道:“六皇兄来了,元歌她醒了!”
“……哦,那太好了!”宇泓瀚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我好像打扰你们了?”
“六皇兄就别打趣我们了!刚才你说,找到了水源被污染的原因?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水源被污染?”裴元歌这段时间一直低烧昏迷,虽然偶尔有醒过来,但脑海中一直昏昏沉沉的,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水源被污染是正事,她这一询问,顿时将众人的心神转了过来。
趁着宇泓墨给裴元歌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经过时,三人也已经慢慢调整好了情绪,等到宇泓墨讲完,原本那种尴尬的氛围已经完全不存在。宇泓墨问道:“六皇兄,你查到了什么?”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让宇泓烨名正言顺解除禁足,而且还有了施恩于群臣的机会,说是巧合未免太巧了,宇泓墨心中也有着些许怀疑。不过之前他的心神更多在于裴元歌的病上,无暇分心,眼下见裴元歌已经清醒,没有了大碍,宇泓瀚又查出了水源被污染的原因,也立刻关注起来。
“之前查出是水源的问题,为了防止疫病传染,我不是让人把那片水道里连通的水井都封起来了吗?前两天,有个守水井的护卫来报,说觉得水井里有奇怪的味道,便打捞起来,结果打捞出两具尸体来。据太医说,已经死了许久了,只是因为冬天天冷,尸体又浸泡在井水中,腐烂得慢,所以才会隔了这么久被发现。而根据太医确诊,两具尸体投井时,已经染上了瘴气,所以才会污染了水源。”
宇泓瀚缓缓地说着,心头充满了疑虑。
宇泓墨眉头紧锁:“尸体是谁?为什么会染上疫病?又为什么会投井?”
“因为在井水里泡得久了,尸体已经膨胀得无法辨认,不过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衣衫,听说是一对母子,母亲名叫冯香华,因为公婆身亡,所以带着孩子来京城寻夫,结果丈夫却失踪了。据说她怀疑是春上居的二掌柜谋财害命,害死她丈夫,曾经和春上居的二掌柜起过冲突。在她死之前,曾经在大街上和春上居的二掌柜大肆争吵,有人说,她或许是为了报复春上居的二掌柜,所以才会带着孩子投井。那口井,离春上居所用的水井最近。”
宇泓瀚顿了顿,缓缓地道:“冯香华母子是靖州人士,公婆是因病而亡的。”
听到冯香华这个名字,裴元歌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大病初愈,头脑还有些混沌,但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宇泓墨却明白宇泓瀚最后两句话的意思,是靖州人士,公婆又是因病而亡,那很有可能是在靖州染了瘴气,因为和春上居二掌柜有争执所以投井,致使本身所染的瘴气顺着水道四下蔓延,污染了整个水道的水源,因而导致了这场时疫。
从表面上看,整件事顺理成章,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更跟李树杰和宇泓烨毫无关系。
“查过这个冯香华的家世吗?”宇泓墨问道。
宇泓瀚点点头,明白他这样问的用意:“查过了,她娘家是个破落户,没有什么背景,而且人也早就死光了,夫家是户商家,专做布匹生意,从靖州运货,贩到京城售卖,因为在靖州和京城两头跑。不过,他丈夫的生意做得并不大,和靖州的官府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无论是冯香华的娘家还是婆家,都是在靖州最偏远的地方,和李树杰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冯香华本身和李树杰没有任何关系,那么这件事应该和李树杰不相干。
但是,太巧了!
因为靖州特有的瘴气中毒,京城发生了大范围的时疫,刚好救治的办法需要染过时疫而又病愈的人的鲜血,刚好宇泓烨就符合条件,顺理成章地解除了禁足,而且还能够趁机施恩于群臣,挽回先前的不利影响。如果说这都是巧合,那老天爷未免太关照宇泓烨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没有任何疑点,是吗?”宇泓墨眼眸微暗,神色沉郁。
宇泓瀚点点头,道:“从我查到的消息来说,是这样的,不过……。”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道,“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是疑点。”
“什么?”宇泓墨警戒地问道。
宇泓瀚不确定地道:“其实,冯香华的丈夫并不是春上居的二掌柜所害。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时疫,我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派人去查了冯香华丈夫的下落,结果证明,冯香华的丈夫的确是被害了,但不是春上居的二掌柜,而是和冯香华丈夫一道贩卖布匹的商人,已经从他家中找到了冯香华丈夫的尸体,他自己也供认了。”
“那冯香华为什么会认为是春上居的二掌柜?”宇泓墨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如果不是冯香华认定春上居二掌柜是害死她丈夫的凶手,为了报复春上居,而故意投井在离春上居最近的水井,污染了水源,京城的时疫也不会闹得这么大。如果不是患上时疫的人这么多,药引远远不够,宇泓烨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被解除禁足。
为什么冯香华会认为春上居的二掌柜是害死她丈夫的凶手,这点很重要。
“根据凶犯的供述,他没想到冯香华会上京寻夫,心中很是慌乱,害怕冯香华会察觉到他杀了人,所以想要将这件事栽到别人身上。刚好春上居的二掌柜买了冯香华丈夫生前所买的那栋宅子,凶犯认为这个是很好的栽赃嫁祸机会,就故意欺骗诱导冯香华,让她误认为春上居的二掌柜是凶手,又故意对冯香华说,春上居财大势大,就算告到京守府也不可能告赢,拦阻她去告状,想着拖一段时间,冯香华就没精力再去告状。没想到冯香华居然这么倔,眼见告状无望,竟然投井自尽来报复春上居,结果……造成了时疫的蔓延。”
但从这供词来看,也很顺理成章,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听起来只是巧合而已,似乎没什么可疑的。”宇泓墨微微眯眼,但是,宇泓烨在这件事里得到的好处太大了,很难让他释怀。
裴元歌在旁边开口道:“你们说,引起这次时疫的人,叫冯香华?”
“是啊!”宇泓瀚点点头。
裴元歌微微垂眸,随即扬起,缓缓地道:“如果这样说的话,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怎么?难道九弟妹认得这个冯香华?”宇泓瀚有些惊讶地道。
裴元歌点点头,将她出宫时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道:“如果说这次的时疫,是因为水源被污染造成的,那我染上时疫,应该就是那天出宫,到春上居用膳的时候染上的,也就是说当时水源就已经被污染了。换而言之,我和冯香华见面后,冯香华就立刻投井自尽,这样时间上才能够赶得及。”
“这样说的话,时间上是有点紧,不过也不是全无可能。”宇泓瀚道。
裴元歌摇摇头:“时间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冯香华当时似乎被人误导,认为京兆府不可能替她伸冤,所以才故意把事情闹大。我想,她应该是想着,事情闹大了,关注的人多了,衙门也不好压住这个案子,归根到底还是想要给她丈夫伸冤的。但是当时我告诉她说,如果她有证据的话,可以到京兆府鸣冤,周围的百姓们也都这样说,我感觉,当时冯香华是心动了的,想要去告状,又怎么可能转眼间就投井自尽,报复春上居呢?我总觉得,这里很不自然。”
宇泓墨和宇泓瀚对视一眼,神情也都严肃起来。
如果单凭宇泓瀚查到的消息,冯香华敢雇人当街撞春上居二掌柜的马车,借此将事情闹大,抹黑魏掌柜,显然是个性情刚烈的,一心想要报复魏掌柜,那么明知自己瘴气中毒,却故意投井自尽,来报复春上居这种事情,冯香华也是能够做得出来的,倒也并不显得突兀。
但眼下有了裴元歌这个目击者,将当时的情形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便能够让人察觉到不对。
冯香华明显是想要为亡夫讨得公道,如果说她以前被人蒙蔽,认为京兆尹贪赃枉法,不会秉公断案,但裴元歌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她,京兆尹不是这样的人,还有周围那么多百姓附和,按道理说,冯香华无论如何也该去试一试,不可能转头就投井自尽啊!
“你确定冯香华是自尽,而不是被人杀死的吗?”宇泓墨沉思着问道。
宇泓瀚沉声道:“我只能确定,她是被淹死的!”
自己投井自尽是淹死的,但如果被人扔到井里,也可能是淹死的,但这两种情形的结论却是截然不同的。
“这件事的确有蹊跷,可惜,我们没有证据。”许久,宇泓瀚才叹息道,“因为宇泓烨曾经染过瘴气,能够为疫病患者提供药引,而且,”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据说我们这位七皇兄很是宅心仁厚,爱民如子,为了多救一些时疫患者,不顾太医的劝阻,割血救人,以至于几次三番昏倒,如今人人都在称颂他,声势正盛。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光凭一些疑点,不足以让他入罪,所以我们也只能忍下了。”
宇泓墨唇角微弯,凛冽如冰:“没有证据就去找,然后在合适的机会抖露出来,那才真的有意思!”
如果让人知道,这次时疫是宇泓烨故意安排,目的是为了解除禁足,重回朝堂,同时示好施恩于群臣,为了一己私利,致使上万名官宦贵族染病,甚至还有人死亡,到时候的情形才更精彩……
☆、第311章
这次时疫范围广大,有数万人被感染,裴元歌难免担心自己的亲人。裴府很幸运地没有人染上时疫,但温逸兰那天确实和裴元歌一道用膳,同样感染上了时疫,不过好在她身体素来康健,情况比裴元歌要好些,而且有个做首辅的祖父,因此也很快得到救治,并无大碍。
只是,能够提供药引的人实在太少,能得到救治的只是一小部分。
倒是裴元歌发现,这种疫病虽然缠绵许久,但只要救治得当,没几天就能够痊愈,而痊愈的人便能够为别人提供药引。虽然说久病之人身体虚弱,但能多尽一份力,便多尽一份力。
有了裴元歌以身作则,患病的人再想想自己缠绵病榻的痛苦,对其余的病患也起了几分同情之分,也都在不伤害自己身体的情况下纷纷为别人提供药引;宇泓瀚则将心思放在太医院,责令太医想办法延缓疫病患者的病情,等待靖州的回音;宇泓墨则调动京禁卫,维护京城秩序,避免因为疫病而发生骚动混乱,引起朝野动荡。
在一众人的齐心合力下,终于等到了靖州刺史石志达来到京城。
随他一起前来的,还有数千名瘴气中毒后又痊愈的靖州人,有了这批人提供药引,疫病的情况终于彻底被控制住,在春暖花开的四月,疫病终于被彻底消除。在这次疫病中,仍然有近千人丧命,但比起以往疫病动辄成千上万的死伤,这次的疫病已经算是万幸了。
这时候疫病的原因已经传扬开来,人人大骂冯香华心思恶毒,明知道自己瘴气中毒,居然投井自尽,污染水源,而且弄到最后还是报复错了人,反而引发了这场令人恐慌的时疫。
时疫落下帷幕后,朝廷自然要论功行赏,找出疫病原因并提供救治办法的李树杰,以及带人入京的石志达自然是首功,吏部左侍郎在这次时疫中不幸丧生,李树杰便升任了这个位置,而石志达也留京任职,同样进了吏部,成为吏部右侍郎,同时赏赐的还有金银财宝。
对于这个结果,石志达自然欣喜异常。
俗话说得好,地方官有钱,京官有权,他在靖州任刺史已经有十年,搜刮倒是搜刮了不少,也没少打点,但仍然窝在靖州,连更好的州府都调不过去,更不要说入京为官了。这次不但成为了京官,而且还是进入了最炙手可热的吏部,成为右侍郎,权柄在握,自然格外踌躇满志。
“说起来,这次还多亏了李贤弟你运筹帷幄,否则为兄我哪里能够有这样好的机会?”李府戒备森严的书房内,只有石志达和李树杰二人,褪去了面对别人时的伪装,石志达笑逐颜开地道。
李树杰摇摇头:“石兄你太谦虚了,这个主意可是你帮我出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
“不过,”石志达有些担忧地道,“这次的事情不会被人看出破绽吧?要知道,毕竟死了近千人,如果让人知道,这些是我们故意设计的话,只怕你我都不会有好结果。”
李树杰却肯定地道:“放心吧!这整个案子都跟我们没有牵扯,唯一的破绽,就是那个凶犯,因为是我们的人他将嫌疑转到春上居的。不过他只以为那人是为了帮他,而且当时